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告別南郡
第六章 對戰送別
長青回顏又緊張又興奮，想要出手，又隱隱覺得不妥。倒是季行雲咬著牙，手隨意一揮，宏大的氣勁排山倒海般襲來。
碰然一聲，腳跟落下！
季行雲凝氣以對，也不退讓。
記得初在綠海攜手合作時，季行雲還使用著靈巧但還不太成熟的武技，現在他卻能運用自身的極限與武議團的中隊長一較高下，甚至用強橫的力量壓制之。
「你哪時候變得這麼啰唆了？」被責難的人，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不對。
那人更是不滿，又責道：「這一點也不公平。小雲被你這麼一鬧，蓄積起來的威勢就被你打亂，讓他的準備全然無功。」
而這一場比試，總算能讓她沒有保留的竭盡所能。所以她知道季行雲在這攻防之後真力已經近乎枯竭，卻不希望戰鬥就此結束。
長青回顏不認為自己會輸，只是他真的是位可敬的對手，而且他目前的狀況依舊良好——除了內息少了點。
戰鬥中，哪有把真氣收回丹田之理？
長青回顏用充滿期待的語氣問道：「還可以再來嗎？」
季行雲還能打，而且還有未知的絕技未施。他雖然內息已經所剩不多，長青回顏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他不僅一次在這種狀況下取得最後的勝利。
他現在雖貴為家族之長的繼任人選，不過這個頭銜帶來的責任與壓力，非常人所能體會與承受。而他的朋友雖然不少，不過真的稱得上友人的其實屈指可數，來往的人，多是戰友、合作夥伴與人才。
長青回顏疑惑之餘，也察覺季行雲的氣勢並沒因為真氣的收納而降低，他的鬥志反而更加旺盛了。
「你已經掌握煉丹術了！」長青回顏露出驚訝的神色。
「難怪……這已經很了不起了。」長青回顏點點頭讚許著。
月光下，兩名熱衷於戰鬥的武人，喘著氣，這場星光下的對決，即將燃起最激烈的火光。
習慣的人不只是長青回顏，季行雲也漸漸能駕馭這份力量，不只是單純地為了消耗力量而施力，進而開始針對長青回顏進行攻擊，出掌之際也開始有所節度，並且偶有數道凝實的真氣透體而出。
不過，季行雲不是雷震，他先搶攻了！
「等等，你們不點個火嗎？」雷震問道。
「你這傢伙，分明是亂來！怎麼可以一聲不響就驟然發動攻擊！」
力量不停衝擊，最後一聲轟然，兩人再度退開。
然後，真氣就由他全身上下急涌而出。強大的真氣無限度地由他身內竄出！而他的身驅像是無力容納這過多的力量，讓真氣不受控制地由他身上散溢。
「質內丹！」
季行雲幾乎是隨手施為，就有驚天之力。
「質內丹？」
那位後來者一站到季行雲前方，就對另一個人發出譴責。
「其實那也不能算是什麼功夫。充其量只是一種修鍊的方式，只是把之前存在丹田內的真氣解放出來。」
能讓他放開心懷誠心交流的朋友其實不多。雖在這一夜與他一同接受月光撫照的兩位都算沒有利益糾葛，可以安心來往的朋友，但是，一個就要離開了，另一位雖然比男士還豪爽、比男人還耿直，比偉丈夫還強大，但是她到底還是一位女子。
「當然！」季行雲堅定無疑地回答了。
「聽說你準備要與使團離開，所以特別來看看你。要你與這傢伙的比試不夠精采，我可會勸你再留下來。」
「不成！」雷震緊張地叫了出來：「你力已竭盡，這樣就夠了吧！」
「也稱不上掌握了煉丹術。充其量我也只能把我四、五倍的內息凝成一顆質內丹，不過是入門中的入門罷了。」
長青回顏爽朗道：「儘管來吧，小雲！」
「小雲，我也很好奇，方便的話就給點提示，不然有人回家后可能會掛在腦中睡不著覺。」
晴夜無雲，萬點繁星，月輪高掛。武苑北方一處平坦的草地上，季行雲一人孤坐月下，雙目微閉。
此時、此刻不就是最好的時機。
而且，這場戰鬥不像季行雲以往的風格
