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一十二章 火中取栗
鬼子在撤退之際胡亂噴洒化學藥劑，根據地的大片莊稼地被毀，最少今年內是無法再進行耕種了！迫於糧食的嚴峻壓力，部隊不外出發展是沒有出路的！但是即將挺進的地域同樣有強大的敵人，這就不能不讓李遠強顧慮三分了。
劉雲才踏入大門，就發現一個俏麗的蒙古族女人站在那裡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為首的「高鼻子」皺著眉頭看了看劉雲后，對梅隊長說了幾句。
白雪易絲毫不繞彎子，用流利的漢語問道：「我和馬團長的一見如故，他有情我有意！不知道長官能不能通融一下！」
「好了！我的參謀長！」劉雲笑著說道：「立刻給諸葛同發電報，送他四個字：『卒子過河』——許進不許退。但是讓他注意留下電台中轉站！再給師部發電報彙報一下北進事宜。」
「鄂營長，我雖然是共產黨員，但我首先是中國人然後才是共產黨黨員！」劉雲壓低聲音，鄭重地說道：「而且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我只忠誠於我的國家！」
「什麼事情？」劉雲大步跨進軍分區司令部。
「長官好！」白易雪也禮貌地點點頭，心裏卻在發狠，如果這個長官不點頭答應，就用槍逼著他答應。
劉雲看了看在梅隊長身後的幾個共產國際同志，又笑著對梅隊長說道：「梅同志我不得不很遺憾的告訴你！在得到延安軍委的命令之前，你們不能參觀兵工廠！」
「他們迫不及待地觀察我方部隊的建制、兵工廠的製造能力，你以為他們有什麼好心思？」劉雲搖著頭無奈地笑了笑，又指著西邊說道：「政委想過沒有，他們完全可以從新疆那邊安全地過來，但卻為什麼偏偏要從危險的綏蒙邊境過來？」
而最主要的，就算是綏遠八路軍有限地牽制了日軍，蘇俄卻絕對不會給綏遠、共產黨任何好處，他們為了在政治上爭取國民黨，只會將所有實惠送給國民黨。即便是發生了血淋淋「皖南事變」后，蘇聯仍將一百五十門大炮運抵蘭州交給國民黨軍隊，這無異於給了中國共產黨一記響亮的耳光。
「的確是這樣！」劉雲的手指放在地圖上，正色說道：「但是參謀長你完全忘了，歸綏的鬼子援軍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在鬼子一波波地使用添油戰術前，綏遠三個根據地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度的！除非是東北的工作做好了，才可以極大地減輕綏遠的壓力！」
鄂三轉過身皺著眉頭看著劉雲，滿臉都是不耐煩。
「司令員，第三次北上計劃還需要布置嗎？」戴仙兵忍不住問道：「北上太冒險了，實際上綏南部隊完全可以南下，向大同外圍一帶發展，或者向東張家口外圍一帶發展，這兩個地方都有我方主力支撐，司令員您認為呢？！」說完目光炯炯地盯著劉雲。
「那麼諸葛同那裡怎麼回復？」戴仙兵皺起了眉頭。
「當初我夜訪友人的時候，突然遇到了一大股馬賊……」說著說著，白易雪臉上綻放出幸福的紅暈。
「請政委稍微冷靜一些！」劉雲面色嚴峻的抬起頭來，對一旁值班的參謀命令道：「曾育德你先出去，我和政委有事情要商量！」
「啊？！」鄂三目瞪口呆地看著劉雲，不知道劉云為什麼會說這種沒有「覺悟」的話，這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那個「高鼻子」看到劉雲面帶微笑點頭，還以為劉雲已經答應了，立刻伸手
「啊？！」李向陽的嘴巴裂得老開，驚訝地問道：「哥，不准他們進去？你這是玩真的？」
