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七集 傭兵行動

第四章 救援

第七集 傭兵行動

第四章 救援

季行雲拿著紙筆,在畫著礦坑圖的同時還解說哪邊有哨兵、哪邊有暗哨。當他花了幾十分鐘的時間把完整的礦坑圖完成後,又繼續說明巡邏隊的巡查路線……
「你看,隊長他真氣不停放出,而這些放出的真氣並沒有消散,光是這一點就不是我能辦到的事。」
「在下季行雲,現在是武議團小隊長。」
「什麼?」雷霏不解。
「我們和雷參軍還有點交情,反正請你照做就是了。」
玖千山帶著輕蔑的語氣說道:「真想不到武議團也會有這種不自量力的傢伙,雷天,讓這種人自稱為小隊長,你這個作前輩的也不吭聲嗎?真想不到武議團的倫理竟然低弱到這種程度。看來我的退出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讓我來吧!」雷霏說。
「當然……當然……」
這下子雷霏遲疑了。她知道游尚安雖然不喜歡說話,但是她說的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絕無無的放矢之理。可是這個張五怎麼看也不像是盜匪的樣子,更何況他還全身是傷,如果是假戲真作也未免做得太逼真。
「你是說……他、他是……降靈師!?」
「好!不過要請你稍微運動一下。這種地方談話,可是很容易減損我的壽命。」
「看來我們的檢查工作可真失敗,你身上居然還帶有武器。嘖、可是那是用來自裁的貞劍,不適合拿來做這種事吧。」玖千山蠻不在乎地說著。
季行雲有點委屈的說:「真抱歉,可是我真的是小隊長。」
雷霏也就算了,為什麼連這位冷冰冰的游尚安和沒事就紅著臉躲在別人身後的鐵清憐也來了。要完全不驚動這一大群山賊把人救出來根本不可能,人救出后勢必會遭到山賊的追殺。想到要帶著這麼多包袱,白任就覺得很無力。
一把精緻的匕首正架在他的頸上。
「叫玖千山出來,老朋友來找他了!」
「真的辦得到嗎?」白任懷疑。
「你不出來,我就把你轟出來!」由遠方又傳來清楚的吼聲。
「老田,我實在不懂。」他忍不住問了和他一起站崗的資深夥伴。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把視線集中到季行雲身上。
「是的。」
白任便開始提出問題。
游尚安又冒出兩個字。「姦細。」
季行雲等人現在就在山寨外觀察著。
老田左右觀望,看四周沒其他人,才說:「我偷偷告訴你好了。」
「是啊……季生先就是這樣把我們的問題給永遠解決了。」
「唉,哪來那種東西,先別提這個。除了玖千山外,這群賊還有擅長用雙刀的王刃、鐵拳陽照、殺手黑衣和飛刀李靖,這幾個人怎麼應付?」白任顯得有點心煩。
白任笑道:「不過在這之前,有些問題得先讓他老實回答才行。」白任走到張五面前,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有辦法嗎?」白任轉頭看著鐵清憐。
玖千山站起,匕首移向鐵柔琴。鐵柔琴嚇得閉上雙眼。
「你想作什麼?」季行雲好奇的問。
張五就擒。
「雖然不知道小雲在做什麼,不過他似乎正在做很了不起的事。」雷天說。
季行聞言臉色變得很難看。
一個才加入不久的山賊在火光搖曳的坑道站崗,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雷天和玖千山互相凝視。過了幾秒,玖千山總算緩和下來。
鐵柔琴雖然被囚禁,但是並沒有遭到進一步的虐待。只是一向嬌生慣養的她,處在這種環境下也不好過。而讓她擔心的是生死不明的家僕們,和家中的母親和父親(母親當然是指她的生母)。
「嘿,你不知道上次的跑步就連武議士也沒幾個人跟得上,預備團的人更是晚了半天才回來,還差點要派出搜索隊。你就讓小雲一個人去動一動。」
「我臉上有什麼嗎?」季行雲感到雷霏的視線。
附近的山賊慌張地四處竄逃,一個小頭目很努力地想維持秩序,但是那個震撼人心的爆炸和駭人的屍體殘骸,也讓這位小頭目處於死亡的陰影之中。
「可惡!」張五大叫一聲,手一揚,十幾把飛刀射出,轉身就逃。飛刀射向雷霏的兩位密友和不諳武藝的鐵元。
雖然白任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雷天和玖千山似乎還有某種因緣,不過白任並不想也沒興趣插手他人的恩怨,他現在只想全心投入救人的工作。
玖千山由這句話已經明白雷天很可能就是鐵家請來的幫手。
「不用了。」
「怎麼了,小雲?」雷天關心地問。
「會啦。大當家都調查過了,鐵實對他的女兒可疼愛極了,一定會費盡心思把錢拿出來,而且區區五十萬金印對那種大商人應該算不了什麼吧。」
「本來我是覺得死定了,想不到卻遇到了季先生。」說到這裏時,老田的眼神變得有點虛幻。
「當然累,不過為了生命安全,還是離你的私人軍團遠一點。不然,我們雷家可沒多餘的錢把我贖回。」
鐵柔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帶著三分緊張和恐懼的聲音,說道:「送我出去!」
「喂,雷天,也管管這個小輩,講得跟真的一樣,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
「好!」
「這位大哥,您怎麼稱呼季流風先生?」玖千山用尊敬的口吻問。
「沒問題!」雷霏信心滿滿的回答。
白任見狀,雖然不認為張五說了謊,但基於人性的考量,也許張五在為求保命之際,作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於是白任就道:「危難中,總是會有些不方便。沒關係,沒人會怪你,你就把事情都說出來,即使是小小的線索也可能是救命的關鍵。」
「放心,等到軍方要有行動也要再拖個十幾天,到時候我們錢早就拿到了,等季先生來了以後馬上就放棄這個山寨,轉移陣地到招烏去。」
「廢話!當然是為了錢!」
「雷參軍?」鐵元有點疑惑。人犯不是要送交警司?
