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人間世 第五冊
第四章 脫胎換骨
這時，樓上房間隱約傳出的一段對話，吸引了他的注意。
窗外人海茫茫。
伊藤照這個小子，挑選女人的眼光倒還不錯。風照原裝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向伊藤照道別。
「怎麼試？」
「這就是我們飛天流的首領，伊藤照。」
飛天流邀請的四位客人還沒有出現。
風照原扳著手指頭，細數道：「三天前我就送他們去了地獄。」
妖蝎嬌軀一顫，在風照原逼人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低下頭。
「栽培？你的枯木逢春妖術，把我弄得面目全非！」
光陰流轉，時光飛逝。
風照原晃動酒杯，欣賞著琥珀般閃亮的酒色：「告訴伊藤照，無論他需要我做什麼，必需預付三百萬美金。事成之後，再付我七百萬美金的尾數。」
遊艇上空空蕩蕩，看不見任何人影。乾燥的栗木甲板上，甚至沒有水滴濕透的痕迹，並不像有外人侵入。
「請，請稍等，我聯絡一下首領。」
眼前一黑，妖蝎悶哼倒下。剛才被拋起的酒杯，這時才從半空平平落下，青年左手從容接住，一飲而盡。
「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選擇的方式真令人失望。」
「謝謝你的招待，不過龍蝦的肉有些老了。」
「告訴我，伊藤照這次邀請白狐的目的是什麼？」
妖蝎的心一瞬間降到了冰點，當她走上甲板的時候，餐桌上的食物仍然原封未動。很顯然，這詭異的變化就發生在剛才半個小時之內，就發生在她的身後。
「一個人獨吞，總比三個人分錢要好，不是嗎？」
「也許是在夢中。」
約定的時間已過，為什麼一個人還沒有來？
妖蝎獃獃地看著風照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尤爾德的命令不容置疑。
風照原微微一笑，瞧了瞧兩人尷尬的臉色，心知肚明，對方一定還擔任了監視自己的任務，當下轉開話題：「還有多久才到我的住所？」
風照原淡淡一笑：「你不用安慰我，我還沒有這麼脆弱。根據我這段時間的察訪，重子一年前去紐約的安全總署找過我，妖蝎又說她半年前出現在北海道。很顯然，重子在得知我失蹤的消息后，只身前往日本，為緋村康前輩報仇。」
青年向她舉了舉酒杯：「即使是最原始的一種，我也樂意奉陪。」
「而且還是在倒吊的姿勢下。」
沉默片刻，妖蝎低聲道：「白狐先生，暫時失陪一下。我要去甲板上看看，還有三位客人沒有到。」
妖蝎冷冷地道。
「他們應該快到了吧。」
「全球職業殺手排名第十的馬寧，南美黑道的秘術高手羅納多，泰國的邪惡降頭術大師塔信。」
妖蝎佇立在船頭，遙望大海，有些焦躁不安地等待著。這次她受命伊藤照，重金邀請的四個人，可以說無一不是大名鼎鼎、叱吒顯赫的風雲人物。特別是其中一個外號叫做白狐的人，更是飛天流的首領——伊藤照親自點名，要求妖蝎不惜任何代價，也要請到
千年白狐心虛地放低了聲音：「我也沒想到啊，你們人類修鍊枯木逢春妖術的效果，和我們妖怪略有不同。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張臉比從前更英俊嘛，況且飛天流的人都認不出你，你可以放心實行你的計劃啦。」
妖蝎機械地回答，表情彷彿夢遊一般，完全失去了意識。
「渾身上下都是墨綠色的怪人。」
伊藤照伸出雪白的手掌，接住了一片從樹梢落下的櫻花，姿勢自然優雅，充滿貴公子的氣華：「飛天流能得到白狐先生的幫助，已經足夠了。」
「白狐先生請跟我們來。」
拳風呼嘯，快得驚人，妖蝎一出手，就是亞音速，而且目標直取對方腹部，正是看準了青年倒懸空中，這個部位最難以防範躲閃。
分別已經快兩年了，重子，你究竟在哪裡？
安全總署的大樓外，正午的日光白得耀眼。當罕高峰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密室時，在走廊的窗戶處，他看見一個衰老的身影一閃而過，像一線閃亮的陽光。
既然沒有了腕表炸藥的約束，既然相貌已經改變，既然擁有了一身超強的力量，他為什麼不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自在地生活？
短短半分鐘之內，風照原已經恢復了冷靜的神色，清楚分析道：「所以重子目前，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是在日本。這也是我接受伊藤照邀請的原因。」
