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第二卷 天邊

第一百零二章 洛陽比武

第二卷 天邊

第一百零二章 洛陽比武

但此言一出,便一時再無下文。他似乎有些猶豫,或者是其他什麼,但片刻的沉寂后,他向前走上幾步。
「入川誅殺董逆。」張口閉口殺的少年似乎也和平安一詞無法聯繫起來。
何皇后靜靜聽完,擺手忙道,「孩兒用計太險,我不願這樣,失去后位我已不惜,但失去你這可以傾吐心事替別人著想的孩兒,我怕經受不起。」
我早就聽說過,奉先兄是個很有武德的人,他要是真的發狠勁打起來,我這槍還不能很好地順好方向,一打照面,那就是一招的命,至少也得半條命去了。
「子睿今日有些魂不守舍,是不是因為上午封為輔政四卿之一而心中激動,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但是我們並不是母子關係。」
「多謝平安風雲侯大人,布本不敢拂逆美意,然內子新喪,此時節談此事,對不起當年盟誓,還是暫時別提了。」他面色凄凄,似不願提及此事。
守城官很確信地回答沒有這樣的人過去,不過他還是告訴我,洛陽東邊就有三個城門,此門向南邊還有兩個朝東的城門,說不定在那邊出城的,而當時我根本什麼都沒多想,便趕緊趕去。
「好好,你需記著你的話。來人,送客。」董重這性格倒真的對我胃口,從一開始就不是來奉迎我,倒似今天故意給我一個下馬威似的。
兄弟們也勸我,我卻只能讓他們不要擔心,自欺欺人地說自己沒事。
這天,難得天上沒什麼雲了,曬著久違的太陽感覺挺舒服的。東城門的校場原是羽林軍的操練場,這天下午便只屬於我和呂布,其實只屬於我,我完成了所有的幾個想好的動作。
「什麼時候,往哪裡去了?他們多少人,什麼樣子?」
在亦悅的榻邊看著她,心裏卻想著一些事情,這個小傢伙卻不能替我想主意了,正想著,子玉忽然面無表情地小聲說,又有人來請我去赴宴了。
不過其中老師故作愁眉不展地和我說,這麼做,只怕他兩個兄弟找他麻煩。
「已有五歲。」
「不能專門雇一個嗎?難道每一次孩子餓了都得請我們同意么?我說了花錢請一個。」我知道和她凶沒用,便找士兵們去做這事,不過他們感覺有些為難,還是納蘭上來,主動說她去找,「洛陽我熟,我很快就找來。」
這時節的孩子必然有著她的奇特之處,因為我看著她,從她睡著到她醒,心中的煩躁和慌亂竟不知什麼時候散去大半。
「什麼?」正在下馬的我當真大吃一驚,險些摔下馬來,趕緊甩韁立地站穩,扶腰大聲喝道:「是誰這麼大胆子?我平安風雲侯的平國夫人都有人敢抓?」忽然感覺自己在抖官威,想到銀鈴決不會同意我個這樣,所以說到最後的我的口氣也變軟了。
「我說錯了,是十成。」我幹嗎要說八成,太謹慎保守了些。
沒有人會給我們開始的信號,所以,稍微準備了一下,我們便相向對沖而來。
「怎麼不早點來找我?」我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些無理,但是我還是很沖地喊了出來。隨即再次上馬便朝東門飛奔而去。
「子睿,你這孩子學壞了,又提要求,什麼要求?」雖是事情緊張,皇后還是笑了出來。
我明白我現在需要鎮靜,可是銀鈴居然被她的父親強行抓走,這恐怕就是挖空我的腦袋都想不到。現在他們在哪裡我都不知道,估計他們肯定換了裝束,但怎麼把捆綁著的銀鈴帶出去,現在正值這種時候,四邊城門都管得很嚴,把一個大活人這麼帶出去,根本不可能。
「是啊,董貴妃是鴻臚卿大人的妹妹,按說,您還是平安風雲侯的舅舅。」立刻有官員上前進言,臉上笑得燦爛之極,讓我很有揍他的衝動。
「放心,鴻臚卿大人,我會記著的,您也別忘了。」我也毫不退縮,所以抱拳拱手離別。
「你不會感到很委屈嗎?別人的事情,你卻替他收拾爛攤子。」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她自遠方來,與我無親。言及不亦樂乎,實亦悅也,便是她雖非我的親生,我亦悅也。」
「你別胡說,我是來看看這小傢伙怎麼樣了,病還沒好嗎?」我也感到自己來的架勢很是不善,忙恢復常態。
不過今日正角是呂布,我們只是為了這個人,而這一日他果然讓屋內偷看的貂蟬看得眼中一亮,便再也不願把眼睛離開窗格。見狀,我自是心中大喜,徵得這小女孩的同意,我便開始我的計劃了。孟德兄覺得在此事上我辦事手段太軟了,這種事情硬派下去,哪個小婢敢不從命。不過他看到貂蟬后,他整個人就有些不對勁了,逼得我提醒他我和姐姐可是什麼話都談的才把這位兄長勸回來,必須承認,他很有荊州官員的特點:好色。
