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兵發漢中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兵發漢中

「我們要去漢中和董賊決一生死,前面是董卓三十萬鐵騎,背後就是我們的荊州八百萬百姓,上次我們已經讓董賊肆虐了我們的家園一次,但這次我們二十五萬人馬難道還要眼睜睜讓董賊再在我們家裡橫行無忌嗎?……出兵!」
中平二年三月十一日正午午時,天空放晴,地面開始化雪,我們到的真是時候,再遲一日路就要難走了。天氣變得更冷,城門打開都頗費了點周折,因為城門間被冰粘住了。安頓好大家,我就徑直來到北門城樓,因為一個參將說他們一直在那裡籌算。陳鷗正在那裡。不過,文棟兄卻不知去向。
小孔明的身體已經基本上好了,只是還是有點虛弱,知道我要去打董卓,小傢伙有點興奮。早上我就是趁他睡著還沒醒時離開的。我們把他留在新的侯府,我沒見過面的師母和黃小姐說會照顧他的,我想很快她們就知道孔明的厲害了。
「今晚你就知道了。」
「子羽賢弟,一切可好。」
「總得做最壞的準備吧?」幸好我腦子轉得快。
文正兄忽然將臉帖過去,和那女武神耳語幾句,本來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的她忽然,這個面龐和眼神中都充滿了溫柔。聽完文正兄的耳語,她想了想撅起嘴笑著點點頭。然後,就看見文正兄從後面叫來一輛馬車,接著二人就進馬車了。
「子睿兄,你們可來了!」
「你是說我們漢中守不住?」文正兄倒是一針見血。
傍晚時分,大軍按計劃來到荊州西北的要塞陳倉。我下令入城,全軍休息。陳倉是益州到荊州的必經之路,屬於上庸郡,這個地方只能成為要塞,不能成為城,城牆裡面全是軍營,只有很小一塊提供給過往的商人旅客落腳,盤查一向很嚴。現在由於陳梁攜全軍赴漢中,現在的陳倉內大部分軍營是空的,我指著城牆上還在忙碌的工匠對那些人說:「你們現在知道我徵發民夫的原因了吧?他們一直在這裏修補加高城牆,下雪也一直沒停。而且晝夜兩班,不間斷工作,今夜你們可能會睡不好覺。」
「哈哈……」他身後的蠻族女子笑出聲來,其他同學也在笑。我沖那蠻族女子一拱手,「嫂夫人好。」
開拔了,這次隨我一起行動的是荊州各地和襄陽附近軍營的共計十二萬人馬。以及各城來的我心中的所有荊州武將。因為,前方飛馬來報漢中已在我手,我們的目的地就在漢中。在這個隊伍中師父是其中絕對的頭號戰將,老師得在襄陽城主持大局,不能隨隊親征了,不過師娘還是跟來了,還帶了她一些徒弟,我不知道老師怎麼也不擔心,不過老師和我說他在襄陽五年,除了偶爾回去幾次,其他時間都是她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還要到處給人看病,這次可以把孩子丟給他,自己出去,她說不定還挺高興的,不過師娘還是很挂念孩子,一路上不時念叨總覺得老師照顧孩子不可靠,不過想想堂堂荊州牧在家照顧孩子確實有點可笑,不過,師父讓他放心,說還有他的妻兒可以幫照顧,師娘才稍微寬了寬心。
「啊,布的?」
這一路,大家有說有笑,除了不像去打仗,什麼都像。我自己也在問自己,打仗很好玩嗎?為什麼大家都不害怕呢?對我有信心?說真的,我自己都沒有什麼很大的把握。只是不知道怎的,越到前線我就是緊張不起來。
「你再仔細看看,那是草鞋嗎?」
「你們給誰帶孝呢?」
「那你們慢慢坐(作)著挨(愛)到漢中,我就不打擾了。」我揮手叫來了馬車,最後還看見氣鼓鼓的文正兄被胡玉君拉進了馬車。留下外面的同學一起大笑。
「啊,真巧,他們來了。」由女牆上的石階上傳來陳哥和一個人討論的聲音,陳鷗笑著對我說,「我不好和你講,你自己問吧?」
「變了很多了。」他立刻反駁,「玉君她再也不在臉上亂塗亂畫了,她再也不在城裡飛檐走壁了。他……」
