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九十五章 偵查
小野又憤憤地看著地上大面積散落的、殘缺不全的殘肢斷臂，這個老東西狡猾之極，為了避免爆炸延時，偷偷將手榴彈的引線扯掉后才拿出來，讓佐藤避無可避！
一個日軍機槍射手將火舌對準站著的村民們，面部神經也跟著「突突」的槍聲，有節奏的跳動著，同時，心中在想著「別人都是這樣開火」……
徐柏生又點點頭，有些不舍的說道：「我是來向老哥辭行的……明天我就要跟著馬長官出發了。」
日軍士兵們紛紛掏出手雷，拉開引線磕了一下后甩出去。
加藤和大角略一遲疑，一齊搖了搖頭。事實證明這些天的搜山完全徒勞無功，那些游擊隊和老百姓，憑藉著這茫茫大山和「皇軍」玩起了捉迷藏！
李遠強看了看半大的李向陽，笑著說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馬常青滿臉痛苦，一邊用手按著柔軟的肚子，一邊用手指著李向陽，然後艱難的轉頭，對李遠強斷斷續續的說道：「老子偏偏、就帶這個、小子去！」
炊事班。
雖然趙延被趕了出來，但卻得到了百姓的極大同情和支持，口水聲聲全部潑向「公治所」，這讓一向驕橫慣了的「警備隊」士兵們，破天荒地抬不起頭來，畢竟，得罪神靈不是一件小事。
李信引以為豪地拍拍沈長江的肩膀，自賣自誇地說道：「我們一連別的沒有，若說是打起仗來，那才叫做不怕死呢！可惜黃青海的身體還沒有複原，否則！嘿嘿！我不說你們也知道。」
馬常青用手指指自己的肚子，大大方方的說道：「你不是喜歡打我的肚子嗎？來呀！」看到李向陽不屑的轉過身去，又威脅道：「你小子，一路上如果不老實，小心老子收拾你！」
幹部戰士們這才放下手中的訓練，紛紛加快腳步趕了過來。
小野終究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在手榴彈爆炸的一瞬間，那老頭死死的一把抱住佐藤，尖叫道：「我操你小日本！」然後就是白光一閃……
任何偵查都必須完成兩個任務，一：預備戰場的地形地勢；二：敵軍的分佈和活動規律。
「走！」趙延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不動聲色的吩咐道。
「何隊長！」一個「警備隊」傳令兵，跑到何靈的床前，驚慌失措的喊道：「外面突然來了幾個『佛爺』。」
「呵呵！」魯敬點頭笑道：「這裡能管飯吃、當官的又講道理，沒白來！咦！你有事嗎？」
雖然趙延偵查的目的沒有達到，但祈求多福的百姓們，倒是跑來問三問四。
激動的情緒過去后，大角看了看滿地的死屍，眉頭又緊皺了，現在一切的線索都斷掉了，難道又要回去了嗎？那麼佐佐木閣下會不會又要生氣了？
小野見狀，又是一聲嚎叫：「用手雷炸死他們！」
一旦天黑下來后，游擊隊的大部隊也差不多也快來了！
趙延「慈祥」的一笑，「阿米駝佛」一聲后，說道：「貧僧只看妖魔鬼怪的藏身之所，至於這裡是什麼地方，倒沒有注意！」又用手畫了一個圈，說道：「數個時辰之後，天將降災星於此！」
馬常青屬於那種見風就要下雨的急性子，率領將近一個連的兵力，在葉齊的帶領下連夜行軍。
馬常青冷不防「撲」地挨了一記重擊，「哦」的一聲悶叫后，條件反射般彎下了腰，惱怒的抬頭向李向陽望去，那個災星卻早就跳遠了。
趙延披著一件破爛袈裟，手持發暗的降魔杵，帶著幾個「弟子」，一邊念叨著「嗡嘛呢唄咪吽」六字真言，一邊悄悄觀察著衚衕、路口。
掛在李遠強草房裡的、手工畫出來的簡易地圖，現在越來越大了，游擊隊的目光越看越遠了。
加藤生怕小野遷怒於大角，急忙走到大角的身邊，
