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逍遙遊 第十七冊
第七章 別有洞天
祥雲重重疊疊，瑞氣四射，眾人慢慢飛入雲海，只覺得四周茫茫一片，無數奇花異草、亭台樓閣從雲層里浮出。
師暮夏和重子交換了眼色，前者點點頭，道：「原來你還記得，那最好了。」
重子默默地道：「我相信照原是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族長毅然道：「請您儘管開口，只要我們能做到的，決不推辭。」
風照原道：「人類很早的科幻小說中，就曾經設想，將老虎獅子等猛獸的大腦進行移植，換成兔子等溫順的動物大腦，我想利用物質轉換，將閃魄兇殘冷酷的本性加以改變，這個方法雖然不太人道，但卻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兩個風照原重新融為一體，停止了攻擊，遠遠地退了開去。
幾十個神力者臉上紛紛露出崇敬的神色，風照原心中暗付，改造這些閃魄的本性並非易事，弄不好，反倒把他們變成白痴或者異常生物，想到這裏，他心中一動，眼前忽然閃過閃魄遇到病毒時，發生的可怕異變。
法妝卿和千年白狐心中一凜，以風照原目前的力量，居然還要化出分體，可見死亡之輪的可怕力量。
飛船開始向神殿心核返回。
仙人們紛紛搖頭，費長房面色沉重地道：「你連這點都無法保證，怎麼能讓仙人們信服？照原，閃魄本性冷酷殘忍，殺掉它們有益無害。」
「轟」的一聲，死亡之輪已經捲住了他的手臂，風照原只覺得一陣撕心般的疼痛，整條右臂被卷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鮮血從肩噴濺而出。
法妝卿一愣：「你的意思是？」
費長房淡淡地道：「真假存乎一心。」伸手向遠處一點，一座高山轟然巨震，化作了一粒塵埃，悠悠飄散。
天工家族的族長，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見到師暮夏，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所謂的命運之輪，是否意味著連接兩個宇宙間的阻礙力量？
師暮夏神色焦灼，坐立不安。
費長房指著車輪，道：「當仙人的暗能量達到頂點，即將因為過滿而自爆前，就會來到這裏，只要穿越這片地帶，就能到達另一個空間，我們稱之為飛升。」
那些病毒碎塊，他至今還收藏著。
風照原沉吟道：「除了殺死閃魄，任何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們。」
族長激動地道：「我當然記得，是那個叫風照原的青年，拯救了我們天工家族。他的恩德，我們一天也不敢忘記。」
風照原慢聲道：「什麼是想象？什麼才算是真正存在的東西？即便千變萬化，也難以逃脫消亡的最終結局。」
凝視著死亡之輪，風照原覺得它好像也在凝視著自己，這個能量體，似乎也是一種具有生命的東西，憑直覺，風照原感受到它對自己的深深敵意。
「像人類？」
族長的臉色忽然慘白如紙：「這和我們的恩人有關嗎？」
法妝卿道：「無論如何，總算消解了閃魄和仙人的戰爭，不過，這畢竟不是一個妥善的方法，今後閃魄如果要侵犯其它生物種族，照原你又該怎麼辦呢？」
北冰洋的海面上，波浪震蕩，一艘潛艇悄然浮出，向一片厚
仙人們精神大振，各運仙法，化作一道道閃亮的驚虹，向死亡之輪不斷衝去。
師暮夏凝視著重子，道：「想不到照原生死未卜，你卻能如此冷靜。」
「以你的力量，穿越死亡之輪應該輕而易舉，再見了，照原，這個虛空，就讓給閃魄好了。」費長房長笑一聲，飄然飛起，閃電般穿過了死亡之輪消失在另一個空間中，剩下的幾個仙人，卻被命運之輪的能量絞得粉碎。
費長房眉頭一皺：「莫非你真想成為閃魄的最高首腦？」
師暮夏嬌軀一震，望著重子清麗的臉龐，心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重子給人的感覺常常失之柔弱，但直到危難關頭，剛毅堅強的本性才顯露出來，呆了半天，師暮夏低聲道：「我們一起找天工家族吧，據說他們目前正在亞州的沙特，為一個石油酋長建造一座沙漠上的宮殿。」
「照原，請跟我來。」費長房寬袖拂動，向一大片懸浮的五色祥云云海飛去。
