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二集 龍爭虎鬥

第六章 捕捉白任

第十二集 龍爭虎鬥

第六章 捕捉白任

又怎麼了!這個專門找麻煩的小雲,竟敢給東方少爺帶來困擾。殷荃不客氣地腹誹季行雲一頓。不過看到東方尋彩似乎很在乎隊長,想要幫他分憂解勞的樣子。不拉隊長一把,恐怕沒辦法好好與東方尋彩在一起。難得碰上了脾氣好、家世佳、武功高又是超級俊美的「好男人」,可得把握機會。
現在聽到季行雲又打算跟著東方尋彩與殷荃同游南港,雷義的表情自然不好。
「耶,東方公子,您要走了?」白秀語帶可惜的說。
「這也沒什麼。反正我本來就要找人維護會場的安全,只是順道而為,更何況這麼有趣的事沒摻一腳也是可惜。」季行雲的誇獎相當受用,讓殷荃更加熱心。
東方尋彩眼睛放光,也高興地說道:「嗯,這果然是個好辦法,不過時間上恐怕遲了點。我們探聽過白任的工作排程,近來五、六天都已經排得滿滿了。」
雷義忍著欲哭無力、快要抓狂的心情離開隊長室,殷荃帶著鐵勉也跟著走入隊長室。
季行雲點點頭,理解的說:「那正好,今天就到港區走走,正好見識最純正的異國風味,與帶著法天風味的異國風情有何不同。」
是這樣嗎?殷荃與東方尋彩在心中同時掛出了疑問。
當然只要有心,還是可以探求那名僱主到底把東西賣給誰。只是這關於異國的精瓷飾品的銷售門路,季行雲一點也不清楚,也許等他摸清門路,找到買家,白任可能早就已經完成這項工作,又換了另一名僱主,跑到別地。這樣追尋實在不是辦法,而且傭兵的工作地點是不停在變更,就是同一項任務也有可能不停移動更換地點,要找到人真的不易。
那為什麼白任避不見面?尤其是鐵家條件優裕報酬豐厚的委託,他竟然一一推辭,甚至對鐵家小姐的留言、信件全然不與理會,害得千金小姐以淚洗面,身形消瘦,更讓愛護妹妹的鐵勉,特別跑到武議團請求援助。
「可以嗎?仲介所一向不會透露雇傭雙方的消息。」
「啊!我怎麼沒想到!」季行雲高興地喊了出來。
季行雲答道:「這我也知道,問題就出在傭兵的工作不定。白任若有心避開,要找人豈是易事。」
在經過實際的努力后,才發現要打探到白任的消息一點也不難。
雷義心中雖氣著季行雲的偷懶,但也不想在太爺的客人面前數落他的不是。本著家醜不外揚的理念,雷義對季行雲眨眨眼,又暗中指著書桌上的一迭公文。
話一出,白秀就鼓著腮幫子,口氣不悅的說:「大哥近來不知發了什麼神經,變成一個工作狂!明明就不缺錢,卻成天工作、找工作,任務一個接一個,幾乎是來者不拒!明明就是在南城的工作,也不回家吃個晚餐。一連好幾天都到深夜才帶著酒氣回來,一大清早就趕著又出門。老媽罵了他幾次,只會傻傻的說要快點掙夠了錢,帶我們回老家安居。
這肯定是個關鍵!只要能找到當夜發生的事,就能找到問題的癥結。
雖然季行雲現在已經非常接近一個「非自動印章」(要雷義催促才會動的印章)。可是有些公務,像小隊、預備團的經費運作、勤務安排,身為主事者的隊長就不能只是光蓋章,不問內容。雷義早就被季行雲訓練得會未雨綢繆,提早訂出計畫,但還會有一些臨時的事項要處理。再加上無緣無故接受警司招待,緊接著又碰上雷震的冤獄,隊務又空曠了好一陣子。
為了找到他,季行雲與東方尋彩走在南城北郊的路上。這一帶多為近期移民的居所,房舍新穎、空地甚多,還有不少正在興建的住宅正在動工。雖然大量工事的進行揚起不少塵漫,堆放了不少建材與建築廢物,不過整體環境還算清幽、道路的規畫也相當完善,各種公共設施也逐步地進行著。由種種的跡象,可以看得出來南城地方議會在土地開發上相當用心。
