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夜俱人
第五章 誤會冰釋
「沒關係，香檀，就由你決定。我兩兄妹一定配合。」青木道。
這掌力道雖只用了七成，但哪是現在的薪柞所能抵禦。
「你們怎麼會起衝突？」季行雲還是問了。
季行雲把扭著薪柞的頭，沉重地道：「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什麼？」
然而這種奇特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又緩緩醒來，能量的漩渦失去加速的動力又和緩下來，不過卻也打通了整座森林，細細的光絲帶著閃閃星光，如同天上銀河落到此間，貫穿了整座森林。
見到兄弟受傷，香檀心中一急，失去平靜之心，一彈指間調氣不再順暢。
話語一出，香檀喚出的木天開始動作，像是手的光霧就抓向森林的入侵者。
受了一斧的大樹像是吃痛般開始掙扎晃動！同時由地上伸展出大量的樹根、木藤與花草，不停攀上大樹！不一會綜合著各種植物木藤的大樹活生生地掙脫大地！緩慢而穩重地走向森林的入侵者！
冰泉月眉的功力比起劉光耀還要高出一線，不過香檀與大地的調和還比薪柞更為同步。只是兩人的戰況卻反而較不激烈，因為即使下定決心要驅逐這個妖女，香檀還是無法拋下周身的一草一木，總是小心地操控能量不誤傷到森林中的任何生命，使用的力量更是穩健而溫和。
迴圈內的能量越流越快，幸好迴路漸成飽合，才沒將功力最淺的長青回望給榨乾。
季行雲竄向木天拿著獸骨獵刀的右手，不用護身真氣，反而真氣外放、散漫而溫和，他的身子就沒入木天的右手，手伸出一握，人平安穿過木天，手中也多了一把獵刀。
冰泉月眉與劉光耀武技盡出，卻是石沈大海，不論是薪柞的木靈還是香檀的木天都沈若盤石，沒有半分的動搖。
這位原本最急切找人的小姐，一見到季行雲反而變個樣。不但沒多說一句話，就是連人也都站得遠遠的，只是一對烏溜溜的雙眼不時繞著他打轉，偶爾發出少女的嘆氣。
季行雲皺了眉，氣轉全身，輕輕一躍就服帖在狂舞的枝幹之上！
再看冰泉月眉，她已經到了極限。香檀雖被冰凍，卻是蟄伏在寒冬中的種子，等待春天的發芽。
許多的林木在戰鬥中被巨大的木靈折斷了，森林的生命力也因借給木靈而有所匱乏，樹倒了、花草折了……滿目瘡痍。
「媽呀！老天爺別開玩笑！」劉光耀說著無意義的話語。
「薪柞……石之部族贈與的真物石斧與獵刀是希望用來保護森林，現在……我們的作為都有愧於石之部族與守林員之名。」香檀內疚地說著。
危急之時，季行雲火速插入，受了劉光耀一掌，身體微微一震，雙手一伸往薪柞頸部一按，心情激動的薪柞血氣受阻，人隨即癱倒。
冰泉月眉吃力地點頭，因為法印凜冽過度使用，內熱而外冷，身體正接受著極度溫差的煎熬。臉色已然慘白、毫無血色，雙手也失去血色而蓋上一層寒霜。
「你帶來的破壞可不比其他人少。」季行雲又道。
「讓開，我不會輕饒這個會製造寒冰的妖女。更何況他們竟然損毀我兄弟培育近十年的真物。這個罪行萬死不足惜！看在真知大人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再不讓開，我也不客氣了。」
薪柞怒氣帶來的焦躁為他造成了一絲的疏忽，只是一瞬間的空隙，卻是劉光耀苦逼苦撐良久所求的機會。抓住機會，無定飛刃打出，劉光耀改良自離氣
「紅葉，你會接枝嗎？」
季行雲在一旁想盡辦法，花了許多時間才讓劉光耀與古木達成連結。
「耶！？」
「就讓我看看……多少盡一分心力。至少、至少得讓這兒的居民知道，讓他們不會因為無知而犯下無法彌補的過錯。」
冰泉月眉很快地就尋出與古木同調的運氣方式，讓自己的真氣流入古木之中，又流回體內。雖然出與入不成比例，但以法人而言已經算是很難得。
