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第一卷

第七章 朝堂議政

第一卷

第七章 朝堂議政

我依然在襄陽大街上徜徉,只是這次多了匹馬,那些小姐們還是和以前一樣,遠遠的瞅著我笑,還竊竊私語。我真不知怎麼才能知道這些人說我什麼。
「丟就丟吧,」子涉這回抬著頭,似乎還在自言自語,「幽州乃極北之地,若黃巾賊真的想要就拿去,這樣,到九月之時,他們便不只要憂心不夠的軍糧,還要憂心如何如何禦寒過這一冬吧?」
「各位,從今日起,大家便是為我荊州之事共同出力之臣。我想先聽聽大家的意見,再作定奪。」
「先生,不,韋大人,嗯,……主公。」是子聖,在我在想事時,這個傢伙就冒出來了,完了,看來這幾個時辰,他是沒得停了。
「我荊州乃富庶之地,去年大旱所收之糧,除去荊州各地百姓維生加上前幾年的餘糧便只夠維持一隻萬余軍隊的給養,要募兵,根本無此可能,而青徐兗冀四州本非富庶之地,自各地放糧后,餘糧我猜只夠維持到夏末,那時黃巾就不得不停止進軍各地,以守勢待秋收,如秋後無糧,黃巾軍軍心自亂,我們到時再出兵,黃巾一舉可破。」
「如果我是何進,我必命各軍對南陽張曼城部取守勢。」接過話頭的是子涉,他似乎是自言自語,低著頭在面前的席子上用手作著比劃。「張曼城部雖勢大但陷於荊司隸益雍四州之間我們不動,諒張曼城也不便對我們有所動作。而讓在幽州的皇甫將軍放棄幽州,直奔荊州北部以解朱將軍的宛城之圍,然後合兵擊破波才部,這樣黃巾賊對帝都洛陽的犄角合圍之勢即破。撐到秋後易如反掌。」
「不過,子涉你說的能言善辯之士,可有人選?」
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子涉的眼神說怎麼回事,我回個眼神,我怎麼知道。子淵轉頭,瞪著眼用眼珠表示,他中邪了,我點頭示意。就這樣下面我們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四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讓我們可以用眼神互相傳信了。
我們立刻同聲附和,大呼妙計。
「大人,您說什麼?」
「為何?」
老師看完子涉的,笑著說:「你們想看,好,一個個來,看完就走,上面寫的那個人,回去吃完午飯來這裏找我。記住,看完切無多言,一個個來吧。」說著先生就到后廳去了。
大家都笑了。
「總之,」這回子涉站了起來,環顧大家,最後看著韋老師,做了一個揖,「總之,我們一定要撐到秋收,這內外之計都要實行,我自覺上書何進提出此計,以何進……不會採納,如果我們以一能言善辯之士,說服兩位將軍,則秋後百萬黃巾大軍,就已半數入土。」說著揮了一下手。
立刻整個大廳沉默,因為大家都意識到什麼地方錯了。接著,笑聲就無法抑制地從我們和先生那裡迸發出來。
「沒什麼?」
先生寫的是:「子睿」。
原來大家寫的是一個人!
子聖寫的:「謝子睿」。
「我已有一人可當此任!」子聖和子涉幾乎同時說出,倒把我們嚇了一跳。
「問題就出在去年的大旱上!」他頓了一下,「去年九州大旱,民不聊生,今年張角黃巾之亂,為讓百姓歸心,黃巾賊,每到一處,便開倉放糧,眾民歸心,黃巾之勢,盛極一時,青徐兗冀四州已盡數陷於黃巾之手,幾十萬官軍尚節節敗退此時我們貿然出兵,無疑飛蛾撲火,於事無補還搭上荊州一州送于黃巾之手。」
「今年此四州一直戰事不停,青壯男子大部被官軍黃巾募走作戰,那四州很多地方今秋都會顆粒無收。今年秋天恐怕張角也得去收糧食吧?」
「這麼快就又上課了?」
「哦!」韋老師沉吟一刻提筆在几案上寫下幾個字,旋即用竹簡遮住,「我亦思到一人。我已寫于案上,你們分別上來寫下你們心中此人之名。
