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惡魔交易
第二章 交錯的命運之四
星狩各繞了一圈，並沒發現半本與醫療有關的書籍，然而其中一本金底燙上緋金火焰紋的書本，卻讓星狩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思沃德卻搖頭說道：「不，這還很難說。雖然有才能，可是時間有限，再加上缺少真正的打鬥經驗，在實戰中能發揮多少實力，還未可知。」
這祭壇給人的感覺相當不好，星狩感受到了殺戮的氣息，空氣中雖然沒有血腥味，但中央的石床卻有褐色的斑紋，那是鮮血流過、滲入石材的痕迹。
任何東西放到魔法陣裡頭，都可以保存上千年，只要魔法陣繼續運作，就算把蘋果丟進去，十年後也還是一樣的新鮮、可口。
「哈，不過，奧古都老弟卻是如魚得水呢。」古柯開玩笑地說著。
「姊姊、姊姊，我幫你準備好熱薑茶了喔，對小感冒特別有效喔！」拉克希米親自端著一壺熱茶過來，熱心的模樣看得人心暖暖的，不過，跟在她身後的宮廷女侍，則是一副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的模樣。
薩拉尤尼的臉上，又出現了不忍的神情。
只見左右兩邊，各浮著十余本魔法書，封面上的文字都很古老，書寫的風格差距性也很大，看得出是不同年代的魔法師所留下的著作。
「我們到裡頭去吧，書房裡的書本，對我們用處並不大。」無論如何，書房到底是會讓學生進入的地方，以奧森大師謹慎的個性，應該不會將重要的物品放置於此才對。
這實在是不像蝶凰平時那種步步為營、凡事要佔盡便宜的作風。
「對了，你對拉克希米公主說要帶她去玩水，說這話沒問題嗎？
隨後，艾凡娜的臉上出現了複雜的神色，道：「就請她進來吧。」
「姊姊感冒了，要多穿衣服，喝熱開水喔！我幫姊姊倒熱開水過來。」拉克希米很主動地要為艾凡娜服務。
「難道，這是火焰法典……艾凡娜在尋找的東西？」星狩推算了一下，艾凡娜所描述的時間，正好是奧森大師離開良久的期間。
女神的穿著非常大胆，上半身不著寸縷，掛著用手掌串成的頸圈，巧妙地遮住了右胸的重點部位，腰間掛有頭顱串成的腰帶，而裙子僅能勉強地遮住雙臀。
艾凡娜嘆了口氣，道：「是很麻煩，雖然不是討厭薩拉尤尼，可是跟她待在一起，就是……該怎麼說呢，是磁場不合嗎？」
「……羅特小姐，再麻煩你一下，我想再問問那時的情況……我們可以……」
而星狩也考慮過有人闖入的狀況││要是有人溜進去，裡頭沒人，他對蕾米撒的謊，不就不攻自破了？不過這也無所謂，因為星狩的計謀是多重性的。
「唉……」艾凡娜嘆了口氣，道：「要是真能這樣就好了。」
每隔幾米就有一座魔法陣。魔法的光芒向上沖至屋頂，珍貴的物品則擺在裡頭。
心臟！還有頭顱！
「雖然能溜進來的時間不多，但也夠我抄下這些魔法陣了，就算無法找到破解的法門，若能學起來也很有用。」
「放心，艾凡娜不會有事的，要是在薩拉尤尼的邀約下出事，十車王的立場可就難為了，就算是那位公主，也會明白保護客人的重要性。」
「哈，這種事誰也不能保證，不冒險，又怎麼會有豐富的收穫呢？」
蝶凰的自我檢討，星狩不予置評，不過，要是像她這種大胆妄為的人，還算是過分謹慎的話，那麼世上應該沒有什麼人，可以被稱之為魯莽了。
「羅特小姐，您怎麼會如此喪氣？我相信法皇會引導我們完成任務的。」思沃德連忙幫她打氣。
「打勾勾！」
「可是……」蝶
星狩絕對不是膽小之徒，可是在這尊神像之前，他卻感到畏懼了。
「要知道，不會遭人嫉妒，不會讓人感受到威脅的人，通常都是平庸的一群。
女侍在這時走了過來，在艾凡娜耳邊說了幾句話。
如此一來，就沒人會去討論這段時間內他的真正行蹤。
「你說得沒錯，太過謹慎是我的優點，也是缺點。」
「哈！」古柯大笑道：「原來，你除了星狩之外，也有合不來的人。」
星狩可以想象一大群蝠魔掛在上頭，隨時等待奧森大師差遣的畫面。
「幸好，我沒有被好奇心所誘惑，直到他回到寢室前，我都裝成在熟睡的模樣。」
