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四集 綠海鑄錯

第二章 真氣的洪流

第十四集 綠海鑄錯

第二章 真氣的洪流

「幽噬」碰上這種精粹的真氣,當然馬上加以吞噬。
她再繼續留在母親的身邊,不等星語鶯因真氣的動亂而殞命,她很可能就會先撒手西歸。
她抬頭一望。
想探她真氣運行的情形也碰上難題。現在的星語鶯真力豐厚,而且有了自主性,季行雲放出的真氣如朝露遇上盛陽般,一下就被蒸發,哪能查到什麼?
季行雲與蒼眠月兩人這時都沒有注意到東方尋彩。
再嚴格一點來說,與她作伴的,反而是綠海中的狼群。象原老師平常不是待在研究室,就是四處雲遊搜集藥方。至於父親幾乎都陪伴著母親,常常會連續好幾天見不到一面。而兄長華日更是難得一見,他幾乎不待在綠海,偶爾回來,也是小住個一兩天就又離去。就是東方尋彩的來到,也是因為象原的通知才回來。
一個是對自己想到的方法所造成的結果相當滿意。星語鶯體內的「幽噬」被導出,而能量衝擊對肉體的傷害在養生液與華九奕的作用下,相信可以很快地修補傷口。星語鶯現在可以正常再產出真氣,自丹田源源不絕地流出,恢復狀況良好,相信再過不久她就能轉醒。
既然星語鶯已經有餘力將真氣流出,為外印充能,那麼體內的「炎核」與「凍絕」應該被完全壓制,這個情況應該沒有大礙吧?
至於蒼眠月,更不會注意到東方尋彩的心情。
他心中有著一點清明。雖然他也放棄對自己身體運作的控制,但他的意識卻又凌駕這一切,好像是高高在上俯瞰這一切,又似一名旁觀者般冷眼觀看。
沒辦法,在尋常人眼中,夜俱人只是一群躲在深山野嶺的野人,是未開化的種族,是野蠻未馴的代表民族,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用這種驚人的技法?
簡單的說,就是她已經對自身的真氣失去控制。這個情形讓她升起恐懼的情緒。
季行雲搖搖頭道:「那不是眾人的真氣造成的結果,合八人之力不過是為了方便吸引天地之間的真力。」
如果她是醒著的,那麼這些都可加以調整,問題就是她還沒醒。
季行雲知道只要順應真氣流自然的活動法則,就能用自己融入的真氣影響整個真氣流的運作。
東方尋彩與蒼狼、影狼都被這強大的離心力甩出!
這讓季行雲覺得可惜。由於狼性喜野外而未能多留,讓他沒有機會好好研究一下這些高智商的非人形生物。
怎麼回事?該怎辦!
最為精粹的真氣在他的意念下往星語鶯丹田部位移動,由她丹田上方流入。
什麼武功高強?根本就是無知的夜郎!
