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九集 夜俱人

第二章 守林族人

第九集 夜俱人

第二章 守林族人

這一鬧,所有夜俱人的眼光可都集中到季行雲身上,其中一名叫紅杉的男子道:「阿哥的傷,謝謝你。」
春蘇又看了看冬藏,又道:「我的好姊姊,你也不要用跟監或是用氣鎖的方式觀察他。我去弄個真視儀,無聊的時候再打開機器,看看那小娃兒幹了什麼事。既不費神,也不用擔心被發現。隨便找個地方蹺著二郎腿就可以達成偵視者的義務。」
「好厲害,一猜就中!我還以為城市人都很遲鈍。」
「再來該處理你的傷勢。」春蘇道。
「館長,明日預定的活動就此取消。現在我們先討論一下搜救的行動。請您聘請熟悉地理的嚮導,並列出可能的範圍,我好安排預備士們進行搜索。」冰泉月眉冷靜地說。
「在下就是長青回望。不過我昨天還在半路,既沒遇到館長,更沒去過有斷崖的地方。」
「怎麼會這樣,我們又碰上了!」冬藏埋怨著。
縱然團員們都提早到達,但各個都吃了不少的苦頭,自然是怨氣四溢。
「還不快來幫忙!」
三位武議士你望我、我望你,神情尷尬而為難。最後還是由冰泉月眉回答。「柳館長……雖然很難啟口,不過墜崖的正是現任的隊長季行雲。」
「阿哥,讓他試試又不會怎樣!」
陽檜的情況十分糟糕。腹部似乎被斧頭砍傷,血流不止。人已經失去意識。
「小雲,你醒啦……」無聊地看著青木等人爭吵的紅葉見到季行雲坐起,表情有點高興,但也點無奈。
這句話可讓春蘇生氣了。「我不像,那你呢?只會舞刀弄槍,又有哪一點符合季家的風格!」
「好啦,算你沒錯。」春蘇看到冬藏都已經把拳頭提起來,馬上向她妥協。
季行雲更火大的叫回去。「我管你是什麼人!我只知道這裡有一個人快死了,我得想辦法幫他與死神對抗!」
「喔!好!」
長青回望指指館長又指指自己,也不知該不該為這位長者的詛咒生氣,還是要覺得好笑。冰泉月眉難得也解除她的冰冷麵容。她張大雙眼看看柳館長,又轉向長青回望,好像在說:「你哪時候墜崖了?我怎麼都沒發現!」
「你能察覺嗎……真令人感到高興,你果然跟那些只會破壞大地之靈的人不一樣。」紅葉十分高興的樣子。「我年紀還小,只會與大地之靈溝通。天之氣就完全無法體會,而且還得透過真物才能辦到。」
「森林就是我們的家啊……也是吾等力量的來源,怎能捨去。而且早在幾百年前就跟法天交涉過了,只是好像完全無法溝通。所以長老們在不想製造殺戮的情況下,就要求族人往西退去。」
「什麼!」
「你們的隊長呢?」
紅葉轉過身,一見來者馬上喊道:「春爺爺!您來的正好!」紅葉見到春蘇與冬藏的到來,知道陽檜一定有救了,高興地歡呼著。
畫像一攤開,不就是小隊長季行雲!
青木將陽檜交由紅葉攙扶,就先跳入房內,跑向草藥櫃。
「還說沒有,那個季流風不是被你稍微指點一下,才有往後的『成就』嗎?」
「一定是的。」
季行雲還是一副吃驚的神色,心想:「難道骨九奕功效如此神奇……可是內息卻也不該補滿?」
「守林員?你們在守什麼?」季行雲好奇地問。
「那……那你不就要走了……」紅葉的表情十分失望。
季行雲想了想,就道:「也許法天的人看到你們才覺得奇怪呢。」
「喔,你不知道嗎?我用的真物就是這個。」紅葉指了一直掛在身上的一環樹葉,季行雲還一直以為那是衣服的一部分。
「夠了,這個城市人的去留不該由我們決定。只是青木,我認為還是快點讓他離開的好。」那名年長的夜俱人女性似乎頗有地位,一說話,其他人馬上閉嘴。
「我何時多事了!」冬藏不滿地說。
青木把季行雲抬回床上,神色複雜地看著季行雲。
「這麼吵……還能不醒來嗎?」季行雲苦笑道。
奇怪,季行雲怎麼覺得冬藏的笑容有點像長青回望找對手時的那種笑容……
春蘇這時把藥材備齊了,才開始認真思考季行雲的事。
本來還想進行傷口的縫合,不過這個地方的針粗的可以,線……就不提了,根本就不知如何消毒起。
「可惡!」青木抓了幾把藥草,就往傷處敷去。但傷口過大,一點效用也沒有,只能滿臉怨恨的看著陽檜漸漸失去生命。
溫柔的風、微弱的風,若有似無在紅葉身上遊走。
「嚇嚇他們總行吧……」
「好吧……我也該去林中巡視。小葉子,我們走。」
青木看了看淡橙,她回答:「我留在這與紅杉一同看顧陽檜。」
「會嗎?」紅葉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們有什麼奇怪的?」
「那你就是一號考評者。」冬藏笑嘻嘻地說。
劉光耀與長青回望兩人互望了一眼,同時想到:怎麼會有這種荒唐的意外發生?