因為蕾米在其他人的眼中，是個不懂得說謊的人，耿直而習慣做單線式思考的蕾米要是說謊，大概沒人會看不出來。
古柯道：「艾凡娜，你是在想家了嗎？」
「人壞，連信仰的神也可怕！」罵了一句，星狩便退出了祭壇。
這間密室與奧森大師的寢室，又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十車王是不會答應讓公主離開王宮的！」
「既然來了，就好好地參觀一下。」星狩走到書架那邊，裝出了尋找法術書的模樣。
布畏的戰爭女神阿堤絲的教團，也有魔法師的存在，這名鼓吹信眾積極爭取權勢的神祇，不時會給予侍奉她的法師指引。至於專研死靈法術的魔法師，多少會跟西米爾打交道。
「真是糟糕，當時是背著老師，因此無法判定是哪尊標本才對。」
星狩笑道：「你還真有心，那就勞煩你了。」
巫師之塔的十三樓。
「嗯。」看思沃德的神情，像是恨不得能跟在艾凡娜身旁保護她似的。
蝶凰也走到書架旁，然後將其中的幾本書拉出了數分，道：「老師很有戒心，有其他人待在這裏時，絕對不會開啟密門，不過有一回，他以為我睡著了，才自己進入密室里。
這還是星狩第一次踏入這個房間。這裏雖然是奧森大師的寢室，但裡頭卻見不到床鋪，取而代之的是柔軟的地毯；在地上的虎皮躺椅非常顯眼，是從吊眉的大白虎身上扒下來的。
她給人的感覺，好像是還不能接受拉克希米變成現在的樣子，總是避著拉克希米，似乎看到變成幼兒心智的姊姊，對她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
星狩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能理解，蝶凰這隻花蝴蝶，究竟在想些什麼？因為進到老師這邊，很難不被發現，而在被發現后，會有什麼後果，也實在是難以預料。
再向前走，左邊是些古書、捲軸，右側放置的則是戒子、護符、法器之類的物品，而其中還有許多，是帶著神力的物品。在魔法陣的作用下，魔法物品特有的魔力波動被阻絕了，可是上頭的符文、神文，還是透露出了物品的功用。
星狩快速地瀏覽著，但卻沒有見到任何一本醫療的書，因此便失去了興趣。
思沃德道：「他的才能真的不負迦爾納這個名字。」
「哈，最多就是失信，反正拉克希米鬧脾氣時，我也不在這兒。」
浮雕刻劃出來的女神相當艷麗，神情高傲、帶有危險的氣息，目光並不友善，那樣的眼神，就有如盯著青蛙的蛇一般。
這時蝶凰正拿著書寫板不停地抄寫，她道：「這些魔法陣就值得我好好研究了。六個魔法陣雖然看似相同，卻又有些差異，我想，應該是在防護措施上有所不同。
古柯道：「拉克希米要乖喔，小姊姊要帶大姊姊去看藥師。你也希望大姊姊的感冒快點好起來吧，這樣子再過幾天，大姊姊才能
「怎麼，不能拿嗎？那麼光看這些寶物，又有什麼用！」
「老師對自己很有信心，在自己的寢室內並沒有設置警戒的魔法……」蝶凰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至少就我所知，應該沒有才對。」
「不，只是突然覺得鼻子痒痒的……會不會是家鄉的人在思念我？」
艾凡娜嘟起了嘴道：「這一點都不好笑。」
他可以向老師挑戰而死，可是不能枉死，留下弟弟獨自接受奧森大師無情的報復。是以星狩就算有機會來到這裏，也只想要快點離開，根本沒去注意書房內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艾凡娜點點頭，又搖搖頭，道：「說不想是騙人的，不過……」
這件事在奧森門下是個秘密，不過，星狩也因為將與奧森關係密切之人當成敵人，而特別注意老師與門下優秀弟子間的互動。
「交給我吧，密門就在這間寢室內。」
艾凡娜卻沮喪地說：「我也盡量這麼想，可是……我們在這待了許久，卻是毫無線索。拉克希米差不多可以交由宮廷的侍女去照顧了，可是，我卻又答應了薩拉尤尼，要幫她找出謀害拉克希米的犯人，短期之內，還要配合她那位朋友尋找疑犯，不能離開……我總覺得自己彷彿被困在了十車城。」
