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六十一章 戰場之鷹
一個高大的人影飛快地閃了過來，人還沒有接近，大刀先帶著「呼呼」的風聲砍了下來。
李遠強看見戰士們在屠殺為數不多的日軍傷兵，連額頭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抹去，一邊跑過來，一邊大聲地喊道：「你們在幹什麼？快住手……」剛剛跨出幾步，卻被一個人猛地扯到一邊去了，仔細一看，原來是李信。
當劉雲的目光掃過李信時，發現這老小子身邊的兩個人都受了一點輕傷，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連的正、副連長。因為時間的關係，劉雲和這兩人還沒有詳細的接觸過，不過從戰場上的表現來看，這兩人也不是什麼「斯文人」。雖然李信有立山頭的嫌疑，但從這兩人打仗時勇猛衝鋒的表現來看，倒也算合格了，就是不知道平時帶兵的水平怎樣，以後要找機會多和他們了解一番。
戰士們也吶喊著跟著趙延沖入日軍士兵防禦圈內，落後了趙延一步的王打鐵也急忙跟上去，日軍士兵們冷不防被游擊隊員們衝散了腳跟。
山嶺上。
剩下的二十多個日軍士兵被擠壓到一個小小的山地上，李遠強看到這種情況后，連叫可惜！竟然不小心讓敵人佔據了地利。
至於日軍為什麼要這麼安排？那是因為在歸綏最高指揮官長谷川一穆中佐看來，歸綏的兵力實在是太虛弱了！即便車隊有失，受到的處罰頂多是丟官降職，但萬一歸綏丟失了，性命都會保不住。
草叢裡。小五丟給李向陽一支壓滿子彈的步槍、換下空槍，然後一陣腹誹，想不到這小子居然還藏有這麼一手，可是……老子怎麼變成這小子的跟班了？
李遠強飛快地跑到三連的交戰前沿，撕掉平時寬厚的長者風範，粗眉倒豎大吼一聲，「殺！」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向一個鬼子衝刺。日軍士兵來不及反抗，要害處就「嗤」的挨了一刺刀，還沒來的叫喚，李遠強又迅速拔出刺刀後退一大步。
幾分鐘后，劉雲處理了趙延的傷口后，戰士們也開始有序的撤退了。
李遠強對李信點點頭算是默認，等到李信走開了，李遠強對著四周黑漆漆的樹林看了看，也許劉雲這小子就在什麼地方看著自己。
趙延稍稍解圍之後，又帶著三連沖在最前面，從正面強有力的壓迫著日軍。
劉雲看著這兩個傢伙的「表忠心」，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剛才的表現我也看了，都是響噹噹的漢子！希望你們再接再厲，狠狠的打鬼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連開始承受日軍絕大多數壓力，戰士們在短時間內居然無法前進。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日軍士兵挺著刺刀，從一側悄悄向李遠強刺去，卻被李遠強敏銳的一閃身，刺刀險險地貼著腰部擦了過去。
在打仗這方面，李遠強覺得劉雲和他的頂頭上司林師長非常相像，都是膽子大得出奇、「賭性」奇重。（八路軍當時在編的也就只有三個師。）
趙延的身上受了幾處輕傷，被戰士用布條草草的包紮了起來后，又立刻推開保護的戰士，吼叫著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和以前的剿匪作戰完全不同，這次必須不惜代價而快速的拿下這隊鬼子！但是，現在卻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這裏綳得實在太緊了！由於鬼子兵的
這些小蘿蔔的戰鬥意志很頑強、很噁心。
戰士們帶著滿腔的怒火撲向日軍士兵，頃刻間，還能夠站著的五、六個日軍士兵，被四面八方圍上來的戰士們刺得稀爛，刺完了以後，又將怒火發泄到日軍傷兵的身上。