我見到老師便把銀鈴可能被司馬徽抓走的消息告訴了老師,並急問如何是好。
「小孩子,說話這般沒準數,我怎麼信你?」
「您怎麼知道的?」但我確實大吃一驚。
「子睿受教,不知三叔為子睿打造何種兵器?」我很生好奇。
夜深人靜,旁邊的空枕讓我很是孤寂凄涼。
「我們無此絕對把握的實力,所以,兒臣有計,請母后定奪。」
「那還有兩成,一旦不成,那怎麼辦呢?」
摸了摸自己的本以為很粗的胳膊,再看看那胡服中雄壯的呂奉先,終於覺得自己真是太虛弱了,心忽然又跳得厲害起來。
我只能承認錯誤,然而童心未泯的師父竟還要和我練練。結果在眾人勸阻之下,才算了結,開始師父還不依不饒,說我的體力好得可以累死老鼠,不用怕;如果不是老師把他好勝心起來的兄弟勸下去,我很難說可以完整地出現在下午的校場上。
半個時辰后,納蘭便和人談好一切了,孩子吃飽總算安靜了下來,我命那個奶娘也住進了驛站,感覺自己的架子和派頭都養成了些了。不過,我還是對納蘭笑笑,算是感謝她所作的一切,她也對我笑笑,只是沒有出聲。
但是從未央宮到出皇城門這幾百步路竟就讓我走了半個時辰,出來后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要說所傳謠言,輔政大人恐較布要多得多吧?奉先不敢。」這話應該是他超水平發揮。
今天周玉很是關切地問她的大哥對此仗有何看法,我才說出所有看法:「沒打過,但看過他和他手下練過,我不是他的對手,差了很大一截。」本來說到這裏就行了,我偏偏說多了一句:「就連師父也差了一截。」
「雖有些強詞奪理,而且有些胡亂斷句的戲謔,但只便為這份心胸,師父便再為你喝聲好。只是,這小孩慘了些。」
我覺得就是那耳環讓他顯得無法阻擋,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我有這種感覺,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覺得自己很有帶耳環的潛力,但我怕銀鈴以後會順勢揪我的耳環,所以很快便打消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奉先賢侄,好好替我滅滅我這犬子的威風,免得他在我前老是吹噓自己。」還好兩位長輩都很對時機地來幫忙,這讓呂布無法推辭。
真正要衝到一起的時候,我真的不感到緊張了,但是更麻煩的事情出現了,我竟忽然想起銀鈴來,只希望她能在場看著我,如果這樣,那麼無論是輸是贏,就算真打,我都不在乎了。
她這番推心置腹讓我很感動,但是我希望的其實並不是這樣,她經此大亂,似乎窺破紅塵,一切的名利什麼都與她無關似的,她似乎只想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
也許老天爺還是挺厲害的,有時候或許可以聽聽它的意見。
和我一同赴宴的除了官員,還有各鎮諸侯,而且設宴大臣不同,諸侯通常都不同,由此我感覺出了些苗頭,比如太常袁傀和袁紹、袁術等人本就是一家人,太尉則和皇甫嵩、朱俊有很大聯繫。這天在大鴻臚卿董重家,我又碰上了和他有瓜葛的丁原、韓遂等人,看來西涼那一脈和董家確實有些關係。
「對不起,母親大人,子睿有一事想和您說,希望您原諒。」我儘力讓自己的舌頭硬起來,免得總顯得短了一節,說不利索話,要說今天這酒後勁著實挺大。
那日正午,獨自悶坐,卻聽到孩子啼哭的聲音,心中更覺煩躁。便大步去那孩子的屋子看看怎麼回事,正要踏進屋子卻被納蘭攔住,我問為何攔我,她說她看我一臉凶樣,怕我作出什麼事情來。
「什麼事情?」何皇后恢復了一本正經,但是還是想要笑的樣子。
我便把黃怡黃忻的事情稍微說了一下,只聽得老師和他身後的兩位長輩不斷唏噓。
「不不,不能這麼說,風雲侯不必介意。」董重雖然在推辭,但是眼角帶著得意,很奇怪,我以為他們只會阿諛奉承我,但這個態勢,似乎他們並不怎麼把我放在眼裡。
每次都端坐上席,所以這回,我沒有什麼推辭便坐了上去,總覺得主席上的董重和我砸死的那董卓兄弟有些像,只是赴宴美帶天狼,否則,我覺得我有十成的把握和信心自己會上前一棍撂翻他。
「既然兩位輔政大人都說了,布不敢辭。」
「已有一子。」
