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集 殺機隱現

第四章 流嚴武學

第十集 殺機隱現

第四章 流嚴武學

這時候季行雲與古查士的比試已經結束,理頓士與普力士兩人正要再向季行雲邀戰,又聽到雷天這名大漢不客氣的說道:「隊長,就是這兩個?不,是來了三位?算了。喂,你們是要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我看還是一起上比較節省時間。我可不想跟你們在這瞎耗。」
季行雲虛幻般的動作讓那三個人收起輕視之意,其中一位挑戰者站出來。「好,就讓流嚴島的古查士領教法天的能耐。」
季行雲信手一撥,那道氣勁就在他身邊轉了幾圈又收回體內。
那位預備士沒想到季行雲已經出關,更沒注意到季行雲已經進入武道場,還以為又一個來湊熱鬧的人。
「這個,他們的武功不弱,小佳還被打傷了。所以金磊要我們……啊!隊長好……」
由於在預備士前面,季行雲已經很習慣利用機會指導他們武術修為上的缺失,種種該注意的地方。因此現在在十幾位預備士面前,季行雲又給他們來個機會教育。
季行雲實在無法理解,在功力相近的情況下,現場有這麼多位預備士,就沒人能出面接受挑戰嗎?預備士們可都是萬中選一的好手,在正常情況下單打獨鬥,就是比他們功力高上一、兩籌的對手也能夠取勝,更別提只是功力相當。
隨便捉了個站在後面的預備士,季行雲問道:「怎麼都沒人站出來應戰?」
理頓士慌了,他的信心完全崩盤。
雷天聳聳肩,說道:「我哪知道。敢用那樣的攻擊就應該有被反擊的準備,可是他卻不作防備任我攻擊。是他自己太不耐打,可不能怪我。」
「咦?」帶著小小的疑問,季行雲也朝餐廳出發。
他把自己的手拿到眼前,前後翻動,一時之間竟無法相信隨手一掌怎麼會有如此威力?仔細回想方才的感覺……
流嚴島的奇功是能收納對手的真氣,在體內轉一周化為自我的功擊。只是,普力士遇到了雷天,接收的不單隻是真氣。為了收納對手的真氣,普力士撤收了護身真氣,這也是雷天第一次遇到敢用肉身接下他攻擊的人,驚雷的電網第一次在戰鬥中發揮百之百的效力。
老叟嘆了口氣道:「不了。人都老了,還當什麼武風士,更別提暗部的事……我只想繼續我的研究與追尋。」
「……你既然這麼想,我也不方便再說什麼。不過,他真的是位不錯的孩子。老兄弟你會提出不適任報告嗎?」
「其實……算了。」原本想說的話到了口中,又吞回肚。有些事情只能對暗部內的人提起,即使是多年的老朋也不能破例,重蒿只好把話題轉開。「我還得去拜訪凜家。你要陪我走一遭嗎?」
雷天只瞄了一眼,回了一聲:「喔。」
所有的預備士都露出為難的目光,常山正要想辦法阻勸時,那登門挑戰的人又口出狂言。
聽在預備士與古查士耳里,他的原意可完全被扭曲。
敲了兩、三下理頓士就衝過來把季行雲推開,扶起普力士然後哭喪著臉罵道:「人都被你們打倒了!還想怎樣!」
季行雲走入武道場。道場分成三堆人,人數最多的是十余名預備士與隊部的工作人員,他們怒目瞪著對面的三個人。
理頓士與普力士兩人交換了眼色,普力士就站出來,說道:「好,就讓我來領教閣下的手段!」
流嚴島的人來的不是時候,雷天才正利用時間與楊菁茹一起選購傢具,要布置他們的甜蜜小窩,卻被不知從哪裡殺出來的傢伙打斷這幸福的時光。雷天的臉上好像明明白白地寫了幾個大字——我很生氣。
「哈——大名鼎鼎的武議團也不過如此嗎?什麼歡迎各家各派前來指教挑戰,難得本大爺特地前來討教,就只派些小蝦米在這兒嗎?」
季行雲方走近武道場,就感到那道場內沸騰著不尋常的氣息。氣憤與不滿的情緒在預備團的嚴緊紀律下暫時被壓制著,只要再來點小小的激刺馬上就會被引爆。
第三武道場則是讓預備士接受武議士指導,或是城內武館來訪時進行武學觀摩的地點,也是三座室內道場中最寬廣的一個。