劉光耀、季行雲與香檀躲著空中落下的樹枝木干，冰泉月眉、青木與紅葉則忙著把動彈不得的獵人搬到有所掩蔽的地方。
季行雲聞言，更是面有愧色說道：「任意進入人家的庭院，還把主人的珍寶給破壞，這是不是很惡劣的行為？」
「我哪知道！那個妖道，沒頭沒腦就殺過來。」劉光耀罵道，又不好意思地問：「隊長你沒事吧？」
「不論如何，這株幼木也算我的孩子倒能救就救，就算無法成為真物，也還是要救。」香檀道。
即使是森林的眷屬在群木之中也不見就是無敵。香檀與薪柞畢竟只是年輕的夜俱人，與大地的共鳴調和還是有個極限。
香檀面有難色地看著季行雲，又望向青木與紅葉。
但很可笑，絕大多數的人一遇到爭端，最先想到的還是拳頭。以傷害他人的方式來解決仇恨只會留下空虛與遺憾，並且製造更多的仇恨。
「阿哥，何必跟他說這麼多！真知大人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小子一定是用甜言蜜語騙得真知大人的友情！我們正好幫真知大人消除損友！」
這是兩位武議士熟悉的聲音，那聲音的主人正是他們進入森林搜尋的目標——季行雲趕過來了！
眾人見狀飛奔過來，焦慮而不安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薪柞與季行雲。
他想幹嘛？！薪柞心中納悶，卻也不留情。心念一動，纏在木靈上的各式花草藤木各自以獨特的方法攻擊季行雲。銳利的邙葉變成飛刀，花朵放出令人暈眩的香氣，樹果化為子彈，木藤則變成鞭子，各式植物可以說是各盡其能。
夜俱人本來就只是引動森林中的生命能量，身體只是天地之氣的流動站，森林中同調的生命能量，無窮無盡地藉由他們的身體進入八棵古木形成的迴圈之中。
「放心，他沒事。我只是讓他冷靜一下，一會就好了。」
「沒有用的！那死木頭又大又硬，我在它身上打了上百拳也不痛不癢。」劉光耀對季行雲發表他的經驗。
真·柳武道館的千金小姐柳思薇本來距離稍遠，不過有長青回望的引導也加入了隊伍，跟著香檀一起前往培育真物的靈地。
腦袋轟然乍響！瞬間能量的流動又快了一倍！然後真能量的漩渦開始吸引附近各種同質的能量，游渦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小、小、雲……」劉光耀手掌還按在季行雲腹背，臉上滿是愧疚與不解。
「手下留情！」遠方一聲喊叫！
雙掌一合，正要施用無定飛刃，身後又傳來一股溫和而強大之力。轉身一看，薪柞卻已經搖搖欲墜地扶著一棵大樹立起。
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才雙手一推，原本不停纏繞八棵古木的光絲就以螺旋形狀流向中心進入幼木之中。
因為激烈的戰況與木靈崩倒的聲響，引起入林搜尋隊的注意，結果把距離較近的預備士與
「我！」
「啊……」大聲的喊叫……薪柞中招，倒地、血流……
「這也說不定。我看看，紅葉、青木、香檀、薪柞、月眉姊、劉大哥、小望再加上我，正好八人……嗯、嗯，也許可行。」季行雲喃喃自語地盤算著。「好！香檀阿哥，就讓在下試試。只是待會要請你們四人配合一下。」
啪！香檀氣得給他一個耳光。
對付人，再強的對手總還能拚一拚，可是一棵會動的大樹！？劉光耀生平第一次的無力感在此時感受到了。
見木天又有動作，季行雲無懼無疑地斜躍而上，如同炮彈射向木天。
季行雲離開古木，將身子移入能量圈中，忍受著筋脈被這能量貫通的衝擊，同時還硬催真氣又將能量流動的速度持續提升。
暴力並不能真的解決問題。依賴力量的屈服不會長久，在歷史上已經有太多的見證。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季行雲心中嘆道：跟怒極攻心的人打交道果然不容易。一咬牙，心中有了決定。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紅葉與青木兩兄妹以接枝的手法把幼木給重新接上。