「算了,我去看看那位小姐。順便從她身上拿點東西,給鐵實一點壓力。」玖千山說完,就往礦坑深處走去。
「很有可能。」
「降靈師!」聽到這個名詞,張五的面容馬上因為恐懼而極度扭曲。
雷天表情為難,望向季行雲。季行雲還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這事還是由他決定。
「你知道降靈師吧?」
「晚餐之前,順利的話把人救出來后正好可以利用夜色,遠離追兵。」
雷天又道:「有困難嗎?總要讓鐵實這個當父親的知道女兒目前依然安好,否則錢交出去了,人回不來那怎麼行。」
「你想做什麼!」鐵柔琴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不用發揮演技,她緊張的心情和壓抑已久的恐懼,就足以讓她的聲音像是害怕受到傷害的小動物。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有一群人正不懷好意地打這座山寨的主意。他們即將採取的行動和平靜絕對扯不上關係,甚至把他們比喻為帶來災難的瘟神也不為過。
「好吧,好歹你也算是鐵家請來的談判代表,有什麼話就說。不過我先表明,有兩件事我方絕不會妥協,一是贖金只會提高不容殺價,二是付款時間不容延後。」
又該雷天頭痛了,不過雷天卻侃侃而談。「我希望你知道,鐵家雖然坐擁龐大的產業,但是你要求要現款,這對再富裕的人家也是一件困難的事,而且還不知道你是否有交易的誠意。既然你已經先聲明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但希望你們也能釋放一些善意,讓鐵家的人能略為安心。因此如果鐵家在這兩天內能先給你們五萬金印,乞求你能先放出一位家僕,並且讓這位家僕在離開之前能和鐵小姐見個面談個幾句話,好讓他帶回鐵柔琴平安的消息。」
再來就看白任和雷霏的表現。
雷霏說道:「抱歉、小憐,這個方法恐怕行不通。這群山賊在這邊也不知駐紮了多久,哪邊有出入口還會不知道嗎?別說他們不知道,我們要在一時之間找出不是更難。」
「你沒事吧!」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玖千山騰空、運氣、出掌!宏大的氣勁就落在雷天前方。轟的一聲,數棵巨木倒地,擋在路上。雷天和季行雲也停下。
血、噴出!鐵柔琴心亂、心懼、心慌。匕首落地!玖千山推開山賊,雙手靠在岩壁上,兩眼直視著她。
如果只有少數幾個人也就算了,可現在的山寨可是聚集了六百多名兄弟,想亡命天涯……實在太困難了。
「為什麼大頭目要找那位小姐?」
幽暗搖曳的燈火,鐵欄外不停走動陌生又兇惡的面孔,讓鐵柔琴的內心被惶恐給佔據了。不知道其他的人怎麼了,還有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種種可怕的念頭不停出現在她的心房。
「你這廝!還嘴硬!」雷霏已經摩拳擦掌恨不能給他一記重拳。
「真是的,非要我自己動手嗎?」
小方臉上還是一疑問,又問:「那他到底是怎麼救了大家。」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就算不為了鐵姑娘,我們也該有許多話可以聊。」玖千山又道。
「這事只有幾個跟著大當家很久的人才知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伏牛寨以前可沒這麼風光,也不過才幾十個人而已。有一次,在附近的光田村、白鐵鎮和三溝里聯合村中的壯丁和武師,對我們進行討伐。雖然大當家是很厲害,可是他一個人也應付不來幾百名壯丁。那時可慘,殺到後來就只剩下十幾個人,我的腿也是那時候傷到的。反正大夥全身是傷又累又餓時,被民團圍上了,眼見就活不成了。」
「你!」、「霏兒。」白任和雷天同時出聲。
以法天的標準,十八歲的季行雲確實還不能算是成年人。單看外表,張五很疑惑為什麼會栽在他手上。
「到底是什麼事?」小方感染到神秘的氣氛,語氣也變得緊張起來。
張五看了看季行雲,心中疑惑。「他、他、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一個小孩。」
「二弟,心情還是不好?」
「有,要做什麼?」雷天回問。
季行雲說道:「好,我和雷天會照顧她。那我們那時候開始行動?」
「是的,他們還說,如果七天後不把錢交出來,遲一天就送一個人頭回來,等到晚了八天,就等著幫小姐送終。」
「總不能殺進去吧?」雷天又嘆了口氣。
「別想這麼多。哼,我才不管什麼法天,尤其是武議團,總有一天我要讓武議團後悔!把錢供奉給季先生后,剩下就在招烏好好利用,把我們的盜團變得更強盛!」
