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殺機隱現
第二章 英雄隊長
雷義感到無比的自責，他甚至認為這是武議團舉辦的活動中最大的失誤。擁抱著哀愁與自責，雷義進入不安的惡夢。
見到那巨大變種螳螂的屍體，許多有心人士早就分外留意。當雷方心的書信被公布后，南城的各家報館、雜誌似乎有志一同，紛紛加以誇大報導。
村會所內，一位年輕人來回踱步，顯得著急難安的樣子。
「可是上次我與白牙從盜賊手上救出被擄的少女，就沒多少人注意。」季行雲不解地問。
次日清晨。
這一路上季行雲越走心中越是不安。路上對他行注目禮的人變多了，還不時有人前來攀談。
「那好，這裏就麻煩你了。」季行雲再度傳音。
季行雲雖是笑顏以對，卻想起當初當上隊長時的情形。雷義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如此出盡風頭，一顆心老像在雲端飛翔。
雖然不願意，雷義還是得伴季行雲一同前往預備團的訓練場。人員都回來了，預備士的勤務重新調整，而且還得考核預備士們參与這行程后的收穫。
金磊聳聳肩，對季行雲的疑問一點也不在意，高興地說：「季隊長行俠仗義，受到表揚不是很好嗎？更何況這對武議團的形象也會大幅的提升。
此時，幾個人走進村會所來。看到第一位走進來的正是引領期待的季行雲時，雷方心高興地差點沒跳起來。「季大人，情況如何？」雷方心也不加以寒暄，劈頭就問。
「……既然隊長都為你說情了，就放你一馬。」
「見義勇為，武團爭光！」
遠遠的丘陵，康揚看著雷方心帶著部下挖坑埋蛇，搬運巨螳，他冷冷地說道：「師兄、安潔，你們放心地走吧。雖然咱們師兄妹的感情不大好，不過幫你們報仇這小小的義務我不會推辭。我已經知道出手的人是誰了。敗在南郡武議團的隊長手上，也不算冤枉。到時候就讓我拿季行雲來試試咱們寄以重望
季行雲突然擔心地說：「不會吧……真的這麼引人注意！」
「為什麼？」
而且季行雲還大方的宣布，下午的訓練課程臨時取消，只要沒有勤務的人就可以喝酒助興，放開心胸恣意偷閑。
本來雷義一向都提早到達會場，與同事們交流訊息、聽取其他預備士的建議與需求，成為溝通的橋樑。
只是在他們之前，協助調查的常白無雖僅以一般武議士之身分退役，但常白無的武藝與行事卻是相當不凡。連那位常白無帶了門下精英都出事了，那個年紀輕輕的隊長與雷義，會比天鎖會的人更可靠嗎？
他本來還為了武議團小隊長的出現而高興了好一陣子，隨著太陽往西移動，心中的不安也漸漸加碼。
「那怎能相較。上次的對手是人，而且還是受到巨賈的委託。這回可是在春巡途中見危相助，而且還是對抗那種可怕的大怪物，再加上那隻巨大螳螂的衝擊性，想來不久之後就會出現相關的詩篇、戲曲。」
對於這一次的武術交流活動，雷義覺得實在是南郡武議團史上最大的恥辱。帶團的隊長不但在途中發生意外，勞動了地方居民，竟然還因為自己的關係，該行程有三分之一不見隊長的參与。
雷義猝不及防，眼冒金星，應拳倒地。
本來村會所內的人員該是農事廳、工事廳與民事廳的辦事員，不過這些人全都待在家裡，安撫家人，就連這個小村唯一一名警事廳下的警備員也回到家中。
碰的一聲！大量的綵帶與亮片由天而降。「歡迎歸來！」預備士們齊聲歡呼。
「頭頭，你就別再走來走去，看得我眼都花了。要是這麼擔心你那位同學，不如大伙兒一起到村外搜尋。」一名資深的警備員建議道。
話才說完就見離非背個人走，面如死
