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零六章 策略
這些女同志可不好惹，小五摸摸腦袋，為難地說道：「早就給她們傳了消息，可是……」
渡邊的眉毛一挑，忍不住就要生氣，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對還沒有離去的參謀惡狠狠地命令道：「告訴足立君，如果不能抓住八路軍的騎兵，就請他接受嚴厲的責罰！」
「念！」渡邊面無表情地說道。
「報告！」先前那個參謀打開門大聲報告道：「綏西有新戰況傳來。」
自從綏遠大片的農村和草原被八路軍控制后，凡是「皇軍」進擊的路上，幾乎可以用「千里無人煙」來形容。八路軍「裹挾」著老百姓，連人帶糧食全部都藏到地下去了，這給「皇軍」的後勤帶來了極大的麻煩！以至於「皇軍」的所有軍需，甚至飲用水都是依靠兵站解決。
「佐佐木君！」渡邊雖然厭惡佐佐木的「僵硬」，但是很多時候卻依然將他帶在身邊。
「哈依！」佐佐木怕渡邊會勃然大怒，不敢再說什麼，只好黯然的低頭「認錯」。
這麼嚴密的搜捕，八路軍主力肯定無法逃走，估計都藏到地道里去了！」
二十公裡外，文海帶著大批便衣特務緊隨其後，不時地有特務竄入村子試探火力。面對龐大的大股特務，地道的民兵這才開始零星的還擊，隨後文海布置人手記錄各個村子的抵抗強度，再將情報及時地送給渡邊。
此次大範圍「掃蕩」作戰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目的，那就是尋找蘇聯人插手的證據。因為事關重大，所以這個機密電報僅僅傳達到渡邊這個級別為止。
「走吧！」文工隊的隊長吳鳳冰點點頭。
為了解決此次長途奔襲作戰的口糧問題，劉雲提前使用了抗美援朝期間廣泛使用的炒麵。這種變異的炒麵（並不是歷史上的那種真正炒麵），也曾讓李信好一陣驚奇。雖然這玩意兒吃就了口感就會不怎麼好，但是炒麵適合儲存、營養豐富、便於攜帶，優點多著呢！
劉雲大多在軍隊中，久不管理地方事務，對李遠強問道：「老百姓在野外能自持多久？」
「日軍的進展神速，已經對綏南八路軍的根據地完成了分割包圍，但是八路軍的主力去向不明。現在日軍正分兵屯守各處交通要道，一些地方處於激烈交火中！」參謀大聲彙報完畢后，等候傅作義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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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能再搬套以往的經驗！」劉雲正色說道：「待會兒讓綏中騎兵團在外翼捅一下，吸引一下鬼子的注意力，待鬼子讓開一個大口子后，我再帶兩個主力營迅速插過去。」
「已經將八路團團包圍，工兵正準備實施爆破和排雷。」參謀大聲回答道。
沉默了良久，傅作義下了很大的決心，輕聲說道：「我想偷襲駐紮在包頭的日軍戰車聯隊！」
渡邊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又馬上對那個參謀問道：「戰況如何？」
「不過這些部隊不能歸屬到劉雲麾下的建制。」傅作義突然狡黠地笑了笑，「分出來的新三師殘部必須全力保障綏中到綏西交通線的安全。」
「我會去司令部的！」女幹部看著劉雲越來越小的背影。
而司令員則親帶兩個營的主力進入敵之後方，採用晝伏夜出的方式進行長途奔襲，接近鬼子的補給站后，一舉端掉他們在後方的補給基地……」
「……此次日軍的空前『掃蕩』以我綏南區為重點。」戴仙兵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圈，幾乎將綏南區的數個縣、區囊括其內，手指最後卻重重地落在另一個地方，正色說道：「但並不排除日軍會閃電般地對我綏中區進行突然打擊！」