李遠強隨意地問道：「你對這次的作戰有什麼看法？」
不久，趙延將幾處死胡同、沒有價值的路口，逐一做了記號，正要鬆一口氣，無意中回頭向後望去，媽呀！身後居然跟了一堆善男信女。
徐柏生告別了魯敬后，回到了醫院。此時，野戰醫院的院長米俊，正不高興地等著呢！
米俊包紮完后，徐柏生問道：「米院長，我的傷口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痊癒？」
「弟子」立刻從衣兜里取出一把新鮮野果，然後在牆上、路口顯眼處大力拍碎，牆上立刻留下了一些麻麻點點的印記。
因為日軍的封鎖線突然有所鬆動（因為化德汽車爆炸事件），日偽軍紛紛向富庶的城鎮移防，所以使得各諜報人員紛紛得以迴轉，帶回來了許多有價值的情報，李遠強一時之間可供選擇的目標，一下子多了起來。
米俊收拾完自己的醫藥包，一邊向門外走一邊嘀咕：「這小子值得劉營長那麼關照嗎？」
因為日軍重兵一股腦兒扎在山區，卓縣附近各地守備空虛，所以這次馬常青帶著騎兵隊、神槍隊以及兩個排的步兵出發了。
一個小時過後，游擊隊傾巢出動，李信和沈長江率一連主力，直撲日本某財團控制下的伐木場；李遠強與趙延率另一部主力襲向花岡村。
李遠強又指著花岡村說道：「這裡有一百多人的偽軍隊伍。」說完抬頭望著趙延和毛四一。
「加藤君不要惶恐。」小野突然笑了起來，對大角和加藤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尤其謝謝大角君的提醒，如果不是你的善意幫助，我到現在還沒有恢復理智！謝謝！」
趙延笑著說道：「那還是米院長太敬忠職守了，他非要我去換最後一次葯，其實我早就好了。」
趙延「和藹」的一笑，安慰道：「妖孽未除本法師決不離開，請各位施主寬心。」說完隨便找了一間客棧，帶著諸位「弟子」住下，同時，又讓「弟子」守住門外，誰也不接見，靜待天黑再做打算。
村民們的喝罵聲、慘叫聲，以及子彈射入人體的「吱吱」聲響成一片，四散逃命的人群，就像被割倒的麥子，成片的倒下去了。
游擊隊駐地，營部。
等到爆炸聲傳來的時候，小野本能的將頭埋在地上。
當第一挺機槍開火后，村民們立刻意識到鬼子根本就是不想留活口！在死亡的威脅下，村民們紛紛向幾十米外的鬼子涌去，一些憤怒的村民吼叫著伸出了拳頭。
趙延哪會回答這些「因果循環」，岔開話題指著「公治所」的漆金招牌，再次蠱惑道：「大禍將至！上天有好生之德，眾位信徒需躲避些許時日。」
至於喊號子的鍾天祥，更是在極短的時間里，將正步踢得有模有樣。
此時，人群因為老頭的殉爆，而變得躁動不安。
兼任傳令兵的小五，「滴滴答」地吹完喇叭后，看到陸陸續續的戰士們，還不太習慣這個集合的號聲，只得再次大聲地喊道：「集合！都集合！」
加藤沉思了兩秒鐘，還是覺得不放心，「閣下！您這樣做肯定會惹來同僚的猜忌和不滿！即使是能得到佐佐木閣下的認可，家納閣下也肯定會心存不滿，小野閣下……您確定要這樣做嗎？」
日軍士兵離開村民們一定距離后，小野再次一聲嚎叫：「機槍射擊！」
在野蠻、等級森嚴的日本軍隊里，下級絕對不能違抗上司的意志！否則，輕則挨耳光，重則被上司活活打死！
米俊很不高興的生硬說道：「你再這麼亂跑，出了什麼問題你自己負責。」
隨後，龐大的人群，又跟著「喇嘛」們，緩慢向「公治所」進發。
小野看到大角愁眉苦臉的樣子，安慰著說道：「大角君不要一籌莫展，這些人都將作為『皇軍』的戰果，上報給佐佐木閣下。」
何靈一個激靈從幻覺中醒過來了，頓時大怒！將床板「啪啪」的震天響，吼叫道：「你這個畜生，這麼一點事情也來煩我，你想不想活了？看老子不一腳踹死你！」