「我又沒打算向你道謝!」青木好像被人看破心事而生氣。
「阿哥可就厲害多了。運用真物就能引用天之氣呢!」
處在邊山鎮外的真·柳武道館的武議士們為了季行雲而焦頭爛額,在西面數十里已經快進入黑暗山脈的密林深處,也有兩個人為了季行雲而爭論著。
「不要啦,阿哥你自己去,我想編件新衣。」
最後季行雲用了一片大腿般大小的松青葉包覆整個傷處,算是完成緊急處理。完事後人也累垮了,體內的真氣也幾乎耗盡。
「淡橙,這是什麼話!不論如何,不能隨便傷人!」
一直儘力保持冷靜的冰泉月眉這時說話了。「柳館長,不知您昨日遇到的人容貌如何,有何特徵?你又為何把他當作長青回望?」
「也對啦……你說的倒也真貼切。這個季行雲真的比那個季流風差很多。一定是星移那個傢伙的『品種』不穩定,才會這樣。」
季行雲每走一步就牽動脆裂骨傷,強忍痛感,臉色發白在紅葉的幫助下才走到藤椅旁邊。人命關天,季行雲運起伏逆清心訣,讓自己定下心來,暫時拋開全身的痛疼。
除了原本的青木、紅葉兄妹與傷患陽檜之外,又來了五位身穿獸皮、樹葉、麻藤等等材料衣物的夜俱人。只有紅葉與躺在藤椅上的陽檜沒有參与他們的爭吵。
「那人年紀輕,武功不賴又穿著武議士的衣服,不是長青回望會是誰?」
冬藏抗辯道:「跟我有啥關係!是他自己底子好,有沒有我多話都會一樣。而且實力變強對本性好的人,也只有好處沒壞處。要怪就怪他老子沒把孩子教好!」
兩人怒目相對,目不眨眼地瞪了好一會。春蘇總算先行退讓。
「也沒什麼,說是守林員,不如說是造林者。為了要維持森林的面積,我們可要與那些砍樹的人比賽。看是我們培育林地的速度快,還是森林消失的速度快。」
柳元司以非常沉重的心情向武議士們告知這件事,卻換得三人的嘲笑,怒氣一發罵道:「你們這是什麼態度!隊友失蹤了!還有心情歡愉大笑!」
「有這回事嗎?」
「哼!這種毒瘤,能算是人嗎!」薪柞不滿地嘟囔著。
兩兄妹的動作都是超快。
劉光耀見狀,他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好不容易才以比較正經的語氣說道:「館長……你確定長青回望墜崖失蹤?」
「你這城市人想命令我嗎!」青木生氣地叫著。
「要我負責!才不要呢!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還要我再來一次?免談!」
這時在爭吵的一名夜俱人女性看到季行雲已經坐起,雙眼怒火一發,直接衝到季行雲身旁,一把就將他提起,「你這瘟神!陽檜要是有個萬一,我絕對不饒你!」這個女孩的語氣又是悲又是激動,好像恨不得將季行雲一把掐死。
「不,不是我,是這位客人。」青木老實的說。
並非武道館招待不周,他們抱怨的對象是他們的領隊——武議團第四大隊第一中隊所屬第一小隊的隊長季行雲。
另一個腰系小斧,名為薪柞的夜俱人叫道:「留他做什麼,不如讓我一斧砍了!」
「倒也不急……只是……」季行雲個人雖然對夜俱人很有興趣,不過這裏的人好像不是很歡迎他……至少青木就把反感直接表現在臉上。
「他應該早就到了。」劉光耀回答。
「就在昨天快中午的時候,我遇上了長青回望,因為敝館還沒作好準備,就請他到西面的斷崖附近指導小孫……然後……等一下,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小葉子!胡說些什麼!」屋外這時卻傳來一陣斥責。青木這時已經回來了,聽到紅葉在向外人解說部族之事,怒容現於臉上。
「好。」香檀回答。
季行雲的話還沒說完,紅杉就道:「不過,如果可能的話還是請你快點離開。這裏不歡迎來自城市的破壞者。」
柳思薇神色凄然地點頭。
「阿哥,你回來了!」紅葉像是被抓到偷吃糖的小孩,先向季行雲做了個鬼臉才轉向青木。「啊!怎麼回事,他不是陽檜哥嗎!」轉身後,竟然看到青木扶著另一名夜俱族的男子。
萬物能量的活動又含糊籠統地被他所觀察。
「我就怕你又多事了。」