更何況還有老叟這位武議團的老前輩在場,季行雲實在想不通,怎麼會任由這三個人在此如此跋扈地叫囂。
雖然季行雲露出非凡的身法,但是古查士總是認為被愚弄了。像他這樣落魄不堪的人,怎麼可能是領導眼前這一群預備士的隊長。論功力,不比隨便一位預備士高……論穿著外貌,簡直像路邊的乞丐……
至於第一武道館,自季行雲入團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聚在那邊。
常山才想告知雷天這些人會反彈對手攻擊,好讓他有所防備,雷天就己經站了出去,大聲嚷道:「別婆婆媽媽了,到底是還打不打!」
季行雲卻沒有想到一般人在進行攻擊時,真氣離體就等於放棄對真氣大多數的控制權,轉化為攻擊、傷害性的能量。哪會像他不但還保有充分的聯繫,甚至連散逸在空氣中的遊離真氣也要加以利用,成為流氣訣的材料。
對於如此簡單就把對手打倒,雷天感到十分不解。同時看到普力士的臉孔,又發表了感言:「真是怪人,被打了還這麼高興,敢情是有被虐待狂……」
完全不被放在眼裡的對待,普力士越是告誡自己不能被對方激怒,失去冷靜。古查士的前車之鑒正是一個很好的教訓。只是雷天蠻不在乎的樣子實在令人無法忍受。
「雷武議,這些人會……」
想到常山的提醒。季行雲很想知道,來自流嚴島的武者是怎麼反彈對手的攻擊,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季行雲氣凝雙掌,掌氣遙攻。料想就是攻擊被反彈了也有充分的空間可供反應。
「廢話少說,看打!」古查士憤而出擊。
古查士、理頓士、普力士三位師兄弟聽了一方面很生氣,另一方面也很興奮。氣這一路來擊垮眾多武館竟是徒勞無功,另一方也高興終於找到一戰成名的門道。
這種交友方式看似虛偽,卻很實際,重蒿尊重老叟也就不再多說,起身揮揮手先行離開了。
看在季行雲眼裡,這密集無章的攻擊實在破綻百出。失望之餘,沒有了好奇心的推動,季行雲興緻大減。飢腸轆轆的他心情也變差了,只想馬上結束這場「無聊」的比試,好去填飽肚皮。
「再說吧——能得到你的誇讚,就該有過人之處。反正我也不急著回舊城,就再觀察一陣子。」重蒿頓了一下,又道:「老叟,我的提議你意下如何?」
其他的預備士們也紛紛點頭,希望季行雲可別以目前的情況強出頭。
季行雲猜測這三人極有可能是來自海外的小島。
其中一名挑戰者見到季行雲就嘲笑道:「這就是武議團的隊長?嘖、嘖、嘖,傳聞法天是個民富兵強的國家,我看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笑話。一個營養不良的小孩也能當武議團的小隊長,這個國家恐怕沒什麼希望了。」
古查士一直引以為傲的師門奇功,竟然被稱為沒有用的武功,原本對季行雲那怪異到讓他筋脈無法完全承受的真氣還十分忌諱,但師門被辱,他生氣地喊了一聲就使出全力,不顧一切,拳勁就如暴風雨般灑下。
武議團的中隊部共有四座武道場。除了公開比賽用的室外大道場外,還有三間室內的武道場。
季行雲「燦爛」地笑道:「好得很!倒是你們怎麼都不招呼客人?」
穩建而平凡,紮實無巧的攻擊,沒有花樣卻很有威力。
理頓士、普力士兩人急忙過去觀看古查士的狀況。探了一下,腑臟受創、手臂小骨碎裂……還好性命無慮……
那人口氣囂張十足,季行雲好奇地探查那三位前來挑戰的海外人士。
進入第一武道館,雷天就不客氣地大聲嚷嚷:「是哪個人閑閑沒事跑到這裏找麻煩!喔、小雲你出關啦?」
這時的理頓士早就六神無主,也就跟著同伴一起離開。
人一子就都走光了,只剩下兩位老人還席腿坐在第一武道場前方。
還有兩個像是旁觀者般坐在道場的前方。
那位預備士喊出「隊長好」,季行雲自然變成眾所矚目的焦點。
季行雲說,「沒錯。咦——你怎麼知道?」
其中一向在預備團中帶頭的常山擔憂地問了:「隊長……呃……你沒問題吧?」
古查士臉色在瞬間紅、白交替,張開成爪的手掌又將季行雲的氣勁送出,還了回去。
