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三集 眠月再現

第八章 怪病

第十三集 眠月再現

第八章 怪病

有一個是完整的狼頭,但沒有身軀,但卻有完整的脊椎骨。還有一個則是完整的「狼塊」,它有頭、有身體有也四肢,問題是頭與身體並沒有連在一起,四肢與身軀也是分開的。但卻又不是完全的分開,頭、四肢與身軀之間又有很像細絲的東西連接。按照季行雲對身體的認知,那些細絲應該是那頭狼被拉長的神經。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內臟泡在一個又一個的玻璃器皿中。
收納遣回真氣的指尖竟結成寒霜!嚇得季行雲即刻回收動作!
好燙!這種溫度?怎麼可能,她的身軀怎麼沒被燒焦?這種高溫,豈是人體細胞所能承受!別說是人,就是鐵石也足化為鐵水!
但是,季行雲還繼續探查星語鶯的「內傷」。不論如何,她都能帶著這些傷痛活過這麼久的時光,還生下了一個天使般的蒼眠月。既然有辦法舒緩「內傷」,就該有可能把「內傷」根除!
略微分析,季行雲馬上發現數處疑點。
看她呼吸、心跳都極為緩慢,季行雲大胆估測,也許是當時受創過重,導致陷入昏迷,而無法自療,使得內傷一直沒有機會得到治愈的機會。不過一轉念,季行雲又馬上推翻這個想法,要真如此,那蒼眠月是怎麼生下來的?
蒼眠月又帶著季行雲走出這個地穴居,向南直行,走了約略兩里。又是一處小丘。
讓他詫異的不光如此,雖說功力深厚之人,呼吸、心跳都比常人較為和緩,但她的脈象卻是似有若無。血液的流動近乎暫停,這種情況不外乎是接近死亡,甚至已死之人,季行雲壓下想立即為她進行心肺復甦的衝動,轉過頭,疑慮的雙目看著帶他前來的蒼眠月。
不過心中的天使,蒼眠月小姐就在自己身旁,偶爾用眼角餘光偷瞧她一眼,就足以讓季行雲暫時忘記一切。
是誰有這種功法,造就這等威能?
寒凍徹骨!
真是有個性的狼,季行雲暗中決定,非得想辦法與它打好關係,畢竟它可是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白銀。
看過一眼桌上的儀材,季行雲點點頭,就開始作業。
不預期會見到季行雲,東方尋彩的心頓時亂了,她的臉馬上轉紅,表現出不知所措的忸怩情懷。
季行雲對這些標本雖然卻之不恭,但是許許多多特異的儀器卻讓他感到興趣。
「難道你就是眠月小姐口中的頂尖藥師?」
拉著季行雲,蒼眠月就離開大廳,留下東方尋彩一個。
不安,好奇,季行雲再度伸手往她左腹一摸。
深覺可惜,不過正事要緊,季行雲只得快步跟上。不過,一向與蒼眠月形影不離的白銀卻自動地留在外面。
躺在床上的是一位中年婦女。沒等蒼眠月有所表示,季行雲就主動過去觀視。也許是身為醫者的本能反應,季行雲一看到床上婦女,就直覺反應她身上必有重疾。
「好、這交給我處理。事不宜遲,讓我馬上著手進行靈藥的調配。」
這一路上可叫他大開眼界,許許多多不知名、不知用途的儀器、古怪的設備。大量的實驗桌、一個又一個的生物標本、形形色色的圖籙。
「唉!這未免也太巧了。才下定決心不再回法天,不再到南城。就為了可以避開他,怎麼又在此與他相逢?」東方尋彩悄悄地嘆息著。「不成,我得振作。季兄弟的眼中只有眠月小姐,他也不可能長留於此。這段時間,能避就避。千萬不要給他們添麻煩了……」
至於見九奕則是與華九奕作用完全相反的藥劑,是一種和緩真氣活動的催化劑,是拿來當華九奕的中和劑嗎?想了一下,季行雲否定了這個想法。也許是拿來對付幽噬,讓幽噬活動力降低。
華九奕是種增強丹田運作效能的靈藥,也是種刺激真氣,使之變得更加活潑的藥劑。但是這種東西相當接近「狂熱劑」,事實上若沒有相當強韌的肉體是無法抵禦華九奕的效果。把這種東西用在一位病厭厭、早被種種外來力量摧殘得殘破不堪的身體上,妥當嗎?