星狩繞過屏風，卻見到了祭壇，不由得問道：「這個是……」
原本星狩還打算用從亡靈騎士團那兒拿來的魔法書中的法術，當成額外的報酬，可是星狩連暗示的動作都還沒有做出，蝶凰就答應要與他一同潛入了。
「你在幹什麼？」星狩又問。
「裏面還有些什麼嗎？」蝶凰還在抄錄著魔法陣。
「啪！」星狩像是教訓小孩一般，用力地拍打著蝶凰白晰的手背，「你想幹什麼！別亂動，這魔法陣是碰不得的！」
「可惡，竟然用這種辦法來保謢魔法書，那我們豈不是白忙一場！」星狩這回也發出了不甘願的聲音。
一進到裡頭，星狩就知道自己挖到寶了。這裏的氣氛不同於寢室，空氣乾燥、清爽，感覺不到灰塵的存在，用來存放貴重的物品，再合適也不過了。
為了掩飾真正的目的，星狩裝模做樣地隨意拿起幾本，翻了幾頁，便道：「這個房間內的書本，對我們的用處似乎不大。十三樓的實際面積，應該比寢室、會見室、還有老師那間實驗室加起還大上許多，只是不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哪……」
「就算你有辦法拿到手，老師肯定會在那東西上面加上魔法印記，是誰拿走的，絕對不可能隱瞞得住，而且擾動魔法陣，你不怕會驚動守衛？」
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管怎樣，現在既然將蝶凰拉到了同一艘船上，不相信她也不行了。
在同一個時間，十一層樓才發生某位見習法師因為要面見星狩，而慘遭蕾米擊倒的慘案，然而被守護的人，並不在房間內，卻正與身材火辣的次席法師蝶凰，一起溜進了奧森大師的私人空間。
「嗯。」拉克希米笑靨如花，接著又趴在桌上，盯著艾凡娜直瞧。
星狩非常討厭奧森大師，別人希望能獲得老師的特別召見，將進到老師的書房當成一種榮耀，然而對星狩而言，與奧森大師獨處則是一種折磨，一股想要將他的脖子扭斷的衝動，往往會無限制地膨脹起來。
每隔一陣子，奧森大師都有遠行，離開的時間往往長達月余，若要說是去哪，那麼離開耶佛大陸的可能性，不就是最大的嗎？
蝶凰與星狩未經老師的同意，就入侵了奧森大師的
「咦？可是拉克希米鬧起來，是很讓人頭痛的！你想逃避啊？」
魔法師多半不信仰特定的神祇，部分善良的法師還有精靈，會信奉「辛格隆．愛爾芙」，而一般的法師，則會追隨知識與書寫記錄之神「圖特」。
然而這祭壇上的神像，都不是上述的那些神祇。
不過，蝶凰參与這項行動，似乎答應得太過容易，讓星狩覺得頗有問題。
星狩想到自己胸前的神印，那不就是祭壇上供奉的落奈的聖徽？想到這點，星狩就覺得非常不舒服，隱隱約約覺得不安，但卻又找不出原因。
星狩是無所謂，反正他與老師之間，只是表面上的和平，骨子裡雙方都在暗中策劃著，要找機會將對方幹掉，只不過星狩自知不是對手，而且又找不到機會。
密室裡頭十分明亮，每隔數米就有個裝飾性的火把，雖然火把上沒有點火，卻有著永久性的照明術在作用。比起火把搖曳的火光，魔法的光芒顯得更加明亮、穩定。
「你會讓人想把你丟來這裏，就代表你的才能讓人感到害怕，你應該高興才對。你就把火焰法典找出來，帶回法皇廳讓人大吃一驚，叫那些人無話可說。」
要說有誰敢硬闖法皇廳殺人越貨，在這世上有這種實力、又敢這麼做的人，奧森大師就是其中的一位。這本書若真的是法皇廳的珍寶，那麼的確是有資格放在這裏。
「既然如此，你怎麼還會感冒呢？」
「沒什麼，你不會有興趣的。」星狩退出來之後，感到舒服多了。待在那裡，心臟跳得特別快，就好像有人要把它挖出來似的。
「你還真的想要偷走老師的東西嗎？這種魔法陣，可是連接異空間的魔法陣，你伸手過去，很可能會打破空間的平衡，人要是被吸進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除了這張虎皮外，有面牆上掛滿了奧森大師狩獵的成果，各種兇惡野獸、魔物們死不瞑目，只留下了一顆睜大眼睛的頭顱在這裏瞪著。
不論是跟薩拉尤尼在一起，還是跟她請來的年輕魔靈女在一起，總是讓艾凡娜覺得不好應付，不過，幫人找出作惡之徒並加以懲罰，也是法皇的訓示，艾凡娜實在是無法拒絕。