季行雲拍拍雷天的肩膀,責備道:「雷天!你出手也未免太重了。好歹他們也是飄洋過海特別來到這裏,一下子就把人撂倒,未免太不給人面子了。」
古查士心中暗下決心,要把這個來搗亂的臭小子打個半死,逼這群預備士把真正的武議士「請」出,好成就他們的名聲。
「咳、咳……」這時普力士咳了兩聲、嘴角流出血絲。
這三個來自流嚴島的戰士為了揚名立萬,由招烏登陸,一路上挑戰眾多武館尚無敗績。到了法天之後,被打敗中的一個武館宣稱:你們挑戰過的武館都不算什麼,除非能打敗武議團的高手,才是算真正的高手。
季行雲心知自己體能狀態不算良好,在不知對手底細之前不宜硬拚,巧步一踏,身由心移。他的外觀配上身法就活像只幽靈,突然消失,然後又現形於古查士側方。
重蒿與老叟都是老江湖,都知道這多年的交情得來不易。有些事不要提,不要問才能友誼長存。
季行雲當然不會知道古查士心中在想什麼。只是看到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兇惡,心氣略為浮躁的樣子,就好心勸道:「古查士先生,給你一個忠告,高手過招最忌心氣浮躁,即使身處狂風暴雨也要心定如盤石,這樣才能作出正確的判斷。」
這下子不只是預備士們看呆了,就連流嚴島的理頓士、普力士也露出一臉納悶的神色。
常山馬上說道:「雷天大人馬上就會過來,隊長就請您……坐一下,待會再請你指導、講評。」
雷天見招,連眉毛也沒動一下。
第二武道場是武議士們互相切磋較藝的地方,也是建得最堅固的一處。
「好吧,那我就自己走一趟。」
也不理普力士怨懟的眼神又對常山說道:「帶他們到松老師那邊。這兩人都傷得很重,不快點治療恐有性命之憂。」
古查士的反應大大的讓季行雲感到不解。他竟然散去護身的真氣,五指張開就抓向那道氣勁。季行雲的真氣就沒入古查士體內。
古查士一拳擊出,眼前一花就失去季行雲的蹤影,心中一凜。隨之,右側就感應到一道堅實的氣流迅速襲來。
結果又讓他感到意外,這些人並不算太強,單以功力而言不過是預備士的水準左右,功力最高的一位,也還遠比不上武議團中最資淺的長青回望。
回身一閃,手刀一切,撥開重拳,中門大開,順手一掌就輕輕地摸了古查士一下。卻見古查士像是被全力揮打的棒球,飛得又高……又遠……撞上了牆壁……
雷天目送「客人」離開后也跟著要再去找楊菁茹,踏出門口后又轉頭對季行雲問道:「我說小雲,你不會一出關就跑到這裏吧?」
一旁觀戰的預備士們暗道糟糕,隊長怎麼隨隨便便就打出真力,虧常山還特別提醒要他小心這些人會反彈對手的攻擊。
整個人顯得面黃肌廋,血色蒼白,像極了飢荒地區的難民。而且他的真氣也沒補滿就跑出來,更讓預備士們擔心隊長是不是閉關練功練出岔子。
那三人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神情,用挑撥的眼神回敬預備士們。
「糟透了。除了武功以外沒一項合格的。」來到南城的武議團考查員重蒿給季行雲不及格的分數。「他真的是那位季行雲嗎?與這幾天看到的報導、聽到的傳聞所顯現出來的形象,完全搭不起來……」
他們對師門的武功是頗有信心,只是擔心武議團會輸不起,群起圍攻,真正的武議士遲遲不來更加深他們的疑慮。現在季行雲以這種樣子出現,竟然又被稱為隊長,讓個性較為急躁的古查士馬上心生不滿。
被推開的季行雲見狀,才放心的說:「還好……救回來了。」
當季行雲走入時,就只有他與老叟不約而同地朝門口望了一下,也就是說,只有老叟與那位不知名的老先生注意到季行雲的來到。
回頭看著季行雲靜靜地站在原地,欣賞著傷人的手掌。兩人同時下定決心,非得宰了這隻披著羊皮的狼,為古查士報仇。
沒想到古查士竟然開放自身的筋脈,讓自己的真氣在他體內走了一圈。是把對手的真氣反彈回去,可是那又怎樣?結果只讓季行雲透過真氣把古查士摸得一清兩楚,還讓古查士受了點內傷。
