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逍遙遊 第十六冊
第三章 爾虞我詐
「砰」的一聲，納薩西斯臉色鐵青，把一張石桌拍得粉碎。
納薩西斯冷笑道：「除了他還有誰？龍王、夜叉、哈迪斯根本就沒有殺拉神的理由，你和我都沒有動手，那麼能夠殺死拉神的，只能是風。他的野心不小，想要牢握兵權，和我爭奪最高首腦的位置。哼，我和拉神的一場爭鬥，最後反倒便宜了他。」
「她來幹什麼？」
納薩西斯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是對風不滿嗎？就憑他手裡那點軍權，想要興風作浪還沒那麼容易。何況他馬上就要帶兵出征，只要我把他們的動向泄露給那些叛亂的生物，保管那小子損兵折將。只要他征討不利，我就可以找到借口，奪過他的兵權。」
最後，納薩西斯終於忍不住，問道：「法神師前來，一定有正事相商吧？」
哈迪斯在閃魄中的絕對威信再一次被驗證。
只有使雙方的矛盾明朗化，風照原才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公開的反對納薩西斯，阻止對方成為最高首腦。
「反正是爾虞我詐，有什麼好擔心的？風不是一個傻瓜，和哈迪斯決鬥有死無生，他當然要認真考慮了。」
「還是一片荒涼吧。」
納薩西斯凝視著法妝卿，許久，微微一笑：「法神師和我，倒有很多相似之處呢。哈迪斯大人，的確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啊。」
足足半個小時后，納薩西斯的身軀才慢慢隱現出來。
走在路上，風照原一言不發。
法妝卿柔聲道：「你太婦人之仁了，和納薩西斯較量，你這樣是會吃虧的。你還不明白嗎？這個世界上，只有勝利，沒有所謂的英雄。後者只能屬於過去，而勝利者擁有現在和未來。」
納薩西斯得意地說：「和我想的一樣，風也十分忌諱哈迪斯。只要我略加引導，說不定可以一箭雙鵰，同時剷除哈迪斯和風呢。」
法妝卿心中暗笑，知道對方想讓她接過話頭，當下故意問道：「只是什麼？」
「有化作無的戰技，我已經大成了。」
他沉聲道：「拉神的死，最好由龍王神師和夜叉神師負責追查。現在真相不明，誰也不準胡言亂語，自相爭鬥。否則，我哈迪斯第一個不放過他！」
原本雙方都是在暗暗較勁，但拉神的死，風照原的一番話，就像是一根導火線，將洶湧的暗流引爆成一場浩大的海嘯。
風照原彷彿沉浸在一個絕對純凈的空間重。
哈迪斯望著石柱，悠悠地道：「這根石柱，原來很短，可是帝釋天來這裏以後，石柱就像擁有了生命一樣，越來越高。想起帝釋天的往事，我覺得他似乎不是一個閃魄，更像一個迥然不同的生物。風神師來到這裏，也是緬懷帝釋天的嗎？」
「究竟是誰殺死了拉神大人，我也很想知道。」
這裏寂靜得如同時間凝滯，沒有任何干擾，雖然哈迪斯呆不慣，但卻很符合他的心性。
納薩西斯洒然迎了出去。
羅剎一呆：「你，你難道要勾結仙人？」
只要目的正確，難道就可以不擇手段嗎？
其實納薩西斯倒也不是懷疑風照原殺死了拉神，只是他現
四周一片寂靜空曠，聲音彷彿在這裏被隔絕。到處懸浮著一朵朵金黃色的雲，凝固不動，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在遠處，隱隱豎立著一根高大的石柱，石柱彷彿一直伸向天空深處，看不到頭。
法妝卿心中一喜，她當然聽明白了納薩西斯的挑唆之意。在哈迪斯喝停了閃魄的內訌后，她覺察到納薩西斯的表情有些僵硬，於是前來試探對方的心意。
「讓我覺得可怕的，是哈迪斯。」
羅剎想起風照原與哈迪斯一戰中，流露出來的英勇氣勢，心中不覺一陣恍惚。
望著風照原離去的背影，法妝卿幽幽地嘆了口氣。
處死犀人的時機，法妝卿拿捏得恰到好處。
風照原笑道：「哈迪斯閣下對帝釋天真是念念不忘啊。」
懸挂在遠處的星河，散發出柔和絢麗的光芒，如同生命的灼灼閃光。你可以看到，但不能輕易觸摸到。風照原默默地望著星河，不禁在心裏問自己，風照原，你要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風照原停下腳步，沉聲道：「拉神該死，但那些生物並不該死。你現在這樣殘殺無辜，和閃魄們有什麼區別？」
風照原獃獃的看著法妝卿，銀髮飛舞，神采飛揚，艷麗得讓人驚撼。他擁有了她，可以隨時觸摸她綢緞般的滑膩肌膚，享受她的動人嬌軀，但在某一方面，她並不完全屬於自己。她明知道自己會反對殺害那些奴隸，所以把自己支開。
