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一集 波瀾再起

第四章 雙雙入獄

第十一集 波瀾再起

第四章 雙雙入獄

「很不巧,我有急事,不能陪你們。真是抱歉。」雷義心急地說。他可不想再被雷霏痛罵了。
雷震站起來,動了動身軀,搖動頭頸,又坐下來苦思。暗嘆,惜春之夜果然是奇迹之夜!作夢也想不到就這一夜會接受警司的招待,住進這個「特別房」。
聽到雷震涉嫌殺人時他第一個直覺反應,就是不可能,可是人都被關起來了,警司的人會抓錯人嗎?要抓錯一個隨隨便便的市井小民也就算了,堂堂的前將、主議士參軍豈是在證據淺薄之下就能拿人?
「季行雲……小雲……」耳邊傳來有點熟悉的傳音。
「當然!」雷霏笑嘻嘻地又道:「不過——小朋友,要是季行雲看到你沒有精神,眼睛又紅又腫可會不高興,你可要先打起精神才行。」
「無妨。請明言。」雷震輕鬆回話。
在警士們用心的款待下,季行雲簡直就像是來警司度假。而他也落得清靜,不用被雷義嘮叨,正好利用機會熟悉才修好的黑晶古劍,並且專心地練了三天劍法。
「哈,原來是不用鑰匙的玲瓏鎖,太好了。」雷霏小聲說道。
「可惡,氣死人了,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挑這個時候蹺家!雷義,你這個常侍官是怎麼乾的?還會把隊長弄丟,好好的這麼大的一個人也看不住,那你的頭會不會也不小心遺失?」
「廢話,當然是來放你出去的!」對方好沒氣的回傳。
「沒這回事。各個收容所不是都沒有隊長的影子嗎?」
「雷震殺人?」這個突來的消息讓季行雲有種恍然異樣的感覺。
「這倒好,他們還可真是有難同當的好兄弟。連坐牢都約著一起來。」雷霏嘟起嘴來自言自語地數落著。
雷霏就像一道暴風,來得快,走得也快。風暴過後雷義才靜下來,總覺得大事不妙。雖然她不準雷義多話,可是劫獄?堂堂雷家的大小姐要去劫獄,這還得了!還有隊長竟然為了無照行醫這點「小事」被秘密收押,叫武議團的面子往哪擺?
「沒錯,我要用我的方法,自行把人放來。」
「等一下……」雷義想要阻止,可是哪擋得了雷霏大小姐。
雷茗聳聳肩,道:「昨晚雷義才來抱怨,咱們那位季大人又失蹤了。」
途中略有驚險,但遠比想象中簡單地完成逃獄的艱巨工作。兩人由警司大樓側方的氣孔跳下,落在內城的一處巷道上。
海運公會的會長可以說是南城最有錢有勢的商人,再加上殷荃本身又是個美麗的少女。她嬌聲一出,警士們自然勤獻殷勤。
知道季行雲的下落,雷義立即尋求正常管道要把人弄出來,便提議說:「既然如此,我馬上請長青大姊對警司提出抗議,要他們放人。」
季行雲對雷霏的計謀感到略為吃驚,她是從哪邊學到這些實用的小技巧?雖然吃驚、好奇,事情當然還是馬上照辦,然後著急的等待機會。
「好的。祝您好運。」
季行雲感激地看著長青回顏。
「家族議會很少如此有效率……」雷茗頓了一下,似乎難以啟齒,見雷震坦然之貌才道:「雷家決定保持中立,一切交由判官審案。雷焰大人指示,雷家行事光明公正,雖不容外人欺陷族人,但也絕不護短……」
她是以船運公會、會長之女的身分來訪,要請託警司幫忙。
「是啊!這麼好的天氣最適合在樑上散步。」雷茗道。
還有一事讓雷震無法理解。以他所見,那兩兄弟是要為他引見李魁,這事應該不假。也就是說此事李魁涉有深嫌,非是主凶之一,就是被主凶所制。
「你還想待在這多久?」
如果讓李少龐看到季行雲愜意的模樣,大概會氣到吐血,還好他人忙事多,無暇親身探望,而且他的屬下也得自動地將季行雲的樣子,形容成愁顏滿面,讓他大感痛快。
「是啊!真是奇怪,不知道黃明陽與黃明烈是哪裡得罪了雷震。」
雷震回想,昨夜之事竟是經過細心策畫的計謀,那兩位個人分明就是事先埋伏在那,不然怎能無聲無息地恰巧出現。其中一位幾乎是一等雷震走到案發現場,馬上敲起警鐘,另一位傭兵打扮的人不由分說就運起全功,大喊「殺人犯」、以維護正義的目擊者姿態攻向雷震,讓雷震為了自保,不得不發掌應對。
「我知道。今天就是為了季隊長的事來找你們。」方管家道。