「這樣下去不行，依目前的情況來看，走到軍本部恐怕太陽都西沈了……」當季行雲正打算改走捷徑時，一群人圍了上來，更堅定他的決心。
夕陽西沈，烏鴉歸巢。平靜地鄉間小村，這時候正是一家大小聚在一起享受晚餐與天倫之樂的時間。
季行雲的大方讓他更受好評。除了少數頑固份子認為這種作法過於隨興草率，大部分的預備士對這位直屬長官的不滿，也因他的英雄事迹與大方而消弭。
「果然被大夥怨恨。」雷義在心中感嘆著，慘道：「往後可有一段苦日子要過……」
「咳！各位，在下還有要事待辦。這位優秀的常侍官也是全程參与，事情的經過他再清楚也不過。有任問題可向他詢問。」季行雲運勁發言，蓋過嘈雜的聲音。
「明天你親身到那戰鬥的地方一看就會明白。請多派幾位膽子大的人去清理現場，並且要小心防範毒蛇。被聚集起來的毒蛇恐怕不會自己回家，往後在這一帶的郊區都得小心毒蛇的噬咬。另外常會長有幾位高徒還曝屍在外，也請你費心協尋。」
「離非，這……常英雄！怎麼回事！」跟在離非之後，雷義的臉也映入雷方心眼中。
那一群人有的拿著紙筆，有的準備好應聲蟲，爭相發問。
「耶！」雷義這才意識到這位隊長大人的打算。
金磊沒注意到季行雲的表情，還感到與有榮焉，高興地回答：「那當然。」
「可是議長一直不想把這事宣揚出去。讓軍隊出動不單全縣都會知覺，連主議會都驚動到了。」
季行雲倒是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
留在村會所內的人，全都是由拓南縣警事廳本部派來的警備員。那位坐立難安的正是拓南縣警司雷方心。
雷方心對季行雲的能力並不清楚，但能當上小隊長至少在武功上必有過人之處。
金
季行雲與雷義馬上被形形色色的問題給覆頂。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的雷義被這群記者、採訪員的「熱情」給嚇著了，有點惶恐地望著季行雲。
「大夥是怎麼知道喬木村的事？」季行雲問了一聲。這一聲，音量不大可卻傳入所有人耳中，讓所有預備士都以為隊長在問自己。
跟在季行雲的身後，雷義低著頭心裏七上八下的。一抬頭，發現自己正被近百隻眼睛帶著異樣的神情盯著。
喬木村這時各個人家是聚在一起，也吃著晚餐，可是並沒有那種歡樂的氣息。
「不用了。哼、為了這個村子的事，被蜜蜂叮得混身是傷也就罷了。想不到拓南縣的禮節竟然是用拳頭招待伸出援手的友人。」雷義冷冷地回應。
慶祝的宴會由早上一直持續到中午。
雷義楞住了，眾人七嘴八舌的稱讚與詢問，讓雷義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雖然也碰上弄形一族的人，招來令人厭惡的血腥，但整體而言是趟愉快而豐收的旅行。季行雲帶著清澈的笑顏進入夢鄉。
「自從長青大姊接任中隊長后，許多負面的微詞就不停地抨擊。而前謝隊長形象雖佳，但也多是針對他的品味高雅、品德高尚，像這種能引起社會各階層注目嚮往的事迹，倒與他沾不上邊。人們就是喜歡這種為民除害的英雄事迹。」
這一天，雷義覺得沒臉面對同伴，因為他讓隊伍失去隊長的領導，一定會讓各地的武館感到未被尊重，進而對春巡團多生抱怨。
雷義見到兩顆綵球迸開，紅色的絹布落下，分別寫了幾個斗大的字：
警備員們個各忍著笑意，紛紛點頭。
雷義這時被這一大群人搞得大腦混亂，也沒聽出季行雲的弦外之音，老實地回答：
「哎呀，老同學、好兄弟就原諒我嘛……這真的是天大的失誤。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你們說是不是？」
