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七集 百濟存亡

第二章 是官是匪

第十七集 百濟存亡

第二章 是官是匪

「啊!」
「呃,那個,人的好壞也不能只看武功啦!」
他嚇壞了。
「理爾大王,事不可成……咱們快退吧。」師爺擔心地向理爾勸說著。
「我?這……」
「是的,您的功夫、您的醫術,您的仁德與才能,我們真的很需要像您這樣的人。」
「才、才不會呢!」
「他們以不合理的價格賣出了農具,我們認了;他們一次又一次地過來偷竊農作,破壞水路與土地,我們也一再忍讓;新任的執政官又一再地以各種名目向我等剝削,如此隱忍難道還不夠!
「小雲,這回我可以放手去對付安傑·查頓了嗎?」
他還不想退,他還期望百濟人會撐不下去。
一個女孩無力地坐倒在地上,半裸上身柔弱之態令人見憐,是男人就無法抵禦這種誘人的姿態。
「嗯?」
季行雲與穹紫環兩人則待在外面,也沒做什麼破窗窺視的動作。對他們而言,認人不單是認長相,用氣息來認人還比較精準,而僅是一牆之隔也無法阻擋他們的真氣侵入。
「當然!別忘了,那是百濟人拉拔長大的馬匹!」
季行雲的提議是謨訶摩耶從未想過的方向,他們失去了國土,就只想到要找到賴以生存的地方,苦守著這個不友善的巴爾斯城。
戰鬥結束了,百濟人終於守住家園。
可是后羽的靈箭並不會因而客氣;雷珍也一面回氣,一面打出爆雷電球。
雷珍卻說:「真沒意思,這樣就原諒他未免太無聊了。」
「求求你!」
季行雲真氣一探,心中極為納悶:怎麼會是他們兩人?
痛聲斥責著,對那官員極盡羞辱之詞,罵了好一會才大氣略消地繼續前進。
這名煞星雖然可怕,但另一位煞星卻更具震撼力。
「你不覺得嗎?我們跟蹤他的事應該早就被察覺了吧。」
不爭氣的淚終於滴下。「對、對不起……是我不好……」充滿歉意與自責的聲音,夾帶著嗚咽與眼淚。
謨訶摩耶又進一步,她的胸膛幾乎要貼在季行雲臉上了。
穹紫環似笑非笑地看著季行雲,叫他心生寒意。
季行雲的意識瞬間變得迷濛了。
穹紫環不滿地收回真氣,裏面的對話又有了新的發展。
人體本身就有許多自療的機制,季行雲就利用穴道的刺激協助傷患,幫他們止血,刺激身體自動修補的功能。只是少了藥物的輔助,處理起傷患就得花上數倍的時間。
季行雲現在對她的態度就像是避之如鬼神,可是房間小,她又逼進一步,季行雲又退一步,卻已經退到了床邊。
一分一秒過去,月亮也漸漸高陞,走廊上人來人往,倒也沒人停下來關心這兩位痴客,突然一位草莽之人通過走廊,季行雲會注意到那個人,不是因為他的穿著,而是他身上那股真氣。
「啊……這……」
季行雲繼續說道:「難道你們怕改變現況?」
「哼,別把我跟你這種粗魯的打法相提並論!」
「啊……你不說,我倒沒注意到!」
師爺發出他的疑慮:「可是……聽說法天使團的護衛,必是武功高強的精銳成員,我們就是暗行伏襲,也不見得能夠成功。」
「是啊!真是氣死我了!」理爾氣呼呼的大聲喊著。
四名預備士都點頭了。
理爾進去了。
季行雲頓了一下,又問道:「是這樣嗎?」
「難道不是?以遊牧為生的百濟人竟然開墾土地,靠著耕種存活,這不是將你們原有的生存方式做了徹底的變更嗎?」
他們的出現讓百濟人士氣大振,而有條理有組織的反抗也形成了。
「啊!對、對不起!」季行雲發現自己把人給推倒了,心生歉意,要過去扶人,走到她身旁卻又定住了。
原以為四把刀子,四個不同的方向一定能把這個可怕的煞星解決,但是雷珍左手一揚法印雷蛇催動,她根本不需費心舞動雷蛇之鞭,客客蘇人手上的鋼刀自動吸引雷蛇的光顧,他們的下場也許比被爆雷電球打中的人好一點,至少這些人只是被電得焦黑,還保持著完屍。
「我們?改變了?」
雖然爆雷電球相當消耗真力,她不敢一次放出太多使用,而讓強盜用人海攻勢搶到她的面前,那些好不容易躲過電球沒成犧牲品的強盜下場,卻與那些犧牲者差不多。
難怪穹紫環不衝動也不生氣,原來她已經開始享受整治惡人的樂趣了!
