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眠月再現
第六章 拋棄過去
「這幾天來，你還習慣嗎？」蒼眠月的聲音突然出現。
「若你捨不得地上的一切，那我會把你安然地送回南城，不過也請你不要再來找我們，同時請捨去『蒼』這個姓氏，並把你耳朵上的星石還給我。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多說，也不會為你解釋任何事情，等到你做決定我才會把該告訴你的告訴你。」
「是的，雖然我自安郡出發，但也在南城待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東方尋彩的心思都還沒穩定，被請到大廳之後蒼長穹的第一句話，又讓她覺得不知所措。
盤上的食物多是鮮果，還有一種不知何物煮成的粥。這裏的伙食可以說是極度的「天然」，不但烹調方式簡單，少用火、少用油、不用鹽更別提其它的糖、醋、辛香等等調味料。可即是如此，每當東方尋彩想象蒼狼穿著圍裙，在廚房洗手做羹湯時，一種毛骨悚然的異樣情緒就侵襲著她的腦神經。
不過蒼狼做的料理，簡單歸簡單，卻能將食物原本的美味完全引發出來。對喜歡重度調味的人而言，這種清淡的食物可能接近於嚼臘般的無味。但是食物天然的甜味與清香卻全部保留，灑上不知名的植物，讓食料素材的原本美味加倍引發。
「……」
雖然這一家人總是無聲無息的現身，身為一名常保持高度警覺的武人，東方尋彩還是很難接受他們會閃過自己的真氣探知，如鬼魅般地出現。
在一旁等著結果的蒼眠月這時高興地插嘴道：「太好了！這樣一來，我不就多了一個妹妹！」
東方尋彩看得莫名奇妙，暗中對蒼眠月傳音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綠海又滯留三日。這三天來東方尋彩幾乎沒再見到蒼象原、蒼長穹與蒼華日三人，就連蒼眠月也沒見幾次。不過也與蒼眠月談了幾次話。對這「家」人越多一分認識，就越感覺他們的怪。
「您與蒼……父親他聯絡過？」東方尋彩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無意義的呻吟。
蒼華日與蒼象原笑而不答。
朋友……季行雲……一想到他，東方尋彩心就無由地痛了起來。要拋開朋友嗎？這也好，反正與他在一起，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利用這個機會能夠拋下這一切不是很好？
「對，就交給我了。耶？小子，你噱我！」
雖然不太明白蒼象原所說的一切，但是要拋下過去？拋下東方家的身分？離開家人、朋友？東方尋彩笑了。這不是她一直夢想的事嗎？家人、東方家除了母親外，有哪一個人可以稱得上家人？朋友，在安郡只有敵視自己的人，哪來的朋友？有什麼不可以拋下的？除了母親……少數幾個老朽的長輩，還有在南城結交的朋友——季行雲。
蒼象原瞪了他一眼，和顏悅色的說：「怎麼？有什麼大事嗎？我記得季氏的人也是習慣自己照顧後代，連季氏的代言人都參加了，那我們也派個代表去好了。」
蒼長穹點點頭，手向前一指。一道華光由指尖射出，打在大廳的空地上，一個半透明的人影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我已經跟蒼雲彩聯絡過了。」
東方尋彩道：「我的問題太多了，一時也說不盡、道不完，不如
東方尋彩不悅地說：「只要還活著，哪有永不再會的道理！」
「是啊……是很難習慣……」東方尋彩苦笑著。法天一直與綠海眾狼戰鬥著，今天卻讓一頭蒼狼服侍著，還被它指責為不知禮數、不懂感恩的人，這怎麼能習慣呢？
