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逍遙遊 第八冊
第六章 賭博大王
「二！」
「拜託，你至少先放我出來啊。」
轟然一聲，鋼盾在風照原頭上半厘米處掃過。
「好！」
叮咚眉花眼笑，樂得跳起了扭腰舞。
「會變成珠寶。」
大漢吞吞吐吐地道。
「表現不錯。」
「是。」
獵奇急忙擺手：「我沒有大口袋了。」
「贏了會怎樣，輸了會怎樣？」
「你我一起站在石壁前，由我的同伴叫開始，看誰先跑到對面的石壁。」
「你，你要，要賭什麼？」
「我靠！」
「我不！」
大漢說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這幾句話說下來，把他累得夠嗆。
「看來每一層都有每一層的規則。」
在他們眼裡，影子簡直是在一步步往前挪動，比老牛拉破車的速度還要慢，而在影子眼裡，石室變得無限寬廣，簡直沒有盡頭，無論他怎麼飛奔，對面的石壁永遠在很遙遠的地方。
「你，你……」
瞪著千年白狐，叮咚立刻拒絕：「我不能殺害靈塔的守護者。」
石室里一片寂靜，沉悶得幾乎喘不過起來。大漢獃獃地瞪著風照原，死魚般的眼睛幾乎要彈出來。
「走吧，最後一層了。」
影子沉聲道。
影子呆了一下，隨即領會了風照原的意思，三人裝模作樣地就要離開。
難道是？
風照原旋風般地沖了上去。
「你作弊！」
大漢的身影出現在石壁前，滿臉得色，對他遙遙招手。「你輸了」這三個字，倒是說得異常流利。
風照原抬起頭，目光緩緩掠過影子、獵奇，這兩個人的命運，現在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無論他說出什麼，每一個字都會重如千鈞！
叮咚眨巴了幾下眼睛，露出神往的表情，低頭想了一會，又苦著臉道：「可我要守衛靈塔啊。」
「小牛鼻子，用叮噹！」
裏面空空蕩蕩，沒有鮮血，沒有腸子，沒有內臟，當然也就沒有心臟！
大漢放聲大笑，他瞪著三人，伸出手，突然撕開了自己的肚子。
實在是太快了！
大漢忽然一把拉住風照原，把他拽到角落裡，神秘兮兮地道：「其實，我根，根本就不，不會玩骰子、牌九、撲，撲，撲克牌，這些我，我都不會。」
影子看著風照原，臉上露出欽佩的表情。
「開，開始！」
風照原訕訕地道，心裏暗叫僥倖，其實應該算是他和千年白狐合力才收服了叮咚。
風照原捂住左肋，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怪獸揮起盾盤，猛地砸向影子。速度之快，竟然絲毫不亞於影子。直到盾牌逼近影子身前，才傳出帶動的呼嘯風聲。
「你你你！」
影子跟蹌後退，嘶聲道：「這裏封印了所有的暗能量和法術！」
影子打斷了大漢的話，冷冷地道。
「只，只要你們賭，賭這個，隨，隨便怎麼賭，你，你們都會贏。但，但是幾千年了，進，進來的人，沒有一，一個敢，敢和我賭，賭這些東，東西。」
風照原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落，這一層雖然不用打鬥，但其中的兇險，卻遠
影子頹然靠在了牆上，這場輸得實在難以心服。
「賭？」
沉默良久，風照原斬釘截鐵地道：「我賭我和你的賭局——我輸！」
他忽然很後悔，沒有用挪移直接進入第九層。
影子不在意地一哂，繼續向前衝去。他的肉體由暗能量組成，根本不畏懼這樣的攻擊。
