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集 殺機隱現

第三章 殺機暗涌

第十集 殺機隱現

第三章 殺機暗涌

「哼!要是我願意,大可直接結束季行雲那可悲的生命。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看看他煩惱奔波的神情,要是他的好友雷震發生變故,那張虛偽的娃娃臉不知會有何種表情,肯定會很有趣。」
季行雲目前最有興趣的就是「煉丹」一事,反正廣清散人也說過在煉丹的過程,也是精實真氣的方法。
南城是座大都市,又接鄰法天唯一的海港——南嶼港(簡稱南港)。
「……好,沒問題。」季行雲的回答與青武昌的預料完全不同,讓他差點很失禮地用觀看珍禽異獸的神情打量季行雲。
「喂——雷義想想辦法吧,應付那些人可是你的責任。」在隊部留守的劉光耀埋怨著。
雷震終於放下手上的文件,站起來,仔細地看了看雷義,笑道:「這樣可不行,雷義現在可是南城年輕人效法的新偶像,哪能這樣無精打採的。」
心念至此,大狗有了決定。「那又怎樣。現在季行雲可是家喻戶曉的大人物,像我這種市井小民又能怎樣。」大狗故意這樣說,想要刺激李魁讓他確實表態。
那高大雄壯的男子發現自己無禮的注目禮已經被對方發現,並不迴避,反而起身,直接走向兩人。
海運商會會長之女的殷荃,這點「小」場面她倒也見識多了。只是殷荃一直對季行雲存在不服氣的心態,有機會總是想見他為難的樣子……只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什麼!呃!這……」一把漆黑的短劍出現在大狗的脖子上。「該死!我怎會忽略那名黑衣人!」大狗在心中懊悔著,外表依舊鎮定說道:「你想做什麼?這裏雖然常有刀光血影,不過多了具屍體,就算你有李家在背後撐著也保不住。」
梁鈞坐在南城的一間茶館中,看著路上熙熙攘攘接踵而行的人群,心中感慨萬分。
季流風喃喃道:「……要是連李魁也應付不來,那他的姓氏與外貌肯定只是個巧合……」季流風放下公報,又道:「我想再試一次。既然雷家不想要我的協助,我想這次就找新興的冰泉家好了。」
原本認為少數的法人獨佔了大多數的資源是種極不合理的現象,在遊歷幾個國家以後才發現,這種問題根本就還不算是問題,放眼看去,主議會、軍隊、地方各大家族,幾乎都是法人的天下。
「這樣就夠了。難道你希望季行雲成為往後議士席位的競爭者,這種程度就足以掩蓋雷焰的鋒芒。倒是各大家族也很配合,全力利用小雲的新聞壓制十二叔的功勛,想想十二叔也有夠倒楣。」
要找雷震下手!這可更麻煩,季行雲好歹也是孤家寡人,就是死了,也只有生前幾位好友會感到惋惜。雷震可不一樣了,身為議長之子、南郡參軍、軍政要人,雷家在南郡深植的勢力更非凡人可以抗衡。要找雷震麻煩,不如拿根繩子把自己吊起來算了。
「對了,回勁掌!」季行雲這才想到,回勁掌不就是一小塊高速運動的真氣。
只是以季行雲現有的能力,似乎無法再讓真氣壓制上去。煉丹一事雖說急不得,可是季行雲在這個過程中,卻嘗試了許多以前未曾試過的運氣方式,讓他大覺有趣。
「真的!」雷義像是久旱逢甘霖,臉上這才現出一點生氣。「出名算是件好事嗎?」
李魁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動搖,說道:「不來這種地方,就不會碰上你們這種人。」旋即身周散發出冽冽的殺氣。
「怎麼,選不到理想的東西。也罷,又不是外人,以後這種俗禮就免了。」
季流風笑道:「雷家……嗯,果然不簡單。原本以為他們會接受我的提議,不過雷嚴竟是斷然拒絕,還差點打起來呢。」