「咦？不要啦，姊姊，人家要妳陪我啦！」拉克希米當場撒嬌。
古柯眨眨眼，不懷好意地說：「我應該趕快利用時間，到肥油旅館那兒，幫你們打聽法典的下落，至於公主的小玩興，嘿，就麻煩你啦！替同伴達成誓言，也算是聖騎士的工作之吧！」
星狩看不出蝶凰有反叛老師的必要，即使是近來奧森大師已不再透露心靈法術的奧秘給蝶凰，但她在奧森門下心靈法術系權威的地位，卻依然不可動搖。
古柯幫忙解釋道：「在克利希那的聖典中流傳的故事里，迦爾納是位完美的戰士，思沃德給的這個評價很高喔。」
「你別冒險，誰知道老師有沒有設下陷阱！」然而在蝶凰出聲的同時，牆卻打開了。
裡頭比想象中的還要暗，奧森大師並沒在自己的寢室內設置永久性的照明法術，而且這個房間又沒有窗戶，無法將塔外的魔法光芒引入。
奧森大師的書房對星狩而言，算是個滿陌生的地方。他雖貴為門下首席法師，不過奧森大師多半在會見室里會見門人，因此，他來到奧森大師的書房，也不過才寥寥數次。
「是啊，待在拉克希米身邊，在不知不覺中，整顆心都覺得暖洋洋的呢。」艾凡娜道。
這件事若有成果，就有機會大幅提升蝶凰的實力，可是風險也很大。
艾凡娜有點無奈地說道：「我的家人，
而在奧森門下的權威，也就等於是耶佛大陸上的翹楚，與奧森大師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將來若是離開老師自立，也有說不盡的好處。
這時候，古柯才道：「那就是魔靈女啊？原來，十車王與魔靈女之間有所糾纏的謠傳，是真的。」
星狩雖然見識廣博，但卻也只識得其中的幾成。
女神像是有三對手臂，一對手臂拈指不持物品，一指天、一指地。另外有隻手臂，持著半月形的大鐮刀，相對應的手上則拿著鎖鏈。至於剩下的一對手臂，星狩特意地靠過去，才看清楚她拿的是什麼。
現在是夏末，天氣依然炎熱，喝這熱薑茶可不好受，不過，為了滿足拉克希米，她也只好喝下去了。
「嗯……」艾凡娜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倒了杯熱騰騰的薑茶來喝。
「這是維吉斯的翠玉！」蝶凰驚呼了一聲，伸手就想去拿取。
「不一樣，在她的眼中，似乎燃燒著仇恨之火，這樣的人很容易迷失在仇恨之中。」
「迦爾納真的那麼有天分嗎？」艾凡娜好奇地問道。
星狩一方面很慶幸，自己對奧森大師保有這種激烈的厭惡之情，並沒被他的虛偽與心靈法術給蒙蔽，另一方面卻也擔心自己會壓不下這股衝動，真的向奧森大師動起手來。
「而且，這座塔少有機械式的機關，想必是啟動了某種魔法裝置的魔力。」
至於奧森大師，則還沒培養出足以取代星狩的接任人選，因此也還不打算將星狩處決。
「這麼說來，他想要在黑天祭中取勝，是很有希望了？」
星狩走了過來，看了看，便將頭長山羊角的魔物之角往下扳。
「真是個好孩子。」古柯笑道。
走沒幾步，轉個彎，就到了一處長廊式的房間。長廊的中間，有個石制的屏風隔著，看不到後方。不過，光是前半部的擺設，就已經讓星狩看得目不暇給。
星狩搖了搖頭，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最後的兩個魔法陣上。
他早在實驗室里設下警戒結界，只要有人踏入，他馬上可以用巫師之眼查看，並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控告闖入者輕忽首席的命令，並指出這是個試驗，要看有沒有人會無視他的命令打擾他，然後拿闖入的人開刀，讓奧森門下的學生，將話題放在星狩的計謀與立威上。
艾凡娜連忙接過拉克希米的端盤，放在桌上，笑道：「謝謝，拉克希米做得很好喔。」
「好的。」心中雖然不大願意，艾凡娜還是答應了。
「好，打勾勾。」
還有，他找來了蝶凰。就像他與蝶凰有著逾越同窗友誼分際的男女關係，蝶凰也與老師有著逾越師生的肉體關係。
「艾凡娜……哈，你的運氣真差。東西落到了奧森這隻凶狐狸手上，你是沒機會拿回去了……」
艾凡娜眨了眨眼，對古柯的說法似乎很感興趣。