歷史上的斯大林可以說精明、也可以說是狡詐、圓滑，但是毫無疑問他是缺乏遠見的。從這個時候在克里姆林宮的戰略構圖上就可以看出，並沒有中國共產黨的地位。當歷史再向後發展二十年，中蘇兩大共產黨將由不和走到徹底決裂、直至兵戎相見。
「哦！」劉雲思索了片刻后突然又笑了起來，「你不如就用山藥蛋、莜莜面之類的常見東西代替戰鬥條例，這樣戰士們也容易記下來。」
「這是諸葛同發回來的電報。」戴仙兵立刻拿起一份電報，大聲念道：「我部在當地籌集糧食異常困難，這使得送來的二批新參軍之戰士逃走甚多，開展地方上工作的政工同志也傷亡甚多，即便是原綏遠幹部戰士也是士氣低落……」
「這是什麼？」李遠強疑惑地接過電報，看了看很快就明白這份電報的危險性，一旦這份電報泄露出去，綏遠八路軍的實力就全部暴露在鬼子面前了。
「不錯！就是這件事情！」鄂三滿臉正經根本就不像是在開玩笑。
「鄂營長！」劉雲將目光放在那些戰士的身上，岔開話題問道：「這些戰士應該是天生的騎兵，為什麼你這裏還這麼費盡？」
一大清早，指揮部除了值班的參謀以外，軍分區幾個主要領導暫時還沒有來。劉雲的手裡拿著一份早已草擬好的電報，這是一封關於綏遠軍分區實力的絕密電報，當然，只要看這份電報的人，就能夠明白這份電報的真正含義。
「你別問了！」劉雲搖著頭說道：「明天早上共產國際的代表肯定會到兵工廠去參觀，你給我注意了！誰也不準進去！」
眼下劉雲果斷地拒絕共產國際，這讓鄂三喜悅地看到了「希望」。
如果不是有土化肥的配方，以及地莖類粗糧支撐著八路軍的口糧帶，綏遠的抗戰局面早就已經垮掉了。事實上在整個抗戰期間，因為籌糧困難的問題，共產黨領導的所有軍隊都是以團為單位進行活動，否則編製過高、部隊過於集中就會自己先餓垮了。
等到指揮室一片沉寂后，劉雲將手中的尚未發過去的電報草本遞了過去。
「啊！」李遠強慌忙看了看四周，立刻壓低聲音說道：「這件事情不要亂說！否則在黨內會引起軒然大波，造成極端惡劣的影響！」又忍不住看了看滿臉凝重的劉雲，好厲害的政治嗅覺，難怪要得罪共產國際的代表。
「啊？！」鄂三滿臉的笑容頓時沒了，失望地看著劉雲幾秒鐘后，轉身就要走。
其實劉雲很想要求白易雪讓出盟主的位置，因為權力鬥爭的問題，盟內的貴族肯定會進行第三次反叛，但是猶豫了片刻后，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女王，我們司令員來了！」小五大步走進接待室。
「這件事情我也不能做主！」劉雲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看到白易雪要勃然大怒的樣子，又馬上說道：「我馬上向上級請示！請女王稍待。」
「有兩件事情！」戴仙兵看了看門外，發現政委還沒有來，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停頓了兩秒鐘后，戴仙兵正色說道：「我們在林西縣地方上的工作委員會已經開始籌備組建，但是先遣隊卻支持不
「上面同意了？」白易雪立刻緊緊地盯著小五。
「呵呵！」劉雲笑了笑，溫和地反駁道：「同志，這不叫沒有禮貌，而是敬忠職守！沒有得到命令之前，誰也不準進入兵工廠！在這一點上他們做得很好！應該得到表揚。」
「你就回去準備嫁妝吧！」劉雲跟在後面走過來，笑道：「不過馬常青需要威猛的戰士和駿馬，不然他沒辦法在一浪接一浪地敵人面前保衛他的新娘！」
「現在這份電報政委你也看過了！」劉雲嘆了一口氣，正色說道：「如果沒有異議，我就馬上上傳中央軍委！」
第二天一大早，劉雲還是起晚了一步，趕到兵工廠的時候，蘇俄專家攜翻譯正和李向陽等人吵得不可開交。他們昨天晚上當著眾人的面承諾要去看望劉雲，結果看到了兵工廠。