「當然，要是我一定會幫那主人好好教訓一頓那種惡客。」劉光耀又道。
冰泉月眉見機不可失，法印催動凜冽之氣旋繞其身。香檀馬上被冰晶與凍霧給罩住，身上覆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對、對、對，無緣無故亂打人一定是錯的！」劉光耀大放厥詞。
劉光耀見那人形的冰塊正激發著強大的能量，心中凜然，又道：「我來幫你！」
但長青回望等人可就不同了。全由自身的內息供應古木所要放出的能量，沒多久各個都汗流浹背，勉力苦撐。
萬事俱備，季行雲也站到最後一棵古木之旁，閉上雙目，一手輕柔地按著年老的大樹。封閉視覺、聽覺、觸覺、味覺等等感官，然後以自身為中心，將真氣灌入古木之中。
冰泉月眉沒有回話，反而是神情緊張，同時溫熱的蒸氣由她身上發散出來！
「什麼真物？這森林除了野草大樹還有什真物？想打架！？我還會怕！有種再上！」劉光耀口頭上一點也不示弱。
這翠綠青枝雖然已經失根，但其中所含的生命力倒也還沒全部流失。雖然只剩原本的一兩成，但也比一般的大樹所含的生命能量多上百倍。
季行雲一走到靈地，馬上就發現這裏根本就是一個聚集天地之氣的場所，所用的方式他也學過，算是八方聚靈的變化陣法。
「阿哥！」薪柞擔心地大叫，同時木靈的大樹也走向季行雲。枝幹狂舞！一旁的數棵樹木被攔腰折斷。
他周身充滿了生機，在散落的冰晶中更顯高貴無比。真物獸骨獵刀高高舉起，森林的生命飛快在集中，儼然在他身後成形。獵刀飛起，被一具接近人形的能量聚合體握住。
「隊長，你這是何必！我們哪有錯！」劉光耀不服氣地叫著。
但與民族性也許更有關係，夜俱人本來就是與土地共存的民族，珍惜大地孕育的一切生命……即使是製造災難的城市也一樣，一定有存在的價值與目的。
劉光耀一驚，急道：「怎麼！難不成那傢伙……」
真巧，天下用法雖巧妙無窮但也不離其宗。季行雲心中想著，就走到香檀身旁，接過被折斷的幼枝。
「小雲！危險！」紅葉見到季行雲站在木靈的枝幹上，一等揮舞結束就壓
只是季行雲速度已然展開，別說是薪柞，就連劉光耀也不見得能跟得上他的動作，各種攻擊一一落空。
轟然一聲，冰泉月眉終於苦撐不支，口吐鮮血。
「當然會，小意思。」
兩人展開拉鋸戰。一波又又一波精準而後勁無窮的能量相互糾纏、彼此抵抗拉鋸，看似平靜實則兇險萬分。
「破壞性的報復只能滿足一時的快意，但後果卻是更難承當……現在責怪你們也沒用……香檀……能帶我到培育真物的地方嗎？我想接受森林恩惠的幼苗一定擁有特彆強韌的生命力，也許還能有所彌補。」
季行雲醒來，覺得全身舒暢，卻又說不出所以然，有點獃獃的發楞。
「就讓小雲看看嘛……」紅葉在一旁幫忙說話。
季行雲依冰泉月眉、劉光耀與長青回望的功力高低與內息特性幫他們安排任務。至於四位夜俱人就簡單多了，只是把他們與武議士交插安排，讓每個人站到一棵古木之旁。
雖然季行雲一再保證夜俱人絕對沒有惡意，不過以他那還算稚嫩的臉孔發出的保證總是少點說服力。還好有劉光耀大力的擔保，才讓眾人暫時壓下對夜俱人的恐懼與敵對之心。
季行雲沒有回應，只是很專註地觀察那幾掌的效應。
薪柞要開殺戒！
「手下留情！香檀大哥，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們不是一向不喜暴力相向嗎？不論他們做了什麼還請多多包涵。」
「不…………」薪柞用全身的力道吶喊著！難道我錯了？森林竟然也不支持我！薪柞的心也隨木靈的崩壞而破碎。
「我可沒錯！」
「薪柞！」
但……木靈沒吭半聲，無定飛刃連搔癢的程度都談不上。
聲音才傳到，季行雲就如電掣風馳般出現在香檀前面。