「不,不是的,大家都只是在苦撐而已。我們的人數不斷的減少,我還記得初入此地時,跟隨在我身旁的還有三千民眾,現在呢?不到區區千人,這都是我能力不足,無法帶領大家啊……」說著說著,謨訶摩耶流下了不爭氣的眼淚。
「天曉得?」
只見他雙刀不停揮砍,命令由他的口中不停流出。
處理好迪普的傷,季行雲轉向四人,下令道:「王道覺、鄭潔,麻煩你們走一趟迪普的家,請姚順過來幫忙,另外也採購大量的藥品過來好嗎?」
情急之下也不顧不得什麼憐香惜玉,雙手就施力一推。
雷珍與后羽的存在也是相當尷尬。
對於這兩位不請自來的助拳之人,百濟人是存在著相當奇怪的感情。她們那種不像「女人」的力量、在戰陣上無情的殺戮,被嚇到的不只是理爾行會的盜匪,就連百濟人也與她們保持距離。
「老弟你來啦。」這是巴爾斯城的執政官安傑·查頓。
戰勝者卻無勝利的喜悅。
季行雲、姚順與后羽由醫療的帳棚走出來。
「那個外地人會不會是使團里的人?傳聞中法天預備團的人個個武藝高超,要是法天的使團那可不妙!」
啪!
「哎呀!好疼……」
戰鬥的結果,留下了百余具的百濟人及其三倍的客客蘇惡人的屍首,還有五百多名輕重不一的百濟傷患,及百余名躺在地上無力呻吟的客客蘇人。
季行雲暗自慶幸,還好及時打住,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尤其是有她在場更是半點大意不得。
季行雲的醫術不可謂之不高,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足夠的藥品,空有一身的醫術所能做的事亦是有限。
「別忘了,千萬別說東西是要給百濟人的!」
「……眠月……」迷濛得好似看到了心中的天使。
「很抱歉……」
「季隊長,那我們先離開了。」
姚順與后羽兩人皆是一臉倦容。幫助傷患與死神搏鬥,要由死亡天使的手中搶回無助的靈魂,是相當耗費精神的工作,尤其是后羽更是勞累不堪,第一次接觸大量的傷患,見了各式各樣的傷口,若不是她有著一顆堅強的心,可能早就受不了了。
不久,他們三人走入了營寨里唯一的木屋中。
「……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百濟人的營地經過了清理,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具冰冷的屍體,而在土地上依然留著一塊又一塊的黑色斑紋,那是這場爭戰留下的歷史刻痕,是泥土吸收了許多人的血液后,形成的斑紋。
「是啊……我,我真的是在逃避?」
「好!不愧是大哥!做弟弟的可真服了你了!」
又是什麼原因讓她放棄男子的身分,要以女人的身分貢獻一切?
「別看了!我發現不尋常的人了!」
當他們進來時,穹紫環、雷珍、王道覺與鄭潔都已在席,令人意外的是穹紫環將迪普的弟妹也一起帶過來了。
「你們已經改變了,難道就不能再變回百濟人原有的姿態?」
「看不出來你還滿有原則的。」穹紫環的語氣中帶著三分讚賞。
收到了穹紫環充滿危險信號的傳音,季行雲默默地替安傑·查頓道了聲冥安。
「可惡!就差這麼一點點了!」理爾不甘願地罵著。
戰況至此,勝負已分。
「呃……那種東西又不能與大家分享,還是敬謝不敏來得好。」
「但是這麼一來,我們就得放棄這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少主,請您注意您的禮節。」滿度摩馬上對謨訶摩耶加以規勸。
季行雲這下子不只是頭痛了,這種陣仗可比拿刀子架在脖子上更難應付。
「不想!」
然後他又發現一道快得不象話的人影,在營寨中來回穿梭。
后羽繃著臉說道:「難不成你還希望他們為你開個慶功宴嗎?」
季行雲點了迪普的穴道先做好止血的工作,待別元一除馬上就氣針連下,配合著真元氣活化他細胞的生長,同時取來針線為他縫補傷口。
巴爾斯城的官兵本來就是素質不良,可是季行雲再怎麼也想象不到會差成這樣。
客客蘇人無法理解那位看似高雅的仕女,是如何無中生有地不停射出致命的銀箭。
「啊!」
諷刺的情況出現了。
依照理爾的預期,他將屠盡百濟狗,並接收他們逃難時帶出的財寶。理爾幾乎可以聞到黃金珍寶的味道了,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直到兩個來路不明的女煞星出現……
