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一百四十二章 激戰（二）
戰士們飛快學著劉雲的樣子趴下，不少人才將身體挨到地面，「轟！」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傳來，激起滿天的灰塵和泥土碎屑，地面也在爆炸中輕微顫抖。
鄧龍坡目睹這一切后，簡直就是無地自容。
雖然大勢已去，但是這些日軍可沒有什麼投降的打算！
「走！」李向陽突然渾身是勁，對林黑羽說道：「咱們到鐵絲網邊上去！那裡近些！」
敵我雙方猛烈的相撞后，立刻爆發出一陣槍支器械的碰撞聲、慘叫聲！隨著帶隊的日軍准尉被李向陽開槍打死，日軍妄圖來一個反衝鋒，將游擊隊趕下深澗的意圖破滅了，不僅如此，在劉雲的帶領下，戰士們反而將日軍逼迫得連連後退。
黑暗中，李向陽端著步槍，有些著急的對徐柏生說道：「你快點給我借個火！」
劉雲心急如焚，不顧危險飛快的撲到最前方，尋找那些可能會殉爆的鬼子。
馬常青說道這裏，一回頭，看到劉雲已經帶人轉身撲過來了，立刻命人將偽軍們強行驅趕到大院的門口準備強攻，想搶先佔領大院立功。
「他媽的！這又是怎麼了？」鄧龍坡忍不住罵道：「該死！」
鄧龍坡正在奇怪，回頭準備問話，弔橋那邊的戰士，卻先傳來了「鬼子小隊長被打死了」的呼喊聲！
「不好！」跟在後面的毛四一一聲驚呼，慌忙抬槍對準兇殘日軍士兵欲射。
很快，形成了兩、三個戰士打一個日軍士兵的有利姿態，而這其中，沖得最快、殺得最猛的戰士，是那些身穿黑色軍裝的老游擊隊員。
月色下，閃著寒光的刺刀，再次向馬常青的要害刺來……
徐柏生立刻又對著大院門口放了一發手雷。
弔橋邊上，收容傷員的教導員張思，也被戰士們的人流擠得摔倒在地上，被人踩了幾腳后，才被警戒的戰士們拉了起來。張思來不及拍掉身上的灰塵，立刻大聲指揮幹部戰士們穩住陣腳。
這讓馬常青異常憤怒！當日軍伍長第三次捅出刺刀的時候，馬常青已經激起同歸於盡的決心，也不再躲避刺刀，手中大砍刀帶著「呼呼」的風聲，向日軍伍長腦袋砍過去。
劉雲立刻將這些偽軍，交給緊隨而來的馬常青，喝道：「常青！立刻將這幾個偽軍，帶到大院門口勸降裏面的人，這裏暫時用不上你！」看到馬常青一臉的猶猶豫豫，又加重口氣說道：「這是命令！快去！」
豆大的汗珠，從馬常青的額頭上冒出來了，險險的避開對面一記刺刀后，不知不覺地往後面退了一大步，此時，日軍伍長「嗚哇」的怪叫一聲，絲毫不給馬常青喘氣的機會。
「常青！不要！」劉雲在後面著急地喊道：「你的傷勢還沒有好呢！」
鄧龍坡再次向自己的戰士看過去，弔橋處的戰鬥已經沒有那麼激烈了，教導員在後面跑來跑去，指揮跟進的戰士收攏傷員。
此時，弔橋處還在激烈的爭奪著，主力團的戰士們，哪怕是向前挪動一小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在激烈的混戰中，有些傷員就這樣被活活踩死（雙方），但是日軍士兵也總算被壓縮到一塊很小的地方，僅存不到五
「嗤」的一聲悶響，刺刀斜斜地劃開了日軍士兵的肚皮，頓時，一大攤花花綠綠的、冒著熱氣的、帶著劇烈腥味的內臟，從體腔內掉了出來。
李向陽被大幹部一再低聲下氣的說好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撓耳朵后說道：「都是一家人，鄧營長別客氣！」
鬼子的刺刀格鬥技術優良，也許此次作戰的傷亡率，已經達到了一比一了吧？！在優勢兵力下作戰，這傷亡卻……這都是從南方帶過來的同生死、共患難的老底子，可惜呀！