費長房目光掃過四周，唏噓道：「死了五十個多，卻成功飛升了六十多個仙人，照原，你對我們的幫助，在這個宇宙中，我們恐怕很難再回報了。」
札札自告奮勇地道：「我也去。」
「我來！」
風照原正色道：「它的物質構成和這個宇宙完全不同，難以毀滅，何況如果真的將它毀掉，也許會惹來宇宙的混亂不堪，現在先不忙對付它，等解決完閃魄的問題，再全力應付命運之輪，我想暫時它拿我也沒有辦法。」
有的仙人被死亡之輪碾死，有的被震退，繼續前沖，但有的卻成功地突破過去，一眨眼，場中只剩下了零零落落的幾個仙人。
風照原道：「仙人已經被殺光了，你們現在可以重新佔領虛空。」
一個仙人道：「請算我們停戰，閃魄會願意嗎？你能代表他們做出永不侵犯的承諾嗎？」
浩瀚荒蕪的沙漠上，陽光刺眼，一座金壁輝煌地宮殿正施工到一半，腳手架上，天工家族的人大汗淋漓，叮噹敲擊的斧鑿聲不絕於耳，在浮動地沙海上建造宮殿，也只有天工家族的人，敢於接下這樣的工程。
這個仙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費長房顫聲道：「他過去了！他真的過去了！」
所有仙人都跟了上去。
風照原看著高速轉動的死亡之輪，道：「我猜測，它只是命運之輪的一部分，剛才在和它的對抗中，我看到在死亡之輪背後的空間中，連接著一道隱隱約約的金色光柱，在不斷運動，那應該是控制死亡之輪的東西。」
費長房神情一振，顧不上計較白狐的無禮，急切地道：「那你跟我來。」
風照原嘆了口氣：「真要親手毀滅一個種族，我實在難以下手。」
法妝卿冷然道：「如果照原退出你們的紛爭，仙人又有多少勝算？他為你們連續殺掉了迦樓羅、哈迪斯等閃魄，也算仁至義盡了。」
風照原沉吟道：「它應該是主宰這個宇宙的一種法則，也可以說是對所有生物的一種束縛。」
一個風照原道：「這是化
師暮夏冷笑一聲：「人類可沒有這麼可怕，重子，不如我們趕去奧林匹斯山看一看。」
按照費長房所述，風照原好奇地往後退去，四周的景物霍然變幻，原本山峰湖泊，變成了滄海桑田，而每個仙人的位置又和前一刻不同了。
風照原搖搖頭：「我想替仙人和閃魄爭取一條和平的道路。」
幾天後，兩人便又趕到了沙特。
「你是在赫拉的玩偶世界的那個人！」
族長想了想，道：「我知道奧林匹斯山上的那個通道入口，可以到達那些生物的老家，還有，」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據我的前幾任族長說，那些生物真的很像人類，他們讓我們打造建築物的圖樣，都有人類的思維脈絡。」
仙人們見風照原沉默不語，以為他生了畏懼之心，臉上都露出不滿的神色，費長房道：「照原你不必感到為難，根據我們地研究，死亡之輪是一種純能量體，力量驚人，具有毀滅一切的物質，比閃魄可怕多了。」
另一個風照原接過捲軸，笑道：「我替他們說聲謝謝了，也許以後我們還會有再見的時候。」
重子淡淡地道。
兩個一狐離開了虛空，閃魄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望見風照原，一個神力者鬆了口氣，道：「風大人安然無恙，我們就放心了。」
重子斷然拒絕：「你責任重大，必須保護潛艇上的其他工作人員，還要負責照昏迷的叮咚，天工家族之行，有我和師暮夏就足夠了。」
風照原目光閃動，立刻進入指揮艙，全力分析那些病毒，研究出病毒的元素組成，對於了解閃魄的生理構成，有相當大的作用。
風照原靜靜地打量著龐大的車輪，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不安的感覺，這種純粹的心靈預兆，他已經有很久不曾有過了。
風照原沉聲道：「我只能儘力而為。」
法妝卿駭然道：「難道它就是導致智者、帝釋天死亡的命運之輪？」
費長房道：「既然你已經控制了閃魄，那麼毀滅它們，想必並不困難。」
費長房點點頭，表情嚴肅地道：「照原，我知道你不是一個空口說大話的人，但徹底打通另一個空間，就連昔日的智者也難以做到。」
師暮夏冷冷地道：「當然有關，赫拉雖然死了，但她的同伴還在，風照原現在的情形非常危險，你不會袖手旁觀吧？」
費長房神色一冷：「你想得未免太簡單了，先不說過去的仇怨，光是現在的形勢，閃魄能放過我們嗎？仙人們又能答應嗎？優勝劣汰、物種競爭是宇宙的法則，戰爭才是最合理的，和平只是違背自然規律的東西。」
費長房欣然道：「照原你說得沒錯，只要還是永恆，再真實的東西也等於是幻象。」凝視看了風照原一眼，道：「照原這一次來，是率領閃魄來征伐虛空的吧？」