「亂講!本姑娘可是道道地地的季氏人種。只不過研究的是各種民族的武學文化。」
只是他們至少都累了一天一夜,見到舒適的床鋪,個個都累得趴下,對武議士的行動也就不多加關心,也沒多餘的心思去揣測。
「什麼叫算我沒錯。我本來就沒錯!」
「外傷,還是讓你來。」
「這簡單。我現在可是他的主治醫生,要在他身上弄些手腳有啥問題。」
紅葉走離季行雲幾步。以自然的體態巧立,然後閉上雙眼、雙手略為上揚。風由四面八方飄向小屋,集中到紅葉身邊。
季行雲再仔細探求這能量的來源……是來自四面八方的植物,成為小屋樑柱的大樹,林間的小草,佇立在山區千面年的古木……來自森林一切的植物。
春蘇無力地說:「喂!我的好姊姊,這是哪門子的說法。要說品種不良,清璇也得有一半的責任,哪能只怪男生。而且這跟品種無關,是教育的問題。我想一定是我們的發言人覺得,把一個武功太高的人放入實力平凡的人群之中,容易讓那小孩學壞。所以才故意把季行雲的實力調整得配合一般的民眾。」
一棵樹要長成少說也要數年至數百年的時間,而砍一棵樹只消幾十分鐘,哪種得過砍樹的速度。
「我的好姊姊,那你就去負責啊?嗯,找到了。這石別子用途不大,我還以為這邊沒貨了。」
季行雲想了一下,應該不只這個原因。他們現在所處之處已經是極為偏遠之處。再往西進就要抵達連綿的黑暗山脈,法天的開發大抵也只到這個地方。
「城市人又怎麼了……」房外突然傳來人聲。
「不準亂來!我會親自去會見長老。沒有長老的指示,絕對不準對外人出手!」
紅葉樂觀地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最近情況有在改善。因為春爺爺提供了成長速度快上十倍的神奇品種。只是這種樹的靈氣卻只有同種樹的一半不到,而且壽命則不到十分之一。」
「清水來了!」
「季流風也不怎麼樣啊,我也無法把他跟明清璇聯想在一起。」
「我們的發言人好像真的干膩了。才知道第一個兒子被打回票,沒多久就馬上再生一個……還真有效率。不過這小娃兒的實力也太差了。根本就無法想象那會是季星移的孩子。」
「姊姊啊……你就別管那小子了。要當他的偵視者也行,不過請嚴守偵視者的本份。請默默地看著他就好,千萬別再多事。」
「好啦……好啦,知道了。你以為相同的錯誤我會犯下兩次嗎!」冬藏沒好氣的說著。
季行雲也閉上雙眼、封閉聽覺、切斷觸覺,強迫自己只用一種知覺——真氣的知覺。
薪柞卻是不滿的說:「還有什麼好照料的,都快成了禿林。我們辛苦地種一棵,還沒養大,就有許多老木被殺!這算什麼!」
「哼!還不是可惡的城市人!」青木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季行雲。
茶室內柳元司面色凝重,他的孫女柳思薇面容憔悴,布滿焦慮與傷心,與三名武議士相對而坐。
冬藏才瞄了一眼陽檜就道:「我也沒什麼可做的,都已經處理好了。青木哪時學了這手功夫?」
那生命的能量流入紅葉的體內又流出她的身體,她彷彿也成了一株植物……
這邊的伐木行為應該純粹是為了優質的木材,而不是為了與林爭地。不然,任他們再用心培育林地,也趕不上大肆破壞的速度。
「淡橙!」銀杏嚴厲地看著淡橙,她也不示弱地盯回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行雲則又有另一種發現。
季行雲這時也沒閑著,把陽檜傷處的毛皮衣物扯開……血肉模糊。
「阿姊!不如我們把那些砍殺老木的歹徒趕走,不是一勞永逸。」
「青木!」
「反正就是遇上麻煩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不及深思,春蘇手指輕點,季行雲就昏了過去。
「沒什麼……」
「好。我不會主動找城市人的麻煩。」
「敢問前輩何時見過在下?在下守著殿後的預備士最後才抵達貴館,又怎能在昨日墜下這附近的斷崖?」
「真物?」
時近中午,季行雲被吵鬧叫罵的聲音叫醒。
好痛!不是夢,是真的!