為首的大漢奇怪地看了妖蝎一眼，提醒道。
車在水池旁停下，不遠處，一個身穿素色和服的青年男子正負手而立，神情專註，仰頭凝視著一株婀娜多姿的櫻花樹。
這樣風致寧靜的古城，風照原實在無法和邪惡的飛天流聯繫在一起。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沒有任何船隻接近的跡象。潔白的海鷗貼著波浪飛翔，發出一聲聲清亮的鳴叫。
「去捉一個怪人。」
風照原柔聲道，右手中指不停地在妖蝎眉心彈動。
「尤爾德署長，也許他……」
一個青年男子正倒懸在艙頂，雙腳勾在橫樑上，身影悠閑地一晃一搖，就像一隻大蝙蝠。
妖蝎面無表情，望著一輛豪華轎車緩緩駛近。幾個身穿黑色和服的大漢鑽出車，向妖蝎躬身行禮。
船艙里，妖蝎看了看牆壁上懸挂的時鐘，從真皮沙發上站起身，關閉馬達，順著舷梯走上甲板。
他右手拿著那瓶失蹤的「路易十三人頭馬」，左手捧著水晶杯。儘管身形搖動，但杯中琥珀色的酒始終平如鏡面，一滴都沒有潑出來。
妖蝎的眼中閃過恐懼之色，慢慢放下拳頭。「伊藤照」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座寒冷的冰山，熄滅了她滿腔的怒火。
一路上，林木青翠，草葉的清香夾著雨絲，沁人心脾。走過一座石拱橋，在繁茂寂靜的杉樹林中，春紫丁從和服的腰帶里抽出一張支票，遞給風照原：「這是按照您的要求，預支的三百萬美金支票，隨時可以去銀行兌現。如果白狐先
風照原長長鬆了一口氣，手指離開妖蝎眉心，對方眼睛一閉，又昏倒過去。
「女人試男人的辦法，有很多種。你喜歡哪一種，就用哪一種。」
三個月後，風照原的名字，被安全總署列入失蹤者的名單。按照嚴格的紀律規定，當初設置的炸彈被引爆，風照原的有關檔案全部封存。
「就算這個人真的是風照原，以他現在老弱不堪的樣子，還能擔當異能組的任務嗎？」
妖蝎駭然叫道。
春紫丁神色嫵媚地道：「伊藤照先生說了，您的任何吩咐，我們都會照辦。」
風照原滿意地點點頭，這是他一年來新創的塔羅冬眠秘術，利用蝙蝠倒吊的原理，結合一種義大利占卜牌的神秘奧義，使對象處於半冬眠狀態，從而暫時控制人的神智，類似於精神催眠術。
「可是……」
風照原走出車站，詫異地道。附近的住宅、店鋪古色古香，林蔭小道上鋪滿白色的粗砂，遠處的青山籠罩在煙雨中，彷彿一點黛眉。
青年淡淡地道，左手拋起酒杯，一拳擊出。
妖蝎微微喘著氣，盯著桌上的三隻水晶酒杯，心中驚魂不定。
「這是春紫丁和夏杜鵑，暫時就由她們領閣下前往住處，侍奉你沐浴洗塵。」
妖蝎匆匆忙忙地掏出手機，走到艙角，急急撥通了電話。
可愛？妖蝎呆了呆，心頭倏然掠過一絲恍惚的感覺，這樣的話，在多年前她還穿著學生裙的時候，好像也有人說過吧。學校，電單車，櫻花樹下羞澀的男孩，隨著風照原的一句話，輕輕地，像細密的雨絲，從眼皮底下掠過。
遊覽勝地的平安神宮前，粉白色的櫻花飄落了一地，花瓣沾了污泥，被車輪無情攆過，令風照原的心微微一顫。
能在一年之內彗星般地崛起，震驚全球黑白兩道，被稱為最神秘的秘術高手的白狐，就連妖蝎也充滿了好奇，想親眼一睹他的風采。
眼看拳頭觸及對方襯衣，青年的腹部陡然向內一縮，變成薄薄的一張紙，緊貼後背，恰好讓過拳鋒。妖蝎艷麗的臉上血色盡褪，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人的身體可以這樣扭曲變形的。
沉吟片刻，風照原緊張地問出了第三個問題：「緋村櫻君，是不是落入你們手中了？」
列車呼嘯著穿過長長的隧道，在京都車站停下。和風細雨中，千年文化古城像一團朦朧的水墨，在黃昏中徐徐化開。
「沒有可是！你去察看一下，如果他還有異能力，那麼繼續留用。如果沒有，就消除他大腦中的記憶，讓他離開。」
妖蝎狐疑地問道，青年靈秀的眼睛，讓她湧起一陣似曾相識的感覺。但陌生的臉龐，又使她確定自己從沒有見過此人。
風照原聳聳肩：「他們不會來了，死人是不會前來赴約的。」
禁閉密室的金屬牆上，映射出風照原蒼老的臉。
白色的豪華遊艇破開波浪，駛
「包括讓你們離開嗎？」
一年後。
他唯獨失去了緋村櫻君的下落。
而擁有高超忍術的她，卻絲毫沒有察覺。
片刻，一絲醇厚濃郁的香氣，隨著海風，從下面的船艙飄上甲板。妖蝎目光一閃，以驚人的高速，旋風般沖入艙內。
「想不到你們的總部竟然設在京都。」
青年盯著昏倒在地上的妖蝎，狡黠地一笑：「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動手的。」