當時法天的人口並不太多,以法人為主幹的軍隊雖然強悍,但面對招烏的大軍依舊十分吃力。當然法天還是成功地擊退招烏的大軍,但雙方都損失慘重,戰勝的一方和戰敗的一方都沒佔到便宜,最後兩國不得己只好協議共享這片資源。幾百年下來仇恨早就被淡忘,而鐵礦場也開了一座又一座,封閉了無數的礦場。
雙手握緊匕首,鐵柔琴不知那來的勇氣,沖向前,匕首一刺!玖千山卻有如預知般,回身、手握住匕首。沒有流血,但匕首像石中劍般,任憑鐵柔琴再用力也無法動搖半分。
「啊!你好,二當家。」
兩個多小時后季行雲又回到眾人身邊。這時白任和雷天已經把救人的計畫完成,就等實施的時機。
「你在擔心什麼?」老田的語氣有點生氣了。
白任嘆了口氣,只能希望不會出事,才好向雷震交代。
「這……」雷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人員要怎麼分配?」季行雲問道。
雷霏聞言,馬上說道:「這是很嚴重的事,請據實以告,不要跟我們打馬虎眼!」
「那,張五要如何處置?」鐵元問道。
等王刃走遠了,老田才說:「你知道光田村、白鐵鎮、三溝里這三個村落嗎?」
白任見狀,搔搔腦袋。心想游尚安雖然怪了一點,至少每次發言都有相當大幫助,看她使劍一板一眼,沒有浪費一絲絲的動作,要自保應該還不成問題。可是這個鐵清憐跟來做什麼,一副嬌滴滴的模樣,現在還處於暗處影響還不大,等到把人救出了,一定會遭到整個山寨大批人馬的追擊,到時候要帶著她逃跑……白任越想越頭大。
玖千山仔細盯著季行雲,看季行雲的語氣、表情和說謊實在無緣才像是鬆了口氣,緩和了戒慎的神情。他又突然想到季行雲簡單的自我介紹。
「所以說,其他人都和鐵柔琴小姐一起被抓走了,單單留你一個人回來通報消息。」
「什麼?」老田神秘兮兮的樣子,讓小方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不過玖千山還是不相信。「拜託,才幾年沒見,你就變得這麼愛開玩笑。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好歹也找一個比較稱頭的人來作假。真是的,你說謊作假的技巧還是這麼差。」
游尚安拔劍、收劍!隨著一道銀光,發出清脆的聲響,飛刀落在她身前。游尚安表情依舊不變,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如果因為這樣就怨恨雷天是有點說不過去。其實那時玖千山的實力,已經差不多能踏入武議士的行列,只是正巧那時武議團不缺人,所以當時的中隊長只選了年紀比較輕又是法人的雷天入團。
「喂!你沒搞錯吧!我叫你開門就開門!」
「我是沒什麼出息。不過……幾年下來,你倒是成長不少,連打家劫舍的事業都能經營的這麼成功。」雷天語帶諷刺地喊出事先準備好的台詞。
這下換玖千山他們傷腦筋了。那些家僕早就殺了,雷天的提議當然完全無法辦理。如果無情地回絕,不就代表他們想要撕票或是早就把肉票給宰了,一旦讓鐵家有這種感覺,那不就難以進行交易。
雷天和玖千山曾經是十分要好的朋友,雖然兩人的年紀差了幾歲,不過同在預備團時卻是武藝相近,一同較勁、或相砥礪的好夥伴。
張五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次。
雷天回答:「當然要送官。」
雷天又起疑心,以他對玖千山的了解,遇到這種情況,他通常會不惜玉石俱焚,絕不是把恐懼寫在臉上的人。
山賊酒醒了,可是大腦的運作卻是更不清楚了,他的意識完全被血的味道和疼痛給佔領了。山賊掙扎地站起,怒火滿腔!一道冰冷的感覺澆熄了他的怒火,轉變為恐慌和怯懦。
「什麼嘛!我長得很恐怖嗎?我哪裡像降靈師這種江湖郎中!」季行雲表示他的不滿。
好幾對眼睛注視著季行雲,不過他可是一動也不動,體內的真氣還不停地漸漸減少。
說罷,玖千山、陽照、黑衣、李靖四人就跑向雷天。雷天也跑開了。六個人展開追逐。
主要的工作分配好了。季行雲這時望向雷霏的兩位朋友。
「沒什麼,別怕……小美人。」這位酒醉的小頭目帶著不懷好心的眼神漸漸接近。
「是,下次不會了。」
白任故意為難地說:「真的嗎?可是我也很久沒看他施法了。不知道大師換了身體,對巫術有沒影響,正好可以試驗一下耶!」
「也好,等差不多把人救到手時,也要再吸引山賊的注意,這樣才好把人帶出來。」白任點點頭。
「你……」玖千山本來要爆發的怒氣突然壓抑下來,說道:「既然大老遠跑來,何不進來坐坐,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這麼遠隔空喊話,不嫌累嗎?」這時其他四位當家也都來了。
「你在說什麼?」白任問道。
「借你的頭髮用用,希望你的家人會喜歡看到你身上的東西……」