那花可不可憐季行雲不知道,可是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倒是讓他相當在意。
因為看到了香肩玉峰,季行雲根本不知道手要怎麼擺才不會失禮,而且頭也馬上轉開,這樣根本沒辦法扶人。
安傑既得意又淫邪地笑道:「嘿,嘿,還有那位大使,長得可真標緻,正好讓我收下來當小妾。」
師爺只好接道:「光那個不像人的女鬼倒也還好,原本用來防礙滿度摩的外地人卻也陣前倒戈,他才是真的可怕,山寨里的人沒人能擋他半秒,光他一個就不知道放倒多少人了,若是強攻下去,恐怕會有全軍覆沒的危機。」
百濟的戰士面對那一半的強盜,也是將近五倍的敵人,雖然他們都是狼牙下餘生的戰士,但是面對大量的強盜又要保護營寨中弱小的族人,亦是有心無力了。
被季行雲一念,穹紫環卻以教訓人的口吻說道:「什麼時候都是賞花的時間!你看這小小的花穗多可愛,這可是難以尋覓的螢光花種,這個執政官爛雖爛,倒還滿有辦法的,連這種稀罕的花卉都弄得到,只可惜這花長得不太好,看來他不懂得養花。這紫心蘭栽在這倒也可憐……」
「這……以我們的身分該管客客蘇的事務嗎?」
「想想,他要我們去迪普家找姚順,卻沒告訴我們迪普家在哪?這不是因為他知道我們跟在他後面,所以早就知曉那小子的住所了?而在那營寨外,隊長竟能傳音數里指示我們行動,這可真是可怕的能力。」
酒過三巡。
「只要你願意留下來幫我們,我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謨訶摩耶帶著顫抖的音調表白了。
「這……」
「就以遊牧商人的身分,將整個大陸當成你們的新牧場吧。」
王道覺瞪了雷珍一眼后,才走到季行雲身旁說道:「季隊長,請您看看這個孩子。」
「但是,我們的牧場已經被惡狼給佔據了。」
「沒問題,沒問題,這事簡單!」
「只要您願意,我願意提供一切我能提供的東西!」
「呃?」
「對不起,百濟人的問題該由百濟人努力解決,百濟人的未來該由百濟人自己尋求,我不該造成你的困擾,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了……」
這種事根本不會在法天發生。要到特定的場所,別說是什麼達官貴人,就是一郡的執政首長的議長也得示出適當的通行證明,可是這裏的衛兵竟然以恭迎的態度,放他們兩人進去。
「果然,我還是沒有魅力……」謨訶摩耶自怨自艾地說著。
雷珍見狀就怨道:「難道百濟這邊就沒人才了嗎?非得要咱們隊長在此為他們服務!」
當他罵過人之後,這一路上的大小官員對他竟像國王出巡般,讓道、低頭,真叫人懷疑他是官是匪?
不明所以的客客蘇人,一開始還把她當成毫無抵抗力的弱者,那些想要欺凌女人的強盜馬上付出代價。紫色的光球投射出去,產生強力的爆炸,紫色的雷電由光球中四射而出,隨著光球的爆炸也產生強大的衝擊波。
「哼,整他們一下也不行嗎?」
在這裏,呻吟聲未曾停過,求神禱告的話語也不絕於耳,這裡是與生存與死亡的競技場。
滿度摩在這之間不停地向季行雲道謝,並表達之前對季行雲失禮的深深歉意。
一般而言,使用弓箭的人都是躲在安全的後方,而後羽顯然打破了這個法則,她直接深入敵陣。那些強盜正愁要怎麼靠近她時,目標卻自動送上門。
理爾行會利用人數上的優勢,彌補人員素質的劣勢,一半的強盜針對百濟的戰士圍攻,一半的強盜則四處姦淫殺戮。
原本的殺戮者反而四處逃竄,人數少的一方反而逼迫著人數多的一方。
「你們還是適合騎馬賓士在廣大的牧場上。」
「當然有!那個傢伙,哼,沒讓他好看我怎能甘心!」穹紫環收起笑臉,換上了充滿危險面貌與語氣說道:「安傑·查頓,你這人渣就別有把柄落到我身上,否則非要你好看!」
穹紫環心情似乎不錯,笑著傳音道:「我們到外面等你,畢竟你出了這麼多力,他們也該另表謝意,有好東西儘管收下,要能分的也不要忘了我們喔。」
王道覺突然感嘆的說:「季隊長還真是個可怕的人物啊。」
「你不該這麼做的,而且這也是沒有保障的愚蠢行為,更何況沒有我,你們不也支持至今。」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神情呢?后羽在心中問著自己,季行雲給她的感覺真是難以形容。有時像個天真的小孩,有時又像飽讀詩畫的學士,有時則是武學宗師,更有時像名高深難解的哲人……然而不管是哪一面,都深深叫她著迷,令她難以自拔地注意著他,想要了解他,接近他,與他在一起,即使是要幫忙處理叫人作嘔的可怕傷口,也在所不惜。
后羽四人很快地找到了季行雲。