有蒼眠月的清寂、東方尋彩的沉穩、白銀的忠誠及蒼狼與影狼的野性與神秘,甚至連「幽噬」這可怕的能量也在瞬間穿過他的身體。
季行雲才站起,突然一陣真氣的異常波動,刺動他的神經。
「蒼小姐不是法人,也不像是地人,他們一家人,怎麼說呢?似乎是世外之人。而季兄弟雖然沒有像他們一樣擁有讓人驚駭的能力,但是居然能夠引用天地之力,又會調配傳說中的靈藥,你難道與蒼家沒有淵源嗎?」
突然,真氣流好似轟地震了一下。
「這樣嗎?那你與蒼小姐沒有任何關係嗎?這次來只是純粹來報恩的?」
「哈哈哈——怎麼可能——」
蒼眠月又與季行雲噓寒了幾句,就又回到病房關心母親的情況。不過這時她是帶著笑意走入房內,雙肩似乎放鬆不少。
能量的激流如同飛龍升天……揚空而去……帶走所有的能量與真氣……就季行雲本身的內息也被吸光……最後只留下一絲最為精粹的能量殘留在他的體內。
這時三個人一頭狼,都待在大廳。
雖然他沒有將自己的真氣融入,不過靠著對真氣的靈活控制,外來的真氣也很順利地借道而行。更甚者,他還能運用流氣訣的原理略為控制真氣的流動。
尤其是七種外來的真氣在她的體內流動,讓她覺得自己被侵犯了。本來這些真氣只是借道而行,隨著自己的真氣漸漸被帶走,當各種異質的真氣越來越多時,迴圈中的真氣不再只是借道而行,而是把她當成一個據點。各種真氣在她體內運行,甚至流過丹田,在八人、狼構成的大迴圈下,又建立一個小迴路。
東方尋彩還沒清楚是怎麼回事,真氣洪流滾滾而來。
「當然沒有關係!」頓了一下,季行雲紅著臉道:「現在沒有關係,以後……也許會有吧——」
「你不會跟蒼小姐同屬一族吧?」
「幽噬」貪婪地噬咬這種是真氣又不似真氣的精粹能量。慢慢地移動,在季行雲有心的牽引下,「幽噬」漸漸遠離丹田,而這精粹的能量也和「幽噬」互相交纏,就像兩條纏在一起的蛇。
季行雲說得沒錯,沒有人有這份功力能協助星語鶯導氣。只能希望她暴動的真氣快點找到適合的流動方式——在她自己的身體被搞垮之前。
「崩!」季行雲大喝一聲!
季行雲一踏入病房,一道真氣正巧就打向他。
「又怎麼了!」東方尋彩也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啊!這……」對於眼前的情況,她一樣是難以置信。
東方尋彩抓住機會問道:「季兄弟,你施的是何種法門?我們八……人(她本來不願把影狼與蒼狼用人來稱呼)的真力合流之後,怎麼會變成如此巨大的能量?」
「別這樣!季兄弟!冷靜啊!」
這最為精鍊的能量就脫出星語鶯的身體,當然帶著「幽噬」一起離開。
幽暗的病房隨著能量的升天而光明大作。
這時如果有人能強力介入為她導氣,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這種自然力量篩選出來的能量精華,流入她的丹田,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經過她的丹田融入了另一份雜質——星語鶯的精元。
真氣不停地放出,而身體好像停在激流之中。東方尋彩雖然功力不淺,卻也漸感不支。真氣流好像不停地在沖刷著,而她的真氣也跟著不停地被捲走。她不用刻意去釋放真氣,真氣流就會不停地將她的真氣給帶走。
季行雲的態度又讓東方尋彩感到意興闌珊,提不起勁。
三顆外印忽明忽暗,時而放出激烈的光華,時而黯淡無光,一明一暗之間好似心臟跳動般,讓人覺得那是有生命的三顆光球。星語鶯的真氣不停流出,要送往外印,但三顆外印一時之間似乎無法收納過多的真氣,而外印要流回星語鶯身上的真氣,似乎也找不到通路。
如果原先的真氣似涓涓小溪般流動,現在就變成如長江黃河般地波瀾壯闊。身處其中的八人、狼變成真氣洪流中的八顆小石,淹沒在真氣的浪濤之中。
平衡不再,真氣的洪流脫韁而去!
蒼眠月留在母親身旁,接受真氣風暴最嚴厲的考驗。她徒勞無功地想要壓下母親體內的動亂,白銀著急地吼叫著,咬著她的衣角,想把她拉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季兄弟,這……」
很不幸,腦中相關的知識很多,卻都派不上用場。
可是又有點奇怪,她真氣的運走好似變得相當不順暢,身體時常因真氣的流轉,發生衝突而劇烈的折動!讓人看得驚心膽跳。
季行雲並不是第一次有這種經驗,他與東方尋彩不一樣。
「怎麼說?」
是時候了!
