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三集 眠月再現

第九章 放手一搏

第十三集 眠月再現

第九章 放手一搏

只是很可惜,全心全意為了心中天使的母親施藥療傷的季行雲,無暇分心見到她這種動人的神情。
像見九奕、華九奕這種藥效強烈的靈藥作用雖是驚人,一旦施用不當產生的傷害更是難以估計。要真的使用不當,別說用來治傷,造成致命的傷害都有可能。
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季行雲這才想到東方尋彩也在這裏。
季行雲低頭往白銀身上瞧去,它很明顯地帶著戒備性的神情,銳利的狼眼緊緊瞪了季行雲一眼。
蒼眠月淡淡的說:「不急,母親的情況尚未平穩,不宜妄動。」
雖然蒼眠月沒有表示實質的謝意,也沒有對季行雲做出口頭形式以外的慰勞。不過由語氣中,季行雲可以聽見心情一直處於緊繃的女孩,終於鬆了口氣。
季行雲再度下針,細比毫毛的金針這回直接扎入筋脈。施用見九奕,季行雲更加小心。
又一次站到星語鶯前面,這一次季行雲不再帶著不安的心情,他已經盡一己之能做了所有他能做的準備。這包括再一次、又一次地詳加探查病人的身體狀況、真氣的活動情形。甚至還效法神農嘗百草的精神以身試藥,讓他不再對華九奕與見九奕如此陌生。
好不容易終於一切都平靜下來了。
白銀也豎起毛髮嗚嗚地鳴叫。
季行雲吞了吞口水。想到幾個小時前這個房間發生的「暴動」,在他專心施針時,數道極寒或是極熱的氣勁突然衝出,別說治療鐵定失敗,能不能躲過那強大的勁力,活著走出這個房間都還是個問題。
依季行雲的診斷,星語鶯是因為全身的細胞都已經與真氣融合,在精元氣淡化的情況下,讓她失去對身體的控制,進而導致昏迷不醒。
蒼眠月力虛而失足,將要跌倒之際季行雲出現就在她面前,本能反應之下自然一把將他抱住,使她整個人好似撲到他的懷裡。
猛然偏頭,肩頭微熱,焦味散開。衣肩被炎勁掃過,留下一片烏黑的碎片。
季行雲宣誓性地說:「好、我要開始了。」
將右手的靈藥交到左手上,季行雲輕柔地將懷中之人抱住,慢慢地拍撫她的背。
天啊!
「不過那種帶有敵意的神情是什麼意思,還在為早上抱了你的主人而生氣嗎?」在這個時刻,季行雲還苦惱地胡思亂想。
「這是在警告我嗎?」季行雲揮去心中的猜測,雖然這頭白銀非常具有靈性,但也不至於如此?是自我意識在作祟嗎?
讓自產的真氣再度注滿全身之時,也是她轉醒之時。確認過她體內情況依預定的情況運作后,季行雲由她的身旁退下。雖然只有短短一個多小時的下針施藥,卻是件極為勞神的工作。他的集中力已經到達極限,該讓過分勞動的大腦休息一下。
這兩天內,蒼眠月雖然為季行雲送來餐點,兩人卻無所交談。而蒼眠月似乎也無心多言,她的一顆心全都放在母親身上。知道蒼眠月的心情,季行雲也不敢多加妄求,她沒有忘了自己在這辛苦煉藥這就夠了。
蒼眠月突然放鬆警戒的神情,露出淡淡微笑。她詢問的對象並非母親,而是季行雲。卻沒想到他只在意母親的狀況,讓種忘我的精神讓蒼眠月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被它一瞪,季行雲心裏發毛,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趁人之危。而且它的目光好像在對他施壓,對他警告,不準季行雲藉機偷吃主人的豆腐。
紅色的異光、藍色的炫芒不停由星語鶯的身軀射出。而星語鶯有如暴風之母,一道又一道強烈的氣流由她身上不停射出。只見蒼眠月衣物飄蕩,長發向後散亂,暴烈的炎熱氣勁、無情的冰冷氣勁打在她身上。
一道強烈的氣勁迎面襲來!
