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一集 波瀾再起

第六章 神秘人物

第十一集 波瀾再起

第六章 神秘人物

還好,白任還是說道:「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合在這說話。」白任指指了座無虛席的常客來的幾個地方,傳音道:「那幾個情報販子正等著值錢的新聞。牛皮,裏面借一下。」
原本一直拉著雷霏的季行雲突然放手,害她一時站不住腳,差點跌倒。
「坐、坐、坐,喔!你們也坐。」雷理熱情而興奮的招待客人。雷霏和季行雲好像成了毫不重要的附屬品。
「有什麼不好的。他老人家就怕煩。」雷霏顯然不理會季行雲,又道:「白任,一道去吧!多一個打動(煩死)他的機會更大喔!」
季行雲呆了呆,才道:「嗯,是我太武斷了,也許那兩個人是雷大哥用引雷殺死的。」
雷蘋帶來的青年,見季行雲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也不生氣,還出聲問道:「這位先生,你以前見過我嗎?」
「那個飛拳到底是誰?還有他跟大哥有什麼過節?」雷霏因為季行雲與白任遲遲不說明雷震與飛拳的關係,再加上所處的環境讓她顯得有點生氣。
雷霏越想,心中越是起疑。
雷家在南城的本宅不能用一間大房子來形容,幾過歷代的修建,根本就不像是個大宅院,而是形成一個社區。住在裏面、在裏面工作的人加起來就有上千人,要不是有雷霏領路,就像走迷宮沒兩樣。
雷蘋帶來的這位年輕人對雷理一定有特別的意義。沒等人穿過花園,雷家的太老爺就已經等不及,親身出來迎接。雷霏對雷蘋送出極度吃驚的眼神,雷蘋也不明所以地搖搖頭。不過是外地來的年輕人,怎麼會有這等身分讓雷理出來親身迎接。
「無妨。既然他們想見伯父,不如就一起晤見伯父。」那青年人笑道。
排解這種糾紛一向不是季行雲的專長,他習慣性的對白任發出求助性的目光。可是這一次,白任卻像是另有心事,未能察覺季行雲的求助。
雷蘋與那位青年向楊老先生點個頭,說聲抱歉也就走入院內。季行雲卻也覺得那位年輕人太不尋常,便無意識地跟在後面,雷霏見狀,也緊隨著雷蘋,準備偷渡進入。
東方尋彩不再辯解,又輕輕地微笑了一下。想來雷理說的還真是事實。
「楊伯,您怎麼跟人吵起來了?」原來是雷蘋領著一個人回來了。
雷霏轉頭一看,馬上跑到季行雲身旁,狠狠地敲了他一下,同時傳音罵道:「看什麼看!不過是個帥氣的男孩,有什麼好看的!」
「你來這一趟可不是專程來探望我這個老傢伙吧?」雷理突然感嘆的說:「南郡,正好緊臨綠海。你是在追尋雲彩的腳步嗎?」
雷理、雷霏、雷蘋與東方尋彩四對眼睛,很自然地緊盯著季行雲,等待他的回答。
「喂!爺——」
東方尋彩故意說道:「是啊!母親確是沒多少優點。」
「是啊!爺在傍晚接到他的拜帖,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好久都沒看他那樣了。」雷蘋回答。
對飛拳這個人毫無印象的雷霏,當場表示不滿。「你們在說什麼?飛拳是誰?會是兇手嗎?還有,我們非得待在這種地方嗎?又吵、又臟、又亂,真虧你們受得了這種地方。」
東方尋彩委婉的說道:「感謝世伯的好意。只是這點私事,怎敢麻煩武議團。」
雷霏卻不怕生的問:「你與太爺認識嗎?還有你的聲音好好聽……」