在幹部的帶頭示範作用下，戰士們也紛紛吼叫著拚命向前。
劉雲所在的狙擊陣地的地勢，卻比日軍士兵所在的山嶺還要高，居高臨下的看著亂作一團的戰場。戰鬥進行到這裏，除了山嶺處頑抗的鬼子之外，有些已經被俘虜的鬼子傷兵還在試圖拚命。
行軍路上。
長谷川一穆為了以防萬一，開始考慮向附近縣鎮請求援兵。而且，一旦「支那軍」的真實意圖是攻佔歸綏，長谷川一穆甚至準備驅趕「支那」百姓抵擋子彈和炮火。
害怕受到襲擊的歸綏日軍立刻進行收縮防禦，並放出了大批偵騎，擴大搜索比平時多幾倍的地域範圍，鐵了心要找出「支那」主力。同時，又派出化妝后的騎兵，快馬加鞭的召回接應重要車隊的兩個中隊，以免被「支那」軍在野外圍殲。
李向陽被訓斥后頓時大怒，馬上就要破口大罵，卻被小五攔住，然後揮了揮手中的步槍、拍了拍衣襟里「嘩嘩」作響的子彈，強行拉著李向陽走了。
劉雲笑著說道：「的確要罰，他們在戰場上害得我老是擔驚受怕，我看回去了要關他們禁閉。」
劉雲也在想事，看著隊伍中亂鬨哄說話的幹部們，看來真的要建立參謀部了，有時候真的很不方便，可惜呀！沒有優秀的人才。
外圍的偵察騎兵過來后，報告說歸綏有大隊的鬼子和偽軍開過來了，李信聞訊后扯開喉嚨命令戰士們加快速度撤退。
劉雲扛著槍從黑暗中走出來了，首先要找幾個人，一個是趙延，這小子中了鬼子一槍，似乎受傷不輕。還有就是小五和向陽這兩個小鬼，要教育他們不要在戰場上亂跑。
劉雲目光盯著余火未斷的戰場，對戰士吩咐道：「給三個連的連長傳令，鬼子兵不要活口，全部刺死，還有，這個命令不要讓政委知道。」
游擊隊的騎兵來回奔波報信，不久，馬常青就知道了游擊隊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內，全殲一個鬼子小隊的消息。馬常青心中燥熱、煩悶不已，不斷地向一片漆黑的戰場所在方向眺望，心裏憋得很難受，想上戰場殺人！
……
一連連長急忙說道：「我叫黃青海。」
小五仔細一看，原來是王打鐵前來救命。
李遠強則帶著莫名的情緒低頭走路。今天晚上李遠強總算是見識了大青山游擊隊，別看這些傢伙平時鬆鬆垮垮、點頭哈腰的樣子，沒想到發起狠來一個個比日本人還要厲害。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全殲一個滿員小隊的鬼子，李遠強自嘆、自愧不如。
※※※
劉雲一愣，沒想到目標居然被人搶先「料理」了，亂軍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好事。劉雲立刻換了一個角度，瞄準另外一個準備偷襲游擊隊隊員的鬼子，沒想到正準備開槍的時候又被人捷足先登，這次還是被打中左胸口，也就是心
趙延的肩膀不斷地流著鮮血，怎麼捂也沒有用，身邊負責給趙延包紮傷口的小戰士，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反倒是趙延毫不在意的笑著。
鬼子防禦圈越來越小，他們也知道即將死到臨頭，很多日軍士兵紅著眼睛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有些日軍士兵甚至已經歇斯底里，戰士們每拚死一個日軍士兵，就要同樣搭上一條命。
小五和李向陽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了，王打鐵立刻指著兩個人，對劉雲大聲喊道：「營長，你看看，這兩個小東西居然在戰場上亂跑，你說該不該懲罰他們兩個？」
日軍為什麼要對騎兵化妝呢？是因為害怕被「支那」軍偷襲。
山嶺正中間有一個布滿髒水的窪地，而山嶺四周的地勢都很低沉，這讓隊員們不得不仰攻。十幾個沒有受傷的日軍士兵圍成一個巨大的圈，端著槍、嚎叫著與戰士們對峙，受傷的日軍士兵躺在骯髒的泥水窪地里呻吟著。