本來應該是在對季行雲說話,說著說著卻變成針對東方尋彩。
季行雲臉上關心之情不停湧出,等著鐵勉的說明。
心中老挂念著白任讓季行雲的心緒變得遲鈍許多,他著急的問道:「你們到底想到什麼辦法了?還不快告訴我!」
心情平穩后,思緒也變得較為清晰,路既然如此相似難記,那就換個方式。季行雲兩袖輕揚真氣似風飄舞四方。藉由真氣的探知,很快地找到了——白秀與白誠,這兩股熟識的生命氣息就在不遠之處。
「真是的,放他一天假也不必如此興奮。看來他果然盼望假期很久了。」季行雲還誤解著雷義的叫聲,滿意地點頭。好像做了件「好事」而高興著。
對於季行雲成為東方少爺的主要「伴遊」,讓雷蘋相當不滿,明明就是太爺的客人,怎麼會老待在季行雲身邊。雖然她很想多花點時間親近東方少爺,可惜又放不下雷理。而雷理的身分特殊、年紀又大,陪著年輕人出遊總是比較不方便。雷蘋只有忍痛,把「招待」東方少爺的重大任務,交給閑閑沒事幹的季行雲。
「既然殷荃沒空,到南港這個複雜的地區恐怕也逛不出個名堂。不知你有何建議?」季行雲問道。
季行雲知道雷震的難處,也不掛意。只是一連十余天不見白任,讓季行雲心中偶為擔心。白任偶爾為了工作十幾二十天不在南城,這也不算怪事。只是這一次未聽聞他前來告別,讓人較為牽挂。不過這時有東方尋彩為伴,又心喜雷震安然無事,對不見白任倒還能處之泰然。等他工作結束,一定又會活潑亂跳地述說工作遊歷的見聞。離開得越久,傭兵的任務往往相對的會越加精采,見不到人的等待也是有些價值。
雖然季行雲並不是那種很會依賴別人的人,不過東方尋彩卻有種遺傳自東方秀綾的風範。這種穩重、帶著大姊好像很會照顧人的味道(可不是長青回顏那種大姊頭的樣子),讓人不由自主地會想依賴她。
「啊——」殷荃失望的神情一古腦地全浮現在臉上:「怎麼了?您另外安排行程了嗎?」
想到白任之前的異樣,難道白任真的想不開?不過是一個很有錢的人家,與一個家世沒落的傭兵,這樣的身分會產生無沒跨越的鴻溝,會產生五嶽壓頂般的沉重負擔?鐵家不似有門戶之見的人家,至少鐵實與鐵勉並未有這種觀念,白任又為什麼逃避?
白誠嘟著嘴不服氣的說道:「才不是呢,大哥本來答應我要帶點心回來,我才特別等他,哪知他一回來就失神地回到房間,完全忘了我們的約定!還害我等得好晚。」
「算了,不管那個緊張大師。」殷荃又道:「小雲、東方少爺,先跟你們說聲對不起,早上不能陪你們到南港,我得參加一場海運商會進出船隻流量的分配協調會。」
季行雲咬了咬下唇,無助的說:「南城,這一個大城市。他有意逃避,隱於工作,要從何找起……」
在看過季行雲與李魁的戰鬥,她才明白自己的無力,本想再多加勤練,總有一天能成為第二個長青回顏。可是又看到大姊頭竟然輕易地破解季行雲打敗李魁的絕技,雖然大姊頭事先已經多加研究,可是才三兩天的工夫,就破解了自己認為無法可破的絕技。這一切都嚴重打擊她的自信,也讓她明白,也許對常人而言自己算是個武學天才,但是想在武議團中展露頭角,一般人眼中的天才是不夠的。要像大姊頭或小雲這種天才中的天才、精英中的精英才有機會。
「真不知道大哥在想什麼?才買新房,就又想回老家。既然要回老家安居,那幹嘛還在這裏多花錢買房子!而且這兒環境不差,鄰居待人也好。小誠前上個月才開始到學堂上課,而我的工作也漸漸得心應手,大哥卻想回老家?」
季行雲、武議團小隊長的威名,好像有種魔力,讓傭兵仲介商很放心地把白任的工作、僱主種種資料泄漏出來。本以為會遇到守口如瓶的仲介商,不過事實則反。那些多數仲介人不是怕被武議團找麻煩而全力配合,就是崇拜著武議團的英雄人物,進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不然,也知道季行雲與白任的交情,也是盡量給予方便。
