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七十三章 意料之外
一個穿破爛黑衣服的青年，捂了捂空空如也的肚子，可憐兮兮地對身旁的光頭大漢可說道：「段強大哥，肚子好餓。」
「這樣是不是倉促了？鬼子還在咱們家門口肆虐，這要是有個萬一……」李遠強為難的摸摸後腦勺，不用這麼快吧？！那個礦區很小的，而且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呢！
王打鐵聽到這番話，開始心虛了。要說的話全部被劉營長堵死，處罰逃不了。
一列火車呼嘯而來，埋伏在草叢裡的幾個人抬起了頭。
馬常青低著頭一想，鬼子的伏兵已經出來了，現在的確可以回頭，去收拾那些鬼子兵了。
段強拍掉頭皮上的雜草，皺著眉頭說道：「就算是餓死也沒有辦法，現在日本人在每輛車上都安排了押運員，還帶著槍。這日子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據說『神飈』海富被逼得無法，想到南邊去討生活，結果又撞上了日本人，十幾號人全軍覆沒，海富本人則僥倖逃了一條命，現在又不得不退回來了。」
真要處理王打鐵，李遠強還是下不了決心。
馬常青趁著這個機會，掉轉馬頭狠狠一鞭抽下去，趕緊跑路。
段強一聲冷笑，不客氣地說道：「我倒是寧願去參加游擊隊，去混個肚飽。」
※※※
李向陽一邊飛快的取下槍，一邊說道：「現在還來得及……」
王打鐵不解的說道：「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大動干戈的？我沒犯什麼錯誤吧？」
賀龍和周士第互相對望一眼，也互相點了點頭。然後兩人的目光，又一起在地圖上徘徊，最後，不約而同落到了長城關隘上，號稱「自古險塞，扼三關而控無原」的殺虎口。
伏在馬背上的李向陽也嚇了一跳，四處都有鬼子跳出來，成片明晃晃的刺刀，就像水面的波紋一樣反射著陽光。
世事有「好事成雙」的說法！一個機要參謀又送來一份遠方發來的過期電報。
最後，段強親自加入討論，只用了一句話就讓手下們全部安靜了下來，「你們不去參加游擊隊，是不是想都餓死？！」
賀龍磕了磕煙斗，呵呵笑著說道：「他原來是陽春（林彪的字）的舊人，不過現在可就是咱們的人了。」說到這裏，賀龍又慢慢渡步走到一副粗糙、寬大的地圖前，目光在蜿蜒的古長城處不斷徘徊，最後站定了，緩緩的說道：「我黨各武裝、根據地，完全處在日軍、蔣軍、以及各系地方國民黨軍閥的包圍之中！按照圍棋的術語來說，這是『大龍』被困之局。」
不好！真的有埋伏！
司令部上下一派喜氣洋洋，人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馬常青聽到槍響后，猛地勒住疾馳的戰馬，然後，就看到成片的日軍冒了出來。
幾天下來，焦急的日軍指揮官們，不約而同下令殺掉了十幾個「不認真」帶路的村民。
一千多日軍、「治安軍」的搜山隊伍，雖然忙乎了幾天，但除了抓到一些零散的村民以外，沒有找到任何游擊隊員。
碗口粗的大樹頓時一陣搖晃，發出「嘩嘩」的聲音。
在幾次作戰中，三連的戰果最大！雖然也有趙延的個人魅力和功勞在內，但是對於三連來說，趙延好比是用槍的人，而王打鐵就是保養槍的人。
小林立刻站起來，向槍聲傳來的方向拔出指揮刀，一聲嗥叫：「殺咯
這附近居然埋伏了幾百個鬼子！
王打鐵立刻抬頭，有些失落、疑惑的看著劉雲。
……
馬常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指著幾個日軍散兵，對李向陽問道：「你可以打中那幾個畜牲嗎？如果不行，我現在就帶你靠近一點。」
王打鐵如獲大赦，感激得連連點頭。
「我記得他們出發時人不多、也不是去打仗的呀？」肖克來了興趣，抬頭問道：「還有那個『收編的當地武裝』？是老財主的家丁？還是土匪？或是地方割據勢力？」
一戶散居在野外的山民，被如狼似虎的日軍士兵們，從家裡趕了出來。