「啊!哈,老人家口無遮攔,聽過就算了,別介意。不過女暴君在懷你的時候一定很辛苦。就連我也差點沒趕到安郡,責罵她的不貞。」
季行雲回想初入南城,老是分不清東西南北,幾乎常要借道屋頂。走入雷家才明白,原來南城是繼承開拓者的建築風格,才把街道變得像是迷宮一般(當然不是,純粹是小雲對城市的陌生)。
雷霏卻抗議道:「大哥他天縱英才也不可能嗎?」
「回世伯的話,東方尋彩。」
季行雲說了一句卻換得一老一小異口同聲的責罵,真讓他感到裡外不是人。
季行雲介面道:「不麻煩……」
「怎麼,不對嗎?」
這個小小的衝突自然引起雷霏與那青年人的注意。季行雲翻身的時候,頭髮飛揚露出了耳際,那青年看著季行雲耳邊閃光的飾品,臉上浮出了詫異的神情。
季行雲也沒空理睬雷霏正抱怨著旁邊堆著菜屑、碎肉以及一大桶廚餘所散發出「特別」的味道。
原本以為有雷家直系的大小姐領路,想要會見雷理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過是在自己家裡,向家中的長輩請安問好,會有什麼困難?事實上卻是真的很困難。
「托世伯的福,母親的身體尚稱安好。」
一老一少吵了好一會,季行雲只能儘力的滅火,卻只惹得一身腥。這個經歷也讓他明白,原來勸架是多麼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同時也感到奇怪,怎麼會變成勸架的人?雷家的人都跑到哪去了?
「也好……」季行雲似乎一掃雷震入獄的陰霾,彷彿見到雷理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似的,期待的說道:「上次在城頭沒能把雷理這位傳奇人物看得真切,總算又有機會能見到他了。」
眾人都席地坐在一隻上好黑木桌前,雷理親自為客人倒了杯茶。雷霏與季行雲也順道接受老人家的款待。
季行雲急得勸道:「別這樣……你這不是在欺負老人家嗎?看在他的年紀上,你也讓一讓、忍一忍……」
季行雲想說:其實我也很想到綠海走一趟,雷理卻搶在他前面說道:「你一個人跑到綠海多危險。有武議士一同照應,我才放心。」
最後的方法也失敗,雷霏終於耐不住性子,怨道:「她怎麼會沒空!這個時候太爺也該準備休息了,不是雷蘋最閑的時候!哼!我知道了,楊伯也是站在焰叔那邊的人,就是不准我找太爺幫忙就是了。我還以為楊伯一直待爹爹有如己出,就不能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幫大哥一個忙嗎?」
跟著雷蘋過來的人,看起來不過三十上下,正值青年,一身中性的打扮讓人雌雄莫辨。不過他倒是五官端正,站得直挺,一雙慧眼帶著靈光。半棕色的長發及肩,簡單地束起,顯得特別瀟洒。修長合宜的身材,渾身充滿活力。
「離婚當夜,雲彩還跑來跟我喝了一夜,說什麼非常對不起她。可惡,就知道會對不起女人,第二天就跑到綠海再無音訊!真不夠朋友。」
「上次看到的時候,還是襁褓中的小不點,想不到一下子已經是這副英氣昂昂的樣子了。」雷理開懷的說:「年紀大了,總是較懶得出門,你倒是自己來了。」
「飛拳?怎麼可能。他的武功雖然不差,但還遠比不上黃明陽或黃明烈。就算加上大狗,他們兄弟倆任何一個都能單獨對付。而且他們是跟雷大哥有嫌隙又不是跟黃家有仇,怎麼可能會暗殺那兩人。」季行雲對白任的看法感到奇怪。
