第五集 宴無好宴
第二章 邀請
青武昌也說道：「季行雲大人還沒有正式上任，而且他今天也算是晚會的來賓，你們就不要讓他太令人注目。」
「白牙，你怎麼了。」
侍者將第一道菜端上來后，白任才明白為什麼季行雲會點一大串東西了。這第一盤菜是一道冷盤，一共有四樣小東西。真的是小東西，以白任的標準來看，這四樣小菜根本就是一口就能解決的份量，還把它排得很是一回事的樣子，旁邊還有一小杯茶。看到這一小杯茶，白任就覺得這家店真是小氣到了極點，哪有人給這麼一小杯茶水！收費這麼高的店還在這種地方節省。
白任已經磨盡耐性和理智，他非常壓抑自己后才說道：「照·作·就·是·了！」
「放心，你慢慢會習慣。」青武昌覺得季行雲根本一點也不會緊張，反而像個興奮的小孩正期待著美好的事物。
「沒關係啦，來這裏沒有充分享用到他們作出來的美味，不也很對不起這些辛苦的工作人員。」
「啊，小雲，不用麻煩了。」
可是看著面前的季行雲，他又覺得奇怪，季行雲看起來就像感動得快哭出來似地。這種像鳥食般的東西會好吃嗎？
「沒事，哈，沒事……要怎麼辦才好？」
「不會啊？我又沒亂花！？」
預備團員的舉動讓季行雲有點意外，怎麼這些人這麼尊敬自己的樣子。他完全不知道武議團小隊長就是統領預備團的長官，除了中隊長和直屬的小隊長外，沒有人可以直接指揮調動預備團，即使是一郡的最高將領翼將、或是最高軍事首長督軍，也沒有這個權力。
「小雲哥哥！」一道稚氣而歡喜的叫聲。
「反正他們兩人一定不安好心。你就不要去了。」
「抱歉、抱歉，在路上遇到預備團的人耽擱了一下。」
周禮原本對季行雲的印象就很好，他這種直率的態度讓周禮馬上釋懷。
「這種小事就交給在下就行了，讓我有這個機會為季老師服務一下吧。」方逸群客氣地說道。
白任狐疑又好奇地問道：「有這麼好吃？」
季行雲樂天地道：「不會啦，這場晚宴很特別。主要的餐點是由參加晚宴的女孩子所準備，一定可以吃到很多不同特色的料理。我光是想象就好興奮，不知道可以吃到什麼樣的東西。」
季行雲問道：「旅費？旅行會花錢嗎？」以季行雲的經驗來看旅行是不用花錢的。他從家中走到南城花了幾天就不曾用過任何一毛錢，餓了就打野獸、找野菜來吃，累了就找個地方席地而眠，哪需要花錢。而且之前隨著父親在山中闖蕩，也沒用過一毛錢。
「也好。」
「那你還剩下多少錢？」
「對呀，很便宜吧？」季行雲笑著說。
「周老伯你好。小荃，你看起來氣色很不錯喔。方大叔你好。」
「就是……」
「我，哈哈，等一下你就知道。」季行雲哪有準備東西，在黃明陽特製的請帖中，完全沒寫到這一回事。
青武昌對他的隊友說道：「大姐頭的捐贈品就交給你們了。我先陪季行雲大人四處走走。」
「是的，這個地方真難找。雖然來到南城已經一個多月，對城市的街道還是很難熟悉。」
「小雲，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作儲蓄？就算武議團小隊長的薪俸很高，也不能這樣亂花！」
「為什麼？」季行雲還是無法理解。
「是的，老爺。」
「……下個周未……我已經和考古學者到深林了……完全幫不上忙……這下怎麼辦……要推掉嗎？可是……地點是那個地方……而且報酬又很高……唔……傷腦筋……」
話雖如此，他兩人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是，遵命。」
白任暗道：這傢伙真好命……這麼好的差事竟給他碰上了。不過他還是說道：「反正你一定要多留點錢在
「沒錯，這位季行雲大人，就是新任的小隊長。」
「不過別擔心，反正雷焰大人很快就可以打敗扥羅王國凱旋而歸。戰爭一結束問題就可以解決。」
「哼，這個季小子不知道從那蹦出來的，不但和雷參軍交情甚好，而且據說醫術高超，至於來歷則完全不詳。」
「嗯，我期待小荃的作品。」
當他先把畫有春天花樣的小菜放入口中細細咀嚼，沾了一口茶再把秋天的部份放入口中細細品嘗之時，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有著極大的滿足感。