路上,我嘴中和心裏就都一直在罵著那水鏡,他也是堂堂天下名士,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快說吧,什麼事情?」她有些不耐煩,又揮了揮袖子。
「問我?」老師有點奇怪,「這種時候你該最有數才對。」
「那你就這樣吧,記著,你這份好心腸遲早會給你帶來麻煩的。」老師搖頭,但是還是同意了我的做法,「你現在是輔政四卿之一,光從官階上,我們已是平級,你以後得學著自己拿主意了。起來吧!」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是老虎么?」
出來吹了些風,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不過這回感覺暢快了許多,酒也醒了不少,所以隨即我明白一件事情。
與呂布再談了一會兒,實在沒有什麼讓我感興趣的東西,我便轉了話題。
不過他依然使用自己的武器,這是一支單面的方天畫戟,在呂布整理自己衣襟時,就拄在身邊,比他還高著兩尺。
「這個……好像是您的岳父。因為銀鈴郡主一見到那個白鬍子,就吃了一驚,然後就叫了聲父親。後來他就叫兩個山越人用繩捆了郡主,硬是帶走了。郡主還不准我們插手,也不準把這事說出去,只讓我們告訴你……原話是什麼來著。」
奏請皇上,只道比武難免有損傷,恕我二人所有誤傷之過,皇上依言,卻還語氣關切程度明顯輕重不一地讓我們各自小心。我偷眼瞄了董重,這老小子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也冷冷地看我,讓我趕緊收回目光,免得他生了疑心。
我現在只想著先回去告訴銀鈴,我很難說我是開心還是煩惱,又或是兩者兼有,總之心裏面感覺很亂。所以到最後,我只是按身體的習慣去作揖,根本不管他們是誰了。我想他們肯定認為我很有禮貌。
然後,師父的好勝心便被我調了出來,接著,他就認為是我會給他丟人,之所以比呂布差了一大截,是因為我從來不好好練習,手生了。
「兒臣今日喝多了酒,有些事情憋在肚子里不想再瞞了,只得和您說了。」
我稍微想了想,便道:「喚之亦悅如何?」
「亦悅,聽著不錯,詞出何典?」
傍晚,我與老師、孟德兄計較定當,他們都同意了我的做法,但是父親那裡我沒有去說,我希望他們幫我說,他們則叫我去說;我說我不敢,最後孟德兄說他去,雖然表面表示感謝,但心中料定其人另有隱情。
「應該不是,也許是銀鈴出事。」我才沒那麼貪功名利祿,只是不敢直接頂撞老師。
然後,拼力集聚了很多嫉妒的感覺,我便不顧形象地衝出來挑戰,才發現他比我真還高出了些。
片刻跑到東城門,問詢守城官有否看見這樣的一輛馬車,以及那樣的三個人,還有他們往哪裡去了等等。
結果雖然此事成功,卻又挨了一頓罵。
「能認識壽成兄這般的人物,當真不容易。」他對我的稍微注了些意,可能他的心中也稍微改了些觀感。只是忽覺我這話說得不是很好,有些厚此薄彼了。所以,我趕忙再舉盞,敬大家,然後稱他們為老朋友,稱馬騰為新朋友。
不過我相對好奇,我更是有些緊張;雖然告訴自己不會有事,但是依然緊張。就像最初宮中皇后問我對呂布幾成勝算,當時的我竟似一個小孩般為難卻誠實而且頗為笨拙地承認:「打不過。」
再和他敘了些話,記得上次和他說話時,總感覺他說話挺深奧,但這次我發現他除了武藝戰陣談不出其他什麼東西。想到他也是個粗人,竟感覺和我貼近了些,我想我一定是有病。
「好的,我不說其他的了。今日中午赴宴,卻讓我發現那董重很是跋扈囂張,似乎依仗西涼兵馬和董貴妃,隱隱已又有結黨之私,不僅對天下大不利,對父皇母后皆大不利。」我有些誇大董重的行為,但是我覺得只有這些個詞在一起用比較好。
「原來如此,子睿這孩子人品真的不錯。」師父又誇我了,三叔也點頭,這讓我雖只能傻笑,心中卻美滋滋的。
那日散朝的路上,一直有人過來與我行禮道賀,而每一個人我都得回禮,這就使得我的腰在未央宮外一百五十步時就酸得很厲害了。
最是那盈盈的第一步羞澀進屋,便讓全場為她而靜下,我甚至怕銀鈴以後知道當時我的樣子而發火,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就只是和大家一起發了一會兒呆。
出來喚了奶娘去餵奶,以便堵上著小丫頭的嘴,想好下面的打算,便直接去了老師那裡。
那晚才又有空去看看亦悅,不過納蘭不讓我靠近她,她說這麼大的孩子需要幾乎十個時辰用來睡覺,讓我不要去打擾她。百無聊賴之際,我忽然想起有個壞蛋,他必知道初為人父的感覺,但我總覺得他會拿我開心,所以,猶豫了片刻,還是打消了去那人家問詢交流的計劃。