有鐵清憐的幫助,這段會商應該會持續一段時間。
鐵元和眾人在客廳中討論下一步的動作。
季行雲這時指著他畫的圖面,說道:「有好幾個地方都有可能,像是這裏、這裏……」季行雲開始指出他認為有可能的地方,一下子就指出十幾處。
「走,咱們上!」玖千山對其他四位當家說道。
玖千山絲毫不理會鐵柔琴的警告,走向前來。
不過季行雲覺得雷天在講這一席話時,語氣有點僵硬,有點像在背書。
在最外圍的兩位山賊,看到一顆紫色的光球朝著自己飛來,緊接而來的是身體被撕裂的劇痛,只有短短一瞬間,他們兩位就永遠失去知覺。
雷霏心虛地對雷天說:「沒事、沒事。」
「可是潛入山寨的工作……嘖……」
「怎麼了!」白任和雷天急忙關心雷霏的安危。
「那我也去動一動好了。」雷霏道。
「不……我、我沒有。」
「你別管!反正他的出現讓我們獲救就對了。」
真是狂妄!小頭目十分憤怒,但是對方也有狂妄的實力,地上的焦痕和十余影的爆炸半徑,實在讓人深信他的話絕對不只是威脅而已。
「有紙筆嗎?」季行雲突然問道。
看著來來往往巡邏的山賊,白任不免眉頭深蹙。看樣子對方也加強了戒備,要偷偷溜入救人,看情形是件不可能的任務。不過讓白任煩惱的事不單是山賊的問題,他看到身旁又多了兩位女性,實在很難讓人安心。
說是人質拯救計畫,其實也不過是將人員分為兩批,一組人負責吸引玖千山和山寨中高手們的注意,另一批人則趁機潛入把人弄出來。真正花時間的是在計畫潛入的地點和救人的路線。
「這有什麼好佩服的?」雷霏的見識不足,對這事一點也沒感覺。
「那可不行!」聲音由門口傳來。
白任故弄玄虛的說:「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鐵柔琴的聲音微抖。
「也許現在可以讓我證明那時中隊長的選擇是錯誤的。」
「我、支援。」游尚安又冒出一句簡單的話。
「喂、喂——火氣不要這麼大,我可不是專程來找你打架的。」
「哇,啊、啊、啊——」雷霏突然大聲叫了出來,連退了兩步,一不小心就被絆倒。
「大當家!」被作為人質的山賊語氣中帶著極度的恐懼。
話說完,玖山千背對著鐵柔琴,蹲下撿拾匕首。
「這……」雷天擅長的只有武功,關於計謀方面可就不行了。
玖千山的誤解讓雷天不知該感到悲哀還是慶幸。
「好吧,我也不是沒有慈悲心的人。不過你要是有一句話不老實……嗯、也沒關係,大師總會知道的。」
「這……」王刃一想到那位先生,整個表情都變了。他無力地說:「我不敢。」
小方臉上還是不明了的樣子,又問:「可是……光是收取過路費就很賺了,幹嘛冒這種險!而且鐵家也還不一定會付贖款。」
「備弓!」小頭目大聲喊叫,壓過慌亂的嘈雜聲。「快去通知大當家!」
帶著酒氣,骯髒的大手撲向鐵柔琴。鐵柔琴心慌如焚,衣領被抓住了!噁心的臉又靠上來了!
季行雲帶著懷疑和佩服的眼神看著雷天。因為這一點都不像他口中說出的話,而且明明就已經知道家僕們早就可能罹難,還故意提出這個方案,實在高明。
鐵柔琴無力地坐倒在地上,良久,才想到玖千山的最後一句話,臉櫻紅,急忙整理被撕破的衣服。
「但……不是說付了贖金就會放人回來嗎?而且也還沒超過約定的時間,怎麼就先把人給殺了!」
「大當家的確急著要用一大筆錢。」
還好玖千山對雷天身旁的季行雲起了興趣。
「我們的目的是救人,倒也不一定要跟這些人起衝突。」
「沒錯,就他一個人。」
機會來了!她這麼告訴自己。
雷霏傲然道:「放心啦,打架我反而比較沒把握,不過這種偷偷的行動我可是一流的。在學院時,蹺課的行動可從來沒有失誤過。」
就在雷霏仔細打量季行雲之時,季行雲的雙目突然張開。四目相瞪。
「那如果再排除沒有人看守的地點呢?」
季行雲點點頭說:「行,看我的。」
雖然對雷天法人的身分不太喜歡,不過工作歸工作,白任一向能把私人喜好處理的很好,而且基本上扣除法天的身分,白任對雷天還抱持不錯的感覺。
「讓我幫你一把。」玖千山手一伸,把匕首壓向人質身上!
這話說完,季行雲偷偷的笑了。原來這些話不是出自於雷天的構思,而是源自於鐵清憐的傳音。
「……嗯……」雷天沉吟了一下,才說:「霏兒的功夫也有接近預備士的實力,可是實戰經驗上可差多了。霏兒,你要知道,進去救人可是一點也不能疏忽,一旦行跡暴露也會妨礙另一個人的行動。」
玖千山等人追了雷天和季行雲數里,玖千山警覺距離山寨太遠了。
「好像有……」
「不,沒事。」季行雲緩一緩臉,又道:「我想活動一下筋骨,在這附近跑一跑。」
「啊!對喔。」
雷天說道:「我想他們可能早就罹難了,有時候人質多反而是個麻煩。」
白任點點頭,認真的說:「你別看他的外表,其實裏面住著一百多歲的降靈師。」接著白任又手指向游尚安,用遺憾的口氣說道:「那位小姐就是不小心小小地冒犯了這位降靈大師,所以……靈·魂·被·抽·了·一·半。」