一定是太久了。這三顆法印已經閑置許久,該是自從星語鶯受傷以來,就再也未曾與主體交流。歷經多年,星語鶯體內真氣的流動方式,早因重傷而做了許多調整與改變,而體外的外印卻還是多年前的樣子,沒有隨著主體的變化而進行調整,因此原本流回本體的真氣脈穴早就不通,讓真氣無法順流回去,而三顆久未「充能」的外印,一時之間也無法全數受納有所改變的真氣,讓星語鶯的真氣不停的外泄。
將星語鶯體內的「幽噬」引出后,前來幫忙的影狼與蒼狼們在接受蒼眠月的道謝后,就一一回到草原之中。
若是幾天前的季行雲看到星語鶯的病變,大概只會感到無力可施而被挫折與無力感打敗。但是經過一次的心理建設,他已經沒那麼脆弱。當然挫折感比之前更重,但是他知道尋求眼前問題的解決之道,才是最重要的事。
東方尋彩正色問道,季行雲只好又坐下。
他沒有比這時還痛恨自己的無力。什麼武議團的小隊長!這麼沒用!連這一個久病之人散逸出來的真氣都無法突破!
蒼眠月的嬌軀又受到強大氣勁結實的撞擊,她的身體晃了一下。
漸漸的,她分不清東西南北,只覺得好像置身在迷光之中,也不知道要抗拒,當然也沒有能力要抗拒,意識好像融入這個巨大的洪流之中。
狼狽地閃過,卻發現整間房間都充斥著星語鶯的真氣。
「好,可以進行第二階段。」
「夜俱人?」東方尋彩露出完全不相信的神情。
現在又看到了。在星語鶯身上。
那場置身於真氣的洪流的體驗,實在給她帶來全新的體驗,彷彿在武術的境界上打開了全新的一扇門,通往全新境界的一扇門。這種體驗讓她深覺不可思議。
「眠月,快退回來!我們幫不上忙!」季行雲全力嘶吼。
而且他還發現星語鶯發散出來的真氣,讓這間病房的氣壓急速上升。之前還有蒼眠月擋住散逸的「炎核」與「絕凍」,這一次真氣的暴動卻不是蒼眠月可以抗衡的力量,季行雲非但未能得到任何資訊,還一步又一步地退後。
而且她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向季行雲請教。
不論是哪一種情形,反正他的意識已經融入這股宏大的真氣流中,但也超脫這股漩流。
不提蒼眠月對人的不理解,這時的她也沒空注意別人的心情,母親的狀況才是她關心的重點。
在東方尋彩眼中,季行雲與蒼眠月根本就是自尋滅亡的一對。
一想到與這些毛茸茸、長著尖牙利爪的危險分子同處一室,就讓她無法安心。不過這些狼一走,東方尋彩又得面對另一個尷尬的處境。季行雲充滿笑意的臉在她面前逛來晃去,就讓她難以定心。尤其是蒼眠月也在一起時,她就一直提心弔膽的,總是害怕自己的心事被揭破。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神情,這比提高警覺處處小心那些長著尖牙利爪的傢伙們的突襲,要來得累多了。
「……」東方尋彩還是不懂,不過看見季行雲與蒼眠月兩人的眼神感性地交會一下,讓她莫名地生起悶氣,也就不打算再問下去。他們兩人的表現,就好像把東方尋綵排除在外似的,好像他們是處於相同的層次上,而東方尋彩則不得其門而入。
為什麼會這樣?季行雲全力搜索腦中的知識,努力查探她真氣運行的狀況。
星語鶯的狀況沒人幫得上忙,而蒼眠月卻處於真氣暴動的中心,她受到的傷害刺痛了季行雲。
靜了幾十秒,見東方尋彩沒再發問,季行雲便道:「那我再去看一下伯母的情況,也許該再多用幾分華九奕。」
蒼眠月解釋道:「那股力量是很強大,並非人力所能抗衡,問題是那也不是用來與人抗衡的力量。」
這一次作亂的不是她體內的外來力量,而是她自身的力量。