「一個時辰前,就一個白鬍子老頭和兩個山越夷人,他們駕著黑色的馬車去東面了。」
「我感到對不起那個小校,所以發現你可能放走他時,我竟感到一陣輕鬆。」她長抒了一口氣,「不過我承認,我提出認你作義子時,我仍然是希望利用你們的當時的實力確保住自己的位子。其實皇上對我有情有意,我不應該如此心計。我現在就希望能陪皇上一直到晚年,只累得你們需好好理政了,皇上常年不理政事,他雖是個好夫君,但是想要作為一代名君,他恐怕是不可能了。這還就得全拜託你們四位我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了,你在他們四人中年歲最小,所以你的前途最是光明寬廣,我希望你能好好把這個亂世整頓好。我可能太嘮叨了,但是面對你這個心胸坦蕩的孩子,我就是能對你說出的所有心裡話,也能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一種完全解脫之感。也許就是這麼怪,經過這麼長時間,我才覺得自己明白過來一些事情。」
但是當我的臉龐一碰到她的面龐時,她卻忽然又哭了起來,把我弄得有些很是尷尬。但略一思索,一抹漫山遍野的鬍子,立刻明白了個所以然。
家裡一個孔明已是很可怕,不知道悅兒長大點和她這個兄長在一起會不會給我添更多亂子,想著便覺得心中美美的。
初平元年正月二十四開始,我的應酬開始多了起來。因為我經常和老師、父親、孟德兄在一起商討事情,所以我知道我的應酬還是四卿中最多的。這讓我感覺很是奇怪,朝堂上我發得話最少,散朝後眾人卻都來請我。
「收養這個孩子?」老師果然被我給嚇著了,「你這還沒正式成婚呢,這女兒又不是你的,你幹嗎要這樣?你怎麼解釋給你未來的夫人。」
我這一鬧很可能會讓西涼這一繫心生嫌隙,要是他們鬧出事來,豈非我的過錯。董重仗著西涼的人馬,加上董貴妃的宮闈關係,而且顯然對輔政四卿的實力很是知曉,所以才敢如此。
父親對我點點頭,我知道這幾句我說得很好,至少可以說說得不錯。
「這事情既然這樣,我也不關心那件事情了,反正我早知道你沒殺他。」她依舊平靜,平靜地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他不配是我大漢的公爵,肆意屠戮,燒殺搶掠,謀取大漢疆土,這些每一條都夠定他株連九族之罪。」我感到我有些瘋狂,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這句話。
「奉先兄,君為西涼無敵飛將,我在荊州聽聞所傳,實在佩服不已;但恕子睿年少輕狂,因我亦未曾一敗,不知可否挑一時日,在校場切磋一下弓馬。」我發下了戰書,此言一出,場面上熱鬧起來,這些西涼人多是好戰勇武之人,多是大有興趣想來看這樣的一場大戰的。
我說完后,當即全場鴉雀無聲,很多官員立刻說有事告辭。
要說呂布論相貌也就比我好一點,但眉宇間那凜然的神威,便足以讓他在諸人中鶴立雞群,實是把我生生壓下去一截,這讓我很生自卑,總覺得和他在一起有些傷我的自尊心。
「這位不知是……」
再看呂布,高大雄壯之軀危立,眼不稍斜,其中似仍有迷茫,卻非是悲涼,看著這女子便如似曾相識,冥冥之中,便就在此刻相遇。
「你想讓全皇宮的人都聽到么?」反倒需要她來讓我冷靜了,她頓了一下,「你忘了我要了你的刺,你給我看過那上面有血,那天我就發現你手上本來就有傷口,所以,我當時就有懷疑,後來你住在宮裡,我讓她們趁著你睡得死,拿碗給我稍微取了些血盛在碗里,用水養著。然後用熱油化開乾涸的血跡,再滴入碗中,油浮水上,血滲水中,卻發現兩種血相融,因為本來就是一個人的。所以,你根本沒殺他。」可怕的平靜讓我感到不寒而慄,我的酒意立時徹底醒了,隨即看了她的神情,心中一動。
輔政們依旨在無佞府辦宴款待,只是曹操沒出現,只有一直笑著的老師和始終板著臉的父親。孟德兄選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當真有些意思,我猜來的人知道無佞府的來歷的都是心中凜凜並有些芥蒂。
我對呂布稍一施禮,便先上了馬。先在校場里兜起圈來,實話講,心跳得非常厲害,有些懷疑自己想得太多,反倒被自己所累。
「那你讓他去哪裡了?」她臉色平淡,出乎我的預料。
我多拜了一會兒,把一個酒嗝衝著席子先打掉,免得讓她聞著先問我的不敬之罪。
