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惡魔交易
第三章 惡魔交易之一
艾凡娜再次站起來，說道：「茲事體大，我不可以草率決定，必須與奧古都先生商量后才能下斷決……」
艾凡娜吼道：「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習慣！」
星狩對這名男孩頗有好感，便幫腔說道：「你可別隨便拿把尋常的兵器充當神兵利器，我雖然不是戰士，不過，判斷兵器的好壞可難不倒我。」
艾凡娜聞言，眼神變得更加銳利，語氣不善地說：「你們不會是想用這把彎刀，唆使迦爾納去做壞事吧？」
艾凡娜聽了穆睿的解釋，心中較為釋懷，問道：「你是法皇的在家修鍊士嗎？」
事實上，當穆睿猜到艾凡娜等人，就是與備前一同為十車城的公主採藥救命的那些人後，他便巧妙地取得了艾凡娜的信任，接下來，他還可以透過迦爾納，成為聖騎士的朋友。
穆睿很開朗地說：「原來你們認識小御御？那個笨拙的小鬼沒給諸位添麻煩吧？哈，我原本就是擔心他獨自一人前來耶佛，放心不下，所以才追來這裏，想不到那小子已經結識一群可靠的朋友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哈，別客氣，反正小生也用不著，不如贈予有需要的年輕人。不過，你可要好好運用，但也別讓這把劍沾上無謂的鮮血。」
「我打的是什麼主意？」星狩低下頭，思緒回到了數天前。
看到弟子們驚懼的模樣，奧森大師道：「雖然損失了兩人，不過，同時面對兩位大魔導師、以及數十位法師，這樣的代價算是很輕了。嘿，一命抵十命，也夠本了。」
奧森大師輕描淡寫地述說著事情的經過，而諸位弟子則是驚駭不已。能讓奧森大師親自出手，甚至讓他身受重傷，還死了兩名傑出的魔法師，想必是一場驚天動地的魔法大戰。
男孩對刀劍的好壞雖然不能理解，不過倒是會看人臉色。他瞧見星狩臉上讚賞的神情，就知道穆睿取出的是把上好的彎刀，於是他將刀入鞘，謝道：「我就收下了，謝謝。」
奧森大師以玩味的口吻說道：「難道，你也想逃避危險嗎？」
穆睿熱心地說：「這倒好辦，小生曾經與善用彎刀的戰士一同旅行，更曾向那位大師級的戰士請教過使用的訣竅，還獲贈了一本刀譜。基本的功夫與要訣，我可以傳授給他，不過要學習高深的技巧就要靠他自行摸索。」
穆睿又瞪了星狩一眼，好像在怨他胳膀向外彎。
「是，弟子絕對不辜負老師的期望。」
艾凡娜卻毫無自覺地譏諷道：「你不會是要我幫你清除你那位偉大老師所馴養的蝠魔吧？哼，那不是你們魔法師喜愛的寵物嗎？」
「這把武器應該滿適合你用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十車城的傳統劍技，是行雲流水的彎刀，再加上你的體形與這把刀很相稱，它一定可以成為防身利器。這把刀不只是鋒利而已，而且還下有利鋒的咒語，可以省去你磨刀的工夫，不過，其他的保養還是要做。」
過了一夜，坐在高台上的奧森大師，身上已經不見傷痕，雖然可以感覺到保護他的魔法弱了許多，可是，他的強大卻依然不減。
這位金髮、俊美的半精靈，與這裏的人打成一片，走到哪兒都有人向他打招呼，而讓人驚奇的是，無論是認識他的，還是不認識他的人，幾乎都用羡慕或諂媚的眼神在看著他。
穆睿超大方地說：「在研究美麗的詩歌之餘，我還會探討知識與哲學，而向圖特學習呢。有空時，當然也會研究努力維持世界秩序、法理的法皇所傳達的真理。
他抬起頭來，對著古柯說道：「我會有什麼目的？不過就是想殺死一隻佛雷罷了。」