經此一戰根據地的地面建築恐怕會被全部摧毀，這以後的根據地重建又得大費周章！片刻后劉雲對小五問道：「還有什麼消息？」
參謀長揮揮手示意參謀離去，然後代為回答道：「剛剛傳來的消息，據說鬼子在發動『掃蕩』時，前頭是特務先行，第二層是雜牌偽軍，第三層是雜牌騎兵，最後則
「情報是怎麼得來的？」李信驚奇地問道。
「報告！」一個參謀走進來打斷傅作義，大聲說道：「重慶方面來電，讓新編三師立刻進入甘肅境內進行『休整』，不得延誤！」
「先遣隊正在想辦法，現已派出人手沿途挖掘道路。」劉雲點點頭說道。
皖南事變發生后，和其他地方不同，后套地區國民黨居然不易察覺地暫緩停止反共，僅僅使用傳訊、「驅逐」來對付中共地下黨員和進步人士。雖然中國共產黨與傅作義部的統一戰線岌岌可危，但並沒有完全破裂。歷史再次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你先出去！」參謀長點點頭命令道。
半個小時后，除了跟隨劉雲出戰的營級幹部留下來繼續開會以外，其他留守的主力部隊營級幹部、地方軍政要員紛紛離開。
小五就像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一樣，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回答道：「鬼子快上來了，請你們快點撤退。」說完也不待人家回答，猛地一拍馬屁股飛快地逃走了。
「嗯！這樣不錯！」參謀長點點頭，又建議道：「不如我們再向西安後勤請求兵工支援，讓他們分出人手仿製八路軍的破甲榴彈，司令你看如何？」
「不知道大家怎麼看，反正我總覺得這次鬼子有點小題大做了！」李信看了地圖后，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又轉對劉雲皺著眉頭說道：「即使當年鬼子打『五原戰役』也不過如此！」
「命令足立聯隊派出騎兵追擊。」渡邊眼神的眼神劃過一絲兇狠。
渡邊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自己正好是佐佐木所說的「傻瓜」了。事實上因為石油的關係，帝國已經處於有進無退的境地，為了生存，選擇奪取南洋的國策已經由不得帝國選擇！
「司令，我們的人從八路軍那邊傳回消息，日軍幾乎是傾巢出動！駐紮在山西的鬼子兵北上，關東軍和『滿洲國』的『國防軍』南下，發誓要將綏南八路軍總部碾碎！」參謀長有些幸災樂禍笑了笑，指著電報說道：「當初曹先生找他們買武器的時候，可把他們給慣壞了，嘿嘿！現在好了！又反過來求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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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老區一些村子可以全村人都藏下去，其他村子的地道也就只能藏住老弱病殘，不過部隊中有了傷員，還是可以送到就近的村子里。」李遠強說完后又搖了搖頭，「外圍村子除了留在村裡堅持鬥爭的民兵以外，其它年輕壯勞力可就要露營在野外了，好在天氣已經變得暖和起來，應該可以待上半個月以上。但是時間一長可就不行了。」
良久，渡邊冷笑著說道：「佐佐木君，帝國的海軍不是用來裝點門面花銷玩意兒，軍隊是用來開拓帝國疆域的！南洋終究會變成帝國的內海，就像地中海變成羅馬帝國的內海那樣！」
劉雲騎著高頭大馬恰好路過，偶然看到那幾個文工隊的女戰士，頓時不悅起來，對身旁的小五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啥她們還沒車走？」
