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二十五集 夜俱人之怒

第四章 夜俱人之怒

第二十五集 夜俱人之怒

第四章 夜俱人之怒

「所以愚劣無知如我,大胆地告知諸位不必進行滅絕的戰爭,這對大地的傷害太大,不是我們、也不是各位願意承擔的結果。
靈山上,已經坐滿了來自各地的夜俱人長老,每位長老都站到自己應該站的位置。他們的位置不須特別分配,是依照地脈、靈氣流匯的位置。各個部族長老所在的位置,都是與自己所來的土地,靈氣相接的天地靈氣會合之點。
凜家三爺與凜凊的出現,讓原本圓融流動的靈氣出現不協調。
放眼看去,真正白髮蒼蒼的長老並不多,占人數最多的則是平常就留在靈山的夜俱人。
火之部族的長老則顯得非常哀傷,好像在為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不忍。
他現在心中充滿疑惑。
即使凍絕已經不再運作,可是氣溫卻沒辦法馬上回升。不過凍絕停用之後,凜凊運氣調理,也就不再覺得難受。
沉而有力的聲音,由一位白髮蒼蒼的長老口中說出:「你就說看看。」
「年輕人,別說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白髮蒼蒼的長老道。
「近期內法天會需要強大的力量。將凍絕先予你使用,便是希望你能成為支撐法天的力量之一。」凜家三爺說明后,便停止施用凍絕。
靈山上靈氣鼓噪地波動,眾多的長老交換意見,沒有一個定論。
「若你堅持,獸之部族全體可以退出這次的行動,可是在眾多部族的聯合行動中,也不差生命之眷屬的幾個部族。」
「況且法天幅員之廣,人口之多,若想將法天完全消滅,貴方必然要付出相對的代價。我知道為了伸張天地的怒氣,夜俱人不怕犧牲,可是沒必要讓天地的靈氣失調、大地被破壞。
夜俱人就要對法天進行攻擊。
凜凊感到驕傲,因為三爺的稱讚。三爺的話是沒有折扣的,也不會對晚輩說場面話。他說很好,就是很好,三爺標準下的很好,就等於是受到絕對的肯定。
「三爺,您在說什麼!」凜凊用力嘶喊,聲音卻傳不出來。
夜俱人的長老們現在就是在考慮,該對法天進行何種程度的攻擊,才能讓這個國家知道自己的過錯與罪過,並且讓他們不會再犯。
這時凜家三爺右手置於胸前手掌向上,倏地幽幽寒芒在他掌上閃爍。這光並非自發性的光芒,而是空氣凝固形成結晶而讓光線在這折射后,發出的閃光,就像是寶鑽在光線的照射下,讓人覺得閃閃發光的道理是一樣的。
更難得的,凜凊今天在三爺身上察覺到細微的情緒波動,這是與老天下紅雨是相同等級的少見之事。
這一手,令凜凊再次對家主大人佩服得五體投地。雖然說只要熟悉法印的運作,在取下法印之後,體內的經脈亦能依照身體的記憶與習慣讓真氣運轉,就像佩上法印一樣。不過,越複雜的法印所要習慣的時間就越長。
整座山頭滿滿是人。
「說穿了,就是希望能以最小的傷害結束與我方的爭執,好迎接下一波的征戰嗎?」
凜家三爺外表看似年輕,這是因為寒氣讓他外表的老化減緩,再加上心性情緒甚少波動,臉部皮膚幾乎不因表情變化而有所拉扯,才讓他的顏容還保持青春模樣。
待在他旁邊的是凜家新秀,年輕一輩中武學天分最高超卓越的一位。
凜凊卻不敢問話。他雖然是凜家要人,卻只是戰鬥要員,還沒資格質疑三爺。