「母親!」我決定完全放開所有對她的偏見直接說出心中所有的話語:「對不起,一開始我真的很是討厭您……我不想騙您……應該說很討厭,後來才慢慢改的觀感,及至今日,更讓子睿再無任何嫌隙,子睿為最初不敬請罪。」
隨即褪下全身盔甲,只穿了普通的短裾褂和馬褲上馬,隨便在早準備好的兵器架上提起一根鐵槍,其實其它的都一樣。
當晚,呂布果然來了,除了商量了一下婚期,當然還有一些其他事情,此處按下不表。不過值得我記下的一件事情是,他提出讓他的兒子師從荊州之士,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將來和自己一樣只是一個武人。但他還沒能對我推心置腹,顯然在出發前,有個叫丁原的老狐狸顯然有交待。
「子睿孩兒越來越膽大,一身酒氣,穿著濕衣服就過來見我,不是又為了什麼納妾的事情吧?」她努力保持自己的儀態,只是不時遮住鼻子。
不過她還是很快聞到了,她先用袖子狠狠地扇開了那些骯瀣之氣,便問:「中午可吃了韭薤?西涼人就喜歡這種味大的,而我最怕這味了。」
初平元年正月二十九日,還有兩天就是閏月了,但今天被記下來不是因為閏月將至,而是這天午後我將和呂布一戰。
眼不曾抬,碎步而上;朱唇微合,似有心語;雲鬢初成,絕無俗意;微有顧盼,搜覓郎蹤,便自有千般情意流露。
她醒時,眯著半闔的雙眼,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對我笑了一般,很是可愛。我不知道在她眼中我是什麼樣子,但是,她似乎看著我感到了開心。所以,被她這般而愉悅的我把臉也慢慢貼了過去,她的小胳膊似乎要從被褥中掙脫出來,想來阻擋我的近前,但卻似乎笑得更加開心,咯咯地聲音清晰可聞。
我想不出這也算慘,不過到大些的時候悅兒叫人時恐怕會真很不好意思,想到此忽然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接受了她。
次日天上陰雲密布,但雨總算沒下下來,這天皇上專門召見丁原、韓遂眾人,大表其安定西域之功,並賜宴。
這個有些瘦弱的嬰兒此刻正靜謐地睡著,而我則這天正午就一直在旁邊看著她睡。
「我就收養這一個,因為我想起一件事。」老師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
但是這般看了他,他還以為我很看重他似的,更是不斷敬酒。我確實很善飲,把董重弄得一臉痴色,便再看向另外一個方向,上前主動敬了呂布一盞,謝他贈甲之恩,畢竟那甲確實好,救了我不少次。
她嘆了口氣道:「我的一切和你完全不同,我從懂事時,就只知道保護容顏,學習禮儀,學著防人和害人。然後選進宮,便開始一番各式各樣的傾軋。後來還是因為我大哥當政,我才安安穩穩地作了皇后,這期間的骯髒又怎能用幾句話表明。大哥倒了,我險些被亂兵處死。但我太……了,在有人救我時,我卻依然還在想著皇后的寶座不能動搖,與你相遇,再回到宮中,便覺得也許亂世中能平平安安地找個地方活到老都是一種幸福。」
這時的呂布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不過旋即他也褪下身上甲胄,顯露出本就極為寬闊的雙肩,這讓我有些自卑的感覺,現在我甚至認為我的寬肩只是建築在我的腰太細了的基礎上了。
「因為如果有個條件,你們能滿足我,我就肯定可以保證十成的把握。」此刻,我腦袋轉得非常快,所以我不怕她的進逼。
這個人站起來,稍微對我行了個禮,而我則回了個很規範的禮節。
「我能問一下,董大人的籍貫么?」我決定切入我想知道的方面。
「我也不想死,我既然這麼用計,自然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呵口氣……不行,再去,找宮女給你找些醋清一下。」第二段還沒開始,又被勒令出去。
「平安風雲侯現貴為四卿之一,又被皇上收為義子,說起來,我倒還攀上了他的親戚。」這話聽著頗為刺耳,我感覺主人不善。
「原來,你收我為義子只為這個。」我搖搖頭,故做凄涼,其實我已經感覺她並不怪我,所以,我要讓她把原因說出來,我感覺我還是處於醉酒的狀態中,因為我說的那些話顯得我的膽子太大了:「那為什麼不找個機會把我毒死?」
告退出來,我又叫上了剛剛門口告訴我情況的士兵讓他們再重複一下銀鈴的話。沒有人能把銀鈴的原話複述全,但是我總覺得銀鈴要告訴我什麼,所以我讓他們好好想,但最後也只能帶著幾種大同小異的留言回屋去想了。