游擊隊主力飛快地在小路上奔跑著，以至於擔架上有些傷員顛簸得太厲害，觸動了傷口而呻吟起來。斷後的戰士們手持樹枝，掃掉隊伍行軍的細微足跡，還不時地灑上一些胡椒粉，以免被鬼子的狼犬跟蹤。
黑暗中，劉雲根據日軍所中彈丸的方向，在一堆雜草中隱隱發現了李向陽和小五，他們兩人被王打鐵趕到一邊去了以後，又跑到附近的一個小高地上打起了狙擊。
就在這時，劉雲突然覺得一連的連長有些面生、有些不對勁，問道：「咦？！我以前在一連怎麼沒看到過你？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沖啊！」趙延是天生屬於把握機會的人，看見日軍士兵的缺口大開了，一聲怒吼帶頭從缺口沖入日軍的警戒圈內，被硝煙熏黑的臉瞬間因為情緒激動而曲扭了。
劉雲走到李信的身邊，指著兩個連長問說道：「李副營長，一連的兩個連長表現得還真不錯，等這場戰鬥結束了，我看也該給他們扶正了。」
雖然李遠強一再強調要留下那些受傷的日本傷兵，但是在劉雲看來，戰場上情況是隨時在變化的，鬼子吃了這種「奇恥大辱」，肯定會排遣主力窮追不捨。帶著鬼子傷兵行軍會嚴重拖累隊伍的速度，一旦被鬼子大部隊咬上了，後果不堪設想。既然李遠強不好意思下令屠殺鬼子傷兵，那麼自己不介意當這個惡人。
※※※
兩個連長如獲大赦，急忙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為了避免漏網之魚，戰士們又紛紛點燃了火把，一邊搜索受傷的戰士，一邊捕殺漏網的日軍士兵，李信則站在高地上大聲喊道：「都利索一點，鬼子的大部隊肯定在路上了，快，別磨蹭了。」
劉雲輕輕的「噫」了一聲，幾秒鐘后，第三個鬼子被擊中了左胸口，又是同樣的手法、同樣的精確。
戰士這才飛快的跑了下去。
當時，從外圍放哨的士兵聽到槍聲彙報，到城內派出「皇軍」到達目的地，前後只不過用了不過四十分鐘的時間，可是戰鬥的結果卻……
在戰士們奮勇衝殺之下，也就只有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被包圍的日軍士兵就傷亡近半，特別是戰士們投擲的手榴彈，造成了日軍士兵大
但是，李遠強可就沒這麼樂觀了，遠遠的看見三連的情勢不妙，看樣子雙方都已經支撐到了極限、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鬼子垮掉了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如果是三連先垮了，鬼子肯定會突圍而走。
兩個連長大喜，連忙說不敢，李信焦黃的臉上也露出一陣陣的笑意。
等到劉雲找到趙延的時候，趙延已經不支暈倒在地上。劉雲用雙手按著趙延肩膀的傷口，想不到這個小子如此忍得住，的確是一條好漢！（三八式步槍有巨大缺陷，號稱「一槍兩洞」！也就是說，穿透力極強的子彈打穿人體后，只要包紮妥當，修養一番便是好人一個。）
毛四一看著不遠處躺卧在地的趙延，撇撇嘴說道：「這次真正高興的是他。」看見李遠強不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解釋道：「這次作戰三連的戰果最大，所以人員和裝備肯定會優先補充三連。」
在黑暗中，王打鐵眼疾手快飛起一腳，將手榴彈踢回日軍堆里去了，「轟」的一聲，日軍士兵死傷狼藉，能夠站著的日軍士兵已經只有寥寥數人了。
李遠強長長的「哦」了一聲，這個劉雲，不但很會體貼人心，而且還賞罰分明，真他媽的……
李遠強走了過來，看到毛四一的滿臉不愉快，笑著問道：「毛四一同志幹什麼呢？打了勝仗也不高興？」
戰士們大多沒有學習過怎樣包紮傷口，更別說處理複雜的傷勢了。趙延肩膀上滲出鮮血還在慢慢浸透包紮的布條。
是善於長途奔襲的「傅系軍」乾的嗎？這很有可能！雖然他們已經被驅逐到了荒蕪的偏遠地區！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傅作義最喜歡出人意外的進行雷霆一擊！如果真是后套地區的傅系，那麼，此次參与偷襲的「支那」軍到底有多少？目的地又是什麼？