「哈，誰要你到那種地方了！惡魔在人間留下屍體的狀況有二：一是它是自行突破時空界限來到人界；二就是長期滯留人間，身軀已經穩定的高等惡魔。不是有頭佛雷，留在這邊四十年了嗎？你就找牠下手吧。」
「艾凡娜！」
他進入茶館后，向那名粗麻衣的男孩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走向一名身著絹衣的貴族那兒，交談了幾句，然後就像變魔術般的，拿出了一袋珍貴的寶石。
說完，穆睿暗中踢了星狩一腳，用甜美、迷人的笑容，警告他別再壞事，又道：「星狩，你似乎與這名美麗的牧師還有她的同伴熟識，怎麼不幫我引見一番呢？」
艾凡娜道：「我知道，這我知道。」
星狩在入城之前，特別換下了法師袍。由於星狩不像古柯那樣有王璽的黑天符，並不能自由地進出王宮，再加上他也無意進入王宮，所以，就先在十車城東區的茶館里落腳。
星狩故意嘆氣道：「就是下荒三村，真是可憐的人們，遭到惡魔荼毒四十余年……」
不過思沃德卻苦惱地說：「可是你之前練的劍法，並不適合這種武器。我對這種形狀的刀劍並不熟悉，若是讓你自行摸索，要有所成就，就絕對趕不上這次的黑天祭。」
穆睿從容地說：「當然不是。」
雖然穆睿並不喜歡聖騎士那種嚴謹的生活方式，不過，卻很高興得到聖騎士的友誼，像這種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最適合當朋友了。
不論哪一種，要進到城內，都要繳一筆可觀的費用，而那筆費用，看來不是這名男孩負擔得起的。而這名男孩也彷彿有些不習慣，不停地東張西望，似乎有些坐立難安，像是進到了不屬於他該來的地方一樣，覺得十分難受。
「我？」艾凡娜再也忍不住，星狩這傢伙根本就是在顛倒是非，明明就是來求助的，怎麼變成相反過來？她氣得站起來，指著星狩的鼻子說道：「我哪會需要你這種人的幫助！」
然而奧森的門人，只要肯努力，再加上一點運氣（別在修業途中被同窗剷除），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成為能力卓越的魔法師，但十車城則不然，他們的人民想脫離悲慘的生活，簡直比登天還難，幾十萬的貧困人民，能進到城內成為公民的，每年不過區區數人。
「美麗的牧師小姐，您誤會啦，只因小兄弟曾經收容小生一宿，讓旅行者免去風霜之苦，又好心地引路帶小生入城，這隻是小小的謝禮罷了。」穆睿用迷人的笑容和充滿磁性的聲音加以解釋道。
古柯到肥油旅館后，並沒探聽到任何有關火焰法典的消息，但他卻在打算返回十車城時，碰見了星狩。
星狩不喜歡十車城，他覺得十車城與奧森的巫師之塔，是很類似的地方。
穆睿搖搖頭道：「非也，這不只是謝禮，同時也是對小兄弟通過『三考』的賀禮。」
兩人相見，免不了寒暄一番，星狩不著痕迹地問起了艾凡娜，知道她人還待在十車城，便伴隨著古柯而來。
數天前，奧森大師突然回到了巫師之塔，使得原本打算再次潛入奧森大師私人地盤，嘗試破解存放寶物魔法陣的星狩，計畫全被打亂了。
迦爾納堅定地說：「我會的。」
「喔，我知道了，你們就是那群拯救公主的英雄，呵，備前那小子寫的信，總算可以送交給你們了，小徒無能，還請你們多多關照。」
「你是說——佛——雷？」艾凡娜的音調整個變了。
星狩滿意地笑了。艾凡娜的神色，他看得很清楚，奉行法皇教誨的女牧師，將她的心意全寫在臉上了。艾凡娜現在去找思沃德，分明只是要去說服聖騎士，同意她前去討伐惡魔。
「好，好，不說了，我只是把一件事實陳述給艾凡娜聽，該怎麼做，她自己心裡有數，別人是無法左右她的決定的。」星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氣得古柯牙痒痒的。