偽軍們的身後，只留下日軍士兵絕望而憤怒的吼叫聲。
劉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幹部的步槍，喝道：「殺鬼子去。」
戰士們見到劉雲旗開得勝，士氣更旺盛了，紛紛不甘示弱的尋找對手撲過去！
另一邊，馬常青和日軍伍長已經到了生死邊緣！
「嗷嗷」！日軍士兵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緊接著又拚命將內臟往腹腔裏面塞。
林黑羽滿腹委屈的給人當小弟，看著進入狀況的李向陽，心裏一陣嘀咕，這小子還真是頭腦簡單，被人誇獎幾句就受不了了……真沒見識！
在日軍士兵們的左衝右突之下，主力團戰士緩緩前進的同時，陣腳也時常出現鬆動，營教導員張思在後面大聲吼叫著，命令各個幹部收攏隊形，指揮戰士們努力向前；遇到險情時，還不時焦急而大聲地提醒、指揮幹部戰士衝上前填補漏洞。
剛才的殉爆，讓日軍士兵搬起石頭，砸中了自己的腳！四枚手雷在日軍密集處猛烈爆炸，原本還剩下三十多個日軍士兵背靠背的頑抗，現在這些人大半都被震死、震傷、甚至是昏迷過去了。
偽軍軍官立刻回答道：「外面就剩下我們這幾個人了。」說完向院子里望去，那裡還有斷斷續續的槍聲，又指著院子說道：「那裡還有一些『皇協軍』，我可以讓他們立刻投降。」
就在這說話的當頭，戰士們已經衝過去和日軍攪到一起了。
馬常青乏力的揮刀盪開刺刀后，刺刀還是淺淺地劃上了馬常青的肩膀，隨後軍裝撕裂、皮膚開裂、鮮血湧現、露出粉白的肌肉……
「去死吧！」劉雲輕輕的喝道，拔出兩把駁殼槍一陣左右開弓，「啪、啪、啪……」的一陣槍響后，被破腹的日軍士兵正在哀號間，突然腦袋向後一仰就失去了知覺。
難怪！鄧龍坡笑著笑，對依舊冷著臉的李向陽輕聲說道：「謝謝你啦！小同志！」又走近幾步賠禮道歉，「開始是我的不對，小同志別往心裏去！」
偽軍軍官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估計、估計裏面還有『皇軍』！」
混在日軍堆里的幾個偽軍，再也受不了這種壓迫，帶隊的胖子偽軍軍官開始心裏發慌，猶豫著是不是該帶領部下「反正」了？片刻后，看到「皇軍」一個接一個的戰死，偽軍軍官迅速暗中串聯了部下，準備等待時機「反正」。
那個排長不敢抬頭，低聲回答道：「連、連長第一次爆炸的時候，就已經犧牲了！」
主力團的戰士，都是在萬里長征中，由惡
劉雲消滅衝擊的日軍后，又見到主力團的傷亡很大、進展卻不大，不得不打消原定的計劃，分出一個排的兵力守在大院門外，自己帶著剩下的兩個排，緊急救援主力團的戰士。
遠處，劉雲揮舞著駁殼槍大聲喊道：「毛連長，你派幾個人將馬指導員送回去，這是命令！」又有飛快的轉身吼道：「同志們，跟我殺鬼子！」
一旁的康富微微喘著氣，也湊過來小聲哀求道：「哥！不爭一時之長短，打仗立功以後有的是！咱們先回去吧！」
劉雲將手中的步槍，當成一桿特大號標槍，向撲過來的日軍士兵大力投擲了過去。迎面撲來的日軍士兵，慌忙向邊上挪動腳步，試圖躲開「標槍」。
頓時，日軍的氣勢被壓了下去，原本對著游擊隊衝過來的日軍士兵一陣慌張，不自覺地停下、減慢了腳步，戰士們則越發大聲咆哮著沖向日軍。
刺刀險險地頂在偽軍軍官的胸前，頓時，胖子軍官嚇得癱倒在地，臉都煞白了。
「啊……」對面有一個鬼子慘叫聲極為響亮，鄧龍坡立刻看到一個穿黑軍裝的戰士，正費力的將刺刀從鬼子胸口上拔出來。