「沒什麼啦——」季行雲停了一下,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過把房子開了一個大洞,希望你不會介意。我原本以為引聚而來的真力不會有多少破壞力,想不到連三、四影岩壁也被打穿。」
「怎麼了?咦?這……」東方尋彩也發現異樣。
季行雲盯著在星語鶯身上慢慢迴旋的三顆光球而沒有回話。他見過這種東西,而且每一次看到都為他帶來很大的震撼。
季行雲有耐心的等著,就像一位小釣手,耐心地等待,等著大魚把餌吞盡。
身體不再是自己的,迷迷惘惘……在無限的能量意識中、滾滾光塵中隨波蕩漾……
怎麼會有這種非人力能抗衡的力量,還有人努力要往這種力量的中心移動,不知道要遠離危險的中心?這根本就不是他們插得上手的事情。
東方尋彩臉色一暗,道:「那可真恭喜你。」
蒼眠月沒有聽到季行雲的聲音。房內層層重重流動運轉的強大真氣,阻礙空氣的波動,讓季行雲的聲音傳不進去。
「你是說,那時的異象是天地間蘊藏的能量所造成的!這麼說來要能活用這股力量,不就等於得到所向披靡的力量?」
「這就是外印、體外的內丹嗎……」季行雲喃喃的說。
「沒有用的!眠月快退!」季行雲再一次聚起真氣全力地嘶吼。
如果不是病房那個直徑一影有餘的大洞,東方尋彩還會以為自己只是在作夢。
「喔,辛苦你。」東方尋彩沒好氣的應著,心中暗念:什麼關心伯母,分明就是要找機會親近蒼小姐!
當然季行雲也可以對白銀下手,不過它老隨侍于蒼眠月身旁,讓季行雲沒有機會下手。不過就算一人一狼獨處,想必季行雲也沒有這個膽在虎頭捋須。
東方尋彩暗罵道:可惡!快來個人啊!誰都好,只要能解決問題!
能量的渦流好像化為季行雲的手腳,在他的意念下用力一甩。
她的真氣快速散出!整個人鼓在她強大的真氣之中,身體不時地劇烈折動!
一位久卧病床的人所逸放出來的真氣,竟然能造成如此可怕的氣流,更讓這間病房築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真氣障壁。一名久病之人都有如此威能,那蒼家另外三名成年人豈非更為強大。原本東方尋彩還在懷疑蒼家是否想建立強大的惡狼軍團,以稱霸整個大陸,現在看來以他們的能力要毀滅一、兩個國家,讓人俯首稱臣根本就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季兄弟,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
然而短短的幾影,卻如同相隔千山萬水般的遙遠。他的著急、他的關心盡數被阻擋,真氣築成的高牆,讓他無法逾越雷池一步。
季行雲笑道:「尋彩你自己想想,用心體會,置身在那股真氣流中感覺就會明白。」
「小雲,謝謝你的幫助。」蒼眠月語氣雖然不見熱切,但她的神色似乎已經放鬆不少,原本像是高不可攀的仙女,現在卻變得容易親近多了。
沒等東方尋彩反應過來,季行雲就只剩一道殘影,人已兔脫入房。
天空好高,太陽好大……
變故再生!
季行雲眨眨眼,好像不能理解這個問題的意思。
心愛的女人在前面受苦,卻無能為力,就是想要過去陪她,也辦不到。
她從來沒想過他會有如此激動的一面,同時也感到他的力量與決心。
第二次是就在南郡。李魁,一場艱辛的戰鬥。無疑地,李魁那顆光球並非他所創造,雖然為他所用,但那顆光球的威力絕不止於李魁所展現的力量。如果不是李魁想用自己的力量打敗季行雲,而在一開始就拿出光球、使用強大的雷電之力,季行雲一點勝算也沒有。
這時蒼眠月望向他,露出求助的神情,她嘴角泛著一絲血跡,而白銀則用三腳站立。一人一狼都受傷了!