妖蝎默然拾起地上的酒瓶，斟滿美酒，遞給風照原。對方的態度忽硬忽軟，力量又遠在她之上，一時令她產生了只有服從的奇異感覺。
「當」的一聲，船艙內的時鐘渾厚鳴響。
風照原爽快地道：「入鄉隨俗，聽你的安排吧。」
「不要輕舉妄動。」
風照原盯著她看了幾秒鐘，嘆了一口氣：「如果你不擺出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肯定會可愛許多。」
青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目光放肆地在妖蝎的嬌軀上遊走。黑色彈力背心在胸前開叉極低，露出深深的乳溝。一條金色的寬皮帶束腰，將胴體扭成一個「8」字。沿著水蛇般的細腰往下，運動短裙裹住隆起的臀部，豐滿健美的大腿繃緊了黑色長絲襪，閃動著誘人的光澤。
妖蝎「嚶嚀」一聲，眼睛緩緩睜開，目光卻茫然無神。仔細看，在她兩隻瞳孔內各有一圈小漩渦，怪異地轉動著。
藍天，白雲，平靜的日本海港。
伊藤照目光一掃，兩個坐在水池畔撐著雨傘，看似休憩閑聊的女子忽然站起身，踩著噠噠的木屐，走到風照原面前，向他恭敬地彎腰行禮。
七月的日本，櫻花已經謝了。
千年白狐忽然幽幽地道：「別太難過，你已經儘力了。」
「兩年前在羅馬，你費盡了氣力，依靠對搏擊的頓悟才苦戰得勝。而今天，你擊倒她只用了不到一秒。」
「首領在等我們。」
第二個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罕高峰。
妖蝎強忍住心中的不快，冷冷地道。對方這種肆無忌憚的眼神，勾起她對男人深深的憎惡。
「白狐先生，請上車吧。」
青年神色鎮定，身體在橫樑上搖蕩，絲毫沒有跳下來的意思。對他而言，倒懸的姿勢，似乎比躺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更愜意。
「但願如此。」
褐色的枝頭，只有殘紅點點，滾動著雨珠的透明。
「你是誰？」
春紫丁柔聲道，聲音溫馴得像一隻小鹿，夏杜鵑則親熱地挽住了風照原的胳膊，神色嬌俏，目光火辣，和春紫丁的溫柔相比，另有一種醉人的味道。
風照原一躍而下，佇立在艙窗前，遙望著遠方蒼茫的海平線，憂色浮上眉宇。
順著夏杜鵑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條羊腸古道在杉樹林中若隱若現，小道盡頭，古樸的寺廟露出輕颺的檐角。以風照原的眼力，可以看見斑駁的廟門上，「修善寺」三個滄桑的大字。
「伊藤首領就出生在這
「嘻嘻，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別介意。」
風照原哈哈一笑：「我自作主張，替你趕走了另外三個貴賓，伊藤先生不會見怪吧。」
「閣下就是白狐？」
妖蝎向風照原介紹道，態度恭敬地走上前，鞠了一個躬。
妖蝎皺起眉頭，無意中轉過身，嬌軀驀地一震。
妖蝎嬌軀微震，狠狠地瞪了風照原一眼，鑽入車中，用力拍了一下座椅，厲聲道：「八格牙路！磨蹭什麼？快開車！」
風照原的心驟然一沉，他突然明白了，對於安全總署，自己只不過是一件工具。在別人的命令下出生入死、過期作廢的工具。
風照原不滿地嘟囔道：「雖然恢復了青春，但居然變成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就像做了整容手術一樣。」
人生是否就是這樣無奈，最想要的東西，偏偏越是難以得到？
伊藤照回過頭，目光在風照原臉上略一停留，微笑道：「白狐先生大駕光臨，伊藤照深感榮幸。」
妖蝎茫然地閉上眼睛，雨順著眼角滑落，冰涼，像蜷縮在東京巷口的少女，黑暗中，痛苦地掙扎，絕望的淚。
妖蝎臉上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機，微微蹲下身，握緊了雙拳。
「白狐。」
一個妖異的聲音在青年心中幽幽響起：「風照原，你進步得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吧。」
風照原微微一震，修善寺是京都著名的文化古迹，伊藤照竟然將它作為招待客人的私人場所，飛天流在日本的龐大勢力，可見一斑。
一年前，他從玩偶國度離開以後，就直接返回紐約的安全總署。因為衰老的外貌使人無法辨認，他被留在禁閉密室，等待身份的核查。
風照原對妖蝎眨眨眼睛，舒服地躺在真皮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能替我倒一杯酒嗎，美女？」