墨綠森林被消滅,就等於是被硬生生刨下一大塊肉。同胞被傷害,還可以解釋為與法天的紛爭,在人與人的爭鬥中造成無法避免的傷亡,雖然難過,可是就像武鬥場上的比賽,你來我往,難免會挨打、會受傷,可是連廣大的森林都徹底被毀滅,這就超過夜俱人能忍受的程度。
「當然。」凜家三爺步伐堅定地走向上去。
以三十年的時光,能摸透凍絕這個極為複雜的法印,凜家三爺堪稱天才中的天才。
此時一名獸之部族的長老,開口打破靈山的靜謐。
他們的外表看起來都滿年輕的,可是內功修為卻非常深厚。
這時三爺開口了。
凜凊的大腦陷入混亂,這哪是他認識的三爺?竟然用如此平穩的語氣,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
過去幾年,他與夜俱人一起合作,防止異獸不小心跑出黑暗山脈。他深知靈山在夜俱人心目中的地位,只有長老與少數照顧此地的夜俱人才能靠近,而三爺雖與夜俱人有著深厚的交情,卻也不宜任意接近,況且這座高峰現在瀰漫著讓人感到哀傷的氛氳,待在靈山外圍都能感受到難以承受的氣息。
凜家三爺的回話讓人意外,他說:「我的前來絕非是為了替法天討饒,朋友間的相助也絕非為了彌補過錯的行為。我的前來是為了協助諸位睿智長者,為夜俱人的朋友攻擊法天提供建言,希望讓夜俱人朋友們的損傷減少。」
「是的,凜凊必會全力以赴。」凜凊接過一個蠟封的信封,這個信封鼓鼓的。
凜家三爺坦然說道:「你說的沒錯。我這次前來確實是為了法天長久的利益,所以希望貴方能有效而迅速地打敗法天,完成懲戒法天的工作。」
正要開口,聲音卻只在口中轉著轉著,沒傳出去,卻是凜家三爺以他強大的寒凝真氣將身周的空氣凍結,讓聲音無法傳導。
由於從大陸各地來到黑暗山脈的路途並不平靜,再加上路途遙遠,想要來到靈山,對許多部族而言是趟艱巨的旅程,因此沒辦法派人前來的部族,遠超過長老親臨的部族。
水之部族的長老則是充滿忿忿之色,似乎隨時準備要出擊,給予傷害同胞家園的惡人痛懲。
變異果然產生,三爺的身軀出現變化,他整個人發出異樣的光芒。
突然出現的狀況,看在各個夜俱人、各個部族子民的眼中。較有能力的夜俱人也利用與地脈、天氣同調的方式,探知同胞的控訴。
所有的夜俱人由天地靈氣的改變,察覺到同胞的傷害,哀慟充斥在夜俱人的心房。
但是在他心中不免存有疑問。夜俱人在他們所調和的土地上是趨近於無敵的,可是一離開所生活的土地,就與尋常人無異。若他們真的想離開調和的土地對法天展開攻擊,又能怎樣?
由於這裡是大陸上各地靈氣彙集之地,三爺很快地就搜尋到與他真氣最接近的一股靈氣。
他,確實像個活動的大冰山,將周遭的溫暖與熱氣全部驅離,因為他是法天僅存古家之一的凜家之主——凜家三爺,凜溧冱。
「我的朋友,即使您對獸之部族有恩,但是此地此時並不適合你的出現,別忘了,我們聚在這裏所討論的,就是要如何處置你所屬的部族。」
「凜凊,你煉丹成果如何?能靈活運用了嗎?」
凜家三爺接著說道:「這是凍絕。」
「城市人,就是城市人,不可信。說了這麼多,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一名山之部族的長老不悅地說。
「什麼!」
在夜俱人生活的地方與他們為敵,就等於跟所在土地、空氣,所存在的一切為敵,人的力量再大,也無法與整個環境作對。
「嗯,很好。」
法天人所做的事情已經讓所有的夜俱人知曉,也超過他們能容忍的程度。聚在一起並非要表決是否對法天展開懲戒,而是在討論該用什麼辦法表達他們的憤怒,該以何種方式終結法天的破壞行為。