星狩笑了，他這下子終於明白
穆睿真的很有辦法，才來到十車城沒多久，就已經成為非常受歡迎的人物。
「不，只是……以弟子的能力，實在無法侵入深淵魔域。」星狩吃力地應著。
「不是的，只是對法皇傳播的道理略有研究。」穆睿暗道：「誰會這麼笨，自己跑去接受法皇的束縛，要不是為了用法皇的教條堵住死腦筋的牧師，誰會去研究那種硬邦邦的無聊經文。」
古柯沉著臉問道：「你指的，不會是北方下荒三村的那隻佛雷吧？」
星狩想了想才說道：「自詡為夢想的傳播者、聖樂之手、傳說中的吟遊詩人，同時也是備前授業之一的睿穆。」
「算了，這回我就不惜成本，來個大放送。」穆睿隨手一晃，界域匕首就出現在他的手上。念了幾聲神文後，匕首劃開空間，穆睿從中取出了一把彎刀。
「我只怕搶了聖騎士的弟子，會惹你不高興，看得出來，你給了這小夥子非常紮實的基礎訓練，就算改習彎刀，也必然事半功倍，想要讓他研究刀譜內高深的技巧，還是得靠奧古都先生的指點才行呢。」
穆睿等人走後，艾凡娜板起了臉，不悅地說：「你不是不屑十車王的獎賞，怎麼這回又冒出來，是反悔了嗎？」
唯一可以猜得出來的是，他鬧事的地方絕對不在耶佛大陸，較有可能的是西方大陸的法師公會之類的地方。
「該死！艾凡娜，別衝動！」古柯也急忙起身道。他瞪了星狩一眼，問道：「你這回打的是什麼主意！」
星狩心平氣和地笑道：「說得沒錯，千萬別把我跟你混為一談，在下可不會用帶有顏色的鏡片來看人，把每個人都當成了貪心無饜的小人。」
耶佛大陸的兩大城市，十車城與古迷達，都不是什麼美好的地方，不過，真要比較的話，星狩還是比較喜歡古迷達港一點，至少那個港都很誠實，赤裸裸的呈現人性，伴隨著當地生存競爭的，是一連串的暗殺、搶奪還有不公平的買賣，既殘忍又真實。
「哈，怎麼會呢，你看我這雙眼睛，像是會騙人嗎？」穆睿指著自己的雙眼，做出了憨厚、老實的神情。
男孩堅定地說：「寶石又填不飽肚子，我也用不著。請你遵守約定，我只想要一把精鋼打造的長劍。」
他的出現，令星狩感到好奇，他是一位身著破舊麻布衣的男孩。
想不到，在這裏也能見到教友，雖然不是純粹信仰法皇之人，不過也讓艾凡娜覺得很高興，再加上他竟然還是備前的老師之一，於是艾凡娜很快地就喜歡上這名有趣的半精靈。
男孩臉上出現了不悅的神色，道：「這是真的嗎？」
奧森大師的話更讓弟子們吃驚，不過，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跑到哪裡大開殺戒。
星狩笑了，看到艾凡娜不滿的樣子，他就覺得有趣，像她這樣的人，才有逗弄的價值。
「喔……」星狩臉上跟著出現了玩味的神情。他現在越來越佩服穆睿行騙的功夫，睜眼說瞎話，居然還能說得如此自然，他還真有行騙的本錢。
星狩氣定神閑地看著古柯與艾凡娜，故意附和地說：「是啊，太危險了，犯不著為了不相關的人冒險犯難，反正幾十年都過去了，那三個村子的人，也早該習慣有隻惡魔作伴的生活了。」
星狩笑道：「算了吧，我看你是在十車城裡找不到象樣的兵器，無法向人家交代，所以才想用其他的東西來敷衍吧。」
說完，艾凡娜就轉身離開，去找思沃德商量。
「嗯，這位是艾凡娜．羅特，高尚的法皇牧師，這位是聖騎士思沃德．奧古都，還有以苦行探索至理的古柯，這位是……」
「你是說，那隻惡魔已經存在四十余年了！」
當身上有事待辦時，星狩不想給自己增加無謂的麻煩，但如果是空閑的時間，星狩倒是很樂意見到穆睿，只是現在並不適合。