「謝謝你,白銀,讓你辛苦載我一程。」季行雲拘謹地道謝,白銀絲毫不領情,還故意偏過頭,瞧都不瞧他一眼。
蒼眠月面無表情地答道:「詳細的情形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這是四種非常強大的法印,凍絕、深藍、幽噬、炎核。母親的傷向來由象原老師治療,父親在側協助。今天兩人均因事遠行,無力分身。我只知道象原老師近來使用七色丹、華九奕、見九奕、生機液等主要藥方,為母親續命、壓制內傷。」
算了,正事要緊。
除了那絕對冰冷與至極灼熱的那兩道能量。另外兩道破壞能量,一個是在丹田外的主要筋脈處。在那裡的破壞能量似乎是一種非常時別的真氣。這種真氣的「活性」極強,就在她的丹田外,不停吐噬由丹田產出的真氣,而讓這種真氣不停的增強。但在異種真氣間互相消融的定理下,這種真氣在不停產生破壞,吐噬其他真氣壯大己身的同時,星語鶯的真氣也不停地與這種真氣作戰,一增一減之間,形成一種巧妙的平衡。
跟著蒼眠月繞過小丘,季行雲這才發現這小丘突起的另一邊竟還暗藏玄機,一道門就藏在小丘的另一邊斷壁。
這個聲音?不就是東方尋彩!她找到這裏了?季行雲楞了一下。也對東方尋彩的父親——蒼雲彩本來就是蒼家的人,她追尋的終點會與蒼眠月的居所同在一地也不是奇怪的事。
季行雲眨眨眼,好奇地想要看看這門上有何機關,不過蒼眠月在開門后就快步走入,沒給他任何時間研究。
「我想,先把華九奕與見九奕做出來,至於生機液應該不是用來抑制傷勢的。還有我並不清楚七色丹是什麼東西?雖然光用華九奕與見九華就能夠暫時地壓制伯母的內傷,但是想要根治似乎不大可能。」
外表看來,並無外傷。是疾病嗎?季行雲再探脈象。
不到百分之一秒的時間,他的真氣又被消滅,所幸這回不再是以微絲的真氣探入,在全軍覆沒之前總算還傳回了真氣的感應。
至於七色丹這個的藥性為何呢?在治療上能起何種作用?季行雲沒有任何的頭緒。
烈風由耳邊掃過,綠色的模糊影像不停地向後退去。耳邊只能聽呼隆、呼隆的風嘯。季行雲以一種自己也無法估計的速度前進,當然這並非以他自身的能力在移動。他坐在一頭壯碩、銀白色的狼背上,由它背負著,以駭人的神速不停往綠海深處移動。
搭上她的脈,季行雲即是一驚。
雖然不清楚蒼眠月實際的年齡,但至少不會比自己小。也就是說蒼母的傷至少也有二、三十年的歷史。外傷的部份早該痊癒,沒發現有任何的外傷自是理所當然。不過深藏多年的內傷,恐怕就是最為棘手的病痛。
季行雲再度受到驚嚇,也不管放出的真氣,急忙撤手!
至於連蒼眠月這位功力如此深厚,又能支配成千上萬頭草原狼群的女孩都感到無力的事,他是否有能力為她排憂解勞?這個盲點則完全不曾出現在季行雲的小腦袋瓜中。
生機液是用來當身體運作的養分。星語鶯這種樣子,腸胃八成是無法運作了,可要把生機液直接打入體內,讓細胞吸收,事實上以季行雲所知,生機液並不適合當成養分使用。因為這種東西也是一種強烈的生長促進劑,會讓生物的生長變得異常快速,一般的動植物服用后,會在短時間內成長,但也會讓生物的生長失調,讓細胞的壽命大幅縮減,也會產生一些基因序列的病變。不過星語鶯現在的情況應該無所謂,反正她的細胞的活動有泰半是仰賴真氣在運作,不用這種強烈的催化劑,細胞的正常生長活動可能會就此停止。
「眠月小姐,您把藥師帶回來了嗎?」
到目前為止,季行雲只發現她的異常情況,尚未見到隱藏的傷害。不過這就足以推翻季行雲以往見過的各種病症實例。
一般而言,人體內的真氣應是循環不息。功力高者,其真氣流通的速度也較迅速。一方面加快真氣的流動會較方便運用,也較能快速地補充真氣。而她真氣的運作卻異常緩慢,甚至有些部位根本就是滯留不行。難道她身上有多處筋脈已經被斷截,讓她的真氣難以通行?