明明就還非常不能習慣這裏的一切，東方尋彩還是點頭示意。
蒼長穹也沒有要答她話的意思，說道：「老爸、華日，這個孩子的事就交給你們處理，我要去陪陪語鶯，她確實是蒼雲彩的女兒，我已經做過檢測。不過，她與雲彩那小子不同，身上還流有法人的血液。不論如何你們的決定，我會尊重，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蒼眠月有點猶豫，頓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不知道……你見過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嗎？」
「嘿——你老經驗豐富，當然是把她交由你來教育。要長穹出手幫忙，恐怕不當，我又沒有養過孩子，更沒指導小朋友的經驗，最多就當老師的助手就是。」蒼華日推卸道。
「呃！這怎麼可以！你看看，我的兩個孩子，一個是不成材又多愁善感的渾小子，重傷臨死之際還不忘拈花惹草。一個心胸又太狹隘，看到人家帶有法天的血統就不想管她，我的教育一向很失敗，還把小孩子交給我帶，那豈不是太對不起把女兒前途交給我們的雲彩！」
「如果打算成為我的家人，那你得擺脫這地上的一切。包括所有的親人、朋友，不過他們也不太可能活到你完成成年式。
竟然會有這種可怕的怪物在服侍他們！看著這隻長著光亮棕色毛皮的蒼狼為自己帶來午餐，它一言不發地將數道小菜放好，又默默離開。
妹妹？東方尋彩疑惑地望向她，怎麼看也不覺得自己會比蒼眠月還小，不過現在的她也沒心情管這種小事。
季行雲，她提起季兄弟了。
蒼華日順勢點點頭，道：「老師您說得甚是，一切就交給你了。」
東方尋彩見那個半透明的人，把目光在眾人身上巡了一遍后才道：「你們又添增新血了？是華日的孩子嗎？」
她自出生至此，花了許多時間在追尋父親的腳步，但在她心中父親只是一個遙遠而虛幻的影像。只是一個理想、一個純綷的目標，她，從未想過父親還在人世。
「明天見了老朋友。」蒼象原不理兩人的抗議，說完話手向前一指，空還生的影像隨之消失。
「不要管太多閑事！我們又沒把孩子托育在園裡，跟你們有什麼事好商討的？」蒼長穹不悅的說。
那位名為蒼象原的小男孩似乎真的是蒼長穹的父親。可是除了叫他為「老爸」之外，感覺上他們之間的互動，完全沒有父子之間的感覺，說是多年的老友還比較適當。而蒼華日好像又是蒼長穹之子，可是他卻不曾以父親的稱謂來稱呼蒼長穹，而都是直接喊他名字，態度之輕浮，讓東方尋彩難以接受。照理說來，蒼象原應該就是蒼華日的祖父，蒼華日對他倒是比對父親尊敬，但也只尊稱他為象原老師，而不以祖孫相稱。
「這樣啊……那位季兄弟是個很
「啊……這……」東方尋彩從來沒想過還會被一頭「怪物」這樣說，尷尬的神情直接浮現。
東方尋彩獃獃地看著兩人拌嘴，心中浮起一點點後悔的念頭。把自己的未來交給眼前的兩位，真的妥當嗎？
「需要這邊幫忙嗎？」
蒼象原瞪了他一眼，道：「雖然她摻有法人的血統，但總還算是一家人。你說該怎麼辦？你沒看我又脫胎換骨了，就是想離開這個擠滿令人討厭人種的地方，想淡忘過去的一切。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看她的意思辦。」
她現在萬念雜陳滿腦子都是季行雲與蒼眠月，對於下午的事反而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老師！」「老爸！」蒼家的另外兩個大人同時叫了出來。
蒼象原不冷不熱的說：「是他？接過來，一起看吧。」