馬繞著校場打著轉,我也不時揮舞手中鐵槍,試試這桿武器的感覺如何,覺得自己確實有些胡鬧的感覺。
「回荊州自己家裡去看。」三叔居然還賣關子,這讓我心生好奇卻只能憋在肚子里。
「我大女兒比你只小十天,你從來沒見過你生身父母。」這算什麼理由,我心中暗道。
和兄弟們一齊大罵這幫官員,再一齊大笑。忽李真嘆道,子玉馬上就要看升了,我已經在最高處了,就他還是在下面。子玉卻發了脾氣,嗔道,子睿什麼時候都是這樣,從來不和人計較這個,也不以自己身份壓人,他說這話卻是把兄弟人品看低了。子實忙著道歉,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卻也不好說什麼,想著找時間需要提拔我那些兄弟,他們中很多人確實很能幹,卻只讓我這廝爬得這麼高。
「孩兒,這話說得太直接了些,可不可以換個詞眼來敘述。」何皇后忽然又從深情轉入平淡,嘴角依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
三叔有些懊悔,說早知這樣,把給我打的新兵器帶上就好了。我覺得奇怪,這種比武還對武器有什麼挑揀似的。三叔說天狼實為不祥之物,不沾血不休,這時節用它似乎很不好,總覺得會出什麼事情。他還終於和我解釋了為何要給我打新的兵器,「汝自恃勇武,嫌人多麻煩,常獨身外出,恐會有被刺遭伏之災。天狼太過招搖,帶著反會對汝有所妨害。故而上陣處萬軍之中,汝提天狼以鼓舞全軍確為佳;獨身或少隨從之時,帶著我與汝打的兵器實相宜。」
「族弟。」他也變為了冷冷的語氣,似乎很是自豪般。「我知道族弟天水公與您有隙。但是,他畢竟是你的長輩,而且爵位也比您高,您似乎只喚其名有些不敬。」
我在宴席上一直被人套問其他幾卿之事,我更相信子玉兄說得完全正確。所以,我什麼都不說。但是那樣我就顯得有些尷尬,似乎有種被他人提帶的感覺,畢竟皇上是我義父,剩下的三卿一個是我的老師,一個是我的父親,一個是我的兄長。
〔此一大段專辟一天喝酒找感覺,然酩酊大醉之後只寫了這麼多,然後就睡死過去,醒后再看此段,決定不再修改——作者因耽誤更新,深感愧疚中注〕
所以,最近都是他們三人私下協商,而我只管往各家赴宴,我這輔政當得果真稀鬆而糜爛。
「幼子新喪娘親,其情可憐,奉先兄更應續弦,便只為孩子,也需有個母親來照料,況且嫂夫人泉下有知,也不想自己孩子鬱郁終日,無人看顧吧?」
「我這學生從來沒碰過強手,這次強出頭,雖然有些唐突,不過呂將軍還請你答應吧。」
呂布本來渾身甲胄很是威風,尤其那一隻幾乎垂到肩上的大耳環更是嚇人,呂布本就有羌人的血統,故而這個裝束只是讓眾人感興趣,以作談資,但並不感到奇怪。
就這樣,初平元年正月二十三,只能說我是更加莫名其妙地就有了自己的女兒,我決定將來告訴這個孩子,她的母親叫黃忻。
我平靜地說出了我的要求,她點了頭,不過她要我自己去和皇上說。
快到驛站,我還在揉腰,便見幾個士兵早早迎了出來,一見我面便急著搶先告訴我:「銀鈴郡主被人抓走了!」
所以,當我看到幾尺外忽然閃現的月牙時,我愕然驚覺,只感到自己的腦袋快沒了。
董重肯定是喝多了酒,漲紅了臉,而我似乎酒氣上涌,腦袋肯定有些問題,居然挺直腰站著面對他。當下我們兩人在廳上竟對峙了起來。
「喜歡孩子和這個不是一回事。」老師有些動氣,「要是以後再有人帶著孩子說是你的,怎麼辦?」
後來想到,我不需要如此緊張的,畢竟水鏡是銀鈴的父親,銀鈴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說歸說,心中依然很慌,什麼都干不下去。
便為董重那姓我就不想去,但是老師讓我去,必須穩住所有人,在想出解決辦法之前必須讓所有人都不用擔心,免得還沒平定,卻又再出點什麼亂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小兒或小女將誕,誕后,她可是一下子就有了個差不多年歲甚至還小的長輩,將來不是很慘么?」
趕緊再告訴自己這本不是場比武,只是為了讓董重徹底明白我和呂布關係密切,他想利用西涼人來對抗我們的計劃得換方式了,不過你換了方式我也有后招等你。有些得意,但還是緊張。
「對不起,侯爺。奴婢胡說,該打。」一見此景,她便對我作揖賠罪,接著說:「孩子餓了,韋大人讓再請個奶娘,不過現在還沒來。」