「在此東北三百里處尚有一處百濟人的城寨。在那裡還有三千士兵與兩千家家眷,雖然他們已成為安理斯齊王國的一部分,不過享有高度的自治,雖然只是成為安理斯齊與客客蘇之間的防城,隨時可能會遭到客客蘇的軍隊攻擊,不過比起待在這種地方,那邊要好得多了。」
只是理爾行會的災星不只這兩位女煞星。營寨中唯一的木造房舍開啟了大門,八名槍兵率先殺出一條血路,然後是四道不停揮動的銀色弧光,十二名武藝精湛的百濟戰士投入了戰鬥。
紫紫環心不在焉的應道:「什麼人?」
這一次,季行雲已經學聰明了,伏逆清心訣運行不止讓理智控制著自己,不會再被原始的本能混亂心思。
兩名預備士就像猛虎沖入羊群般所向披靡,竟無一人能敵。
「不行!等等!這是不對的!」季行雲緊張地叫了出來。
若以法天人的標準來看,一名武議士擁有一個小隊的戰力,而使團所選用的預備士實力還遜於武議士;只是一個小隊的戰力是指法天那訓練精良、懂得聯合作戰、在校騎的指揮與帶領下進退有節的一個百人小隊,像這種雜亂無章素質又差的強盜來再多,恐怕也無濟於事,當然若真的一個接一個地殺來,兩位仕女的體力也是有限。
唯有在這種地方,才能真的感受到暴力衝突的後果與代價。
謨訶摩耶吸了口氣,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季先生,你能留下來幫我們嗎?」
「不,哪、哪有!」
他在這裏,當然不是以傷者的身分待在這裏,而是在這兒貢獻他的醫學技術。
年少的謨訶摩耶不悅應道:「我們為何要與那些兇狠無禮的人,分享辛勞的成果?」
理爾問道:「那麼法天的使團要怎麼辦呢?」
「才二十五個?我比你多一倍,五十三個!」
「由他們帶來的馬匹推測出來的。」
兩人就這麼笑鬧著趕走悲情,走回了巴爾斯城。
后羽感動的說:「是的,您真是用心良苦。」
對於謨訶摩耶的行為,季行雲可真的不知所措了。
當他再度開口時,語氣中已經沒有那種忿恨不平的感覺,只是很理性的敘述道:「這個地方是我們重金向前任執政官買來的土地,是我們將荒蕪的林地開墾為良田,花費了無數的心血與勞力,好不容易開墾有成,巴爾斯城的人就想坐享其成嗎?
滿度摩與謨訶摩耶的眼中同時放出了光採。
這時裏面又傳出來了執政官憂慮的聲音,兩人又把注意力放回他們的對話。
王道覺應道:「……我知道了。」
「是的,這我們明白。」
只是她開口說的話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雷珍覺得難受極了,甚至有種作嘔的感覺。
兩人心念一動,一前一後就跟了上去。
謨訶摩耶像是下定了決心,她的手抓起了季行雲的手,送往自己的胸口;她的臉迎上了季行雲的臉,櫻桃小嘴就貼上了季行雲的唇。
他看到他怒容滿面、一道銳利的眼神射向他來。
「你還發什呆?」
當季行雲帶著一臉無辜與漸漸消退的五指紅印走出木屋時,預備士們已經先離開了。
她偷偷看著季行雲,卻發現他的臉上不見倦容,只是由另一種傷感的心思給取代,看他的神色像是在思考,偶爾還有散發出疑惑的表情。
更何況在這事件之後,過冬的食物變得更珍貴,百濟人只好端出了他們更不拿手的時節青菜做為席間的主要角色,不論如何,在這裏依然可以感受到百濟人好客的熱情。
為了防止萬一,季行雲退回床邊,背對著謨訶摩耶站的直挺。
「啊,是鄭姊,你們過來啦。」
「只是這麼一來,迪普也成了理爾行會的眼中釘,巴爾斯城再無他生存立命的空間,希望看在我法天預備士為爾等出力的情分上,就收留他們吧!」
這個帳棚正是傷患接受治療的場所,百濟人很努力地想救助他們的同胞,但是醫療人員的不足卻又讓他們感到無力。許多人還在等待救助,被分派來照顧同胞的人,大多隻懂得粗淺的醫療技術,他們只能想辦法先幫忙止血,在傷者身旁說些安慰的話,鼓勵他們讓他們保持求生意志。
「嗯,我也過去好了。」
「呿!」
「不行!這是不對的!」
「后羽我已經解決二十五個了,如何?服氣了吧?」
「真是無恥,爛人就是爛人!不過我就是喜歡惡整爛人,少了他們我可就少了整治惡徒的娛樂。」穹紫環一邊罵著的同時,臉上卻是現出危險的笑容。
「不對,不對,這是兩回事!」
謨訶摩耶走過來,由後方抱住季行雲,感動嗚咽地說:「謝謝你,真不知該怎麼報答您指點這條明路。」
季行雲尷尬的說:「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能不能……」
后羽不客氣地回答:「是很像。」
只是他怎麼會來這?