「張源就是飛拳的本名!」在常客來與白任會合后,季行雲發出驚奇的喊叫。
還好雷霏沒有聽出白任語中的諷刺之意,得意的回答:「誰說雷家沒人可以幫忙了。老太爺雷理大人,可不受制於家族會議的決定。」
「好、好,不說這個了。」看到曾孫女生氣了,雷理才改變話題,問道:「對了,那個女暴君把你取什麼名字?」
「這還可真是巧合。」季行雲喃喃地說出了評語。
走入房內,一股香清的氣味湧入腦門。這可是最高級的延年香,是幾年前雷嚴花了重金,透過層層的管道與賣了許多交情,才買了幾克來孝敬老人家。現在太老爺竟然拿來招待這位客人。
「也好,多一個人拜託,也許能打動他老人家再管俗事。」雷霏蠻橫的說:「要是太老爺不肯出面,咱們就纏到他答應。」
「也許母親是由我身上找到父親的影子。不過,以中性的打扮,在外旅行不是較為方便。」
「那位季隊長沒問題吧?」雷蘋突然悄聲的問了雷霏。
又瞪了一眼雷霏,牛皮才道:「沒問題,不要干擾到大廚做菜就好了。」
見到老先生激動的漲紅了臉,身子微微震抖,腐朽的身軀好像隨時會因為過分激動而報銷,讓季行雲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雷霏算了,既然大人今夜沒空,不如明早再來。」
問起以往的情人了!雷霏豎起耳朵,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嘿,要是以此要脅,想要老太爺不幫大哥一把,都很困難。雷霏心中盤算著壞主意。
這麼一說,季行雲與雷霏也就更迷惑了。他到底是什麼人?
雷霏的話引起楊老先生的脾氣,他罵道:「小丫頭在胡說些什麼。我理雷焰那混小子做什麼!雷嚴明明就是個乖孩子,怎麼會生出你這種目無尊長的野丫頭。」
終於能走入院內,雷霏還故意做了個鬼臉,把楊老氣得牙痒痒的。
「不,不是。只是世伯您的反應跟離伯伯的反應差不多,而且還跟母親預期的一模一樣。」
「黃家兄弟身上的傷確實是被強大的雷電擊中的樣子,可是並不像是雷大哥所擁有的任何法印。」季行雲想了一下繼續說道:「那種傷勢應該是以雷電為主的攻擊造成,所以不可能是轟雷,至於雷蛇、散雷彈、爆雷電球還會有額外的傷害,所以也不可能。雷大哥好像也沒那些法印。
「……」白任沒有回答,只是對季行雲單純的想法不知該感到可貴還是憂心,拿起酒杯就搖搖頭大口灌下。
既然進不去,透過老太爺身邊最親近的人也能達到目的。豈知還是被一口回絕。「不行。雷蘋小姐也沒空。」
被她一再精神轟炸,季行雲只好快速簡明地對她說明雷震初入南郡,在常客來所發生的事。結果只讓雷霏變得更生氣,讓她直嚷著要把飛拳與大狗揪出來痛毆一頓。
本來以為會被楊伯趁機嘲笑,豈知那位老先生卻閉了嘴,回到門前。
這樣的建築對外人也許相當不方便,可是早期南城不但飽受狼禍威脅,更甚者還要接受強盜、土匪、以及鄰國鐵騎的兵燹襲擾。雷家自然也會採用防禦式的建築。至今,南郡軍政雖然穩定,鄰近諸國對法天強的軍力也感懾服,但早期留下的建築並沒有拆除重建。當然門面還是興建了一棟代表家族威勢的豪宅。
「那倒也是……雖然大夥不一定欣賞那個惡婆娘。不過看在雲彩的面子上,也不能不幫她一把。不過也真奇怪,以她的個性怎麼會放任雲彩離開?還自動與雲彩離婚?嘖,想到就有氣,天底下好女人這麼多,雲彩怎麼偏偏會被那女暴君給騙走!哼,我真不知道女暴君有什麼好的!