可是那個氣塊運行得極快,也不知能否控制得當。畢竟煉丹是在體內進行,有個差錯搞到氣散人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喔——原來如此……」季行雲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由於原本是作為軍事要塞的理念建城,而有內外城之別。不停的發展之下,成貝形的外城越往西擴張,到了現今外城之外還是住滿人家。
「……」
「難道你就有辮法?」劉光耀不服氣的說。
大狗正想找理由推辭,身後隱約傳來淡淡的殺意。這殺意忽隱忽現,刺激著大狗的精神,給他壓力。
「因為大隊部派了考查員下來。那位思想古板的老先生,一直想把大姊頭調到大隊部的考研組當武風士,要是讓他發現這個中隊部在大姊的掌理之下,公文老是積欠,行政效率極差。嘿,那個老生可就有理由把大姊頭調離現在的位子了。」
現在在這個武術的殿堂之外,有不少人在探頭探腦,他們都只有一個目的——採訪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只是這位隊長一進去裏面就不出來,讓眾多的採訪者枯坐空等。
「那……大姊頭的情況很危險嗎?」
「唉——是啊……」
信心十足的殷荃帶著忐忑不安的雷義走出門外,迎向那群記者。當然一場不小的騷動以雷義為中心自然地展開了。
雷震只是在自己所能顧及的範圍保護朋友,當然順便看看雷義的「辛苦」倒也可以紓解工作壓力,真是一舉數得。
雷義覺得好像有點吃悶虧的感覺,旋即又想到,青武昌指導的常侍官工作要點也有這麼一項工作。只是季行雲從來不跟一般政要交際,與人來往也不興送禮(倒是莫名其妙地收了一大堆東西),才讓他省去這項業務。
「李家的大少今天真好興緻,會來這種地方。」大狗語出諷刺。
「大哥,你這麼說,二哥與四哥可又要不服氣了。」
雷義嘆了口氣,道:「要我怎麼辦?放狗咬人嗎?」雖然雷震教了他不少應付這些人的辦法,可是能躲在隊部中圖個清靜,總是拖一刻是一刻。
武議團中隊部的大門難得會關得緊緊的。季行雲敲門走進去,呆了兩秒,隨即想到天空會不會下紅雨。
大狗明白他們的意思了,此時只有答應合作,否則為了保守秘密,「美人魚」今天就要出現兩具屍體。
為了提升效率,季行雲在丹田內另闢一區,專門壓制內息的地方。同時又另建分脈,讓那些吸壓的真氣不停高速流動,一面以高速運轉的真氣打在丹田的分區內,提供凝實真氣所需的力道。
真氣放出,迅速地發現人的氣息,而且還不只一個,不但有人還多得很,只是人全都集中在第一武道場內。
「對了大哥,就要這樣放任李魁嗎?」
「這樣就好。」
會這樣就放過自動找上門的練武對象,季行雲不免懷疑那是不是披著大姊頭外皮的某個人。
「好,你想怎麼做,我倆自當全力配合。」大狗識時務地回答。
聽到這句沒頭沒腦的話,雷震可明白了。
「怎麼了,梁鈞?看你一副出神的樣子。」
兩位外表落魄的傭兵坐在「美人魚」的一角,喝著酒,臉上儘是不滿的神色。其中一位看了桌上的一份公報后,氣呼呼地把它揉成一團。
「喔。」雷義的回答不太有精神。
在人力不足的情況下,自然也就採取較低的執法標準。打架不要死人,被騙沒有報案,就睜隻眼閉隻眼。
雷震的常侍長雷茗送走了雷義后回到雷震身旁。
「放心——我又不是去跟人廝殺。只是想要找人合作,測試研究成果。不過要真的打起來,我恐怕也很難討好。雷家倒真的是人才濟濟,我看光靠這一家人就夠把文邦給剷平。」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這種進步,卻可以理解一定是閉關幾天的成就。