轉頭看到蒼眠月期待與擔憂的神情,他決定再增加藥量。又是五滴,兩倍的藥量。
確認正確的通路后,季行雲才把華九奕取出。拿出滴管,吸了些許滴到金針上方。季行雲再以真氣引導,讓靈藥通過皮膚、皮下組織,混入真元氣,與之一同流入丹田之中。
這個劇烈的反應,也驚動了蒼眠月。
還帶著兩行清淚的蒼眠月不解地問:「怎麼了?」
來到蒼家的地穴居已經是第三天,有兩天的時間是待在蒼象原的實驗室煉藥,葯一做好就要準備為星語鶯進行治療,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跟東方尋彩談話。甚至滿腦子都是蒼眠月與星語鶯的事,差點忘了這裏還有個東方尋彩!意識到自己竟然完全忽略了東方尋彩,季行雲的心中馬上充滿了罪惡感。
就在他走到星語鶯前,突然白銀吼了一聲!
而星語鶯的情況似乎不妙,蒼眠月雖然沒有多說,但她的樣子根本藏不住那種有如處於烈火煎熬的苦楚。看著蒼眠月憂心至極,季行雲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的痛苦,但又無能為力。因為煉藥的動作無法加速,一定要等待藥材在特定的條件下漸漸變化、成熟才能有效。
於是又是十滴,華九奕就這樣被他用掉了半瓶。
雖然施藥的反應未依季行雲所預料,但是最終的結果還是與他所描繪的情景並無差異。星語鶯的丹田就如加滿柴火的鍋爐,正全力運轉。那團由法印「幽噬」所形成的怪異真氣團在注入見九奕后也變得遲緩許多,被火力全開的丹田強力運作下快速生產的真氣給沖開了。
所以要用華九奕刺激丹田的增能,用見九奕抑制幽噬的作用,讓她丹田產出的真氣能通過幽噬的攻擊,流至身體各處。
季行雲煉藥,空閑很多,也概略知道各個煉藥階段所需的時間。雖然休息的時間零零散散,不過總是有在休息。
但是眼前的可是一位不知昏迷多久的病人,而且她可是蒼眠月的母親,說什麼也出錯不得!
輕輕的啜泣聲,撼醒了季行雲的理性。
不知何時,東方尋彩也跑到季行雲身旁。兩人依偎在蒼眠月的保護之下。
高興之餘,突然星語鶯的丹田起了激烈的反應!真氣的輸出量驟然增加數倍。
「這是怎麼回事!」季行雲大聲的喊著。房內的風聲、氣暴聲讓他不得不盡全力嘶喊。
「我真的好怕……」
原來她是為了保護我!想到這一點,季行雲馬上心花怒放,什麼危險都不再計較。人往好的方向去想,就是有這種好處。從小地方得就可能得到意外的快樂與幸福。季行雲只覺得能得到她的關心,實在是莫大的榮幸,那「小小」的風險算什麼。
季行雲心道,好累,原來用針灸進行精密的真氣治療是這麼累。那麼北荒郡的華鶴醫師呢?記得他也曾花了許多時間為自己進行精密的真氣針灸。過程好像比自己為星語鶯的療程還長,而且也是利用針灸進行精密真氣控制來排除體內的外來氣勁。
他們不知道房內的另一個人,早就青著臉默默地走開。
「沒事、沒事,這是正常反應……原來華九奕的藥性發揮作用的時間與丹田的強弱成正比。」季行雲續繼觀察星語鶯的狀況,自言自語的回答。至於用藥過多的這項缺失,就只在心中默念。
聽到季行雲充滿信心的話語,蒼眠月展現出燦爛的微笑,然後就靜靜地站到他身旁。
雖然在調配藥劑時,各種材料的分量、調和方式都要相當精確,不過一旦讓各種原料混合之後,等待藥劑「成熟」再進行下一個步驟,佔了煉藥大多數的時間。
煉製靈藥實際上是一種枯燥乏味的工作。
再看眼前的景象。
華鶴醫師為自己治療后好像並不太累,照這樣來看在精神上的鍛煉似乎還是不夠……
「我會與你保持安全距離。離遠了施藥時母親要突然發作,會來不及保護你。」蒼眠月答道。
若要改善她身體的情況,必須讓只有丹田才能產生的精元氣流入四肢百脈中,讓她能以自我意識控制體內的真氣。
「……這個,您能不能站遠一點,這樣會妨礙到我施針。」季行雲最後對這頭銀狼做出妥協。
而那團幽噬也被推開,讓出筋脈的部分通道。
「嗯……謝謝你……」
還好蒼眠月準備了夠多的真元玉讓季行雲無限制地耗用。但即使如此,要在她的真氣與幽噬的激烈戰場外,將見九奕送入那團幽噬之中還是件很耗費精神的工作。
「嗯,希望我的療程有效。」
要是溢放出來的能量就如此驚人,那星語鶯的身軀又承受著何種可怕的傷害?
