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二十六集 兄弟之戰

第四章 風雲交會

第二十六集 兄弟之戰

第四章 風雲交會

季行雲是真的生氣,不過季流風也看這個弟弟不慣。季行雲的天真與理想化,都讓他覺得可笑,在對話中,心中漸升怒氣煩躁的不單是季行雲,季流風的心房,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不平靜了。
現在跟季行雲對戰,季流風才有機會體會這種拳來腳往的快感。是以他並不急著結束這個階段的戰鬥,這種瞬間不及眨眼的拳來腳往,讓他覺得非常的刺激有趣。
就算凜家再怎麼蠻橫,也不可能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這種只要派人出去實際查探一下,花個十幾二十天就能得到正確答案的事,根本無法作假騙人的。
早起的鳥兒在樹梢上飛舞歡唱,在這山頂上所見一切和平安寧,讓人怎麼也無法聯想到,在山下不遠的地方,正有場慘烈的圍城戰爭正在進行。
現在有機會扳倒這個家族,增加在下次議士選舉能夠取得的席次,諸多家族怎能不興奮?
主議會動用武議團的成員,還有整個預備團維護會場安全。
「大哥,您就別逗三姊了。」
季流風終於明白,他這位弟弟所謂的「與明日峰打招呼」是什麼意思,同時也對他另眼相看。現在,季行雲的能力,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強上數倍,於是,前一刻還在失望的季流風,不經意地笑了。
「哈哈哈……哪家女孩?嗯……是個期待的美女呢……哈……」
紫色的氣刃以鞭子的形式捲來,如薔薇藤蔓般優雅而危險,閃閃紫光中,又帶著點點的金芒。
鷬鳩對法天沒什麼特別情感,不會像梁鈞那樣為法天心生感嘆,她的不愉快自然是因為其它的緣故。
雷戰的話帶來一片沉重。所有家主、家族代表,現在都很明白法天面臨的狀況,無不神情凝重。那些代理家主與會的人,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得不知所措。
季流風放棄強大內息的優勢,不施真力外放的攻擊,也暫止外玉的強橫攻勢。但其中一顆外玉讓他穿上了氣甲,在凝實的真氣保護下,他像是穿著厚重的全身鎧甲在戰鬥,卻沒有身著重鎧而喪失靈活性的缺點。
時間不等人,少數輕視這次會議的家族代表,因為遲到兩、三分鐘,就被拒絕入場。
「天地明鑒!我現在處理的事情真的很無聊,我是在期待一個有趣的約會吶。」季流風解釋道。
季行雲道:「若不是你,法天又怎麼有能力對外發動戰爭?」
這時,季流風又發動另一波攻擊。
這時氣甲再度化出要包住季行雲,他縱身向上飛躍,由季流風頭上跳過。
漸漸的,季行雲佔了上風,兩人拳腳往來,攻多守少,季流風被壓制住了。
「大哥分明玩得很高興嘛……還說什麼無聊,就想把我們撇開,自己鬧個痛快!」鷬鳩不依地說。
真氣流動,六顆外玉光彩大耀,同時運作,發動攻擊!
鷬鳩的雙眼馬上變得銳利起來,她質問道:「大哥有約會?是看上哪家女孩了?」
在都城之外,也有人像季行雲他們那樣,遠遠地觀看這場有勇無謀的戰鬥。
他分明有能力一舉沖開所有束縛的,可是他卻只衝開腳部的束縛。真氣爆出,產生極大的衝力,讓他以高速沖向季流風。
許多政治立場敵對的家族,對這場會談並無太大的興緻。
不單是沒使用外玉輔助戰鬥,連丹田的內丹也在休息。單以拳腳作戰,不施外放真氣的單純戰鬥方式,季流風能發揮的力量有限,也無需耗用過多的真力。
這可不得了,季行雲運動真力,要消融入侵的真氣,哪知那些特別的真氣,竟如頑石般排斥任何力量,不與外力衝突,就只是靜靜地存在那裡。季行雲費了好大的勁,結果連一處麻煩的金色真氣也沒化解掉。
況且與法人的戰鬥,幾乎都是單純的真力衝撞,比的是運用真氣的技巧,誰能在瞬間動用最多的內息,使出威力較強的攻擊,就有勝出的機會,這種戰鬥拳腳功夫,能發揮的餘地有限。
「像你這樣的人,為何會殺害招烏的三萬鐵騎?以你的能力,要阻止招烏進犯邦文,明明就還有許多方式可用。」激烈的肢體衝撞中,季行雲吼叫地問著。
外玉再次打出氣彈,季行雲這次卻沒閃避,直向前去。
法天全軍覆沒?出征後援軍隊全滅?炎郡、鐵山郡、南郡北方諸郡駐軍遭不明勢力攻擊,損失慘重,都郡遭到慘烈攻擊,狀況不明……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
季行雲聞言怒道:「你沒資格擁有這身力量!」
季行雲落地站穩,看著季流風,說道:「先挂彩的人是你,託大只會給你帶來失敗,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高明嘛!」
因為雷霏的關係,雷蘋慘死,進而讓雷理抑鬱而終,雷震心中更是自責,只是事情已經發生,後悔已經來不及,責罵雷霏也於事無補。眼前該做的是當前的危機處理,就算要利用雷理的死訊,也在所不惜!
