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五集 宴無好宴

第七章 考試

第五集 宴無好宴

第七章 考試

每走一段距離,季行雲就將身背上的一枝旗子插在地面,離開刺籬又跑了幾十分鐘后,季行雲發現背上的旗幟將要用盡,終於停下。
劉光耀花了幾分鐘才到達崖底,他看著占天道和喀萊爾還在崖壁上努力著,總算還有點成就感。可是他的高興馬上又消失了,因為楊菁茹出現在他眼前,身上也沒有像他一樣沾滿了砂石。
「……是嗎?」季行雲開始傷腦筋了,這下子該怎麼辦?
「什麼?」雷義茫然不知的樣子。
「他還真有兩下,讓我手也很癢。」長青回夜道。
雷義見季行雲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樣子,再找他談話也是自討無趣,乾脆閉起嘴巴,呆坐在季行雲旁邊。
雷天道:「我只能說他把真氣的運行和身體的力道配合得天衣無隙,就連真氣運走時產生的脈衝,都應用到跳躍所需的力量。」
預備團並不是軍隊,不過基本的紀律還是有的,而且還特別重視對武藝高深者的尊敬。李久又喊道:「行禮!」預備員們全部敬禮,季行雲也依禮答禮。雷義卻獃獃地站著差點忘了行禮,幻想破滅陷入茫然之中……
雖然長青回望已經告訴過自己無數次,要衷心地祝福小夜姐,也知道不論是地位、武功、家勢、財力甚至容貌,都比不上身為參軍大人的雷震,可是明白歸明白,情感上就是無法忘懷。
「不,連最基本的事情都作不好,還談什麼往後的表現。他和青武昌比起來真是差太多了。我看提拔他的那位參軍八成也是靠他老爸,是一個沒有真才實料的傢伙。」
殷荃的說法可正好踩到了長青回夜的尾巴,雖是不滿,不過在這種場合併不適合生氣。長青回夜忍住氣,聲音略微上揚笑道:「哎呀,這也還說不一定,他不是才上任,現在就這樣斷定還太早了,不是嗎?」
中午季行雲和武議士們一起在訓練場用餐。
這一陣子長青回夜和長青回望的快樂與幸福恰成反比,當長青回夜覺得幸福快樂時,長青回望就深感絕望,而長青回夜憂鬱煩惱時,長青回望就能抱持一絲期待。
演兵校場上早就有將近二成的預備團員在等待著。這些人極少數放棄于崖壁,一部分由青水之前折返,大多數是在刺籬那這一關打退堂鼓。這些預備團員臉上並無羞愧之心,每個人的專長本來就不同,有的人不諳水性、有的人輕功不行,放棄一次的考驗並不可恥。即使無法達到標準,但是所有的人都會儘力讓自己在三個月後跑完全程。
「那種速度我想達到平衡后,應該就不會花費內息。」占天道回答。
長青回夜笑著說:「你以為他的體力真的比你好許多嗎?」
雖是簡單的合菜,經過一個上午的流汗,這菜色倍加美味。
預備團的訓練,與身為武議團技研組的長青回夜說起來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就能力而言,技研組的成員至少都要有接近小隊長該有的實力,只是基於適性的問題而選為技研組的成員。而今天長青回夜踏進預備團的訓練場,除了對季行雲的好奇外,也是基於雷震的委託。
「這種路對小隊長就跟平直的官道沒兩樣。」
眾人見狀馬上往崖下觀望,只見季行雲左右橫移在斷崖突出的部位不停移動,漸行下降,絲毫不見停頓,不一會兒季行雲就抵達崖底。
一片崖壁,季行雲手腳並用在壁上攀升,然後在崖壁不上不下的地方插上另一枝紅旗,留下數名望崖興嘆的預備團員……
雷義看季行雲好像有點內向怕生的樣子,心想往後都是隊友不如就由他主動
季行雲拉起坐在地上的長青回望之後,長青回望才回答:「好、好,交給我了。」
季行雲有點擔心地說:「你所謂的小隊長出的考驗是指什麼?可不可以麻煩你說明一下。」
「也許吧……」
青武昌見到雷義也一起跟過來,馬上走到他身邊小聲罵道:「喂!雷義,你跟來作什麼!小隊長要你準備的東西呢!」
這時預備團輪值的執事李久大聲喊道:「列隊,集合。」
季行雲心道:他好像還不知道我就是新上任的小隊長,這……該怎麼辦才好。
「呵,是你自己太死腦筋了。不跟你多說了,我還要趕上小天和隊長他們。」
雷天是最吃驚的人,他除了驚訝季行雲「飛天」的本領外,還疑惑著季行雲怎麼也有操控雷電的能力!季行雲應該是地人,還沒有聽說過地人能用法印。這怎麼可能!
