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 兄弟之戰
第六章 回歸
「呃……是……是的。」
春蘇接著說：「這小子還算尊重自然生命，不會去揠苗助長，也不會偏袒某方，知道自然發展這重要基礎，其它的僅需再花時間指導。不過……最後涉入法天對外侵略之事，攻打法印製造廠就不大妥當……」
季行雲苦笑道：「我只是個凡人啊！認為他行事的方式不好，覺得生氣，難道不該出手勸止他嗎？」
「謝謝……」季流風頷首，然後就將兩人抱起。
這下子明清璇可頭痛了，好不容易迷途的孩子終於要走回正路，結果又殺出冬藏這個歧道，這可傷腦筋了。
「小風風，你也該回來了。」明清璇溫柔地說。
「嘿！可以算是啦……」
「老爸，你根本沒回答任何問題嘛！」
「我的甜心蛋糕，你不喜歡回到父母身邊嗎？你不會是開始討厭我這個老爸了吧？」季星移的表情很微妙，有點像是受到傷害，又像是有點驕傲的樣子。
「我不是看不起小雲喔，就算小雲已經通過成年禮，但是就真正的實力而言，應該還遠遜於流風才對，這一次，我要讓他知道，何謂真正的力量才行。」
「不是，我怎麼會討厭你。」季行雲回答。
季行雲接著又說：「你說的也沒錯……戰爭，是引發戰爭的人的錯，不該怪罪武器的發明者，況且我也不是法天人，也不屬於被法天入侵的國家，沒理由控訴你。
「梁鈞別……咳……別逞強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久別重逢，明清璇摟住季行雲，季行雲露出尷尬的表情，目光不知要放哪。
「不，那是兩國間的戰爭，不能以此問罪。」季行雲回答。
季行雲的傷非常嚴重，肩骨完全被砍斷了，神經也被切斷，不馬上救治，那隻手很可能就此殘廢。
「媽……呃……」
最先發言的是冬藏，她道：「功夫是可以了。雖然還不夠看，不過能靠自己……嗯，就當他是全靠自己好了，能領悟到這種程度，自保應是有餘。」
季流風撇過頭，道：「廢話少說！你不必對我說教，你也沒這資格！」
季行雲想了想，便道：「好吧，我接下這項職務，不過，有個條件，在學習的期間，我希望經常吃到媽媽的手藝。」
「你們來得好快。」季星移打了招呼。
「哈，只是個凡人嗎？很好，我喜歡。」秋覺掩嘴輕笑。
如果只是這樣，當個發言人也沒什麼，可以結交像秋夏冬春他們那樣各有奇才的人當朋友，也很有趣。當什麼氏族的聯絡人也沒什麼，反正他所知道姓季的人，就如鳳毛麟角般的稀少，為這一點點人服務一下也無所謂。至於僅能待在基思大陸內，這個限制也太奇怪了，不待在大陸上還能上哪？
季行雲手指連點，卻是在為季流風止血。
季星移搖搖頭，嘆氣的說：「兄弟間有爭執，也沒必要打成這樣……」
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由背後傳出，季行云為之大驚，駭然轉頭，結巴的說：「媽……媽媽……還有老爸！」
「不論如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大哥！」梁鈞堅定地說。
「你們倆在那嘀咕些什麼？站那麼遠，不是在打壞主意吧！」明清璇大聲地喊著。
「但是！」
「你們……別求他！生死有命，我被殺，你們更要好好活著，怎麼可以這樣……」季流風又急又怒地罵著兩人。
季行雲白了他一眼，道：「這句話，你應該去跟另一個說，況且……我怎麼從來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哥哥。」
季行雲瞪了父親一眼，暗罵，就算討厭也是討厭你這個亂開玩笑的傢伙，為了找人一同受罪，竟然亂安罪名，真是太過分了。
「等等！」冬藏插話道：「這小子就交給我來教導。不論如何，我也算是他的老師，他會有失當的行為，我該負起責任的。」