身在空中的季行雲成了活靶,順著他的速度、方位,要擊中他易如反掌。可是,此刻卻見他在空中蹬足,在季流風的斜上方急墜而下,空中應該沒有可供施力的地點,可是季行雲卻像是蹬了牆壁一下地反彈。
「你笑什麼!」
「我笑你愚昧啊!我為什麼要有罪惡感?發動戰爭的人是我嗎?我曾鼓吹過戰爭嗎?都沒有吧!法天要對外發動戰爭,與我何干?
季流風笑著安慰道:「七弟,你也不必太難過。受點挫敗,對法天反而有好處,就算大陸諸國聯軍來犯,也沒辦法真的瓜分法天。能夠打下幾個郡,讓戰果維持幾年就不錯了,我不認為一群以利益結合的烏合之眾,能夠長久統治法天這個國家。災難往往是推動改革的契機,你對法天長久以來,佔有多數資源的改革希望,正好可以實現。」
「然法天之難尚不只於此,征外大軍的潰亡,將使大陸諸國群起妄動,大陸各國入侵法天,南郡很有可能成為諸國入侵的主要目標之一。就算南郡的兩個軍團未向北營救都城之難,各國為了報復,所派出的軍事力量,恐怕亦非南郡當前之軍力所能應付,是以有今日之會。
結果現在,季行雲卻是毫無進展,是他太躁急,急著想要有所突破,結果出現反效果了嗎?難道這就是季行雲的極限嗎?
季行雲沉聲斥道:「有人告訴我,力量越強大,就更該謹慎地、如履薄冰地使用,因為權力越大、力量越大的人,一舉一動所影響的人就越多,一有不慎就會造成無法預料的傷亡,而你,竟然恣意濫用這身力量,毫無自覺!」
「我提早來,想不到你來得更早。」答話的是季流風。
雷震與凜寒尺神情哀切,他們兩人默禱冥福,所哀悼的,不單是法天軍方弟兄的傷亡,更為了他們所敬重的家人。
季流風隨即放出氣彈,轟然炸在季行雲身上,季行雲不避不躲,活像敢死隊般直接沖向季流風,那氣彈打在身上,正好有季流風放出的氣甲護身。
城內,由民團、警備隊組、武議團預備士,及諸多武議士組成的聯合部隊,亦呼應城外的部隊,發動攻擊。
季流風說動手就動手,一動手就不留情面,季行雲也似乎早與他有了默契,雙方真氣同時揚起。
與離我炎交手是一次,可惜那是有限定條件下的戰鬥,離我炎不能盡情的發揮全部的實力,而且要速戰速決,雖然是一場儘力之戰,但是並不盡興。
空氣變得像水似的凝重,讓季行雲覺得非常難過。除了體內與體外的壓力失調之外,空氣阻力的突然增大,也令他速度略微減緩。
那些家族,絕不是因為風調雨順、天下承平而高興慶祝,他們是為了找到機會打壓凜家而興奮喜悅。這個家族的崛起,分瓜了南郡大塊的政治版圖,甚至在短短几年的時間內,奪得議長的大位,怎能不叫南郡其它的家族眼紅。
「哈!笑話,我怎麼會沒資格?我還將這身的力量有效的發揮呢!」
「哈!錯得離譜。我是與他有過一場比試,可是真正傷他的人可不是我。我可沒對他下毒,也沒偷襲他一掌,更沒逼他跳崖。要殺他的人又不是我,我只不過利用機會,逼他與我交手罷了。
許多家族已經等不及議長的說明,就開始擬定、製作痛斥凜家的文宣。
季行雲想躲,卻是有心無力,體內真氣運行受阻,連帶讓他動作凝滯,像折翼的小鳥一樣,無法展翅飛翔。
「本人希望,各代表諸多家族的領導者,能夠為了南郡,為了法天,更為了自己的明天,摒棄前嫌,為即將來到的危難窮盡全力……」
不過,這一擊並沒有造成血腥的畫面,季行雲先行避開了。他以氣甲為餌,引誘季流風的攻擊,本身藏在氣甲之後。紫氣刃鞭襲來,他馬上轉身避開,這一彈一躍之間,已然來到季流風身旁不到兩步之遙。
明日峰上,晨曦初露。
季流風狂笑道:「那又怎樣!我帶來了契機,能不能把握,那是他們自身的問題。會變好也好,變得更差也好,都與我無關,我又不必對這大一群弱小無能之人盡責,我只要自己玩的愉快,過的痛快即可。」
他們認為,這個聚會不過是為了化解凜家在南郡的政治危機,這些家族的家主認為,與其參加這種聚會,不如努力構思如何利用機會對付凜家,爭取最大利益。
「還不行,我留下的東西要處理掉,你放心,很快的,多虧了夜俱人動亂,讓我的行動變得非常順利……呵,太容易了反而有點無聊呢……」
「我的狀況好的很,而且我也不是在臨陣磨槍。我早來,是為了跟地主打聲招呼,希望明日峰能夠體諒,我們等一下可能進行的事情。」季行雲這麼說著。
梁鈞苦笑道:「但是,我不希望改變是在血腥之後啊……」