就在此時，犀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渾身顫抖了一下，當場斃命。
風吹過，撩起法妝卿的銀髮。
法妝卿還在繼續說：「現在，反而哈迪斯成為最大的絆腳石。有他在，想要分裂閃魄就不太可能。所以照原，我們要想辦法除掉哈迪斯。明斗不行，我們就設套暗殺，最好交給仙人去辦。」
龍王和夜叉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場上形勢一片混亂，風照原和納薩西斯等於是在對著幹了。即使過去拉神和納薩西斯的爭鬥，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明朗化。
如果風照原知道，一定會怪自己吧。
「聽說你要率軍遠征了？」
「我也正想為迦樓羅和乾達婆神師討個公道，風神師。乾達婆神師和迦樓羅神師的死，你想必知道得更清楚。」
風照原知道現在自己和納薩西斯的矛盾已經勢成水火，人盡皆知。現在哈迪斯這樣表態，等於給自己暫時加了個保護傘。
「風神師。」
法妝卿嘆息道：「我覺得哈迪斯大人他也太專橫了一點。」
「現在我們總算扭轉了不利的局勢。」
納薩西斯冷冷地道：「這段時間，迦樓羅神師、乾達婆神師、拉神陸續失蹤，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像是有人在暗中對付我們閃魄中得高層人員。」
所以法妝卿想到了殺死拉神，後來的利用價值已經不大了，殺了他，風照原還可以緊握一部分兵權。
納薩西斯陰聲道：「他的一句話，就讓所有的閃魄不敢再鬧，沒有閃魄敢不聽他的話。
羅剎心中一凜，即使親如自己，也不知道納薩西斯的世界力居然到了這個境界。看到他對任何人，都不會輕易相信。
納薩西斯接著道：「現在的戰略，要先削弱風的兵力，然後再幹掉哈迪斯，最後除掉風。你先去風那裡，想辦法穩住他。」
因為她害怕，害怕面對風照原和哈迪斯決鬥之後的結果。她不能讓自己，再一次失去心愛的人。
風照原心中一動，趁機打聽時間斷層的虛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不知道現在時間斷層變得怎麼樣了？」
風照原理所當然地成為他的嫁禍目標。
羅剎輕咬嘴唇，目光觸及到納薩西斯目光中的寒意，心中一栗，默默無語。
羅剎嬌軀一震：「難道是風殺死了拉神？」
這才是殺死拉神的真正用意，至於閃魄們是否相信納薩西斯是殺害拉神的兇手，根本就不重要。
「都給我住手！」
納薩西斯淡淡地道：「那就看你的了，風最擔心的，是如何應付哈迪斯的挑戰。這次他雖然僥倖戰平，但誰都知道，如果不是受圈線限制，他早就在哈迪斯拳下喪命。下一次決戰，風的結果只能是死。」
納薩西斯滿面春風，這兩人先前還針鋒相對，你死我活，現在卻都換了一張臉，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不快，對拉神的死絕口不提。
風照原不滿地道：「沒有誰註定就是工具，我們也沒有權利這麼作。」
羅剎吃了一驚：「難道你想要對付哈迪斯？在閃魄中，誰能殺得了他？誰敢殺他？」
「所以對和你的決鬥，我十分期待。」
望著納薩西斯寒冷的眼神，羅剎想起風照原，一時間竟覺得心中有些亂。
羅剎訝然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挑起風神師對哈迪斯的敵意嗎？」
閃魄們紛紛散去，只留下夜叉、龍王，繼續搜查拉神神殿的蛛絲馬跡，法妝卿經過犀人時，腳像是無意中碰了一下屍體，潛伏在犀人體內的木礦靈立刻鑽出，悄無聲息地回歸主人。
法妝卿在旁冷冷一笑：「奇怪了，乾達婆神師只是失蹤。還不能確定是否死亡。首席神師為什麼說他已經死了？難道您很清楚嗎？」
法妝卿美目閃爍：「不但拖延了納薩西斯登位的時間，而且從今以後，你可以名正言順地反對他的意見，不會惹人懷疑，而他卻投鼠忌器，不敢公然加害你。至於修羅和龍王，對納薩西斯已經起疑，他的意見，無法再像過去那樣，在委員會順利通過。再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發動叛亂，別人也會認為你是在為拉神報仇。到時只要你找到機會，率領手下的閃魄政變，就會讓他們自相殘殺，最後由仙人收拾殘局，功成身退。」
正如她心中所料，納薩西斯是個聰明的野心家，當然會明白，無論誰想坐穩最高首腦的寶座，哈迪斯都是必須剷除的對象。
四周一片嘩然，風照原這麼說，幾乎等於
思維的觸角，向遠處無盡延伸。
法妝卿微微一笑：「你是覺得我不該殺死那些奴隸嗎？」