空還生嘆口氣，堅決地說道：「請三位一同參加，這邊要討論的就是三位的事。」
那頭名為白銀的巨狼，總是跟在她身邊，這也是讓東方尋彩難以接受的事。她是聽過有人養狗、養貓，甚至養虎、養豹當寵物，但是這一頭雪白亮麗的巨狼，擁有萬獸中最美麗的毛皮，雙眼中未失野性。這樣的一頭充滿力量與威嚴的巨狼，怎麼會是她的寵物。而且更怪的是，她與它在一起並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反而有一種協調的美感，也更添增蒼眠月神秘的美感。
看著放在身前精緻的素菜，東方尋彩這時一點胃口也沒有。
眨了眨眼，兩人這又異口同聲地說道：「你先說。」
「這樣嗎？好吧，不打擾你用餐。我先離開了。」
空還生苦笑了一下：「你是要我怎樣？讓我押著三位過來嗎？難道不能好好談談嗎？我只是專職的戰士，懂的不多。但至少我知道不該干預任何地方的生態演化，那是神的工作，再怎麼樣我們也只是凡人罷了。」
說罷，蒼象原表情轉為嚴肅（原來一個小孩也可能表現出如此嚴肅的臉……），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清楚說道：「現在，我得請你做個抉擇。你聽我說完，好好想想再回答。你可以成為我們的一份子，或是繼續當你原本東方家的小姐。
東方尋彩沉默了一陣子，問道：「他既然還在這世上，為什麼不去探望母親？」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東方尋彩在心中抗議，雖然未曾謀面，再怎麼樣他也是我的父親，他們怎能說得如此輕鬆？
蒼華日也想開口加以斥責，不過蒼象原伸手打了個噤聲的手勢，表情無奈的說：「好吧。我們過去就是。」
東方尋彩這時試探地杜撰道：「我在南城多受他的幫助。不過說來也奇怪，像他如此優秀的男孩身邊竟然沒有一位粉紅知交。幾多追問，他卻答道，他心中早有所屬，雖然只是見過三次面，不過為了那女孩他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真不知道那位幸運的女孩是誰？」
蒼華日賊賊的說：「好吧，既然我們都不行，不如把她送到天園。」
「你是由……」「不知道……」兩人安靜地對望了一會，卻又同時開口。
「那就好。不過棕須（蒼狼的名字）向我抱怨，客人一點都不懂禮貌，
蒼華日道：「這不關你的事，就不用管了，我們現在要談的是你的事耶。」
蒼華日語氣厭煩的說：「看來你還是搞不清楚，雲彩就是因為要遠行，才會與你母親訣別。他總不能走到一半再折回來看探望你們母女吧？更何況他直到昨天才知曉有你的存在。老實說，他吃驚的程度可比我們都還要嚴重。」
「謝謝。我想不用了，反正也不急於一時。有疑惑，相信下午就能解開。」這時的東方尋彩心思雜亂，怎麼也提不起心情。尤其是看到蒼眠月提到季行雲時的神情就讓她感到心痛。「我想一個人靜靜。整理心情，好應對下午的會面。」
再回去見母親一面嗎？這個主意確實很吸引人，不過腦中又出現季行雲的臉孔，東方尋彩堅定的說：「不必了。我·心·意·已·決。」
「嗯，不過他守口如瓶，一點也不肯透露有關那個女孩的一切。」
「再來呢？我們該做些什麼？」蒼象原道。
嘆了口氣，原本還希望季行雲只是單戀，現在這一點點希望也落空了。那個女孩，自己看了都喜歡，又是如此美好的佳人，實在無力與她競爭。
蒼象原又瞪了蒼華日一眼，道：「說穿了就是要對付我們三人吧？咱倆也算老交情了，要我們不去，你會做些什麼嗎？」
蒼眠月輕柔地道：「別介意，我知道你還不能習慣。」
其實蒼長穹若直接喊蒼象原的名字，東方尋彩的感覺可能還會好一點。只聽見他們的對話那倒還好，可是看見一個中年男子叫一位男孩為老爸，怎麼看、怎麼怪。