常客來內場熱鬧的程度並不輸給外場,那裡可是廚師的戰場。為了應付眾多的客人,內場的廚師們正與熊熊烈火激烈作戰,來來回回穿梭不停的女侍,也顯示著常客來的生意興隆。
還好季行雲出來打圓場。「牛皮,別生氣啦。雷霏小姐只是一時不習慣這種地方,她應該沒有惡意……」
雷理鼓起腮幫子,不服氣的說:「誰會跟她預期的一樣。哼、哼,那個女暴君一定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楊老當然不會放行,隨手一掌就拍向季行雲。季行雲雖然有點失神,反應依舊快如閃電,臉上受到掌勁襲來,飛快地向後翻身,避過那紮實的一掌。
「你有人選?雷家不是表明不幫雷大哥的忙了?不如我請武議團的人出面為雷大哥做保。」季行雲擔心的說著。
雷霏突然想起在門口時楊伯曾叫他東方少爺。而太爺雷理少年時是在安郡完成學業,傳說雷理在安郡曾有過一段戀情……東方家正好是安郡的第一大家,難道這個青年人是太爺在安郡留下的種子!會是太爺在安郡情人的孫子嗎?
「不過,她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女暴君與她的脾氣恰成反比的品味,一向喜歡可愛的東西。怎麼讓唯一的女兒打扮成這樣?雖然很有雲彩的風格,我原本還以為你會被她裝扮得像個小公主呢!」
青年人閉起嘴,搖搖頭。
被雷霏一敲,季行雲才發現自己的失禮。只是那個人……好像……雖然打扮,外表與她不大一樣,卻有著相當類似的神韻。他與她會有關係嗎?一想到她,望著他,就讓季行雲失神而失禮。
雷蘋聳聳肩,輕鬆的回答:「無所謂啦!反正客人都這麼說了。」
人被拉著沒動手,一張口可沒被季行雲摀著,雷霏口中不饒人的罵著。楊老先生也氣得舉起拐杖做勢要打。
見到雷蘋,雷霏馬上高興地把她拉到一邊,問道:「老太爺要招待的客人就是他?」
「感謝季隊長與世伯的好意,只是這件事還由我單獨進行來得方便。不過,我倒有事想請教季隊長。」
「是這樣嗎?」季行雲還是很難相信,人為什麼能夠為了「小小」的過節,不惜殺死無關的人來達到復讎的目的。
雷理擔心的說到一半,目光突然飄到季行雲身上,像是發現了寶藏,指著季行雲興奮的說:「對了,就讓這個小夥子幫你一把!別看他一副稚嫩的樣子,可也是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這個季行雲,更有過深入綠海的經驗。嗯!這還不夠保險,就讓我以督議長的身分,請求武議團協助,就派五、六個武議士陪你進入綠海好了!」
「引雷嗎?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高級法印,現今的持有者除了大哥外,好像只有雷恕。不過雷恕這個火爆浪子早就不在南郡。另外三叔雷戰也曾擁有過引雷,大哥的引雷就是三叔所贈。」
白任為季行雲分析道:「嗟!小雲,我不是常說事情不能單看表面。你不覺得飛拳的出現像是要陷雷震於罪,黃家兄弟的死不正好可以讓他報仇。也許黃家兄弟不是他所殺害,但也一定跟幕後主凶有關。」
「老什麼老!年輕的小鬼頭就只會闖禍跟亂吠,我可不怕你們這些有力氣卻沒大腦的小傢伙!」
「如果是震電,那兩人陳屍的地方又太乾淨了,震電不長眼,電力又會亂竄,施招后地板一定會留下許多被電擊的焦痕。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雷大哥才取得不久的法印——引雷。可是引雷一發,威勢極大,案發當時並沒有任何人看到落雷。除非是雷大哥已經將引雷運用得爐火純青,才能控制引雷的方位與來源,順利隱藏落雷。