季行雲閉上雙眼,真氣慢慢放出。這不是他第一次用這種功夫,之前在綠海中也曾用這種功法找人。那時他只能感應生命的存在,現在他的真氣知覺更為敏銳,不論是物質或是生物都能察覺。雖然和用眼睛看不一樣,但是用這種方法反而能看得更清楚,在真氣的掃描下沒有任何的視覺死角。季行雲的真氣像風一般吹向山寨……
「當然……」
鐵柔琴外表是嚇得花容失色,不過她的內心卻還保持著一分冷靜。
這時大家把目光轉移到鐵清憐身上,害她又把身子縮到雷霏身後。
張五涕淚縱橫,可憐地哀求:「求你行行好……只要不把我交給他,要我做什麼都行。」
相較之下,雷霏就是白任所討厭的典型法人。白任實在很難想象她和雷震出自相同的血脈,不過看在雷震的面子上,白任也不太和她計較。只是和她一同潛入這座山寨,怎麼也無法讓他安心。
季行雲臉色一變。「你是說,他們已經被殺了!」
白任輕巧地由另一個氣通氣孔跳入。兩人的目的地與路線都完全不同,現在不論是白任或是雷霏都只能依賴自己了。
雙刀王刃對玖千山說道:「大哥,小心陷阱。」
「什麼!」
「幾年沒見了,何必一見面就擺這種臉色給我看。」雷天回答。
白任在丘陵的另一邊看著雷天使出爆雷電球,產生強大的震撼力與駭人的殺傷力。白任在心中油然對法印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反感,這種感覺還夾帶了幾分忌妒與不滿。白任不只一次想過,為什麼法人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這種強大的力量,而身為地人的他就要歷經多年的努力,還不見得就能得到可以比擬的力量。
玖千山要恨,就該恨運氣和法人能使用法印的特殊體質,只不過玖千山把這些怨恨集中到雷天身上。不滿中隊長的決定,玖千山負氣退出預備團,帶著對法人的厭惡離開南城。經過了多年,雷天再度出現在他面前,把沈靜在他內心深處的怨氣再度激發。
過了兩秒,一隻手托起鐵柔琴的小手,把匕首放到上面。鐵柔琴張開雙眼。玖千山轉身正一步步走開,手上握著一把髮絲。
「潛入的工作就交給我,至於吸引注意力的任務當然是雷天。但是可疑的地點有兩處,還要再多一個人同時潛入救人。我本來是想讓小雲和我一起,可是……光雷天一個人,恐怕也無法應付玖千山和幾位山賊頭目的聯手。」
以冬天而言,這是一個氣候良好的日子。太陽正努力為地上的人帶來溫暖,而對伏牛山寨正在值勤的山賊而言,又快結束平靜的一天了。
「那待會見……」
張五的聲音顫抖,不過還是故作聲勢地問道:「你、你想作什麼!我是不會屈服的!」
白任的話達到效果。看著張五,白任很努力忍著才保持嚴肅的表情,心道:果然押對寶了,這一帶的居民果真很迷信。
「……那去叫人過來……」
不過這段友情在兩個人參與每季的測驗時破滅了。破滅的原因只是因為雷天順利地通過中隊長的考核,而玖千山卻落選了。兩個人的武藝雖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長,但是就當時的狀況而言,玖千山應當還是略勝一籌。玖千山認為雷天會被選上只是因為他比較幸運,再加上他是名法人。在參加複試前,雷家很大方地把雷蛇和爆雷電球交給了雷天,而雷天也在中隊長的考驗前掌握了這兩個法印。
這位張五還真的相信季行雲就是降靈師,不然以季行雲外觀看來的年紀,哪有隨便就把自己打飛的實力,還有那位小姐肯定是失了一半的魂,不然怎麼像個洋娃娃似地,像是失去情感的人。
「那好,有可能在不驚動這些人的情況下潛入嗎?」
鐵元看了一眼,季行雲馬上回答:「是的,就依他的意思。」
還剩下兩支飛刀,又快又疾,直取游尚安門面!
季行雲心情似乎已經平穩,聽著白任述說他的計畫。
「了不起!」游尚安也稱讚了。
「你不要跟,到時候迷路了可就麻煩。」雷天勸阻。
他動作雖快,但有人比他更快。季行雲已經擋在門口,等他落網。張五心一橫,抽出匕首,往季行雲身上招呼。季行雲隨手一翻,張五手一麻,再也握不住匕首,胸口一痛,人就往後飛去。追趕來的雷霏順勢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甩,把他往地上一砸。
牢門被粗魯地打開了。一個帶著酒意的莽漢走向鐵柔琴。
一旁的季行雲一直沒發言,臉上的表情也不太愉快。
「從你腳上的包紮看來,這種傷是不可能趕回來通風報信!」白任也發現問題所在。
鐵柔琴告訴自己,快利用這個機會!可是她的身體卻不聽指揮,只是不停地發抖。
「我倒有辦法找看看,順利的話也可以順便找到鐵小姐被囚禁的地方。」
張五倒是先表明自己的立場。「我什麼也不會回答,要我出賣弟兄辦不到!」
山賊就要強吻眼前的女孩,頭靠上去,卻撲個空!人還在醉的山賊,頭腦不清醒地看著手上的一塊衣料,還在因美女的消失而感到奇怪,腳關節一個吃痛,人就跪倒。山賊大怒,轉身大手一揮,一隻纖細的玉腳就佔據了他的視眶!