長青回顏自然早有準備，腳跟落下又即彈起，直掃對手門面！
「好的，你也不可以放水喔！」
「隨便你。小雲，你可以多說一點煉丹的事嗎？」
雷震還想說些什麼，長青回顏就先搶道：「你啊，就是愛計較，小雲都這麼說了，你還想說什麼大道理嗎？告訴你，隨時提高警覺預防突襲也是一種日常的訓練，你就是缺乏這種練習，剛才才會輸得這麼快。」
「才沒人會因而睡不著，雷震，你可別無中生有！」長青回顏急著辯白，卻只讓自己更加的對號入座。
但季行雲有如猛虎出欄，銳不可當，小小的身軀又似蘊藏不可度量的真力，一指點過一指，威力一下大過一下，當他點出第九十九指槍時，長青回顏終於不再退後，她竟出拳以抗之，握實的拳頭就朝著季行雲刺出的指槍揮去。
長青回顏和雷震卻是無言以對。這樣都叫半吊子……那季行雲眼中的高手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這場戰鬥讓雷震看得目不轉睛，也讓他心跳加速，尤其是後來季行雲與長青回顏兩人純以力量攻防互不退讓的激斗，更叫他驚訝不已。季行雲的力量竟然足以與長青回顏正面對抗。
「小心了！」季行雲誠心地提醒著。
她驟然一個翻身，小腿如同巨斧般砍下！
痛苦的神情，由季行雲的臉上浮現。
唯一不像仕女的女士，除了滿身是汗還沾上了不少的塵沙。她嘟著嘴，以極為複雜的神情看著三人中最年幼的一位。
不必休息，用不著回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一道又是一道。長青回顏最後終於疲於閃避，並落在無限的頑抗之中。
一開始長青回顏還真被季行雲給嚇到了，他運用真力的技術可不亞於自己，讓他得到這麼強大的內息，豈非那連最後的優勢也完全失去。
離開都郡回到南城后的長青回顏心中總有幾分遺憾——不能經常與實力相配的人研究武藝實在叫她心生缺憾。並非南郡的武術水準比都郡低弱甚多，也不是南郡欠缺高手，只是都郡畢竟是武議團總部所在之地，集結了全法天最優秀的武議士們，一群熱愛武學的人聚在一起，總能輕易地找到對手。
季行雲道：「不是這樣的。只是法人甚少往這個方面發展，也許是因為法印的關係，讓筋脈的運用受到一定程度的干擾，讓法人煉丹更加麻煩。而且一般的法人也甚少注重真氣的細微運用，畢竟這些工作都交給了法印，所以法人只要更換更好的法印，並不需運用此種法門來提升實力。」
這戰鬥的序幕，讓雷震的武人之血為之沸騰。
碰！嘶！力量與力量的衝擊，真氣與真氣的激蕩再度引起雷震的注意。
斧腿斧砍下，不需命中，這強而有力的勁道把空氣劈開，同時真氣一張，硬是將劃過的空間化為真空。在氣壓急變之下，空氣回填，產生一股強大的拉力硬將周遭的一切事物拉回。
努力觀察他的長青回顏發現季行雲的異樣，便直言說道：「看你的樣子，好似不太高興……既然分離讓你感到不舍，不如就留下來吧，使團那邊我會去解釋。」
既然對手動了，那麼長青回顏也不必客氣——事實上也不容許她客氣，季行雲隨手出掌，任意驅勁就是叫人難以相信的強大力道，要有一點點的大意，必被一波又一波的強大真氣給淹沒。
「不，我還有最後的絕技呢！」
「呦……原來你一開始就做好開溜的打算……」雷震笑著、說著，突然覺得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只是依稀中，好像看到了許多辛苦皺眉的雷義出現在使團中……
季行雲想搶攻，卻發現身體被一股無形之力拉扯著。
真氣所鎖定的季行雲好像消失了，這種消失也不是
「多聽一點，多學一點也無所謂吧。」
然後，掌勁的目標改為長青回顏。
雷震轉向長青回顏問道：「這樣好嗎？」