蒼眠月的回答,卻更他吃驚:「我不清楚,那是在我出世之前的事了。但是母親的傷還有三處。」
以一名堂堂的男子漢而言,她不是坐在狼背上,而是季行雲坐在狼背上,實在有違大丈夫的風骨。不過,要位置換過來,由蒼眠月騎乘白銀,季行雲跟隨奔走,他們的速度可就不只慢上一倍。
這個情形讓他又驚又懼。自身的真氣在病人體內又沒遭到攻擊,怎會如此?
那麼真氣傳回的知感是真的!她的體內正爆發著小型的核子反應!
季行雲從來就沒想過會有機會騎在這頭狼身上,對於蒼眠月的貼身護衛——白銀,這頭力與美結合而成的動物,季行雲總有些懼怕。
坐在狼背上,季行雲現在的心情是混合著不安與喜悅。這種速度下,要是白銀老兄耍個脾氣、還是自己沒能抓好,摔下去後果可不堪設想。況且季行雲也不敢抓得太用力,萬一這白銀覺得不高興,回頭一咬,又是慘劇一件。
好大!
猜測無益,光憑薄弱的脈象又無法探知她體內的真實狀況,季行雲緩緩放出真氣,小心翼翼地導入蒼母體內。
不論如何,季行雲心理還是很高興,因為她記得他,在她需要幫忙時,會想到他。這就代表季行雲在她的心中存有一定的份量。姑且不論她遇上了何種麻煩,至少她的心中有他。光是意識到這一點,就足以讓季行雲拋去一切,就算要粉身碎骨也要幫助佳人排除困難。
「咦?季兄弟!你怎麼來了?」東方尋彩滿臉驚訝。
季行雲先是一楞,就馬上明白。
他的真氣由右胸往下流,走近右腹上側。
她的身體機能已經不再用天然的養分來維持,真氣早已注入身體的每個細胞。但據季行雲所知,要長期供應身體存活所需,真氣的用量極為驚人,在她身上卻不見真氣大量而快速的消耗。而甚者,她身體的細胞還透過真氣的流動,將養分送入細胞!好似真氣代替血液的功能,不過真氣流動也是極為緩慢,而細胞的活動也幾乎停止。看起來整個人就像在冬眠一般,甚者可說是進入假死狀況。
「還有三處!」一個就夠嚴重了,還有三處?
季行雲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實力,不論功力還是身手,她都不在自己之下,只是沒想到兩人功力的差距,竟到此種程度。
蒼眠月無奈地微閉雙睛,悵然道:「我知道……一直以來也只能這樣……」
這裏似乎是一個具大的生物實驗場,大量的狼形生物體被陳列著。之所以說是狼形生物體,是因為許多做成標本的狼形物體只有狼的一部分,有的是狼頭、有是狼爪、有的只有一半、有的則是從中剖開露出內臟,還有的是泡在奇怪的液體中。做成標本的就已經夠詭異了,泡起來的更是叫人晚上作惡夢的材料。
她冷淡的說:「象原老師的興趣讓人不敢恭維,你千萬別亂動他的東西。這桌上該有煉藥所需的器材,至於原料就在旁邊的保存櫃中。」
怎麼回事?季行雲不明白。想了一下,他伸手摸了一下病人的右腹,竟冷如冰霜,有如千年冰石!
這位婦女,外表看來不過是四、五十歲,但是脈中真氣之豐厚卻是季行雲前所未見。印象中所接觸過功力最強的人,南郡的戰神雷戰與華鶴醫師兩人加起來,恐怕還不及這昏迷不醒婦女的一半。
「請跟我來。」蒼眠月語帶焦慮的說著,似乎連一分鐘也不願意拖延的樣子。
「父親、象原老師與華日大哥都因事外出,母親的情況又突然惡化,讓我束手無策。」
原來如此,季行雲懂了。她找他來就是為希望能馬上調配靈藥與告知藥劑的正確用法。
蒼眠月臉上浮現一絲的喜色,道:「跟我來。」
真氣流至左腹上側,又是層層防護的真氣築牆。看來這又是另一道留在她體內的暗勁。不過這回季行雲不覺得真氣的活動變緩。第二處內傷不是冰冷的傷害嗎?
那裡,應該就是她的重傷之處,不過這怎麼可能,是誰有這等修為,能造成絕對零度的超低溫。靜止一切分子的活動,讓所有原子間的鏈結幾乎消失!