「會好轉的……你放心有我在……」
不過讓他高興的是療程有成效,幽噬的作用終於大幅減弱。星語鶯的內息不再全部被幽噬吃掉,開始有部分的真氣通過幽噬,流入百脈之中。
蒼眠月正站在星語鶯身旁,真氣狂涌而出,不停注入母親的體內。
「結束啦?」
香懷擁抱。她的真情流露,讓更季行雲下定決心,要用一生一世來保護她。讓她遠離這種煎熬與恐懼。
雖然季行雲自身做實驗時,五毫升的靈藥就已讓自己的丹田反應激烈。不過考慮到抗藥性及修為差異,季行雲一開始就為她施用了一倍的藥量。十毫升、十滴的靈藥就這樣送入星語鶯體內。
季行雲一手拿著一瓶靈藥,像個獃頭鵝僵直而立。蒼眠月將他抱個滿懷,溫暖的體溫,強健的臂膀。一種讓人感到安心的感覺由他身上傳遞過來,已經站好了,蒼眠月卻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白銀立在主人身旁,毛髮豎起,真氣流轉好似在一旁幫忙似的。房內氣流涌動,只有蒼眠月這個屏障為她的身後保留了一小塊較為安全的地帶。
聽到蒼眠月的關心,東方尋彩才發現風暴已過,而自己還緊抱著季行雲。她慌張地放開、臉略紅退到一旁,應道:「我也沒事。」
季行雲也沒有多說什麼,滿足地笑了笑。退出病房,來到大廳就直接把自己的身軀放到柔軟舒適的沙發椅上。
猶豫了幾秒,蒼眠月才道:「好吧……這就勞請你與尋彩小姐……咦,她人呢?」
季行雲答道:「沒、沒事。」
吸了口氣,打起萬分精神,季行雲緩緩向前,決定放手一搏。
「不會這麼巧吧?不才發作過不久而已。」
現在季行雲懷中的只是一位被母親的重傷給嚇壞的小女孩,一位擔心失去母親而焦慮不安的少女。
蒼眠月疲憊地笑了笑。「還好,又撐過去了。」
雖然星語鶯體內筋脈還布滿了真氣,但是季行雲認為那應該是蒼家的人利用真元玉所補充,是為了避免她的身體因欠缺真氣的滋養而快速衰敗。
猝不及防,季行雲扎入的金針嗖的一聲被彈射而出沒入天頂,他的手也被震開!
雖然也是用滴管將靈藥滴在金針上方,但是他先用真元玉讓金針扎入的地方布滿無屬性的真氣,再用自己的真氣引道靈藥與真元氣混合,緊接著再把真元送入幽噬之中。過程小心十足,深怕見九奕會碰到筋脈氣壁,也努力不讓見九奕碰到星語鶯的任何身體組織,避免藥性讓她的細胞隨著真氣的遲緩而失去活力。畢竟她現在的身體活動幾乎是靠真氣在運作,若讓見九奕的效能一不小心擴散出去,造成身體機能跟著下降,那她很可能因為生命的活動力暫停而間接在睡夢中悄悄逝世。
觀察著星語鶯的變化。一倍的藥量對她的作用似乎不大……還是藥性尚未發揮?季行雲無從判斷。雖然能感覺到由丹田流出的真氣明顯增加了,但是距離與預期的效果還是相差甚遠。要再等一下嗎?季行雲猶豫難決。
季行雲無預警地把懷中的女孩推開。
好不容易,葯終於配好了。
又發生了何事!