蒼眠月點點頭，又努力地搖頭，說道：「我們……見過幾次面，還談不上什麼認識。」
東方尋彩更是不滿的說：「遠行，他能走多遠？就是環遊整個大陸再慢能花多久？兩年還是三年的時間？」
「是的……我見過他，也是他多加指導，才能如此深入綠海。怎麼，你認識南城的那位武議士，季行雲先生？」
母親送她出門時，早已病入膏肓，自知死期將近，擔心自己的亡故會讓東方家馬上對女兒採取不利的行動，才急著要她出遠門，名為追尋父親，實為避難。
說完，蒼長穹就走離大廳。
蒼華日不滿的說：「怪了，我們在這住得好好的，跟其他人又沒有交集，沒啥好討論的！」
「父親他……還在人世？那他……」東方尋彩此時心中一片混亂。
「象原老師，咱們就不要再說些閑話，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小女孩？」
兩對眼睛又對眨了幾下。
東方尋綵帶著女性特有的剛毅之美，而蒼眠月則是柔而不弱、帶有一種特殊不染凡塵之美。東方尋彩無法理解，季行雲怎麼會在自己身上找她的影子？
這句話好似引發了強烈的化學作用，蒼象原馬上怒氣大發，罵道：「混蛋！要我接受法人的恩惠，把家人送到天園，那個使用法人貢供的東西的天園？你是瞎眼啦！哼哼，你是忘了晴惠、華星是怎麼死的！你是忘了語鶯為什麼受難？不必靠法人供應物資的天園，這
每當蒼狼送飯來時，東方尋彩總是暗中運轉真力，深怕它突然獸性大發，爪子就往身上一揮。當蒼眠月第一次帶著蒼狼進來，說明將由它協助打理生活所需，東方尋彩特有沉穩的本色幾乎消失殆盡，只剩下驚慌與疑懼。當然這三天來從未主動請求蒼狼的協助。
「哪有？我怎麼敢。反正你也別緊張，十天後說不一定她會反悔，老師不如利用這幾天溫習一下，教導小朋友的教材，我也可以實習實習，也許遙遠的將來我也用得著。」
蒼象原用他的小臉誇張的說：「哦，你比雲彩那小子乾脆多了！他還挂念了很久，最後還特別去與朋友們告別，帶著滿臉的眼淚才回來這裏。想不到你這就馬上說好。乖女孩，話別說絕了。不如讓我先帶你先去見見親朋好友再下定論。」
讓東方尋彩無法適應的事還不只如此。這四個人除了蒼眠月還讓東方尋彩覺得比較像人，另外三個在真氣的感應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該有的探覺。用深不見底還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因為蒼眠月就已經快讓她有這種感覺，那三個人似乎沒有身為一個人該有的底限，無從探查。
兩人四目對望，蒼眠月的表情似乎是有話想問，卻又遲遲不知如何開口。
「嗯。」
蒼華日突然冷眼看著她，緩緩說道：「隨你的意，不過我們還是給你十天的時間反悔。希望你能做出最明智的抉擇。」
蒼長移一口回絕：「不用！有話快說。」
蒼眠月點點頭，臉上突然飄起兩片紅彩，問道：「你是由南城過來？」
「你也這麼認為。」蒼眠月淡淡的說。
蒼華日罵道：「呿……我？才不是呢？除非你先幫我找個對象。這孩子是雲彩那不負責任的傢伙留下來的。」
「那我就不客氣地問了……」「好吧，我想問的是……」
蒼華日又道：「更遠，你要他趕回來也行。不過可得等上近三十年的時間……嗯，也許不用，有了一次經驗，我想回程只要二十年左右。」
蒼象原答道：「小女孩，你可能誤會了。雲彩不是在三十年前就與你母親訣別？就是說他下定決心，也知道已經不可能再與你母親相會。」
目送那頭蒼狼推著餐車離去，東方尋彩總算又鬆了口氣。看了看很可能是它準備的中餐，她不免又嘆了口氣。
東方尋彩訝然疑道：「二十年？他到底去了哪裡？」