星狩意外地看著穆睿，沒想到他會送出這上好的兵刃。彎刀雖非精鋼打造，卻是以秘銀加上青銅打造而成，不論是價值還是實用性，都高於精鋼打造。
穆睿從善如流的說：「年輕人，那是你不曉得寶石的珍貴才會這麼說，有了值錢的寶石，就能買到吃不完的食物，也可以買到上好的兵器，何必執意要把兵刃呢？」
當眾人紛紛猜測老師是以何種魔法將傷勢治愈，並疑惑與他同行的四名弟子的下落時，他便開口為眾解惑道：「我這趟出去，碰上了點危險，跟幾個不識好歹的魔法師起了小小的爭執。很可惜，你們的兩位同學，在魔法的戰鬥中犧牲了性命；而另外兩位勇於逃避危險，所以才能跟著我回到這裏。
艾凡娜只覺得星狩的語氣里充滿了譏諷，她捺著性子地詢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如果不違背法皇的教誨，不傷天害理，我可以考慮伸出援手，畢竟，透過適當的服務，讓人明白火之法皇的神恩浩瀚，也是身為牧師的職責，儘管有些人是難以教化的頑劣之民。」
星狩當下興起了謀害老師的念頭。
交易完成後，穆睿才走向了男孩那兒。這回距離較近，星狩也能聽清楚他們的談話。
「耀眼的寶石只會引來貪婪，覬覦之心會帶來無妄的災難，況且火之法皇的教訓，是以合理的付出獲取合理的報酬，不合理的交易，只會讓天秤傾斜、翻覆。」
然而同行的四名資深弟子，卻僅剩下了兩名回來，而且回來的三人身上全都帶傷，尤以奧森大師最為嚴重。他的半邊身體受到了嚴重的魔法傷害，還能活著回來已經算是奇迹了。
星狩不在乎地說：「我？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幫他見證一項公平的交易罷了。」
「喔！」一聽到星狩有求於她，艾凡娜隨即改變態度，她決定讓星狩好好地「請求」她的協助，然後再「勉為其難」的伸出雙手。
接著，穆睿又興高采烈地說：「不如咱們現在就開始！黑天祭不就是在秋末入冬時期舉行嗎？剩餘的時間不過只有數月，可別再浪費時間了。」
「你！」艾凡娜氣得漲紅了臉，恨不得取出聖錘來「伸張正義」。
很不幸的，這些對法皇的牧師用處不大，艾凡娜只道：「若是如此，謝禮也未免太過隆重了。」
這位法皇的牧師看來起神色不善，瞧了瞧穆睿，又瞧了瞧星狩，話中帶刺地說：「星狩，你想對這名少年做什麼？」
十車城東區雖然允許公民之外的人進出，但是要進來，可是有條件的：一是前來進行買賣，可以為十車城提供貨品、同時購回糧食的商家；二是像星狩這類別有專長，可以為十車城的貴族提供特別服務，或是想要加入十車城巡防軍的人。
「這……」
「請您吩咐。」星狩低下頭，頓時備感壓力。今天的奧森大師雖然魔力已然大幅減弱，可是氣勢卻呈倍數增長，讓人不自覺地感到緊張與害怕。
不過，星狩並不會同情這些可憐的百姓。
穆睿的外表看起來比備前還年輕，所以古柯才會提出這個問題。
古柯馬上說道：「我反對！」
「你真的只要一把稱手的武器？我對幫助過我的人不會吝嗇，閃亮的寶石不是更好？」
當古柯再次回到十車城，已經是快兩個月後的事情了，而且，他還不是一個人回來，他帶回了一個意外的客人——星狩。
古柯急忙勸導：「艾凡娜，佛雷不同於迷誘魔或是賴特，它們的等級完全不一樣，以你的能力頂多能對付賴特，千萬別急著去找死！」
艾凡娜重新打量穆睿，問道：「你對迦爾納施以三考，可是……」
「你太客氣了，備前才幫了我們不少忙，
「你不覺得四處旅行的吟遊詩人，在被人欺負、壓榨時，只有偉大的法皇才能提供適度的保護嗎？」
古柯與思沃德同時皺眉。
「幫我取來惡魔的心臟。」
「呵，小生雖然不是法皇的權杖，不過這名小兄弟，卻是遵行著法皇的教誨，所以小生才代行三考，沒想到，在這種邪惡深植的地方，也能見到烈焰的光輝，倒是小生多事了。」