「誰說沒這必要,大哥還等著我們幫他洗清罪嫌,哪能等?」
雷義無力地說:「要我怎麼交代……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季行雲這下子終於有一名被收押的人該有的樣子,向來開朗的他臉上正烏雨密怖。
雷義這才「醒悟」,馬上行動。轉身才要衝向門口,門卻先行打開。
而且就是對季行雲提出控告,也沒多大用處。密醫的罪責雖重,不過那是針對不通醫理而行醫之人,真材實料的醫生,就有機會迅速地通過檢定,取得行醫執照,只要能夠完成程序的補正,又沒醫出毛病的情況下,只需繳納一筆不算少的罰鍰。
「難道不是?」雷義疑惑的說。
方管家雖然對雷霏冒出這句話覺得奇怪,不過當人管家的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該深究,便道:「另外,我家老爺也透過種種關係,希望把這事情解決。可是別說要探望季隊長,就連各大監牢與看守所都沒有季隊長的影子。而且經過詳細的查探,警司那邊也沒有季隊長的收押紀錄。」
雷茗盯了雷震一會,才繼續回答:「見您身陷囹圄神采依舊,令人欣慰。可惜我帶來的卻非良訊。」
「還有請通知武議團的小隊長,請他小心一點。」
「吃了幾天不用錢的飯,可習慣嗎?」長青回顏道。
提起筷子遲遲無法下手……豊盛美味的午餐變得不再迷人。
「再來呢?該么才能不驚動,安然走出。」身在絕氣壁中的季行雲也略感興奮地問著。
人才落地,雷霏發現原來事情沒有預期般順利,因為已經有兩個武功不凡的人在底下等著。
「季大人,小的還有勤務,就先告退。」
雷義在氣勢上雖然不敵雷霏,不過他也看出事有蹊蹺,連忙勸說道:「為了辰哥?雷霏小姐,不論如何請你要為家主大人想想,可別在大人不在時出亂子。還有,七哥出事了嗎?」
季行雲懷疑雷霏能用什麼方法開門。以她一位雷家的大小姐難不成還會身懷雞鳴狗盜之技?
她的來到正好吸引警司內眾多警士的注意,就連原本負責看守季行雲的警士,也將注意力放到殷荃身上。
雷茗又輕聲說道:「要是真的沒辦法,家族還有人不用受家族會議的決議所管制,你也許能從中尋求協助。」
一位中年男士帶著一位小女孩走進來。
一樣是接受警司的「招待」,季行雲住的房間與雷震所處的就有天壤之別。
「好久不見,長青大姊。」季行雲也道。
「可惡!沒一個可靠的。大哥交這什麼朋友?要人的時候,不是失蹤就是避不見面。那個白任也是,我都還沒說明來意就心虛地避走。我又不是要責難他讓琴兒傷心!不對,這筆帳也要找他算一算!」雷霏惡狠狠地說著。
「是!」
「哪兒的話,反正這是公費支出,我們也不過是跑個腿罷了。」
雷茗嘆氣說道:「司令要我看著雷霏小姐,希望你不會闖禍……不過,我想你不是那種會乖乖坐著等判決的人。現在連劫獄這種事都做出來了……雷家的家風……該怎麼說呢?家族會議的決定我是不能違抗。不過,大小姐你身無官職,又是當事人的妹妹,家族也若硬要阻你反而顯得不近人情。反正……凡事小心就是。」
雷霏繼續對雷義說教:「你想想。李少龐跟季行雲的交情如何?」
「這倒是我的錯,未能討得諸位長老的肯定,待在都郡的那段空白歲月果然不易彌補。或許有不少人認為藉機拔除我這個意外冒出的主議士,避免多個人分食雷家的資源。」雷震自我分析著,又道:「算了。雷茗,你可以幫我傳個話,順道查件事。」
「請調查李魁的行蹤與動向……」
「不用了!」雷霏一口否決,「這一點點小事就交給我。」
「雷霏小姐……你該不會要……」
雷震待的是一般的牢房,季行雲則住在上好的套房。除了被限制行動的範圍外,兩人的處境截然不同。
「是的。我會想辦法把他找出來。」
一名警士打斷雷震的思緒。「雷震先生,有訪客。」
「小雲哥被抓走了,他被抓去警司關起來了!」一道過來的周荃嗚噎地說出驚人的事實。
「嗯。」季行雲精神恍惚的應聲。
先是小心地築起絕氣壁,只見她巧手翻弄,複雜的玲瓏鎖很快就被她解開。小心地開門、接人、關門、上鎖,動作一氣呵成,竟是十分熟練的樣子。
「好……」
「李魁?這個時候,司令您沒搞錯吧……」雷茗意外地看著雷震,難道雷震受的打擊如此嚴重?