見到季行雲煩惱的樣子,雷義笑著打氣道:「你也不用傷腦筋,反正你也才入團,就算達不到隊長的要求標準也沒什麼。每一季能合格的人最多也不過一、兩個,甚至時常有連續一兩季都沒人合格呢!只要成績不會太差就行了。更何況每個人擅長的領鹼不一,也許這一季隊長的題目不適合你,下一季卻正好是你的專長也說不定。」
楊菁茹笑著說:「有嗎?隊長不也說過,只要路經旗幟,至於過程和路途完全自由選擇不是嗎?」
占天道不服氣地說:「就算如此,他幾乎不花費內息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季行雲笑道:「怎麼會?運動完食量特別好。你們怎麼不吃了?」除了冰泉月眉依然一小口一小口優雅地用餐,其他人早就放下餐具,看著雷天和季行雲不停地減少桌上的菜量。
當過武議團小隊長的雷震特別幫季行雲準備了兩種試練,但是抽不開身的雷震無法親自告知季行雲,所以才請同是武議團的長青回夜幫忙傳訊。
預備團的訓練場佔地廣闊。室外的部分從騎場、箭場、泳池、競技場到演兵校場都有,室內的部分也包含了三座武道場、兵器間、重量練場、幽廳(冥思的場所)、演兵室、歷史館等等諸多設施。為了預備團法天聯邦各郡都砸下了大筆的經費,而武風興盛稅收又充足的南郡更是奢華,為了四個小隊的預備團分別建造了四座完善的訓練場。其中以大隊部所在的舊城規模最大,而南城這座訓練場則排在第二。
看到隊友痛苦的模樣,那些在刺籬之前放棄的團員都暗自慶幸,還好沒有堅持下去。最可憐的是負責繪製路線圖的雷義,為了在地圖上繪出旗幟的正確位置,讓他再三比對地形、確定方位,比其他人更晚回到南城,身上的傷、中的毒也讓他比其他人更慘。
當他知道長青回夜是為了幫雷震的忙而來,就讓他高興不起來。在長青回望眼中,雷震根本就沒有把長青回夜當作女朋友在看待,而是純綷當作女的朋友在對待,就像是對待大姐頭長青回顏一般,這種情形更讓長青回望更難放心,無法祝福她的戀情。
由季行雲帶頭的越野長跑開始了。
離開了廣大的刺籬,除了武議士還穩穩地跟在季行雲身後,最接近季行雲的預備團員也成為遙遠的一個黑點。
「嗚,可惡,我才不會輸給你!我就不相信你這種速度能維持多久!」劉光耀在不服氣的叫囂中也追了上去。
「這……也許他的獲勝不是僥倖。」喀萊爾嘆道。
季行雲成為第一個用考驗,把超過一半的團員送入醫療所的小隊長……
季行雲將眾人帶到演兵校場。
「菁茹姐,你也打算就這樣下去嗎?」
季行雲隨性所至愉快地四處賓士著,跟隨在後的團員越行越遠、越行越少。
這時冰泉月眉投以不屑的眼光,好像在輕視著占天道的無知,氣得占天道牙痒痒的。
「對了,你知道這一次隊長會準備怎麼樣的考驗?」
茫茫然的雷義完全沒聽到季行雲在前方所說的話。
「沒辦法,你也知道老瘦不可能離開那個地方太遠太久,正好顏見和柳甄昨天又陪大姐練功,現在能不能站直都還是問題,怎麼來。」
劉光耀說:「這怎麼可能!」
「哇!」雷義受不了大喊一聲后甚覺失禮,又想利用時間動一動,作點練習,便對季行雲道:「你不介意我在這裏作點晨操吧?」
「原來如此?不過你也真是的,連這種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就入團了。沒關係等一下就可以知道了,不知道小隊長這一季給的考驗是什麼?真令人期待呀!」
季行雲突然見到一棵參天古木,不說二話敏捷地向上攀爬。他的速度就和在平地跑步一樣,高達百影的大樹一下子就被他征服,然後在樹頂插下第一枝紅旗,留下一群眉頭深皺的團員……
雷天又看了一眼冰泉月眉,她的真氣剩不到三成。再看季行雲,他依然真氣飽滿,除了綿長的喘息和濕透的衣服,再也看不出他的勞累。
殷荃又道:「聽說這位常侍官還是雷參軍特別選拔推薦,想不到竟然這麼沒用。我看讓雷震當參軍可真是南郡的不幸,識人不明還能當參軍重組大軍嗎?」
只見雷天也是跳下,不過他用另一種方式減緩落下的速度。雷天運足了真氣一拳一腳都插入石壁,像在爬樓梯般一階一階向下移動。