小野一抬頭，凌厲的盯著大角，大角則絲毫不弱的回視著。
「轟轟轟……」的幾聲巨響后，跑在前面的村民們被全部炸到在地，跟在後面的村民們，也沒有能夠退得回去，日軍機槍的火舌，正在迅速收割生命。
李遠強將目光投向窗外，戰士們正在鍾天祥的口號聲中走方步。這種標準的正步踢，是劉雲留下來的。作為一支連軍裝都沒有的游擊隊，幹部們都很喜歡這種正規軍的調調。
一旁的新人韓湖搶先說道：「這一百多人就交給我們吧！這日子過的憋死了，早就想打仗了。」
當天，隨著馬常青的前腳剛走，李遠強就立刻後悔了。
加藤和大角聽到這話后，頓時，眼睛都直了。
李向陽的心思比較野，聞訊立刻舉手說道：「政委，我願意去！」
幾個「警備隊」士兵互相商量了一番后，扒開人群全部擋在趙延的身前，說什麼也不能讓「大師」離開。
徐柏生急忙客氣的搖手，「我這條命都是老哥救下的，哪能會怪老哥？」又好奇的指著魯敬身上的裝扮，問道：「老哥的這一身行頭是怎麼回事？」
趙延指著死胡同說道：「將妖氣封起來！」
馬常青走到李向陽的身邊，拍著肩膀問道：「要不要我帶你去？」
大角立刻轉身，「啪」的敬了一個軍禮，正色說道：「閣下！請您不要生氣，您不應該憑著一時的喜怒，來製造戰場殺戮！今天，這些人被您下令殺掉了，明天還會有誰跟我們合作？」說到這裏又加強語氣地說道：「閣下這麼做，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幾十個「警備隊」士兵或躺或坐、或懶洋洋的搞「操練」。眾偽軍官兵看到一群「大喇嘛」后，紛紛停止操練，跑過來看熱鬧、參佛。
大角走到小野的身邊，看到上司的臉色不好，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正要轉身離開時，小野卻主動對大角的背影說話了，「大角君，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李向陽狠狠地盯了馬常青一眼。真不知道李遠強是怎麼想的？！自己也好歹是神槍隊的隊長，怎麼說話就這麼沒有分量？莫非欺負自己的年紀小？哼！
小野的臉色越發陰沉。
趙延笑著說道：「這次作戰不但要快，而且還不能有較大的傷亡。打一拳頭就要馬上縮回來。」停頓了片刻後繼續說道：「政委，我想先帶人過去探探路，主力隨後跟進。」
而這個時候，趙延也不顧眾「警備隊」哨兵的勸阻，率人慢慢地走入了「公治所」內。
一個「弟子」急忙上前聽吩咐。
「警備隊」大院內，是一片佔地極廣的大草坪。
趙延率人來到「公治所」外后，看著這塊佔地數畝的偽軍駐地，愣了片刻，一橫心，理了理袈裟就要衝進去。
行軍途中。
徐柏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了一聲，「其實老哥獃著炊事班也不錯！」
大角安靜地等待著小野的嚴厲訓斥、甚至是暴怒的毆打。
游擊隊指揮部。
北地多有迷信者，尤以
一行人路過一座喇嘛廟的時候，趙延膽大包天地打出了流匪的旗號，指揮「土匪嘍啰」們，將驚恐萬狀的喇嘛寺僧們捆成一堆，並細細地剝下行頭，然後包括趙延在內的所有人，用鋒利的戒刀將頭頂剃成「禿瓢」，並換上破舊袈裟，最後不傷人、不劫財地飄然離去（藏系僧人頭頂沒有戒疤）。
趙延帶著眾「弟子」，緩緩地逼近了「公治所」。有身後的這一百多人壯膽，那些偽軍說不定會讓開一條道，這年頭誰不祈禱平安？！
李遠強看到兩人的表演后，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繼續指著地圖說道：「你們回來的時候，繞一個彎路過白梅村，在這裏駐紮著一部偽軍，你們看具體情況而定，如果敵人兵力過於雄厚，就不要招惹他們，另外，白梅附近並沒有日本人。」