單方面的殺戮持續著,直到有一方被終結為止……
這番交手,似是季行雲佔盡上風,但是骨子裡卻沒佔到任何便宜。
朝露隨風搖曳,薄霧籠罩山頭,恍如大地尚未清醒,目光迷茫依舊。
受邀的人是各家族的首腦,並非主議士,所以就實質而言,這是屬於私底下、非正式的會談。可是聚會的地點,卻選在官方的議事場所,又讓這個聚會帶有一些正式會議的色彩。
在戰鬥中的對談,讓季行雲不停增加出力,讓他的火氣漸漸提升,在語言上故意惹他生氣,讓他氣憤,令他發揮超越百分之百的實力,這場戰鬥才能讓他盡興。
「明日峰,既名為明日峰,便不是迎接一日之始的好地方,而是送走今日,期待明日的地點。比起日出,這裏更適合觀賞日落。」季行雲幽幽地道。
季行雲吸了口氣,結果身子卻斜倒下來,就像傾倒的銅像那樣倒下。季行雲沒辦法移動身軀,幸好全身包覆在氣甲之中,這一摔倒也沒怎樣。
被擊中之後,季流風真氣狂然放出,逼退季行雲,兩人重新對峙。
那三拳用了回氣勁,也發揮了百分之百的力氣,可是在真氣凝聚而成的氣甲保護下,季流風安然無恙。
「請各位參閱現在發出的絕對密件,依照規定,此密件將於會議結束之後收回銷毀,本次會議內容亦不得外傳……」在雷戰宣讀保密規定時,十位武議士親自發放文件,很快的,每一位家族代表手上都拿到極密文件。
季流風先舉杯與星空對飲,然後才說:「好女孩,你想太多了。這是為了你們的安危,才要你們先離開這裏。等我處理完一些事情之後,也會馬上離開。」
「可是……」梁鈞依然不安,他總覺得季行雲與其它人不一樣。
穿上氣甲的季流風,不需多費真氣護身,所有的真氣都可用在支持身體動作上,肉體的力量,在他驚人內息的支撐下,全部發揮出來,要是被他碰著了,那可不比被千斤巨錘敲中來得輕鬆。
「毫無憐憫心之人!」季行雲怒道。
季行雲目光一瞟,驚見那裡留下幾道裂隙,紫氣刃鞭竟似切豆腐般地割裂大地。
一股強大的真力由外玉中流出,從四面八方圍向季行雲。
一對山雀的叫聲讓季行雲睜開雙眼,他動動脖子,驚擾了原本停在他肩上的那對山雀,登時振翅飛離。
季流風道:「連看三回?我的小老弟,你該不會是已在此地待了三天三夜吧!就算是期待與我相會,也不必如此啊!」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季行雲鼓著滿滿的真氣問道。
一顆外玉微微晃動,紫氣刃鞭轉向揮來,季行雲的速度突然再次加快,身體也開始急旋,避開了紫氣刃鞭,沖向季流風。
「不是,當然不是。連接近我都辦不到,還談什麼要阻止我?我到現在動都沒動,連半步都沒移開過,光靠這六顆輔助用的外玉,你就如此狼狽,我還需要發揮全部的實力嗎?」季流風道。
「唉!真是可惜的一戰,不過也令我明白,自己研究出來的法印有多無用,所以我也沒必要繼續研究了,無法超越前者的研究,一點也不有趣。」
季行雲選擇了退後,他不像季流風那樣功力深厚,又有六顆外玉及內丹,不適合以真力相抗,只好以退為進。誰知道那麼一退,他才發現自己中計了,後方有如真空。
算是引發這場戰爭原凶的季流風,待在遠遠的高丘上,在星光下擺上了酒菜,一邊是潺潺流水,一邊是老松巧立,古意盎然。
季流風笑道:「呵!瞧你這樣子,你要操心我,不如為法天煩惱,再怎麼不濟,我也不會輸給一個小鬼頭。」
「是的,連看了三回。此地的日落氣象萬千,美不勝收,令人嘆為觀止。」
「諸君……」接在雷戰之後,是凜寒尺以議長的身分說話,「南郡的部隊,因未曾參与征外戰役,又幸未曾與那不明的非人大軍起衝突,於是得以完整保存,若說法天境內,僅剩我南郡孤軍尚有完整戰力,亦不為過,這等軍力,要馳援都郡之難恐顯不足。
真氣在流動,如風般的輕飄而來,向明日峰的山頂集中。一開始極為薄弱,如朝露霧氣般,漸漸凝聚變成涓涓小溪,然後數道細流的真氣又匯聚起來,形成濤濤江流,最後灌入季行雲體內。
季行雲道:「你大可不必去研究法印,法印對你根本無用!」
攻城器、投石機、弓弩刀劍,連續不停的攻擊,將石靈身上的傷口挖大、挖深,再擴大,在無數的傷亡之後,終於讓石靈碎裂倒下。
雷戰宣讀完保密規定之後,左手直立於胸前,目光平視手腕上的白布條,然後才緩緩說道:「讓我們先為戰死的法天弟兄,默哀三十秒……」