雷霏受了黃家一肚子的氣,又被牛皮一激,馬上就站了起來,怒眼相對。當然牛皮也不示弱,兩人之間充滿了火爆的氣氛。
「爺!」
聽到這一老一小提到蒼雲彩這個名字,雷霏與季行雲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
「對了,那些老同學們都還好吧?」雷理關心的問。
「這可不行。我也很希望能探聽到雲彩的消息。要你一個人跑到綠海實在太過危險。以我個人的經驗,能活著回來實在是個奇迹……」
「是。」楊老不情願的回答了。
「也不算是在追尋父親的腳步,只是母親一直希望知道父親最後的行蹤。我只是希望能在綠海找到父親的足跡,以慰母親的思念之苦。」
「我管她是什麼人,要是不爽就不要來這間小店。這間破舊的小酒館可拿不出能讓雷家大小姐入口的東西。」牛皮的牛脾氣可不輸給雷霏。
在雷霏讀過的近代史與現在史中,並沒出現蒼雲彩這個名字。如果真是與雷理、東方秀綾、離我炎這等深深影響現今法天的人物有如此深厚交情的人,想必也是一位舉世聞名的大人物,可是怎麼會是個不見經傳的人物。
說到安郡的東方秀綾,可是一位不輸給雷理的傳奇女性。在鐵山郡求學時,近代人物評析的教師對東方家的這位女性,幾乎是盲目性的推崇,卻也更惋惜她晚節不保,竟然在臨近退休之際,在單身的狀況下、以九十一歲的年紀成為超高齡產婦。
季行雲的勸說雷霏可說是充耳不聞,要不是季行雲拉著,雷霏可能就不管什麼敬老尊賢,衝上去與老先生「理論」一番。
「離伯伯還很健壯呢!他也要晚輩代他向您問好。」
「隨便你……」白任的心情似乎一直很不好,不禮貌的話就隨口說出。
雷理叫道:「哼!哼!沒錯。不但行事強勢,不顧眾人的反對……呃!雖然她往往都是對的。不過,老強迫別人干不喜歡的事……結果總讓人、呃,對她心存感激……可是,她老能洞悉別人的心事,這點就真的太過分,絕對不能原諒!
雷理赤裸裸的說法,當場讓幾位未經人事的男孩女孩漲紅了臉。尤其是當時「激情」的產物——東方尋彩更是不知該如何應答。
那人綻出一道微笑。如神工鬼斧雕琢出的俊美面容,配上一道微笑,有如破曉的第一道陽光,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雷理伯父以前也許見過我。不過這還是在下第一次來會晤伯父。」
「胡鬧!大人今晚有貴客,不準外人擾,再吵我可要動手了!」楊老先生終於真的生氣了。
雷霏想到這,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客人。原來他就是當時造成安郡政壇震驚的孩子。不過聽太爺雷理的語氣,雖然與東方秀綾女士處得不好,可是對她未婚生子之事卻一點也不反感,反而推崇這是她「唯一的貢獻」。這又是怎麼回事?
「雷理大人!」季行雲興奮的說:「可能嗎?你要去請他幫忙嗎?可以帶我一塊去見他嗎?能再看一次雷理大人的風采也是不錯。」
「世伯,別這麼說,您還健壯得很。」
雷蘋、雷霏、季行雲三個人互相看了一下,心中同時得到解答。
好不容易跟著雷霏走到雷理深居的內院,卻被人擋在門外。
「去雷家嗎?算了,我可不想看一個大家族的太上皇的眼色。還是分頭行事,我繼續追查飛拳那條線,也要連絡一下長青回望與長青回夜那邊有無新的消息。」