「我的封地樂浪,我讓他永遠什麼都別說,否則我拔了他皮;但你叫我殺他,我下不了手。」我當時沒這麼說,我只是想表現我通人情的一面。
「叫您別擔心她,注意在朝中踏踏實實做事,說老實話,彆口氣太高,會惹人忌恨,她會很快回來的,讓您一心為國,不要管她。」另一個人撓著頭,有些不太確信地複述。
按說,以前逢到這種危機關頭,我應該心中清明至極才對,可這天早上,我亂得更是厲害,也許是銀鈴出事了。
「我知道你從小沒有父母,是被一個只大你一點的孩子,也就是我兒媳婦拉扯大。這就使得你的性格單純,率真得非常孩子氣,你雖然聰明,但不狡詐;雖然勇敢,但不兇殘。我看到你前一段時間在朝上根本不看曹孟德,後來卻又和他關係好了起來,我猜曹操一定找過你,和你好好講了一通,你定是被他說服了,由此我就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我曾看過你落淚,那是當著我和申公的面,其實望兄就是這個脾氣,從我嫁給皇上不久我就聽說過,上闔郡侯的脾氣很有名,所以,我的那個兄長一直不讓他進京任職。我當時看著你,就很憐惜你這孩子,望兄和皇上談過這個事情,他也覺得很對不住你,但是他扯不下臉。反正當時我就想了,這孩子好,你不要,我要。」說到後面,何皇後有點上闔街坊大媽打招呼的感覺,但當時我居然只感到感動,我當時還在想,我是不是太容易被騙了。
這話讓我很是感動,於是再拜:「不如此,無以除掉這股新的惡流。您縱不惜后位,他又怎惜你命。」
「君竟不願與吾這好武者一同縱馬校場?」再次邀戰。
「嗯,子睿是長大了,這麼快就鎮定下來了。哦,既然這樣,孩子打算起什麼名字?」
「沒事,師父,既然是她父親來帶她走,就不用擔心她的安全,既然沒有生命危險,銀鈴又不會嫁給別人,等我和老師一起把洛陽的事情解決好,我便會去登門提親,再把她娶回來。」
「呂布兄英雄了得,但聞嫂嫂新喪,著實令人聞之斷腸。」我卻斷腸什麼,為什麼我竟能說出這麼違心的話,我難道開始變得世故陰險起來,便如義母所說一般,心中竟顫抖了一下,感覺出些了悲傷,便草草地把我下面的話說完,未免有些不當:「英雄一路,獨行哀哀,讓人總覺不妥,我新收義妹,年方十五,美貌絕倫,知書達理,不止布兄可願一見。」
如此折騰了好大一會兒,我才能坐下再次和她說話。
當夜,諸事前奏一切順利,也是這夜,我才知道那個漂亮小婢叫貂蟬,忽然感到這個名字好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了。
我在韓遂的身邊感覺到了一個英雄好漢的存在,之所以我認為他是英雄,卻先是因為他對我很是不屑,但他眼光直視不稍斜,正襟危坐不稍躬,顯得心胸坦蕩,不比那天的袁術,當面還算是個人樣,轉過臉就在後面說我的壞話。
師父在老師後面擊掌,倒把老師嚇了一跳,「我就喜歡子睿這樣的孩子,要是我的是兒子一定讓銀鈴教,教齣子睿這樣的……哦,子睿你沒事吧?」師父發現他的話可能有些犯忌諱,知道可能說錯話,便打斷了自己的打算。
「你先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我去幫你查,你現在去查只會亂事。」老師沉吟片刻:「在襄陽,銀鈴告訴了我以前他父親司馬徽的事情。那水鏡先生司馬徽畢竟是才高博學之士,既然年輕時被人抓過,這次必然會想出萬全的計策可以順利離開洛陽而不會被你截下銀鈴。現在正值這種非常時候,我們不能再生事端。所以你沒有下令封城做得很對,說明你還算沉得住氣。但也許就是因為此,司馬徽才會這麼來一下子,他居然用這種辦法帶走銀鈴。看來你岳丈對你和銀鈴在一起很是不愉快。他必是認為你該娶郭佩,而不是司馬銀鈴。除非你先娶了郭佩……也許可以說動他再把銀鈴嫁給你。」
「奉先兄有子嗣乎?」
過了一個時辰,我都沒有得到任何有關的線索,未免引起混亂,我沒有下令封城,只是專門出城讓輕多派出人手查探。然後我還在漫無目的、心慌意亂地尋找種種蛛絲馬跡時,老師派人召回了我。
我立刻像一個小孩子得到了一個什麼寶貝似的興奮,場面上也與呂布顯得立刻親密了不少。我偷眼注意到馬騰在搖頭,丁原笑得很怪,我猜他們都在嘲笑場上這樣一個完全沒有任何輔政大臣樣子的少年。但其實他們要是看了兩個我的長輩對我這時的縱容,用任何一個部位都可以想通這裏面有些問題。不過,也可能他們就是認為我完全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