大漢木立無語，臉上神色不斷變幻，過了許久，猛地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你厲害，我，我，輸了。我終，終於，輸了。」
眾人盯著大漢紛紛戒備，但對方沒有絲毫動作，只是漲紅了臉，嘴裏一個勁地道：「會，會……」
影子掙扎著爬起來，臉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充斥暗能量的身體，怎麼可能被古老的兵器擊中？
影子嘆了口氣。
叮咚牙咬得咯吱咯吱響，恨不得一口把風照原吞掉。
誰的速度能快過超音速？和大漢比骰子、撲克牌等，多半要輸，大漢在這裏呆了上千年，對這些賭博技巧恐怕早就玩得爐火純青。只有賭他想不到的東西，才有勝算。
怪獸的鋼盾兜頭罩來，像一片黑壓壓的烏雲，速度之快，就連風照原的本能也來不及做出反應，他急速蜷身翻滾，鋼盾的邊緣擊在背上，痛得他幾乎要昏死過去。
一旦失敗，他就要告別一切，天道聯盟，所有的朋友，包括千年白狐，也會隨著他的死亡而消失。
他本來以為獵奇這次十拿九穩，沒想到結果還是大大出乎意料。
大漢在珠寶堆里一陣亂翻，手中神奇般地捧出了一大堆賭局。
「你整天呆在靈塔里有什麼意思？」
風照原急忙打斷他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賭博要公平，是嗎？」
叮咚剛鑽進風照原的內腑，千年白狐就迎上來，沖它眨眨眼。
風照原說完，緊張地盯著大漢。
他結結巴巴地嚷道，口吃得厲害，眾人想了半天，才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照原，說吧，沒關係。」
怪獸舉起鋼盾，迎向叮咚。後者靈活一閃，躍到怪獸的犄角上，狠狠一口，竟然咬破了犄角。它順著犄角的洞一溜煙鑽進去，很快深入了怪獸的內腑。
兩人並肩而立，影子對風照原點點頭，後者深吸了一口氣：「開——始！」
大漢搖頭晃腦，對風照原道。雙手在肚子上胡亂一抹，裂開的地方就奇迹般地縫合了。
他虛晃一下，閃電般衝到石壁前，抓起一根長矛，直直地刺向怪獸的咽喉。
叮噹和千年白狐胡扯的時候，眾人已經走到了第八層。風照原暗運枯木逢春妖術，迅速愈合傷口。
「快，快賭啊！」
菲綺絲驚駭地退後：「為什麼我的太陽神杖失去了法力？」
大漢點點頭，不再多說，立刻站到了石壁前。
獵奇微微一笑：「好吧，我們走。」
影子一字一字斟酌，又補充道：「先到達的人就是勝者。」
叮咚瞪著紫色的小眼珠，盯著千年白狐半晌，忽然捧腹大笑：「你說得對極啦！」
何況是被
「那我們走吧。」
「轟」的一聲，怪獸的鋼盾砸中矛尖，長矛立刻脫手飛出，鋼盾旋轉，盾尖上挑，直逼影子咽喉，後者勉強閃身，盾尖從他的下巴堪堪擦過。
「你還有沒有？」
影子憤怒地叫道。
怪獸的鋼盾一次又一次擊中地面，碎石激濺，一個個凹坑幾乎擦著身體出現。而影子受傷不輕，菲綺絲和獵奇對搏擊一竅不通，根本無法出手援助。
菲綺絲哼了一聲，木杖射出金色的光芒，護住她，一步步向石室的出口走去。
「等，等，一下。」
風照原嘆了口氣，雖然菲綺絲和那眉都不算什麼善輩，可畢竟大家一起探險作戰，也有了較長的時間。現在兩人相繼死去，心裏難免有些傷感。
大漢的目光狡黠地閃爍：「我，我，我根本就，就沒有心，心臟。」
怪獸突然僵立不動，雙眼直直地瞪著前方。轟地一聲巨響，昂藏的身軀摔倒在地上。
風照原叫道，脈輪摩擦，收起一絲妖火，三昧真火腰帶立刻透出灼熱的氣息，烤得叮咚面紅耳赤。
「好樣的，叮咚，吃光它的內臟！」
影子氣定神閑地問道。