費長房震驚地叫起來：「你不是開玩笑吧？如果你能幫助我們從虛空飛升，別說是閃魄，就算再大的事我們也可以置之不理。」
另一個風
風照原忽然道：「只要摧毀了它，你們便可飛升了吧？」
一個體形像圓球的仙人當先飛起，急不可耐地沖向死亡之輪。
師暮夏焦慮地道：「那我們該做什麼？」
「我們走吧。」
費長房解釋道：「他說照原是在說大話，他想要從虛空飛升，邁入另一個境界空間，照原能幫他做到嗎？」
風照原沉思了一會，道：「假設命運之輪是由許多死亡之輪組成，而這些死亡之輪，阻隔了兩個宇宙，只有超越死亡，才能到達另一個宇宙，那裡也許才是命運之輪的真正核心，只有深入那裡，才能看清命運之輪的真實面目，打個比方，它就好像是一隻巨大的章魚，潛伏在暗處，卻伸出了許多條觸手，暗中主宰著這個宇宙的不同生物，剛才我幾乎難以克制心中的誘惑，也想隨著仙人，去另一個宇宙一探究竟。」
風照原看清楚了死亡之輪的樣子。
風照原微微一笑：「是徹底改造閃魄的時候了。」
仙人們的臉上齊齊露出喜色，死亡之輪是依靠高速轉動，形成一道能量屏障，來阻止仙人們飛升向另一個空間，但現在轉速放慢，就留下了足夠的時間空隙，只要仙人們把握時機，就能穿越死亡之輪，成功飛升。
師暮夏失望地道：「這麼說來，你們對那些生物也不了解了？」
叮咚猶自昏睡不醒，蜻人抱著他，嬌嫩的臉蛋滿是擔憂之色，師暮夏不安地道：「幸虧尊將早做決定，否則我們天道聯盟就是全軍覆沒的結果，照原他，他到底怎麼了？」
費長房點點頭，風照原深吸了一口氣，化出了分體。
千年白狐道：「難道除了這個法子，你不能徹底毀滅它嗎？」
重子冷靜地道：「我們先暫停天道聯盟的一切活動，所有工作人員都待在潛艇內，不到形勢明朗，不得外出現身。」
重子的臉上已經逐漸恢復了平靜，道：「既然閃魄要抓我們當人質，可見照原目前還很安全，我們不必過於擔心。」
當仙人的力量達到一定階段后，就會突破虛空的阻礙，飛升入另一個空間層面，風照原心中一動，道：「虛空既然連接了另一個空間，想要突破，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改變兩個空間之間聯繫通道的物質成分，也許能行得通。」
風照原的意識蔓延出去，試圖分析死亡之輪的物質成分，但卻毫無效果，死亡之輪的物質構成，完全超越了他的理解。
越接近金光，就越覺得酷熱難當，在金色的光點中，朦朦朧朧，有一個巨大的圓形物體，類似車輪，以驚人的速度在旋轉。
法妝卿欣然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仙人們都吃驚地看著風照原，一個仙人尖聲尖氣地道：「費長房，帶他去那裡看一下！」
不知道飛了多久，在漫無邊際的雲海中，漸漸出現一片金色的光點，光華眩目，光點不斷地跳躍，像是沸騰的焰火，組合成無數千變萬幻的奇特景象。
聽到這裏，風照原心中驀地一震，死亡之輪，會不會就是那個可
望著空空蕩蕩的虛空，千年白狐不禁感慨道：「除了一些至今不知所蹤的流亡仙人外，在這個宇宙中，仙人算是絕跡了。」
一個風照原留在原地，另一個風照原緩緩飛了過去，陷身在這片金色的光芒中。
法妝卿微微一笑：「最好把她們渴望交配的念頭也給抹去。」
他顫抖著道：「我見過你，你和那個救了我們全族的恩人風照原是一起的！」
重子沉思道：「我聽照原說過，天工家族和閃魄有些神秘的關係，我想從他們入手，打探閃魄的消息。」
師暮夏沉吟了一會，道：「你們和赫拉到底是什麼關係？我記得，當初你們是收到了一封神秘的邀請信，才會來到赫拉的玩偶國度，那封信，到底寫了些什麼？」
費長房眉宇間露出了激動的神色：「照原，你能堅持多久？」
費長房目視所有的仙人，興奮地道：「誰先過去？」
「怎麼辦？我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等到兩個人趕到奧林匹斯山，按照族長指示，找到能量通道后才發現，這麼細小的孔洞，她們根本無法進入。
物質轉換下，擊出去的能量不斷變化，電閃雷鳴，火焰狂風，死亡之輪承受著兩個風照原潮水般的攻擊，雖然毫髮無損，但轉動的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
過了一段時間，仙人們陸續趕來，聽完風照原的意思，仙人們低聲議論起來。