懲戒法天的言論,成為夜俱人們普遍的共識。
不過就算人沒到,那些部族還是能夠表達他們的意見。藉由照護靈山的部族「護靈人」來讀取由靈脈傳來的意見,代為發表。
凜家三爺坦然稱是。
「凜先生,你的家族雖然對我們有恩惠,可是我們還是無法接受你的調解,你們法天無故屠殺萬余名同胞,還有燒毀他們所生活的土地,我們必須阻止這種事情再發生,也要讓法天對自己的作為付出代價。
他成功帶領家族走出歷史的黑暗,沒讓暗部找到任何理由與借口削弱家族,也沒讓南郡各家對他們的進駐瓜分利益而心生厭惡。
凜家三爺回答:「我知道,所以我才前來。」
每一位長老臉上都呈現凝重與氣忿的神情,難得的聚會沒有任何歡樂的氣氛。
這時,獸之部族的一名長老又說話了。
一陣凄厲之風由墨綠森林吹向全世界。
在黑暗山脈深處的最高峰,被夜俱人稱為靈山的地方,失去過往的寧靜。
「當然要讓法天知道過錯,懲戒的行動不能免除,所以貴方只須針對法天的中樞都郡、聯邦議會,迫使聯邦議會反省檢討,如此一來,要動用的力量將大幅降低,而我可以提供法天任何軍事的相關資料。」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能為法天軍的行為辯解遮掩。讀風人收到墨綠森林同胞全體一致的最後訊息后,發出感同身受的悲鳴,流下最深切的眼淚。
「我腦中的東西會全部拿出來給予諸位。」凜家三爺淡然說道。
「必敗的戰爭拖越長,對我法天的傷害就越大,況且在貴方之後,大陸上還有許多等著坐收漁翁之利的小人,法天可以對與世無爭的夜俱人退讓,可是卻不能不防備貪心無饜的其它國家。」
「三爺!」凜凊大喊一聲,這一次他的聲音不再受阻。
那位白髮蒼蒼的長老又問:「你為何要這麼做?」
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地方是屬於夜俱人的。可是卻有兩位城市人接近這座靈山。
凜凊呆然。
像凍絕這種最高等級的法印,恐怕要花上超過百年的時間,才能讓身體記住真氣的運作方式,當然,資質高超之人可以自己學習真氣流動運作的方式,不必等待身體慢慢記憶就能不依賴法印。
「那三爺您……」聽了這番話,凜凊更是無法理解。依照凜家千年來的傳統,擁有法印凍絕的人就是凜家真正的家主,或是下任的家主。既然凜家三爺說他還不夠格成為凜家家主,那就沒必要將法印傳給他。
風再次吹來,三爺的身軀竟然隨風消散,化為點點光暈布滿整座靈山。
「你誤會了。」凜家三爺語氣冰冷的說。
「你的武藝與才能或許有資格使用凍絕,但是以你目前的才幹與威嚴,絕不足以領導家族。」三爺平淡地解釋著。他說話的語氣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好像在解說與他毫無相干的事情一樣。
「你果然有天分。那麼,我可以放心將這交予你。」
凜凊疑道:「我們真的要闖入嗎?」
突然間,不停來往傳達諸位長老的靈氣為之一凝。
夜俱人的意見分為兩派,一個是直接將這個國家徹底消滅,另一派當然就是給予適當的懲罰即可,雙方各持己見,尚無交集。
這時,場上唯一的風之部族長老開口說道:「這位先生,你想說謊嗎?你要我們相信一位法天大家族的領袖,來提供攻擊法天的建言嗎?凜家在法天的位置我相當清楚,這一個古老的大家族,向來是以維護整個法天的利益為重任。」
「三爺,凜凊沒有資格擁有凍絕。」凜凊惶恐地說。