白任想到那些上流社會的禮儀和風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就算留下來也幫不上忙，這要怎麼辦！要找一個懂那些繁文縟節的人來幫忙才可以……不就要找一位大世家的人……雷震！就是他了。
「小雲哥哥，走，我們去看我做的菜。」天真的周荃拉著季行雲往長桌走去，正好化解了這一時的尷尬。
白任不管了，反正肚子也餓了，不如快點開動，拿起筷子就把小碟中的菜色一掃而空。四種小菜在口中，味道也不怎麼樣。白任認為別說是好吃，要不是因為些東西很貴的關係，早就把它們吐出來。
「旅行不用花錢！？」白任頭上的血管都快迸裂了！「飲水、乾糧、住宿、工具、藥品、關費，你把這些東西都當成透明的嗎！就算你一邊工作一邊旅行也要有筆基本費用才能出發。你想要達成環遊大陸的夢想，從現在起就給我好好存錢！哪有人像你這樣每天都到這種貴死人的地方吃飯！還有你不要忘了，我現在租的地方再沒幾天就要到期了，到時候你要住哪？不要跟我說你要流宿街頭！而且距離下次領薪日還有大半個月，你現在就快把薪水給用完了，剩下的日子你要怎麼過！」
季行雲也傳音回答：「我也是第一次來吃這類型的料理，當然要確認一下，才不會浪費大廚辛苦的傑作。」
「沒什麼啦，他們人很好喔，你不用緊張。你看他們還邀請我參加一場晚宴呢！」季行雲喜滋滋地拿出一張請帖對白任說道。
青武昌身穿簡便而容易活動的禮服，可能是身在預備團，又多多少少受了長青回顏的影響，對那種太繁複的服裝頗為反感。而季行雲則是身穿才縫製好沒多久的武議士禮服，雖然他的臉孔還未脫稚氣，不過在這種類似將軍軍禮服的托襯之下，也顯得英氣十足。
「放心啦！住的問題早就解決了。武議團有宿舍可以住，而且隊長級以上的幹部還配有官邸呢，不過好像因為前幾任的隊長都用不到官邸，所以官邸一直也沒建，所以就先讓我住武議團的宿舍。至於吃飯也不用擔心啦，反正隊上有供應伙食，正式的武議士可以免費用餐，就算沒錢了也不會出問題啦。」季行雲笑著回答。
「小雲哥，我也做了一樣很好吃的東西，等一下你一定要吃看看喔。」周荃的小臉充滿了期待的雀躍。
季行雲便由懷中拿出一顆不起眼的小球交給方逸群。
日子過得飛快，一下子就就到了周未。和季行雲一起參加宴會的人是長青回顏的常侍長青武昌。雷震原本想要和季行雲一同前往，可是他實在抽不出空來，軍隊重整的工作實在太忙了。不過他還是答應白任會來露一下臉，照應一下季行雲。
「那還請您稍待一會兒。」侍者回答。
對白任的態度季行雲感到十分奇怪，不過這時侍者又將菜送過來了。
「你還說沒有！才幾天就把這個月的月俸用到剩下十二金印，你不是說要環遊大陸？除了功夫外，你不知道還有一項東西叫旅費嗎？更何況身上一定要留一些錢
「小傑，別開我玩笑了。今天輪到你和酒子擔任護衛嗎？」
青武昌走近后，一名預備團員開玩笑地道：「代理中隊長你好。」
真元玉也行！季行雲可樂了，正好前幾天才完成了一顆。問題竟然這樣就解決，季行雲高興地向周禮道謝。這時管家方逸群也回來了，季行雲向他問道：「方管家，不知道要捐出來拍賣的東西要交給誰？」
「不、不、不，武議團可是完全講究實力的地方，就算是靠三分運氣，運氣也是很重要的實力之一，季老師果然不簡單。」
「你怎麼這麼晚？」
帶著七上八下的心情，終於等到季行雲點完菜，哪知他又說道：「一樣的東西再來一份就可以。」
陰暗的角落，陰險的人正在籌畫一樁陰謀。
當他拿出這個東西時，周禮、方管家和青武昌都眉頭一皺，怎麼會拿出這樣一顆小球。看它的材質也不是什麼貴重的金石，外表也不過是顆棕灰色的圓球，根本就不可能是件藝術品。要說是珍果奇葯，也完全沒有散發出任何藥材特有的氣味。
季行雲實在還無法坦然接受別人這種服從而尊敬的對待，有點不好意思地先走開。
事實上大多數的將軍們在參加類似的宴會時，也習慣身著軍禮服與會，能夠穿著將軍的軍禮服再配上准將、鋒將、前將甚至翼將的徽章，根本就是地位與榮耀的象徵。所以對季行雲身著武議士的禮服來參加宴會，青武昌也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參軍大人的叮嚀太奇怪了，什麼要幫忙掩護季行雲的言行，不要讓他出糗，到目前為止，這位馬上就要就任的小隊長表現都還很正常。