畢竟用以真氣來提升拳腳之力也有個限度,要再提升力量,就非得以真氣來推動肉體,用真氣來包裝攻擊,那就不再是單純肢體的衝突了。
雷家隱瞞了雷理往生的消息,雷理的過世很可能帶來南郡的動蕩,而且雷家內部在這種時刻,也需要太爺權威式的穩定力量,所以連近親為他服暗喪,都還要假藉名義。
季流風道:「才不是呢,我想這地方風光明媚,早點過來,正好可以一觀日出之景。」
「大哥,為什麼要我離開法天?難道是鷬鳩給你添麻煩了嗎?」
一下子由氣壓極高的地方,踏入半真空的地方,壓力劇烈的變化,讓季行雲好似先被石頭壓著,再突然被用力拉扯,差點沒要了季行雲的小命。
「你的論點未免太奇怪了吧!讓法天有能力向外擴張的原因很多呢!你怎麼不說法天各大家族積極提供人手,讓法天得以建軍?你怎麼不怪法天的農夫努力耕種,讓法天軍能有充足的軍糧好遠征?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
「愚不可及……」季流風暗嘆,同時驅動外玉,射出點點金芒。
季行雲再道:「那你也沒必要流出大量生產的技術!」
季流風好不容易找到接續攻擊的空檔,掃腿橫踢,逼開季行雲,反問道:「那又如何?有力量不用?那我要力量何用?弱肉強食本就是自然定律,我已經非常客氣了!若是有心,弄垮一兩個國家,自立為王也不成問題!」
兩人擦身而過。
季流風用手背抹了一下臉頰,舔了一下手背上的鮮血,高傲地說:「只想用外玉就解決你,是我的不對。那麼,第二回合,真正的戰鬥可以開始了。」
梁鈞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
季流風收起玩樂之心,不急不怒地說:「真可惜,你差一點有機會打敗我的。」
「我不過是個外來者,哪有能力改變法天人的想法,他們要以戰爭為手段,向外開疆拓土,還是與鄰國和平共處,那都是法天聯邦議會在決定的事情,是法天各郡聚集廣大民意的最終意向。我在法天,不過是個沒沒無聞的小人物,哪有什麼資格左右法天是否發動戰爭?」
代表南郡各大家族的人物進入議會大廳之後才發現,這個聚會不尋常。
然而,對法天的忠誠,讓部隊無不瘋狂地進行攻擊……
季流風是沒必要用這種方式與季行雲作戰的,但是他自武功大成之後,就很少碰上能夠盡情發揮武藝的對手。
這種接近無賴的打法,讓季流風搖頭低笑,暗道:「這小子拿我的氣甲來擋我的氣彈,真是靈活……不過,半身還受氣甲束縛,動作必然受到影響,無法靈動巧挪,所以僅能直衝而來,既然如此……」
季流風連續撥開數拳,退了幾步,還以一記重拳,同時回答:「沒有比這更有效率的方式了!利用慘劇深植恐懼心,可以讓招烏不再有膽進犯……」迴避高旋踢之後,季流風再道:「而且,看那些螻蟻般的生物恐懼的逃跑,也很有趣!」
季行雲亦道:「我會的,就像前兩回合一樣,第三合回我一樣會讓你嘗到失敗的滋味。」
內外交擊,前後夾攻,在部隊的數量還有士氣上,法天絕對不會輸給這些突然冒出的敵人。可惜,即使擁有不怕死的勇氣,即使拯救家園的決心與信念如此堅定,也無法改變戰況。
「真是傷腦筋……我還以為你真的有兩下子了。想要阻止我?真不知道是誰在阻止誰?」季流風嘲諷地說。
紫光閃出,一顆外玉射出紫氣刃鞭,劃過致命的弧線,落在季行雲腦門,氣甲登時被劈成兩半。
「你弄錯了。」季流風悠哉地解釋道:「我來法天,才不是為了帶來製造法印的技術,而是為了研究法印。我只不過為了研究方便,才與法天合作,由他們提供資金、原料、場地,以及參与實驗的志願者。」
在政治上,除了受邀參加的各大家族代表外,還有地方議會的議長,或是記事、主計也參与此會,主議會方面符司、農司、工司、民司、警司、民事司,主導南郡運作的重要單位長官,也全部出現。
季流風搖頭笑道:「哈!臨陣磨槍不覺太遲?而且,你的槍好像磨得不大好,真是傷腦筋,要不要我再寬限幾天?」
季流風道:「怎麼會?我覺得這一切都很有趣呢!法天的小蟲子,為了那些不怎麼樣的法印爭破頭,還引發了一場戰爭。法天內部的暗鬥,一切的一切,讓我看得很高興。」
「這就是你內心的感覺嗎?」
