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二集 龍爭虎鬥

第八章 愛情逃兵

第十二集 龍爭虎鬥

第八章 愛情逃兵

季行雲揚眉責道:「胡說!你們是天設佳偶,有誰有資格亂下妄言!更何況你只要全心全意地對待鐵柔琴,所有的謠言自然不攻自破,我倒覺得是你自己在逃避。是你不敢面對一些無聊的閑話!只要你站出來勇敢面對一切,世上還有不能解決的事嗎?」
白任腦門一響,那兩人的對話再也聽不見,心中直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也太快了!他們、他們才認識幾天而已。
「你……算了。琴兒,我知道一個祈戀福的儀式,據說施過這個儀式后,就能排除萬難,與心上人永結同心,共譜佳曲。」
「怎麼了,東方少爺?」
「這麼神秘?難不成鐵家信奉邪教,要舉行不可告人的獻祭儀式?」
「那太好了,這位小姐也真是的,就這樣約著朋友兩人就跑來赴宴,也不帶個隨從保鏢。夜晚,從港區回到城內的路不算平靜,雖然雷霏小姐還有點武藝,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在暗路上行走總是有點風險,所以我想請你送雷霏小姐回去。」
白任沒回答,只是點點頭表示無所謂。
白任這才緩緩地由恍惚的泥沼中爬出,眼神依然獃滯,死氣沉沉的說:「怎麼了,小雲?」
「好,你去忙。」兩人心口不一的結束短短的談話。
白任舉杯,一飲而盡,又道:「給我一瓶!」
耳朵收到好友的呼喚,但大腦卻沒有反應。
那個東方尋彩待人不過有點和善、行事穩重,又能為朋友兩肋插刀……那又怎樣!就算長期來往,也不見得能夠看清一個人,東方小子是不是戴著面具也還不知道。
雷霏搶道:「混蛋,要還有誰敢多說廢話,我就讓他好看!」
那位傭兵神秘兮兮的說:「應該就是鐵家的千金小姐。」
這……不可能、不可能!這、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你們這條路走得可不會輕鬆。惜春之夜的事很可能會一再發生,你能理解嗎?你能忍受嗎?」
琴兒,你可別被那一副俊美的外表給蒙蔽,那位東方少爺只不過是小小的東方家……呃、這裏可是南郡,東方家再強大也是在安郡。家世不重要!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安全感,武功高才重要,那位東方少的武藝……呃、還算高強。不對,家世、武功都不重要,品德才是一切的基礎,人品不好一切都免談。
現在他坐在一家以前很少光顧的傭兵聚集的酒館。因為怕碰到熟人,他不想要朋友擔心,過多的關切只會讓他覺得更加難堪。他只想找一個地方,好好喝一場、讓酒精麻痹思緒。同時他告訴自己,就讓鐵柔琴的記憶隨著今夜的大醉,一起埋葬在酒精之中。再醒來時,就要振作,好好地努力,快速的存錢,帶著母親與弟妹們離開這個充滿她影子的城市。
「不會是東方尋彩吧?」
既然已經主動放棄她,那又何必心生嫉妒!她喜歡誰、她要與誰親近,與我何干!我可不是在喝失戀的悶酒。我是在為一位「朋友」慶祝,祝賀她找到理想的伴侶。我也是在為自己慶祝,恭喜自己不用再為不說理由、無預警的與一位好女孩分手,而感到自責。
白任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季行雲奇道:「什麼?鐵柔琴要結婚了?我怎沒聽說,對象是誰?」
雷霏這丫頭會碰到危險?她不去找人麻煩就要謝天謝地了,誰敢動她?白任猜想,八成是雷霏這古靈精怪,想把自己與琴兒弄在一起,才對殷荃提出請求。
該死,我鋼鐵般的意志呢?可惡!好!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不會再把琴兒讓給別人!