季行雲迅速地心算了一下，馬上回答：「不算這一餐還有十二金印和一些零錢。」
季行雲要再度動手把夏、冬的部分也送入口中時，他才注意到對面白任那種失望又期待的表情。季行雲這就停下來，對侍者說道：「先生，麻煩再送一次這一道菜。」
「請別這麼說，能為季老師服務是在下的榮幸。」方逸群客氣地回應。
「聽說你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青武昌問道。
「饒了我吧！好不容易利用比武賺了筆彩金，再亂花錢我們的福利又要被刪減了。呃，這位不是……」
「還不是老樣子。」
白任頭上的青筋正漸漸增加時，季行雲可高高興興地出現了。
「話雖如此，原料也不算便宜。如果你還不滿意的話，那下次就不要讓大姐頭麻煩，直接去買禮物好了。」
「下個周未，在民事廳的一樓。至於衣服穿這樣就可以了吧。」
這幾天可以說是季行雲來到南城最愉快的日子了。完全不用工作，每天不是療傷就是探索南城的美食餐館，全無一絲一毫的煩惱。
季行雲像是個識途老馬，熟練地讓侍者帶到位子上，然後又駕輕就熟地開始點菜。
「黃明陽、黃明烈！」白任警戒地再問道：「他們找你作什麼？」
「季老師你好。」一個沈穩的聲音。
「你調查的如何？」
不過聽了這麼多解釋季行雲一點也不在乎，他只在意一點：那時候可以開始向桌上漸漸增加的菜色進攻。
白任聽完這些話臉皮都皺起來了，吃個東西哪來這麼多規矩。可是季行雲倒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還高興地向侍者道謝。
「還有常山、大野跟小蜜兒。你沒注意到嗎？」
白任把心中的問題解決后，心情舒暢，再看到眼前美味的料理讓他胃口大開，享用了難得的一餐，和季行雲一起渡過了一個美味的夜晚。
「其實也不見得要捐十分昴貴的東西出來拍賣，重要的是物品的性質。我原本是想拿真元玉出來，只是那位北荒郡的醫師因故延遲了，讓我沒
「對啊，不知道小雲你準備了什麼東西來拍賣？」
「哈、哈，你說得對。哈、哈。」如果是平常白任大概會極力拒絕，不過他實在很好奇這道菜到底有多好吃，就讓自己非常輕易地被季行雲說服。
「咦？為什麼？」季行雲不解地問。
白任接過那張請帖，看了幾眼后說道：「不要去！」
而季行雲卻是遲遲未動，像是在欣賞般又像不舍般。然後他對在旁的侍者問道：「這一道菜要怎麼吃會比較美味？」
「這裏？」白任遲疑地說。向來節儉的白任從來不會走進這種高價位的餐館，對他來說張叔的酒館就是一大享受，能吃得飽就好了，至於味道則不是那麼挑。
這一說白任才覺得自己實在有點失態，便調整坐姿重新找個話題道：「不知道你剛才為了什麼事耽擱，讓我等待了這麼久？」
「七十金印。」
「果然還是青玄石，功夫高還真方便，兩三下就可以作出名貴的東西出來。」
「你忘了嗎，這是場募款晚會。要保護那些捐出來的貴重物品，當然要特別小心。對了，大姐頭拿什麼東西出來？」
完全不知道有人要算計他的季行雲，還每天高高興興地往南城各大著名餐館報到，一償來到南城的最大心愿。
青武昌和季行雲還不算熟識，不過即將接任小隊長的季行雲很快就會時常與他接觸，青武昌認為利用這個機會多了解一下這位小隊長也不錯。
季行雲笑道：「沒問題、沒問題，一人份大概三金印吧。」
在這等待的時間，季行雲也把盤上的兩樣小品送入口中了。
兩人一同進入大廳，整個會場的裝飾並不華麗卻也不失體面。中央偏右放了兩列長桌，右方則還有一列長桌，前方几個樂師正在作準備。兩人算是早到，整個會場還是稀稀疏疏沒多少人。靠近中央的桌上已經放了不少料理和點心，而靠邊的桌子上則放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季行雲還注意到有幾個武功不弱的人，而且那幾個人看起來還有點面熟。
「好，就這麼辦。」
季行雲離開酒子、小傑那種尊敬的眼神后，才再度感到自在起來。針對方才的對話，季行雲問道：「長青大姐準備青玄石作什麼？」
「季老師也來參加這場拍賣會。」周禮客氣地說著。