「……沒什麼,只是好玩罷了……」
「那……季隊長,你不用去準備準備嗎?」青武昌暗示道。
「喔——」雷茗眯著眼看著努力掩飾笑意的的雷震。
然後雷震就安慰道:「其實新聞這種東西也流行不了多久。『新』聞就是要新才有聽聞與報導的價值。別擔心,最多再發燒個十天半個月。像你昨天的應答就很得體,我若沒看今日的公報,還不知道原來小雲在你心目中竟像個完人(雷義可是冒著被閻羅王拔舌頭的危險作出這樣的描述),原來小雲不但武功高、待人親善,最重要還不遺餘力地推動武議團的各項事務……」
廣清散人說過,動作的次數與真氣凝實的程度有關,不然就在體內先行將一部分的真氣練實,再用那一部分的真氣來煉丹,如果能將練實的真氣再行加壓,不就更有效率。
「可是大狗,雷震那傢伙不但是名前將,而且參軍的位置還越坐越穩,更別提背後還有個雷家撐腰。現在就連那季小子也成了武議團的英雄隊長,這兩個人可越來越難惹。」
「耶!」
李魁這才露出滿意的微笑,一個讓人感到心寒的微笑……
「坐。」雷震只有抬個頭,簡單地說了個字,又把頭埋回案牘之中繼續努力。「你倒是來遲了。小雲已經離開,他還請我轉達一些事。」
「可是光這樣就能在下一次的選舉中,阻止雷焰無法當上議長嗎?」
「你憎恨的對象是季行雲,不過我倆的苦主可是雷震,我們的目標恐怕有所差異。」大狗決定與李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一位熊腰虎背,身上充滿力量的男子眼神冰冷地盯著飛拳與大狗,他的身旁則坐了一位全身黑衣的男子。
季行雲臉上的疑惑變得更為明顯,繼續問道:「坐在辦公桌上?」
季行雲靜坐在密室之內,思考著要如何精進武藝。
法天的活力真不是文邦那種思想封閉的國家所能比擬。在這裏,來自各國各地的人都有機會得到發展,不會因為是外來人而受到排擠與嚴重地歧視。
而在這一帶活動的人也養成默契,被騙是自己笨,被打是自己弱,為了這個地區的「自由」,凡事都以不驚動官方為最高指導方針。
南城武議團的中隊部、小隊部,算起來都是同一個地方,在一個地區、同一棟大樓內。這個地方雖然不是軍事管制區,也不禁止閑人進出,只是不知為什麼這個地方就有種奇妙的神聖氣氛,讓人不敢隨便進入。
季行雲又開始沈思……
雖然那一小點的精氣脈可比以往的精氣脈堅實數倍,可是留這一小點「東西」在丹田,除了妨礙真氣的運行外就別無他用。要是就此將這一點小小的成就散去,又覺可惜……
想到這裏,雷義也就略為釋懷,但又馬上暗罵,沒事給自己添這種麻煩。
那男子正是失蹤已久的李魁。
說話的同時強大的勁力緊緊壓迫著兩人,讓大狗與飛拳幾乎站不住腳。飛拳不知所措地看著大狗,別說一向都是他在出主意,這時的飛拳根本就心慌如麻完全沒有主見。
青武昌帶著濃厚的笑意,說道:「大姊頭正在進行中隊長寶座的保衛戰……」
當他漸漸走近時,大狗才在這昏暗不明的酒館中,認出那位男子的身分。
「這樣好嗎?」她看著心情愉快的雷震問道。
「應該夠了,到底他一直是名軍人。領軍打敗入侵者的頭銜是很吸引人,但光這樣,也不夠他選上一名參政議士。不以實際的政績,要當議長這點人望可還不夠。要不是距離議會的重組時間近了,也不必在意公報的報導。」
雖然平時待在隊部的人就不多,至少在休息室也該有人才對,怎麼今天連只小貓也不見蹤影。
一面走著,季行雲回想方才探息的過程,總覺得有點不大一樣。
異質相吸的方式已經用過了,纏繞交錯不再有效,陰陽交融法也不再動作,硬擠強壓更沒辦法,體外延勁的方式到了極限,分脈法也已經試過,難道除了再提升內息強度外就別無他法?