計畫中最重要的就是把玖千山和幾位高手引出山寨,不然讓幾個感覺敏銳的高手留在山寨中,就算幸運地找到人質,想要無聲無息地把人帶出來實在不太可能。如果山寨中的高手都不在了,那想要帶著鐵柔琴逃出來還有機會。
「大哥……」
「就留下你一個人走回來?」
「耶!」張五的眼神出現驚慌的態勢。
「唔——快、快進去阻止柯百金。」
「啊,不,沒什麼……」糟糕,被發現了!雷霏臉微紅,馬上轉移話題,說道:「那柔琴可能會被關在哪?」
「怎麼辦!這還得了!那你們後來有殺出活路嗎?」
「還是馬上送到南城。」白任回答:「請你派人『秘密』地把他交給南城的雷參軍,順便把這封信也一起交給他。」
「是、是。」
「我是怕……萬一鐵家的人付不出錢,求助官府。我不是對大當家沒信心啦……只是,感覺上大當家好像急著要用一大筆錢的樣子。」
雷霏說道:「既然知道柔琴暫時沒事,也知道她可能被囚禁之處,那我們還等什麼。」
「你不用客氣。」玖千山無情地回答。
「柯大哥!不行啦!大當家交代任何人也不能進去打擾她!」
雷霏聽著,一雙帶著好奇的眼神不停注意著季行雲。她實在無法想象,季行雲也不過像是冥想了幾個小時,就把這座廢棄的鐵礦山給摸得一清二楚,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明明就像個小孩子,卻又有如此的實力。要不是震哥和天哥的保證,怎麼也無法把他的臉孔和武議團的小隊長形象連在一起。
「怎麼了?不懂什麼?小方。」
白任笑道:「你們別插手,就交給我好了。」
「唔。」
舊礦場並不只是許多蜿蜒複雜的礦坑,還包括了一小座村落。說是村落其實也不過是以前曾經是礦工的幾間房宿,兩三家酒館、雜貨鋪、倉庫和一座煉鐵場。
玖千山話一出,雷天可不知道該說什才好。雷天從來就沒想過要當個談判專家,更不曾在這方面下過工夫,更不提在這個領域上有任何的天分,進一步說他根本就是拙於此道。
「啊!我想起來了,就是這三個村子,在一夜之間被屠村了,連一個生還者也沒有!」
「就是找出類似牢房的地方,然後裏面留有人的地點。如果我和鐵柔琴小姐接觸過的話,就可以直接由她的氣息特徵找出人了。」
雷霏無法置信地說:「他有這麼厲害嗎?」雷霏這時很好奇地看著這個一動也不動的男人。心想,他到底有什麼能耐,讓雷天這一位雷家年輕一輩的好手如此推崇。
季行雲又被小看了。在玖千山眼中,他的年紀和功力大概只是很有希望升到武議團的預備士。
「怎麼了?」雷霏問道。
白任說道:「你是怎麼判斷地點的?」
雷霏隨口問道:「他到底在幹麼!」語氣間顯得有點不耐煩。
「嘖!沒事幹嘛亂叫,是不是被蛇還是小蟲給嚇著了。」白任繼續說道:「真是的,膽子這麼小,還要來礙手礙腳。」
白任想再出掌,但飛刀距離游尚安太近了,這一出掌可無法打下一把飛刀。
而鐵柔琴就被囚禁在礦坑的某處。
在山寨附近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其他人都好奇地看著季行雲。
貞劍是用來保護自己名節的武器。女用的叫貞劍,男用的叫烈劍,名字雖好聽,不過說穿了也只是用來自殺的東西。
「地點是在西方近百里伏牛山區的某處。」
季行雲走向前,扶起雷霏,有點疑惑地問:「我長得很可怕嗎?」
「……」白任很懷疑她這一番話。連說話都要別人當她的擴音器,這樣的人能在交涉時派得上用途?
鐵清憐把嘴巴移到雷霏耳邊,雷霏像是傳話筒,開始幫鐵清憐說話。
「當然不只這樣。季先生救了大夥,也不是沒有代價。」
「小聲點!這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大當家可不喜歡有人亂傳。」
這時季行雲說話了。「你說惡盜們把你們打傷后,只留你一個人回來報訊?」
「山賊們一開始想做的交易就只有一個人,其他人對他們而言只是累贅,留與不留都不會影響到鐵家付贖金。」白任老實地回答。「至於晚一天殺一個人只是威嚇的手法。那些人的頭大概都被腌漬好,準備按時送到鐵府。」
「我哪敢!」
「幹得好,我欣賞你,可惜你遇到的是我。」玖千山用充滿自信的語氣說道:「請你乖乖在這作客。欺侮淑女是件三流的事,請你不要逼我成為一名三流的人物。」
本來招烏帝國也不過是在名義上擁有這片土地,她的軍事、政治力量根本沒有遍及這塊地方,對法天的動作並不特別在意。但是在發現丘陵中蘊藏豐富的鐵礦時,招烏的態度馬上轉變,不但譴責法天侵佔她神聖的領士,也準備付諸軍事行動。可笑的是當招烏髮表聲明時,法天已經積極開發當地歷經十個年頭。
目送季行雲跑開,白任嘆道:「真糟糕,想不到小雲的心這麼脆弱。」
雖然在山寨的兄弟面前王刃表情如常,可是獨處或是在幾個作主的當家們前面,他的憂慮面容就無法掩藏了。
雷天又道:「要控制真氣,讓稀薄的真氣常存於體外並非不可能。只是據我所知,只有內息極為精純的人才能辦到。而想要擁有那種內息,可不是像小雲這點功力就能達到,也許是他掌握了我們所不知的技法。」雷天頓了頓又道:「也許隊長是超過我能想象的人物。」
白任現出高深莫測的神情,回答:「當然是要拷問。」
「不會吧……」年輕的山賊臉上儘是驚訝的神情。