季行雲開朗的回道：「沒問題的。我打算陪著使團走一段路再中途脫隊。想來這個使團只有一開始需要一名領隊，等各種事情的運作上了軌道，那些都郡來的預備士一定能處理好各種事情。聽說那一隊的預備士都是政務官的種子，應該不用人刻意的指揮與領導，只是一開始要一位名義上的裁決者罷了。」
季行雲簡潔答道：「閃烈指。」
季行雲直言道：「長青大姐你也可以試試……不過，煉質內丹的過程對你的幫助不大就是了，不過對真氣運用也許還能有些新的體悟。」
「但是……」
「嗯。一樣是要到各國走走，不如就順道幫長青大姐一個忙。」
這下子又讓長青回顏頭痛了。她發現季行雲根本就是第一次用這個功法，現在的他也正在摸索與學習。只要讓他抓到法門，不就只剩挨打的分了！
「呵……我也不算放水啦，再怎麼樣我可是中隊長，讓你先出招也是應該的，接下來我就不會客氣了。」
「別提這個了。小雲，你那招是怎麼回事？可以透露一下嗎？」一般而言，長青回顏絕不會主動向人打聽別人的武藝奧秘。事實上，交手后，讓她摸不透的武功也不多，而大多數的情況，更是團員們為了得到更好的建議，而主動向她坦言武功與招式的秘訣。
長青回顏決定要繼續全力應戰，不，是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功力，這才對得起季行雲這位可敬的對手。
「喔！我也可以嗎？」
她有股把這位小隊長捉來徹底研究的衝動——他的身體構造，他力量的來源——這個小小的身軀怎能一再地創造令人意外的成就？！
被壓制的長青回顏臉上不見半分氣餒，反而欣喜之色流於眉間，她興奮地問道：「好招，這叫什麼名字？」
長青回顏決定冒險一拚。凝聚全力，真力化為龍捲，成為一道可怕氣旋迴刃。
「當然。其實質內丹這種東西用處還真的不是很大，若功力一高就與廢物沒兩樣，只是像我這種半吊子才會仰賴它吧……」季行雲略為感嘆的說著。
長青回顏豪爽的說：「不用了，我特別用跑的過來。在路上已經把筋骨拉開，真氣早就活絡過了，這就可以開始。」
這招閃烈指是以再次壓縮的回氣勁為攻擊主力，外以柔和遲鈍的真氣包覆。力量點在對手身上，外層的真氣與護身真氣磨耗后高度壓縮的回勁爆開，範圍雖小但威力驚人，即使氣勁沒點在對手身上，真氣滯留，待回勁穿破外層后亦會疾射而出，只是真正具有殺傷力的范圈甚短，氣勁與出指的時候要抓得精準，否則威力全失。
而季行雲已經表白，他還有最後的絕技，長青回顏聽到這句話，眼睛整個亮起來了。她知道季行雲不會說謊，有一分的事實才說一分的話。對她而言，再也沒有比體驗新奇武藝更讓她著迷的事。全力戰鬥，那種走在鋼絲上、如履薄冰、走在斷崖邊緣上的緊張與刺激是最高級的享受。
這種雜亂無章的真力看似威力驚人，實則不然，只要懂得訣竅，要將之劈開、駕馭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這樣的情況，能使出什麼驚人的招式？
但……這麼做，只是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加不利。
雖然戰勝了長青回顏，不過季行雲臉上並沒有勝利的神情，反而有種無奈的神色。
長青回顏原以為季行雲用此招式必不能久撐，卻不知這招真氣用量極少，退讓之策反讓自己以倍于對手之力進行防禦，才斷然反擊。
雷震驚訝地看著這短暫而激烈的戰鬥。
長青回顏的樣子，根本就是貪吃鬼在強忍著吞口水止饞，看得雷
「好！很好，要這樣就結束那多掃興！」
長青回顏就不用說了，季行雲竟然能隱隱佔上優勢，而且他顯示出來的功力，恐怕已經超越雷天等等武議士。若再加上他靈活巧妙的身法與諸多絕技，也許真能力敵戰力全開的長青回顏。
兩人再度對立。
季行雲點點頭，轉向長青回顏道：「長青大姐要熱身一下嗎？」