子聖離先生比較近,他上去寫了三個字,我知道他寫的不是我。無論是謝智還是子睿,都是兩個字。先生又把子聖寫的字遮了起來。
到了議廳,一看滿眼都是同學,大家坐的時候好像都有了習慣,和學堂里的一模一樣。韋先生在上面看著我們樣子,就笑起來了。
子聖又站起來,對老師做個揖,就開始說了,這次我倒是真正認真的開始聽了。
「記住,這裡是朝堂議事廳,非草堂講壇。大家何故還是這個坐法。」
大家一個個都上去,看完后,都帶著笑,我已經知道結果了,所以我也帶著笑,看著有人看過後,搖頭笑的樣子,我就更加忍不住了。最後只剩子淵和我,子淵也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上去了,看來他是認命了,垂頭喪氣的走了。好了該我了,真沒意思,我就懶散的上去眇了一眼,轉身就走,緊接著,我立刻轉身,手撐檯面,我不能相信,上面是寫著三個確實都是一個人,但那人是我。
「那我們為何要待之秋後,待之秋後,黃巾又得充足的糧草,到時再剿,恐不如與他州一起募兵一起進剿,機會更大。」雲書疑惑道,頓時有多人附和。
我沒有說錯,我還是到我的先生那聽教,和我一起的就是我的同學,所不同的只是換了地方換了身份而已。說真的,我還不知道那幫兔崽子是什麼官呢?
先生和我們談笑了幾句,也就默認了我們這個坐法,接著就轉入了正題。
「子涉,子聖,你們真乃當世奇才也。由即日起,你們二人即為我的軍師。」
倒是韋老師在上面,沒有注意我們,而是一直在沉思,片刻,接著又問子聖:「願聞其詳。」
我心裏覺得老師的這些話有些問題,可在哪裡我感覺不出來。但我肯定我覺出一絲不安和疑慮。
「是,先生。」大家整齊劃一的回答。
子涉寫的更絕:「子淵身後之人」!
子涉上去了,我知道我可以知道他寫的誰,他寫字的方式我非常熟悉,他寫了好像一個子,第二個字是……淵,這我倒真沒想到,子淵雖然也算能說會道,可他那麼胖,我覺得他能跑到新野沒累死就不錯了,讓他去幽州,他死定了!子淵一直就坐在我前面,我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和其他同學正探著頭想看看到底是誰,他回過頭,我告訴他,子涉寫的是你,子涉回來時,還朝我和子淵眨了一下眼睛。好像證實我的判斷沒錯。
「所以,我們要做的,對內,整飭政務,軍備,改革以前留下的弊政,讓各郡都抽調兵士至新野,扼守荊州北部門戶,對外,……可能要略嫌麻煩些。」
「大家都到齊了,我們開始上課吧。」
「好了別笑了。」看來韋老師也不是很能控制住自己,因為他還是忍不住再次笑了出來。
「是!」
「難道幽州就丟給黃巾嗎?」
「為何四州會無糧。」
一路無事,除了馬踏了一個中年乞丐的乞食的碗,我本來想說,你還不老,為啥不找個活干。可我看見他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一臉驚恐時,我就自認倒霉了,拿出身上所有的碎銀,給了他,我第一天上任,還沒有俸祿,那些是姐給我零花的。看他的樣子必是前方的傷兵無力還鄉了。多給他點錢,讓他早點回家與家人團聚吧。
「謬也,韋老師命我為糧草主簿,我翻閱各年賬冊,我料定秋後黃巾不能得到足夠糧食,則秋後其軍心必亂。」
說實話,大家在一起也有四年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坐,如果換個位置坐,我們總會東張西望,渾身不自在。
「黃巾賊之亂已殃及天下各州,朝廷迫不得已解黨錮,令各州郡自行募兵以平各地黃巾之亂。但黃巾軍勢大,不可斫其鋒,今我們的權宜之計,當整飭軍務,陳兵新野,待秋後方可對黃巾用兵。」說完這就坐下了。
總算,大家都笑的沒勁了,朝會才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