「長青大姊是不是病了?她今天有點奇怪。」季行雲含蓄地關心。
雷震的工作雖然忙了點,對這位族弟倒很照顧。聽聞他的來到,就直接請他進入辦公室。只是雷震依舊批示著公文,並沒有起身招待他。
「這是什麼話,我是這麼野蠻不講理的人嗎?更何況隨便找來的人體質又不一定優良。不如找個大世家,隨便也可以派出一堆適合練武的法人,這樣才不缺試驗的優質材料。」
「隊長的特支費及交際費好像都沒用過,偶爾消化一下經費也好。」季行雲對雷義點點頭,又道:「那我就先到軍本部等你。」
就是與長青回顏對招也能保持不敗的局面……除非長青回顏使出全力相搏,只是武議團的切磋又不是生死決鬥,為了收發自如防止意外,總是不能每打一場架就得有人住院療養好幾天吧(長青回顏最多都只用七分真力)。
不論是以李家少爺的身分還是武議士背景,李魁出現在「美人魚」這種地方都有失品格。不過大狗的話,還有譏笑李魁被季行雲打敗后就一蹶不振、淪落到這種地方的意思。
季行雲又逛了一下,便放出真氣改用探息的方式找人。
李魁又走近。大狗覺得他明明就是慢步走來,一舉一動也看得很清楚,但他卻在一瞬到了面前。
光是這個工程就花了整整三天三夜。等他的身體能夠適應這項改變,內息的生成足以支應這項消耗又花了兩天,可是丹田除了那個分區內息外幾乎已經消耗殆盡。結果又得專心涵養內息,才有辦法繼續煉丹的工程……
「那個季小子也配稱為英雄!不過是靠雷震庇蔭的王八!我呸!」
青武昌用曖昧的眼神看了看季行雲,好像在懷疑,他怎麼不會擔心自己也可能會被列入不適任幹部的名單上。
基本上,法天還是用人唯才,當然,在能力相近的情況下偏好自家人是人之常情,不像文邦那種過於重視血統門第,以及金烏的貴族特權,劭陽更是莫名其妙的把人分為賤民、平民、上人、巫者與皇家五種等級,任何外來者最多只能當賤民與平民。
「放心,年輕人就是要好好磨鍊。嗯,預備團真的給雷義許多鍛煉,將來他肯定能成為獨當一面的良才……拿來當副手也一定很好用。」
「怎麼,難道你希望由他當上下任議長或是督軍嗎?」
他自己估算了一下,沒有五、六天至少也有三、四天。不如先出來犒賞一下胃腸,順便打聽一下新聞從業人員是否已經對自己失去興趣,再決定是否繼續閉關。
當季行雲再次醒來時,密室在搖曳的燈火下顯得昏暗不清。本想讓內息補足至五、六成再出定,很可惜,因為不爭氣的肚子開始抗議,讓季行雲提早醒來。
「對了,這一陣子你可大大顯臉,也算是為雷家爭光。」
「那倒也是……」雷茗頓了一下,又道:「讓雷義一個人面對那些採訪員,真的沒問題嗎?」
尤其是大狗,更是汗如豆大,他的汗水中還包含著對李魁的恐懼,與他合作似乎非常危險。像這種心思完全被仇恨佔據的人,往往會毫不在乎地犧牲同盟夥伴,自己會列入被犧牲的行列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事。
幾天下來,季行雲已經把身體儲存的熱量用盡,再不好好補充養分可要閉關閉到餓昏。
心思至此,氣由心動,馬上又開始煉丹……
「還有,如果長青回顏不當中隊長,那我也可以輕鬆多了。」這一句話則放在心中沒有說出來。
「美人魚」就是處在這個地區的一間酒館。
南城雖大,武苑又在南城的邊沿位置,就是再多花半個小時選購禮物,雷義只要認真點趕路,要到內城的軍本部也不消一個小時。可是當他踏入軍本部時,午餐時間都已經過了,而他的神情更似歷經一場大戰。
隨即又轉念,反正那氣塊的運行也是自己控制,要拿來煉丹也不必將真氣運行到攻擊時所需的速度。