而事實上到了明年的「五一大掃蕩」期間，整個抗戰的形勢會更加嚴峻，那個時候綏遠抗戰局面才是真正面臨鐵與火的考驗。
五公裡外，大批牌子不一的偽軍步兵在鬼子顧問的指揮下，向根據地掩殺合圍，緊跟在身後的偽蒙古軍則將騎兵部隊分得老開，其中還夾雜著大批「滿洲國」的精銳騎兵。
傅作義倒背著手一言不發地來回走動兩個圈，將目光落在參謀長手裡的一份電報上。
讓人驚訝的是每天例行的軍用牛奶餅乾，到了今天早上居然破天荒地變成了普通的餅乾。帝國提供給軍隊的後勤補給，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不那麼及時和豐富了。
「閣下！」佐佐木小心翼翼的策馬跟上來。
「我就說小鬼子為啥反應這麼激烈？！現在明白了！」李遠強想了片刻后明白過來了
手持鋼槍的警戒連戰士開闢出一大塊空地，綏南區的一干軍事主官、地方黨政要員都在這裏開秘密軍事會議。會議場地中心，以蓄電池提供電能的小燈泡散發出昏暗的光線，將布置作戰計劃的戴仙兵照射出一個老大的投影。
「同志們安靜！都安靜！」李遠強喝道，交頭接耳的幹部們迅速安靜下來了。
……
鬼子的搜索隊行動迅速、隱秘，一旦瞎貓逮著了死老鼠，被鬼子的這些小部隊給迎面咬上了，蜂擁而來的鬼子大部隊可不是好玩的。
「同志們先安靜，我說說看法！」劉雲站起來走到地圖前，在「國際交通線」的線路上來回劃了一個圈，「鬼子雖然在綏遠戰場屢屢吃虧，但是還沒有能力達到讓鬼子如此惱羞成怒的地步！實際上鬼子並不是怕我們，而是怕我們得到蘇聯的裝備！在他們看來，如果我們沒有蘇聯提供的裝備、技術，我們絕無可能聚殲他們的機甲中隊！」
「報告！」先頭那個參謀又回來了，大聲報告道：「前方運動的部隊突然受到了打擊，八路軍似乎將地道修到了野外，從火力的猛烈程度來看，好像是八路軍的正規部隊。」
綏遠地區的八路軍還沒有資格讓「皇軍」使用生化武器！
「念！」傅作義的面色沉了下來。
藏在地道里的對敵鬥爭經驗豐富的民兵，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鬼子派過來的特務，但民兵們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將這些先遣隊全部放了過去。
「好的！」參謀長良久才點點頭，「我馬上去布置作戰計劃。」
「巴嘎！」渡邊冷眼看著前方，那裡隱隱地傳來激烈的槍、炮聲。看了看遠處隨時待命防疫小組后，又很快壓下了心中的想法。根據軍部的指示，在沒有得到蘇聯插手的確切情報之前，絕對禁止使用生化武器。
「根據北方先遣隊隊長諸葛同發回來的電報，路過林西縣的鬼子運輸隊絡繹不絕。」戴仙兵揚了揚手中的一份電報，補充著說道：「也就是說，此次作戰中的鬼子北方集團，他們的後勤全部都是關東軍本部供應。」
隊后，渡邊在一個中隊的精銳騎兵掩護下，大搖大擺地走在荒野平原上。
「還真是便宜他們八路軍了！」參謀長忍不住低聲冷笑著。
「你們咋都還轉移？」小五勒住戰馬，粗暴地命令道：「別唱了、別唱了！都趕快轉移，鬼子馬上就要開上來了，萬一被鬼子包餃子了，又要讓部隊揩屁股，煩不煩？！」
隨著敵占區的蒙古部落、村舍的大量逃散，日軍很難從綏遠這個荒涼的戰區就地徵集糧草（那年頭的鬼子「就地徵集」就是掠奪糧食），雖然鬼子行動迅速、來勢洶洶，但這也更進一步造成了他們的後勤吃緊。
「閣下多慮了！」佐佐木有些小心翼翼，不到萬不得已才不會犯傻去招惹渡邊。
為了避免被地道里的土八路打冷槍，各個派系的偽軍們一個個都保持著極度警惕，生怕從什麼地方射過來一發子彈。
「日軍居然沒有找到八路軍的主力？會不會是藏到地道里了？日軍的戰術搜捕是怎樣部署？」傅作義抬頭奇怪地問道。