「呵,真是可憐。」
「還不算太高,大約二百五十影。」季行雲自言自語著。接著拿出最後的兩枝紅旗,一枝插在腳下,另一枝用力地射向崖底。
距離集合的時間已經不到半小時了,季行雲這時才知道小隊長還有這項工作。
楊菁茹神秘地笑了一下說道:「你知道嗎?要到都郡的路可不只一條,不過還是得留個訊息給跟上來的人。」說罷,楊菁茹抽出短劍在紅旗旁的岩石上刻下了幾行字。「我帶你走,不過你可要自己跟上。」楊菁茹隨之施展法印韋陀,沿著斷崖也離開了。
劉光耀和喀萊爾見狀也硬著頭皮向下攀爬。
更糟的是長青回夜根本就不知道他這位沒血緣的弟弟這種單戀的心情,還不時地和他分享自己的快樂、或是商量要如何打動雷震的心,讓長青回望只能強裝笑顏、淚往裡吞。
「……那麼雷義,就麻煩你了。」季行雲已經說完話。
占天道又問:「你以前常這樣疾奔嗎?」
剛開始的二十余分鐘,許多預備團都跑在季行雲身邊,甚至還有幾個人故意跑到季行雲前面不時回頭觀望,季行雲對這一切並不以為意。跑離了演兵校場,季行雲帶著眾人跑往荒山野嶺,路不再平坦,上坡、下坡、芒草、亂石開始影響團員們的速度。
雷天功力高、體力好也就算了,為什麼連季行雲都有這種體力?實在令人不解。
「你好。」雷義道。
冰泉月眉也不答話,只是喘著氣,然後運起法印作出一片鏡盾,跳上去又跳下來。
「不過新任的小隊長人呢?時間也差不多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雷義好奇地看著季行雲繼續說道:「預備團的成員每一季都會舉辦一次武議團的入團考核,而挑選參加考核人選的人就是小隊長,至於挑選方法就是由小隊長出題。我記得已故隊長謝老前輩曾經用過單指穿石、氣勁敲鐘、真氣破牆這一類的考核。像我之前待的安郡,就還設有專門的機關陣作為測驗的內容。」
「這……」
「不!」季行雲回答:「這種速度怎能算是疾奔呢?」季行雲笑道:「我先下去了,找到最後一面紅旗后就直接回道場集合。」說完季行雲就往斷崖跳下。
季行雲又往密林跑去,路早已不存在。高聳的大樹、少量的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灑下。季行雲在樹上飛竄,就像在花園中散步一樣輕鬆。
長青回望坐在地上喃喃道:「這是怎麼辦到的?」
季行雲回到訓練場時已經快接近中午。早上八點多出發,這一跑總共花了三個多小時。
這幾句話清楚地傳到雷義耳中,讓他臉都青了。
沒有經過刻意的編排,預備團的成員馬上排成一個整齊的方形。
季行雲停在近十影的高空中。幾秒過去,季行雲才掉下。在這幾秒之中,他消耗了比長跑還要多上數十倍的內息。
季行雲看了一眼他們帶來的旗幟就道:「那我最後再簡單說明一次,各位只要跟著我插下的旗幟跑就可以。大的藍旗只需經過它方圓十影之內,至於小的紅旗則要確實地踏過它身旁。規則就是這麼簡單,第一枝藍旗就插在這兒、同時它也是代表終點的旗幟。」季行雲接過所有的旗幟后又說道:「如果跟不上不用勉強,就先回這兒等著。」又對雷義說道:「路線圖的繪製和旗幟的編號就麻煩你了。」
「連長官的行程也無法掌握的常侍官嗎?」長青回夜也搖搖頭。
「好,我也要下去了!」雷天道。
季行雲領著眾人走出道場,雷義還是呆立不動,直到青武昌看不下去拉他一把,對他說道:「喂!雷義走了!」雷義才跟在眾人身後有如行屍走肉般地移動。
「不清楚,就連常侍官也不清楚,真是不盡責的常侍官。」殷荃指著站在門口焦急的雷義。
「哈、哈,我們不餓、不餓,你盡量吃。」劉光耀道,其他人也附和著點頭。
「什麼!你不知道嗎?」
崖上只剩下楊菁茹和殷荃。
「天呀!」青武昌開始懷疑殷荃也許是對,也許雷參軍也有識人不明的時候。他拉著雷義的手往室內走去……耳邊傳來季行雲的聲音:「請大家先熱身一下,等東西準備好就馬上開始。」
「對啊!」季行雲輕鬆地回答。