「這……好像不太好吧……」季行雲擔心的說。
「不過要將引雷運用到這種程度,據說至少也得在引雷這個法印用心十載,雷大哥擁有引雷才幾個月,人又忙,所以也不可能。」
「……我說小雲,你難道就只覺得巧合嗎?」白任對季行雲的態度有種久違的感覺,好像這樣才是季行雲似的。
「你們這兩個兔崽子,真的學不乖!不是告訴你們大人要招待客人嗎!」楊老氣呼呼的罵著,然後轉向那青年人,帶著歉意說道:「家裡的小輩真不象話,讓您看笑話了。」
「綠海嗎?這可不容易。要是再年輕個二十歲,倒很想跟你走一趟。可是,現在的我還死皮賴臉的陪你到綠海,可只會成為年輕人的負擔。」雷理有點傷感的說。
「呃……當然不是。我是說,有可能是被引雷所殺。嗯,對了,雷霏,雷家還有誰擁有引雷這個法印?」
「爺,您別說不吉利的話!」雷蘋也緊張的說著。
「雷霏?你怎麼來了?還帶著這位……季隊長?」對於雷霏的來訪,雷蘋感到相當意外。
季行雲眨眨眼,好奇的問道:「不是巧合嗎?」
要在這個地方找到不會妨礙別人工作的地上,可不大容易。花了兩分鐘找了個偏冷的角落,白任馬上問道:「你們有何收穫?」
「蘋兒,幫我把雪清茶拿出來。還有,要你準備的點心也一併端出來。」
「哪裡,母親偶爾也會誇讚世伯。」
「也對,這樣也好。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又見到年輕的雲彩了。」
「不過,光是找出大拳與飛狗還是不夠。他們與雷震的過節也沒辦法證明何事。」白任不理雷霏的叫囂,繼續說道:「我們必需找到具有足夠公信力,發言夠分量的人為雷震說話。才能將這個案子緩一緩,不然短短的五天,我們很難找出真正的兇手。」
「真像……」雷理無意識地發出感嘆。
「讓什麼讓!尊敬是需針對值得尊敬的人,年紀大跟值不值得尊敬一點關係也沒有!」
「去、去、去!武議團的人哪夠分量。我想到的人選只要打個噴嚏,整個南郡就會地震呢!」雷霏自信滿滿的說。
「哈!不要在意,活到這把歲數也夠本了。只是到了這把年紀,睡一覺就不會再醒來也是很正常的事。」
東方尋彩抿著嘴,笑了一下。
雖然季行雲之前來過一次,可是也只有在前廳接受雷震的招待,後方錯縱複雜的部分才是雷家真正的大本營。
「唉,沒辦法,那只有還是去找他老人家。」雷霏雖然是在嘆氣,不過語氣中卻充了興奮。
季行雲雖然努力為她辯解,可是雷霏那種活生生厭惡的神情,讓他自己都沒辦法相信她「應該沒有惡意」,只是這種時候沒有吵架的本錢。季行雲只好抬出雷震的名號。「牛皮,你就看在雷大哥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計較。」
「白牙,我可以把這個無禮的女人趕出去嗎?」聽到雷霏對常客來的評價,牛皮語帶威脅的說。
雷霏馬上回道:「那您老怎麼不讓我們去見太爺!」
「是的,那一段日子母親她真的很辛苦。不過我一生出來,誤會就化開了。雖然還飽受安郡廣大民眾的批評,不過卻得到許多叔叔、伯伯的支持。」
季行雲心想,如果東方尋彩再經打扮,穿上白絲的錦服,一定更有她的味道。而雷蘋與雷霏都暗叫可惜,要是她真是個男孩該有多好。
「東方尋彩嗎?」雷理沈吟了一下,道:「她也對他念念不忘。不對,不對,怎能叫東方尋彩。你可是蒼雲彩的孩子,應該叫蒼尋彩才對!怎麼可以冠上那個惡婆娘的姓。」
季行雲臉色大變,她真的與她有關係!