兩位預備士還在談笑中互相競爭,而客客蘇的強盜們開始對這兩個「殘忍」、「暴虐」、「冷血」的惡魔,產生極大的恐懼感,再也沒人敢接近她們。
他們遠遠地看到一道英挺身影出現在半空中,然後銀色的飛箭就由空中落下,每一道銀箭的出現,都代表著一名理爾行會成員的死亡,她像是收割女神,用那致命的銀箭不停收走客客蘇盜匪的性命。
「那麼我們也該回行館了。」
他的叫聲讓她暫時停止了動作,然後幽怨的說:「我不行嗎?你討厭我?還是嫌我長得不好看?」
穹紫環話一說完,雷珍差點沒噎著了,她暗道:「咱們的掌符大人還真會空口說白話,迪普這小子分明就是見利忘義的無恥小輩,他哪時過來通風報信了!」
「呃,你想在這幫忙嗎?」
將近兩個小時的殺戮終於劃下句點,只留下滿地的屍骨與痛失親人的百濟人。
「那執政官還見不見?」
「好,好的!」
這兩人的出現讓不少百濟人因而得救,但是畢竟只是兩個人,對整體的戰況影響還是有限。
「謝謝您提供的消息。過了這個冬天,我們會設法與同胞們取得連繫。」
「嘻,吃醋了,吃醋了!」
「大人,應該不會。既然是法天的使團,這種身分的人怎會跟巴爾斯城內的小遊民扒手混在一起?我想那人可能是出來修行遊歷的武術家。」
雷珍問道:「……那我呢?」
理爾行會是賊,執政府是官,官賊兩分,就是互有勾結也是偷偷摸摸,怎會像他這樣大方地進來?
鄭潔扛著昏迷不醒的迪普與王道覺走入了營寨,看到后羽與雷珍兩人皺著臉就順道過來關心一下。
進到府內兩人的原本要直接拜訪執政官安傑·查頓,不過穹紫環卻分心了,走在長廊上,經過一處花圃時,穹紫環突然歡呼了一聲,就跑到花圃中,接著就看她著迷地欣賞一株紫心蘭。
鄭潔回答:「……隊長您也太好心了。」
「我該怎麼報答你?您有什麼請求,在我能力之內請您儘管提出來吧!」
苦難的百濟人在這一天遭逢了劫難。許多幼小羸弱的百濟人被兇狠的強賊給殺害了,然而衝突的結果,並沒有一方得利。
「隊長!」
這一次他們不再大大方方地走在執政府,而是隱身匿跡地前進,只是以兩人的身法與能力跟大大方方的前進實在沒什麼兩樣,這種鬆懈的防衛,真是叫他們有如出入無人之境。
季行雲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理爾心情不佳,急步前進。途中撞上了幾個官員,他這名沒有官職的人員反倒囂張。
穹紫環笑道:「不急,先走一趟執政府,拜訪一下安傑·查頓,探探他的口風,依百濟人所言,他與理爾行會很有可能有所勾結。」
「他們是?」
想要由四面圍攻雷珍的強盜,也吃了大虧。
「哈哈哈,大哥放心,這我們早就想好了。誰說要舉寨搬遷了?我只帶走其中三百位忠心可靠又實用的人,至於其他的就留給巡查使當功績吧!」
后羽聞言卻道:「隊長恕我直言,您真的要救他?他不是出賣了您嗎?」
被損了的理爾生著悶氣,便沒應話了。
理爾心虛了,在他心中,季行雲好像將往己處奔來。
當他們舉起大刀,要將后羽砍成八塊時,法印飛燕產生作用了。
「什麼!不,還是我比較厲害,你沒看見死在我手下的屍體都比較慘嗎?」
「這麼棒的禮物,你怎麼不收下?」
「這自是當然。」
夜幕升起,天空悄悄地換上了黑色的布簾。
「嘿、嘿……」安傑邪笑著,道:「這法天的使團引來了巡查使,斷了我們的財路,自然也會給點教訓。就把他們全宰了,拿了他們帶來的珍寶遠走高飛!」
而理爾最忌諱的滿度摩也現身了。
雷珍指著一個大帳棚回道:「沒有,他在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麼?」
安傑的話讓季行雲大是緊張,還好師爺又加以否定才讓他鬆了口氣。
這句話一說出來,在場的法天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真是討厭啊,這種死氣沉沉的氣氛真叫人難受,難得有運動的機會,流完汗后看到的卻是一張又一張的苦瓜臉,我們這樣出力,難道就不值一點英雄式的歡迎與招待嗎?」
穹紫環倒是一點也不激動,反而冷靜的說:「我們走,關鍵的情報已經到手了。」
一開始理爾行會的攻擊行動相當順利,幾乎一切都在理爾的掌握之中。百濟人的精銳沒有出現,他們的大將軍滿度摩也沒有出面指揮族人進行抵抗。
她又逼進,季行雲再退卻踢到床角,只得坐到床上了。
充滿羞澀的叫聲,還有一個巴掌!