「沒關係,這不才是南城的真實面貌。老在名勝古迹、繁華商圈中打轉,只能看到南郡的歷史與金迷紙醉的一面,接近貼切生活的部分,才是享受旅遊樂趣的精華。」
「當然!」殷荃得意的說:「不就是把白任找出來。最好還能製造這鬧彆扭的小倆口意外相逢的機會。」
這一天季行雲又約了殷荃,請她導覽法天的第一大海港——南嶼港。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待在小隊長室閑聊著,等著殷荃的到來。而雷義則在一旁嘟著嘴,臉上的神情並不太愉快。
東方尋彩沈穩地笑著,說道:「不成。」
「不,我們家雖然也多方仰賴各地的原料,但並不涉及海上事務,這一次是特地來找季隊長。」
「那是為什麼!」
季行雲急道:「不,請你留下來……這……這事有點麻煩,我希望能聽聽你的意見。」
東方尋彩見狀知趣地說道:「讓我先到武道場活動一下。」
「怎麼了,雷義?你看起來好像心情很沉重。」季行雲還無所自覺的關心著。
「季隊長!你也幫我勸勸大哥。小誠好不容易才在這邊交了新朋友,學堂的老師對他也是讚譽有加。有那位學堂老師的指導,也許能讓小誠進入南郡學院,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大哥卻……真搞不懂他在想啥!」
「不成,小雲,你就別慰留我了。商會的運作繁雜,要成為老爸的後繼者可還有得學。海運公會靠得可是實力、人望與財力,老爸是會長,並不代表我也能成為會長。現在積極投入可也算晚,不過武議士的光環也許能有加分作用,這幾年也不能算是浪費。」殷荃似乎去意已決。
她的話讓季行雲感受溫馨而體貼的溫暖。
本來雷義對東方尋彩甚有好感。不單是他——其實應該是她才對,但由於雷蘋一直喊東方尋彩為「東方少爺」,讓雷義誤認她是一位秀氣的公子——的外貌出眾、與太爺交好,更重要的是他為人穩重、待人誠懇,武功又高,這樣的人,隊長會殷勤招待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接連十余天,不理隊務的招待客人可就說不過去。
尋人未果,季行雲難免有點氣餒,無精打采地坐在位子上。
正在整理房前小花圃的兩人看到季行雲這位稀客,馬上邀他入內。
東方尋彩再度綻放出安撫人心的笑容,道:「第一步當然是找到白任的居所。見到人,先明了問題所在,再對症下藥也不遲。」
「嗯。看情形,白任的行蹤他的家人也不甚清楚,我想沒必要添增他家人的擔心。」
「……原來如此,雖然一樣是商業發達的郡。安郡這個法天內陸交通的中樞,與南郡靠著一個海港的情況大不相同。不過一樣會有許多形形色色的異邦人吧?」
「再來怎麼辦呢?」季行雲擔心地問了。
東方尋彩簡言道:「還是先找到白任。」
就是這個了,惜春之夜。
白秀斥道:「小孩子,大人說話別插嘴。你又知道什麼?大哥那一夜回來的晚,你怎麼能知道他失魂落魄的回家。」接著她又轉向東方尋彩,好聲說道:「東方公子,舍弟不懂事,請勿介意。」
「哈,小雲隊長,你太謙虛了,武技可是法天立國的根本,支撐法天的基石。」殷荃客氣的說著,不過一顆一直壓在心中的石頭卻因而消失了。每個人各有所長,武功好也不一定有用嘛,那何必太在意自己在武學上輸給季行雲。
白任接了不少工作,季行雲也知道他接了哪些任務。問題是目前的工作是隨貨的保鏢,為期三天。僱主在預約白任時還沒找到貨品的買家,季行雲也就無從得知白任現在會跟著貨品跑到哪。