劉雲大力拿捏著趙延的傷口處，這小子肯定被擊中了肩膀上的某條小動脈，現在只能用壓迫法包紮了。
因為日軍軍官被劉雲「點殺」，剩下的士兵失去了指揮，連續幾次自發性的突圍，都被游擊隊硬頂了回來。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到處都是戰士們的喊殺聲，這讓日軍士兵們覺得到處都是游擊隊的人。
劉雲稍微思索、等候了片刻，發現居然是李向陽在搶自己的「生意」。
傳令的戰士摸了摸腦袋，什麼叫做「不要讓政委知道」？政委平時一再強調不許傷害俘虜，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鬼子俘虜的重大意義很多次了，如果等一會兒政委怪罪下來怎麼辦？
在隊伍的不遠處，李信也在暗中唾罵著趙延，三連中戰死的人員，大多有家室！這個撫恤金可怎麼出得起？！二連那麼多沒有家室的「孤魂野鬼」怎麼沒有死？！要死就死他們這些人，死了也不用出撫恤金，趙延這個小子的確不能在三連呆了，否則，以後游擊隊就要討飯了。
日軍士兵來不及躲閃，大刀就在「撲」的一聲鈍響中，深深的鑲入腦袋，破損的動脈「絲絲」地激射出一股鮮血。
下半晚，疲憊不堪的游擊隊騎兵趕了過來，並帶來了最新消息：不知道什麼原因，去接應運輸車隊的兩個中隊突然拚命往回趕，武川的同志試著騷擾了一番，結果日軍理都不理。
劉
「叭！」趙延用駁殼槍打死一個日軍士兵后，迅速的在四周掃了一眼，這次三連的傷亡肯定會很大，但是這些事情也不用自己多操心。如果三連作戰勇敢，那麼，兵員和武器就會優先補充，付出一些傷亡也是值得的，最後，自己的還要官複原職呢！
王打鐵費力地將卡在鬼子骨頭上的大砍刀拔出來，然後持刀在手，黑著臉訓斥著說道：「你們下來幹什麼？當這裏好玩？一邊去，否則老子就不客氣了！」
如果子彈的動能完全留在人體內，那麼趙延早就躺倒在地一命嗚呼了，就算僥倖沒有犧牲，也會殘廢。
日軍上下對此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甚至是感覺到了心悸和害怕！
李遠強聽到這番話后，立刻不作聲了。考慮了片刻，劉雲說得有道理，而且營長還顧及到了自己的聲譽，因為屠殺鬼子傷兵的這種命令，自己是萬萬不能下達的。
兩個連長聽到這番表揚的話后，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劉雲看。
小五還好一點，天塌下來了有李遠強撐腰，而李向陽的臉色就垮下來了，被關禁閉很孤獨的！
當日軍士兵最後的依仗被擊潰后，他們有的哭喊著拉響手榴彈自盡，有的嚎叫著端起步槍和戰士們拚命，但是，他們在失去了地利的優勢后，游擊隊的人海戰術不可阻擋的淹沒了他們。
當大隊日軍趕到戰場的時候，整個戰場一片狼藉，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具屍體。幾個收斂屍體的日軍粗略估計了一番，至少是一個滿員的小隊在此戰死。
一連某個土匪出身的戰士小聲嘀咕道：「人家在道上號稱『青王』，才入夥不久，營長你怎麼可能會經常看到？」
日軍士兵除了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而頑抗以外，只能徒勞的、發泄般的以命搏命。當然，這十幾個日軍士兵也因此放棄了基本的防禦，被迅速消耗著。
論白刃戰能力，李遠強異常強悍！用刺刀接連捅翻兩個當路的日軍士兵后，試圖突圍的日軍士兵們，再也支持不住而迅速的崩潰了。四散的日軍士兵慌忙後退，不敢再拚刺刀，一些落後的日軍士兵當即被淹沒在戰士們的喊殺聲中。
日軍頓時被突如其來的巨大壓力擠得連連後退。