以南城的標準,這樣的地方實在需要好好整頓,只是大多的船員都來自他國,再加上戰事連連,讓大多菁英分子都加入軍隊,負責治安的警備隊自然受到排擠。
除了來這裏喝酒召妓的船員外,也有不少盜賊小偷與各式掮客。
看著季行雲離開,青武昌深深地覺得自己還算很幸運,至少與雷義比起來就幸福了百倍。
梁鈞重回故國,看到南城這等繁華的樣子,實在不似長年飽受綠海惡狼襲擾才結束與扥羅戰爭的相貌。
哪知李魁只是嘴角微揚,似笑非笑。「你好像無法認清事態。」
聽起來好像挺嚴重地,可是青武昌怎麼會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不過季行雲卻不以豐厚內息為目標,反正這件工作是要日積月累地持續進行才能有所成就,絕非閉關個幾天就能脫胎換骨。最多不就是找一個最適合自己的運功法門來增長功力,而這事也急不得。
一句話打斷梁鈞的思緒,聽到這個聲音的主人,梁鈞就拋開沈緬的心緒。
「也沒什麼不好。」季流風隨手一張,桌上的一份公報就飛上手來。「他那位仇家……季行雲可還真風光。」季流風看著公報,臉上出現極為複雜的神色。
「也對,謝謝你的提醒,要在小隊部閉關修鍊之前是該交代一下……就請你轉告武苑的門房一聲,我大約會有一周的時間不回去了。」
「淺、真是太淺了,連這一點小小的場面都應付不了。」殷荃神氣地說道。
他認為李魁這身殺意應該來自對季行雲的恨意,而且這種殺氣是可怕,讓歷經許多生死關頭的自己也感到膽寒。這絕不光靠心中的恨意就能散發,非得配合深厚的功力才會造成如此的效果。
之前一直都用各種方法把真氣壓向那一點,要是功力不足,能夠提供的力道也是有限,雖然用盡各種方法增加效率,可是好像也到了極限……
「打起來!大哥沒傷人吧!」雖然知道雷家在南郡是第一世家,高手如雲,更有戰神之稱的雷戰及深不可探的雷理坐鎮,不過梁鈞一點也不擔心他這位大哥,反倒是害怕季流風出手傷了雷家的重要成員,結下不解之仇。
那位優秀的中隊長竟然自動自發地坐在辦公桌上,很認真地批示公文。
與李魁這曾是武議士的高手合作,報仇的機會將大幅提升。
這也難怪季行雲會無法理解,武議團往往以武術決定職位的高低。只要人品沒有嚴重的缺陷,勉強能夠進行領導,技冠群倫就能成為一個郡的武術代表——武議團的中隊長。要保衛她中隊長的位子,再怎麼想也不該是待在辦公桌上。
「也許當初離開法天就是個錯誤……」梁鈞感嘆著,周遭的各國根本就沒什麼可取之處,想要學習他國的長處來改變法天,似乎僅是可笑的夢想……
李魁手放開,大狗與飛拳都有脫力的感覺。
李魁該是很明顯在找季行雲的敵對人物。大狗在心中考量著,雖然傷害火爆大哥的人是雷震,不過季行雲身為雷震的好友,更曾經壞了他們的好事。
知道了隊部人員的去處,季行雲就把真氣收回,走向第一武道場。
李魁把黑刃緩慢地移開,同時說道:「黑衣,別嚇著這兩人了。」說完雙手分別放到大狗與飛拳肩上,冷冷地說:「我並不是來找你們合作,而是來賜與你們一個機會,一個讓你們可以消除心頭之恨的機會。」
這種地方治安自然不會好到哪去,打架、詐欺等等事件層出不窮,至於賣淫在法天不算犯法,只要雙方你情我願、年紀又夠,在法天並沒有任何法律限制這種交易。
梁鈞看著季流風的神情,知道他背後一定有某種意義重大的理由。只是季流風行事往往任性而為,讓人無法看透。認為法人在法天已經佔有太多好處,要是再讓他們的武力再獲得進一步的提升,法天會變成什麼樣子?