青木又轉向紅葉,見她不理自己,自顧地選取毛皮,最後青木還是單獨出發。
另外,預備士們都發現一件事:武議士們怎麼都不見人影,就連一路上最照顧眾人的冰泉月眉,也在安排好眾人休息的房間后就消失不見。
「呦,可稀奇了。我開幾道處方,你弄給陽檜服用,再來就靠他的求生意志。」春蘇對青木道。
紅葉又道:「你們城市人也真奇怪,為什麼一定要破壞大地的靈氣。而且既不善用天之氣也不會引導地之靈,卻也能擁有強大的力量?還會飼養一大堆動物,拿來當交通工具,養來殺、取其毛皮。好殘忍喔!那不是與其他的生物交好后又背叛它們嗎?」
他揉揉雙眼,看到簡陋的小屋可熱鬧了。
「阿妹……不得無禮。」另一位裝束與她十分相似的夜俱人女性跑到她身邊勸阻。
「骨九奕我們已經配好了,放心,不會弄痛你。」冬藏也露出善意的笑容。
「你不知道嗎?」紅葉熱心地說:「我示範給你看!」
「我不是常告訴你心中不要懷有怨恨嗎?也要試著與他人好好……耶!這不正是陽檜那小夥子。傷得真重!」
季行雲蹙了蹙眉,覺得這幾個人怎麼一點也不體貼病人,就算討厭來自南城的自己也該為另一名傷者著想,要吵也該跑到遠一點的地方吵。
「紅葉,扶我一把。讓我看看。」季行雲見到有人受重傷,也顧不得自己的狀況,想要為傷者診療。
「當然!這可是我寶貝孫女親眼所見!」
「說清楚。又碰上的人是你,不是我。」春蘇提出更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雖然少了幾分稚氣,多了英雄氣概,不過絕對就是季行雲。
「好啦,可是你怎麼把發訊器放到他身上?」
淡橙十分不服氣地罵道:「不準傷人?城市人可不這麼想!我們不傷人,他們可過分了!陽檜都被弄成這樣!還不為他報仇嗎!」
倒是柳思薇客觀一點,說道:「我已經請畫師將他的容貌描繪出來。為了方便尋人,明日一早就要貼出告示請求村人協助搜救。」說完,她就由懷中拿出一幅畫像。
「我?有什麼要做的嗎?」春蘇在他的房舍中東翻西找,要把骨九奕所需藥材備齊,對季行雲的事並不特別熱衷。
「有清水嗎?有紅品膠這種葯嗎?另外請給我清澤草、紅雪花,不然半天癸也行。另外……」
一般來說夜俱人沒有豢養家畜的習俗。即使有,也不是當作寵物,而是當成對等的朋友或家人看待。
「青木、香檀,這邊暫時就交給你們了,我走一趟聖林,有事請跟真知大人商量……在我與長老回來之前不要妄動。」
現在仔細用心一看,卻發現那像是項鏈又像是圍兜的一圈樹葉竟然還是活的!