「你這是……」季流風露出驚訝的神色，意外地看著季行雲。
「大哥騙人！說什麼馬上會與我們會合的，結果您……您……」鷬鳩話說到一半，便泣不成聲。
「我的好姊姊……叫你用平常一點的方式過來，非要搞成這個樣，你看弄得全身是沙的……」
只是現在的季行雲，視野還局限在所知的世界中，並不覺得自己上當了。
冬藏道：「別跟我客氣啦，經驗這東西每個人一開始都沒有。大不了我到園裡向人請教就是。季流風的功夫是我教的，讓他變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我，而讓他十多年來沒有長進，直至今日竟然會輸給小雲。
「咦？春蘇先生？」季行雲意外地說。
「你們怎麼不聽話，沒離開法天！咳……嘔嗚……」季流風生氣地吼了一聲，激動之下，引動傷勢，嘔了一口血。
季行雲對父親的怨氣一下子就消散了，光是想到整整一年多食之無味的日子，那是多麼痛苦的生活，季行雲反而同情起父親……只是，他犯了什麼，竟然會讓母親長期懲處？
「讓開，我不喜歡對無辜的人動手。」季行雲一改常態，帶著怒容斥責梁鈞。
「算了，你叫我名字即可，這樣比較自然。哈！想不到我追求良久的目標，最後竟是如此結束……」季流風回頭，面無表情的說著，然後默默的離開了。
明清璇沉聲道：「小云云，那是真的嗎？」
季行雲狐疑的問道：「就只有這樣？」他望向秋夏冬春四人，四人一致點頭，表示季星移沒有說謊。
「不行，我不准你傷害大哥！」鷬鳩費儘力氣，用力喊了出來。
明清璇接過治療的工作，季行雲站在一旁，一語不發地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要為這親子相聚歡喜擁抱、喜極而泣，還是……先給這位什麼也沒說清楚，就將人趕出家門的老爸——重重的一拳。
「喂！你這孩子，還不知反省嗎？還是要我用強的？」冬藏怒道。
「怎麼說也是你也是明清璇的孩子，我可不希望有一天再見到母親時，被她指責為殺子兇手。」季行雲語氣輕鬆地說。
再見到父親與母親，又深覺自己如同井底之蛙，自以為很厲害，足以掌握一切、可以改變整個世界的那些力量，都顯得微不足道。
春蘇道：「沒關係的。流風，你去把該了斷的事做完，你可以將那幾位好兄弟安排好，就是與他們保持現有交情亦無不可。不過陽光書文卻不行，你知道為什麼的，處理好了，我們自然會去找你。」
「那你何必與他爭戰？」
季行雲還是太嫩了，他以為用一句話可以賣人情給父親，讓他不用再受乏味的三餐這種嚴酷的懲罰。
被認定為沒心沒肝沒肺的壞東西，季行雲的父親苦笑道：「這……不大好吧，讓你苦守
「好吧……我可愛的蘋果派，先讓我幫你處理一下肩頭的傷。」
「你們打得這麼激烈，像是仇人似的。我早想出手阻止了，就是那個壞東西，硬要等到有結果后才出面，那個沒心沒肝沒肺的壞東西，就讓他一輩子當發言人算了。」明清璇罵著。
一直以來，種種的作為就是為了超越雙親，好得到他們的認同。現在終於再與他們會面了，可是，心中的不滿與反抗意志，像清晨的朝露，很快的在明清璇用心的治療，在那張像太陽一樣為他擔心的溫柔面容光照下，蒸發掉了。
「是的，是的……我的心肝寶貝，一切依你就是……」季星移忍氣吞聲，直賠不是。
季行雲毫不猶豫的說：「與他們無關。我不是法官，也不是天神，沒資格向他問罪，況且，我不以為季流風是罪大惡極之人。」
「大哥……謝謝你，下輩子我還要待在你身旁……」鷬鳩亦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季星移道。
「我……」季流風像是想要卻又不好意思。
季行雲道：「恕難從命！因為他的關係，讓大陸動蕩不安，引起兵燹造成無數死傷。就算那是法天的無智與野心帶來的罪業，不用算在他頭上，害死了離我炎老前輩，這筆帳我還是要找他討回。」