哈迪斯的暴喝猶如一記霹靂，震得閃魄們耳朵發麻，目光像凌厲的閃電，掃過每一個閃魄，四周立刻一片沉寂。
法妝卿有她自己的想法。
哈迪斯皺眉道：「這次在黑暗區域和細菌作戰，我的意識忽然變得很模糊。彷彿想起了很多事，但又記不清。按理說，我們是出生在時間斷層的生物，記憶應該很清楚，不該有被遺忘的事。」臉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這時，一個奴隸突然進來稟報：「法神師前來，求見納薩西斯神師。」
而她自己的手，彷彿脫離了自己，落到了另一個空間。
而人數最多，擁護哈迪斯的閃魄們幸災樂禍，望著兩方爭執怒罵的閃魄，擺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也許法妝卿說得對，今天的局勢演變，也證明了她的手段正確。
納薩西斯悠悠地道：「那要看，風神師有多少誠意了。請你轉告他，我是十分願意幫助他的。」
法妝卿負手立在神殿上，瞥見納薩西斯，笑了笑：「首席神師，請原諒我的冒昧拜訪。」
她知道風照原不會同意和納薩西斯聯合起來，對付哈迪斯，所以就乾脆瞞過了他，自己著手計劃。
納薩西斯微微一笑：「她可比你聰明多了，你不要走出內殿，我要和他單獨談一談。」
但風照原卻無法接受。
風照原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來神殿心核很久，他還沒有時間閑逛。
閃魄們立刻分成了三派，一派是拉神的舊部，他們都清楚拉神和納薩西斯的積怨，再加上犀人的表情、風照原地引導挑唆，都相信是納薩西斯暗殺了拉神，不少閃魄不滿地咒罵起來。而納薩西斯的手下對他們怒目而視，紛紛怒罵還擊，雙方爭執得不可開交。
哈迪斯的言語重透著輕蔑：「聽說他煉成了雙重世界。不過當我向他提出決鬥的意向時，他居然說不必比試了，承認我比他更強。」
隨意寒暄了幾句，雙方都試圖引導對方先切入正題，但誰也沒有成功。
他拍了拍風照原的肩膀：「在我們決鬥之前，我不會允許任何閃魄對你不利，包括納薩西斯在內。」
如果是重子，相信決不會這麼做。但如果是重子，也許在和納薩西斯的陰謀較量中，他早已經盡處劣勢。
哈迪斯隨口道：「也許回到時間斷層，我可以想起一些被遺忘的事。」
「納薩西斯神師，恭喜您，現在可是死無對證了。」法妝卿神色平靜地道。
風照原微微一愣，哈迪斯笑了笑：「這裡是帝釋天過去常來的地方，我經常看見他，一個坐在這裏，沉思冥想。」
但是她一定要這麼做。
羅剎厲聲道：「乾達婆神師如果沒死，我們早就該找到他了。法神師，請你注意自己得身份，不要信口開河。」
兩人又聊了幾句，哈迪斯告辭離開，風照原望著高聳入雲的石柱，心中暗忖，不知道帝釋天在這裏的時候，就時時在
法妝卿道：「對於拉神的死，我冷靜下來想過以後，覺得可能對首席神師有些誤會。拉神的死，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想嫁禍給您。」
納薩西斯雙目中閃過一道寒芒：「風神師口口聲聲地指正我，不知道真正的用意何在呢？」
犀人的死，讓閃魄們地怒罵愈發激烈，局勢變得有點不可收拾了，有幾個閃魄居然開始動起手來。
風照原怔怔地看著她，心中忽然一片惘然。
哈迪斯不屑一顧地道：「征服比自己弱小的生物，有什麼意義？反倒是你，是唯一一個敢和我決鬥的閃魄！」
「如果風是個有野心的人，那麼心裏也應該同樣清楚，哈迪斯是我們共同的絆腳石。否則，風就不會殺死拉神了。」
納薩西斯漠然道：「那倒沒有必要，只要把哈迪斯誘騙到地球。然後引誘仙人去對付他就行了。雖然他們殺不了哈迪斯，但至少會消耗他不少世界力。那個時候，你和我再在一旁突然襲擊，哈迪斯再強，也對付不了兩個神師的合擊。」
「首席神師真是智慧如海。」
他躍上了一朵金黃色的雲，盤膝坐下，凝視著石柱，進入了靜思冥想的狀態。
法妝卿和重子，究竟誰才是最適合自己的人？在對天道的追求上，法妝卿無疑是他的知己，他們擁有共同的夢想。但在平淡的生活中，重子的善良和溫柔，也許更能讓他微笑。
納薩西斯森然道：「等到我查探完地球上仙人的實力虛實，就可以著手對付他了。」
羅剎默默無語，隔了一會，道：「拉神的死的確出人意料，破壞了我們的全盤計劃，現在最高首腦的競選只能被迫延後了。不過風神師他們原本和我們為敵，你何必為此動氣呢。」
法妝卿搖搖頭：「鬥爭難免會有犧牲，有的人就是註定了只能作工具。」
風照原微微一愣，在眼下這個時刻回去，哈迪斯擺明了對最高首腦的位置不感興趣了。
哈迪斯淡淡地道：「我要返回時間斷層了。」