平常溫和的夜俱人發起怒來也比尋常人更加可怕、更是激烈百倍。
這個情形本就不在他的意料之內，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還能支持就持續地將能量的流動加速。
在這幾十分鐘內季行雲也沒休息，在八棵古木間仔細地察看與揣摩。等到幼木給接上了，才把眾人驅到古木圍成的範圍之外，同時把香檀與三名武議士叫來。
那半實半虛、似霧似光的能量人形浮在半空，立在香檀身上，有如神明附身一般，香檀冷漠地看著冰泉月眉。「授首吧……」
也許夜俱人的長老們能夠體會到這個事實，才會嚴格禁止守林員們運用武力阻止森林被侵害。
只見季行雲的幾個殘像，由木樹主幹由上而下各賞了一掌，落地，小心戒慎地觀望著。
「哼！是沒錯！等著吧！有一天大地會給予你們適當的懲罰！」薪柞叫道。
聽了季行雲的話，青木與紅葉放下薪柞，將他交給香檀。向季行雲走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尤其是紅葉的臉色更是難看。
劉光耀臉上藏不住得意，高興的說：「管你是夜俱人還是妖術師，碰上老子還不是服服帖帖。我說冰泉小姐，還不把寒氣散去，怪冷的，我怕那幾個獵戶挨不住，要是得了風寒，算在咱們武議團頭上可不划算。」
香檀破冰而出！
「不、季先生，這事不用你操煩。靈地一旦被破壞，要複原並非一己之力能達成，就當我們命運如此，半點不由人。」
「接起來又能怎樣，已經失去又回不來了。等它傷好重新培育，也跟再覓良地重種一株所花費的時間相差無幾。」薪帶著反抗的語氣。
薪柞
「是啊……阿哥，就讓小雲試試。我一定全力配合。」紅葉也附和著。
回到八棵古樹所在的靈地。香檀沖入古木圍成的園子，停在折倒的青木之前，小心輕輕地捧起半截幼木，充滿感情地看著，眼中儘是惋惜之情。
季行雲深深地吸了口氣，對青木等人低頭彎腰。「真是對不起，為你們帶來如此的麻煩與損失。」
為了保護他深愛的森林，不惜與違反自然法則，與在春季生產寒冰的冰泉月眉這「妖女」戰鬥。悉知培育多年的青木被毀，讓他失去平常的好性情，藉由戰鬥發泄心中的傷痛。
兩人已經束手無策……只能靠著敏健的身手勉強的躲避。兩人也都絕望了……
迴路形成，古木的生命能量開始流動，分為內外兩圈開始轉動。
人未落地，空中轉身，氣勁連發，同時運起流氣訣將散漫的真氣送往香檀身上。
因為夜俱人的憤怒不單是夜俱人的憤怒，更會引動大地憤怒。然而發泄怒氣的方法——破壞、殺戮，卻又只會傷害大地……
只是木靈沒有依照薪柞的意念動作，反在原地震動搖晃，因為操控森林生命能量的真氣被季行雲那幾掌打散，木靈這時只剩無主的自然之力雜亂的流動。於是大樹倒了！
由於夜俱人每天就在與森林的生命能量進行交流，季行雲也不用多言，只是請他們持續活化身旁古木的生命能量。
四名夜俱人走在前面，季行雲與之並肩而行，三名武議士緊緊地跟在後面。其他的村民各個神情緊張，帶著不安與好奇跟在後面，同時幾十張嘴巴小聲地議論紛紛。
但冰泉月眉與劉光耀卻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武議士。
與其他武議士不同，他並不將真氣再導回體內，反用自身的真氣領著古木的生命能量向外擴張……由左右先接觸到了溫柔天真的紅葉、行事穩重保守的香檀，然後銜接上冷靜負責默默服務的冰泉月眉、熱情勇敢的長青回望，接著碰上盡責穩重的青木與激進反叛的薪柞，最後交會在熱心又好面子的劉光耀旁的古木。
香檀口中雖然強硬，但還是對真知大人有份敬重，木天飄過季行雲直取冰泉月眉。香檀打算速戰速決，避免又延伸其他問題。
真物被奪！正想請求木天再行取回，卻發現自己與木天的聯繫竟被中斷！心中大駭，馬上要再行聯繫，卻又被周身的雜氣阻擾與森林的調和與溝通，只能無力地看著木天漸漸淡去……化為霓霧又回歸到森林之中。