鮮血立刻狂標而出。
「一！」
「但你的賭法不公平。」
「運氣好罷了。」
「不要啊，我聽話還不行嗎？」
「我要放三昧真火啦。」
風照原心領神會：「叮咚，快出來，否則我要收起妖火了。」
怪獸張開雙臂，發了瘋似地四處亂撞，堅硬的石室被它撞得一個又一個凹洞，眾人紛紛躲在牆角，大氣也不敢喘。
獵奇面如死灰。
「看來只能用肉搏硬闖了。」
千年白狐眉花眼笑，也不管叮咚是不是聽得見：「這具木乃伊不錯，夠威猛！」
影子搖搖頭，有氣無力地道：「他操控了這一層的一切，無論賭什麼，結果都是輸。」
「我賭……」
「會什麼？」
「我們輸了變成珠寶，而你輸了卻什麼事也沒有，這當然不公平。」
風照原沉吟道：「要想通過，就必須遵守規則。」
「你難道有所有的賭局？」
「輸了，你們就，就要變，變成珠寶。贏，贏了，你們就，就，就可以走到第，第九層。還可，可以，拿走這裏所，所有的珠，珠，珠寶。」
千年白狐焦急地叫道。
大漢不耐煩地嚷起來。
風照原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這個，這個，不太，太符合規，規則。」
獵奇點點頭：「真遺憾，菲綺絲她……」
「是，是的。骰子，麻，麻將，撲克，克……」
「唉，你的智商跟我真的沒法比啊。」
「我們三個人輪流和你賭？」
大漢急得手舞足蹈：「你，你，急死人了。」
風照原詫異地看著他。
「閉嘴！」
就連挪移和奇門遁甲的道術，他也無法施展！
「什麼？你要關我一輩子？」
「不愧是我狐商的傳人啊。」
影子冷冷地問。
紅彤彤的瑪瑙，瑩白色的珍珠，藍汪汪的寶石，綠瑩瑩的水晶，五顏
「賭吧。」
「怎麼樣？」
大漢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居然被他擺了一道！
一口鮮血從影子的喉頭噴出，他的血色澤純白，看不見一點瑕疵。
「始」字剛剛脫口，影子已經飛速地竄了出去。
「沒有了。」
獵奇目光閃動，苦思良久，忽然道：「我賭你的心臟不超過一百斤重！」
「我來吧。」
影子眼裡的石室瞬間恢復了原狀。
怪獸悶不做聲地繼續撲來。
眼看風照原形勢危急，獵奇咬咬牙，拿起石壁上的一把弧形彎刀，後背貼上石壁，倏地滑上頂壁，一刀凌空擊下。
眾人面面相覷，菲綺絲冷笑道：「估計他在耍花招，我們不用理他，硬闖就行。」
大漢的臉沉了下來：「你輸了。下，下一個。」
「我很鬱悶！」
影子輕輕一震，石壁上一件件古樸的兵器發出冰冷的光，強大的殺意瀰漫了整間石室。
「誰，誰先開始？」
菲綺絲隨即祭出木杖，催動咒語。出乎意料，金色的陽光並沒有在杖頂盛開，木杖落在地上，發出「通」的一聲。
千年白狐老奸巨猾地笑了笑：「你仔細想想，你是被逼的嘛，又不是你心甘情願跟我們走的。所以不是你不想守衛靈塔，而是不能守衛。」
影子心中一動，倏地飛起，再次向怪獸衝去。怪獸鋼盾迎面直刺，鋒銳的盾尖刺破影子的手臂，乳白色的血噴濺而出。
千年白狐獰笑一聲。
「只要我們當中有一個人贏了，三個人就都算過關。」
大漢搖搖頭。
叮咚竄得比兔子還快，倏地鑽入風照原的鼻孔。
「小牛鼻子，放三昧真火！」
風照原沉聲道，他早已領悟了格鬥的最高境界，可是對手並非妖蝎，而是一個速度勘與影子媲美，擁有超音速的強悍怪獸。
風照原再收起一絲妖火，火焰苗灼灼閃耀，叮咚被燒得渾身發軟，慌忙從風照原嘴裏竄出，閃電般撲向怪獸。
風照原不緊不慢地問道。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你輸了。」