開門,下了數階走過兩影長的通道,進入寬敞的大廳,這地穴居沒有想象中的黑暗,卻也不見油燈。好像頂壁自然放出柔和的光線,又似陽光穿過厚厚的岩壁,直接照亮大廳。
「你手邊還有這些靈藥嗎?」
「母親的傷,自我未出世就已存在。這深藏體內的內傷實在藥石難治。」蒼眠月憂怨地解說。
季行雲在心中嘆了口氣,這麼奇怪有趣的東西不一一玩玩看實在可惜,但是……
蒼眠月靜立侍于床頭,深深的感情由目光中毫不吝嗇地流出,對這名婦女的關切不絕於情。擔心、害怕、憂慮,都起因於這位婦女,季行雲望了她一眼就知道自己被找來做什麼。
季行雲把頭由右轉到左,把這大的嚇人的地穴屋瞄了一遍。難怪方才要向南走兩里的路,由這房間,應該說是大廣場的入口處向北延伸快有兩里的距離,向南也要走三里多才會到盡頭,而對面的牆壁估計也在三里多的遠方,能在地下建一個長約五里寬三里的大廣場,實在令人欽佩。
一極熱,足已燒盡一切,把萬物化為灰燼的熾熱。
季行雲眨眨眼,這怎麼可能?
快走到接近盡頭時,蒼眠月才在一個兩影見方的樑柱旁停下。
「呼——」白銀低鳴一聲。季行雲馬上立起雞皮疙瘩,這好像代表這位狼兄不悅的聲響,嚇得他立即翻下狼背。
是讓蘊藏的力量給消滅了嗎?好吧,那就蓄積大量的真氣后再行一探。
尤其是因為意外,而不小心唐突佳人之後,那對銳利的眼神,似乎可以劃破一切的爪子,好似能夠一口咬斷脖子的利牙,都再再顯示它不只是一頭跟在她身邊的「忠狗」。被它壓住,利爪無視護身真氣,直接抵在胸口,只要它稍加施力,就此天人永隔的經驗還記憶猶新。有它在她身邊,季行雲總是覺得與蒼眠月相處時被一對嚴格的眼睛監視著,而現在他竟然騎在它身上。
這一處的地穴,似乎建得比星語鶯休養的住所來得深。季行雲覺得自己好像深入地下數十影,才走完這階梯,又平直地向前走了二十余影,轉個彎。
蒼眠月沒有停下,繼續帶著季行雲向前走。還沒走到大廳的門廊,一道季行雲相當熟悉的聲音卻先行傳出。
這個動作遠比想象容易與順利。一般而言,功力越高的人就越不許外來的真氣入侵。可是季行雲的真氣卻輕而易舉地進入她的筋脈,這又讓他有些吃驚。
由明月半落走到東方日出,也不知一共趕了幾百里的路。好不容易季行雲察覺到白銀的速度漸漸減緩,這不就代表即將到達目的地?只是前方還是一片茫茫綠草,不見任何人工建築。
季行雲硬著頭皮,再行探查。
蒼眠月繼續向前走,季行雲東張西望的跟上。
蒼眠月無助的聲音,像把利刃直接刺入季行雲心坎。
這!不可能!那裡的能量活動幾乎靜止!
「啊!」季行雲叫了一聲。
不過念頭一轉,若直接把藥劑注入丹田,刺激丹田更快地產生真氣,讓她的真氣不會一產出就被阻在丹田外的「幽噬」給消耗掉,流出的狂熱真氣也會被存於筋脈中的大量真氣給稀釋,想來也不會有多大的後遺症。
蒼眠月苦笑道:「沒有。有製造這些靈藥的原料。只是煉藥的器材我不會用。而且我也不知該如何對症下藥。」
類似的門面,不過這處的大門卻不見任何類似門把的東西。季行雲才在納悶要怎麼進去時,蒼眠月默默地走到門前,右手貼在冰冷的門上,只見她把真氣輸出,送入大門,這門就自動地向後躺下。
她體內的另一道破壞能量則停在左胸,靠近心臟附近。在此處的能量,則是某種非常特別的真氣,若說這是種破壞能量也說不過去。因為這種真氣就只是留在她心臟附近的筋脈血管,什麼事也不幹,就靜靜地停在那裡。不過就光是靜靜地停在那裡,對人體就能造成難以估計的傷害。那種真氣就像極為遲鈍的惰氣,不與其他的真氣產生任何作用,卻又帶點粘性,粘著在血管上,附著在筋脈間。星語鶯的真氣無法與之作用,將之清除,而這種怪怪的真氣就這樣阻住筋脈,讓真氣難以流通。這種真氣就這樣附著在血管上,擋住血液的正常流動。
而她,右腹一帶的所有器官不就完全停止活動!那她怎麼還能活著!而且還能築起一道又一道的氣牆,隔阻寒氣的散開?這是人力所能及的事嗎?這種傷?是藥石、是強大的真氣能治療的嗎?