幾名預備士馬上七手八腳把人抬走……
見到季行雲的樣子,預備士們也沒心情理會那人的譏笑。
那道真氣還真像是在逛大街似地,由季行雲丹田出發,到古查士體內走了一趟,最後又回到老家。
走出密室后,季行雲也沒照過鏡子,除了覺得飢腸轆轆外,倒是神清氣爽舒暢的不得了。
「你看怎樣?老蒿。」老叟問著身旁老人。
大喝一聲,普力士壯以聲勢,全身的關節啪啪響個不停,師門絕技驚破天,隨著漲到最高點的氣勢,化為一道弘光,拍向雷天。
你這臭小子!好大的口氣,你也算是高手?看我怎麼教訓你!古查士在心中罵道。季行雲的話無疑是火上加油,讓古查士怒不可止。
古查士心性較為浮躁,武功較差被打倒了還能理解。可是連三人中最強的普力士,都在一個照面就被打倒。之前的勝利好像都是假的……從小至今的苦練在瞬間成了泡沫。
「這倒也沒錯……耶!」季行雲發現躺在地上的普力士生命跡象正在一絲絲的流失,馬上拋下雷天,蹲到他的身旁。探了脈,二話不說旋即一手按住左胸、一手用力敲擊。
「不了。凜家?我還是明哲保身的好,有些事惹上了,就脫不了。你此行的目的可就達成了一項。」
雷天接到有人登門挑戰的通知,即刻火速趕回隊部。
「打斷我與菁茹美好的時光,就是為了這種貨色!」想到這樣,雷天心中就有氣。身體一偏,腳向前一跨,右拳帶著法印驚雷,重重打在普力士胸膛。
「何必這麼麻煩,常山你也可以上場。我看這三個人也不見有多強。」
他們三位為了讓光耀師門,直衝南城。到了武議團,隨隨便便站出來的十余名預備士各個都有不弱的功力,雖然表現得十分囂張,心中卻也有幾分擔心。
說實在的,季行雲閉關了八天,也近乎絕食了八天,由外表看起來身體狀況真的糟透了。
季行雲巧步輕移,就如鬼魅般飄到前方,道:「不用擔心。就讓武議團第四大隊所屬一中隊第一小隊長季行雲來領教您的高招。不用客氣……免得輸了還有借口。」
那句武功有點古怪可大大吸引季行雲的興趣。「何必麻煩,就讓我來領教領教客人的武藝不就得了。」
驚雷打在胸膛,普力士笑了,只是笑容僵住了,他,直挺挺的倒地!雙眼流出驚恐與悔恨。
「喔——」季行雲點點頭,同時把真氣放出探查。
預備士們也都認為季行雲在打心理戰,用言語刺激古查士,讓他無法冷靜應戰。
身處其中的古查士臉色更是陰晴不定,帶著三分疑懼,問道:「不可能!你這是什麼邪功。」
「算了吧!看你連站都快站不穩,要是不小心把人打死,我可會良心不安。」
「……我想你應該先去照照鏡子。」
預備士猜得沒錯。
站在一旁的理頓士見到同伴中招,臉上沒有關心擔憂,得意的冷笑取代了該有的反應。幾名預備士見到理頓士的冷笑,心中暗暗著急。他們全都認定普力士是故意放出破綻引誘雷天使出重擊,好借力還擊。
不會吧?季行雲比任何人都還要吃驚。
他臉上的表情並非著急,而是不滿與怨懟。雖然與楊菁茹已經正式完婚,不過他們的事情並未公開。事實上他們也暫時還不想公開。
被人這樣說,季行雲撅起了嘴,回道:「哪有什麼邪功。倒是你練這種沒有用的武功幹嘛?」
以普力士的功力能施展出如此招式,確實有過人之處。只是在雷天眼中,這招驚破天動作極大,使得中門大開。若非施用者極有把握,不然對手放手一拚很容易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那一掌,連那切開古查士重拳的手刀都好像加註了回勁掌的爆發力。
由這三個人的外觀與打扮來看,應該不是來自法天,也不是鄰近的國家。他們帶著健康活力的小麥色皮膚,身上好似飄著海水的味道。
其中一位是技研組的老叟,另一位也是乾乾癟癟的老先生,只不過他雙眼炯炯有神,一點也沒有一般老人那接近腐朽的眼。
「……這……他們的武功有點古怪,會反彈對手的攻擊。在場的弟兄們沒人有把握……正好雷天大人又有事離開,所以……」常山為難又慚愧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