「過季的櫻花，就要凋零。沒有用的人，存在也毫無意義。」
難道是一個幽靈？
風照原心中一凜，伊藤照在與他交談時，背對櫻花樹，卻能察覺從半空墜落的櫻花，將它從容接住，動作猶如行雲流水，充滿了奇異的節奏感。
拳頭由小變大，充斥了妖蝎的整個視野，她根本看不清對方何時出拳，從哪個角度出拳，只覺得拳頭在空中不斷變化形狀，變幻軌跡，最後化作眼花繚亂的一團，輕輕碰上她的額頭。
風照原轉過身，惡作劇般地笑了笑：「聽說伊藤照管理下屬十分嚴厲，如果你對我的無禮，被他知道的話……」
風照原聳聳肩，兩個女人都算得上是一流的日本美女，長發漆黑，肌膚雪白，華麗的和服襯得身材搖曳生姿。
青年古銅色的英俊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雙目靈動飛揚，充滿了攝人的光彩。
青年向她睒了睒眼睛，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說什麼？」
妖蝎心中一凜，退後幾步，仔仔細細打量對方。白狐雖然大名鼎鼎，但沒有什麼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飛天流找到白狐的方式，也只是通過一
比起兩年前，這個人更可怕了！
風照原悔恨地握緊了雙拳，如果不是在玩偶世界里遺失了手機，也許重子還能聯絡到自己。
伊藤照靜靜打量著風照原：「今晚是京都傳統的節日——祗園會，如果閣下不覺得一路勞累的話，我想請你夜遊賞景，順便談談正事。」
風照原目光灼灼，凝聚在妖蝎臉上，身體依然保持倒吊的姿勢，左手結出一個嶄新的秘術手印，右手中指徐徐點出，按上她的眉心。
風照原得意地揚揚眉：「老妖怪，你不是說我已經達到第一流秘術的上限，隨時可能邁入秘能道的境界了嘛。擊倒這個女人，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重子就像從茫茫人海中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
「怪人？是什麼怪人？」
甘醇的美酒入喉，風照原發出一聲愜意的嘆息。網已經張開，只等魚兒往裡鑽了。
「前面就是了。」
甲板上沒有人，只擺放著一張考究的餐桌。潔白的桌布上，澳洲龍蝦、俄國魚子醬、北海道的鮪魚刺生、象鼻蚌色彩鮮艷，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一瓶釀製期達到百年的「路易十三人頭馬」，眾星捧月般被四隻高腳水晶杯圍住，擺放在桌子中央。
妖蝎憤怒得渾身發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豹子般猛然躍起，一拳快似閃電，擊向青年。
冷漠的聲音打斷了罕高峰的話。
「安全總署不是慈善機構，不養老人和廢物。」
「你猜猜。」
四面的牆壁金屬製造，完全隔音，但以風照原驚人的聽覺，仍然可以察覺密室外細微的聲響。走動的腳步聲，開門、關門聲，甚至安全總署大樓外汽車的喇叭聲，都在耳中呈現出清晰的立體感。
餐桌上，只剩下幾個空盤子。魚子醬、生魚片、龍蝦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那瓶昂貴的洋酒，也不翼而飛。
「嗯」的一聲，地上的妖蝎已經悠悠醒轉。
這樣的生活，和被赫拉操控的玩偶又有什麼兩樣？
妖蝎厲聲叫道，這個男子無聲無息地潛入遊艇，盜走酒食。猶如魔術般的神秘手段，實在令人生畏。
風照原隨手接過支票：「不用了，我信得過你們首領。」
「不相信，你可以試試。」
風照原的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飛天流，這一次，我要讓你灰飛煙滅。」
「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妖蝎木訥地搖搖頭：「我們也在追查她的下落，半年前有人在日本的北海道見過她，後來就失蹤了。」
「我們，在哪裡見過？」
一年來，風照原一邊在老妖怪的幫助下修鍊妖術和秘術，一邊週遊世界各地，尋找重子。期間，他做了幾樁震驚全球的大事，他積累了足夠的財富，他白狐的名頭青雲直上，如日中天！
「全靠一年來我對你這個臭小子的悉心栽培啊！」
「伊藤先生想得真周到。」
風照原頭也不回，冷冷地道：「難道伊藤照沒有教會你怎麼招待貴賓嗎？」
青年懶洋洋地看著妖蝎，打了個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