我的煽動很起效果,校場內的氣氛讓整個襄陽都在顫動,我想用不了多久,城外駐紮的其他士兵也斗會知道,城內著沸騰的聲音因何而起,連老師都對我點頭示意,師父笑著將手臂朝我揮揮。
「不同的,你看這個忠勇新野伯陳,好大的旗,好大的字。你再看看旁邊這個,這個小巧玲瓏的陳才是我。」陳鷗一向是這性格,喜歡比這比那。不過他倒從來不強求什麼,就是嘴貪點。
我很早就聽說過西域人與我們不同,這次是我第一次看見一個真的西域人。他身體高大強壯,高高的鼻樑,眼窩深陷,有著棕黑彎曲的頭髮的青年,我沒法說他長的是否好看,因為確實感覺很怪,但我至少感覺得出來他似乎是個近戰的高手,因為他腰間陪著把短刀。而且有著統帥的氣質,因為他的目光如炬,看上去也非常沉穩。陳哥高興地過來給我們互相介紹。當那人知道眼前這個比他還高的人比陳哥的官爵還高時,表情略微有點訝異,他向我作了個有點像我們作揖的姿勢,但只是單手置於胸前,我估計是作揖的意思,我也略一低頭回個禮。
「喂,你幹什麼?剛才你幹嗎一直看著人家,人家進馬車了,你幹嗎那麼失望?才看我一眼,幹嗎就低下頭去了。」這蠻丫頭,又對李真兄發脾氣了。不過,才三個月沒見她,她到真是長大了很多,像個小婦人了。我偷偷問李真:「你打算娶她嗎?」「現在不是我打算不打算的問題,小子,是我敢不敢不娶的問題?」「了解。」心中暗嘆周玉好厲害。
「聽說你這次還徵發了近十萬民夫,他們在哪裡?」
「大家還記得去年深秋的南陽嗎?」士兵中大部分都是我們收容的黃巾士兵,對當時的情景當然知道,而荊州本地士兵也知道那時董卓干過什麼,將領就更不用說了,孔明,徐庶,龐統的全家,董卓欠荊州軍民太多太多血債。我故意停了一下,巡視四周,我感覺到了整個場內的殺氣,此軍可用了。
「是我的姓。」
大家知道我在胡謅,但又敲不開我的嘴,就只好來談論我的新髮型,我說明了緣由。大家覺得有理,這裏我的同學全沒到二十,所以,紛紛效法我,剎那間,那些煩人的各種各樣的冠全部被扔掉了,不過,文正兄是頭髮披著沒有像我這樣紮起來。大家問他原因,他不肯說。倒是我們那位第一女將說出緣由,說像馬尾巴。接著有幾個牆頭草又全把頭髮打開了。
「我哥哥呢?」我的思緒被周玉這個小丫頭打斷了,李真也湊了過來,「子玉也不見了,還有子詳這次回來壓根就沒見到他,他也沒出去當太守怎麼回事。」接著很多人也湊了過來,我知道有很多疑問他們要問我。但現在我不能回答他們全部。
「嫂嫂,是否還是要和政哥一起坐馬車。」
「大家都辛苦了,才到襄陽沒歇上,就開拔了,對不住各位兄弟了,……還有師娘和師父……」我感覺我出了語病,不過大家好像真的累了,沒感覺出什麼似的。「大家趕快去休息吧。」我趕快說完了事。
大家很快散去。姐姐也囑咐我早點睡后,和周玉拉著手走了。她們肯定有好多話要說。
「說人多點,大家心裏踏實點。」這個細節只有我、姐姐、老師三人知道,不能說。
「但她還是光腳穿著草鞋啊!」我笑著答到。
「好啊。」她很坦率,我心裏暗自說了聲對不住了。
「斯巴達克斯。」他很驕傲的說。
「不,這是我的名字的音。這是我的名字的寫法。」我沒想到他能很流利的說出我們的語言,他翻開了他的衣服,裏面有幾個像蝌蚪一樣的文字「denspartarcus」,還有些圈圈點點在一些奇怪的地方。
「你姓登?」我對這很感興趣。
「子詳。我們晚上大概就可以看見他。他在我們前面等我們。其他人,在更前面等我們。」
「好。」看來她的還不能很好掌握我們的話,說的味道都有點不對,但似乎她從文正兄哪裡學會了我們的禮節,她很有禮貌的在馬上給我做了個揖。
「我和老師說陳字大旗飄滿了漢中,果不其然。」
「你不知道有號稱這回事嗎?想當年牧野之戰,商湯的軍隊號稱萬乘,實際上,不足一千輛戰車。睡覺去,你不累啊?我累啊。」我也不理他我也走了。
姐姐在馬車的邊窗招手叫我過去,我趕忙把臉探進去,姐姐又是一把揪住我的鬍子,「小東西,嘴又不幹凈了。」我趕忙說這是最後一次了,姐姐又罵了一會才放開了我。