柳元司露出苦笑,說道:「好,思薇,你馬上跑一趟鎮上。喂……來人,把地圖給我拿來……」
紅葉見到兄長離開后,與季行雲的談話更是不用忌諱。聊了好一會,季行雲才明白,他們真的是夜俱人中的一支——木之部族。而他們兩兄妹是這一帶的守林員,至於夜俱人真正的村落則是在森林的更深處。
「城市人要怎麼做是他們的事。我們只要盡到自己的本分,把森林照顧好,其他的就看天地的安排。
「那就當作沒看到不就成了。」春蘇不負責任地說著。
「算了,這事緊急,等不到他了。」柳元司心亂。「我以非常遺憾的心情要向各位報告一件事……」柳元司的老臉似乎快掛不住的樣子,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昨天接近中午,最先來到本館的武議士——長青回望先生……不幸在西面不遠的斷崖墜崖失蹤、生·死·不·明……」
以紅葉為中心帶起了一種特殊的生命能量。這種生命能在這個地方是四方遍布,但在南城那種高度城市化的都市又不是那麼常見。
「沒有紅品膠,也沒有清澤草,但我可以去采清澤草。其它的你看看。」
「沒問題……我先走一趟北國。你可別對那小娃兒亂來,天亮前我就會回來。」春蘇又慎重叮嚀。
青木卻沒應聲。
「水不夠再去提!」季行雲把自己身上的一包藥粉全部倒入水壺中,就開始清理傷口。同時飛快地上藥,還硬是催動真氣馬上製造真元氣,活化陽檜傷口附近的細胞組織,進行緊急的處理。
「好的。銀杏阿姊。」
「你……小葉子,快去取清水過來!」青木咆哮著,然後又往草藥櫃跑去。
那是風,但不是風,是種特別的風,是能量的風。類似真氣又不是真氣,是種遍佈於周遭四界的能量,但又有所不同。
與他同行背了一個大斧,名為香檀的男子說道:「阿弟,別亂說話。好歹他也救了陽檜一命。就算不是,也不能毫無理由地亂傷人。」
春蘇以責備的眼光看了看冬藏,半嘆氣地說道:「哪能以你的標準來看人。」
「春爺爺,快看看陽檜哥。」紅葉急著要拉春蘇幫陽檜診療。
真·柳武道館來了一群客人,這些人無不怨聲載道。
「喔……那小弟也是鑽研各地區植物與文化的關係。而且還成就非凡。哪像你,一點收穫也沒有。」
「青木,我兩兄弟也該走了。」香檀也告別離開。
紅葉一副認同的樣子,又道:「春爺爺說你的傷外表看起來已經好了,不過實際上骨頭還很脆弱。說什麼只有外層算是粘起來了,裏面還是破破爛爛的。這是什麼意思啊?」
「陽檜哥怎麼會受傷?」紅葉關心地問。
天未明,青木持弓冥思一個多小時后,就帶著弓箭離開小屋。
好好的路不走卻硬要他們穿越一片原始的山林,雖然這些預備士們都有驚無險地抵達目的地,但一路上與猛獸格鬥、被蚊蟲叮咬、為毒草刺芒所傷。
銀杏無奈地說道:「難道你們想引起兵燹嗎?城市的態度雖然惡劣可也罪不至死。所有的生物都有運用自然資源權利,雖然有些人過分了點,但是我們也沒有權力強迫他人。
「喂,你自我介紹一下好了。」劉光耀實在忍不住了,叫墜崖失蹤生死不明的長青回望自己解釋。
「他的『真物』是那把弓嗎?」
「不用道謝。他還在危險期,能不能渡過死神的招呼還是個問題。」季行雲道。
「那……那個人是誰?」
「那多無聊……」冬藏埋怨著。
柳元司館長慎重地把武議士們請來。
「喂,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他身上還沒被打入記號,不就代表我們是第一個遇上他的人。那不就得負責評核那個小娃兒?」冬藏的語調有點提高。
「紅杉,你大哥受傷了。那片林你一個恐怕照料不來,我會請長老派人過來,你就專心照料陽檜。香檀,陽檜他們的地方就請你先暫時多費心一點。」
青木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紅葉……嘆了口氣,然後對季行雲說道:「季先生,依真知大人所示,你已無大礙,晚上我就送你到附近的村落。」
「……就是看起來好了,但是還沒有全好……反正可以自由行動,卻不能太激烈運動的意思。」季行雲覺得要解釋很麻煩,不如就簡單地把目前的狀態說明即可。
「不過你提到運用天地的靈氣又是怎麼回事呢?」季行雲又好奇地問了。
青木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似地,銳利如劍的目光一直盯著季行雲。「不用你虛偽的好心!」
劉光耀大聲地笑了。
銀杏看了看忿恨不平的同胞,心中煩雜無比。無法放心,但又不得不離開,嘆了口氣,像飛雁般輕靈地離開。
「不過你們何必執著于森林呢?也不與法天進行交流?」
覺得不滿的季行雲起身而坐……他驚訝地動動手、扭扭腰、轉動筋骨……好了……全好了……連內息也補滿了……他驚訝地眨眨眼,又捏了自己的臉頰。
冬藏停了一下,眨眨眼。「也對……不對!你這小子,就會種些花花草草。怎麼可以對可能是未來的發言人視而不見。一天到晚就只懂得看顧那些藥草,我看一點也不像是姓季的人!」
「太、太令人驚奇了……」季行雲由衷地感嘆。
「那你們一定贏不了。」季行雲感嘆的說。
青木、紅葉接過藥方,就急著到林中尋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