季行雲在道場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人回來,最後在傍晚時總算出現一個衣服殘破、身上滿是傷痕的團員,然後第二位、第三位一個接著一個狼狽地走回,才讓季行雲放心地回到宿舍。
湍流的青水,季行雲涉水而過,然後在河中間的湍石上插上一枝紅旗,留下不少看著激流嘆氣的預備團員……
殷荃見到長青回夜便對她說道:「怎麼只有你來?」
……
預備團員分成了幾個圈圈。一堆年輕的男性圍著殷荃談笑著,像極了蜜蜂圍繞在鮮花周圍。雷天和楊菁茹並立,幾位較年長的團員正向他們請教武藝。占天道和喀萊爾·道奇身旁則圍著另一群談著時事趣聞的人,待在道場中間的是一批純綷的預備團員。另外還有幾位男性的預備團員,像是想要接近冰泉月眉又不敢輕易嘗試的樣子。至於李魁則不見人影,他自從由醫療所消失后就不知去向。
「就算他以前住在高山上,體力也好得太可怕了吧!」占天道說著。
雷義東看看、西瞧瞧后才對青武昌道:「學長,請你不要開我玩笑了!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可叫我怎麼辦!」
占天道搖搖頭也學季行雲的方法下崖,只是一個是動作流暢有如行雲流水,而一個是步步為營,再三考量。
青武昌似乎有聽到殷荃的話,刻意說道:「請你不要這麼說,雷大人可是大姐頭的好友,更是在都郡當過小隊長、副隊長的人,至少他在武學上可一點也不含糊。」
冰泉月眉嘆了口氣縱身而下,一個個的鏡盾變成了階梯,讓她順利地超越雷天到達崖底。
殷荃道:「可是能將真氣的運轉配合到這種程度,豈是像他這等功力的人能夠領悟!」
季行雲是放心了,可是他卻沒有聽到武議團的專任醫師松梅爾對他的臭罵。所有遲歸的預備團員們都擠入了醫療所,除了被刺棘划傷外,他們都中毒了。那一片刺籬長滿了毒刺,毒性雖是不強,可是被划傷的部位一多,毒素累積起來可就不得了。
「晨操,對呀,就是晨操!我怎麼沒想到!」
季行雲也走到了道場前方,開始說話。而長青回夜則是暗道糟糕,竟然沒有時機告訴季行雲雷震提供的方案。
季行雲可傷腦筋了,原本想來看看這座訓練場了解一下環境,卻變成和雷義兩人獨處。也不知道青武昌有沒有告訴他小隊長季行雲就是自己,真不知該怎麼和他相處才好。
長青回望覺得小夜姐頭上快冒出火來了。還好這時候青武昌和季行雲兩人一起走進門來。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真奇人也。」喀萊爾嘆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至少我知道一樣在跑步,他可是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自然不會浪費體力。而且他的呼吸十分調合,不但配合身體的動作更配合著真氣的運行。不像你們光是吸呼的紊亂,就白白花費許多力道。」
要是單以真氣的強度不講應用,季行雲還完全比不上這些預備團員,確保能勝這些人的也只有速度和靈巧。可是季行雲有把握的也不過是瞬間的加速,至於長時間保持高速移動,功力不深厚的季行雲也無力維持。
「……你這是怎麼辦到的?我又沒看到你超越我……」
用完餐,季行雲先跑到演兵校場和道場看看到底回來多少人了。而其他武議士們依然留在餐廳內。
雷義到了館內四處察看,由於提早到達,訓練場內除了幾名警衛外再無他人,最後總算在武道場內見到昨日相遇的那位隊員。雷義心想雖然沒見到「心目中」的小隊長,但與其四處亂跑,還不如在這個集合的地點守株待兔。
除了季行雲和雷天兩人還興高采烈地大口大口地將食物送入口中,其他人的的胃口都不太好。
預備團的成員們表面上雖是唯唯諾諾,心底卻還有點瞧不起這項考驗,甚至認為季行雲根本沒資格擔任小隊長,因為季行雲出的考驗不過是跑步。一位預備團甚至故意說道:「隊長,需不需要由我來幫你背這些旗幟?我看您好像背得挺吃力的。」
「小隊長?他不就在你面前嗎?」