這等於讓他有機會窺視完全不同層次的武藝。對於家主大人的信賴與栽培,凜凊在心中感激非常。
散居在黑暗山脈的各部族,都派出長老來到這個地方,長老與部族派出的衛護,讓這個地方出現少有的嘈雜。平日難得見面的長老們在問候之後,就互相安慰對方。
整個山峰上,人零零散散地或站或坐,都待在屬於自己該待的位置上。
「回三爺,小有成就。丹田與內丹已能同時運作,相輔相成。」
尋常人連靠近黑暗山脈都會心生畏懼,更別提登上山脈。就以季行雲的武功身法,在穿越黑暗山脈時也吃盡苦頭,若非有獸之部族的巡山人帶他離開,很有可能就殞命高山。
三爺露出很難得的笑顏。他專註地看了凜凊一眼,好像予以重任的樣子。
冰冷的程度,就連凜凊這凜家年輕一輩最突出的高手,也覺得不適。
風之部族的長老則是神情委靡,似乎還沒從墨綠森林傳出的悲慟之風的衝擊中重新站起。
萬余名同胞的死亡,在夜俱人各個部族之間造成極大的震撼,長老們由大地的脈動感受到墨綠森林的哭泣。
這兩人想當然均非凡人。
就好像是一個罪證確鑿的殺人案,法官們討論的不是犯人有無犯罪事實,而是該如何判刑。
「三爺!我不能收!」凜凊驚訝無比。
悲慘哀痛、銳利無比的哭喊控訴,讓整個大陸所有的讀風人流下眼淚。他們聽到同胞在烈火中受盡折磨,他們聽到樹木被無情的火焰啃食化為灰燼時,所發出的最後一聲吶喊。
對他們而言,整個世界是一體的。之前寧靜森林遭到屠殺,就像是夜俱人這個整體的人被劃了一刀,雖然疼痛還能忍受。
悲戚的風讓讀風人流下兩行血淚,點燃生性和平的夜俱人心中報仇的火苗。
凜家三爺將一顆法印交予凜凊。接過法印一瞧,這個法印流光閃閃,上面的紋路極為複雜。凜凊身上法印的紋路全加上,也沒這顆法印上的一半。
他們的心靈因為感受到深切的悲痛而受傷,更甚者,心靈較為纖細的讀風人因而倒下,發燒、夢囈呻吟數天。
「城市人就是充滿詭計權謀,你的意思我能明白,可是你們的族群卻無法讓人相信,而且這隻是你個人的意見。以你一人,又能為我的同胞提供多少數據與訊息?在我看來,這也不過是為了法天而說的一番好聽話。」一名水之部族的長老半諷刺的說。
這時凜家三爺開始將自己的真氣釋出,強大深厚的內息似緩實疾的流出,他的真氣很快地就布滿整座靈山。三爺並不單是放出真氣,還讓他的真氣在靈山中尋找同質的靈氣。
然而這兩位城市人,卻能夠靠近黑暗山脈中夜俱人防守得最嚴謹的地區。這兩個人可不是什麼「真知大人」,他們非但不是深受夜俱人敬重的真知大人,還是法天聯邦的一分子——兩位法人。
三爺內息深厚之至,靈氣不停注入卻像灌入大海之中,不見三爺有接受不起的模樣。
一片廣大的山林在幾天內被火焰燃盡,無數的生靈在這場災難中喪命。不論是在地上嬉戲的小白兔,在樹上成群結隊漫遊的山猴,還是在山中稱霸的獅子王,無一倖免,全都喪生火海。從高聳入雲的大樹、攀緣曲蜿的藤蔓、爭妍鬥麗的花朵,到青蔥的小草,全部成為灰燼。
一位有著冰雕玉琢般的顏容,俊美而冰冷,好像天神在創造他時,將世界的高雅美麗全送給了他,卻忘了給予他人類該有的情感。待在他身旁就像置身於冰庫之中,這種形容不只是心情上的感覺,更是身體實質的感受。
靈氣在長老之間不停來迴流動,靈山除了風吹過的嘯聲外,並無人聲。
只是凜家三爺接掌凜家不過二十余年,就算加上家主輔導的時間,他擁有凍絕不過三十年上下的時間。
凜凊不明白三爺為何會在法天與鄰接諸國交戰的這種緊張時刻,跑來此地,可是凜家三爺行事向來深思熟慮,他的決定從來就沒給家族帶來傷害,他往往能事先洞悉事態,讓家族在權謀詭詐中站穩腳步。