「這……」楊老為難的看著雷蘋。
「請教我?」
既然老太爺堅持不會客,雷霏便改變策略,改道:「那麼楊伯,可以請蘋兒來一下嗎?我有個東西要給她,是昨晚答應要幫她找的東西。」
「是的,雖然很冒昧,但是……我還是得問你,你那隻耳飾是打哪兒來的?」
雷霏當然也不會示弱,當場也回瞪一眼才跟白任走到內場,暫時結束與牛皮的惡眼相對。
「喔!那個悶燒火爐,虧他還真有心。那其他人呢?」雷理開懷地笑著。
「唉,說到你父親也真是的。老說要成為天下第一等的男子漢,卻這樣不明不白的丟下一堆關心他的朋友,消失不見。這算什麼男子漢。最後出現,卻也不來跟我告別一聲。哼,只會見色輕友,明明就已經是下堂妻了,還跑去找她。」雷理的語氣似乎有點像是爭輸糖果的小孩,怨懟的說:「東方秀綾真行,七老八老了,還真有『性』致。雲彩真可憐,跑去跟朋友告別,卻被前妻霸王硬上弓。跟一個干扁扁的女人……真是可憐,他一定留下惡夢般的回憶。」
「小姐,都是這個雷嚴沒教養的小丫頭硬要見大人。」楊老先生馬上告了雷霏一狀。
耳飾?耳飾!怎麼一向打扮保守的季行雲也會去戴耳飾。原來季行雲也有這麼新潮的一面,雷霏對他另眼相看了。不過,這位遠自安郡的客人特別問起這個問題,季行雲的那隻耳飾自然大有來頭。
「母親吩咐我經過南郡一定要來探望伯父。」客人微笑地回答。
「唉!也對……能活上百余年,也很不簡單。我也太過奢望了。這幾年老收到白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我要送出白帖。」
雷霏聽到這個對話,更感吃驚。原來這個青年竟然是東方家族最傑出的女性、東方秀綾的孩子。那就不太可能是太爺的私生子。不過這麼一來,雷霏可就更好奇了。
如果來的人是位老先生,那雷霏心中就不會有任何疑慮。太爺雷理的老朋友來訪,會拒絕其他訪客,那也是情有可原。可是這個人也不過是與雷霏差不了幾歲的小夥子,哪來這麼大的架子。
「世伯有這心意,小侄就感激不盡了。」
能讓雷理如此重視,這會是什麼人?
「不對!那兩個白痴不是大哥殺的!」雷霏又抗議道。
老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的母親的不是,雷理終於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便轉移話題。
「沒錯,只是偶爾。多數的時候一定都沒好話。」雷理沒好氣的說著。
「沒有、沒有,只是……沒什麼……」季行雲臉一紅,就說不下去了。
「反正那個蠻橫的女暴君真的沒什麼優點啦。也難得能把你教養得這麼好……看在這一點,就記她一個優點好了。」
「去、去、去!我才沒有多餘的福氣可以分給那個女暴君。我看東方秀綾那個惡婆娘在這世上唯一的貢獻,就是生了你這個好孩子。」
東方尋彩笑道:「是啊,母親就只有個優點。」
顧門的是一位看起來已經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先生。家主之女的身分對這位老先生好像完全沒有作用,任雷霏好說歹說,他都不為所動。不論雷霏用了種種威脅與利誘,老先生都只回答:「大人今晚不會客。」
蒼雲彩,這個名字在季行雲心中撼了一下,原來是他是蒼雲彩的孩子。那個蒼雲彩與綠海的蒼家有關係嗎?季行雲心中又浮現她的倩影。
雷理當面批評客人的母親是件相當無禮的事。不過那位青年人似乎早就知道雷理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是低頭微笑。
「哼,別說大話。沒有雷家成為後援,你還能找誰?」白任諷道。
「咳!雷蘋,還有東方少爺,大人正等著呢!」楊老先生出聲提醒,然後就打開房門。
「喔!她還好吧?」
白任苦思想后說道:「看來由武功的來源這條路子做為脫罪的方式並不可行。畢竟會用引雷的人在南郡也只剩雷震一人,我們得找其它的證據。我認為飛拳與大狗的嫌疑很大,也許可以由這方面下手。」
世伯?母親?怎麼會是這樣的稱呼?難道這個青年是太爺的私生子!不可能吧!他才幾歲而已。雷霏越想越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