「你等會,你說鐵柔琴要嫁給東方尋彩?」季行雲阻了白任的話語,滿臉異樣的問了。
東方尋彩自踏入這個宴會,就不停地暗中觀察著鐵柔琴與白任兩位。
「保全的工作?那免了,我最討厭有錢人家的宴會。」
白任不動聲色的回道:「好的,我會安排幾個好手,送兩位小姐回去。」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不實……大腦好像暫停運作,耳畔的聲音無法傳入腦中……酒館的喧嘩好像變非常遙遠……
「這包括今夜的住宿費,還有把一個醉漢抬到客房的代價。」酒保不悅的說道:「不然,你可以去別家喝。」
混蛋、王八蛋、殺千刀的,東方尋彩,你敢再碰琴兒一下我就宰了你!
「哼,誰說我不了解!」雷霏不服氣的說。
「白牙,我沒有資格對你說教,但你這樣子,實在教人忍無可忍!鐵柔琴對你一往情深,四處尋你,為你掛心不止,而你卻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見?看你這樣子,明明就很痛苦。為什麼不去找她?弄得兩人滿身傷痛,何苦來哉?」
「我明白。那不算什麼,比起……」
白任慘淡的笑了一聲,道:「是這樣嗎?小雲,你不懂。像我這樣的浮雲遊子,那能配得上家大業大的鐵家,與她在一起,只會引來眾人的訕笑與不恥。難道我要讓琴兒一輩子活在別人的輕視中?」
東方尋彩說了許久才把整個儀式說完。
「酒,給我龍蛇根。」白任對吧台的酒保喊了一聲。
季行雲像是看到小狗在爬樹,豬在天上飛一樣,臉上表情極為怪異。
鐵柔琴臉桃紅,過了幾秒才羞澀而堅定地點點頭。
雷霏卻抱怨道:「怎麼這麼繁瑣,還要身著紅裝,又不是要出嫁!」
看這情形,男女雙方應是情投意合,只是白任卻成了愛情的逃兵。東方尋彩把季行雲對白任的形容,對照上鐵家的情形,又問了雷蘋惜春之夜發生的事,略加思量心中已有定見與答案。
只是為什麼看到她,心中的洞便開始無限擴張,工作再也不能填平這個無底洞。不,是連工作的心情都被吸入無底的黑洞。
季行雲強忍笑意。「哈——嗚——呵——呃——不、不是……但是……」
「你怎麼知道?」
兩人的家世背景是道障礙,不過也不能稱得上是多大的阻礙,主要還是白任的自尊心在作祟。若是兩人的心態與態度能夠調整,世俗的閑言閑語也活躍不久,問題在於白任能不能跨越自己在心中挖出的鴻溝。只要他還有心,再給他一點動力推他一把,那麼一切好辦。
「怎麼!不行!你管我!」白任被季行雲說得惱羞成怒。
「到底是誰?」季行雲追問道。
此話一出,鐵柔琴略為開朗的目光又變得暗淡無光,嘆息的說:「是啊,沒有一位好的欣賞者,又何需裝扮——」
也不知是怎麼辦到的,無意識中,酒一杯接著一杯。想醉,卻保持著一種很清醒的恍惚,荒唐滑稽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想笑——聲音卻卡在喉嚨。痛徹心扉的哀傷席捲全身,他想哭——眼淚卻掉不下來。
這瓶酒要好好喝,痛快的喝,不用再去想她。放下一切,歡歡喜喜地好好喝一場!