長青回顏邊打邊退，這個武技威力不凡的中隊長，因為季行雲快速發招而無暇接應。優勢倒向季行雲，長青回顏看似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不停退後，等待季行雲氣衰之際再行反撲。
「聽到沒！有引雷，就好好把它弄熟，光是這個東西就夠讓你練了。」長青回顏也略帶酸味的回了雷震一句。
今天她再度被打敗了，在她手上獲取一勝的人是年輕的小隊長，即將離職的季行雲，這讓她一再地重新打量這位每每讓她感到驚奇的小隊長。
長青回顏動作大開大闔，看似粗獷卻是招招精妙，每一拳總帶出龍虎之威，每一掌都叫鬼神避逸，簡單中見精巧，直接而有效的攻擊，就像她的為人與行事風格。
季行雲動作靈活，反應迅捷，奇招盡出，每一拳都將身體的潛力盡數逼出，看似輕鬆平常的一擊，卻都有開山破石之力。精妙的招式帶出驚人的威力，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沒有一點力量的浪費。
季行雲這時開口解釋道：「雷大哥，沒有的事。我與長青大姐早玩慣了，這不過是輕鬆平常的事，更何況我只是在熱身，大姐的行為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
啪！力量的衝擊造成氣流的旋動，捲起點點風砂，讓草葉紛飛，結果卻是讓人詫訝。
畢竟他最後選擇的是父親雷嚴的道路，而非叔父雷戰。武道的追求對現在的他只是次要的工具……但不論如何，曾待過武議團的雷震，對這種能將武藝在戰鬥中淋漓發揮的場面還是無比地嚮往。
然而當他對上長青回顏熱切期盼的目光，就不再疑惑。若不盡全力，豈不糟蹋大姐頭這些時日來的關心與照顧，更何況他也很想試試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而能讓他放心試驗的人也只有長青回顏一人。
「那是……算了，你說的也有幾分歪理。」雷震看著友人，最後決定放棄辯解。
兩人似乎要展開今夜的第一次力量對擊的交鋒。突然，長青回顏拳速提升，更進一步向前跨去，好似要趕著拳頭捶破季行雲的指槍。
月光下，三個人並列坐在草地上。
對招數刻，長青回顏臉上更見愉悅，她正享受這种放開一切全力施展的快感。對手的每一招，都令她暗自叫好，當然她的每一手也讓季行雲心有同感。
不論是用什麼方法，也不可能在瞬間將真氣補滿，就是真元玉，也要花費一段時間吸收納用，哪有像他這樣，在瞬間把力量補滿……甚至像變魔術一般，毫無理由地得到超過本身所能容納的強大力量。
長青回顏運氣應招，卻見那點點星芒發出驚變，就如星隕一般，點點星光化為流星，激爆閃動！
可是，跟真氣溢滿的季行雲糾纏了一會，長青回顏發現其實這樣的季行雲還比較好應付。那過滿的真氣，超乎他的能力範圍，是一掌接著一掌地擊出，每每都帶著令人感嘆的力量，但也只是如此。
雖然口中說出要再繼續戰鬥的大話，但是心中卻又有幾分遲疑。他的猶豫不是來自真力過度消耗的困境，大部分的擔心是質疑長青回顏無法承接隨之而來的招式，剩下的擔心則是怕自己無力控制那招。
當然季行雲還不至於被拉動，但是身體的動作也受到了牽制。季行雲後悔了，長青回顏根本就是看他老以微米之差閃避攻擊而設下陷阱。
而季行雲連續出擊，倒也不是純為了攻擊，倒像是為了減輕真氣過多的負擔而拚命浪費力量。
她自從當上武議團的中隊長后，甚少嘗有敗績——就算輸，也只是輸給武術界的前輩、那些比她年長精
季行雲接著又道：「我一開始就施盡全力，可是大姐怎麼可以放水呢？」
這回季行雲可是避無可避，但他知道硬擋此招可不討好。
季行雲肅立原地，長青回顏卻被彈出數影。
季行雲目放精光與疑色。
若說功力，雷震還自許高他幾分，但是，他所能發出的力道，在充分活運真氣的技巧與發揮身體力量的極限，卻讓雷震自嘆不如。