有些日軍士兵罵著鳥語，顫抖著站了起來，卻幾乎同時被幾柄刺刀刺中。隨著煙霧漸漸散去，日軍的慘叫聲，卻在此起彼伏的響起，等到硝煙完全散去后，最後一個日軍士兵也被游擊隊的戰士捅死。
劉雲大步沖在最前面，迎面衝過來一個日軍士兵，一瞬間的功夫，劉雲將手中的刺刀輕輕送入對方胸口，不過卻只送入了半截，再深入人體，刺刀就有卡住的危險。
「砰！」劉雲飛快的一槍將其擊斃，日軍摔了一個嗆啷，嚎叫聲立刻戛然而止，懷裡冒著「絲絲」白煙的手榴彈也滾了一地。
見狀，鄧龍坡一聲讚歎，這個時候再給鬼子的肋下插一刀，鬼子很難支持得住！
渡過深澗的游擊隊戰士越來越多，已經形成了數量上的優勢，而且又在開闊的空地上和日軍展開白刃格鬥，比弔橋擁擠成一團的地形要好得多了！
游擊隊的戰士們，和日軍的側翼猛烈的撞擊到了一起，有游擊隊的戰士大聲喊道：「主力團的同志，咱們來給你們解圍啦！」
劉雲用槍指著偽軍軍官的腦殼，問道：「你們的人都出來了嗎？」
偽軍軍官話音剛落，馬常青就是「啪」的一記耳光扇過去，喝道：「老子怎麼聽不懂你這小子說的話？」
「沖啊！」
「他媽的！」鄧龍坡終於咆哮起來，臉上的刀疤因為憤怒而拉得老長，一邊飛快的向弔橋跑過去，一邊大聲怒吼道：「你們連長呢？要不要老子斃了他？快點給老子壓上去！」
……
日軍士兵看到游擊隊的戰士穿得亂七八糟，以為「土八路」好欺負，有七、八個日軍士兵，或嚎叫著、或咬牙切齒的向游擊隊員們撲過來，目的只有一個，趕走身著雜衣的這些「烏合之眾」
游擊隊戰士首先接觸到換下來的日軍傷員，見到他們居然紛紛掙扎著站起身頑抗，游擊隊的戰士哪裡還會客氣？！幾分鐘的功夫，就乾淨利落地刺翻留守的十幾個日軍傷員。
對面的日軍士兵低聲嚎叫一聲，軟軟的跪了下去。
毛四一知道馬常青的脾氣，愣了愣后，陪著笑臉說道：「這個、馬指導員、兵凶戰危，你是不是……」
「繳槍不殺！」劉雲跳起老高，瞬間撲到幾個偽軍的面前，大喝一聲：「丟下槍、跪下！」
衝擊過來的二十來個日軍士兵，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游擊隊消滅了，而游擊隊付出的代價卻極小。
很顯然，游擊隊除了極個別的、例如那個百發百中的小神槍手以外，其他戰士的單兵作戰能力，也並不是非常優秀，他們和鬼子拚刺刀的時候，之所以能夠佔盡優勢，原因在於密切的配合，用多打少的方式，一股一股的吃掉鬼子。他們似乎在這方面下了大功夫。
馬常青的傷勢暫時還沒有好，此時暴露出來了嚴重的後果，一個日軍伍長居然逼迫得馬常青連連後退，有戰士趕過來給馬常青解圍，二打一的架勢還沒擺開，就反而被日軍伍長抽冷子刺死。
主力團的戰士們這才如夢初醒，大聲吶喊著跟著鄧龍坡衝鋒！
鄧龍坡非常難得的笑了笑，臉上暗紅色的刀疤被拉得老長。
「長官！」胖子偽軍軍官一邊跑，一邊大聲嚎叫：「我們願意『反正』，殺他狗日的小鬼子！」
馬常青頓時斷然拒絕！「我不下去！」看了看劉雲在火光中矯健的身影，說道：「安排幾個人保護我就行了！」
破碎的大院旁，瓦礫堆里。
鄧龍坡一把甩開那個排長，冷著臉向游擊隊的戰士們看過去。
偽軍軍官嚇了一跳，獃獃的正要重複，邊上另外一個偽軍士兵慌忙搶過話頭，說道：「裏面估計有幾個日本鬼子，只要他們死了，咱們的弟兄才敢出來！」
毛四一也大聲吼道：「跟著營長殺鬼子啊！」
「啪！」紛亂的戰場中，不經意的一記冷槍，日軍伍長眼看就要得手了，腦門上卻突然崩裂出一片紅光，緊接著癱倒在地。