「我不知道,現在我心中很亂。」我眼神都不知道該看誰了,我哪裡想得出好的方法。
他們還問了我,最近怎麼沒見兒媳婦,我說,被岳丈大人接走了。心中想著,其實用劫更為確當。
不過想到這裏,卻不緊張了,想想只能說說自己就是那種有些犯賤的人。忽然想起來,我卻本就是姓范的。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子睿在老師面前永不敢平起平坐。」
對此,我認為也許是我脾氣最好,老師他們個個板著臉,而我看著下面時,臉上常帶著微笑,讓他們覺得我比較好接近。子實說:定是我歲數小,大家覺得我比較好騙。子玉卻給了一個相對來說最可能的原因:既然我說他們三個人之間老是板著臉,大家可能猜不透三個人之間的關係,不知道輔政中有沒有派系之分,唯獨我是個例外,因為我和誰都好說話:一個是我的父親,一個是我的老師,而剩下的那一位,所有大臣都看見過我一見孟德就行兄禮,兩人互相敘話都是兄弟相稱,看著就知道關係極為親密。所以,顯然巴結我是討好四卿最簡便、最保險的路徑。
「那你……」
他兜了一圈就停了下來,我也在他的不遠的對面停了下來。
再多的,我也說不出來,我甚至都懷疑自己的推測,因為幾個聽到銀鈴話語的人複述的都有些偏差,甚至有些地方是完全相反的。
「多大了?」
「這個好像不算理由吧?」我覺得有必要指出來。
「什麼事?」
「當然,我大哥倒了,他當然可以這樣了。可你們彈壓不住么?」
我犯錯了,這種時候與西涼人鬧出不和,甚至到了劍拔弩張,父親、老師、孟德兄必會責怪,我這回確實太冒失了。
老師也許在提醒我什麼,我是該冷靜下來想些東西。
「謝謝平安風雲侯美意。」他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興奮,但看我的眼神已然不同,我明白我的計策正按照該前進的方向進行著,下面我所作的只是看著兩個人互相不時對視,心中卻在挂念銀鈴。
再轉過一圈來,發現奉先也上了馬了,正也在我前面遛馬,奉先的體格要比我魁梧得多,聽說西涼人一天到晚吃肉,身體是比東面和南面的人驃悍很多。和他一比,我感覺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文弱書生。
一心為國,怕是一心為郭,銀鈴估計是叫我趕緊娶郭佩,否則岳丈絕不會接納我做女婿。口氣太高,最高也就是蓋主,念到蓋主,便心中一動在地上用手指寫了個吳出來。銀鈴的母親是山越人,隨水鏡來的也有山越人,那麼很可能他們一同去吳地了。但是銀鈴怎麼知道的,也許是那兩個山越人偷漏給她,又或是她的猜測。
「下官隴西人。」
不過,忽然我笑了起來,暗道:誰讓你把我逼急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反正我不惜我的這官銜和面子。
這讓眾人很生驚訝,包括已經知道的皇上皇后,就不清楚他們為什麼要裝得這麼像。
「你先去漱口,我快被你熏死了。」第一段對話居然是這麼被打斷。
「平安風雲侯,你意欲如何?」豬肝臉樣的鴻臚卿很不符合他司職禮儀的大臣的身份。
「那天那個小校,我沒有殺!」
「董卓與您可有關係么?」我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
只是那晚躺在榻上靜下來的時候,我就開始想我的銀鈴了。
所以,片刻后,我看著皺著眉頭看著我的義母卻還是帶著笑,還請她屏退眾人,她倒就讓眾人退下,不過期間她還是又叫人來把火盆燒熱。
「沒事啊,我喜歡孩子。」
「要不然怎麼辦?至少我養得起她。否則她的母親在黃泉也無法瞑目。」
呂布毫不隱諱地直接朗聲道:「好個俏美出俗的女子。」
「是啊,生身父親不知是誰,生身母親早殤,可憐了些,不過她不會知道的。」
「在下的義弟馬騰。壽成,快來見過平安風雲侯。」〔與正史不僅情節甚至連性格都完全相左,其實馬騰初時是董卓手下,而且與韓遂非常不和,后投了曹操,但馬超不願繼續留在了西涼。后馬超和韓遂反曹操,被曹操擊敗后,曹操誅了馬騰三族。之所以決定像《三國演義》一樣寫馬騰,實在是為了他的祖上——伏波將軍馬援,當然還有勇猛的小馬——作者權衡再三注〕
「你看看,人家風雲侯都說話了,奉先吾兒,便再向前走一步,也算為子都找個可以照料的母親。輔政大人,便勞煩請令妹出來與吾兒奉先一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