天朗無雲，他身周的植草搖擺不定。他真氣流轉，罡風吹動。此時的季行雲鬥志高昂，如同他放出的真氣，通達天際直抵雲霄。
指快、迅捷連點，星光、流光閃閃動人，卻是致命之招。
長青回顏疑道：「怎麼會？就算把真氣存在丹田內，也不可能會讓人無從察覺？更何況，也不可能存放超過本身所能駕馭的內息，再怎麼說，平常的狀況就是內息會自動補充到自身丹田的容量，哪來的額外空間存放過多過強的真氣。」
季行雲答道：「不用了，這就可以了。」
雷震暗自驚心，若是現在的自己恐怕也難以與他抗衡，假使法印引雷能巧妙使用，還能勉強維持個不敗的局面，但是……
「雷大哥，你怎麼有空過來？」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嗎？」長青回顏疑惑著，同時也更加小心，真氣的運轉也更加活躍蓬勃。
季行雲神情肅穆，看著對手，眼中精光放射。
在季行雲異常的強大力量下，勝負就此分出。
當長青回顏漸漸習慣季行雲這種莫名其妙的情形，開始要全力反擊之時，她又發現新的問題了。
被責難的人不見悔意，反而抱怨道：「你懂什麼？這是通知，告訴小雲我們來了。」
「那我呢？」雷震好奇地問著。
兩人開始以力撼力，互不退讓，只見拳來掌往，真力交會。季行雲的閃烈指、回勁掌、穿雲勁，不惜成本不停施用，招招都是致命之擊。長青回顏的七寸回勁、龍捲、剛拳亦是連番對擊，若有閃失必要人骨斷肉碎。
「你這個法天來的插什麼嘴，我可沒聽說過有哪個法人在煉丹的。」
而瞬間冒出強大力量的人，好像也很不好過，看他的臉色像是在忍受劇烈的疼痛，力量好像在他體內暴走，由內部拉扯著。
南群當然也不乏高手，只是長青回顏並沒有機會與他們較量，總不能叫她跑到雷家做客，然後對督軍雷戰提出決鬥的要求，也不能登入凜家的大門向凜尺寒叫陣，唯一能讓她盡興地發揮，也只有偶遇來訪的武風士，或是跑到舊城的大隊部時能滿足她那顆求武之心。
「要是我一直留在武議團的話……」雷震不禁如此思量，但他又馬上搖頭把這種念頭驅出腦外。
誰知季行雲一掌推出，一道強大而凝聚的真力直接打出——被龍捲絞滅，然後再來一掌，再被絞滅，接著是第三掌，也落得相同的結果，但是他一面退一面發掌，不到兩秒內，連續推出十余掌，龍捲旋氣再強也禁不起這種連續的磨耗。
「哦，真羡慕你的職責與『氣度』……」雷震搖搖頭，開始為使團的前途默哀。
長青回顏看了雷震一眼，用教訓的口吻說道：「你就是太會計算、老做多餘的準備，武功才沒能大方的進步。告訴你，打鬥時不能光靠五官六識，更何況今夜月甚明，星光閃耀，想進行夜暗的戰鬥訓練也不夠黑呢。好好看著，保證你能多方體悟。」
這讓長青回顏感到極度不可思議。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
……另外，還努力隱藏了因疼痛而帶來的抽搐。
兩道人影在月光下，不停交錯，構成力與美的畫面。
只見他猛然進擊，巧動如風，瞬間就趕至長青回顏面前。他捏指成槍，疾點面門、胸口數大要穴。
突然，一道裂空銳音伴著一道掌氣驟然出現，季行雲不慌不忙，翻身躍起，張目，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出現眼前。
雷震嘆了口氣道：「嗯，凡事請多加小心。大陸上的各國不像法天，大多數的地方……總之你親眼看過、接觸了就
雷震不認為季行雲是個愚昧之輩，也不可能欠缺與功力較高者決鬥的經驗。相反的，季行雲不就是一路挑戰強者與極限相鄰，隊長之職也是在一連串的競爭中才落到他的手上，若說以弱攻強，再也沒有比他經驗更豐富的人。
她是南郡武術界的奇女子，長青家的大姐頭，也是武議團的中隊長，只是現在的她完全沒有平常那種自信與傲氣。她的臉上有種不甘願，又有種羡慕的樣子。
只是……