不知何時三顆光球出現在她的上方,閃耀著激烈的光芒。真氣由她身上流入光球、由光球流回體內,不停地交互作用,過程相當不順暢,光球未能完全接收強大的真氣流,而身體也未能回收光球流回的強大能量,不時有一波又一波的真氣由光球或她身上打出,威力之大,讓這間穴屋搖晃震動。
可是季行雲與蒼眠月兩人好像完全不當一回事。一個小時前的事,對他們而言好像與平日吃飯睡覺一樣的輕鬆平常。
臉色瞬間大變。
「怎麼可能!我第一次見眠月是在上一次的狼禍中,僥倖被她所救。在這之前我跟她未曾有過任何交集。她的功力、白銀的能力我也很感興趣,我還以為要練到她那種程度的功力,一定要像雷理大人那種歲數才有可能。靈藥,那是家傳的秘技,怎麼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至於引用天地之力,你說得太誇張了,我才沒這麼厲害,這個方法可是夜俱人教我的。」
東方尋彩掙扎地站起來,見到病房開了天窗,陽光正好偏斜照向病床上的星語鶯,而蒼眠月、季行雲與白銀靜立一旁。
她覺得內息空虛,那股洪流也帶有她大量的真氣,可是精神卻異常清晰。她覺得眼前所見的事物好似有所改變,而身體也變得異常的輕敏。
基本上,她對一個女孩子在何種情形會出現哪些表情,根本就沒有多少概念!雖然她曾在天園待過一陣子,但是時間甚短。基本上她身旁很少有過其他女性,硬要說有,只有長期安詳地躺在床上,即使醒來也被父親獨佔的母親。
東方尋彩只覺得各種不同的真氣不停地焠煉著自己。各種不同的真氣不停地在體內擠壓、有的造成破壞,有的形成保護,有的則溫柔地治療著……
東方尋彩用力拉著季行雲,要他別做傻事——向前移,分明是找死。
真氣流漸漸向內填滿,越內圈轉動地越快。然而到了一個極限,最中心的部位卻像颱風眼一樣,是最平靜的部分。
第一次是在炎郡的國慶祭典上。那名神秘的祈福主祭之人就帶著五顆光球,輕易地點燃需要極高溫度才會燃燒的火晶。那似神似佛的神秘人物的舞姿,到現在仍然深深印烙在他腦海。
他只做了一件事,讓這個真氣的漩渦不時地將部分的真氣甩出去,讓這個包含了八種性質各異的真氣流漸漸擴散。
「可惡!」季行雲想要向前移動,全身的肌肉因過度用力而綳起,臉因痛苦而漲紅。「可惡!」季行雲又大叫一聲。
「是啊,在武議團的春巡之旅中碰上的森林部族身上學來的。」季行雲露出懷念的神情說道:「我還用得不好,如果在場有一名熟練的『巡林人』,也許就不必大費周章找齊八個人來合作,而且只有夜俱人才真的能借用天地之力。」
「怎麼?不對嗎?」對於季行雲的態度,東方尋彩沉了沉臉,覺得他實在好可惡,怎麼可以當面嘲笑一位急於求知的人。
棉繩應聲而斷!
蒼眠月前腳離去,季行雲後腳也要準備跟上。
又怎麼了!季行雲頭皮發麻。
季行雲覺得可惜,東方尋彩卻是鬆了口氣。
真氣在那之中不再高速迴轉,平靜安詳的真氣,卻成了季行雲的觸手。
感覺上好似作了一場虛幻的夢……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觸……
而這道真氣的漩流經過季行雲的有心引導,向上以拋物線激射而出。龐大的能量流過季行雲、向上射出,種種的能量由他身體流過。
星語鶯的身體起了激烈的變化!
她拉不動他,但他也過不去。
沉浸在喜悅中的季行雲沒發現東方尋彩語氣中的苦澀,還有點不好思意的回道:「還早得很——還早得很呢——」
原來如此!季行雲明白了。
碰、碰、碰,撞上了牆壁。
只是有誰有這種能耐?
流出丹田,碰上守候在丹田下方的「幽噬」。
季行雲看到迴圈儼然形成,也就把自己放入這個真氣的迴圈中。
真氣的洪流似乎是順應自然的法則在運轉著,但季行雲的意識卻在其中。由他的意念,這道強大的氣流好像變成他自身真氣的一部分,又不是他自身真氣的一部分,能夠自在的運用,卻不能隨心而動。
意念一動,能量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