季行雲反問道:「出賣?有這事嗎?」
「拜託,什麼時候了,還管那個下流貨幹嘛?」
那些想要佔人便宜的強盜,變成了殘破焦黑的屍塊,慘不忍睹的畫面衝擊著那些強盜們的心弦。
季行雲記得這股真氣的主人。
「他媽的,該死!」理爾罵了一聲,就自行策馬退離,也不管還在營寨中苦戰的弟兄。
「有這必要嗎?」
「可是……」
這時的她淚盈滿眼眶,神色哀然,自尊心也全崩毀了。
「別激動,后羽,你還是先解開他身上的別元吧。」
「嗯,事情我已經聽師爺報告過了,怎麼會失敗呢?就算你不敵滿度摩·迦葉那位愚忠又頑固的老將軍,用人數也可以壓倒百濟人吧?」安傑問道。
當雷珍踏入帳棚后馬上後悔了,濃厚的血腥味與藥草味,熏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們分別是傑米·爾則頓與莉潔兒·爾則頓。因為他們唯一的親人迪普·爾則頓為了向雷珍等人通風報信,被理爾行會的人殺傷了,目前人還在你們的營寨中休養。若不是有他的努力,雷珍與后羽也無法即時提供協助。
一個又一個客客蘇人倒下了,恐懼漸漸取代殺戮與財寶的誘惑。
「嗯,啊!這不是迪普嗎?他怎麼會傷得這麼重?咦,這不是別元?快解開,讓我馬上處理他的傷口!」
在這個營地卻有兩位女性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
「不,你會有辦法的。你不是說比起織布,更喜歡弓獵之術嗎?這樣的你怎適合出賣自己的身體?你們百濟人的生存法則就是弓獵遊牧,雖然失去了草原,但是你們的技術還在啊!客客蘇不歡迎你們,可是在大陸眾國之中,想要擁有駿馬良駒的邦國還是不計其數。只要你沒有放棄希望,靠著百濟人高超的育馬馴馬技術,必能找到希望。」
雷珍與后羽待在這樣的地方一點也不好過。
后羽露出高興的神情應道:「沒問題。」
那些被染黑的土地,好像在訴說戰鬥的無情與慘烈,同時也提醒著活下來的人們不要忘了戰鬥的殘酷。
謨訶摩耶接道:「那些馬匹是我們當初用來買水權的良駒,想不到竟然淪為惡盜的工具!」
整個營寨瀰漫著一股悲痛的氣氛與叫人窒息的哀慟。百濟人的眼中沒有淚,因為他們的淚早在狼禍中流干,他們默默地處理善後,互相交換哀戚的神色,更叫人深深地覺得難受。
在外面的穹紫環半打趣的說道:「喔,你倒是大出風頭?身為使團的領隊官做這種事竟然不找我參一腳!」
季行雲由預備士身上得知迪普的賣友求財,非但沒有對他露出半點嫌惡的表情,反而同情的說:「真是可憐的孩子。」
「可是……」
她們不是沒有實戰的經驗,在法天剿除盜匪的任務也常仰賴預備團的戰力,只是她們不負責善後的工作,戰場結束后的慘狀,她們還是第一次留下來觀看。
晚宴過後,穹紫環等人即將退席。
「我們都親眼見到了。他向攻擊這裏的匪徒們收取賞金,不過天網恢恢,這壞小子錢沒拿到,反受了一刀。」
「后羽,你似乎也略懂醫術,可以麻煩你當我的助手嗎?」
「滿度摩將軍,容我冒昧地直問:為何城中之人會指責各位是侵佔巴爾斯城良田的惡民?這開發良好的田地,為何不與客客蘇人共享,以減少雙方之間的誤會與歧見呢?」穹紫環在敬酒之後開問了。
人力調派吃緊,那些負責處理屍體的百濟人,看到尚存一息的客客蘇人就毫不客氣地將之了結,季行雲原本還試著想保那些客客蘇人一命,最後還是無濟於事。
「喔!」穹紫環的精神瞬間抽離花卉,急忙問道:「真的?這可有趣了,還不跟上!」
「啊?不是的!」
「你怎麼這麼說隊長?」
只見后羽由原地竄起,高飛而上,她的背後像是生了一對羽翼,這一躍人向上飛升了近十影,身在空中靈箭再出,高居臨下,銀光劃破空氣,一個又一個的盜匪倒下了。
還好理爾行會只是群素質參差不齊的烏合之眾。
幾乎所有百濟人都動員起來,傷療與被傷療、挖坑與抬屍、整地與採收。
「是沒錯,可是半途又殺出了兩個女夜叉!那兩個女煞星不單是殺人不眨眼,而且兇惡無比,害得我方損失慘重。」理爾又道。
「啊,這,不是的!不是這樣,我們只是欠缺一名強而有力的……的支柱……」
「你們能確定?」
謨訶摩耶輕聲地說道:「我願意付出一切。只希望能得到您的力量,讓我的同胞能渡過難關。」