「就這件事情？」劉雲驚訝地反問道。
「當然需要！」劉雲不假思索地說道：「先由我親自訓練一、兩個連的山地步兵，等待時機成熟后再派遣第三批北進人員。」
歷史發展到這裏，小日本最擔心的只有兩個問題，但卻都和中國無關，他們分別就是：蘇聯的態度和與美國在利益上的衝突。
「即使是發電報給中共軍委，他們也一定會答應！我們都是革命同志，一個戰壕的生死弟兄，不知道司令員為什麼這樣拒絕？……」梅隊長一口氣說了很多。
「慢著！」劉雲在後面喊道：「鄂營長請留步！」
「我的參謀長！」劉雲笑了笑，安慰地解釋道：「綏遠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一旦蘇聯從綏遠邊境進攻，就可以把整個侵華日軍攔腰切做兩截！相信你也看到過鬼子不斷地在邊遠地區修築要塞的情報。」
小五策馬接近后，卻發現鄂三居然把自己的「寶馬」送給劉雲騎乘，這簡直就是見鬼了！當初鄂三還在縣大隊的時候，縣委書記不過就是因公臨時騎乘了鄂三的戰馬，結果就挨了鄂三一記耳光，如果當時不是一幫幹部死死地拉住鄂三，恐怕縣委書記就要到後方醫院養傷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的目標就是考察我們？」李遠強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
「給你說一件事情！」在油燈燈火的忽明忽暗中，劉雲正色說道：「這幾天你給我把兵工廠看好一點，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住進去！」
「您就是司令員同志？！」梅隊長有些氣憤地跑過來，指著李向陽對劉雲說道：「您的部下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
招待室內。蒙古「女王」白易雪有些坐立不安。
歷史上的這個時候正值日本外相訪歐之際，取道莫斯科后，企圖與斯大林「懇談日俄兩國的根本問題」，後來因為蘇俄的要價太高而導致談判破裂。眼下蘇聯派來的代表別的地方不去，偏偏要去了解部隊的編製、到兵工廠來觀摩，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同時，劉雲的想法很長遠，為了讓馬常青的婚姻得到可靠保證、避免將來局面失勢后給小馬造成負面影響，所以婚姻必須取得上級的認可。
和蒙古貴族的遺孀聯婚後產生的政治影響太大，以至於連軍分區也不能夠做主。雖然綏中區在短時間內能夠取得巨大的利益，對於馬常青騎兵團的擴大發展無不裨益，但是綏中八路軍並沒有強大具備對抗整個雪盟的軍事實力，最終恐怕得到的
上午，劉雲拒絕和共產國際握手的消息傳得滿天飛。在劉雲去檢查部隊訓練情況的時候，一路上都有了解情況的軍民驚奇地看著劉雲。平常的政治教育中，政治部沒少提「天堂般」的、人類歷史上的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但是現在敬愛的劉司令員卻居然拒絕和「老大哥」握手……
「要得！」鄂三被劉雲說得熱血沸騰，一顆心不知不覺地綁在了劉雲的身上。
「這是因為他們缺乏山地戰能力！綏遠的地勢和山區大多平緩，和崎嶇的山區怎麼比得了？」劉雲立刻想到了先遣隊真正缺乏什麼。但是一抬頭，卻發現政委和參謀長都盯著自己，整個指揮部異常安靜。
「我的政委，恐怕『老大哥』的確是在考察我們的作戰能力！」劉雲苦笑著說道：「說一句違反黨性的話，共產國際代表著蘇俄的利益！『老大哥』的想讓我們給他們火中取栗！」