費長房點點頭：「今日一別，不知以後能否再相見，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從袖口飛出一個捲軸，道：「這是一點領悟暗能量的仙法，你當然用不著，但你那些天道聯盟的朋友也許會感興趣的，希望你不會嫌棄。」
費長房平靜地道：「虛空的奇妙還不止如此，照原，你退後一步，然後再看。」
幫助這些能力還不夠的仙人飛升，等同破壞了宇宙的即定法則，不過風照原早已豁出去了，自從他掌握了物質轉換之法，已經註定，要和命運之輪為敵。
「轟」地一聲，球形仙人還沒有靠近，就被死亡之輪的能量氣聲震飛，但另一個仙人卻強行沖入，在死亡之輪轉過身前的一剎那，緊擦它的邊緣，沖了過去，沒入了死亡之輪後方那一片不可測的空間中。
千年白狐訝然道：「那麼仙人飛升后，在另一個宇宙中，豈不是還要受命運之輪的操控？」
費長房面色尷尬：「這件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你們等片刻，我邀請所有的仙人來這樣，一起商量一下。」
「我們只能等待了。」
一個仙人答道：「那是死亡之輪，想要突破虛空，就必須穿過死亡之輪，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暗能量，就會被死亡之輪碾碎，曾經有一些仙人試圖強行穿越，但最後都失敗了，只有智者勉強抽身而退。但他也告誡我們，在暗能量沒有達到顛峰前，千萬不能嘗試。」
札札抓抓腦袋：「可是要
風照原道：「這也不難，只要使出分體，一個我全力攻擊死亡之輪，使它放慢速度，另一個我便可趁隙突破，現在想起來，當初幽冥魂使我雙魂分體，是極具深意的。」
風照原笑道：「還會有新的仙人，任何生物只要掌握了暗能量，就會飛升虛空，這是一個物種進化的過程，不會間斷。」
千年白狐不屑地道：「照原的實力早就超越了智者，你們這些井底之蛙，知道什麼？」
它旋轉的速度幾乎超越了光速，旋轉時，不斷散發出山洪暴發般的能量，還沒有接近，風照原就被震得向後退去，等他蓄勢強行沖入，死亡之輪又生出強悍的吸力，要將他捲入旋轉的能量中，碾成粉末。
身形掠起，向雲海深處飛去。
千年白狐指手劃腳地嚷道：「這是仙術里的障眼法吧。」話音剛落，它牙齒縫裡噴出的唾沫落在空中，迅速擴大，化作了洶湧的海水，懸置在半空，景象異常壯觀。
「好！」
仙人們紛紛驚呼，法妝卿面色蒼白，死亡之輪，似乎完全超越了生物力量的局限，無奈之下，風照原只好施盡全力，急速抽身後退，運用物質轉換，令右臂緩緩重生。
重子清澈冷咧的目光，令札札一時不敢說出反對的話，在重子的吩咐下，潛艇帶著其他工作人員，緩緩下沉入海。
兩個風照原開始全力攻擊死亡之輪。
千年白狐好奇地道：「這個死亡之輪到底是什麼玩意？」
師暮夏淡淡地道：「現在他遇到了一點麻煩，你是否肯相助呢？」
風照原沉聲道：「只要死亡之輪不發生突變，我應該能一直堅持下去。」
重子低聲道，仰起頭，望著夜空的一輪明月：「照原一定會沒事的。」
族長略一猶豫，道：「這是天工家族每一代族長才知道的秘密，赫拉那些生物，早在很多年前，就來到地球，並在無意中，救過一個前任族長的命，作為回報，族長答應，只要他們提出要求，天工家族將會為他們無償效勞，按照他們的指示和給予的特殊材料，天工家族曾經在希臘的奧林匹斯山上，為他們建立了一個奇怪的通道入口，一開始，我們以為他們是上蒼的神，對他們十分敬畏，可漸漸地發現，他們完全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非常可怕，漸漸地，天工家族中斷了和對方的聯絡，卻沒想到，在幾年前，我突然收到了他們的信，要求我們趕到奧林匹斯山，我當時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最後的結果你們也知道了，我們全族都淪為了玩偶般的奴隸。」
法妝卿問道：「那個旋轉的東西是什麼？」
一個腦袋長滿綠毛的仙人輕蔑地笑了一聲，說了一連串奇怪的話，千年白狐惡恨恨地道：「這個綠毛傢伙在說什麼？」
風照原苦笑道：「我是被逼無奈，前來和你們商討一下對策。」
「這樣比較符合你們對虛空的想象吧？」費長房笑了笑。
重子、師暮夏等人從潛艇內躍出，個個神色凝重，從和北極基點相連地監視器中，她們親眼目睹了尊將、獵奇被閃魄帶走的全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