季行雲難以想象,這隨便一道炎勁就足以至人于死,任何一道寒氣就能夠叫人喪命。而星語鶯把這兩種力量收在體內,不、是四種。她還能保有性命這已經不能用奇迹來形容了。
「但是……」蒼眠月似乎無法放下母親。
他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才把華九奕與見九奕調配出來。在這個期間,季行雲最期待的就是蒼眠月的出現。雖然她只有在為他送來餐點時過來關心他一下,這就足以讓季行雲充滿幹勁。只是越到後來蒼眠月的樣子就越讓季行雲感到憂心。
短短的幾十秒,有如短暫的永恆。一道銳利的目光突然擄獲住季行雲。白銀,它似乎很不滿地瞪著季行雲。
也就是說真正要聚精會神工作的時段短得可憐,絕大多數的時間只是在等待藥劑產生變化。當然在這期間,溫度、濕度、壓力也要維持在一定的數值之下。
「沒關係……」
看到季行雲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蒼眠月嘆了口氣,歉然道:「對不起。我該事先告知才是,以為你早已知道這個風險。你可以馬上教我該如何做,如果願意在安全距離下指導我也行。」
但是季行雲手中拿著靈藥,心中卻沒有主意。要知道,施藥治病是一項非常專業的事,沒有十成的把握豈能妄自為之?葯能治病也能傷身。有病治病、沒病養生的瞎話,那是江湖皮門的促銷噱頭。
「耶?她走開了嗎?沒關係,由我一個人看著也行。」
被強大的力道推撞到牆壁,突來的打擊讓季行雲眼冒金星。力道來得快也去得快,把他擠壓到牆壁的勁力消失后,他自然就由牆上跌下。本來正常的反應是該用手撐地,可是他現在手上各握著一瓶靈藥,跌下之際為了保全靈藥,他只好用手肘落地。沒來得及喊痛,耳邊傳來呼呼風嘯。
「啊……不、只是……那個,你該好好休養一下。要是連你也因過分勞累而倒下,那伯母怎麼辦。」
「你呢?你還好吧?」
說完,蒼眠月巧足輕移想要走到粘在壁邊的石椅上略做休息,疲憊的腳步浮動失力,嬌軀向前一傾。季行雲當然搶上前去,要將她扶住。只是要伸手之際卻又想到手上拿著兩瓶靈藥,想扶她一把,又不知該如何動手,只好快速地把人移到她前方,打算用身體撐住要跌倒的她。
雖然心中覺得對不起東方尋彩,不過他現在實在已經耗盡精神。提不起勁兒與她聊天,甚至連回頭也沒有,就直接開口答話。
這!怎麼回事!季行雲不明所以,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怎麼會發出這麼強大的氣勁!倉促之間,季行雲只能儘力運起護身真氣,順著氣勁的力道向後彈去。當然也不忘手中的靈藥,也因為顧著手中的靈藥,讓他硬是多受了三分的力道。
回頭又深情地看了母親一眼,帶著絕望的口氣又道:「這幾天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母親的身體也益加虛弱。」
本來季行雲以為這些工作要自己花費真力來控制,不過蒼象原的實驗室中有太多有用的設備,把這些辛苦的工作都取代了。害得季行雲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閑閑無事,只能盯著正在漸漸變化的藥劑,努力不讓自己打起瞌睡。
靈藥還很多,真元玉也還非常充足。季行雲的真氣卻開始不足了。雖然他也能由真元玉補充內息,但是用這種方式補充的真氣卻是控制性較差的真氣。用來打鬥還無所謂,可是要進行精密的工作,可就大大不當。
再度回到星語鶯的病房。
「那種經常在治療中發生的狀況並不會影響到象原老師,而你不是象原老師。」
「這兒就暫時交給我與尋彩。有狀況我會馬上通知你。」
也不能只提升丹田的作業能量,還要讓幽噬變得遲頓才行。
又發作了!季行雲想起星語鶯體內的凍絕與炎核。這就是她體內的真氣無法完全抑制這兩種可怕法印作用,讓寒氣與炎勁竄出的結果?