劉雲不再搭理李信，一把拉起正副連長二人的手，正色說道：「我不管你們以前的出身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來到了游擊隊里，就要知道軍隊是有紀律的，你們能不能堅持？」
見狀，劉雲手一招，一個給劉雲警戒的戰士跑過來了。
李信恨透了那個多嘴多舌的戰士，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又賠著笑臉對劉雲說道：「我只會看黃青海同志的能力，哪裡還管什麼出身？」這句話說得富麗堂皇讓人找不到把柄。
趙延趁著偷襲的日軍士兵一槍刺空、來不及後退之際，跳上去狠狠地一刀，砍在日軍士兵一側的頸部動脈上，霎那間手指粗的污血「噝噝」地噴在趙延胸前。
王打鐵渾身的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手中的一把大砍刀多處已經卷刃了，可就是這樣，也只不過砍傷、砍死兩個鬼子。
戰場安靜下來后，傷亡最小的二連開始打掃戰場。
李遠強一把推開要倒未倒的絡腮鬍子，回頭大聲吼道：「同志們！跟我沖啊！堅決將鬼子壓下去！」
重鎮歸綏城內的大隊日軍，點著火把沖了出來。
小五急得大叫：「李向陽快來救我。」
事實上，日軍的謹慎是完全正確的！如果日軍騎兵不化妝成老百姓，馬常青的騎兵隊肯定會進行攔截！而且在此之前，馬常青等人已經攔截並擊斃了一批鬼子騎兵、奪到了幾匹戰馬。到後來，甚至是形跡可疑的人員，馬常青也進行了盤查。
戰士們的傷亡很快就統計出來了，幾個連長分別向劉雲進行了彙報。一連和二連的傷亡都不大，加起來也只減員五十多人，而三連則遭受了前所沒有的重大傷亡，減員居然接近五十人，差不多是其他兩個連隊的總和。整個三連現在還不如一個排。
王打鐵混雜在隊伍中，低頭思索著是不是從三連「趕走」趙延這小子！王家村的子弟就因為這小子才接連遭遇重大犧牲！雖然不可否認這小子是一個打仗的人才，但是巨大的傷亡實在讓人覺得難受。
一臉汗水的李信貼上去，對著李遠強的耳朵低聲說道：「這些都是劉營長安排的，現在這個時候帶著鬼子傷兵……嗯……，對游擊隊的轉移非常不利，還是……」說完，做了一個往下切的手勢。
小五可沒有能力和鬼子拚刺刀，日軍士兵端著槍猛刺上來的時候，小五就立刻大踏步後退。這樣一來二去，日軍士兵逼迫得更緊了，戰火下的刺刀閃著寒光、帶上了刮破空氣的「嘶嘶」聲。
一顆手榴彈丟到了王打鐵的腳下。
劉雲對著李信翻翻白眼，原來這個黃青海就是以前被鬼子圍剿時，僥倖逃脫的那個「青王」，說起來自己對他還有救命之恩呢！肯定是李信這老小子在人家來投的時候，被人家說了一番軟話，一時虛榮心發作，讓黃海清當了一連的連長。
劉雲又端起槍，找到一個瘋狂嚎叫的鬼子兵，一槍結束了其性命，然後又找到了一個氣勢洶洶的鬼子伍長，正準備開槍，不料，這個伍長突然捂著胸口倒下去了。
只要日軍士兵能夠突破三連的包圍鏈，那麼就可以順著一條土路回到縣城。倖存的日軍士兵不甘心地發起持續衝擊，迎頭衝撞攔截的三連。在激烈的白刃戰中，排在前面的日軍士兵剛剛死掉，身後的日軍士兵就會馬上補充上來，雙方互相都殺紅了眼睛，吼叫著寸土必爭。
奶奶的！二連的戰士居然還裝備著土槍呢！這怎麼成？！他們三連都已經全部換成三八大蓋了，馬常青這混蛋小子也不管管二連的事。
劉雲耐心的等待著李向陽的射擊，很快，李向陽擊斃了窪地外圍的一個鬼子，鬼子圍成的圈被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劉雲等的就是這一槍，立刻跟著打死缺口邊的另一個鬼子，將這個圈的缺口又擴大了一點。現在就希望鬼子們反應遲鈍片刻了。
劉雲等了片刻，發現這個戰士沒有動靜，轉頭笑著說道：「你先下去傳令，如果政委有什麼責怪你的地方，我會全部擔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