怎麼會這樣?他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隊長,你們在,太好了。」就在這個時刻,殷荃充滿活力的聲音出現在隊長室:「你們現在還想到南港逛逛嗎?晚上的港口也是別有風味。我們可以先到港區的異國精品店先逛逛,再吃一頓最新鮮的海鮮大餐,晚上出海,在甲板上吹吹風,也很好玩呢,東方少爺,您覺得怎樣?」
「季兄弟,恕我冒昧的一問。如待會找到白先生,你打算如何處理?」
一聽完鐵勉的說明,季行雲決定馬上找到白任。
隊長雖然習武的資質甚高,還不是有很多解決不了的事,不也老靠我的幫忙。不過聽說隊長相當博學,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雷義怎麼了?我從沒見過他那個樣子?」一進入隊長室,殷荃就關心地問。
「別心急,慢慢來。人會跑走,家卻不會跑。」東方尋彩似乎發現季行雲有迷路的傾向,發出令人定心安情的話語。
白誠的說著:「哪有……」
「好吧……」
「……」殷荃眨眨眼,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不過看到季行雲回答地相當有自信,不免懷疑,原來高興也有各式各樣的表現方法。
白秀端出點水與茶水,一對眼睛就不停在東方尋彩身上打轉,而白誠則帶著敬仰的目光看著季行雲。還好兩人都已經習被成為別人目光的注視的對象,倒也安然接受。
東方尋彩的話,好像有股安定人心的效果,季行雲雜亂的心情似乎隨著她的笑容得到平撫。還是先找到白任再說。
「隊長,有困擾嗎?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上忙。」雖然不大甘願,不過殷荃還是打算幫季行雲一把。
季行雲尷尬的說:「對不起,讓你陪著我四處亂逛。」
「沒事,只是高興罷了。」季行雲回答。
「哦——」季行雲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我明白了!雷義你想休假一天嗎?早說嘛,讓你老是辛苦處理隊務,偶爾是該放鬆、休息一下。窗外的陽光如此美好,也讓你動心了嗎?你就放心好好享受陽光的恩澤。」
「放心,總會有辦法的。」
「鐵勉,你不是陪殷荃來的要一道參加海運商會的會議?」季行雲見到鐵勉沒有隨著殷荃離去,暫且拋下遊玩的計畫。
果然是白任的事,難道他與鐵柔琴之間真的發生問題。
心結解開,殷荃似乎覺得季行雲變得順眼多了,無形中敵對的意識就此消弭無蹤。便與季行雲、東方尋彩討論了細節之後,高高興興地離開,開始進行「白任捕捉計畫」。
東方尋彩卻道:「這簡單。白任既是傭兵,就由傭兵接工作的地方找起。」
「這事就交給我。正好近期海運公會要舉辦一場有關海務商人的聚會,正需要高檔的保全人員,就用高薪把白任釣來。一來不會讓他起疑,也可以邀請鐵家一同與會,這樣所有問題一次解決。」
只是,白任到底跑哪去了!早上跑到常客來問了張叔,才知道白任根本沒有受雇任何的長期任務。又跑了好幾間傭兵常去的場所詢問白任的消息,這才發現他根本沒離開南城。
「我?當然是把他押去見鐵柔琴,讓他倆好好談談,化開心結。」
「啊!」這是什麼答案!與雷義預期完全不同,他表情獃滯地聽完話,就低下頭默默地走出隊室。不久,傳來雷義發泄的吼叫聲。
季行雲實在不明白,白任對鐵柔琴的好、對她的關心,提到她時嘴角都會上揚,眼中總發出迷戀的光彩。鐵柔琴在不知不覺中幾乎成了白任心中的寶珠,怎麼可能會對她不理不睬,刻意迴避!