這是一個典型的英雄救美人的俗套，偏偏讓帶著警戒班偵查地形的馬常青遇到了，如果這樣也就算了，因為馬常青根本就不會找人索要報酬，可偏偏白易雪的性格極為好強，硬要答謝馬常青，一來二去就這麼「謝」出了感情。
「政委……」戴仙兵拿著電報紙，也忍不住低聲喊了起來。
「你？！」劉雲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為啥這個傢伙突然換上一副笑臉了，要知道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
「好、好吧！我這就讓人去發電報。」戴仙兵無奈地點點頭，又對小五吩咐道：「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你先帶司令員過去！」
「啊？！」梅隊長大吃一驚，彷彿看怪物一樣看著劉雲。
根據熟悉漢人風情的管家交待，漢人八路軍為了避免和整個蒙古貴族階層產生對立，嚴令部下不得騷擾蒙古部落，貴族的寡婦再嫁這種大事情很可能會出現無數風波！
劉雲看了看鄂三，笑著說道：「綏遠的地理位置比較重要，將來日本人肯定還會抽調大批精銳關東軍南下駐紮，為了自救，我們必須搶先進入他們的後方。」
「劉雲！」聲音還在門外響起，李遠強本人就已經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了，著急地問道：「你為啥讓『老大哥』的人吃『閉門齋』？你這是在犯嚴重的錯誤！」
歷史上鄂三就遇到這種情況，現在劉雲不過是把鄂三想出來的辦法原樣還給了鄂三。
為了避免那些蘇俄專家參觀八路軍的兵工廠，劉雲不得不行此下策。雖然在蘇俄武器專家的眼中，他們根本就看不上這裏的劣質武器，但是萬一他們認為綏遠可以打大仗，通過中央軍委無理地要求綏遠有什麼大的軍事行動，那絕對是致命的！
「司令員！」小五騎著戰馬飛快地狂奔過來，大喊道：「有緊急軍情！參謀長請你馬上回去。」
「你有沒有興趣率部挺進東北？」劉雲突然又壓低聲音問道。
「好！」劉雲點點頭，最後看了看草擬的電報，目光從電報紙的末端上一掃而過，這次在電報的結尾只有劉雲一個人的署名。
李遠強的心思轉了九九八十一個圈，點頭輕聲說道：「我贊同立刻派出挺進熱河、察哈爾的支隊！不過關於禁止共產國際代表進入兵工廠參觀，這點我保留意見！」
「啊？！」劉雲頓時恍然大悟，難怪李遠強不願意接手這件「案子」，原來是這麼回事！隨即又為難起來，這件
林黑羽則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著一臉蠻橫的李向陽，不知道他為啥「越權」。
「司令員來了！」一個特科隊員一聲大喊，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共產國際的「老大哥」們已經很生氣，司令員再不來特科隊員們可就熬不下去了。
「好的！」劉雲點點頭，笑著說道：「我這就親自向中央軍委發電報詢問。」
劉雲無奈地點點頭說道：「軍分區司令部保證讓你丈夫滿意就是了！」
這個女人好厲害！難怪當初第一次在盟里爭奪權力的時候，能夠取得傅作義的支持，在盟里貴族第二次反叛的時候，又能夠取得馬常青的支持。
「我已經聽說了！」鄂三湊上來低聲說道：「今天早上司令員拒絕了那幫老毛子的無理要求，真是大快人心！別的不說，就衝著這點我服你！」
「好、好的！」李遠強艱難地點點頭。
「你好！」劉雲首先禮貌地打了一個招呼！
「鄂營長！」劉雲啼笑皆非地說道：「中央軍委已經下達了命令，准許他們進入兵工廠了！」
在隨後的焦急等待中，按捺不住的白易雪差點就要衝入八路軍司令部了。