就在此時，應該是這家人中年紀最大，卻又有著十來歲小孩外表的蒼象原忍不住埋怨道：「奇怪，是我的教育出了問題嗎？怎麼任意留下幼苗，交給親友善後，好似成了蒼氏的家風。先是虹雲留下一個雲彩，然後雲彩又無意間生了一個尋彩。還好你是女的，不會又不小心留下子嗣了吧？」
一隻蒼狼推著餐車走近，這又是讓東方尋彩無法適應的奇觀之一。
蒼眠月淺淺地笑了笑，先道：「來者是客，想必你心中有許多疑惑。有話就儘管問好了。」
蒼象原代表說話：「好久不見了還生老兄。」
「對了，你不是有一堆疑問？想知道些什麼，儘管問吧，我會竭我所知地為你解答。」
東方尋彩深深對「狼」這種「肉食」的動物
東方尋彩疑道：「……難道他出海，跑往閃弧群島、還是去了西陸？」
而東方尋彩滿腹疑慮，卻也是不知該從何問起。
聞言，蒼眠月臉上飄現了兩片明顯的紅彩，難掩羞澀與淡淡的喜悅，發出動人的聲音：「真的嗎？」
「不提南城的事了，父親大人要我通知你，下午將與你好好商談，討論有關你的事。」
不知是兩人默契太好還是太差，讓她們連續幾句話都是同時道出。
蒼眠月臉色微紅，原本帶有一種難以接近的氣息在瞬間完全消散，但她這動人的表情更惹人喜愛。
「哈——」「嗯——」兩人分別發出豪邁與清淡的笑容。
「這是……」東方尋彩嚇了一跳，心中暗道這是見鬼了嗎？蒼長穹怎麼會放出一個鬼魂！卻見在場四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甚高興，但對這種影像似乎相當習慣。
東方尋彩失神地看著蒼眠月，心中又升起一連串的疑問。眼前的女孩，其美貌實在讓她自嘆不如，其動作高雅而自然，身上帶著非屬凡俗的氣質。一舉一動總是如此的優雅，說話的聲音比迦樓羅鳥的鳴叫更令人喜愛。雖然兩人皆流有相近的血緣，但是氣質與神韻並不太相近，長相也大是不同。
有時在他們身上完全無法感受到一絲絲的修為，但有時又在無意之中散發出無比強大的力量。深不見底至少還看見一個盛裝力量的容器，那三人則連這個容器都無法發現。
東方尋彩臉上閃過一瞬間的不自然，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口好乾，說起話來變得那麼的不自然，希望她不會發現才好。
空還生嘆了口氣，道：「好吧。空氏、季氏、穹氏、干氏、星氏、明氏的代言人正好都齊聚在此，有些事想與三位商討，希望你們能來園子一趟。」
蒼華日道：「雲彩當然活著，不過你現在卻不能見到他。他的事不重要，我們與他通話不過是為了確定你的身分。」
「不用多考慮了，我想留下來。既然來了，就代表我已經下定決心。」
只見她抿著嘴，喃喃道：「終於還是來了……」
這個回答更讓東方尋彩更加迷惑，只能看著三位男士不停的爭吵。
蒼長穹怒罵道：「開什麼玩笑！那法人是怎麼來的！」
東方尋彩對自身的武藝原本還小有自信。在法天雖稱不上是最絕頂的高手，但也足以擔任武議團的小隊長，這樣的實力在法天已經是許多人窮盡一生也不見得有能力修得。這樣的她就是身上無傷狀況良好，也不見得有把握能打敗幫她送來午餐的蒼狼。而隨意使喚它的這家人，其修為實在已經超出東方尋彩的想象力。
沒有母親的安郡、沒有母親的東方家，也沒有值得留戀的地方。
離開的蒼長穹像是瞬間移動般，突然又出現在大廳上。無聲無息，瞬間閃現，把東方尋彩嚇了一跳。他一來，就板著臉，不悅的說：「有天園那邊來的通訊，是空還生。」
「咕——哈——」白銀趴在一旁，無聊地打了一個哈吹。
其實東方尋彩覺得說他們怪是有點過分，畢竟他們救了自己一命。似乎就是父親的族……家人。可是光是這家人之間的稱謂就讓她感到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