連續的組合拳,逼得季流風連連敗退。
季流風故意刺激道:「看來,拳腳功夫你略勝一籌,請你再努力一點,不然就該換我發揮實力了。」
季流風三人身旁都沒有飄著外玉,本來該飄在梁鈞、鷬鳩身旁,當成他們自保的強大「武器」,現下正在執行任務,由法珠真正的主人季流風所操控,潛入都城武議團重地的兵火院與精武院,進行燒毀書籍與暗殺的工作。
「何錯之有?他老人家明明就是被你打傷,傷重而亡!」
「真可惜,看來咱們的觀念相差太大。」季流風的表情,一點也沒可惜的樣子,反而很高興似的。
「你……好,那你為何要謀害離我炎老前輩?」季行雲再質問。
「我無法使用法印,但不代表法印對我無用,就像金印這種東西,不能吃,卻可以買東西來吃。研究法印的重點,絕不是在製造一個可以讓我使用的法印,況且光是研究法印這種東西本身就很有趣了,你怎麼能說研究法印對我無用?」
「哈……對不起,不過鷬鳩自然多變的生動表情真的很好玩,讓人忍不住就想逗弄一下。我期待的是與季行雲的會面,那傢伙很好玩的,真難想象,他身上流有與我相同的血脈。」季流風開懷地說。
這四個人當中,有三個人手腕繫上有白布條。較有見識的人都看出來,他們正在服暗喪,要真的不想讓人知道,白布條可以輕易地隱藏在外衣下,所以故意露出白布條,分明是要讓會場眾人知道他們目前的情況。
季流風在日光未露時就登上山頂,卻沒想到季行雲已在上頭靜坐。正想叫他,卻發現季行雲正處於冥思的狀況,四周似不設防。季流風想了想,就待在數步之外,坐了下來,靜靜地等著。
季行雲的攻擊越來越順暢靈活,季流風漸漸跟不上他的動作,變得只能不停退防,但還是守得密不透風。
夜晚應該是寧靜安詳的,可是都城的今夜,卻是動蕩不安的一夜。
這三天什麼事故也沒發生,下達軍事禁令的背後,就該有個程度相對的危機,可南郡並無傳出任何駭人聽聞的災情,也沒有可怕的慘案發生。
手腳上雖然失利,但是季流風已經看出,季行雲被他引出火氣。
「你失望嗎?」季行雲像是閑話家常地問著。
季流風收起輕蔑的心情,改以好奇的語氣問道:「你是說明日峰會生氣?這可是我近日來聽到最有趣的一句話了。」
現在的季行雲,就像是被綁緊捆死的羔羊,只不過身為屠夫的季流風,卻不急著動手。
季行雲調整運氣方式,不走主要筋脈,卻直接在全身上下的細胞間流動,真氣由丹田內先行調配,而後直接爆出,如洪水一般,登時衝破氣甲。
他在戰鬥中調整真氣與全身細胞的關係,以局部運作的方式,明了以真氣驅動身體的法則,讓他更加明白要如何善用這重生后的身體,也發現自己還有哪些力量可以發揮。
在各家族代表進場時,已然看到南郡兩個軍團所有的軍部司令、軍團作戰長、補給長、軍團情報官、軍團直屬團團長,還有獨立團、大隊的部隊長,全都正襟危坐,各個是神色凜然。
與會的南郡三大勢力之一,李家家主李介天以眼神詢問了胞弟,也就是當前南郡司總李介民,李介民卻微微搖頭,表示他什麼也不清楚。
然而,季流風的攻擊才正要開始。
「都不是,你為何要帶來製造法印的技術,又為何要謀害離我炎老前輩?」季行雲質問。
接連的拳腳組合進攻,季流風的防守終於被突破,上、中、下三路拳,分別擊中眉心、胸口及腹部。
這時先開口說話的,不是議長凜寒尺,也非政壇上另外兩巨頭,而是代表軍方的督軍雷戰。
當然,也有不少家族的家主,抱持好奇的心態參与,就算不想在此浪費時間的家族,也會派個家族中看起來重要,實質上並不重要的人物代表參加。
托夜俱人之福,整個暗部還有武議團全心全力在應付都城的危機。季流風的外玉進出精武院與兵火院,像入無人之境般的順利。
真氣在他身邊凝合了,形成如同鎧甲般的效果。只是這具真氣凝聚而成的鎧甲,沒有供給季行雲活動身軀的關節,季行雲就像被鎖在人形的監牢之中,動彈不得。
「在少數殘存運補部隊的交叉詰問下,本人大胆地判斷,那些非人的可怕部隊,並不會攻擊手無寸鐵、無動武意圖之人,所以本人才僭越,請求議長大人下達軍事禁令,避免刺激那些可怕的對手……造成南郡軍民損失。」
以慘痛的代價,好不容易打倒了一具巨大岩石人偶,士兵們發出歡呼,士氣大振,但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很快的轉為絕望。