小野看了看自己的兩個愛將，豪氣徒然間升起，大聲說道：「我們都是忠勇的武士，誓死效忠倭皇陛下！」
小兵哪裡還敢進去，慌忙逃走了。
加藤和大角也跟著喊道：「誓死效忠倭皇陛下！倭皇陛下萬歲！」
趙延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絲冷笑，「這就是他們的訓練？」
李遠強的意思很明白，為了早日打破日偽軍的「圍剿」，要大胆的走出去狠狠干一票！
佐藤的死亡，讓小野徹底瘋狂了！
趙延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圍觀的群眾，自顧自念了一聲佛號也不解釋。
大角將身體挺得筆直，不但對加藤甩過來的眼色，裝作沒有看到，而且還將目光留在小野的臉上，等待著上司的回答！
野外。
小野看了看四周的大山，冷冷地說道：「游擊隊『裹挾』民眾四處流竄，迫使佐佐木閣下抽調主力『掃蕩』，造成留守的兵力捉襟見肘，不足以鎮守各個地方。」沉思了片刻，又強調道：「這很危險！」
沈長江對於些許的偽軍、日本浪人，倒是沒有放在心上，滿不在乎的說道：「那好辦！殺雞用牛刀！」
兩個軍官聽到小野的話后，陷入了沉思。隨後，加藤還是忍不住勸說道：「閣下……真正的武士，不會使用『支那』百姓充功！」
軍營內的小雅間。
小野抬頭向倖存的村民看去，目光之中陰晴不定。
趙延摸了摸光溜溜後腦勺，原本還想偷偷摸摸地偵查「公治所」，得手之後就馬上離開，但是，「佛爺」鬧出的動靜太大、當地群眾太過熱情，形成了大場面。
趴在地上避彈的日軍士兵紛紛抬起頭來，拉動槍栓、瞄準、扣動扳機，然後依次重複。
李向陽一抬頭，發現是馬常青，立刻就是一記兇猛的肘部撞過去。
魯敬的腰上系著圍裙，正在給碩大的行軍鍋里添鹽，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急忙抬頭，發現是徐柏生，趕緊停下手中的活計，親切的問道：「可以下床了？身體恢復了就好！哥哥我這幾天都比較忙，一時走不開，沒時間去看你，不要見怪啊！」
「何苦執迷不悟？」趙延悲天憐人的搖著頭，慢慢向回走。
「『支那』有一句古話叫做『殺雞嚇猴』！如果不處死這些人，難保其他村莊不會倒向八路軍游擊隊！」小野冷冷一笑，指著地上橫七豎八倒伏的屍體，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跟佐佐木閣下說清楚，我們處決的對象，全部都是膽敢反抗的『支那人』！他們『可能是』游擊隊或游擊隊的附庸！」
頓時，人群一陣嘩然，就連圍上來雙手合十的眾偽軍官兵們，也有些心驚膽顫，若不是看在中隊長何靈的面子上，只怕早就把小傳令兵撥到一旁去了。
幾個混在人群中的「警備
小傳令兵卻不但不理這些，反而還害怕人群嘈雜聲，將何靈再次驚醒，否則那個鴉片鬼還不發狂？所以，小傳令兵繼續一臉兇相的指著門外，大叫道：「滾！」
沈長江連連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那個受到了天大委屈的小傳令兵，趕緊跑過來，對著趙延兇惡的吼叫道：「誰要你們進來的？滾！」
「我計劃派出一支小分隊，沿著大黑河向北走！」李遠強手中的樹枝在簡易地圖上比劃著，說道：「小分隊要在敵占區『吃住打藏』，到時候你們可能會遇到劉營長，如果沒有什麼收穫也不要緊，大家必須安全歸來。」
※※※