東方尋彩卻是暗自偷笑,心道:你這個欠缺自信的逃兵,讓你受點煎熬也好。算是你讓這麼一位好姑娘流淚的懲罰。
「好,謝謝……」白任看了看這個一直沒給人好臉色的酒保。這才明白,為什麼這家給客人難看臉色的酒館還會生意興隆。
白任苦著臉罵道:「有什麼好笑的,看我這樣子,很好笑嗎?」
喔,原來他……哈——她在心中暗笑一番,故意回頭,對白任秀出一個得意又略帶輕薄的神情。他的反應也更加的激烈,恐怕有隨時衝上來殺人的危險。
見她說得煞是嚴重,鐵柔琴也正色道:「東方少爺您問。」
收心、平氣,白任很勉強的逼迫自己平復心情。
酒保停下動作,看著白任,嘴巴動了一下,不知說些什麼。
東方尋彩拉著鐵柔琴的小手,走向休息室。當然,她還是無時不刻地注意白任的動向。當然也察覺到充滿殺意的目光,正對她散發著強烈的妒意。
「……對了,你要不要也接這個工作,鐵家的酬勞一向不錯,而且這一次又是保全的工作。」
「我倒覺得很可惜。東方少爺要是略加打扮,必定驚艷四方。」
白任慘笑道:「哈,也許吧……可是……這也來不及了……琴兒她、她已經是待嫁之人……她已另結新歡,我現在又有什麼立場去破壞她的姻緣。」
你不要再挂念我這個沒出息的小傭兵。
「好!」
白任的刻意迴避,卻又不停追尋她的影子。他眼中的掙扎與一絲絲的痛苦,還有力士將墜往鐵柔琴身上時,白任那種極度關切與焦急的臉色,都一一記錄在東方尋彩的腦中。
「白牙……」
東方尋彩一對眼眸放出淡淡的哀傷,輕聲道:「雷霏,你就是神通廣大,也無法封住世上所有人的嘴……不過我相信琴兒能通過這層歷練。」
東方尋彩搖搖頭道:「雷霏,你不明白,語言的殺傷力有多大,沒有親身經歷是無法理解。」
季行雲說到一半又差點忍不住想要大笑,他得努力的自我克制,才儘力保持關心朋友的表情離開酒館。
白任掉入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他的眼神失去了光彩,與鐵柔琴相處的畫面一幅幅飄過心坎。他時而呆笑、時而哀傷,表情變化不斷,他已經完全失去一名傭兵時常保有的高度警覺,酒館人來人往,酒客換了一批又一批。
「讓你久等了,白任。」殷荃與外賓談完話,馬上走到白任身旁。
季行雲斬釘截鐵的說:「真的,他們不可能會結婚。相信我。白牙,你自己好好想想,關心則亂,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誤會的,但是東方尋彩與鐵柔琴……對不起……你再仔細想想……我先走了……我再強調一次,肯定是你弄錯了。」
「好,我得先知道,你是否願意與白任共結連理?」
而女方雖處於這種歡樂的場合,眼神中卻沒有沾染到會場的氣氛,她的心彷彿被切割,她的心好似被掏出。她有如行屍走肉地,隨著雷霏在這裏幽幽漫步,心不在身上,不知遺落何方。
「但,白大哥只有一位……」
「哈——」他慘笑著,喃喃道:「我這像什麼。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琴兒能得到東方尋彩的青睞是她的福氣,我該為她高興才對……能夠成為督議長雷理的重要客人,這等身分……我算哪根蔥。家世好、武功高,又有絕世俊容,不驕縱、不輕浮……這樣的男人打哪找……哈——不能怪琴兒……我該為她高興才對……這不是我想讓她得到的……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
這時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有關鐵柔琴的消息。不過他身旁的酒客卻很不識相,那位傭兵似乎是鐵家經常僱用的人員,與他身旁談與同伴談起鐵家的八卦。
「沒別的事,那我該再去巡邏了。」
「別這麼說,霏兒——」
「哈哈哈——」季行雲終於忍不住爆出狂笑,笑到快要坐不住,扶著肚子,抓著吧台。
白任這位傷心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季行雲的異狀,繼續可憐兮兮的說:「如果是他,我也能安心。世上能有像東方公子這樣優秀完美的男子,可謂相當難得……」
白任終於生氣了,罵道:「喂!你也太不夠朋友了!這事有這麼好笑嗎!」
其實在法天,傭兵並不是什麼不光彩的職業。有能力的傭兵還是眾所讚譽的對象。
不對,這些都是其次的末節!最重要的是你要喜歡才行!
男方的心意,東方尋彩猜得清清楚楚。女方也要多加確認,少女的心思反而更加難以捉摸。
雷霏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總覺這算哪門子的祈福儀式,怎麼看都像是一場小小的結婚典禮。這個安郡來的東方少爺到底在想些什麼?