段強的這句話，立刻引來了大家的激烈爭論，有人願意加入游擊隊，圖個溫飽；也有人強烈反對，自由自在慣了哪裡還受得了軍規的約束！
「好傢夥……」賀龍不知道是該喜悅還是該擔憂，說了這三個字后，就說不下去了。
師長賀龍看完后，笑著舉起電報，對司令部的同志們揚了揚，「好啊！我先遣隊幹得不錯，這戰報不來便罷，一旦來了，好傢夥！竟然接連立下天大的功勞！」
馬常青不滿而略帶焦急地喝道：「事有輕重緩急，你也看到了，這裏不過是幾個鬼子散兵而已，有什麼可怕的？！就算槍聲招來大隊鬼子兵，可那個時候我們早就跑遠了。」
「報告！」一個參謀拿著一疊報紙、書刊進來，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然後用手一推，《大公報》、《北京新報》、《益事俱樂部》、《世界晚報》等書刊報紙曾扇面型攤開，一股印油香味散發開來。
清早，嵐縣，八路軍一二零師駐地。
蒙疆大青山地區「匪患」日盛，北地各部族「不得安息」，多有危害相鄰……
我屢次對外作戰之主力，皆為我先遣隊掌握、並收編之當地武裝……
遠處山坡上，一個灰色的人影，專門挑一些難走的小路狂奔。
劉雲看見王打鐵還在狡辯，恨恨地用手指向前一戳，指著王打鐵的鼻子喝道：「你別以為做的事情天衣無縫！我問你，當初在伏擊鬼子車隊的時候，你們三連怎麼跑到別人的後面去了？你為了顧全山頭主義的私利，在戰士們的中間，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馬常青不得不勒住戰馬，生氣的問道：「又不走了？想回去打鬼子？」
李向陽皺著眉頭說道：「劉大哥不是說不準開槍嗎？你可不要害得我違抗軍令。」
劉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是那個俄國死鬼告訴我的。」說完，將上衣解開，露出破碎的俄國產避彈衣，將衣服上的俄文給李遠強看，「這是俄國產『防刺衣』，你摸摸看，這件衣服質地多柔軟、面料多薄？這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然後，李遠強思索了片刻，還是覺得不能處理王打鐵。
劉雲咧嘴一笑，這還不好說？！立刻脫下這件避彈衣。
山民散居附近的幾個山坳里，大隊的日軍士兵悄悄埋伏著。帶隊的正是小野。
風聲在李向陽的耳邊「呼呼」穿過。雖然李向陽在馬背上拚命掙扎著，但是力氣太小，被馬常青一陣三扭、五扭的，就徹底沒招了。偏偏李向陽還不能大聲呼救，否則引來鬼子兵可就糟糕了。
馬常青藏在樹林后，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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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藍色衣服的青年靈機一動，說道：「不如我們也到南方去撈一把，怎麼樣？」看到其他的人都望過來，穿藍色衣服的青年接著說道：「只要我們小心一些還是可以的。」
馬常青又耐著性子勸說了半晌，李向陽依然不答應。馬常青看到李向陽如此「油鹽不浸」，一陣光火，抓著李向陽的衣襟，高高提起強行丟到馬背上，然後也不管李向陽折騰反抗，自己也翻身上馬，快馬一鞭向日軍士兵疾馳而去。
參謀又笑著說道：「各位首長，這些報刊雜誌都是地下黨從北平送來的，有很多日寇的最新消息。」
劉雲打斷王打鐵的「雞啄米」，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不要以為我不會處罰你，今天如果不是政委一意相勸，我早就把你撤掉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明天你親自帶人到附近尋找合適的荊條，幹什麼用我不說你也知道。另外，製造松炮的事情也不能怠慢，最少你也要給我弄出三門來，否則，有你好看！」