風照原沉默無語，腦中飛速旋轉，究竟要打什麼賭，才能擺脫大漢的控制？
千年白狐探爪在叮咚的頭上敲了個暴栗，對風照原道：「小牛鼻子，不用怕連累我，放膽去賭！別忘了，你的智商可是我一脈單傳啊！」
「好，我賭！」
「快，快點。」
厲聲破風，眼看盾尖就要刺中風照原的心窩，怪獸的手臂忽然一顫，盾尖歪過，滑入了風照原的左肋。
「啊？」
「你想賭什麼？」
何況，任何生物的心臟也不可能超過一百斤。
「想不到你竟然把它收服了。」
「是。」
「來，來得，得好，快跟我，我賭！」
風照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辦法，有人喜歡和你做鄰居。」
風照原和獵奇的臉陡然變色。
眾人絕倒。
獵奇看著風照原，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
千年白狐一面在叮咚前炫耀，一面后怕得渾身發冷
一陣珠光寶氣迎面撲來，亮得他們睜不開眼睛。
「隨便賭什麼都可以嗎？」
大漢皺眉想了半天：「那，那你，你要怎樣？」
獵奇和影子面面相覷，突然捧腹大笑。
風照原在地上迅速滾動，憑著幾年前刻苦訓練的格鬥技巧，他觀察到怪獸的下肢並不靈活，所以並不急於起身，利用怪獸攻擊他必需彎腰的弱點，爭取時間差，彌補他和超音速之間的差距。
叮咚急得叫爹喊娘：「我可不想當你的陪葬品啊，我還要去花花世界討老婆呢！」
影子謹慎地問道。
大漢急得站起來，雙手連連擺動：「我，我，我同意。」
怪獸一搖頭，犄角揮動，打落利箭，同時鋼盾橫掃，再次將影子砸飛。
千年白狐搖頭晃腦地道：「說不定，你還能討個拇指姑娘做老婆呢。」
風照原目光掃過地上的珠寶堆，微笑著問。
「當，當然。」
風照原轉過頭，對影子和獵奇睒了睒眼睛：「我們離開靈塔就是了，第九層不去也罷。我們不賭了。」
「硬，硬闖，你們，會，會，會……」
「不錯，前幾層都是這樣。」
四人一時都傻了眼。
「為，為什麼？」
大漢不服氣地道。
「他和你說什麼？」
獵奇摟住風照原的肩膀，親熱地道。
風照原的一顆心沉到了地底。
風照原說的是「我賭我和你的賭局——我輸！」，如果他賭贏了，按照規則，他理所當然地可以闖關。如果他賭輸了，那麼他這句話就是正確的，也就是說，他賭對了自己失敗的結果，當然也算賭贏了。這是一個邏輯上的悖論，無論大漢怎樣賭，無論他贏還是輸，他都難逃輸家的結果。
風照原愣了一下，貼地疾閃，躲過怪獸的盾尖，喊道：「什麼意思？」
「怎麼回事？」
「我跟你賭誰的速度快！」
影子神情頓時一振，風照原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除非那個大漢可以挖開自己的心臟，再找到一桿秤，否則他輸定了。
大漢喘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似乎對說出了一句流利的話而感到十分滿意。
大漢一口答應。
風照原眼看形勢危急，取下石壁上懸挂的鐵弓，彎弓搭箭，瞄準怪獸，「嗖」的一聲，利箭震弦飛出，直取怪獸頭部。
風照原氣得吐血，頭也不回地跑出第八層。
「我靠！」
「這是，是，是我，我的空間，所，所以，一切遵，遵守我的規，規則。」
風照原心裏發笑，整個地球上，恐怕都找不出這麼一個好賭的人了。
「該，該你了。」
「砰」！沉悶的聲音響徹石室。影子被盾牌砸中，重重地飛了出去，撞擊在牆上。