「痛……」鷬鳩擔心季流風，一抬頭就見到季行雲臉色不善地盯著季流風，馬上撲了過去。
季星移露出為難的笑容，拉著季行雲往旁走。
春蘇拍拍他的肩膀傳音道：「你不用為流風擔心啦。我會看著，不讓冬藏亂來，況且以他們兄弟的現況，還是讓他倆分開比較好吧。」
當這對父子走回去時，季流風已經能夠站立了。
他現在的表情非常微妙，似有千言萬言，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季星移苦笑點頭，道：「好慘，一年有餘了……」
「你這孩子……真要嚇死我嗎？」
秋覺指著倒在地上的梁鈞和鷬鳩，提出一個問題：「季流風可謂罪大惡極，沒有這兩人的求情，你還會放過他嗎？」
他用力一拉，將人硬生生地往後拋去，季流風跟著掉在地上。
季行雲這時露出為難神色，他現在恐怕無力處置季流風的傷勢了。
「我求你！別殺大哥！你要我幹什麼都行，再不然就拿我的命來抵！」受制於季行雲的鷬鳩還勉力說話。她的臉孔失去血色，話一說完，馬上抿起嘴，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季星移露出傷腦筋的神色。
季流風冷哼一聲，道：「誰曉得，也許我還會這麼做，也許會跟幾位結拜兄弟們消遙山林，不過我還是認為——我沒有錯！」
「那是季家的事，我又不姓季，沒理由讓我生下的孩子，也為這種高風險的考驗賠上性命。今天不論你說什麼，我也要把他們接回來！」
「大哥！」梁鈞痛喊一聲，急得昏了過去。
「別這麼叫我啦！」季行雲想起了小時候的種種，現在再看自己的父親，季星移不再是那麼深不可測，但是在見識增長后，卻又越覺得他的不可思議。
季行雲與季流風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雙親間的關係怎麼會變成這樣。印象中，他們如膠似漆，恩愛的不得了，母親偶會發脾氣，父親最多不過好言幾句就重歸於好，怎麼今天，變成母親完全
「他殺人無數，招烏三萬金烏騎兵慘死還不算殺人無數嗎？」秋覺責道。
春蘇阻止道：「我的好姊姊，你別給自己找麻煩啊。你……嗯，又沒教小孩子的經驗，這不大好吧？」
季星移這時已經收起所有的嚴肅神色，用很誇張的態度大驚小怪的說：「難道我的草莓果醬不喜歡跟媽媽一起住？」
「好久不見啦！我的小巧克力，你真的長大了。」季星移先開口說話了。
「休想通過！」梁鈞出拳。
「別說話了。」季行雲努力為兄長療傷。
「惡人，別傷我大哥！」
季星移笑道：「這不成問題，你想待哪就待哪，我都可以配合，只要保持聯繫別消失就行。況且，該傳授給你的事情太多了，努力學習還是得慢慢來，花上一百年或者耗上三百年，其實也沒差多少。你想去哪逛就去哪逛，一切不成問題。」
才幾秒的時間，就由數百里的遠方接近到不遠處，那強大的氣息隨之減速然後落下。
「我的好姊姊，別這樣，他也有些凡俗的事務要處理。」春蘇道。
「就這麼說定了。流風，這就跟我走吧。」冬藏已然擺出老師的架子了。
鷬鳩將季流風抱起的同時，季行雲臉色一沉向前跨步。
「當然啦，其它的人不一定會認同發言人的立場，也不一定要遵守發言人的決定，只是會予以尊重。雖然是很簡單的工作，不過可以認識大多的季家人，還有許許多多其它姓氏的朋友，唯一的缺點就是，只能待在距離基思大陸上一天內的路程距離內，不能讓人找不到人。」
就在這時，遠方的天空傳來強大的氣息，神速地接近。
「冬藏老師！」季流風也喊了出來。
「如果可以重來，你還會涉入法天的變革嗎？」季行雲走到季流風身旁，輕聲地問了。
「可惡！」左拳再出，季行雲身子略偏，腳勾腳，跘倒梁鈞，被勾著的手臂，則因梁鈞倒下的力道順勢拉扯，折斷手臂。