季流風移動腳步了,為了躲避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最後才入席的各家族代表,看到場面如此盛大,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今晚的會議非比尋常。那些代替家主參加的代表們,不禁暗自發愁,這下子,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參加,並且希望此次「非正式的正式會議」別產生什麼重大的決議。
季流風思忖片刻,繼續不計真氣成本地轟出氣彈,另一顆外玉也有了動作。
季流風口頭上雖然說要使出全力,但實際上他仍是有所保留。
紫氣迎來,季行雲可以感受到那氣鞭的危險,壓下身體的不適向後彈開,逃過氣鞭的攻擊。紫氣刃鞭打在季行雲原本站的地方,沒有氣爆也沒塵土飛揚,更沒撞擊的聲音。
雷戰深嘆一聲,說道:「五天前,悉知我法天征外部隊慘遭痛擊之時,本人心中萬般不信,然而再三查證后,事實卻不容置疑。本人親探邊境,有幸遠觀那可怕的非人部隊……我軍……敗的理所當然。
戰鼓喧囂,金鐵交鳴,戰火照亮大地。法天最引以為傲的第一軍團,為了解救都城的圍城困境,正努力地作戰。
與空還生交手是一次,但兩人的戰鬥其實並不對等。他與空還生的差距太大,根本無從發揮全部的力量就敗陣了。
時間一到,主議會的三巨頭——議長凜寒尺、主薄雷震、司總李介民,以及南郡的萬年督軍雷戰同時入場。
這次的會議,要討論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除了軍方所有的重要人員到場,民間的軍事力量代表也在席上。南城的民團團長、各地方民團代表,還有幾家最具實力的武館館長,也出現在會場。
兩人激烈交擊,一拳重過一重,一腳強過一腳。季流風大開大闔,一招一式均含驚天之力;季行雲靈巧挪移,奇招盡出,教人目不暇給。
在主議會例行會議開會的前兩天晚上,也是軍事禁令結束的第三天,由議長、主薄聯名邀請了南郡各大家族的首腦相聚。
季行雲這時自顧著活動身軀,由簡單的體操,漸漸到高難度的拉筋動作,由不動真氣到氣體配合,好像將一個人練武的過程,由基礎中的基礎,到高等的運用,進行了一遍。
「是的,所以我要先取得她的諒解,並尋求她的支持。」季行雲正色回答。
「你指的是什麼?賜予李魁力量,讓他重回南郡?還是清掃招烏進攻邦文王國的金烏鐵騎?或是說要誅殺上千人,好收回我傳出去的知識?」季流風故意反問。
季行雲明白季流風不比法天家族的長老,只能施用一時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打敗他的,要能長期保持在那種狀況,才能有致勝的機會。現在他正利用拳腳相擊的時機,重新熟悉自己的身體。
季流風先是一愣,然後馬上明白,季行雲早就能夠看透外玉的運作,也清楚不論是向左還是向右閃避,都會掉入陷阱之中。一邊是以外玉造就出來的半真空環境,另一邊則是高氣壓高阻力的環境,選擇往前走,才是最明智的道路。
「喔?你已經看過了這裏的日落?」季流風好奇地問。
「不……請大哥一切小心……」
季流風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這就是他的父母再花十八年培育出來的小鬼?這樣的小鬼要取代他?季流風嘴角微揚,輕蔑與失望的複雜情緒在他心中打轉。
季行雲在拳腳上的打鬥能力不停進步,季流風卻在原地踏步,雙方高下終於區分出來。
士兵們前仆後繼地向前沖,面對巨大異形異狀的非人部隊無所恐懼。
這讓季行雲明白,要打敗季流風是很困難的,尋常的招式根本傷不了他。
突然,十幾顆氣彈同時交錯攻來,除了硬碰之外,就只有後退才能避開。
避走的季行雲突然感到不適,氣壓改變了。在他身邊的氣壓突然暴漲,就像有千斤重的東西壓在他身上。
季行雲強提真氣,抵禦氣壓,左右閃避之餘,漸漸向季流風接近。
「大哥,你不如跟我們一同離開,反正這裏也沒什麼好留戀的。」鷬鳩提議。
