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告別南郡
第五章 為團出使
季行雲點點頭，也是嘆息的說：「這也是我想要離開的原因之一啊……」
這個結果雖然解決了長青回顏派人的問題，但也讓她相當生氣，因為她未曾想過讓季行雲就這麼離開。
雷震想了想便問道：「你今天過來，可不是突然想測驗一下參軍府的防衛系統，或是考核我武功的進展吧？」
長青回顏傷感了沒一會就又問道：「對了，你跟凜凊認識啊？怎麼他一聽到你要放棄武光祭，不繼續參加隊長間的淘汰賽時，就露出那種失望的神情？」
接下來人選的考量，也是個極具藝術性與哲理性的問題。
季行雲尷尬的回答：「那個不是什麼招式啦……只是嚴重失誤的結果。」
若要躬親接觸所有事務，雷震一天有四十八小時也不夠用，更何況每天做完了公事，還要回家接受三叔雷戰的武藝訓練。幸好他有一顆不倦不怠的責任心，有相對應的事務處理能力，還有一個支持他、人才充裕的大家族，以及懂得充分授權分責辦事的分工調度能力，才能將事情一件一件地完成。
若能提拔家族各方的人才到他身邊做事，就是保證這些人在雷震正式成為家主時，會變成族中的決策核心人物。而被拔擢的人才若為某位大老的愛孫，那麼也等於間接性地把雙方拉到同一陣線。
也不給雷震考慮的時間，長青回顏就迅巧地打開窗戶，說道：「有興趣就跟上來。」說完，人就像飛雁般凌空越窗，徑自離開。
雷舌在襲擊者身上好像不痛不癢，雷震驚訝之間也看清楚了襲擊者的相貌。
長青回顏點點頭，滿意的說：「就這樣，不見不散。」
「請您別這麼說。不是還有小夜姐、小望、喀萊爾先生嗎？」
「那還真可惜，他期待的再次對戰要落空了。」長青回顏笑道，「對了！既然如此，為了替你送行，咱們今晚認真的好好打一場吧！」
「怎麼？」
晚上九點多的參軍府，大多數的辦公人員都已經下班休息，只剩下衛兵還有排定的執勤人員還在堅守崗位，偌大的軍本部顯得安靜而空蕩。
雷震沒好氣的回答：「喂！早知道是你的話，我才不會在一開始就用雷衣防禦，也不會失了先機。不過是偷襲成功，怎麼好像把我說得像庸才一般。」
「這，哈……說得也是。」季行雲苦笑了一下。想到另一棟歷史建築就是在他的手下而消失不見，季行雲的臉就紅了起來。
長青回顏點點頭，原本她預料中的武光祭代表就是季行雲與凜凊。只是就個人偏好，她是希望季行雲能勝出，畢竟季行雲的武風能讓比賽變得
雷震哭笑不得地站了起來。順了順氣，確認自己沒有受到傷害后，才看著大剌剌坐在辦公桌上的友人，嘆道：「你啊……算了。回過頭我該教訓一下守門的衛官，武議團的貴官來訪也不知通報。」
「你把小隊部拆了的那一招，我可是很有興趣喔。」
季行雲繼續說道：「如果是我隨使團離開，那麼武光祭期間只會少兩位小隊長。武光祭一結束南郡也不過少一位小隊長，只需要補上一名隊長，那就應該不至於有困難了吧？所以我隨使團離去不是最佳的解決之道？我可以出去遊歷，大姐你也不必再為人選的問題煩心，不是皆大歡喜？」
「嗯……我在兩年前跟他比試過一次。」
「呿，小夜跟小望根本就算我的半個徒弟，至於另外一個，就是陪我喂招都不足以盡興。畢竟我們跟法人的體質差異不小，關於內在的真力的運用根本就找不到人可以互相研究，你這一走，我又只能自行摸索了。」長青回顏的話充滿著嘆息之意。
現在的他不應該有一位過分倚重的助手，是該找幾個人分攤雷茗的工作，一方面減輕她的負擔，另一方面也不要造成雷茗隱然成為他的最高部屬。