我開始注意著為大家一直想見的蠻族女子,我發現大家也基本上在看著她,她一身犀牛皮鎧甲和我身上的倒有幾分相似,只是小了一點。不過不同的時上面用各種顏料塗出了各種花紋。頭髮如流水一般歪瀉在左邊臉頰上露出右耳一直大圓銀耳環,不過和呂布昨兒那個相比這個好像還是差了一輩,不過現在這個大小正好,減之一分則嫌小,增之一分則太大。她臉型相比姐姐略嫌瘦削,自顴骨之下似刀削一般,和著她被犀牛戰甲包裹的玲瓏有致,極富美感的身體,感覺就似一個女武神一般。不過,……我湊近文正兄:「她好像還沒怎麼變啊。」
我身穿呂布送的那身甲,沒想到大小到還真挺合適,想到呂布和我身量差不多,估計這件以前就是呂布穿的。我還摘下了平時戴的峨冠,披下了頭髮,用牛皮帶簡單的在後面紮成了一縷,姐姐問我為什麼不扎個髻,我說我怕麻煩,而且我未及冠禮,以前是因為要帶冠,所以紮起來,現在正好放鬆放鬆。姐姐想想也是,也把她的冠摘了,以前只有皇宮裡有女吏,皇城中甚至還有女騎射手編隊,州以下除了女牢官外,再無女官服,讓姐姐一直穿著男式官服,還要帶如此高的冠,太難為了姐姐了,師娘表示一定要讓老師找人做女官吏官服,老師仔細打量姐姐一番,表示完全同意。姐姐這次也來了做我們的軍師,因為那兩個正選還在度蜜月。恢復女妝的姐姐,我們看到的是一件白色的鵝毛大氅裹著一個嬌小的盈盈女子登上了馬車,看的我的那幾個同學需要人提醒是否可以將口水擦掉,一上路我就開始焦心姐姐的終身大事,按說姐姐的年紀早應該出閣了,我還去問姐姐這事,姐姐笑著點我的腦袋,「還不是因為你。」這倒是真的。但說實話,我甚至覺察不出誰配得上我姐。我不希望姐姐不幸福。後來還是師娘開導我,說她二十五歲才嫁給我的老師,還是她去逼的。可我還是不放心,師娘二十五歲還能碰上老師這麼出色的人,因為還是青梅竹馬的那種,可我姐姐不一定啊!按姐姐話講,她只有我這個小四歲的傻弟弟。別讓她聽見,要不又要和我爭是四歲還是五歲的問題了。
「前面這幾個……是你的名?念『登』?」他點頭。
「不是啊,無聊啊!同窗學友都不在,文棟兄又到處跑。啊!大哥,你這付盔甲好棒,什麼時候幫我弄一身這樣的。」我點頭表示同意。
「怎麼念?」我頗感興趣,這是我第一次看其他民族的文字。
「那後面這一長串……」
「這『登』字大旗是怎麼回事?」我忽然看到了一張奇怪的旗,「還是新的,才做的。他是誰?登姓,我沒聽說過有登姓〔百家姓上沒有此姓,但有人以此字為姓——作者注〕,此人是誰?」
「喂,大哥,我們這裏到處是雪。」
「你不是說二十五萬人嗎?這裏只有一半算上文棟那裡也只有五萬人,何來二十五萬人?」
「十萬人?……」我趕忙接過他的話頭,「對於處事周密的周密來說不成問題。」子詳的名字一直是大家取笑的重點。不過最近兩天好像是老師兩個公子的名字更是焦點。打擊聽我又拿子詳的名字開心,大家都笑了出來。子詳是我們中的小老弟,但心思確實真得很周密,他沒有反駁我。只是說還好還好。
「是啊,這是新式的布履,涼快!前一段我還穿過呢。」
子詳相當於這裏的監工,兼守城官。李真一把拉住出來迎接的子詳:「周密,當十萬人的監工感覺如何。」
「各位將士!」中平二年三月初八,雪霽,早晨第一縷陽光撒到城內的校場上時,我站在點將台上,對著下面發布我的出征命令。
「怎麼了,董卓打過來了?」
第二天,天一亮天空又開始飄雪花,我們繼續向漢中進發,因為開始考慮了下雪路滑這件事,所以我不太著急,按計劃,兩天以後才到漢中,都算在計劃之內。我倒一點不急。我把姐姐扶上馬車,自己也上了馬。文正兄忽然湊了上來,「你和你姐穿得很顯眼啊!」我忽然發現,我是一身的黑,黑甲黑披風黑靴黑馬黑頭髮加上黝黑的臉連掛在馬上的天狼和背後的鐵弓全是黑色的。而姐姐正好相反,白皙的臉白衫白裙白鞋白帽白氅,連馬車的四匹馬都是白色的。
「十萬人,怎麼回事,子睿大哥。」周密拍著我的肩膀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