想要掙脫氣甲的束縛並不容易,要施以力量掙脫,可是身體被緊緊地包著,想要施力都難,若要放出真氣衝破氣甲,纏在身上的金色光芒卻又阻礙真氣的運行。
「很抱歉,不過由慾望招來慾望,由野心引來野心,這是必然的結果,法天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季流風再次舉杯,又飲一口。
梁鈞出身於法天,看到故國的軍隊遭到單方面的屠殺,美麗的都城陷入危機,心情自然是不好過。
「哈……我等著。」
凜寒尺為胞弟、凜家三爺的自我犧牲而傷慟;雷震則為雷家太爺雷理的死亡而深深感傷,雷理在日前去世,在南郡還需要他的時候過世了。
「天亮了,你也來啦。」季行雲站起來問候著,並開始活動筋骨。
季行雲怒火漸升,說道:「我今天看到了一個不停推卸責任的人。」
「因為我高興!不行嗎?」季流風扯謊應答。
季行雲亦是不凡,重生后的身軀,更能發揮肉體百分之百的威力。雖不似季流風那樣以氣甲護身,又有強大無比的內息,但是全身各處蘊含真力,所發揮出來的力量,並不遜於季流風。
季行雲道:「不是的,我是怕忘了約定的時間。你也知道,一旦入定冥思,時間感會變得很差,一個不小心就過了好幾天,也不是不可能的狀況。所以我就在這等,你一來,我自然知道時間到了,就醒過來了。」
「說的也是,我是該讓你使出全力才行。」季行雲回答。
「要讓他們有所改變,一定有更好的辦法,絕非武力強加……」季行雲說了回去,「況且,在軍事行動、大量死傷之後的改變,是好是壞都言之過早,你太自以為是了!」
鷬鳩的臉變得更臭了。
若不是換體重生后,身體對環境的適應力加強了許多,又能涵養真氣強大肉體,這一下的變化,足以讓季行雲因體內外的壓力驟差,而爆體身亡。
「笑話,我的作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季流風努力拆解招式,拳腳上雖是狼狽,但語氣卻依然輕鬆。
季行雲語調微揚地問:「你沒有罪惡感嗎?因為你的關係,造成了大陸動蕩戰爭,有多少人因為你的關係而死去,難道你不會覺得有錯?」
活動到氣體合一的運氣練體時,季行雲才開口道:「你來得真早,是等不及了嗎?」
如一道強風吹過,瞬間又歸於平靜,季行雲的內息就這樣補滿了。
季流風語氣嚴正地對梁鈞說完,又以笑臉對鷬鳩說道:「你就乖乖地跟梁鈞離開,這裏馬上就會變成戰場,那些非人的東西只是個開端,夜俱人不會無端殺戮,更不會為了慾望而動用武力。那些雖然是無法打敗的傢伙,可是比起接下來那些被慾望與野心所驅動的無智之士,這些外表可怕的非人大軍,反而可愛許多……」
「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嗎?」季行雲卻是從容地問著。
「有點。」
「大哥,那場會面不會有問題吧?那個人之前不是謠傳已被武議團的神武士連手殺害,現在竟然再次出現,實力不容小看。」梁鈞不安地說。
沒有災難發生就是好事,雖說平安度過軍事禁令的戒嚴三日,算不上什麼值得大肆慶祝的喜事,不過許多家族卻難掩喜色,私下慶祝。
「老七就喜歡操心,不論是誰,大哥都能從容對付的,他不過是個小鬼,就等著看大哥修理他。」鷬鳩道。
「嘿……真是有趣的說法……咦……喔……」說到這裏,季流風發覺異狀。
「是啊,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們就乖乖地回去陽光書文那,等我回去。」
既然拳腳上失利,索性就在口頭上壓過季行雲,繼續說道:「我可不覺得自己有錯!法天也好,招烏也好,或是劭陽、托羅,都因法天的軍事行動而有所改變,這些改變雖有一時之痛,但長遠看來,都是正面的進步。身為這進步的幕後推手,我甚感榮幸呢!」
要戰勝季流風,就要能夠引出身體的全部力量。就像七天前在工廠擊斃藍非凡那時的力量,要能活用那時的力量,才有機會獲勝。
季行雲運勁托開氣彈,他早就有這能力,卻一直用閃躲的方式,就是為了這一刻,為了讓季流風猝不及防。
同一時間,氣彈再次來襲。
梁鈞與鷬鳩待在季流風身邊,兩個人臉上的神情都顯得不太高興。