季行雲猜測,這就是她的真氣中精元氣的含量會如此稀少的原因。而她在百脈中的真氣應該是有人用真元玉加以補充。
重重的真氣堆積於此,像在防護什麼毒蛇猛獸,季行雲好奇心大起,真氣急催。終於繞過重重氣牆,進入深處。
柔和幽暗的房間,平緩而悠長的呼吸聲。
不過對於這頭銀狼的能力,季行雲也有了新的認識——它,絕對冒犯不得!
雖然有許多東西他並不清楚用途,不過光是他懂得使用的簡單器具就能把所需的藥材提煉出來。
只是一般功力深厚之人,總能自行排除體內的傷勢,尤像她這內息豐厚到不可估量的地步,又怎會讓內傷常存於體?
「到了嗎?」季行雲疑問著。
「這樣啊,我知道了。」
只是季行雲質疑著,那有可能嗎?
真氣再行努力地向前又繞又鑽,突然前緣的真氣失去感應!又怎麼了?季行雲心中升起無力之感,雖然對她身上的情況感到萬分好奇,卻又處處充滿超越他能力的狀況。
在認真而小心地真氣探查下,季行雲終於把星語鶯體內所有的「內傷」找出來。其實說是內傷真的非常不恰當,應該說是還留在她體內的破壞性能量。
暫時不管它好了,以星語鶯目前的狀況,只要能先壓制「幽噬」,一切好辦。只要能讓她丹田產出的真氣能夠流至全身,那麼要進行身體的修復、抵禦凍絕、炎核的作用都能放出一絲曙光。
本來毫無頭緒的季行雲,聽到蒼眠月的解說,心頭一震,驚訝地發現這些效用強大的靈藥竟然可以這樣用。
季行雲甚至強迫自己的真氣去撞擊這種怪異的真氣,結果好像撞上了橡皮糖似的,彈了一下,結果什麼也沒改變。要是這些真氣纏上的位置再偏個幾寸,那不是正好把心臟封住,那星語鶯可能就真的完全不會有心跳了。
光是要抵禦這種速度下的風壓、調整各種身體機能,就讓季行雲疲於調配真氣,幾乎接近力窮的地步。而她卻是輕鬆自如,秀髮微飄,宛如散步一般,完全無視空氣的阻力,也好似違反了許多物理作用。她這種近乎散步的姿勢,怎能跑得這麼快,說是跑也不對,她倒比較像是用飄的。
半晌之後,季行雲再度探入重圍深處。
越是向前推進,就察覺她在那布滿更多更堅實的真氣。而且真正讓季行雲疑慮的是自己的真氣怎麼也漸趨遲鈍?動作非但變得較為緩慢,而且漸漸不聽使喚。季行雲心中起疑,便收回真氣。卻又發現真氣即使撤退,情況亦未改善。
哇!
繼續探查,季行雲隨即發現她以此緩慢的心跳與呼吸存活的原因。
「是的,我馬上帶他去見母親的情況。」
接下來還有什麼?季行雲已經無法想象,這豈是醫學所能夠救治的病症!季行雲再度感受到無限的挫折。
最後終於在一個突起的小丘前停下。
一極寒,足以凍結一切,讓物體自然粉碎的絕對低溫。
雖然這種可怕的真氣沒能增長,但星語鶯的真氣也無法補充,一由丹田產出就馬上與那可怕的真氣進行殊死戰而消耗殆盡。
「這……伯母右腹的……凍傷是怎麼來的……」凍傷,那實在不能稱為凍傷了,但季行雲也不知該怎麼形容那種情況。
蒼眠月心中關切母親,對於東方尋彩異乎平常的表情,別說是注意,就連她的臉也沒空多看一眼。
診斷完畢,季行雲站起來,他感到無可施力。問道:「她……伯母她這種傷……究竟是……」
終於真氣收回。
真氣再探,直接由此導入。
「沒問題的,一定會有辦法,讓我先仔細瞧瞧。」季行雲先安慰她一聲,然後再度仔細檢視。
而讓季行雲的真氣能夠不受抵抗的進入,則是因她真氣雖強,內含的精元氣卻相當稀少。就比例而言,竟不及常人的百分之一,這更是怪到極點之事。功力越高,真氣品質越好,就是精元氣的比例提升之故,哪有人像她這樣,只是空有龐大的內息,卻無足夠的精元氣控制體內的真氣?
好寬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