劉雲看到王打鐵低頭不語，一聲冷笑，說道：「這次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你自己說說該怎麼處罰？」
李遠強聽到這話后，眼睛亮了起來，一拍大腿，「好辦法！距離武川三十來公里的山區，有一座鉛鋅礦，咱們把他端了，讓鬼子首尾難顧！」
當然，打小報告的李信被劉雲省略了，「線人」是要秘密保護的，如果將李信拋出去，那個老小子還不恨死自己！
雖然劉雲一直低著頭、悶不作聲，但暗中還是挺感激李遠強的，和聰明人在一起做事就是愉快。當政委表態后，劉雲立刻就腿搓繩、順坡下驢的輕輕點點頭，「你這樣說也有道理，就先對王打鐵進行不公開的批評教育，以觀後效。」
因為馬常青的槍法不怎麼樣，所以劉雲將李向陽交給馬常青指揮，順便也有讓李向陽學習騎術的意思。兩人騎馬結伴而出，尋找小股日偽軍落單的消息。
待大家安靜下來后，一個穿藍衣服的青年對段強獻了一策，說道：「既然咱們已經決定加入游擊隊，那麼就不能這麼空手去，咱們要給他們帶『投名狀』過去，立了大功他們才不會小看咱們。」
北疆民風彪悍，多有合格戰士，我先遣工作組不斷吸收忠實之可靠群眾，努力開創我方武裝鬥爭之局面……
賀龍向桌子看去，拿起一份《京都日報》，隨便翻了翻，一則頭版頭條跳入眼眶：
自從隊伍改制、挺進敵後戰場以來，一二零師將士們就在賀老總的指揮下，連續設伏襲擊日軍，不斷擊潰、聚殲大量日軍，速戰速捷、痛快淋漓的奪回七座縣城，極力振奮了抗日軍民的士氣，威懾了國民黨地方軍閥不合作、對日妥協的作風。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夾雜在日軍中間的一個軍官，猛然間向前摔倒在地上。軍官身邊的日軍士兵一片嘩然，然後，嚴格訓練的本能立刻顯示出來了，日軍士兵紛紛趴倒在地上。附近圍堵的幾隊日軍不清楚情況，也下意識的降低了追擊速度。
劉雲捏了捏拳頭，說道：「這個粗胚，平時看上去還算是一個人物，沒想到……，我
李向陽卻一邊狠狠地捶擊著馬常青的腰部，一邊大聲叫道：「停下，快停下。」
若不是考慮團結問題，李遠強幾乎要反問一番了。這麼機密的事情，日本政府可不會逢人便說。
李遠強摸了摸避彈衣，咂咂嘴巴，說道：「什麼時候……我也能碰上俄國佬、同志就好了。多了這麼一件衣服，就等於多了一條命啊！」
肖克的興趣更加濃厚了，順便問一下出身，「他原來是什麼部隊的？」
「怎麼回事？」副師長肖克好奇的抬頭問道。
「同意！」肖克很快點頭，當即拍板道：「就派遣支隊北上一事，可以電報請示中央！」
一二零師對日軍的數次作戰，都是集中絕對優勢兵力，以日軍的數個中隊或一個不滿員大隊為作戰目標（包括輜重、後勤在內的千余正規日軍），展開雷霆一擊。
當李遠強明白一切之後，也開始頭疼起來。王打鐵的這件事情，單純從性質上來說，還是很嚴重的。但是，一旦對其進行處理，幾乎可以將王打鐵毀掉！
在這好漢的身後，足足跟了一百多個追兵；在兩邊，密密麻麻日軍大聲吶喊著左右包抄；正前方則是小野帶著特務隊迎面撲來。
能讓日軍出動千人「討伐」，已經是很看得起北疆游擊隊了！即便是排除「討伐隊」中的偽軍，剩下的日軍依舊很可觀，不是北疆游擊隊所能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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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次我和政委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不對你做出處罰。」劉雲突的嘆了口氣，惋惜、凝重的說道：「不過，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以後建立區政府時，你會轉業去地方。」
……我游擊隊在北疆大青山地區，于日前再次大獲全勝，就地聚殲一個日軍小隊和一個特務隊，一百二十余敵寇命喪蒙疆漠北之地！……」