「大哥你放心，經過觀察和訪問，這小子根本就是個鄉巴佬，什麼也不懂，和白任入城以來不知道鬧過多少笑話。要看他出醜我倒有一個辦法，不但不會招惹到雷參軍和大姐頭，而且也不會有任何人因而對我們不滿。」
這兩位預備團員的態度讓季行雲深感不慣，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不用這麼嚴肅。」
周禮悄悄向方管家使個眼色，方管家點點頭就快速離開了。
青武昌還以為他因為關心南郡的情況而擔心，讓他在內心略為敬重季行雲。
「三……三金印！」白任幾乎要叫出來了。「你沒說錯吧！要三金印？」白任忍住快失控的情緒，不讓自己在這公共場所失態。
這時季行雲笑著說：「充滿期待的等待，也是讓料理變美味的佐料之一。」
而白任則是等得坐立難安。
「沒問題啦，這是因為我又做了一顆真元玉的關係。走，我們到裏面去吧。」季行雲指著他們前方的一間高級餐館。
「好吧，聽你的。」季行雲想到白任給他的意見一向是為了他好，雖然不明白但也照作就是了。
小傑和他旁邊
「沒問題啦，你放心，一定會很可口的。不過我不知道白牙你偏好那種口味，所以就幫你點一樣的東西。」
在與周禮和青武昌的談話中，季行雲才知曉這次的義賣就是為了因狼禍產生的孤兒而募款。不過這隻是表面與正面的意義，在晚會中也是一場財力、勢力間的較勁。光是捐出的東西就代表那個家族、集團的品味、財力。而參与競標的程度更是代表該家族、集團對民事廳的支持度。如果有兩個正在競爭或是互有敵意的家族、集團同看上同一件物品時那才精彩。
「我遇上了黃明陽和黃明烈兩兄弟，和他們聊了一下所以遲到了。真是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時間，不會再有遲到的情形發生。」
「小雲，我先去跟幾個隊友打聲招呼。」青武昌指著那幾個功夫不弱的人說道。
白任小聲的說道：「小雲，你點這麼多東西沒問題吧？」
看到季行雲這種極度期待的樣子，白任就知道這回沒救了，想要阻止季行雲赴宴是不可能的事。白任一咬牙改變作法，決定要讓季行雲能高高興興地赴會，快快樂樂地回家。於是白任試探性地問道：「你打算穿什麼衣服赴宴，還有宴會的時間地點呢？」
「嘿嘿，就等著看你鬧笑話了。出了這口氣后，再來就換白任和那個惡婆娘了。哼，還有那一群低下的賤民也不能放過。」
「咦！白牙你怎麼知道。」
白任可懷疑了，不過是這種簡單的東西怎麼會讓小雲這麼滿足、這樣喜悅。難不成吃法一變，難吃的東西就會變美味嗎？
「我也一起過去好了。」季行雲想了一下，這些人也算以後的同事（應該是屬下才對），不如利用現在認識認識。
「小方，把東西拿去給工作人員。」
隊友，難怪季行雲會覺得有點面熟，原來是預備團的人。
至於青武昌怎麼會和季行雲湊在一塊？一方面是基於雷震的請求，另一方面則是收到請帖的長青回顏不喜歡這種宴會，叫青武昌代理早就是她的習慣。事實上青武昌幾乎成了長青回顏的對外發言人，這種類似的會場幾乎都由青武昌代打，幾乎讓大多數的政商名流只知道武議團中隊長的常侍長，而忘了長青回顏的長相！！
侍者並沒有因為季行雲的問題而露出任何輕視的眼神，反而以很專業的口吻回答：「這一道四季清淡，一般較傳統的吃法可以按照春夏秋冬的順序來享用，它們的味道也是按照四季的順序，一道比一道重，當然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吃。只是要注意，如果不按照順序來吃時，吃完味道較重的菜后，要回過頭來吃較清淡的菜時要記得先喝口檸檬茶，洗去之前過重的味道，才不會影響口感。」
當然除了這些以外，也具有一般交際的功能，這一次的晚會還特別讓與會的少女們準備餐點，更是讓少女展現身手、培養身價的機會。
白任這時又擔心地偷偷問道：「小雲，真的沒問題嗎？叫這麼多菜？吃的完嗎？會不會很貴？」
季行雲來的這餐廳是一家茶食的餐館，所謂的茶食，特色是每一道菜總是會配合一杯茶，有的是在上菜之前、有的在之後、也有的配合菜色一起出來。其實也不見得是茶，也有用酒、果汁或鮮奶，反正就是會配合一杯飲料。
「民事廳的經費也不夠用，經年的狼禍和拖延的戰事讓南郡的財政越來越惡化了。大把大把資金都拿來訓練新兵和發放撫恤金，難怪民事廳要辦這個募款晚會。」青武昌感嘆道。