就如星狩所言，穆睿在十車城內，根本找不到有人販賣精鋼打造的兵器。
「不過，我的門下不需要只會逃避危險的人，所以，昨夜我已將那兩人處決了。」
「星狩，我現在交付你一件工作。」
該城公開的表明，當地是受到克利希那庇佑、不歡迎魔法師的城市，但那些宮廷要人的鬥爭，卻會在暗中請來法師，為他們除去敵手；明明就是飽受魔物侵擾的城市，但城內卻總是粉飾出和樂、安詳，好一幅人間凈土的畫面。
「原來是教友。」
星狩只是惋惜地說：「我還以為火之法皇的牧師，會很樂意消滅一隻作惡的佛雷。」
女牧師馬上氣得鼓起腮幫子，她生氣地罵道：「別把我跟你混為一談了！」
星狩半諷刺地說：「我說穆睿，你哪時候又成了法皇廳的教友了？我以為你信仰的是管理音樂與工藝的精靈之神辛格隆，或是管理創作與藝術的女神聖希拉。」
「消滅闖入人世間的惡魔，是法皇牧師的職責，法皇恩賜的神跡，有許多是針對邪惡的惡魔，將一、兩隻迷誘魔打回深淵魔域，對受過完整訓練的法皇牧師，根本不算什麼。」
男孩毫不動搖地說：「寶石對我而言太過珍貴，我為先生提供的服務還沒那種價值。我現在需要的，只是能讓我保護自己和家人的武器。
星狩卻不提他的事情，只是問道：「法皇的牧師對惡魔很有辦法吧？聽說你曾經擊退過迷誘魔。」
次日星狩、蝶凰與幾位資深弟子受到召見（鴆執行任務未歸），而與奧森大師離去的那兩位資深弟子卻不見蹤影。
「交易？」艾凡娜拿起彎刀，抽出三寸，眯著眼睛瞧了瞧，然後轉交給思沃德。
「沒錯！」穆睿又在心裏加了一句：「常被你們這些法皇的權杖追著跑的朋友。」
耶佛大陸原本就沒有鍊鋼廠，上好的鐵器與鋼材大都仰賴進口。在十車城裡，鋼鐵打造的兵器是管製品，有錢也不見得能買得到，穆睿要是肯花時間再混熟點，也許就能從特殊管道弄到鋼製的武器，不過，現在要他在十車城裡買一把，可真的是連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怎麼好意思呢？」
十車城則不然，這是一個粉飾太平的城市，雖然明明就是靠著吸取外圍平（貧）民的血汗而存在，卻又要打著保護者的身分，義正辭嚴地收取名為「稅金」的高額保護費。
對刀劍頗有研究的聖騎士說道：「好刀！比我的佩劍還名貴。」
只見艾凡娜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的，自然是思沃德與古柯。
「咳！」古柯急忙發聲打圓場，道：「星狩，你不是說有事要請艾凡娜幫忙嗎？就別再說些有的沒的，把你的事情說一說吧。」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們把消滅惡魔當成天職？」
「呵，小生不才，只是以傳播美好的音樂與詩歌為己任，同時希望美好的傳奇故事能激發人們心中的勇氣，讓人們勇於追尋屬於自己的夢想。倒是星狩看得起了，能認識各位，才是小生的榮耀。」穆睿一改往態，用謙遜的話語回應星狩的介紹，不過他的語氣，卻像是對星狩的介紹全盤接受、絲毫沒有臉紅的感覺。
他們閱歷較為豐富，不像艾凡娜那麼容易相信人，也因為同是男生，對穆睿美型的臉孔較有抵抗力，不易被他那看起來純真
星狩不與穆睿相會，並非是討厭他，相反的，跟他在一起，其實還滿有趣的，只不過有時也很麻煩；世上有種人，會給人帶來麻煩而不自覺，而穆睿就是這種人。
此時，茶館中進來了一名不像會來這裏的人。