當然，秋山則趁機將愛將小林敬一帶了出來。只是，在小林的眼裡，除了復讎以外，幾乎沒有別的什麼了。
小林身後的日軍士兵們，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同伴，那幾個傢伙已經開始對女人們施暴，而「支那」男人們則跪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哀求著。
十幾分鐘后，王打鐵筆挺地站在劉雲和李遠強面前。不過，劉、李兩個上級久久一言不發，陰沉著臉色一副面目不善的樣子。
李遠強本來只是說說而已，看到劉雲立刻脫衣服，知道搭檔接下來要幹什麼，心裏一陣感動，急忙上前制止，說道：「我只是隨便說說，你這個人怎麼當真了呢？快別這樣，不然我可就要生氣了。」
突然，劉雲想到了一個辦法，抬頭問道：「政委，這裡有日本人控制的礦區嗎？」
王打鐵立刻要分辨，劉雲手一擺，又接著訓斥道：「你不要用什麼三連的傷亡來給狡辯，在戰場上，即使是上級的命令看上去再怎麼荒謬，你們也必須腳踏實地的去完成，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做一連之長的？嗯！」
李遠強上下打量著劉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王打鐵摸摸腦袋，「咋啦？」
即使是馬常青這樣強壯的傢伙，也開始覺得腰部疼痛起來。
李向陽連連搖頭，說道：「不行！絕對不行！」
李向陽對於被強虜上馬非常生氣
送走狼狽不堪的王打鐵之後，劉雲和李遠強又陷入了兵源緊缺的痛苦中。
隨著前田百川受傷、不甘心的打道回府，中佐秋山靜野成為接替者。
李遠強皺著眉頭在思考，這種軍紀問題的確不能姑息，但是王打鐵在三連乃至整個王家村都有非常高的威望！
為了抓住這些狡猾的游擊隊員，小林特別設計了這個圈套。
一邊的李向陽，看著枯死樹枝紛紛揚揚落下，暗中咂舌。這拳頭砸到身上去了，那還不殘廢？！
劉雲惱火的捏著鼻樑骨，天啊！這叫什麼游擊隊？以前沒有武器分發給戰士們用，現在有武器，卻沒有人來使用。
距離這裏一公里的地方燈火通明，日本軍警正在驅使民工修築平綏鐵路。
劉雲連連搖頭，「破壞礦區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從礦區中挑選礦工參加游擊隊。」
機要參謀彙報完畢后，賀龍順手取回了電報。
趁著日軍士兵四處張望、尋找火力點的時候，李向陽居然一聲不吭的拋下馬常青，彎著腰獨自一個人鑽入了樹林。
我先遣隊工作組多次與敵接觸，並屢次擊破之、繳獲了大量輜重，現已開拓兩個游擊區，牢牢地站穩了腳跟！
賀龍的心猛然一緊，趕緊向同志們看去，此時，肖、周等人也分別從其他報紙看到了這則消息，一起皺眉看著賀龍。
劉雲搞定了五個憤英之後，又馬上找到了李遠強，這次是關於王打鐵的事情。
劉雲好沒生氣地說道：「日本鬼子在中國盜採的煤和鐵，不但滿足了侵華的需求，還將用不完的礦物運回日本填海。經過幾年的掠奪，光是鐵礦就多得讓他們足足使用四、五十年。」
李遠強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不好扳下臉來說話，劉雲卻不同，而且還最恨這種怠戰的幹部。沉寂了片刻后，劉雲將眼睛睜得溜圓，瞪著王打鐵譏諷道：「好你個王打鐵，看不出你這個粗胚子的腦袋，倒是很好用的嘛！」
雖然日軍找不到游擊隊，但並不代表游擊隊做起了縮頭烏龜！騎兵隊的隊員們，就一直活動在日軍、「治安軍」的側翼。
劉雲激動的情緒，慢慢冷靜了下來，但還是斬釘截鐵地說道：「好的！暫時先不動他們。不過，從今往後這附近的礦區，只要咱們夠得著，就必須全部摧毀！」
還好，雖然也有日軍士兵發現了這兩人一騎，但是日軍太過於「訓練有素（機械教條化）」，有些士兵一邊向槍響的地方衝鋒，一邊頻頻回頭打量著這兩人一騎。
李遠強不解的問道：「劉營長，你怎麼那麼恨日本人霸佔的礦區呢？」
