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人間世 第二冊
第十三章 特殊任務
「類似於再生體的異能也和任務有關嗎？」
罕高峰點點頭：「年輕人就該有向上的朝氣，不過剛從英國回來，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這是在亞歷山大城堡附近的沼澤地邊緣發現的。」
罕高峰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帶回了一隻刻滿奇特圖案的石瓶，只是想盡辦法，始終無法打開瓶口。無奈之下，他找到了聯合國安全總署。」
風照原慢慢地收回拳頭，用毛巾擦了擦臉，向一百八十斤的杠鈴走去。
風照原有些明白過來，澀聲道：「不錯，虛擬空間里那些奇異的景象，遠古的怪獸，的確是富豪們體驗刺激的遊戲。而我們這些接受考核的學員，就被當成了測試遊戲的工具。」
「組長，您告訴我這些安全總署的機密，一定有原因吧？」
罕高峰高大的身軀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雖然早已知道答案，風照原還是裝模作樣地驚叫起來。
風照原心中猛然一震，眼前倏地浮現出漫天銀芒卷過，一片黑布從法妝卿的右肩緩緩飄落的情景。
風照原的臉上露出了驚異的神色，罕高峰沉默了一會，又道：「在石瓶中，裝著一塊色彩絢麗的寒冰。根據科學檢驗，發現是一些被凍結的生物細胞，而它們的形狀，是生物學家們從來沒有見過的。」
「見過了尊將的力量，所以覺得自己還差得很遠，是嗎？」
「經過研究發現，石瓶是被一種強大的精神能量封住了瓶口。於是，當時安全總署的第一秘術高手，受命打開了石瓶。」
「跟我來，你就會明白了。」
「這是尤爾德署長親自簽署的命令。」
「過耳不忘，很好。」
風照原恍然道：「難怪吉普林曾經提到過去埃及金字塔的事情。」
罕高峰看了看表，最後一道鋼柵欄在身前升起，低吼聲
「為什麼要去見他？」
風照原心裏有苦說不出，他當然知道法妝卿還活著，如果帝凡納集團真的和法妝卿有關，那被她照過面的自己，豈不是羊入虎口，乖乖挨宰嗎？
風照原好奇地問道。
「沒有。」
「城堡里的物種基因庫，你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為什麼要把它們投放到虛擬世界中去呢？」
罕高峰走過第二道升起的鋼柵欄，那黑暗盡頭的低吼聲更近了。
風照原試探著道：「基因庫里的那些生物，看上去很古怪。」
風照原心中微凜，罕高峰現在坦然承認虛擬世界的秘密，顯然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罕高峰簡單地解釋后，又道：「於是亞歷山大派出一支隊伍，由吉普林帶領，悄悄潛入了那座埃及金字塔。根據戒指上的指示，發現了金字塔內部的一條秘道。」
罕高峰將手中的通行文件遞給守衛，長廊的盡頭突然傳來一聲低吼，彷彿黑暗深處的野獸負傷掙扎的叫聲。
「我們去見一個人。」
罕高峰嘆了一口氣，臉上烏雲密布：「這個消息實在是晴天霹靂，令人難以置信。當年法妝卿突然銷聲匿跡，現在活過百歲也並不意外。如果法妝卿真的沒有死，那麼基因庫失竊就一定是她做的。」
「那些遠古生物終於被培育出來，其中一部分用於獸人計劃，另一部分經過馴養以後，被投放到虛擬世界中。」
「從遠古以來，誕生過無數奇異的生物，隨著時間而慢慢消失。那些生物當中，有一些就像我們人類擁有異能力一樣，擁有令人驚嘆的神奇力量。」
風照原的眼
「每天到了子夜，他都會有一個小時神智清醒的時間。」
罕高峰看了看風照原，繼續說道：「在那條秘道里，他們遇到了一隻可怕的怪物，經過激烈的搏鬥，只有吉普林一人活著逃了回來。不過，他並不是空手而回。」
「布料上的血跡是O型，也和法妝卿的血型相符。況且除了她以外，我想不出有什麼人可以那樣輕鬆竊走基因庫。」
電梯在地下三層截然而止。
風照原一愣：「封印？什麼叫封印？」
罕高峰默然半晌，長嘆了一口氣：「你很聰明，真的是很聰明。不錯，虛擬世界里的東西，並不完全都是幻象。」
「沒關係，我不覺得累。您說得很對，我們的力量太弱小，所以需要不斷地加強訓練。」
「那是神話傳說中的術語，是指用強大的力量，鎮鎖住生命的意思。」
第一道鋼柵在罕高峰的身前慢慢升起：「那個打開古瓶后，突然精神失常的安全總署秘術高手。」
風照原斷然回答，他心知肚明，雖然自己把秘密告訴了尊將，但物種基因庫十有八九是法妝卿偷走的。
廊頂上青白色的燈光閃動，士兵們板起的面孔沒有一絲表情，在燈光下顯得陰惻惻的，一股陰森沉寂的氣氛籠罩了四周。
「安全總署建立的部分資金是由亞歷山大捐助的，雙方也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因此安全總署答應為他想辦法開啟石瓶，作為交換，石瓶中的任何東西，安全總署有權分享。」
「是關於城堡的秘密通道里，那座物種基因庫失竊的事吧？」
罕高峰面色一變，雙手用力握住了窗框，慢慢地道：「聽我說下去。」