「怎麼,有問題嗎?」
那位傭兵蓄意的攪和,正是把雷震最有利的清白證據給抹煞,同時,他的攻擊更打亂了現場,讓案發的情形難以重建,也許那兩人就是殺死黃明陽、黃明烈兄弟兩人的兇手所指使。
「耶?不對嗎?這裡是武議團小隊部。不待在這裏,要我去那?」雷義還搞不清楚雷霏的意思。
「黃明陽與黃明烈死前提到李魁,並要我與李魁會面。」雷震簡單的說明。
「我就是為大哥才……」說到一半雷霏緊急住口,改道:「雷義你可別多話,不然……嘿!」
「司令……」雷茗對雷震的態度感到意外。
見攔路的是雷茗與長青回顏,雷霏心中大鼓直打。只有被雷茗抓到,雖然事迹敗露,但以雷茗之力也不可能阻攔得了武議團的小隊長,可是再加上武議團的中隊長可就不一樣了,不過她倆真氣未提,也許尚有轉機。
「您沒理由,也沒必要殺那兩個舉無輕重的小夥子。」這位年輕聰穎的常侍官道。
雷義心中突然揚起不好預感,雷霏與季行雲其實並無深交,怎麼會如此著急地要找他,其中必有問題。
「啊——天氣真好,雷茗。」雷霏道。
雷義見她兇狠的樣子,心中暗道:要真有母夜叉,大概就是她現在的形像。別說是白任見了她要避走,我也自嘆逃跑失敗……
「可是,做這種事……我也沒犯什麼大罪。再多等個幾天,做個醫術檢定就能出去,沒這必要吧?」季行雲猶豫著。
季行雲望向鐵門,透過柵欄只見到一位清潔婦。
見季行雲有興趣,警士便道:「可是件大案件呢!軍部的參軍大人,雷震前將竟然成為殺人犯,現在正在大牢收押待審呢!」
聽完這話,雷義忍不住罵了起來。「秘密任務?警司到底在搞什麼鬼!再秘密的任務也該讓我知曉……呃!至少也要經過大姊頭同意,連個訊息也沒有,算什麼!一點也不尊重武議團的體制,李少龐,哼!」
「好的。」季行雲這時感到一陣溫暖,同時也為幫雷震脫罪一事添了幾分信心。
事實上,並無人對他提起控訴,沒有人會懷疑一位堂堂的武議團小隊長、一位醫術深受肯定的武議士竟然是無照行醫。就算知道了,最多也是請他補辦一下手續,取得執照,哪有膽子對他提出控訴。
「……不能算好……」雷義含蓄的回答。
底下的人也明白司警大人的心理,只是純粹找季行雲麻煩,出口氣罷了,所以眾多的警士們也不敢對季行雲有所怠慢,深怕對季隊長有所失禮,要讓他記仇,往後的日子豈不更慘?