「……可是……大哥,您何必大費周章……不是已經成功地改造李魁的法印,讓法人得到更多強力的法印,有好處嗎……」
會進出的人除了武議團的相關人員外,就只有公辦與特意跑來討教武功的人。
想要有進一步的成長,提升內息已是必要的功課。尤其是在與巨螳一戰之後,他更認為如果不以深厚的內息作為後盾,要是遇上頂尖的高手,幸運恐怕不會每次都降臨。
「大哥何必這麼麻煩,隨便抓幾個人來作試驗不就行了。」
「無所謂,這裏可不是文邦。要是季行雲應付不來,自有強手。更何況……」
「……是啊……」
這間「美人魚」是許多船員喝酒休憩的地方,賣的酒質劣而價廉,裝潢低俗燈光昏暗,空氣中飄蕩著濃烈的酒味、刺鼻的粉味與食物的香味。
這段話有如晴天霹靂打在頭上,雷義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久久不能自己。
「那我先走了。」
大狗突然對飛拳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使了個眼神。飛拳馬上閉嘴,朝大狗暗示的方位一瞧。
「各大家族倒也真配合,居然都鼓勵旗下的書報社大肆報導季隊長的英雄事迹。十二叔帶領南郡打敗扥羅王國反而成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服務生身著短裙,在船員間穿梭談笑,還有不少穿著暴露的女郎,等著男客上門。
「隊長,這回算是正式拜訪雷參軍,雖然您與七哥交情匪淺,不過基於禮貌還是該帶點禮物才對。」
「也對,看那兩人得意的樣子我就氣不過!他媽的……」飛拳很無奈地抱怨著。
大狗出手攔阻,制止同伴,同時在心中咀嚼著李魁話語的含意。
「你說得很有道理,這就麻煩你了。」季行雲一副受教的樣子。
「怎麼了?不太有精神的樣子。你不過去買個東西,怎麼會拖到這時才到這兒?」
太陽才像大姑娘露出半張臉時,雷義就由武苑出發前往0五二軍軍本部。
真氣的感知並沒有變得特別靈敏,可是探知這整片隊部的速度卻變快了。而且真氣在回收時,損耗也降低了許多。
本來他是該跟著季行雲一同前去拜訪雷震,很可惜季行雲自己一個人瀟洒地先走了,就因為雷義做了一點小小的建議。
殷荃好氣又好笑地罵道:「你這是什麼樣子。好啦,別再這樣看我了,就讓本姑娘陪你走一趟,打發那些人。」
梁鈞心想,這也是事實,不過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這時雷義的眼神就像是楚楚可憐的小狗,散發著萬點的光芒,用最讓人難以抗拒的眼神巴巴地望著殷荃。
理由當然不只如此,雷震明白季行雲的個性,也不希望他被捲入政爭之中。若不製造他只醉心於武道的形象,恐怕會成為許多家族爭取的對象,而拉攏不成的家族自然會想辦法減少競爭對手。
「今天早上,我給了小雲一個小小的建議。所以他要我轉告你,今天起他要閉關修鍊一周,這七天他將待在中隊部,不會離開,沒重大事情就不要打擾他練功,所有訪客自然也是一律謝絕。」雷震緩緩道來。
雖不如外城繁華,但是較靠近南方的地域因接駁貨物方便,更是熱鬧萬分。只是南城官方在戰事的壓迫下,尚未有餘力加以規畫,讓這個地區變得龍蛇雜處。
飛拳驚惶地運氣護身,同時作出防禦的姿勢,臉上驚懼不定,雙手的飛拳隱隱欲出。
「也不能這麼說,雷焰帶隊回來時不也風光了好幾天。只是正好又有新的話題出現,中止了他的曝光率。」
「小事一樁。只是本姑娘沒幫小隊長處理這點『小事』的義務吧?」
「總之為了家族整體的利益,雷義只好辛苦一點。」雷震又道。
「這不是很好嗎?正好可以矯正一下大姊頭的壞習慣。要是大姊頭有被調職的跡象,長青大人一定第一個跳出來說話。如果阻止不成,那大姊頭可就要辭官回家當武館的大教頭。不管是哪一個結果,對長青家都沒多大的影響。讓大姊頭當中隊長,光耀家門。讓她離職,專心為家族服務,也是長青大人期盼已久的事情。」青武昌愉快的說。
「……七哥……」雷義的聲音就像無助的小羔羊,雙眼放出求救的訊號。