「他並沒有開玩笑。」雷天不喜歡說謊,也認為當面貶低隊長的身分對他並不尊敬,也就表明了季行雲的身分。
「是嗎?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當初是你而不是我?」玖千山冷冷地說。
「雷天,我可不是來跟你比腳力。有事快說,別跟我耍花樣!」玖千山語氣惡劣。
「你別插嘴,讓我好好說。」
「如果依張五所言,晚一天送出贖金就殺一位人質,怎麼看也找不到囚禁其他家僕的地點。」
季行雲語氣變得嚴峻。「我很懷疑你的腳是什麼作的,還是說你腳上的傷是假的?」
「……好吧。」
鐵元驚魂未定,問道:「這該怎麼辦!要送官還是先押著?」
「不用急,好好等著,等他醒來再說。」白任對季行雲的奇怪行事已經很習慣了,唯一無法接受的,就只剩下偶爾還會給他出一些奇怪的問題,可惜的是最近看小雲鬧笑話的機會卻少了許多。
「我不行嗎?放心,幾個小山賊我還不放在眼裡,何況柔琴見到我也比較能安心。」
王刃臉上浮現三分怒氣,說道:「老田,站崗就好好站,不要說一些有的沒的。」
小頭目望向聲音的來源,在數百影外立著兩道人影。
「混帳,雷天,是你嗎!」玖千山的聲音很快地出現了。
這時雷天的表情變得很尷尬,他看看季行雲,嘆了口氣,心想靜靜站著的小雲實在沒什麼威嚴,也沒有強者的霸氣,要不是相處久了,自己也還真難接受他就是小隊長,更何況是未曾謀面的玖千山。
這句話引起了雷霏的興趣。「怎麼說?」
「還記得六年前轟動整個南郡的滅村慘案嗎?」
玖千山依然火氣十足。他身旁的陽照、黑衣和李靖也分立而站,對季行雲和雷天形成一個半包圍網。
本來自信滿滿的玖千山就這樣落選了。
「沒錯。」
玖千山等人的表情變得戒慎恐懼。
雷霏雖然不懂,不過能讓游尚安開口讚美,那一定是很驚人的成就,只是雷霏無法想象這個娃娃臉的武議團小隊長,到底是那裡值得她佩服。
季行雲一臉受到傷害的表情,說道:「被你這樣說,我也高興不起來。」
「那位兄弟又怎麼稱呼,是團里的人嗎?」
被白任一看,鐵清憐又把身子移到雷霏身後,雙手抓著她的衣服,只露出半張臉,用小小的聲音說話。「礦坑的出入口通常不只一處……而且還設有通氣孔……所以……」
白任嘆了口氣像是在為張五哀悼,然後說:「雖然不願意……但是既然你的立場如此堅定,我只好把你交給他處理。」
「季先生?他是誰?」
雷霏笑嘻嘻地說:「別生氣,不論如何能這麼順利都是靠你喔,大功臣。」
在一旁聽著的游尚安突然冒出一句話。「說謊。」
不過游尚安又澆了冷水,她說了一個字。「難!」
白任笑道:「天哥別太抬舉他了。在我看來他只是一個想法比較有趣,學習能力與興緻比較強的一個大孩子。」
「你沒問題嗎?」白任不放心。
「沒錯。」
「你是說大當家要準備錢,就是要給那位季先生的?」
「開門!」一個粗魯的聲音,伴隨著酒臭味。
季行雲等人一到就為鐵家除去一名姦細,地位頓時大幅提升。鐵元馬上請僕人端出上好的茶點和極品的茴香茶,把他們當作上賓招待。同時在言行舉止間對季行雲特別「禮遇」。
「就只有這兩個地方。」季行雲停了一下又說:「真奇怪,地點太少,人數也不對。」
再看看季行雲倒是一點也不擔心。白任心想,在記憶中好像還沒見過季行雲煩惱,真想打開他那顆腦袋,看看到底哪裡的構造異於常人。
「是這樣嗎?」雷天嘆了口氣,又道:「不過你說得一點也沒錯,本來我還以為是小雲的運勢比較強才能打贏我。唉,現在如果再和他比一場,八成還是我輸。才和他切磋沒幾次,我的招式就被他破光了,想得勝恐怕要正好遇到隊長狀況特差才有機會。」
鐵柔琴一步步後退,同時暗暗地運起真氣。這位小頭目微醺的雙眼沒有發現,眼前的美女雙眼中還帶著堅定的神色。
老田唯唯諾諾的回答:「是、是。以後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玖千山的山寨就落於其中一座老舊的礦場。
話題又轉回,玖千山道:「現在該談正事了。」
「……」
「沒事就好,不過下次別再驚叫了。這裏離山寨不太遠,引起注意就不好了。」雷天又傳音給白任,說道:「女孩子家總會怕一些蜘蛛、蟑螂還是毛毛蟲之類的東西,霏兒又好強,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不過雷天的力量在這時充分展現發揮用途,把整個山寨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當然成功把玖千山引開並不只是爆雷電球這個招式,而是雷天身為武議士的身分與兩人間的過節。
「原來你不是……」鐵元小聲的說,好像也鬆了一口氣。
「對。」
「拜託,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雷霏抗議。
「你這樣說太過份了,我可不曾阻礙過你。」
「你說得沒錯,雖然生命沒危險,可是也許有其他的危險。我們馬上就出發。」白任同意雷霏的意見,又道:「另外還是請鐵元你們也把贖金準備一下,以防萬一。我真搞不懂,玖千山似乎急著要用一大筆錢似地,會做出什麼舉動都還很難說。」
「……」雷霏心裏覺得奇怪,難道季行雲是為了那幾個傭人的死而受到打擊嗎?