「小雲又怎麼了！」雷震頓時發出急切的詢問。
心中讚賞雷茗的同時，雷震又意識到了一件事。在工作上似乎有過於偏賴雷茗的傾向，而且雷茗的工作量也似乎遠超過其他工作夥伴。
強行闖入的她，一拳打在雷震腹部，拐腳、伸手放倒雷震。
結果——季行雲就自做主張，自行出線，讓長青回顏失去理想中的武光祭人選。
這並不只是在貶低雷茗的重要性，也是為了保護她，因為以她目前的聲望與實力，並無法成為雷家年輕一輩的第二把交椅。
要問起南郡的武議士，什麼事是他們最害怕降臨的，中隊長長青回顏的「照顧」必定榜上有名，而且是名列前茅。
長青回顏笑道：「是可以罵罵他們，不過責罵的內容可要改一改。」
「喂……你！罷了……」雷震苦笑一聲，也跟長青回顏跳窗離開。
聽到季行雲的話，長青回顏也傷感了一會。不過她這個人向來拿得起放得下，雖然覺得就這麼失去一名很好武友相當可惜，但是又不是永遠不再碰面了。
長青回顏賊賊的笑著，然後說道：「小雲，你這傢伙，最近半年跟我切磋時都未盡全力吧？你都要走了，就不能讓我們拋開一切，好好打一架嗎？」
要
雷震用頭大的語氣開口責道：「……你非得每次都用這種方法跟我打招呼嗎？長青隊長。」
虎掌帶來強風，雷震雙目不閉，看著襲擊者，臉上的表情是無奈也是無力，最後虎掌就停在他的額前。
一般的軍士官們大多休息了，而這些人的領帥——參軍雷震依然勤奮不懈。
「那麼，您要派一個隊長跟團出使，又要派一位隊長出戰武光祭，然後我又要退團，這麼一來，武光祭的期間南郡的武議團不就有三個小隊處於無人領導的狀況嗎？」
「喔……難怪他會想找你再認真地比一次。不過，現在的你一定能輕易取勝，畢竟你進步的幅度還是我看過最驚人的一位。」
她喜歡跟雷震一起做事，因為雷震總能理解夥伴的意圖，她不用跟雷震多費口舌，這個人就能有默契地與她行事。對於行動派的她，雷震的理解力與行動力正合她的胃口。
門在同一時刻被強大的力道沖開，一道強而有力的氣勁瞬間飛出。
「喂！什麼叫做小雲『又』怎麼了？！這種說法好像武議團待他很苛薄似的，老讓他出事的樣子，我這名中隊長可是非常照顧這位傑出的小隊長，哪會讓他又怎麼了！」
長青回顏的話又讓雷震偷偷地憋住笑意。
好不容易終於完成今天的急迫性公務，雷震伸伸懶腰，站起來拉拉筋活動肌肉。
季行雲不好意思的說：「就結果而言，算是平手吧？」
「真煩，外面一堆人在偷聽著。」長青回顏怨道，然後就放出了絕氣壁，阻絕其他人的過分關心。
長青回顏解說道：「本來他要退團的。不過正好使團的預備士領隊王健在盜匪的突襲下受傷，他才自願代之。」
「那當然，中隊部可是歷史悠久的建築物，總不能因我們的練習賽而消失吧？」
「還有，我現在正要去找小雲打一架，算是替他提前餞行。想觀戰嗎？」
「嗯，好吧……」
長青回顏嘆了口氣，道：「真的是大事。他要退團了，沒幾天就要跟著外交使團離開法天。」
長青回顏笑了。
雷震先是疑惑了半秒。他是關心武議團的狀況，但是還不到很在意的地步。武議團與軍部都屬法天的重要戰力，但卻分屬不同系統。武議團中能讓雷震不時在意的事……
這似乎不大妥當。
心中對這個應該是皆大歡喜的結果不太滿
聽到這個內幕消息，長青回顏的目光一亮，好奇地問道：「那場比賽誰勝誰負？」
考慮了一下，想請常侍長雷茗為他會報近來南郡各界的新聞要點時，才想起今夜特別讓雷茗先行離去。如果要請其他的常侍官來報告，又沒有一位能像雷茗說得那麼有條理，似乎只有雷茗才懂得什麼是重要的事件該詳加說明，哪些是雞皮蒜毛的小事可以輕言帶過，像她這麼優秀，能多方分憂解勞的屬下實在是不可多得。