「當然。我可不支持雷焰。」
雷霏冷冷地笑道:「最好是這樣。」
要是逃獄,豈不給雷義與武議團添麻煩。被通緝后別說要幫雷震的忙,恐怕只會增加朋友們的困擾。
我也希望不是我當隊長的常侍官啊!雷義也回了一句,當然是在心裡頭。
「不會吧?」雷義眨眨眼,又瞪著方管家。後者點點頭表示周荃的話的確是事實。
「可是方管家不是說,各大看守所、監獄都找不到隊長。」
「誰說沒你的事!」雷霏抓住正想偷偷離開的雷義的后領,一施勁又把他強拉回來。瞪著眼,抵著他的頭,罵道:「你還沒把季行雲的行蹤交代出來呢!」
這句話起了決定性的做用,季行雲即道:「好!那該怎麼做?」
一位警士幫季行雲送來豐富的早餐,同時問道:「季隊長,您還有何需要嗎?」
方管家停了一下,看到雷義臉上的疑問,又補充道:「季隊長被帶走的事是千真萬確。當日至少有二十位年輕的小朋友看著季隊長與兩位警官離開,而且也有目擊者證實季隊長進入內城的警司。因此,我家老爺認為這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季隊長受到警司的請託,正在進行秘密任務,另一個可能,則是他被秘密收押。」
雷霏像是噴火般的目光逼上雷義,讓他馬上改口說道:「我會盡全力進行展開地毯式的搜索。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不可能!季行雲第一個直覺就是不可能。雷震大哥怎麼可能沒事亂殺人。
「那好,我把門鎖弄壞,再趁警士不注意時溜走。」
雷霏本來也想出聲痛罵,不過耳邊傳來周荃楚楚可憐的聲音,見她雙眼紅腫,肯定已經擔心數天,便蹲到周荃前面,彈了她的額頭一下,露出充滿信心的笑容,說道:「乖,小朋友,放心。你的小雲哥哥沒事,有大姊姊出馬,馬上就能把好好的季行雲變出來。」
該逃獄去劫獄嗎?季行雲心中出現這個念頭。不成!馬上又否定這個想法,要逃的話,以雷震的身手哪會這麼簡單就讓警士抓走。
「喔——」雷霏冷笑了一下,然後以高分貝的聲音直擊雷義:「你的地毯式搜索……還不開始!」
周荃一對靈巧的雙眼放出期盼的光芒,認真的說:「好!大姊姊,你可不能騙人喔!」
「武議團一切正常。不過軍部倒是發生一件大事。」
「軍部?仗都打完了,還有什麼大事發生?」季行雲奇道。
雷霏聞言知意,感激地點頭。
只聽到殷荃希望警司協尋她弄丟的心愛手飾,然後請看管季行雲的那位警士取來紙筆,幫她寫出手飾的特徵。
「小雲哥會不會有事?」周荃擔心地問著。
好個雷焰,真會利用機會為自己的孩子清除障礙。不予援助,說得好聽是讓雷家落得一個公正不謢短的美名,但是一點作為也無,不也顯得雷家無情?
「可是,依照規定,武議團的小隊長在一般的法律上享有與主議士相同的禮遇,怎麼能夠隨便就把他抓走,而且竟然完全不通知武議團。」雷義辯解著。
雖然要硬闖出去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季行雲卻又不認為逃獄是個好主意,不然雷震也不會乖乖的被抓。
「我明白了。」雷震淡淡的說。
雷霏一聽到季行雲出聲,就馬上傳音罵道:「噓!噤聲!我說是來放你出來的,可沒說要經過警司的同意。」
雷霏繼續叮嚀道:「還有,你先準備一下。嗯……先把東西吃掉,然後在床上弄個人形出來。還有凝些真氣放到棉被底下,這真氣要若聚若散,不強不弱,最好還能緩緩打轉。餐盤就推到門口,這樣一下應該可以瞞過幾個時辰。」
「反正晚一點你就會知道了,再不然等明天,不,看看今天晚上的公報就會知道。我沒空跟你在這瞎耗,先走了。」
「對了,在這待了幾天,都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武議團沒什麼重要的事吧?」季行雲優閑了幾天,終於想起武議團小隊長的責任。
「是啊!不過我現在還是與你隔著鐵柵在說話。」
「嗯,幫我看著霏兒,可別讓她衝動鬧事。」雷震又補充道。
送走了周荃,雷義對雷霏勸道:「大小姐,你這樣哄騙小朋友不太好吧?隊長這趟出勤不知要耗時多久,到時你要怎麼把隊長變出來?」
季行雲獃獃地坐在特別房內,內心掙扎不止。
提到季行雲,雷茗卻露出為難的神色。
如果非主凶,有誰能夠控制身為武議士的李魁?又對雷震帶有這等仇恨,要他身敗名裂?