指揮部的幾個高級幹部，立刻向這些書刊雜誌投來目光。
後來，日軍乾脆讓捕獲的村民們帶路，大肆搜尋游擊隊。即使是這樣，依然沒有游擊隊和「裹挾」村民的下落。
「從電報的內容來看，這分明就是我們自己同志建立的、獨立的抗日武裝！」賀龍帶著愉悅的微笑，揚了揚手中的電報，說道：「還有，在電報的末尾，李遠強同志向師部推薦了一個同志。這個人還有一點來歷，在第五次反『圍剿』的時候和部隊失散了，後來千里迢迢的到北方來尋找部隊……能做到這樣真不容易！」
日軍指揮官也不是傻瓜，這幾天來總有不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李遠強首先打破沉寂，分析道：「雖然我們游擊隊連續幾次取得勝利，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們已經支撐到了極限。一旦王打鐵的問題公開，對游擊隊的士氣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李向陽知道不能奈何馬常青，翻著白眼好沒生氣地說道：「剛才有人開槍打死了一個鬼子兵，咱們快回去救他！」然後，又不解恨的揮舞著拳頭說道：「你以後等著瞧！」
不久，雪亮的火車燈光照射過來，幾個人又不得不急忙將頭埋在草叢裡。等到火車開過去了，幾個人才跳起來狠狠地「呸」了幾聲。
劉雲彷彿看到苦難的礦工們就在眼前，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說道：「鬼子礦警一貫把礦工當奴隸用，用刺刀和皮鞭剝削強迫他們勞動、死了就隨便埋……我認為對礦區的作戰宜早不宜遲。」
幾個日軍士兵將山民一家全部趕出來后，立刻獸性發作，光天化日之下要剝婦女們的衣服，山民一家的男人們在旁苦苦哀求著。
「念！」賀龍又將電報送還給機要參謀。
李遠強在旁嚴肅的說道：「並不是我和營長對你開後門，而是一旦公開處理，你就只能回三連當戰士了。你要記住，打一個敗仗頂多降級，違抗命令是要殺頭的！」
劉雲記得以前看過的紀錄片，鬼子霸佔的煤礦發生了瓦斯爆炸，原本礦工們還可以跑出一部分，可是礦監為了防止大火燒損設備，竟然殘忍的將洞口堵死。後來，鬼子讓民工再將洞口掘開的時候，在洞口處密密麻麻擠滿了發熱漚爛的屍體……
馬常青也不躲閃，「咚」的一聲悶響后，挺著胸口挨了一拳，然後將衣服上陷進去的拳頭印撫平，面無表情的問道：「現在可消氣了？」
機要參謀站得筆挺，大聲念道：「抗戰伊始，我先遣隊工作組潛入蒙疆，就地考察各民族融合狀態、日軍軍容、國民黨各部系契合度……
山坡上。
「砰」的一聲槍響，一個正在施暴的日軍士兵猛然間摔倒在地。
王打鐵艱難的張張嘴巴，蠕蠕了半天卻沒有說出話來。
「我知道賀老總的意思了……雖然北疆貧瘠、民族成分複雜，不利於大軍駐紮，但並不代表我們就要放棄開展武裝鬥爭！」參謀長周士第不失時機的插了一句，「擇時派遣一支主力支隊北上蒙疆，就地開展武裝鬥爭。在必要時，既可聯絡我東北『抗聯』武裝，又可南下支援晉察冀。如此一來，棋盤就多了一個『活眼』！」
與此相反的是，李遠強看到劉雲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反而好言相勸道：「小劉，你先別生氣，咱們再好好的合計合計。」
「大日本帝國皇軍」之『駐蒙軍』，為了肅清地方治安，駐張家口司令部決意討伐，以千人之勁旅，對大青山地區展開「鐵滾掃蕩」。
大隊的日軍士兵立刻從山坳里猛然跳了出來，蜂擁湧向槍響的地方。
雖然這句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但是嘰嘰喳喳的討論了一番后，又不得不放棄了。這沒槍沒人的，實在折騰不出多大的動靜。
兩人一番推辭后，一致決定以後誰下戰場作戰，這件「防刺衣」就歸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