現在這個時候離不開國軍的支援，曹振等人的安全是至關重要。只要傅作義能夠在西線吸引包頭的日軍、一二零師在山西北部進行迅猛的牽制性攻擊、然後綏南主力攻擊摧毀日軍的後勤供應站，這個仗還是有可能獲勝的！
一些鬼頭鬼腦的柴夫、貨郎遊走在鄉野之間，甚至有些人還竄入了空空如也的村舍，他們有意無意地東瞅瞅西望望，細細地搜尋蛛絲馬跡，總之根本就不像是做生意的人。
「將軍閣下！」佐佐木忍不住提醒道：「八路軍使用的是調虎離山之計，一旦整個防線鬆開一道口子，他們的主力就要溜出去了。」話音剛落，那個鬼子參謀已經策馬飛快地離開了。佐佐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參謀離開。
「事實上
「根據地情況極為嚴峻！這就要求我們主力部隊必須快速打破鬼子的『掃蕩』！」停頓了片刻，劉雲一字一頓地說道：「打仗打的就是後勤，日偽軍差不多傾巢出動，我們至少面對一個師團以上的日偽軍，其總兵力保守估計也有三萬人！這樣一來他的後勤就顯得極為沉重！所以我要求日偽軍在根據地內不但不能搶到一粒糧食，而且還不能讓他們喝到一口水。」
「佐佐木君！岡部將軍私下裡跟我說了一件事情。」渡邊指著綏南根據地所在的方向，低聲說道：「帝國大本營一致認為，機甲中隊之所以殉國，其背後有蘇聯的陰影。」
「對於蘇聯，帝國已經不能再承受失敗！這決不僅僅是尊嚴的問題！」渡邊低聲說道。
佐佐木忍不住就要反駁，遠處突然跑過來一個參謀，大聲喊道：「報告！有緊急電報！」
「所以鬼子掐斷『國際交通線』也是他們的主要目的之一！」劉雲原本對國際交通線就不喜歡，笑了笑后說道：「鬼子受驚后必然會大肆修築要塞、炮台，只要不是抵在我們的要害上，我們就不要輕易去惹他，以後也不要隨意再開『國際交通線』，免得招惹大範圍的報復。」
「胡鬧！」劉雲一聲斷喝，對小五嚴肅地交代道：「快點把這些女同志弄下去，鬼子的重兵馬上就要包抄過來了。」
劉雲看了看在場的三個主要幹部，笑著說道：「就這樣吧！注意保持聯絡！」
「這樣會不會讓調查統計局（軍統、中統）的人有所察覺？萬一老頭子問起來可就不好了！」參謀長遲疑了片刻，又問道：「不知司令的底線是什麼？」
劉雲默默地看了看神色各異的幹部們，此次日軍南北夾擊，動用的兵力空前強大，如果說幹部們的心裏不緊張、臉上沒有焦慮不堪的表情，那就是在說謊了。一旦日軍長時間侵佔綏南根據地，大肆修築據點、圈地，那就將會徹底摧毀根據地的政權！
「南洋暫時還不能招惹！」佐佐木立刻忘記了身份，反駁道：「在『支那』的戰事結束之前，帝國沒有能力再開啟第二條戰線！除非是那些傻瓜！」佐佐木知道這個時候支持「南進」的大有人在，可那些傻瓜卻忽略了美國這個龐大的戰爭機器。
「綏中區的八路軍騎兵團突然南下，威脅我北方側翼！」鬼子參謀大聲報告道。
「帝國已經有人開始打南洋的注意了！」渡邊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我也認為應該讓海軍南下，以奪取帝國所需要寶貴的石油、緩解帝國的危機！」
對於生化戰，「皇軍」只對其進攻能力所不及的地區、或者長期攻擊所不能佔領、或者屢次被迫放棄的地區、以及打算放棄撤離的地區進行生物戰細菌戰，並且在細菌戰以後將數年不再進攻該地區。
小五在部隊幹了幾年，已經不知不覺間會「出口成臟」了。但是有了思想覺悟的女同志豈能忍受這種「污言穢語」？！更何況還有「能頂半邊天」的女幹部在場！
「我意已決！如果有誰有異議或者重慶來電質問，就用『正當調防』來堵他們的嘴巴！」傅作義斬釘截鐵的說道。
「佐佐木君！」渡邊臉色陰暗，幾乎是瞪著佐佐木的說道：「為了掐滅蘇聯對『支那』的插手，綏中區也是主要作戰地域之一，帝國軍隊將隨時閃擊八路軍綏中區！」
「還記得井山一瓊嗎？他在歸綏的軍需廠當蘿蔔頭大的小官。」劉雲笑了笑，「這些情報原本也算不上絕密，隨著時間的延長鬼子的補給站終究會被我們知曉。但是從時間上來說，在鬼子尚沒有全線發動之前獲得這份情報，它又是實實在在算得上是一份絕密情報！