「這就麻煩了……」
周禮看了一下旁邊的青武昌，向他點了個頭又道：「像中隊長每次送禮的青玄石就很受歡迎，雖然青玄石不算極珍貴的裝飾品，不過出自中隊長的
白任敲了自己一下腦袋，怎麼這麼糊塗忘了還有雷震，把問題交給他不就完全解決了嗎！
白任在心中默念：別生氣、別生氣，忍住，別生氣。
季行雲的表情看得白任是又羡慕又後悔。羡慕季行雲能享用到這麼美味的東西，而後悔自己吃得太急了，沒機會享受到相同的幸福。
周禮和青武昌也就一起跟過去了。
青武昌見到季行雲和周禮熟識的樣子有點驚訝，這位周禮可是南郡數一數二的大商賈之一，不但在南郡就是整個法天聯邦，他多多少少都有點影響力。季行雲怎麼會和這位重要的藥品商如此熟絡。
這一天傍晚季行雲約白任在南城最繁華的地方相見，白任已經等了快半個小時了。雖然季行雲時常鬧些笑話，可是如果有約定他一向會恪守約定，像這種遲到的情況極為少見。白任不免又要猜想，季行雲是不是又在哪作出一些令人傷腦筋的事情，還是遇上某種莫名其妙的麻煩……
「聽說你這幾天都往這一帶跑是吧？」
季行雲笑得像個幼兒似地滿足回答：「對啊，好吃極了。先是幼苗帶出春天成長的芳香，再來是成熟的堅果，正好和前一口菜成為一種對比，又帶有一種接續性把味道全引出來，真的是太棒了。」季行雲說完，淺嘗一口檸檬茶后又開心地道：「真棒！連這杯檸檬茶也是。一方面洗滌秋天的味道，另一方面淡淡的香氣又引起人們的食慾。」季行雲完全陶醉在這道菜之中。
「真想不到會在這兒見到你。」周禮說完話，他女兒周荃就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語。周禮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恭喜你了！真是年輕有為，武議團的小隊長可能就屬你最年輕，當初我還想請你掌管慈濟堂，還真是太看低你了。」知道季行雲即將接任武議團小隊長，周禮不免對他恭維起來。
季行雲被訓了一頓，好像一點也沒有反省的樣子，只見他像在安撫生氣的小朋友笑著說：「白牙，別生氣，情緒太激動就沒辦法充分享受食物的美味了。你放心吧，這一頓算我請客，你就不用擔心了。」
這時白任已經無心享用這些美食，而注意力放回飲食中的季行雲，也暫時忘記白任那種有點怪怪的舉動。
聽到這一句話，白任差點把口中那難以下咽的東西吐出來了，他忍不住傳音問道：「你這是什麼問題！」
「那真是麻煩你。」
季行雲突然想到不如向周禮請教一下禮物的問題，便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知道周老伯準備了什麼東西。」馬上又補充道：「因為我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不知道要準備什麼東西比較合適，所以才想向周老伯請教一下，免得等一下拿出失禮的東西。」
季行雲笑道：「你好，我是季行雲，請多多指教。」
「請不要這麼說，我也是運氣好罷了。」
「小雲，你在武議團一個月領多少錢？」
「喂、喂，不是這個問題吧！我是在擔心你沒有錢怎麼過日子耶！！」這時候的白任已經快氣到瘋了。
「有這麼好的辦法？快說來聽聽。」
「今天怎麼來這麼多人？」
白任仔細打量了一下季行雲，左看看、右看看，確認他沒有什麼意外后才鬆了一口氣，可是見他的內息還是不到兩成滿，便問道：「你受的傷真的沒問題嗎？我看你的真氣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補充，這個問題可是很嚴重。」
這時季行雲因為沒有帶東西來，又不想錯過這個可以吃到許多料理的機會，讓他感到十分為難而面色凝重。
「我知道了。」季行雲笑道。外表雖是恢復平常的樣子，不過內心可還是不停盤算要怎麼變出那樣不存在的捐贈物，讓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這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