想了一想，卻又改變方針。雷震心道，該找助手應該是自己才對，怎會想到要幫自己的最高助理找助理？
而且這又讓雷震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雖然明白季行雲隨時可能離開，踏上雲遊之途，但是跟著外交使團這也太……
當著兩位武風士的面，季行雲自行說出要代替王健為團出使，讓這件事就此論定。
雷震旋即反應，護身真氣驟然湧現，人疾退！
「呃……是可以這麼說啦……」
雷震又氣又好笑地看著長青回顏。要她有心，一般的士兵、軍官哪能察覺。
「哈……你說得真是……哈……我怎麼沒想到呢……哈……」長青回顏尷尬的笑著，同時在心中痛罵青武昌的謀略。什麼讓他覺得在現在退團會造成隊上人員調配的困擾，讓他產生愧疚而留下來，結果造成了反效果。
雷震只覺得眼前人影迅閃，那名偷襲者已經閃過電網，來到身後，腹部更是受到氣勁衝擊。這一道真力用得巧妙，雷震原以為這是暗器突襲才運起雷衣，卻不知那純是真氣攻擊，而且是相當巧妙的真氣攻擊。看似一道真力，實是兩種勁力的結合，外層一股鈍氣吸引雷衣與護身真氣，然後細而銳利的真氣如冰錐般趁縫突入。雖然雷震的雷衣與護身真氣還是擋下了大部分的勁力，還是有一部分的真氣侵入體內。
不過即使如此，雷震還是活在與輕鬆偷閑絕緣的世界里。
季行雲反問道：「可是大姐你也不曾盡全力與我對戰過啊！」
「這……」季行雲臉上的表情更疑惑了。
雷震急忙運動法印雷衣，同時發出驚雷，電網籠罩辦公室入口。
「這……」雷震並不是一位有空閑的人，這種突來的行程可真叫他為難。
真氣同時打出，柔韌的真氣布在地上，讓雷震安靜地倒地。而她一手掐在咽喉，另一手化為虎掌重重落下直取天靈。
「長青大姐不是已經答應我，讓我在競技馬拉松後退團嗎？」
長青回顏神秘兮兮的說：「今天來，主要是想邀你去看場精採的比試，同時要告知
看了一下牆上的鍾，時間不算太晚，若要處理下一件事又容易拖延太久。
想了想，頗覺心煩，最後決定還是回到家中與父親商研。畢竟自小離家的雷震對於自家各層面的認識還未能通盤曉悟。
「晚點，甩開他人，咱們使盡全力，好好打一架。」
季行雲搖搖頭，認真的說：「不，我一點把握也沒有。那時候他根本就未盡全力。再次見他，我才明白，原來他的實力是如此深厚。」
雷震多方考量，心中浮現許多人物，卻又不知何者為佳。
如果只是軍部要挑選人才，雷震唯一的標準就是有才者出線。不過為自己找助理，這可不只是能力的問題，更要的是要讓家族中的大老們開心，由這看似平常的人事任用來獲取他們的支持。
長青回顏得意的說：「呵……我可沒讓守衛、巡官發現就進來了，他們是該罵，不過可不是未盡通報之責，而是守衛不力，讓外人入侵成功。」
「什麼！」雷震可真的嚇了一跳，「呃……不，他是該走了……可是……」
因此身旁副手的選任上，選才任人的考量就不能光用能力來評量，這個位置、這個人能帶來的邊際效益有多高才是重點，當然能力太差自然不在考慮之內。不過才能相近的人選中，能牽動更多人脈的人自然會優先錄用。
表面上絕大多數的雷家大老們都支持雷震，然而雷震自己很清楚，有半數的雷家長輩們只是在看雷理的臉色行事。等到雷理百年歸天之後，情勢會如何變化方是未知之數，因此要積極拉攏雷家各方的真心認同，亦為當今首要之事。
在結束一天的賽程后，長青回顏就把他拉到中隊長室，開始對他咆哮。
「這樣啊……」雷震想了又想，不免為使團開始禱告。