小野對圍著村民的士兵們大喊道：「端起槍，緩緩收隊！」
一個「弟子」走上來，在趙延的耳邊小聲說道：「指導員，跟了一百多群眾。」
魯敬將雙手在圍腰上抹了抹，有點幸福又有點無可奈何的說道：「長官原本想讓我去當什麼『民兵』，可我只想跟著游擊隊跑，結果只有缺人的炊事班肯要我。」
「這次我親自走一趟。」李遠強看著周圍不解的目光，幽默的解釋道：「我和大家一樣，都有些不安份，想出去走走。」
小野想也沒想，轉身就給了翻譯「啪」的一記耳光，訓斥道：「你知道什麼？滾！」轉身對著這些村民最後看了幾眼。
這裏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再往北走十幾里就是卓縣，西邊幾十里就是大黑河。因為往來的客人很多，花岡村的百姓大多有各種小生意和副業。
大角慌忙跨步上去扶住小野，感激地說道：「閣下您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李遠強看了看韓湖身上的包紮帶，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的傷還沒有好，這次就不要去了，韓湖和鍾政委一起留守。」然後，制止住正準備要說話韓湖，嚴肅的說道：「這是命令！」
小野看著兩個愛將，搖著頭說道：「你們誤會了！」對兩人問道：「僅僅憑搜山，我們可以將游擊隊的那些人抓出來嗎？」
小野說完后，對著大角深深地鞠了一躬，再次誠懇地說道：「謝謝大角君！如果我以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依然要像今天這樣不留情面的指出來，使我知道錯誤。」
雖然灰頭土臉、卻因為及時趴在地上，而逃過一劫的翻譯，帶著渾身的創口爬起來后，看到小野的臉色不好，走近小心翼翼問道：「太君！還要不要喊話？」
用這些被處死的普通百姓來頂替游擊隊？這是很嚴重的軍紀事件，一旦泄露出去，肯定會被降職的，小野閣下的膽子也太大了！
小野回頭看著加藤幾秒鐘沒有作聲，片刻后才說道：「加騰君！『支那』有一句古話說得好：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對於一個武士來說，帝國的『大東亞聖戰』，要遠遠比個人的恩怨重要得多！」然後，又嚴肅地說道：「你的顧慮太多，膽色不如大角君！」
沒多久，趙延帶著十幾號人出發了。
至於那些出家人，趙延給他們留下話來，幾個時辰后自會有「天軍（李遠強的大部隊）」前來解救。
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中，有人大聲問道：「大師，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加藤聽到這番評價后，雖然感覺丟臉，但心裏卻在盤算著一定要雄起。
李遠強放下樹枝，回答道：「葉齊已經潛回來了，並帶回來了一些情報。」又對這些幹部逐個看了看，將大手猛地一揮，問道：「白泥鄉有少量的偽軍。游擊隊補充了這麼多人，槍支彈藥已經不夠用了，所以我要端掉他！」
「警備隊」的崗哨士兵們，看到一群「喇嘛」居然帶著百多個村民，慢慢的圍了上來，既不敢訓斥、也不敢阻攔，著急得連蹦帶跳。
當最後一挺
很短的時間過去了，小野放眼望去，已經沒有一個能夠站著的村民了，這些「支那人」終於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趙延呀！你的傷勢好了嗎？」李遠強拉家常般的問道：「昨天怎麼看到你又去換藥了？」