白任眨眨眼,搞不清楚季行雲到底在笑什麼。但是小雲向來不會說謊,既然他這麼肯定,也許其中真的有所誤會。但是……已經立誓要離開琴兒,她結不結婚又與我何干……唔——可惡!不行!還是查證一下,如果……也許……該努力看看……這些日子也夠受了。
平民百姓最為稱道的職業,就屬軍人、政士與傭兵。
東方尋彩不以為意,反而神秘的說:「沒關係。茲事體大,要知道我這個秘法效力強大,可得問清楚,不然施展后才想反悔那可糟糕。」
「這又何必?我又沒有理想的欣賞者。」
兩秒前白任還在心中誇獎東方尋彩,真正發覺「他」與「她」走得如此接近,心中的妒火就熊熊燃起,對「他」做出完全不同的兩極化評價。
雷霏撅起嘴,以質疑的語氣說道:「要辦嗎?還有什麼是姻福之人?上哪找?怎麼看就覺得這個儀式怪怪的。」
酒客露出疑問的表情:「誰啊?」
「啊!這……沒事、沒事……」本來想向白任問事情的傭兵,看到白任一副抓狂到快要殺人的表情,馬上嚇得退避三舍,為免慘遭池魚之殃,他馬上掉頭離開。
「白牙,你就為了這個不知哪得來的怪消息而如此消沈?」
一樣是武人,傭兵就是低了一級。除了比較自由,努力點收入較為豐厚,要打入法天的上流社會可難了點。白任在心中嘆息著,小小的一個傭兵,哪能照顧一位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為了避免再碰到今天的意外,爾後這種輕鬆、多金、但可能巧遇她的宴會保安的工作,還是少接為妙。
又叫了幾聲,白任依舊恍然無覺。他又將酒杯倒滿,送往嘴邊。
男孩生氣了,搶過酒杯,罵道:「白牙!你這算什麼!」
「是啊……」白任可憐兮兮的回答。
殷荃問道:「等會還要請你幫個忙。你知道雷議長的千金嗎?」
兩人恰似相見恨晚,頓時成了知交、莫逆,雷霏反而被冷落。
「不、不是。但是……呃……我說白牙,你打那聽來的?你能夠確定他們兩人要……噗——」季行雲說到一半,又忍不笑了出來。
白任在宴場的邊角無意識地走著。自從下定決心要離開琴兒,心,好似缺了一角。為了彌補這個缺口,他拚命的工作,讓自己無暇多想,也避開朋友的關心。他怕,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小雲一定會苦心勸說,雷霏必會破口大罵,牛皮會笑他傻、笑他自尋煩惱,張叔也會以長者的身分多加勸導。這些都不是他要的,他只希望能快點過去,時間會撫平一切,少了他,琴兒將來一定會過得更好。雖然她現在不能理解、傷心消沈,但一時之痛總比將來飽受譏笑來得好。
「白牙!」
「呿!在這種場合還給我用跑的,像是見鬼了似的。難不成我有什麼好怕的嗎?我……」罵著,巡視著的白任正好經過一面鏡子,看著自己的表情也嚇了一跳。
「真的!」鐵柔琴馬上瞳孔放大,語帶興奮。
一旁的雷霏可不高興了,她總覺得同窗好友被搶走,找到機會就責道:「要就痛痛快快的幫忙,還問一大堆有的沒的,真是小氣。」
「哈,老兄,你想到哪去了。」
努力地對自己催眠,不要去想她,不要去想她,專心工作,好好專心工作。心中卻被她的一顰一笑所佔據。雖然刻意迴避,目光卻會不由自主的追尋她的倩影,琴兒好像瘦了……琴兒的表情好悲傷……琴兒……
前一刻還希望鐵柔琴能快點把自己忘了,找一個更好的對象,親眼見到她與東方尋彩親密地在一起,白任散發著強烈的嫉火,全身上下放出從未有過的濃厚殺氣。
一位才滿三十的女孩(以法天的習慣,三十才算真正成年)就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獨立撐起這樣的宴會。反觀自己,卻沒什麼成就,還要當個萬年的傭兵。
東方尋彩這才道:「這個儀式有點麻煩。首先要準備一個小禮堂,然後請來一些親密的好友,儀式必需由琴兒的父親或兄長主持,然後琴兒穿扮紅裝,再請一位姻福之人將你帶進禮堂。這時儀式才要開始……」