只是在場的三人,就屬季行雲對這靈藥的用途與藥性最為了解。可是他也沒有真的用過這兩種靈藥,更別提臨床的實際經驗。身為醫者的他,在為自己治療時絕對極富冒險精神……反正,身體是自己的,出了任何不良反應都能及時中斷、進行補救措施。
蒼眠月坦言道:「治療的過程中,觸發母親體內脆弱平衡的機會很大。」
眠月與白銀帶著警戒的氣氛站到他身旁。白銀本來是跟在蒼眠月的右方,這時卻故意擠到她的左方插到季行雲與蒼眠月中間,後者很自然地向右跨了一步。
季行雲只能看著蒼眠月協助母親與她體內的力量抗衡。他很想前去幫忙。但是房內暴亂著炎氣與寒氣,兩種力量不停衝擊著,冷、熱交互作用下,引起一道又一道的風暴。別說要前去幫忙,光是要待在這個房間內就已經是件吃力的工作。
十分鐘過後,情況並無改變。難道她的抗藥性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但是那是以自己做為標準,適不適當也還是個問題,也許對於修為甚高者的藥量得相對地大幅提升。
「你們沒事吧?」蒼眠月的聲音顯得略為虛弱。
看著蒼眠月纖弱的背膀,卻肩負著這種重擔。而自己卻只能無力地在一旁看著,一點忙也幫不上。
季行雲急忙坐起,抬頭一望。迎接他目光的竟是一道炙熱的炎勁。
季行雲眨眨眼。
蒼眠月沒有多說什麼感謝話,只道:「你辛苦了,母親由我來看顧即可。」
這是在作夢嗎?要不是手上握著不能放開的靈藥,季行雲有股用力捏自己臉頰的衝動。誘人的香味,柔軟的身體就貼在自己身上!血液快速地沖往腦門。
取出金針,小心翼翼地刺入丹田周圍的幾處要穴。拿出真元玉,催動,透過金針,無屬性的真氣流入丹田上方,避開幽噬送入星語鶯的丹田之中。緩慢而持續為星語鶯注入真氣。
施針下藥的工程已經進行一個多小時。季行雲聚精會神的工作,這一個小時的工作比跟長青大姊打上一架還要累上百倍。高度的集中精神,若不是季行雲的伏逆清心訣修練有成,他因早就精神耗弱而不支倒地。
這項作業倒不比施用華九奕要注意用量,反正是要對付幽噬,能用多少就用多少。只是這個工作進行得相當緩慢。要在星語鶯丹田下方施藥可不比上方。由於她現在丹田產出的真氣都只向下送,在人體真氣的自然作用下,會自動排斥外來的異物。金針是、季行雲引導用的真氣也是;至於真元氣則會快速地被她的真氣吸收同化。
「我來就好。一切都交給我!」
「對不起……我失態了……」
季行雲咬著下唇,看著這一切,詛咒著自己的無能。
季行雲先觀察了四、五分鐘,發現丹田上方的筋脈並未因長期沒有真氣流動而萎縮。由於丹田下方的出口被幽噬佔據,讓真氣一流出就馬上與幽噬作戰而消耗,上方的筋脈又直通心肺,通路正好被深藍的堵塞,造成她真氣的流通完全受限。
準備了一排的金針、數顆真元玉(這不是季行雲提供的)、當然還有兩瓶靈藥。
「又發作了!」東方尋彩也喊著回答。
蒼眠月以乎是不眠不休地在照顧自己的母親,雖然她的功力深厚,但並不代表她就不需要休息。
房間內還是一樣幽暗不明熏香迷人。季行雲看著躺在床上的星語鶯,手上拿著才煉製好的靈藥。東方尋彩與蒼眠月各自以不同的心情與目光看著她,是該他上場的時候了。
「沒事吧?」
「會沒事的!葯不是做出來了,讓我馬上為伯母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