后羽見到季行雲用這真誠的表情對她直瞧,突然臉紅了起來,態度隨之一軟,才道:「好的,我這就把別元消除。」
「那就改變原有的牧場!難道有改變生活型態的勇氣,就沒有尋找新牧場的勇氣?」
鄭潔與王道覺離開了營寨。
謨訶摩耶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是在逃避,話也就說不下去了。
「喔?不過是兩個女人,有這麼可怕嗎?」
「這……現在不是賞花的時候吧?」
「難道沒有適當的代價可以將您留下嗎?」
穹紫環看似慎重地求證著,季行雲卻發現她的真氣波動起來了,這種感覺就像是準備戰鬥時真氣高昂地運轉,她現在的心情肯定不是她外表那樣。季行雲覺得穹紫環正在計謀著,她現在那種為難的樣子,恐怕是做給在場的百濟人以及預備士們看的。
安傑奸笑著,說道:「好,此法絕妙!人少也省得多分財寶給那些下人。」
不該是這樣的!她不該以此為代價,不,根本就是以此為要脅。
雷珍露出受傷的表情說道:「我看起來像是這麼不識大體的人嗎?」
良田被破壞了,過冬的食物將因而匱乏,而大量的傷者卻沒有足夠的藥物,而那都只是日後的大問題,眼前的大量死屍正是個大麻煩。
「在這裏你們有見到馬匹嗎?遊牧之人竟然會沒有半匹馬,如何能稱為百濟人?為了換取水權我們也以最後的駿馬作為代價。巴爾斯城對我們如此惡劣,難道就連最後能讓我們溫飽的農作物也要拿走嗎?」
謨訶摩耶說完話,突然把眼睛閉上了,長衣跟著解開,直接落到地面。
穹紫環不過是穿得很高貴,有裝出睥視天下的高傲氣勢,執政府的守衛竟然連吭也不敢吭一聲,就讓他們大搖大擺的進去。
季行雲也是男人,見到這一幕心又靜不下來了,可是另一張臉孔還深深烙印在腦中,他不能接受她。
理爾氣極了。他原本的冀望落空了,但是他依然保有人數上的優勢,希望這個優勢能成為勝利的關鍵。
突然他看到那個迅捷的人影,是他想要利用的季行雲!
「可是,我是法天使團的領隊官,怎麼能夠……」突來的要求讓季行雲非常意外,讓他把那個可有可無的身分都拿出來當擋箭牌。
兩張臉霎時重迭在一起,季行雲心一驚,神識也跟著回來,卻看見一位半裸女孩坐在自己身上,抱著自己,吻著自己!
謨訶摩耶沉重地說:「求求你,接受我,幫幫我。我沒有能力給同胞們帶來希望,可是你有這個能力,難道你不能好心幫幫我們嗎?就為了這裏的人。」
「那麼希望你能接受我,幫助我們。」
季行雲突然有種頭痛的感覺,說了聲抱歉就想離開。謨訶摩耶卻好像早就預料到他的意圖,人就擋到門口,同時把門把栓上。
「……不提這個了。季隊長怎麼這麼慢,他還想在這待多久啊!」
季行雲急忙阻道:「別衝動,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你要不高興可以自己先回去,又沒人要你待在這裏等。」
謨訶摩耶神色略顯異樣的說道:「季先生請先留步,我等會還有話想單獨對你說。」
「當然。」聽到謨訶摩耶的語氣漸漸平靜,季行雲的心先安了一半,尤其是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更是季行雲求之不得的狀況。
這小小的宴請可讓雷珍相當滿意,雖一的缺點就是席中的菜色差了點,原本百濟人是游牧民族,雖然來這個地方耕種定居一年有餘,不過光在調理蔬果的技術上還是差了一點。
理爾怨道:「不用管那人是什麼來歷了,反正以我目前的人手是不可能再次強攻了。」
王道覺問道:「季隊長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謨訶摩耶臉色沉了下去,似乎是滿腹辛酸的樣子。
謨訶摩耶低頭不語。是的,他們怕,已經失去過一次賴以生存的地方,讓他們對土地變得相當依賴。
頓時,他的手不知該擺哪裡,眼睛不知該看哪裡,嘴巴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季行雲腦中一片混亂。
對百濟人而言,善後的處理工作才是更嚴重的問題。
季行雲帶著懷疑的心情跟著穹紫離開,她好冷靜,怎麼沒有生氣的樣子?