「報告！總部來電！」小五手
此時的渡邊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支那」的聖人有一句成語說得很好——「一葉知秋」！從去年起（四零年），帝國因為在「支那」極大地消耗了國力后開始走下坡路，駐華「皇軍」不得不「就地籌措」經費，也就是說帝國不再撥與經費，讓駐軍在當地「自力更生（掠奪中國老百姓）」、以戰養戰。
「好了時間不早了，司令員也該出發了！」李遠強看了看劉雲幾秒鐘，像老太婆一樣地叮囑道：「綏南區部隊的精銳就只有這麼一點，如果受到了重大挫折，到時候想東山再起就難了……」
「根據我歸綏地下黨組織傳回來的絕密情報，為了支撐日偽軍龐大的軍需作戰，此次鬼子在德善、土城、黃營等三地設立了大型臨時補給站，先期到達的各種軍需物資堆積如山。」劉雲看了看在座的幾個主要幹部，手指將地圖上的三個地方分別點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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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隊長，這個人我認得！是司令部的馬參謀馬小五。」一個小丫頭打斷女幹部的沉思，又勸說起來：「我們還是早點走吧！部隊都已經催了幾次了。」
「沒有重型裝備，我們也沒有能力去惹他！」戴仙兵有些惋惜，想不到國際交通線這麼快就壽終正寢了。
劉雲策馬奔過文工團的時候，偶然撇眼看了一下，一個年輕、幹練的女同志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這個女同志看上去挺眼熟的。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一個女幹部從劉雲的背影上收回目光，冷冷地說道：「待我找到司令員了，再找他討一個說法。」
戰術風格發生改變了，有些幹部心存懷疑，拉著旁邊的人交頭接耳起來。
「綏西的趙團長發回來電報，已經接應到了傅作義手下那一幫子『生意人』，連人帶物都沒有任何損失，再過幾天工夫就可以送過包頭了。」小五合上電報。
和李信同樣大惑不解的幹部不少，都不鬼子為什麼會如此大做文章！但是劉雲卻知道原因，自從三九年諾門坎一戰後，蘇聯打得「皇軍」心驚膽戰，幾乎再無「皇軍」敢言北進。所以鬼子看重的並不是綏遠日益緊張的局面，而是恐懼綏遠八路軍得到了蘇聯的暗中扶持。這就是為什麼鬼子要興師動眾剷平綏遠根據地的原因。
一公裡外，精銳的鬼子關東軍悄無聲息地行軍，雖然他們周圍都是友軍，但是他們依然派出了大量的斥候。這些關東軍都是從「滿洲國」各地按照大隊級別抽調過來的，卻幾乎不存在戰術配合上間隙，他們的散兵線依然極為嚴密，各個不熟悉的大隊配合依舊嚴謹。
在觀察幹部之餘，劉雲又忍不住有一點自豪，老子憑一己之力改變了歷史！僅僅這次鋪天蓋地的「大圍剿」憑空出現來看，歷史在持續、越來越大地偏離原來的發展軌道！
「啊？！老頭子那邊怎麼辦？」參謀長帶著震撼，異常猶豫的勸諫道：「姑且能否打得下，萬一被調查統計局的人知道了，司令可就很被動了！」
雖然北方先遣隊的實力比較差，絕對沒有能力掐斷日軍的運輸線。但是這個時候中國的基礎設施極差，一旦騷擾、掐斷日軍的運輸線，就能降低日軍輜重隊的速度，使作戰的鬼子出現口糧、彈藥和油料等「空當」。而且日軍的機械化程度低，部隊中大量使用畜力，牲畜的飼料量是相當很驚人的。道路受阻后，其運輸成本（運輸途中的消耗）將直線上升，即使日本能生產出再多的補給也運不到前線。
路旁，青春活潑的文工隊的女戰士們絲毫不顧已經漸漸暗淡下來的天色，打著快板歡快地唱道：「……來了一個