「哼,這次就算了,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講的。」
這個張五功力平平,腳力倒好,趁亂馬上就衝到門口,果然一點也不像腳部受傷的人。
玖千山不服,但是雷天的戰力卻確實在短短几天就遠遠超越玖千山。
雷天也迅速移位,擋在鐵元身前,雙手動,射來的飛刀盡收手掌。雷霏也快步追人。
張五發出殺豬般的聲音,狂亂的叫喊。「不要!我什麼都說,求求你放了我,別讓他碰我!」
「你放心,我什麼也不會做。」白任這時故意改變聲調,指著季行雲道:「不過——那位先生可就不一定了。」
「這……」雷天為之語塞。
「小心!」白任大叫一聲,一個掌勁打掉三支射向游尚安和鐵清憐的飛刀。
「那個……」鐵清憐羞澀地想要發言。
這時季行雲開口了。「也許可行。」
老田白了小方一眼,說道:「廢話,要不然站在你面前的難道是鬼!」
「好吧,那就由我和雷天一起。」
既然玖千山要這麼想,季行雲也不再表示意見,雷天當然也不會再有微詞。
「原來如此!」白任懂了,高興說道:「只要找到其它出口,就有機會偷偷潛入……」
「你是說……」
伏牛山這一大片丘陵本來是完全屬於招烏帝國的土地。但在三百年前,法天聯邦為了鞏固南郡這個唯一靠海的領地,強行佔領這個區域。
「你別管,我們還是先研究怎麼救人。」
玖千山露出不滿的神情,說道:「難道你想失信于季先生?」
「別再過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鐵柔琴一點也沒有威脅者的氣勢,她的心中著實怕極了。
「哼,雷天那個死腦筋還不至於耍這種花招。」
被關在這裏不知道是第幾天了。如果按照這裏的匪徒送的食物次數來看,被抓來這裏已經至少過了三天。鐵柔琴心想如果他們是想要用她來換取贖款,那也該有進一步的動作了。但是他們會怎麼做呢?是要她寫一封信回去,還是要砍下一根手指作為警告……鐵柔琴被這些想法弄得心神不寧。
玖千山既然不認為季行雲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那自然就會錯估季行雲的實力,萬一動手時,不、遲早會動手,到那時候玖千山一定會因輕忽小雲而犯下錯誤。不過自己的隊長如此地不被認同,還可真讓當部下的人感到悲哀。
「不過,還要請你們為我護法,不要讓我受到干擾。」
糟了!雷天暗道不妙,忘了提醒小雲不要表明他的身分。讓玖千山知道這事把武議團的小隊長都扯進來,不就代表官方要掃除盜團的決心。
「真的!」雷霏聽到了希望,語氣變得很興奮。
「但是這麼做風險實在太大了。雖然說招烏的官府比法天的好說話,但是當地的盜團也不少,更何況這麼多弟兄,會想離開這裏的人也沒多少個。」
「……這是值得驕傲的事嗎……」雷天苦笑了一下。
「哼!那可真巧了,幾年沒見,再見面又是要來阻礙我嗎?」
在山寨中到處顯得殺氣騰騰。頭目們都一臉戒慎恐懼,搞得小山賊們也都緊張兮兮。
所謂降靈師,是在招烏與南郡交界地區一帶的民間信仰,類似巫醫這一類的人物。只不過有關降靈師的傳聞沒有一項是友善的,是帶著神秘色彩會讓人作惡夢的人物。
已經過了好一陣子,季行雲依舊是毫無動靜。鐵清憐拉拉雷霏的衣角,在她耳邊嚼了幾句話。
「就這樣?」小方對老田說故事的方式有點不滿。
「放心,這一帶是我們的地盤,諒他也弄不出什麼花招。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也許是調虎離山之計……嗯,不然你留下來好了。」
季行雲的決定已經很明顯了,他雙眼睜得大大的,好奇地看著白任。向來待人友好的白任要進行拷問,這可是難得一見的事,他很懷疑白任能殘忍地進行拷問,還有白任會用哪種方法攻破張五的心防。
沒退路了,已經退到岩壁。
「拷問!」雷天和雷霏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鐵清憐更是把整個人藏在游尚安後面。
一個響亮的聲音敲入山寨的人心。
「好的。」
季行雲已經解說完畢,雷霏還是盯著他看。
自從玖千山策畫這場擄人案后,雙刀王刃的心情就沒有好過。平常在這種邊境地區,南郡為了避免和招烏帝國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和磨擦,很少派遣軍隊到這一帶進行軍事活動。但是這一回抓的人可是足以影響南郡鐵器正常供應的大商家的家人,做出這引人注目的事,難保不遭到法天軍隊的討伐。
季行雲笑著說:「當然是把礦坑的地圖畫出來。」
白任拍拍胸脯,笑道:「你們不用管,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一切由我。」
老田像想起了很恐怖的回憶,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可怕。「我告訴你……」
王刃又看了幾眼,才走開。
「唔。」
話語一出,玖千山四人臉色大變!
「我不是說沒事嗎!」雷霏用憤怒掩飾她的窘困。
「但是這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也是如此。」王刃又道。
「季流風?那是誰?」季行雲回答。
「等會兒見。」
白任點點頭。
「小憐就幫天哥好了,她可以在一旁幫你們警戒。雖然和高手的戰鬥她幫不上忙,不過在交涉的過程中她的用處可大了。」
「哼、哈。」玖千山冷笑一聲,又把匕首交還,一面走一面說:「下次那把匕首請用在它的真正用途上……還有,你胸部的景色挺美的。」
「哼!幾年下來,你還只是普通的武議士嘛。」玖千山由四百影外看到雷天衣服上的裝飾,認出他的階級。至於一旁的季行雲並沒有戴上能夠辨認身分的肩章或胸章。
不過看了她絲毫不猶豫地由通氣孔跳下,白任也不免佩服起她的勇氣和義氣。不過又想到季行雲,白任認為她可能是和之前的小雲一樣,對自己要面對的東西不了解才會如此從容不迫。只是季行雲有著足以應對的能力,雷霏也有嗎?
「可是……大當家的態度也太硬了吧。就算那家人很有錢,一時之間也很難拿出這一大筆錢吧?」
在白任的「拷問」下,張五完全屈服,全力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白任順利地得到所需的情報。
白任關心地說:「要我陪你嗎?」
「老田!」突然出現一道嚴峻的聲音。
雷天一時想不出話來講,可讓他急了。因為他們的任務就是拖時間,把玖千山牽制住,好讓白任和雷霏方便救人。要是無話可說,那可就要用武力把玖千山等人留在這裏。雷天對自己和隊長的武藝是有信心,但是對方也不是好惹、人數上又佔優勢,動用武力不見得能夠討好。
雷天問道:「有礦坑的坑道圖嗎?」
「你、你怎麼會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