雷震的工作量一天比一天來得重。除了參軍主議士的責任、軍部的公務，還有許多家族事務得參与。為了走向家主的大位，為了那顆放不下的責任感，雷震每日辛勤勞心勞力。
雷震開始考慮要為雷茗找個有力的工作人員……
這名偷襲者正是武議團的中隊長，也是雷震的故交好友——長青回顏。
而身後的偷襲者也不客氣繼續出招。雷震知道那人已經準備好強大的勁力，要發出足以決勝的殺招。但是他也知道此時要轉身迎敵早已來不及，當然，也不能以背對敵，只是在轉身的同時得出招干擾對手，遲緩來者的攻勢。
她中意的人選是雷哲。雖然雷哲是地方議長的未來人選，不過如果他能花上一、兩年的時間隨著使團周遊列國，回來以後憑著這份
「小雲……你的心意我很高興啦……只是，總覺得很捨不得你。要知道，武議團中，不是法人的高手實在少得可憐，能真的跟我切磋精進的人就只有你而已，你這一走，我當這個中隊長將變得無趣許多。」
長青回顏不理會他的抗議，繼續教訓雷震：「你這觀念可就大錯特錯了。雖然你已經不在武議團，也聽說你有繼承父業的打算，既是如此，你就更該練得一身好武藝，成為家族的表率。好吧，就算不以武藝為尊，至少也該擁有躲過暗殺者最初一擊的能力，不必親身制伏敵人派來的殺手，至少要有撐到保鑣來援的實力。」
長青回顏不滿的說：「少了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呃……是沒錯啦。」長青回顏只想到他一定會被人情攻勢留下，根本忘了他要退團的這個前提。
雷震在瞬間閃過數種戰法，以雷衣防禦——不成，對方是運用氣勁的高手，對雷衣尚未熟練恐怕無法順利擋下對手的攻擊；用引雷強攻——不行，要在這間辦公室用這種極為霸道難以控制的招式，恐怕會讓辦公室內所有重要與較不重要的文件付之一炬。
「小雲！給我說清楚，是誰說要讓你出使的！」長青回顏怒氣沖沖地對季行雲大聲喊叫。
無奈，法印震電有限度地指向竄出，紫色的雷舌纏上那名襲擊者。
然而季行雲似乎不明白長青回顏在氣些什麼，反而意外的說：「這樣不好嗎？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呢？」
「喂，你……別……呃……」
她搖搖頭站了起來，口氣甚是不滿的說：「聽說你一直在接受督軍大人的特訓，想不到還是沒什長進。」
心中有了決定，便要提早離去，走到門口，門把一轉……背脊突然傳來一陣寒意。
雷震話沒能說完，人就被擊倒。
季行雲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好嗎？明天我還要繼續當裁判。」
長青回顏不管季行雲的意願，便自行下了決定，道：「就在今晚十時！咱們到武苑的後方荒地。這麼一來既不會有人打擾，也不用擔心會弄壞東西。」
「咦？」季行雲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就露出溫馨的笑容。以這種方式來送別還可真不愧是長青回顏。
對雷家而言，地方議長的人選雖然不至於過剩，但總比主議士司符的人選多上數倍。以司符一職為餌要勸說雷家放人應該不難。而雷哲也是深明大義的人，在雷家的示意下周遊列過也是個不錯的經歷。
雷震轉身應敵的同時，發現那名襲擊者被雷舌纏身，卻更加兇猛，速度在瞬間又加了兩成，人影一閃，那人已經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