傅作義立刻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指望他們那些人還不如自求多福！」停頓了片刻，又無奈地說道：「昨日我就已經派人帶著一大筆款子南下了，不過到底能不能成卻並沒有把握！」說完輕輕地搖搖頭。
想當初這三個師的番號都是東北軍覆滅的雜牌軍，原本想讓共產黨沾染一些晦氣，沒料到這共產黨的發展勢頭卻反而越來越大，已經漸成脫韁之勢……」
「閣下！」佐佐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在一旁低聲勸諫道：「八路軍的騎兵根本就無法對『皇軍』構成重大威脅，還不如集中兵力圍捕綏南區的八路軍。」
戴仙兵點點頭，低頭看了看手中劉雲參與制定的作戰計劃，標題是一行大字：「打仗打的就是後勤」！
李信忙於後勤，對這些新制定的作戰計劃並不明了，聽完了后立刻驚訝地問道：「不打散？那怎麼行軍？萬一讓鬼子搜索隊迎面撞上了怎麼辦？」
「同志們，這仗要是打得不好，這恐怕就是最後一次作戰會議了！」劉雲表情嚴肅的說道：「說句實在話，咱們不怕鬼子來多少！怕就怕他來了不走。萬一是這樣，留在山裡面的老百姓就會首先熬不住。一旦鬼子抓住了老百姓，結局就是被迫背井離鄉，被他們遷入所謂的『治安模範區』，一旦我們失去了群眾的支持，在綏遠我們就呆不下去了！」
野外。
當然，這三個補給站都有滿員的鬼子中隊把守，土城、黃營兩地更是由精銳的關東軍親自把門。根據井山一瓊交待，充足的後勤供給足可以讓鬼子支撐一個月以上的時間。」
「能不能讓諸葛同想辦法打掉他們的運輸線？」李信忍不住問道。
「他們想要新編第三師！」傅作義搖搖頭，冷笑著說道：「老頭子當初給了共產黨三個師的編製，一直到現在都還在後悔！又豈能會再給他們一個師的建制充軍？！
「我明白！」佐佐木並沒有表現出驚愕，點點頭說道：「對於綏遠地區，蘇聯有足夠的手段進行支援和滲透，所以帝國在邊境線上，修築要賽炮是必須付諸于實際的重要戰略。」
排列著整齊隊形八路軍戰士正在急匆匆地行軍，不時地有戰士向路旁撇上一眼。
「因為陸軍和海軍激烈的爭奪軍費，使得陸軍不得不壓縮了相當一部分開支。」渡邊看了看正在「洗耳恭聽」的佐佐木，冷笑著說道：「在無奈之下，居然有人提出要裁減陸軍。」
「老頭子這是在不顧我的死活！」傅作義有些焦慮不安，皺著眉頭說道：「如果不能打破日軍的裝甲優勢，包頭以西就始終不能收復，現在只能『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了』！」說完向參謀長逼視過來。
「此次反擊敵『掃蕩』分成兩步走。」戴仙兵緩緩地看了看在座的幹部們，將目光落在劉雲身上，「由政委率領地方軍民三千餘人堅持游擊戰以牽制日軍，其中主力部隊一個營進駐西子平野戰地道，在這裏首先狠狠地打擊日軍的囂張氣焰！
「地方上的堅壁清野已經大體完成！鬼子休想佔到什麼便宜！」省委書記點點頭，帶著笑意說道：「鬼子即將大舉入侵的消息傳出去后，日偽軍控制範圍內的不少蒙古部落、村莊也跟著『堅壁清野』，發生了部落、村舍大範圍逃散的事情，當地偽政權根本就控制不住！」
劉雲正要說一些安慰的話，卻被小五急匆匆地跑上來打斷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我還不能和延安決裂！」傅作義來回走了兩個圈，有些無奈地說道：「就讓中央專員拉走新三師的架子，但是又讓共產黨的人成建制地帶走一些部隊。」
李遠強接過電報后，將目光落在電報落款的「第十八路集團軍副總指揮彭德懷」上，心中忍不住湧起一陣感動，大聲說道：「總部對我們的處境極為關切！同志們，總部的首長在看著我們！我們堅決打好這一仗！堅決不丟失根據地！絕不向外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