雖然說是季行雲當主人帶著東方尋彩四處觀光,不過才來到南城半年多的季行雲,心思主要是放在武議團與智新、大個子這群朋友,與一些勞動平民身上。要帶人觀光,還是透過殷荃、周禮及雷蘋,而他則在陪伴東方尋彩的同時,順道更加認識南城。
殷荃說完來意,馬上就離開了。
「這是我的私事,怎麼好麻煩你。」季行雲頹喪的回答。
「方便嗎?」東方尋彩對鐵勉投出詢問的目光。
走了幾家傭兵仲介所,收穫雖多,但也能說是毫無進展。
「喔——原來如此……」殷荃的反應出乎季行雲的預料。她似乎相當感到興趣,還興緻勃勃保證:「這還不簡單。」
雷義心道:是啊,這點小事,隊長一定有能力為我這個常侍官解憂除煩。只是要你空下一天拋下東方少爺,好好的把堆積的公文看完,我就謝天謝地了。
「是啊,事實上是一有點私事關於舍妹的……」
東方尋綵帶著羡慕的目光看著白秀關心地斥責白誠,打斷他們姊弟的小吵架,道:「既然白任不在,那我們就不多叨擾。令兄的事,我們會找機會與他參詳。」
「就是那個……」雷義繼續把眼球轉向桌上的文件,手指也用力地比向公文。
雖然季行雲在荒野、森林能夠逍遙縱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來到城市,方向感卻變得奇差無比。老是要靠強記的方式來認路。而他只在白任新居落成時前來祝賀,除此之外就再未來過白任的小窩,現在要他在許許多多樣式相同的房子中找到白宅,可還真是件困難的差事。
季行雲感激的說:「真是太麻煩你了!沒有你的協助,我恐怕只能像無頭蒼蠅般,毫無頭緒地亂飛。」
季行雲奇道:「找我的?」
「這樣啊……」聽完白秀的話,季行雲更擔心了。白任似乎打算要逃離南城。
「喔,好……」口中敷衍著,心中卻一點主意也沒有。白任在工作,通常深夜才會回來。又不知道是誰僱用他,怎麼找人。難道要在這等到深夜?要是任務為期數天,那豈不靠運氣,看他會不會回來探望一下家人?
不過季行雲現在一點也沒有心情關心這些。他現在只想快一點走到白任在這個區域購買的住所。也許心急則亂,在這邊繞了幾圈,卻怎麼也找不到白任為了安置家人所精心挑選的小屋。
「哈,你只想得到去找人嗎?」殷荃充滿自信地笑著。
殷荃深深地看著季行雲,心有所感地說:「也不是沒興趣,只是原本想在武議團拚出個響亮的名號。不過,我想通了,以我這點資質,難啊——想要出人頭地,不如往商業霸主發展。可別小看我,說起對付不老實的商人我可很有辦法。也許近期我就會辭去武議士的身分,全心全意地繼承老爸的事業。」
「當然……武功我是不會放下,要在海港生存,腕力也相當重要。東方少爺對不起,下午或明天我一定會空出來,帶您好好逛逛。」殷荃開朗的笑容中藏著三分感慨。
「你有辦法!」殷荃的話像一道曙光,為季行雲帶來希望。
「有時候,面對面的兩人反而無法交心深談。」東方尋彩眼解帶著幾分憂鬱,道:「心結的來源有許多,問題不見得是出在兩人,未能排除白任心中暗藏的障礙,讓兩人見面,只會造成更深的傷害。」
東方尋彩想了一下,問道:「不知令兄是何時才如此反常?」
「那可怎麼辦!」季行雲又關心又緊張地問著。
「是嗎,真可惜。不過歡迎你隨時到隊長運動運動。」
看到東方尋彩沈穩的笑容,季行雲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也對,不去嘗試怎知會沒有辦法。為了白任,就是用武力威脅,也要探出他下落。
「隊長……」這時雷義一臉哀怨相的插嘴了。
「是沒錯。只是走到安郡之前早就經過法天境內數百里,外來者多多少少都已經學習法天的習慣與打扮,為了方便在途中與法天各郡交易,也會改用法天的行事作風。異國風味雖重,卻早披上一層法天的色彩,與南郡的情況可又大不相同。」