但是他真氣幾乎耗盡，又無藥物，這三道傷口穿透身軀，刺破腑臟。
「行！我這條命是大哥救的，你要我的命就拿去吧！」梁鈞毫不猶豫搶著回答。
秋覺笑嘻嘻地說：「是三個孩子。小雲他可是買一送一喔！我猜他不願意回到你們身旁，就是為了留在蒼眠月身旁。你們要是出現在小雲身邊，那麼眠月小妹妹現任的監護人干圓，那丫頭九成九會辭退。反正由她來當監護人，也不可能教導眠月小妹妹任何東西，你們是該擔起責任——為了你們的半女。」
梁鈞不死心，完好的一隻手抓向季行雲，不讓他追去。可惜季行雲早有防範，腳尖先行踢去命中肩窩，梁鈞的另一隻手臂也被卸下。
天邊跟著傳來抗議的聲音：「是秋姊，什麼老太婆，你的眼睛是長到哪去了！」
「你們這是何苦……」季流風又咳了口血，眼角跟著流下一滴清淚。
季行雲隨即按住著急奔來的鷬鳩，這女孩就覺得全身力道全失，只能怒眼瞪著季行雲，既是為季流風擔心害怕，又是無助。
「沒有，我們哪敢，是不是啊，我的水蜜桃小甜心。」季星移笑臉應著。
「至於離我炎前輩……他的傷，不是你的功夫造成的，我也不認為你會下毒，那應該是法天離家與法天掌權者間的矛盾造成的悲劇吧……不過…
「哼！誰理你！我可以帶著這兩個好孩子四處遨遊，教導他們，不會無聊的！」明清璇雖然生氣，臉孔卻變得更加俏麗。
明清璇亦道：「是啊，我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
「這有什麼問題，還是小云云懂得欣賞。」明清璇高興地應著。
「你說的沒錯……」季行雲露出遺憾的神情，隨手劈昏鷬鳩，走到季流風身旁。
「只能這樣了，那孩子就勞你多費心了，我會常過去探望他。」季星移最後只有妥協。
季星移這才笑著解釋道：「所謂的發言人，簡單的說，就是代表季家所有成員在這個星域中發言，同時擔任季家人的信息交流站與聯絡人。所抱持的立場，就同等於所有季家人的立場；所做的決定，也同等於所有季家人的決定。
「你真的願意為季流風而死？」季行雲再問一次。
「可是……」季流風看著昏迷中的鷬鳩與梁鈞無法放下。
季星移與明清璇無聲無息地出現。
那團強大的氣息挾帶狂風而來，這個被季流風破壞而成的山谷又被吹起沙塵，弄得眾人灰頭土臉，連那團氣息中都傳出抱怨的聲音。
「那麼，流風就交給我好好磨練了！」冬藏道。
「當然……沒有大哥，我早就死在暗巷之中，能夠跟大哥在一起，這幾年我已經很滿足了……」
梁鈞雙臂全被弄傷，無法出力，跌倒的他根本無法站起，可是他還是像蟲子蠕動那樣的移過來，極為辛苦地爬到季行雲腳邊。
明清璇與季冬藏同時露出不友善的目光，春蘇馬上轉折語氣，道：「這算幫助友人，也是解決季流風製造的麻煩。就算他不出手，我們也要想辦法善後，所以算是合格了。」
「快讓開，由我接手！」
「不！季行雲，莫傷我大哥與三姊。你今天真的一定要殺人的話，就取我命好了。待在大哥身旁，沒能勸告他，是我的錯，希望法天出現改革契機的人是我，大哥只是完成我的心愿，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為法天出征大陸討個公道，就直接把我殺了，別遷怒我大哥！」
鷬鳩跑沒兩步，季行雲便追上。
「想不到你眼中的無用之人，這麼維護你，季流風，有這樣的兄弟，你可以死之無憾了。」季行雲大聲的說。
夏生還是保持著他個人的風格，僅說了一個字：「可。」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把我趕出門，現在又突然出現。那麼我的考驗算是結束了嗎？」季行雲還是問了。
季行雲想說些什麼地說道：「季流風……不……哥哥……」
「不可能！」梁鈞流出冷汗，又急忙催促道：「三姊，快點，快把大哥帶走！」
「哈……到頭來……我的氣量竟遠不如你……」季流風慘然道。
「你……」