「雷霏小姐。我認識。」
訂婚!?白任突然感到口乾舌燥。
孤獨的身影、寂寞的眼神、失落的意志……想要喝醉的人。這就是白任目前的最佳寫照。一連幾天他無心工作,坐也是、站也不是,整個人被一種無形的絕望給擄獲。
東方尋彩憐愛的說:「小傻瓜,你這是何苦來哉。世上的男子何其多,又何必對他死心塌地。」
「幹嘛!」白任怒火騰騰的回了一句。
「哈,你錯了。不是的,鐵家小姐的對象不是白任,是一位帥到不行的美男子,聽說才來到南城不久……叫、叫什麼來的……」
「沒有嗎?那我到別家去!」
「不就是那個東方尋彩。」
「我可以充當姻福之人。不過這樣的一個典禮麻煩而昂貴,也許您不覺得有這個價值。」
「訂婚?」
看季行雲的樣子,白任也略感可疑。只是聽聞兩名傭兵的閑聊就妄下定論確實不妥,腦中又馬上閃過鐵柔琴與東方尋彩兩人親密的樣子,又讓白任覺得兩人應該是情投意合,在一見鍾情之下,閃電訂婚甚至結婚也是有可能。
嘆了口氣,倒了滿滿一杯龍蛇根。透過橙色的酒精,看著酒館內的歡笑,白任心中五味雜陳。他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女人,世上多得很,是自己拋下她,有什麼好難過的。
東方尋彩直接找上了鐵柔琴,很快的就得到她的信任,運用自身的特質與魅力,打開她的心房。
那位傭兵笑道:「我猜鐵家這一次是要舉行訂婚典禮。」
雷霏有點不服氣又不耐煩的說:「好了、好了,東方少爺,別再拖拖拉拉的,你說的祈戀福的儀式究竟要如何進行?」
「一個各方面都極為優秀的人,能嫁給他,是琴兒的福氣……」
當知道鐵柔琴能用自己的生命,反向威脅想要用她來勒索的山賊時,東方尋彩不由得發自內心對這位小姑娘升起敬意。
「不,但是……聽我說……他們兩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弄錯了。」
雖然白任認為東方尋彩對任何女孩而言都是個好對象,也打算默默地祝福鐵柔琴能得到他的呵護,甚至能夠永結同心,成為夫婦。但那也該是許多日子以後的事……才短短几天、他們認識的時間才多久……這、這未免也太快了。
一位年少的男孩,坐到白任身旁。男孩擔憂地看著他。白任失神無覺。
「白領隊……」
鐵柔琴想了一下,道:「不,還請東方少爺多加幫忙。」
「啊!沒錯就是他。怪怪,這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快把我忘了,恢復你以往柔情的笑容。我只是一個在刀口上討生活的武人,不能給你什麼,也沒有能力給你什麼。離開你,對我們都好……
「亂說!你可是白帝的後人、南郡最好最棒的傭兵,何必貶低自己。更何況,鐵家又不是攀權附貴之徒,而鐵小姐也非愛慕虛榮的無知千金,我實在想不出來,你有任何理由要避開。」
「哈,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也許是母親大人希望我能像一名真正的男子漢,自幼就把我如此裝扮,我也習慣了。而且,隻身出外旅行,這樣的外表也比較安全。男裝可以省去許多麻煩,也可以避開一些不必要的禮遇與騷擾。」東方尋彩雖然這麼說,卻不知道,她的男裝也引來不少誤會與麻煩。
如果可以,就快點找一個能匹配得上你的男人,我會默默的祝福你,就像你身邊的那位東方少爺,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家世好、武功高、俊美而穩重……咦!那個「小子」怎麼跟「我的琴兒」這麼親密!太可惡了!想趁機入侵琴兒的心房嗎?法人大家族的公子,哼,卑鄙無恥!只會趁少女心靈空虛時加以欺騙!