「真的嗎？沒騙人？」
「哈啾！」
若能找到治愈星熙的藥方，雖然打不過奧森大師，但要帶著弟弟躲躲逃逃的，倒還不成問題。星狩認為只要能保全弟弟，就算是流離失所，也比為奧森賣命強上百倍。
對奧森大師而言，魔法才是一切，施展強大法術獲得的快感，遠比在女性身上能獲得的來得更強烈，也更令人興奮。
「喔……你的運氣還真不錯。」
「當然。」
薩拉尤尼將艾凡娜帶走了，拉克希米也就跟著回到了長公主的廳房。
「原來如此，可是你能保證，不會是啟動了魔法陷阱的魔波動
再往前走，只見魔法陣上頭飄著的，是許多魔法書。
請蕾米守門，原本就是個騙局，這是星狩設下的一個幌子，讓人以為他在實驗室里不見客。
除去這層關係不談，蝶凰還是奧森大師的左右手，比起其他的弟子，蝶凰顯得更為重要，而奧森大師給她的好處也更多，對她也更為放縱。
長逾十米的距離里，一共有六座魔法陣。前兩座放的是各種稀奇、珍貴的藥材，不知名的花朵、果實，還有已經調配好的藥劑，飄浮在半空中。
長廊中間是鋪上了紅地毯的走道，而魔法陣則對稱地置於兩側。
蝶凰很不甘願地說：「你說得沒錯，是我的不對。」
「這個火焰紋……」書本的封面上繪有火焰紋，而底部則是天秤。
「是誰來訪？艾凡娜小姐好像覺得很麻煩的樣子。」
蝶凰則不然，她還兼任奧森大師的情婦；說是情婦，其實，只不過是奧森大師偶爾用來消遣的人形玩具罷了。
所以，當蕾米強調星狩正在進行重要的實驗而謝絕見客時，那麼就一定是真的。
還有一面牆上排滿了柜子與書架，有許多強大而珍貴的魔法物品陳列其上。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支架橫在牆邊，那是給蝠魔休息用的地方。
星狩道：「這可不是靠運氣，這隻魔物帶有魔法的波動，而且不是屬於它天生的魔力性質，一定是奧森那老頭在它上頭施了法。
然而，在看著女神的時候，心中卻並不會升起半分慾念，她的樣子雖然艷麗無比，卻給人更多可怕的感覺，令人望而生畏。
「迦爾納這個名字？」
星狩埋怨地說：「不知道有沒有足夠的時間找出密門。」
思沃德卻道：「我不喜歡那名女子，似乎有股邪氣。」
「啊！姊姊也在這兒啊！」薩拉尤尼進來后，見到了拉克希米，臉上浮現出了沉重的神色。
蝶凰雖然將之隱藏得非常好，卻無法逃過星狩的觀察。這也是星狩要找蝶凰一同前往的原因。除了擔心會有心靈法術的陷阱外，有個識途老馬，才能夠事半功倍。
簡單的說，蝶凰沒有必要為了星狩而葬送自己。而且在星狩拋出的誘餌還不夠香甜時，蝶凰就急著上鉤，這不是令人起疑嗎？
但是，蝶凰卻輕易地隨著星狩冒險。星狩的直覺反應，是她另有盤算，這個女人不可能因為他邀請就欣然答應合作。而星狩在蝶凰眼中，也讀不出信賴與愛情的因子，即使他們之間有肉體關係，但卻不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
「呵、呵、呵，這麼說來，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
這裏平時如果沒有塔主的旨意，絕對不能跨入半步，但今天卻有兩位不速之客。
「怎了？」
但若星狩有太過分的行為，奧森大師也絕不手軟，更不會覺得可惜，即使如此，星狩卻還是要冒險。
這是一種保存物品的魔法陣，在魔法陣的光芒里是沒有重力、空氣的異空間。
蝶凰抽出幾本書後，轉向了另一面牆，在其兩尊標本前遲疑了。
「你太多心了，魔靈女可不是什麼邪惡的魔女，就像魔法師也是有好、有壞一樣，況且神的僕人中，也有專門玩弄權謀詭計的。」
古柯露出了狡獪的神色，道：「沒問題的，反正我又不必傷腦筋。」
「你怎麼知道？」星狩說完話，便覺得這個問題很愚蠢。
就算蝶凰的肚子中另有打算，還是得借重她的長才，只要她的暗盤別妨礙到星狩原有的目的，她想幹什麼，星狩都不會在意。
「嗯，踩著我的腳步前進，別踩到警戒魔法與陷阱了。」蝶凰帶著星狩走入奧森大師的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