羅剎有些不滿地道：「法的話你也能信嗎？」
這正是法妝卿想要的效果。
一場紛爭在哈迪斯的出面后，終於平息。儘管如此，納薩西斯殺害拉神的謠言，還是在神殿心核中傳開了。
羅剎一楞，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所有的雜念在一瞬間，盡都斂去，意識的湖面上波瀾不驚。
沉默了一會，納薩西斯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就按照哈迪斯大人說的辦吧。」這樣的大事，原本該由首席神師負責，但哈迪斯提出由龍王和夜叉調查，分明也是對他起了疑心。
哈迪斯看了看納薩西斯，道：「首席神師覺得這樣可以嗎？」
納薩西斯不動聲色：「迦樓羅、乾達婆神師的死，我可能也對風神師有了一點小誤會。其實我個人對風神師十分賞識，只是……」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兩人交談了很久，法妝卿才離開，回到內殿，羅剎皺眉道：「她和你談了些什麼？」
納薩西斯眼中閃過莫測的光芒：「就算和哈迪斯公平一戰，他也不見得一定能嬴我。」
羅
「拉神大人生前，為我們閃魄征服宇宙建下了彪炳的戰功，我只想為他討個公道。」
羅剎惴惴不安地道：「哈迪斯的實力非同小可，就算你我聯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法妝卿還要再說，風照原覺得一陣心煩意亂，擺手道：「我想一個人呆會，你先回神殿吧。」
不等閃魄們沉思，法妝卿已經搶白道：「拉神大人死了以後，誰能得到最大的好處呢？」她心思何等清楚，知道不能讓納薩西斯繼續說下去引導局勢，更不能讓其它閃魄對納薩西斯的話發問，否則只能被牽著鼻子走。趁閃魄們沒有反應過來，法妝卿立刻轉移話題，矛頭再次指向納薩西斯。
「是納薩西斯神師的意思，最近不少生物種族聯合了仙人，準備對我們不利。」
納薩西斯自負地說。
她默默地站在自己的神殿門口，一個人發楞。
法妝卿目光閃動：「不知道首席神師能為風神師解除煩惱嗎？」
他一躍而下，落在風照原身邊，搖搖頭：「可惜我不太適應這裏，太安靜了，呆得久了，自己好像也變成了一個死人。」
納薩西斯冷冷一笑，身軀變得猶如煙雲般朦朧。就連他的笑聲，也變得若有若無，站在羅剎面前的，不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實體。她驚訝地伸出手，從納薩西斯的身軀直穿而過，掌心卻沒有任何的觸覺。
「只是像風神師這樣的人才，將來要面對哈迪斯的挑戰，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風照原苦笑道：「我的實力還比不上納薩西斯神師，更代替不了帝釋天，恐怕到時會讓你失望了。」
風照原心領神會，介面道：「拉神大人一直是最高首腦的熱門人選，依我看，這件事發生在最高首腦競選之前，著實令人懷疑。」
「唉，風神師也正在為此煩惱呢。」
風照原不給納薩西斯辯駁的機會，繼續道：「首席神師，我覺得對於拉神大人的死，您必須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羅剎面色一變：「法神師，你要知道，冒犯誣陷首席神師，要受到嚴厲地懲處。」
暗鬥，他們恐怕不是納薩西斯的對手，對方是首席神師，可以充分利用手中大權，對他們步步進逼，就像對付拉神那樣。而一旦納薩西斯成為最高首腦，後果不堪設想。
委員會內部劍拔弩張的場面，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閃魄們激烈地爭執對罵，也是從未有過。
「明天，我也要離開神殿心核了。」
風照原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行，我要和哈迪斯公平地決鬥。」
風照原道：「哈薩西斯神師真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啊。」
風照原抬起頭，哈迪斯正盤膝坐在一朵金黃色的雲上，對他點頭。
風照原心中一寒，納薩西斯這句話，連消帶打，故意把拉神的死和迦樓羅、乾達婆聯繫在一起，誘使閃魄們的注意力轉向自己。畢竟迦樓羅、乾達婆的失蹤都和他有關，納薩西斯這麼一說，等於暗示自己才是殺死拉神的嫌疑人。
「納薩西斯么，連和我較量的膽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