「星狩……到底是有什麼事？你就別再賣關子了，你是不是想請艾凡娜幫你對付惡魔？」古柯急忙說話，同時暗自嘆氣。看來艾凡娜交涉的功夫實在要再加強，才兩、三下就中了星狩的詭計，別說想要還清人情，可不要幫了人家的忙，還欠下越多人情就不錯了。
「羅特小姐！」
他認為，弱者本來就會被強勢之人所欺凌，是他們自己不爭氣，所以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就算被壓榨，居然還被壓榨得甘之如飴，星狩不會同情這種人，只會鄙視。
「等等！」突然有人出聲阻止，三人皆轉頭望之。
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等人。片刻過去，又出現了另一位讓星狩注目之人，而他的出現，讓星狩馬上搖頭，同時側身將臉轉向，不希望被他瞧見。
回想起奧森大師下達命令的情景，星狩再次流下了冷汗。
穆睿瞪了星狩一眼，道：「這樣吧，只要你以後別再跟我提到法皇這傢伙，我就給你一把比精鋼打造還要好的武器。」
「那咱們就走吧。」穆睿顯得相當熱心，不過，他可不是真的為了迦爾納著想。
「咳！」穆睿的神色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他呢喃道：「法皇……真是陰魂不散的傢伙，怎麼連這種地方都有他的魔掌。」
不過……星狩發現，那個裝寶石的袋子，不就是被奧森大師退貨的那個袋子嗎？
原本他在當夜就想進行暗殺行動，無奈奧森大師一回來，十三樓的防護又變得嚴謹無比，許多來自異界的守衛都冒出來了，他沒有把握闖入，只能暫且打消念頭，伺機而動。
不過，穆睿不須回答，他只伸手將頭髮撩起，露出耳朵，答案就出來了。
「這個……」思沃德望向了艾凡娜。
於是，他這麼說了：「我曾經聽聞某位智者說過，人心就像是帶著顏色的玻璃，所以人都是透過帶有顏色的玻璃在看人，當人心是何種顏色，看到的人也沾上了那種色彩，艾凡娜小姐以為我是來討賞的嗎？」
「咦！喂，這位朋友……星狩？你很不夠朋友耶，我正在導正這位青年朋友的價值觀，讓他明白，世上還有比武力更可貴的東西……」
星狩故意讚歎地說：「真是偉大。」
「不客氣，小意思啦！受人一滴，報以湧泉嘛。」穆睿故作大方，心裏卻在淌血。
「美女！可惜是……法皇的牧師啊……」
艾凡娜充滿正氣地說：「不，這是一種義務，將破壞秩序、製造傷亡與慘劇的邪惡代表打回它們該處之所，是身為人類就該做的事！」
奧森大師狂妄地笑道：「我期待你帶回來的惡魔之心。」
「星狩！」
男孩接過了彎刀，隨後將刀抽出，只見寒光閃耀，刀身如眉月。
「先生，你不是想反悔吧？」
艾凡娜道：「沒關係的，這裏還有古柯先生在，況且十車城裡的治安很好，我不會有問題的。」
星狩點頭稱道：「明哲保身，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當然會啦！」突然傳來了一個吐槽的聲音。
星狩輕鬆地說：「不是我有什麼事，而是你有什麼事，我想我很樂意助你一臂之力。」
「你是備前的老師？請問一下，閣下是幾歲時收他為徒的？」古柯發問了。
星狩故意大聲地自言自語：「說的也是，某人還有尋回火焰法典的重要任務，怎麼可以為了一隻佛雷而冒險？畢竟是佛雷，就算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法皇牧師，也是難以應付的，萬一死在佛雷的魔爪下，不是太划不來了嗎？」
「你是說佛雷……真不愧是耶佛大陸……」艾凡娜的神情顯得十分獃滯，似乎還沒有從震撼中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