季行雲向她表示要閉關潛心修鍊幾天,長青回顏一句話也沒啰唆就應好,馬上就讓青武昌把季行雲送出中隊長室。
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季行雲一概不理(雖然事件是以他為中心引起)。耳聰目明的他對這一切的一切當然不可能全然不知,只是伏逆清心訣這時又展現極大的效用,尋常的事情完全無法在他的心房激起一絲絲的漣漪,天底下能夠動搖到他的事物,大概就只有來自綠海的那道白色身影。當然此時此刻那道身影絕不可能出現。
季行雲明白不論從廣清散人那弄懂多少真氣運行的方法,只要功力一日沒有增長,自己的能力永遠無法突破,不論真氣的運行方式有多精妙,運用得有多恰當,只要內息不夠,所能發揮的能力就有一定的極限。
「可是這豈不與當初的計畫有所違背。」
可是法天原本就是由法人所建立、擴張的國家,對於後來加入的地人,法天也沒把他們特別印上下等人種的標籤。
反正閉關的目的已經達成,質內丹雖未煉成,不過依照預想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也就不急於一時。
歷經一天的時間,季行雲早就在丹田內選取一點,煉製了一小點的精氣脈。
「我可沒胡說,你自己也知道留釗在文邦可稱得上一等一的高手,可是他的程度連法天預備團逃兵的你都還比不上。當然,文邦也有文邦的強項,在兵力上可就顯得弱了許多。」
梁鈞看著季流風,這時反而默默祈禱冰泉家可也要跟雷家一樣,不為所動才好。
「別開玩笑了。雷焰帶兵打仗是很行,可是為人過於嚴苛,氣量狹小,治軍以嚴是件好事,但在政事上可又不能從頭硬到底。而且他的氣度也不足為全軍之師,讓他當督軍,部隊的士氣恐怕會一蹶不振。」雷震老實的回答。
走出密室,季行雲想要找個人問問今日是何日,可是整個隊部卻是空空蕩蕩,不見人影。
待在不見天日的密室中,季行雲也不知道過了幾天。
「大哥不是對這位小隊長很有興趣嗎?你特意煉了個外玉給李魁使用,不怕他在南城引起一場腥風血雨?」梁鈞注意到季流風對季行雲似乎有種特殊的感情,所以不直說怕李魁宰了季行雲。
比如長青回顏,真讓她認真起來卯盡全力出招,以季行雲的功力,恐怕不出幾招就只剩下全力閃避逃命一途可行。
其實早在春巡之前,季行雲就開始感到武議團的比試對他的幫助早已不大。幾名武議士、技研組的功夫他早就摸透,依靠著招式的變化與運用,除了長青回顏之外,想要在比試中打敗他,都只能憑靠運氣。
「武議團小隊長了不起,前將兼參軍又怎樣,不過還是個人,我就不相信這兩人還能得意多久。」大狗忿忿不平地罵著。
「好……」
雖然各國沒什麼可看性,卻有季大哥……只要有他,也許世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梁鈞提振精神,問道:「大哥,這趟可有收穫?」
「遇到困難了嗎?說來聽聽,讓七哥幫你出個主意。」
雷茗為雷家大老雷陣的獨生女,將她安插為雷震的常侍長,這代表雷陣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打算支持雷震成為雷家下一代的領導人。這時將自己的獨生女派到雷震身邊,一方面表示支持,同時也是為了進入權力中心而卡位。
「別沮喪。這可是自我磨鍊的大好機會。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有許多機會與各個報社接觸,現在就多實習一下也不錯。就讓七哥傳你一些訣竅,保證你能得心應手地對付那些像蒼蠅般的採訪員……」
閉關的這幾天並非沒得吃,相反的三餐都有專人準備飯菜,只是用餐時間季行雲常常定心煉丹,讓人又把完好的餐點收回,就是有吃也只是象徵性動了兩口,就又想要嘗試運功煉丹的法門,丟下食物又入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