堅定的信念,讓部隊前仆後繼,不畏死亡的精神,只引導法天軍走向黃泉。
站穩之後,季行雲調息運氣,正準備重整態勢,卻驚覺真氣受阻,運行困難。他這才發現,身上竟附著了幾處金光淡芒,方才避開紫氣刃鞭,卻忽略了隨鞭而來的金色光芒。金色光點沾上身,隨即侵入體內,就像河道上落下巨石,阻礙水流一般,季行雲體內真氣的運行因而受阻。
「殺人犯用刀殺人,難道是鑄刀、煉鐵,還是採礦工人的過錯嗎?明明就是拿刀殺人的那個人他自身的過錯呀!就算是意外好了,可是沒有自制力就想持有一把好刀,這也是持刀者自己的心性修養不足,最後持刀傷人,要怪的,還是持刀者自己。我就像那找到鐵礦的探礦師,我沒必要為了開採出來的鐵礦變成殺人的刀而自責的。」
南郡的三日禁令已過,南城上上下下,都在等待議長凜寒尺的合理解釋。
「你又弄錯了。」季流風輕鬆地說。
季行雲腳步輕移,一退一進,又以凌厲的攻擊壓制住季流風,同時說道:「弱肉強食?是的,這是自然的定律之一,可是你沒看到更多共依共存的現象嗎?況且,弱肉強食也僅是飽食為之,絕非姿意欺凌弱者!」
季流風笑道:「放心,我可是你們的大哥季流風,難道你不信任我嗎?」
第二回合,完全不同形式的戰鬥,是肢體與肢體間的衝突,用豪邁的拳頭、粗獷的踢腿,他們兩人完全用肉體的力量互相交談。
看到季行雲現在的狀況,季流風是失望的。季行雲現在的內息,不比他們在工廠正式相遇時好上多少,季流風給的真元玉,足以讓季行雲的內息回復到七分滿的狀況,若是七天內好好專對養氣,要讓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況,並不困難。
雷戰露出哀沉的神色,又道:「並非本人懼戰,只是在看過那些可怕的非人大軍后,本人認定,即使我南郡戰士英勇,依然非其敵手。與其在這種情況下迎戰,不如在探查敵方弱點,在取得勝算之後,再行軍事行動,可惜……敵人來得突然,未能通告北方諸郡,令各郡英勇戰士慘烈犧牲……」
「七弟,鷬鳩就由你護著離開,明天一早就走。我會留給你法珠,你們務必儘快遠離法天,因為我隨時都有可能需要法珠,而將它召喚走。」
「既是如此,你為何又協防邦文?」
「哈哈哈……」季流風大笑。
看完絕對密件的幾行內容,大半的家主流下冷汗,部分家主則質疑文件內容的真實性。
季流風笑道:「你沒這麼天真吧!法天憑什麼要援助我的研究?我若不給點甜頭,他們怎麼可能那麼好心,大力支持我的興趣?這是很簡單的交易,你不會不懂吧?」
「哈哈哈!你應該是個聰明人才對啊!怎麼會不明白呢?法印對我是無用,可是法印的運行方式,對我就有用了吧!研究法印的過程相當有意思,每拿到一個法印,弄清楚其運作的方式,就等於學會一套新的武功,這還無用嗎?
大大小小的氣彈,如殞石落地般地砸向季行雲。季行雲疾奔飛閃,身後狂風暴起,土石飛散。
「有大哥在身邊,能有什麼危險?」鷬鳩嘟著嘴,依然是不情願的樣子。
這並不奇怪,季行雲本來就以靈活的拳腳攻勢見長,加上肉搏的戰鬥經驗豐富,在這方面,季流風與他相比,可謂之門外漢,當然難以在純粹的肢體衝突中佔上風。
「我要阻止你,不能讓你再製造動亂了。」
雷戰話語一出,半數的將領也做出相同的動作,亦露出藏在軍服袖下的暗喪。
此刻,季行雲辛苦地閃避猛烈的氣彈,同時既要運氣對抗束縛身體的高氣壓,又要多費一分力量突破激增的空氣阻力。越是向前,閃避氣彈的反應時間就越短,氣壓也多增一分。
石靈很快地重組,岩石巨人再度站立在部隊前面,一具毫髮無傷的全新巨人重生,粉碎法天軍的希望。
「有趣!我正等著呢!不過……你要有阻止我的實力才行。」季流風說完,六顆光球立刻由他身後浮現。「我會使出全部的實力,以表示我對親愛弟弟的尊重!」
「打敗一個漫不經心的人,也沒好高興的。」季行雲故意刺激地說。
可是軍方將領們臉上那沉重的表情,卻又如此真實。
季行雲在換體重生后,也是第一次將身軀的力量發揮的如此淋漓盡致。沒有好對手,就沒有機會展現自身全部的力量,也讓他沒有機會了解這具新的身體的極限。
雖然保住一命,但是也讓他破綻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