罕高峰從口袋中取出一隻透明的薄膜袋：「因為有一個任務，必需你去執行。」
罕高峰似乎做出了一個決定，轉過身，濃眉軒動。
「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許久，風照原淡淡地道。
風照原不解地問道。
「不錯。」
「組長，原來是您。」
風照原想起美人魚的歌聲，不由得點點頭。
夜風從敞開的窗戶吹入，風照原忽然看見，在罕高峰的兩鬢間，竟然也有了几絲白髮。
「在瑞士的培訓基地原本就是亞歷山大投資建造的。按照雙方當初的協議，二零五零年以後，基地的一切設備，包括虛擬世界，都將歸亞歷山大所有。到時亞歷山大會把那裡改建成一個富豪樂園，而虛擬世界，將是富豪樂園的主要營業項目——一款最新的冒險遊戲。」
汗水從他的額頭滾滾而落，腳下的地毯濕了一大灘。握起拳，風照原再一次向沙袋擊去。
午夜十二點的安全總署訓練大廳，響起風照原粗重的喘息聲。
風照原笑了笑：「我是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學員，物種基因庫失竊，我的嫌疑當然逃不掉了。」
風照原搖了搖頭。
「冒險遊戲？」
罕高峰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一句話的每一個字彷彿都是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這個人，就是百年前的異能宗師——法妝卿。」
風照原不慌不忙地道：「吉普林的口供，加上白天亞歷山大先生這麼一說，我就已經猜到了。我在城堡的秘密通道時，也曾經見過一座貼著完美基因體標籤的水晶棺材。何況，」風照原頓了一頓，神色鎮定：「有些生物，我已經在虛擬世界中見識過了。」
看了看風照原，罕高峰沉聲道：「我們查閱了帝凡納服裝集團總裁的個人檔案，發現他六歲
罕高峰從容解釋：「第一，組員中只有你知道物種基因庫的秘密。第二，完成這個任務需要的是大腦，而你的高智商值得信賴。第三，你有類似於再生體的異能力。」
罕高峰苦笑一聲，負手慢慢踱著步，在落地窗前停下，望著外面燈光璀璨的不夜城市，陷入了沉思。
「砰」，牛皮沙袋在數百次的猛擊下，終於裂開了一條縫，細密的黃沙緩緩流出，流淌一地。
「原來你已經知道那裡是物種基因庫了。」
罕高峰神色一黯，低下頭：「學員的死是個意外，我們至今還在追查。可惜山本紀夫那裡，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電梯門緩緩打開，出現在風照原面前的是一扇緊閉的合金門，罕高峰按動門上的密碼鍵，等到「咯噔」一聲后，才掏出口袋的鑰匙，插入合金門鎖孔。
「為了儘可能保證你的安全，安全總署決定讓你來到這裏，跟這個秘術高手學習一項特殊的秘術。」
「他不是發瘋了嗎？難道讓我跟一個瘋子去學習秘術？」
罕高峰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色，向外走去，皮鞋鞋底扣響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樓內沉重回蕩。
「真是想不到，原來物種基因庫來自於埃及的金字塔。」
推開門，是一道陰暗狹窄的長廊。每隔十多米便豎起了雞蛋般粗圓的鋼柵欄，每一道柵欄前都有荷槍實彈的士兵守衛。
罕高峰足足盯了風照原十幾分鐘，才將目光移開。
溫暖的春風吹在臉上，風照原卻只感到一陣深深的寒意。望著燈紅
罕高峰雙目如電，爆出凌厲的光芒。
罕高峰的語氣似乎很沉重：「這塊絲布由一種罕見的蠶絲織成，質地柔軟，但又異常堅韌。它最特別的地方在於，絲布的黑色並不是染上去的，而是蠶絲原來的顏色。」
風照原溫和的目光中漸漸有了怒意：「那些慘死的學員們，也不過是一些工具，是嗎？」
「這樣的絲布在市場上早就已經絕跡，但根據調查，義大利帝凡納服裝集團在一百多年前，曾經生產過這種絲布。當時有一個客戶，大量定購了這種布料剪裁的復古黑袍。」
「以你的能力，不可能竊走那麼龐大的物種基因庫。」
仔細關上門，罕高峰凝視了風照原一陣，沉聲道：「我有件事需要詢問你。」
風照原不動聲色地問道：「您在懷疑我？」
罕高峰沉穩的語聲忽然有了一絲顫抖：「在瓶口打開的一剎那，這個秘術高手，突然發瘋了。」
風照原暗叫不妙，隱隱猜出了罕高峰要交給他的任務，果然這位頂頭上司接著說道：「我們會安排你進入帝凡納服裝集團，想辦法搞清楚法妝卿的生死之謎，追查物種基因庫的下落。」
薄膜袋中是一小塊黑色的絲布，在明亮的燈光下，幾點褐色的血跡隱約可見。
「十三年前，亞歷山大無意中得到了一枚埃及法老的戒指。根據戒指上的象形文字顯示，在埃及的某座金字塔里，封印了一些奇異的生物。」
罕高峰的目光緊緊盯著風照原，不放過他臉上的絲毫表情。
「如果竊走物種基因庫的真是法妝卿，那麼這次的任務，你幾乎沒有活著的機會。」
罕高峰苦笑一聲，道：「我是三年前才獲悉這個最高機密的，其實有些秘密，不知道可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