游擊隊的戰士們也紛紛跳起，大聲吼叫道：「沖啊！殺啊！」
「你們的連長到哪裡去了？」鄧龍坡帶著滿腔怒火，逮住一個排長，一把抓住其胸口高高地舉了起來，吼道：「老子斃了你！」
此時，游擊隊的戰士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又飛快的向大院子衝去，那裡還有一些頑抗的敵人。
最後的掃尾工作，居然是游擊隊做的？！而且游擊隊的傷亡，這狗日的太小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又有日軍士兵懷裡揣著一捆手雷，向游擊隊這邊嚎叫著撲過來。
「給老子殺！」馬常青一聲大吼，帶著一個排的兵力衝鋒，順便在一個沖得慢的偽軍屁股上重重踹了一腳。
劉雲趁著硝煙還沒有散去的時候，一躍而起，大聲吼叫道：「同志們，跟我沖啊！」
也許是因為主力團的戰士，吃足了殉爆的苦頭，日軍的第二次殉爆過去后，主力團的某些戰士居
鄧龍坡知道鬼子的能耐！這幫小矮子白刃戰厲害、槍法也很准，即使是主力團轉戰南北的老戰士，論一對一的單兵作戰能力，也比不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小鬼子。
因為「皇軍」對待俘虜非常殘忍，殺俘如同家常便飯一樣平常，所以在日軍官兵們看來，投降「支那」軍隊后，一定會遭到強烈的報復；其次，現在的日本軍隊，還處於戰略進攻階段，整體士氣很高，所以日軍士兵很忠誠于「武士道」精神，認為投降是可恥的。
「士氣還挺高的！」執掌全局的鄧龍坡暗自點了點頭，又走到李向陽的身邊，指著弔橋邊成膠著狀態的敵我雙方，吩咐道：「小同志，給我將那邊打開一個缺口！」
正在思索間，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彷彿一顆迫擊炮彈在戰士中間爆炸，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著急的大聲喊道：「……傷亡好大……連長……」
雖然弔橋那邊難解難分，但是這個時候，鄧龍坡反而沒有再注意自己的戰士，而是仔細觀察游擊隊的白刃戰，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和鬼子拚刺刀的！
「不好！」鄧龍坡忍不住驚叫起來，鬼子再來這麼幾次自殺性爆炸，自己可就要傷亡過半了！這回去了還怎麼交差？團長非撤了自己不可！
日軍伍長的刺刀，因為突然失去了準頭而落空，而馬常青的大刀，卻依舊狠狠地砍在死人肩膀上。當日軍伍長軟綿綿的倒下去后，馬常青獃獃地看著血肉模糊的腦袋出神。
剛才劇烈的爆炸，幾乎將劉雲的耳朵震聾了，同時也快要發狂了。劉雲迎著刺鼻的硝煙大聲喊道：「同志們，別讓鬼子衝上來，他們要同歸於盡！」
只是，這游擊隊的功夫，也實在是太好了一點，三下五除二就將衝擊的鬼子給收拾了，既然這麼厲害，還要他們打什麼配合？！乾脆讓我們給他們打配合算了！他媽的！
「卧倒！」劉雲一聲驚呼。
「殺咯咯！」一個日軍准尉猛然間一聲嚎叫，帶領剩下的二十來個士兵撲過來，妄圖趁著戰士們立足未穩，將游擊隊一舉趕下去！
日軍士兵抱著輕視的想法，與游擊隊猛地接觸后，就立刻吃了大虧！沖得最快的一個日軍士兵，還沒有擺開架勢，就被一個穿黑色軍裝的戰士飛快捅死了，這讓附近的日軍士兵大吃一驚，可是更驚訝的還在後面，「土八路」們居然不管不顧的、迅速從日軍士兵的縫隙里穿過去，最後將這些攔截的日軍士兵包圍起來了。