幾分鐘過後，季行雲等人坐在村會所的大廳上。雷方心十分殷勤招待雷義，一下子奉茶、一下噓寒問暖，還很勤奮地為他抓龍、捶背。
「是啊，反正這也沒比一名武議團的隊長在這小村出事還嚴重。要是那位隊長真的有個萬一，驚動的可不只主議會，喬木村可會名聞全法天，因為這地方出產讓武議團小隊長也無法對抗的怪物。嘿！然後當地的地方議會竟然不理不聞，這下咱們的議長可真能成為法天最出名的地方議長。」
「好了、好了，雷義就別生氣了，反正你也沒……呃、只是鼻子塌了點。就先暫時原諒他。」季行雲道。
「雷義，常侍官的職責是不是也包括對外發言、處理公關問題。」季行雲很慎重地傳音發問。
「好的，這事當然義不容辭。」雷方心拍胸脯地保證，不過心裏卻想，不過是幾條蛇跟一隻大一點的螳螂，有什好處理的。
同樣的行程，有人卻有著迥異的感受。
原來雷方心利用雷義養病時，僱用了黑甲，把巨螳的屍體運到南城的中隊部，打算把季行雲的事迹推入武議團的歷史館。同時也把事情的經過謄了幾份，分別送到武議團中隊部、南城的新聞業者以及春巡所交流的武館。
「雷警司，造事之人已經遭到天譴。不過……希望你明天還是暫時禁止村人前往村西。」季行雲突然又道。
可憐的雷義因而發燒，全身無力地躺了三天三夜。
不給這群採訪員機會，季行雲原地縱起，上了屋頂，迅速逃跑……
季行雲對於這趟旅程感到心滿意足，不但見識南郡各地眾多的武學，還遇到夜俱人一支——木之部族及有趣的道長——廣清散人。
季行雲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接收眾多的訊息。只得先安撫大眾，讓
宴會結束后，季行雲打算前往軍本部找雷震。
「不成，要是連武議團的隊長都會出事，咱們一伙人任意行事，不成打狗的肉包子也難。要到天亮還沒回來，得馬上通告議長，請求軍隊出動。」雷方心壓住親身出馬的激動。他雖然擔心雷義的安危，不過不能再讓部下涉險。
這才明白季行雲與雷義碰到了什麼，那可怕噁心的景象也成為惡夢的題材，直叫膽子較小的人連續夢魘數日。
「老同學，別這樣。我一定會補償你。」雷方心陪笑道。
一夕之間，季行雲與雷義成了最炙熱的新聞人物、最搶手的英雄偶像。
「發揚武德，為民除害。」
直到次日雷方心帶著幾位警備員到了戰鬥的現場，見著滿地數以千計的蛇屍……幾個人也抬不動的巨螳……一隻比人還高上許多的鐮還插在地上……被巨螳之血染成綠色的地面散發出噁心的味道……
「雷義，大人有大量，你可千萬別生氣。是小弟一時緊張，你也知道這幾天喬木出了這等事，我都好幾天吃不下睡不好，才會一時失手，要是你真的在意，就還小的一拳好了。」雷方心極為謙卑地說著。
燒退了，在季行雲的堅持下又留在拓南縣休養兩天，確保雷義身體完復，體力飽滿才上路歸隊。回到南城，已是一周以後的事。
眾人爭相告知……近五十名預備士同時將他們所得到的消息說出，一下子數十種不同版本的說法同時在耳邊響著。
「哇！妖怪……」雷方心大叫一聲，隨之一拳擊出，打在鼻樑。
「我與雷義不過是在偏遠小村落盡了武議士的義務，怎麼會在這地方引起如此巨大的迴響呢？」季行雲不解地問了。
對於慶祝的理由雖不苟同，季行雲也還不至於就會作出掃興的事。反正有得吃、有得喝，也可以再進一步與預備士們同樂，多認識這群下屬也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