「咳……」季星移表情轉為嚴肅，散發出天地尊我的態勢，正色說道：「諸位，這就請下達評斷。」
「這真是太好了。」季星移賊賊地笑著。
「季流風！這就是你看不起的小蟲子！你可曾想過，這兩位為你求情的人，如果沒有成為你的好兄弟，很可能就在法天的對外戰爭中死去。」季行雲責道。
季行雲又問：「為什麼要我當發言人？那又是什麼？別以為我會再中計，老爸，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三歲的天真小鬼頭，不會任
明清璇顯然是有備而來，多種靈藥擺出來，不惜成本的用藥，真氣毫不吝嗇地放出，或成真元氣供給季流風，或為他輸導體內的淤血、調整筋脈中的真氣，刺激他的生機，技巧高明，讓季行雲自嘆弗如。
秋覺這時卻說：「這樣也好，不然你們夫婦一次要指導三個性格迥異的孩子，工作量是重了點。」
季星移問道：「三個孩子？」
「嗯，可以這麼說啦……」季星移回答。
「太好了！我一直希望養個女兒，哪知你老爸不爭氣。現在可好，我一直希望能發揮手藝，把一個女孩打造各種美麗的造形呢！」出乎季行雲的意料，明清璇竟然發出歡呼。
季行雲身受重傷，左肩骨被砍斷，該手無法運用，內息也差不多耗盡。即使有蒼眠月暗中由連接兩人的星之耳飾傳送真氣過來，但是這些真氣全用在療傷上了，內息根本沒什麼增加。
即使如此，梁鈞還遠不是季行雲的對手。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或許能阻止季行雲幾分鐘，讓鷬鳩能夠帶著季流風離開。
然後兩道人影由天空落下，正是秋覺與她那寡言的丈夫夏生。
「考驗的結果呢？我通過考驗了嗎？」
「老爸，你，嗯……」季行雲不由得怒火上升，好不容易見到了父親，結果他卻是不停的逃避問題，正要發作，突然注意到季星移糾在一起的眉頭，訝然問道：「你不會正在接受媽媽的懲罰吧？」
「小起司蛋糕，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等其它人過來，我才能給予明確的答覆……」季星移如此回答。
這時，季行雲以冷漠的口吻說道：「季流風罪無可赦，不過你們要是願意以自己的生命換取他半條命也行，不過，我不會讓他留下這一身危險的功夫。」
「親愛的老婆大人，別這樣啦……你捨得我一個人孤獨哀愁地留在這嗎？讓他們離家體驗平凡的生命與生活，這是季家產生髮言人的方式，這你也知道的啊！」
秋、冬、春、夏四人的表情才似卸下重擔地鬆了口氣，可是季行雲的一句「我拒絕！」又讓他們緊張起來。
可是他大概想不到，所謂的季家人，在廣大的宇宙中有成千上萬個，而這個職務，將會把他綁在當前所處的星球上，等到他學會天人所有的基本學識后，將會像一般的天人那樣，渴望往更寬廣的宇宙探險。
「三姊，你快帶大哥離開，我拖住季行雲！」梁鈞喊道。
季星移的表情好像鬆了口氣，然後宣佈道：「很好，一致通過。我的小藍苺派，恭喜你成為下任的季家發言人，從今天起，你有像山一樣多的東西要學，這就與我回去，讓我指導你該懂的基本學識。」
「嗯……」季行雲點點頭，手捏指隨即點下。
「什麼蘋果派，別老用這種奇怪的方式叫我啦！」季行雲有點生氣的說話，不過也因為這句抱怨，彼此間的陌生感完全消失，好像回到原來的父子關係了。
「那可不是……我怎麼可能會比秋覺那種老太婆慢。」冬藏得意地說。
季行雲隨手一勾，手臂勾上樑鈞手臂，手指輕點梁鈞的手臂穴道，整隻手馬上變得酥麻無力。
「也不是，我敬、愛、的父親，我已經不是跟在你身後跑的鼻涕小鬼。重回家門我很高興，但是我不會不明不白的就當什麼發言人，況且我現在有自己想去的地方，不能跟在你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