在劉雲的一再要求下，米俊豈能不特殊關照趙延？至於其他幹部戰士，可就沒有這種特殊的關照了！
「好好好！」魯敬讚許道：「好男兒就應該建功立業！哥祝你一路平安！」
漸漸的，何靈陷入了半昏迷中，黃色的口水順著煙槍流了下來。
李遠強將目光匆匆收回，這些戰士得來不易，絕對不能出什麼差錯！嗯！這次還是親自走一趟，畢竟這一百多個偽軍也不是什麼軟柿子，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捏得動的！
當然，如果劉雲能夠在北上途中，體會到戰略錯誤，自然是更好！
李向陽歪著腦袋問道：「葉齊他們有人回來了？是怎麼逃過鬼子封鎖的？」
實際情況和小野擔憂的一樣，游擊隊狂風暴雨般的報復已經來臨了。根據少數外圍諜報人員潛回來后，提供的情報，幾處偽軍、鬼子據點，被李遠強在地圖上逐一點名。
哼！「支那人」永遠也不知道「大日本帝國皇軍」的決心！既然你們選擇死亡，哼！那麼就讓你們統統作為佐藤中尉的殉葬品！
一行人走到死胡同的里后，趙延煞有介事的念叨道：「這裡有妖氣，來呀！」
時間在悄然過去，小野盯著大角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柔和起來。如果不是大角的提醒，小野自知可能因為仇恨，而喪失理智！這對於一個指揮官來說，絕對不允許的！從大胆勸諫來看，大角的確很優秀。
為了早日打破日偽軍的「掃蕩」、讓民眾返回家園，李政委決定派人沿著營長的足跡北上，一方面做接應，一方面加大騷擾力度。
李遠強指著牆上的梅鄉黃梅村，說道：「這裡有個日本人控制的伐木場，周圍駐守著三十多個偽軍，以及幾個留守的、為非作歹的日本監督！你們的任務就是將他們全部消滅。」看了看沈長江問道：「這是第一個任務。」
日軍處處布防、封鎖，最終造成處處不設防，同時，佐佐木又抽調兵力進行「掃蕩」，導致兵力無法及時抽回，惡果一下子凸顯出來了。
加藤也很感動，走到小野的身邊，高興的說道：「能夠跟著小野閣下，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至於日軍為什麼要將兵力分散駐紮呢？這是日軍當時的一項巨大戰略錯誤！在歷史上，日本軍隊總是喜歡佔據大城市，主要的兵力也駐紮在富庶地區，那些農村幾乎都由偽軍駐紮，等於變相的「送」人了。
眼前的佐藤，已經不叫佐藤了，而是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兩天的路程過去了，趙延趕到了花岡村。
漫天的血雨、塵埃紛紛落地后，小野怒罵著跑到硝煙未散的地方。
「警備隊」隊長何靈醉醺醺的躺在床上，拿起鴉片煙槍深深的吸了一口，頓時只覺得一陣騰雲駕霧的快感襲來。
為了斬草除根、不給「大日本帝國」留下後患，小野下了最後一道命令，兇惡地對士兵們嗥叫道：「不能留下一個倖存者！」
李遠強看了看遠處做鬼臉的李向陽，考慮了片刻說道：「好！這次給你五十個人，另外給你十天時間，十天之內不管出現什麼情況，你都要回來。」又用手指著李向陽，說道：「要好好的保護他，他還是一個孩子。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劉營長回來了就不好交代了。」
「哪個跟你去？」李向陽看著彎成蝦子的馬常青，嘲笑道：「上次被你欺負了，還想這次？」
李向陽抬頭看了看一臉不懷好意的馬常青，忍不住喝問道：「你那麼賊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