鄧龍坡看到剛才的殉爆，並沒有給自己和游擊隊造成多大的傷亡，一顆心才慢慢的放下來，但是緊接著的一幕，又讓鄧龍坡怒火萬丈。
馬常青一言不發丟下大砍刀，掏出駁殼槍跟著隊伍衝鋒。
「你不是說，只要你叫喚，他們就會出來嗎？怎麼出來的是子彈？」馬常青不知道又從哪裡搞來一把大砍刀，架在偽軍軍官肥厚的脖子上。
鄧龍坡正要離去，「砰」！李向陽開槍了。
「殺！」馬常青大聲咆哮起來，揮舞著大砍刀向日軍士兵撲過去。
日軍士兵察覺到不可避免的失
李向陽冷眼看了看鄧龍坡，然後藉著炮樓未熄滅的火焰，輕輕扣動了扳機。「啪」的一聲槍響后，將一個日軍准尉擊斃；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槍響，再次將一個正在轉移陣地的日軍機槍手擊斃；第三槍卻遲疑了片刻。
此戰，劉雲手中的駁殼槍，在混戰中大展神威！實際上，對付刺刀白刃戰，最好的武器便是手槍（不是衝鋒槍），這是美軍在太平洋戰爭中，總結出來的血的經驗。
黑軍裝？鄧龍坡輕笑著搖搖頭，幾次觀察到游擊隊中，最厲害的人，就是這些穿黑軍裝的戰士，不過！游擊隊就是游擊隊，窮得連軍裝都做不好！
日軍一旦陷入絕望，寧可自殺或者殉爆，也絕不會投降。
馬常青的槍法奇差，三十米之內還可以致命，之外可就把不準了！毛四一和康富互相對視一眼，幾乎同時馬常青追去。
一場攻堅戰到最後，居然需要依靠地方游擊隊才能獲勝，特別是鬼子的第二次殉爆，更是讓主力團的幹部們抬不起頭……
偽軍們慌忙丟下槍，紛紛跪倒在地上。後面一個穿黑軍裝的小幹部殺得性起，端著步槍就要向地上的偽軍軍官扎去。
「轟」的一聲巨響后，李向陽藉著一瞬間的火光，也緊跟著扣動了扳機，藏在幾個日軍身後的准尉，一個嗆啷摔倒在地。
游擊隊從側翼、尾部和日軍接觸后，日軍士兵的陣腳頓時慌亂起來。
馬常青又將大刀放到那個插嘴的偽軍脖子上，恫嚇道：「這個我不管，現在我就要攻進去，勞煩你們在前面帶路！」看著偽軍驚恐的表情，沉聲吩咐道：「我們的人，在後面跟著你們衝進去！」
鄧龍坡悶不作聲掏出手槍，跨過弔橋向大院跑去，跑了一截又回頭，看到戰士們還在呆若木雞般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大為光火，吼道：「看什麼看？快點跟老子一起衝鋒！」
劉雲帶著戰士們一頭扎入硝煙里，幹部戰士們大口、大口地吸著刺喉的硝煙，在能見度極低煙霧中，努力捕捉目標。
劉雲連續擊斃六個正在拚刺刀的日軍士兵，戰士們迅速佔領了空出來的地方，為後面渡過深澗的戰士騰出地方。
弔橋那邊的戰士們，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日軍好像受到了什麼重大打擊一樣，被戰士們逼得連連後退。
雖然快要勝利了，但是鄧龍坡又有些黯然。
「殺！」劉雲大吼一聲，帶著戰士們向日軍的側翼撲來。戰士們也跟著排山倒海般的吼叫起來：「殺！」
最後一個日軍傷員被挑死後，游擊隊戰士已經殺到了眼前，偽軍軍官不敢再猶豫了，指揮下面的偽軍幾乎一起發威，開槍打死、端著步槍挑死幾個擋路的日軍士兵，舉著槍、吼叫著向游擊隊這邊跑過去。
教導員張思就像觸了電一樣跳起來，慌忙伸手喊道：「老鄧，快回來！」又對幾個戰士著急的說道：「快去保護營長！」
此時，遠處觀望戰局的鄧龍坡，不自覺地給游擊隊捏了一把冷汗。
「打鬼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