凜家三爺輕嘆口氣。他竟然會嘆氣,凜凊心想真的要下紅雨了。
「真不愧是三爺。」凜凊由衷地讚揚。
「可是三爺您!」
凍絕所代表的不僅是超越極限的力量,同時也是凜家代表。它的義意非凡,擁有凍絕不單是可以擁有無上的武藝,更等於是要擔起凜家的未來……
夜俱人長老們的會議是無聲的會議。他們將自己的想法與觀感寄在靈氣之中,傳給所有與會的長老,還有遠在大陸各地未能前來的部族。
凜凊握著法印的手,不由得緊張地冒出冷汗。這就是凜家傳家的密寶,究極的法印——凍絕。
凜家三爺好似在進行替換的工作,將自身的真氣全部排出,換成天地的靈氣。
部分受到干擾的長老張開了眼睛,一見到是法天人,怒容即現。
凜凊向來冷靜行事,作風穩健,可是遇到當前的狀況,他不得不大大驚訝。
法印上可見的氣紋越多,雖不代表法印的威力越大,可是代表了法印運作時真氣流轉的複雜度。凜凊還沒見過什麼功夫的施用要如此費神。
當他發現這股靈氣之後,馬上收回部分的真氣,讓這股靈氣引進身軀。
凜凊看著三爺,內心被不安與恐慌給佔據了。
三爺再次露出微笑。
凜家三爺對凜凊點點頭,然後就說:「差不多了,也該進去了。」
凜凊與家族中其它的高手不大一樣,他臉上的表情比凜家其它的高手要生動活潑得多了。也許是他不像尋常的凜家人一樣依賴法印,武功練著,心性也跟著養氣練性的過程,變得過分冷靜而顯得冰冷無情。
現在夜俱人卻說要對法天展開攻擊,這怎能讓凜凊不驚訝。
「這就是凍絕。」凜家三爺的聲音依然讓人覺得毫無感情。
充滿哀傷與悔恨神情的,是森林部族的長老們,他們對當初的決定感到自責。
充滿生機的樂園,在一夕之間化為火焰的地岳。
夜俱人的心情彷彿感染了靈山,讓神聖的靈山瀰漫著哀傷。風蕭蕭如悲如泣,山形的獨影像是在為墨綠森林的犧牲者哀悼。
凜三爺露出了凝重的神情,道:「我相信各位均非嗜殺之人,諸位是以沉重的心情做出嚴懲法天的決心,我不敢為法天的軍事行動進行任何辯解,只是存有殺戮、破壞意圖之人,僅是法天的部分好戰人士,若貴方想要將法天整個消滅,不免又造就許多無辜者。
凜家三爺坦然道:「這對我法天與夜俱人將是兩利之事。若貴方決意要全面毀滅的戰爭,那我只能痛心地回去秣馬厲兵枕戈待戰,為求生存全力抵抗。可是貴方若存有善心,只求一個合理公道,那麼快速地迫使法天投降,並接受貴方的要求,將是對法天最有利的結果。
凜凊深知夜俱人的能力,以他武藝之高,也不敢在夜俱人的地方與他們的戰士決鬥。
「這是我的一些心得,回去后你馬上潛心修鍊,務必在七日內掌握凍絕運作的基本方式,並在十四日內學會使用,若要真的掌握凍絕,恐怕得花上數年的時間,不過以凍絕來推動其它的法印,亦可讓你目前所有的法印威力大幅提升。」
「你的決心與想法,我們確實收到了……」夜俱人長老的聲音流過凜凊臉龐,但他卻什麼也沒聽進了。
在凜家三爺運氣施為的同時,氣溫驟降。存在於他周遭空間的熱力在瞬間被抽離,地面結起冰霜,呼吸之間白霧蒙蒙。
他想到自己也有機會使用這樣的力量,興奮之情全表現在臉上,雖然他還不大明白,三爺是為了什麼原因才要培養他,可是這種機會極為難得,即使只在短期內將凍絕置入體內,可是這對他武學的進展亦有極大的幫助。
凜凊漸漸發現不對勁,三爺功力再深厚,也沒強到能夠納盡天地所有靈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