除非，他是故意的。
長青回顏不在乎的說：「沒關係。反正等他們回來，至少也是一年以後的事，要是有人為了一年前的『小事』而特別跑來南城向我抱怨，只會顯出那人的肚量太小。」
雷震想到季行雲就要離開，心情也不見開朗。
雷震明白季行雲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在南郡、甚至是法天長住，但是，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懷，依然纏繞不去。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犯下這種錯誤。
季行雲見狀，身略移正以最簡約的距離逼開這威力驚人的一擊，然後心中竊喜，終於捉到機會，她用這種讓自己門戶大開的招式，正是欺身搶攻的好機會！
「不是的，事實上我是將一顆質內丹解放，讓真氣再度流出。」
兩人對峙，各自發出強大的真氣。
季行雲伸了伸舌頭，回答：「不是啦。我只是……用了那一招，身體還有點不適。當然，要離開是相當不舍，只是……我是一定要走的。」
季行雲不肯就此結束比試，還可真讓雷震暗自擔心。畢竟那激烈的力量衝突已經耗去他八成多的內息。若還有什麼精採的絕技，恐怕也是無力施展。不論哪個招式，總是以強大的真氣做為後盾，沒有足夠的真力一切都是空談。
三個人三種不同的表情。
「好、好、好樣的！真有你的。」長青回顏高興地叫著。
雷震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你的行程與使團不會有太多交集吧？這樣對使團與你都不好。」
「好，凝氣為盾！再來！」長青回顏一落地，志氣高昂地喊了一聲，又飛彈而去。
以他這一身能力要在大陸上活動，也沒什麼危險能傷害到他。雷震本還想用武功的不足來挽留小雲，但是他的實力早超過自己，也凌駕南郡的武議團，想來想去，似乎只能笑著祝福他了。
……有些話，有些事還是只局限於男人跟男人之間才方便對談。
季行雲那像魔術般無中生有地變出強大的真氣，實在叫她無從探知，最後她只好厚著臉皮開口直問，只是話說出后，又覺得不妥，才會臉略紅地補充道：「呃……那個、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啦……不過……讓我們討論、討論也是不錯的……」
只是，光靠這不停湧出的真氣，就足以讓長青回顏無法欺近。
季行雲霎然變招，化槍為掌，放出輕柔真氣，同時腳一踏，向後彈退。拳頭打在掌上，好似推季行雲一把讓她退開。
雷震一看，發現季行雲的功力提升不少，不過長青回顏還是穩穩地高出數籌。雷震打量著這種情況，若是自己會採取何種戰術……應該是先行防守，再尋隙而動。
「煉丹術？」雷震還是無法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
每當看到他自由自在地、為了自己而生活，不受外界的拘束、不理會世俗的評判，沒有家族的枷鎖……雷震雖然不想承認，卻又無法否認在內心深處非常羡慕他。
「儘管來吧！」長青回顏用高昂的氣勢來回答，說完話，長青回顏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
「喝！」他大叱一聲。
季行雲現在就像名暴發戶，拚命地消耗著過多真氣。
指槍點下，留下點點星光，如同天上繁星降臨凡俗。
雷震在替季行雲緊張的同時，心中也跑出部分的疑惑與期待，期待他能再度扭轉劣勢。
「那麼，我就說說煉丹的心得與長青大姐還有雷大哥分享，希望你們也能給我一點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