雷霏見機不可失,立即行動。收聲納息地走到門前,看了看門鎖。
長青回顏也道:「我的身分比較麻煩,必需採取中立。至於小雲,反正你無家無室,就不必管武議團的立場了,只要不動用武議團的力量也可以做很多事。記住你是以朋友的身分幫雷震,可不是以武議團小隊長的身分。還有,在現場逮捕雷震的是小望那個臭小子,有空去找他談談。」
堅守崗位的人雖然還是不少,可不包括看管季行雲的警士。
「雷霏小姐……」
「說你蠢,還真的是笨到家了。你以為什麼是秘密收押?」
「咦!那不是要我逃獄?」季行雲警訝地問。
雷義決定先跑一趟長青大姊那,向她報告事態,再到軍部找雷震商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雷震是以重大案件的殺人犯的身分被囚禁,季行雲卻是以不明的理由被收管。要說季行雲無照行醫,也要有人提起控訴才能收押。
春末的陽光穿過鐵窗,為這間簡陋的房間帶來光亮。感應到大自然恩賜的光熱,雷震由淺眠中醒來,睜眼所見是空無一物的小房間,帶著一點發霉的氣味,立在眼前的是堅實排列的鐵柵。
雷震苦笑一下,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兇手吧?」
「是的。那大人還有事嗎?」雷茗看見警士已經做出催促的手勢,告知會面的時間已要超過。
「方先生、小荃,你們是來找隊長嗎?很抱歉,他不在,我也有事要先離開。」雷義道。
「不會吧?這是什麼情形?」雷義還是無法相信。
「雷義先生,你是為了尋找季隊長的下落在操忙吧?」方管家又道。
雷震在心中直嘆雷焰目光淺薄,連身居要職的家人都不肯幫助,那往後誰還願意依附雷家,為雷家效命。
雷霏挺起背脊雙手扠腰,大笑道:「哈!既然已經知道他在哪了,要把他弄出來,再簡單也不過了。」
雷霏不耐煩的罵道:「你怎麼比一位小女孩還蠢?連那位十來歲的周荃都知道季行雲是被秘密收押,你卻以為他在執行特殊任務?頭腦這麼不靈活,怎麼干好常侍官的職位?嘖!大哥當初引薦你入團會不會是個錯誤?」
如果不是那位傭兵的攻擊,雷震根本就不會被列為嫌犯。沒有運功跡象的人,怎麼可能放出強力雷電殺死兩位預備士?
一對怒眼又迎上。雷義心虛地擠出笑容,雷霏也回他一個微笑,只是雷霏的笑容下還埋著十萬頓的火藥。
「那……沒我的事了吧?我可以離……」雷義可不想繼續待在一座盛怒的火山旁邊,想要快點遠離危險。
……奇怪了,這個聲音好像是……雷震的妹妹……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季行雲便放出真氣進行搜索。奇怪,那個清潔婦的內息……根本就是雷霏——
「不大清楚。我匆忙趕來,未能向與會的父親問個詳細。不過支持雷焰的大老似乎也是不少。」雷茗語氣不滿的說。
雷霏充滿自信地道:「簡單,跟我走。」
要想幫雷震洗清罪嫌,卻也身處牢獄。
「我沒空跟你們扯了,我……你說什麼?難不成你知道隊長上那去了?」雷義又驚又喜,馬上抓住方管家,激動地問著。
因此李少龐是利用季行雲對南郡法律的無知與南郡警士向來的清譽,將他收押囚禁。
要是他真是主凶,雷震可不記得與李魁有任何仇恨。要說李魁有怨恨之人,也該首推季行雲一人而已。
「我可等不了那麼久。」
「你大概不知道,警司還設有一處專門收容案情不明的富商、政要的『特等席』。我想這個獃獃的季行雲一定也被關在那裡。」雷霏興奮的說。
兄妹之間也未免差太多了……事情說完了還不快走……凶婆娘,真可怕。不知道往後是哪位可憐的男士會成為她的丈夫?雷義還在心中偷罵著雷霏。
但是待在警司的特別房,又讓他坐立而安。一下子坐著發獃,一會來回踱步。季行雲的心亂成一團。
聽到雷霏輕鬆的回答,她好像時常進入反省室,也常由反省室溜出去的樣子,讓季行雲不禁懷疑雷震的妹妹在外求學究竟是學些什麼?