東方尋彩卻慢條斯理的回答:「我的好女孩,別急,讓姊姊先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再告訴你。」
啊!這個天殺的小子,竟敢牽琴兒的玉手。混蛋!還敢跟她靠在一起!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琴兒千萬別被那個假假的笑容給騙了!啊!完了,琴兒,你怎麼可以對他笑!
只是傭兵再怎樣也只是傭兵,還是受人指使的人物,比較起來專研武技的半軍方單位武議團,能力高的成為隊長后也享有與主議士同級的待遇。而單純的軍人有點能力,當個太尉、准將也能統領千軍。
「有事嗎?」
對方板著臉,端來一小杯橙黃色的飲料。
白任很想刻意忽略身旁酒客的聲音。若是有心他也可以換個座位,但不知為什麼,理智上拒絕接受有關鐵家的消息,內心卻不由自主地想要聽聞她身周的事情。幾次想要拿起酒杯,離開吧台,屁股卻像是粘在座位上,無法站起。而且酒客的談話,讓白任越聽心跳越是加快,耳朵也更加拉長……專心的聽著,讓他忘了那瓶龍蛇根。
酒客不以為然的說:「什麼!鐵家小姐真的要嫁給那個傭兵?白任那傢伙可真是一步登天。娶了鐵家小姐,真是爽呆了。我還一直以為是誤傳,想不到竟然真的有這種不要臉的人,對僱主下手。哼、哼,白任,還敢號稱是南城最棒的傭兵,這也難怪鐵家要暗中舉辦訂婚典禮。」
「這麼貴!」
「沒事,我們走吧……」
談了一會才發現,這位看似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並不似外觀般柔弱。從她身上可以找到女性獨有的堅毅與強韌,為了心中的聖地,她可以拋下一切,就是要花上自己的性命也不加猶豫。
「白牙!我找了你好久,想不到你竟然在這喝酒。」
酒保還是板著臉,道:「給你。三金印。」
「哈——是嗎?我只是個沒沒無聞的小傭兵,哪能高攀。」白任苦澀地說。
東方尋彩這時嘴角浮現一絲淘氣的笑容,笑道:「好,那我就盡全力幫你。」
「嗯,這裏人多語雜,讓咱們到休息室去,我再告訴你細節。」
什麼!這個得意的笑容?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你要帶她到哪裡?可惡!孤男寡女也不知避嫌,就這樣給我走到休息室去!(不是孤男寡女,雷霏還跟在一旁。不過白任這時的眼睛已經容不下其他人。)
一走入休息室,鐵柔琴就急著問道:「東方少爺,您說的儀式是怎樣?可以快點告訴我嗎?」
東方尋彩卻道:「當然,這可是安郡密傳的儀式,有著不可思議,不可意度的魔力。舉行不易,效力卻是驚人。」
混蛋,別亂冤枉人!一定是弄錯了,琴兒怎麼可能突然要訂婚!白任在心中怒喊著。
白任回到宴會場輕易找到殷荃。見她正在跟不知是哪一國的商人談話,口中不停流出陌生的語調,身為會場的安全人員,白任知趣地在一旁等著。
鐵柔琴迎上東方尋彩的目光充滿信任與期盼。這個景象如同一把利刃刺入白任心坎。
「嘿、嘿、嘿,這次的不大一樣。鐵家好像有個秘密的典禮要舉行。不是什麼宴會,不過卻要找不少人確保典禮的舉行,不讓任何閑雜人物接近。」
「東方少爺,你為何要做此打扮?」雖然知道東方尋彩是位姊姊,不過沿襲雷霏、雷蘋的習慣,鐵柔琴還是稱她為東方少爺。
「喔——好,交給你了。」殷荃也狀似滿意的回答。心中卻暗自叫罵,這個白任好機警。給他機會也不把握,可也不能明著來,不然要再暗中穿針引線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