最後他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季行雲拿她沒辦法,只好捺著性子等著。
師爺應道:「大人,這你可以放心,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對理爾行會的成員而言,這一天同時也是他們無法忘懷的慘痛之日。
對百濟人而言,這不過是一場災難,一場讓他們痛失親人的慘劇。
不過又看到季行雲對穹紫環眨眨眼,好像在對她表示謝意的樣子。雷珍暗暗的嘟嚷道:「真是濫好人,真搞不懂季行雲那小子心裏在想些什麼?」
「謝謝你們的提醒,我會小心的。」穹紫環客氣地的說了一聲又道:「另外這兩位小朋友要請你們代為照顧。」
聽到執政官打的主意,季行雲擔心地望向身旁的女孩,緊張的說:「你可別衝動,那種人渣……」
其他的百濟人為了送客也都一個個走出了木屋,就只剩謨訶摩耶帶著季行雲走入內房。
滿度摩補充道:「穹掌符女士,安傑·查頓的話語不能信。我懷疑今天過來攻擊的惡賊是由這位執政官所派。」
發現了這個可悲的事實,盜匪們更是爭相逃命。
「那邊就按下吧,再過幾天巡查使就要來了,我們的時間所剩不多!你還是先把東西打包好,準備離開這裏。」
「是啊,他消滅石魁的英姿,還一直深印在我腦海呢!」
要是穹紫環又與他一起待在外面至半夜方歸,那使團內又不知會引起何種騷動,還是快把事情辦一辦,早點回去行館來得妥當。
「大哥你有計策了?」
說話的同時穹紫環已經運起真氣,打算要對他們進行惡作劇了。
「……就當我沒說好了。」
「怎麼,你在吃醋啊?」
謨訶摩耶進了一步,季行雲跟著退了一步。
充滿誘惑的刺激,血氣好似衝上了腦。
「嘿,呵……到時可還要你的人手幫忙,會場的巡捕與衛官得一同處理才行。」
理爾進去了,裏面則有兩個人等著。
房內只點一盞燭火,略微陰暗的地方,不像是藏寶室。房內有床有櫃,倒像是私人的寢室。
季行雲苦笑了一下,道:「這不重要吧?倒是他們怎麼會稱兄道弟的?」
「請你快將上衣穿上!」
「這……你這不是強人所難。」
季行雲一面動作,一面說道:「真是可憐的孩子。迪普他不過也是名受害者,你們千萬不要怪他,他既沒背叛也沒陷害我,知道嗎?」
季行雲眼睛張得大大的,流出冀求的神色。
漸漸的,理爾行會退卻了。雖然他們的人數還是比較多,但是看到那兩個女煞星可怕的攻擊,刀衛與槍兵聯手作戰的威力,那如採收瓜果般收割人頭的兩把刀,還有那看不清人影的危險人物,理爾行會的強盜心中,都害怕成為下一具死屍。
「你們怎麼在這裏發獃?」
謨訶摩耶·耶蒂識撥出了百人挖坑填屍,派了百人急救傷患,送出百人嚴加巡邏,再請百人整治田地。
「很抱歉,我只是個遊客,不貪官職亦不愛財,純粹只因見義勇為而出手相助,絕不可能留在這裏。」
季行雲的一番話,重新點燃了謨訶摩耶心中的火光,未來的路雖然依舊坎坷難行,卻不再是黑暗無光。
「啊……沒、沒什麼啦……只是多看了幾本書,正好有類似的歷史事件罷了。」
「是這樣嗎?這與安傑·查頓所言相差極大。」
主座上坐著滿度摩·迦葉與謨訶摩耶·耶蒂識兩人,當他們看到季行雲進來就殷切招呼季行雲坐到右席的客座首位,同時也開始了小小的晚宴。
「不過這樣舉寨遷移,不會引起山寨中弟兄的疑慮嗎?」
那位仕女帶著略微淘氣的表情,看她輕鬆地由手中放出了紫色的光球。
是什麼理由能讓一位妙齡女子裝扮成男子的模樣?
「當然,後天我將再度設宴,這回要叫他們享受一下死亡之宴!」
哪裡有人要傷害弱小婦孺,那個人影就出現在哪,只要他一閃過,就有理爾行會的人倒下,沒有一個人能擋得了他半招,也沒有人能阻止他的任何動作,就連想要拖延他的行動都毫無機會。
「等等,我也要一起去。」
「是嗎?那我們先過去找他,該怎麼處置這個小朋友也應由隊長決定。」
「哼!」
他無情的說:「所以你要逃避責任,將重擔丟給我這個外人嗎?」
「這事你能當做沒發生過嗎?」
「是攻擊百濟人盜團的首腦,他怎麼會來這裏?」
一對高挺的椒乳,就呈現在季行雲眼前。
不過那個畫面對年少血氣方剛的他,還是太過刺激。
季行雲聞聲嘆氣。雖然不用再擔心她要奉獻自我,可是一個淚人兒也是難解的麻煩。
如果理爾能懂一點兵法,如果他能對手下施以適當的訓練,如果這個盜團能齊心殺敵,也許季行雲與后羽、雷珍的加入,也只能拖延百濟人戰敗滅亡的時機。
「不準看!」
首領就這麼逃離戰場了。
「放心,誰說要來硬的?別忘了,我們還可以下藥,就讓他們自己倒下,再一個個砍下腦袋。反正要走了,就做大一點,就連同與會的有錢人一同做掉,干他一票大的!」
聽到她的話,季行雲突然生氣了。
季行雲轉向穹紫環,向她請示意向。
穹紫環接著又說:「你們真是好心,既然如此,我就再提供你們一項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