一連幾天,季行雲伴著東方尋彩練功、遊玩,相處甚歡。本想為洗清冤屈的雷震大肆慶祝,不過雷震在雷家太爺的「背書」下,成了南郡的風雲人物。散居南郡四方的雷家眾老、南郡各家要角無不殷切來訪,一時之間參軍府變得車水馬龍。雷震一方面要處理公務,又要接待各方人馬,忙得不可開交。就連平常會排除種種干擾接受雷霏的額外工作,也都暫時按下。如果想要會晤雷震,恐怕還得排隊排上半把個月。
「謝謝東方公子您的關心。讓我想想——」白秀歪著頭想了一下,道:「應該是從為雷參軍奔走後開始的。」
想通了,季行雲也就不再推託,把白任的事大致講了一下。不過把有關鐵柔琴的部分多加簡化,畢盡那是兩人之間的隱私,也不好大肆張揚。不過季行雲只是蜻蜓點水般提了一下,敏銳的殷荃就大致理解。
季行雲想了一下。
殷荃確實很有辦法。白任的祖傳手札就是靠她才能取回,也許這位海運公會長的千金會有辦法。就算不能幫忙解決問題,至少能給點不同的意見。
「你們大哥白任不在嗎?」雖然感覺不到白任的氣息,季行雲還是問了。
季行雲奇道:「你不是一向對伯父的事業不感興趣,怎麼會參加那樣的會議?」
「我?」
東方尋彩道:「客隨主便,就由季兄弟拿主意。」
「怎麼不行?那兩個人很明顯有著難以解開的心結,不讓他們好好談一談,如何解開心結。」
「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了。雖然我就要退團,到底還是朋友一場,更何況我也不是第一次幫你,就算是小女子回報你在武藝上指導也不行嗎?」
跑了半天,太陽已經偏斜。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回到武議團,稍作休憩。
季行雲想著想著又心煩的搖頭。
「要走了嗎?可是還沒打聽到白牙的下落耶!」季行雲傳音問道。
季行雲兩人離開了白家。
白誠插嘴道:「不對,是從惜春之夜后大哥才開始變得怪怪的。我還記得那一天大哥欣喜歡騰的出門,可是卻失魂落魄的回家。」
東方尋彩指了指季行雲。殷荃這才注意到,平常老帶著陽光般爽朗氣息的隊長,現在好似身處於愁雲慘霧當中。
哪知季行雲一點也無法領悟雷義的用心,還大方地關心:「雷義,有事嗎?沒關係,有困難儘管說,在我能力之內,一定會全力協助。平常老讓你操勞,有機會幫你,我自是求之不得、當仁不讓。」
「啊……好……」
「所以讓他休假才會如此興奮啊——」季行雲道。
「也不是……」
「什麼!小誠,你又給大哥添麻煩。你不知道大哥工作辛苦嗎?只會顧著吃。還有,小孩子怎麼可以熬夜,難怪那天你在學堂打瞌睡,害我替你被老師訓了一頓!」
季行雲再一次感激的說:「不,真的很感謝你。想一想在光在武藝團勤練武功,其實用處也不大。遇到事情,武力能解決的部分實在太少。像你在海運公會,學到的東西無非更加實用;能提供的資源豈不是更多,好幾次若不是有你,我還不知該怎辦喔!」
「他真的是在高興嗎?」東方尋彩提出了質疑:「雷常侍好似積鬱良久。」
「無所謂。東方少爺您既然是季行雲隊長的好友,想必與白任也是知交,只希望您也能不吝於幫忙。」
「很好的行程,謝謝你。」東方尋彩溫柔地笑了一下,又道:「只是得向您說聲抱歉。」
不多說,馬上過去。這姊弟正在家前的小花圃忙著。
季行雲勸說慰留道:「太突然了吧?你近來武藝進步飛快,這樣放棄不免可惜。何況武議士的義務並不煩重,行有餘力也可以一面銜接伯父的工作。反正會長也還年輕,你也不必急著決定。」
殷荃解說道:「還不簡單。既然白任是傭兵,又變成一個工作狂,那要見他最好辦法就是用工作把他釣出來,讓他自己來找你。」
可惡!這邊的房子一點特色也沒有,教人怎麼辨認!季行雲在心中暗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