叮咚鬼哭狼嚎：「我的命比黃連還苦啊！居然要被你們囚禁一輩子！完了完了，我的人生從此毀了。」
大漢急不可耐地嚷道，昂起頭，挺起胸膛，臉上神采奕奕，容光煥發，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
千年白狐得意地道：「它由明能量和暗能量組成，不用怕被封印。」
叮咚氣得舌頭打結。
風照原咬咬牙，回
「我吧。」
獵奇摸出銀笛，急急吹奏，儘管笛聲委婉動聽，卻失去了魔音的凌厲音波。
風照原急忙轉動脈輪，體內脈輪摩擦，妖火升到鼻孔處，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所壓制，再也無法噴出。他立刻左手結出雪鶴秘術手印，右手結出封印手印，然而無論怎樣變換手勢，始終沒有任何效果。
風照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早看出對方是個嗜賭如命的傢伙，所以故意虛晃一槍，引誘對方答應自己的條件。如此一來，等於己方擁有三次機會，勝算大增。也就是說，只有連輸三局，三人才會被變成珠寶。
「你，你要賭，賭什麼？」
「輸了。」
獵奇慢慢走上前去，心緊張得怦怦直跳。這個空間由大漢完全控制，無論跟他賭什麼，都會被他巧妙地改變結果。獵奇原本想跟他賭誰的笛聲動聽，現在只好放棄。因為他幾乎可以斷定，從笛子里吹出的音波會變得面目全非。
影子再次撲了出去。
一言既出，風照原和獵奇相視而笑，知道已經勝券在握。
千年白狐開始循循善誘：「幾百年都不一定有生物來這裏，你的木乃伊藏品有限得很。再說靈塔的生活多麼枯燥乏味，我們帶你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聲色犬馬，美酒美食，保准你玩得屁顛屁顛。」
大漢用力點頭，聽到賭，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隨，隨便你，你們賭什麼。我，我都奉陪！」
「快，快點！」
怪獸伸手，輕鬆抓住彎刀一抖，彎刀寸寸碎裂，強大的力量震得獵奇虎口發麻，怪獸盾牌旋風般地掠起，獵奇慘叫一聲，被盾牌擊中手臂，發出清脆的骨折聲。
「我，我……」
「啊？」
「叮咚，總算可以去花花世界啦！」
「你輸了。」
大漢點點頭：「誰，誰輸，誰就，就，就……」
一個瘦成衣服架子的大漢坐在這堆財寶上，手裡拿著兩個骰子，正在無聊地拋擲。看見眾人，他立刻雙目放光，幾乎要跟他們熱烈擁抱。
一道光亮閃過，叮咚從怪獸的血盆大口裡閃電鑽出，嘴裏「呸呸呸」地亂吐：「一點都不好吃，臭死啦！」
「回來吧，叮咚。」
獵奇好奇地問道。
「我賭……」
「老婆是什麼？」
「咣當」一聲巨響，怪獸的鋼盾滑落在地，它抱住頭，四肢抽搐，彷彿突然發了羊癲瘋一樣。
大漢一聲聲催促道。
「放出叮咚，讓它鑽進怪獸的體內！」
怪獸一無所知，舉起鋼盾對風照原窮追猛打。叮咚則在它的肚子里，肆意啃咬起來。
「隨便，你們想，想賭什麼，就，就賭什麼。骰子，麻，麻將，撲，撲克，克牌，猜，猜謎。」
風照原抓住時機，狠狠一腿踹向怪獸的膝蓋。「崩」的一聲，堅硬的膝蓋毫髮無損，反倒是風照原的腳傳來錐心的疼痛。
菲綺絲剛剛走到石室中間，木杖突然滑落在地，她整個人急劇縮小，竟然變成一顆閃閃發光的夜明珠，咕咚一聲，落在了珠寶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