「好吧……隨我來……」香檀並不相信季行雲能做什麼，只是基於對真知大人的尊重而推及季行雲，同時也是心如死灰，懶得再多言推辭，更想親眼看看培育多年的真物變成了什麼模樣。
「混蛋，再接我一招！」劉光耀怒喊一聲，無定飛刃如雷光閃電般疾射而出。
兩位夜俱人，一個躺在地上、一個直挺挺地被凍成冰棒，森林又回歸平靜，方才的殺氣與凝重像是假的一般。
「劉光耀！別多話！隊長自有分寸！」冰泉月眉發出斥責。
季行雲只是覺得寄身在這各式各樣的生命之中……就像回到母親體內……飄飄然、懶洋洋好不舒服……好像脫離了世間的一切。
季行雲走到激動叫罵的薪
兩道方向相反的能量在他體內流動，這天然的生命能也非他所能完全控制，森林的生命在他體內自由竄動，見縫就鑽，季行雲也無可奈何。
木靈一枝枝幹猛然揮動，風聲嘯起，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但引動的風壓卻讓劉光耀站不住腳，退了兩步還差點跌倒。
眾人不禁一連串的驚呼，被季行雲拋在後頭的青木與紅葉也趕到了。
至於武議士可就麻煩多了，要他們把真氣灌入古樹之中可是件困難的工作。因為要使用與古木同調的真氣，這與一般的發勁又完全不一樣，因為放出真氣雖要灌入古木之中，但目的在活化古木的生命能量，可不是把真氣打出就行。
薪柞這時可完全不管季行雲是不是真知大人的朋友，也不理青木與紅葉的勸阻，一心只想把所有的入侵者殺掉！心念所動，又要操弄木靈再度攻擊。
「好！不過是真知大人認可的朋友又怎樣！阿哥你就胳臂向外！這樣還算是守林員嗎！那銀杏大姊怎麼辦，為了交換的真物她已經等了十年。還要讓她等十年嗎？那小木就像我們的小孩，就這樣讓她枉死！任由這些城市人來這囂張又揚長而回！我真看錯你們了！」
劉光耀已經發現薪柞能夠運用的能量雖然強得不象話，不過他們自己本身並沒有強悍的力量。於是決定採用緊迫盯人的近身戰，讓他應接不暇，沒有機會引用外來的力量。隨著力間的拉長，劉光耀可就漸漸取得優勢。
一下子，戰鬥好像結束了。
「好吧……」香檀最後也承應了。
只有一個人不為所動，即使手臂粗般的木枝砸到身上也無動於衷。
香檀本來是位溫和派的守林員，總是擔任勸阻衝動的薪柞、淡橙的大哥。這回他卻加入戰鬥的行列。
呆了兩秒，薪柞喚出的木靈幾乎快到劉光耀的腳跟前。這還得了！無定飛刃再度射出打在木靈身上，留下一個小孔。
「我……」
「什麼嘛……我那……」本來還要發牢騷的劉光耀，見到季行雲認真而沉重的神情，話就停了。
冰泉月眉與劉光耀同時欣喜地的叫出來。但隨即又感到不妙，因為他倆認為這時季行雲出現並沒有多少幫助，尤其是季行雲跌下深崖身上必定帶著重傷，這時出現豈不是增加一名陪葬的同伴。
不、我沒錯！這些帶來破壞與毀滅的城市人都該死！舉起真物石斧瘋狂地砍向距離他最近的劉光耀。
長青回望試了良久也終於成功，就是劉光耀一直無功。
而冰泉月眉的武技就像冰山。只要走進凍結一切的冰山，才知道寒冷的可怕。不用颳起滿天風雪，只要身在其中，就能一絲一毫蠶食一個人的生命，炙熱的氣焰也化為了冰晶與雪花。
劉光耀見來者不善，當然也不會客氣。一拳打出，后發先至切中手腕、石斧飛出。沒料到會輕易得手，以攻阻攻的一掌也拍向薪柞的胸膛。
不久，這股強大、溫柔、堅強的生命能量，流動的速度已非季行雲再能提升，可是預期的效果卻未出現，季行雲心念一動，不顧一切狂氣爆在丹田一炸！
還癱在地上的薪柞聽到這話，馬上激動地大罵：「這些人把培育中的真物給毀了！青木，你還獃著！不快動手！」
「季先生！」香檀不安的叫道。
「是啊……那我是不是該好好的代替這片森林的主人教訓你一頓……」季行雲好像認真地考慮著。「可是帶頭闖入的人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