「……什麼考驗?」季行雲疑惑地問。
季行雲喘口氣道:「我果然沒記錯,前方不遠處有一座斷崖。」他又看了幾眼神情尚未恢復平靜的武議士后,手指向遠方對著長青回望說道:「小望,請你在這裏等人,告訴跟上來的人,我們跑向大約十公裡外的山崖。」
……
這時雷天安撫地道:「你會不知道也是正常。不如我這樣說吧,如果用一樣的速度跑在平直的官道上,你會花掉多少內息?」
雷義自責著怎麼會如此失禮,上任的第一天就跟丟了長官。他也快跑著向預備團訓練場前去。
離開了密林季行雲又跑入刺籬之中,在充滿惱人刺藤之中,季行雲跳躍穿梭輕鬆自在,留下了一枝紅旗、一句話:「不準破壞野生植物。」和一堆團員的痛罵及慘叫(當然不會給季行雲聽到)。
長青回夜和其他武議士們也退到道場側旁。雖然雷義還是覺得莫名奇怪,可是該做的動作還是做了。
季行雲笑道:「不用了,這還不算什麼。」
長青回夜道:「誰知道?我只知道就連大姐頭也不見得辦得到。」
「我、我入團也還不到一個月,所以……」
這時雷義幾乎是哭喪著臉跑向青武昌問道:「武昌學長,你有沒有看到小隊長?」
季行雲停下來想了想,就運起真氣,等到身上布滿紫青色的光芒后,用盡全力向上一躍。
青武昌和雷義抱著一堆旗幟回到演兵校場。
雷天注意到除了季行雲,只有冰泉月眉身上沒帶傷痕,他努力地調息好讓聲音發出:「我……說……冰泉……小姐,你、你是怎麼……呼……穿過那……片……荊棘之……道的?」
雷天見到眼前的情景就停了下來,臉色略為慘白、低著頭走在雷天身後的長青回望撞上突然停下的雷天、向後跌倒。他喘著氣無力地惱著,然後前方的景象讓他忘了該站起來繼續運氣調息。其他人也停下來驚訝地看著。
長青回夜走向殷荃,預備團員們見她接近紛紛讓開,看起來有如摩西把大海分開一般。這種情形並不是長青回夜特別讓預備團的成員們敬畏,而是存在於預備團與武議團間的一種不成文的倫理。
楊菁茹只是笑笑,手指向左方——殷荃正從旁邊繞下來。
劉光耀氣道:「你們作弊!」
站在崖邊,季行雲隨手撿起一顆石頭,向下放開,默默數秒。約略十秒後傳來石頭撞擊地面的聲。
雷義的打氣對季行雲一點幫助也沒有,反而更讓他頭大。一時之間要他找出一項遠勝過一群南城武學上的精英份子的武技,怎能不叫他頭大。論真氣的運用季行雲自是拿手,可是真氣運用的法門各家各派用法不一,也難加以表現。
占天道吞了吞口水道:「沒搞錯吧?」
「這很簡單啊?高度才兩百余影、山風徐微、岩石粗糙,比起拉亞山脈的斷崖這不是簡單許多。」
這些預備團員功力、反應不及武議士,自然受的傷也多,又無法以強大的功力將毒性壓制,回到南城心情一放鬆毒性也跟著發作。
劉光耀這回可忍不住地問道:「喂、喂,你該不會想就這樣直接下去吧?」
至於靈巧方面要怎麼考驗?一時之間還可真想不出方法。更何況還要訂出一個公平的標準,又要可以知道武議團和預備團之間實力的明顯差距,這不是更麻煩嗎!
身為常侍官的雷義雖經一天的勞累還是起個大早,他將自己整理好后就先到隊長的房間,不過除了已經吃得一乾二凈的餐盤外並沒有見到人。經過詢問門房后才知道隊長季行雲已經出門,前往預備團訓練場。
當季行雲停下來時,武議士們也鬆了一口氣。長青回望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身上的傷痕不下十處、內息也用了十之七八。每一個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氣、不停地在原地繞著圈子走——疾跑后馬上停下來是很危險的動作。
季行雲又領剩下的武議士們,到達十公裡外的山崖。
「難道不是?」
劉光耀見到季行雲把大量的食物送入肚子中,好心地提醒:「小雲,你吃這麼多不怕腸胃會受不了嗎?」
長青回夜東張西望就是見不到季行雲,倒是看到雷義一個人愁顏不展地在門邊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