「雷霏,你怎麼打扮成這副模樣?」季行雲傳音給那位清潔婦。
雷義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嚴重虧欠季行雲這個「可敬」的隊長,不然怎麼會當上他的常侍官。
雷霏這時掃著地已經漸漸遠離牢門,更加小心的傳音道:「其實只要你走得出來,那些警士也不敢攔你。但硬闖只是下下之策,最好是能偷偷溜出,等那些警士發現你已經不在了,他們怕會得罪武議團也不會張揚。」
周荃把當時季行雲被警司高階警官以無照行醫帶走的事詳述一次。
雷義囁囁嚅嚅的說:「不好吧……你這樣胡來,辰哥會擔心的……」
「當然,熟能生巧。這還不算什麼的,鐵山學園的特別反省室才真的是高難度。」
雷震嘆了口氣,又想到,對方蓄意策畫,現今又身陷囹圄,想要為自己洗清罪名恐怕不易。能夠依靠的只有家族的奧援,相信以雷家的實力,要找出真兇……至少為自己脫罪非屬難事。
腳長在他身上,他要走要跑我又不可能攔得住他,更何況他是小隊長,我只是他的常侍官,哪有資格管制他行蹤。你生氣地向我討人,我向誰要人?雷義在心中默默的念著。
雷霏的語氣終於變得較為和緩,讓雷義鬆了口氣。
「廢話,當然不是!」
糟了!又哪兒惹到她?雷義的笑容變得僵硬無比,簡直比哭還難看。
機會很快地降臨。警司這時來了一位貴客——殷荃突然來訪。
「什麼逃獄?是爭取應有的自由。別盯著我,會引起警士的懷疑。」
「那其他長老的態度呢?」雷震又問。
「小雲又不見了?」雷震對這個消息感到意外。「那就算了……不,請通知長青回顏。讓她注意一下。」
「不了。這幾天讓你們破費,真不好意思。」
聽見警士的對他的稱呼,雷震就知道警司已經把他當成兇手,不然就不會稱他為「雷震先生」。
一大清晨,無辜的雷義就成了雷霏的出氣筒。季行雲失蹤,最傷腦筋的人就是他,卻還要沒頭沒腦的慘遭雷霏痛罵……
長青回顏調皮地笑道:「對了,事後記得叫雷震買份首飾給殷荃。至於樣式,剛剛已經記錄在警司了。」
「司令大人,您怎麼會這麼糊塗?」雷茗一來,第一句話就開始數落雷震。警士把人帶到,馬上轉身離開,定在不遠處監視著。
擔心周荃的身體狀況,方管家半勸半哄地把她帶回家去。
目送雷茗離去后。雷震喃喃道:「是該祝我好運,而且要有極佳的運氣才夠。」
「去!爛方法。你有把握不發出聲響就把門鎖打壞嗎?你先等會兒,看我的。」
季行雲聽到雷霏的來意,就不再費事使用傳音,直接說道:「你是來幫我弭平案件的嗎?」
「真的嗎?」周荃驚喜地喊著。
雷霏瞪了雷義一眼,也不知是在暗罵他的老實,還是在罵他蠢。「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季行雲在進行秘密任務?」
雷霏身手靈活地上了樑柱,帶著季行雲由屋頂由氣窗偷偷溜出。在半路上,季行雲問道:「雷霏,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挺熟練的?」
「不能算好?沒當仇人對待就不錯了,這樣的交情怎麼可能私下請託他協助執行重要的任務,利用機會公報私仇的機會倒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