「好消息！哎喲！」小五跑進來后差點和就要衝出去的白易雪撞了一個滿懷。
「少廢話！」劉雲眉毛一皺，「你待會兒就去布置人手，明天我會一大早趕來，不會讓你太為難！」
「啊？！」梅隊長這次是徹底「傻瓜」了。
「司令員先跟我到接待室去一趟，到時候自然明白！」小五又賊笑著說道：「真看不出那個馬蠻子有啥好的，居然還有人找上門來。」
「哦！」鄂三醒悟過來，恭敬地回答道：「這是因為地域的語言不同，有些戰士總不能領會戰鬥條令，為此我都不知道發了多少脾氣了！」
「嗯！」劉雲有些內疚地笑了笑，這傢伙看上去好像得了天大的便宜一樣，事實上如果不是自己軟禁了他，這個時候他已經擔任「游擊騎兵第四師」的師長了。
「這第三先遣隊怎麼辦？還需要布置計劃嗎？」戴仙兵看了看劉雲，又看了看李遠強。
雖然一個模糊的答案已經悄然浮現出腦海，但是李遠強並不願意說出來，否則這將和多年受到的黨性教育造成了嚴重衝擊。
劉雲卻不答話，而是向滿臉凝重的李遠強看過去，嘆了一口氣，正色說道：「政委！你先別怪我一直以來的專斷獨行，這件事情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李遠強倒並不是和劉雲那樣反對、厭惡從蘇俄過來的共產國際，而是綏遠八路軍絕對禁不起任何消耗戰，雖然地盤擴大了，但是日軍依舊佔據絕對軍事優勢。
「話雖然這麼說……」戴仙兵的抵觸意識又慢慢地降了下來。
「可是，劉雲同志！」李遠強的話在大門處響起，「先遣隊的困難重重，幾乎無法克服。」
終於還是來了！劉雲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皺起了眉頭。
指揮部。
「好吃、好吃！」李向陽大口大口地吞吃著劉雲的病號飯，一臉的愜意，「還是哥好，哥生病了我享福！」
在鄂三的眼裡，哪個政黨當政並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個政黨不能被外界勢力所操縱，如果共產黨像南京（汪偽）政府那樣聽命于外國勢力、當奴才，鄂三會毫不猶豫的反水、將部下拉走。忠貞不渝的人格和信仰決定了鄂三堅定的民族主義觀念！
「切！」李向陽不屑地搖搖頭
老實說，被這兩個久經戰火考驗的同僚盯著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一幫蠢驢，都給老子看清楚了！」遠遠地鄂三在那裡大聲咆哮著，給那些動作不規範的騎兵示範動作。
沉思了兩秒鐘，劉雲又正色說道：「我們的發展方向在北方，所以我打算組建現錢第三支隊！如果政委沒有什麼異議，就一併上傳中央軍委。」
沒有軍事勝利，北方游擊區的工作委員會就難以紮根，這一點誰都明白。
「別這麼說！」劉雲看了看那些站得筆挺的戰士，笑著說道：「在山區打仗可不必平原，鄂營長先把兵帶好！到時候到了東北后，大把收土匪、潰兵，你能拉多少人我就給你當多大的官！」
幾個俄羅斯人擠上來，和梅隊長一番交談后立刻了解了實情的原委，頓時一個個都驚訝地盯著劉雲。
「哦！」劉雲皺起了眉頭，難道又是鬼子開始策劃「掃蕩」了？！
「為啥？」李向陽吃驚地看著劉雲，嘴巴邊上還有一粒飯。
「這還不夠！」劉雲搖搖頭，眼前浮現出共產國際小組的那幾個同志，片刻后盯著李向陽命令道：「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入兵工廠！你再連夜派人給政委送個消息，就說兵工廠暫時封閉！」
「請問……」劉雲試探地問道。
「我一定全力資助我的丈夫建功立業！我弟弟也可以參軍。」白易雪傲然一笑，又不客氣地反問道：「不知道總部準備出什麼樣的彩禮？」
為了避免鄂三這個將才死於「整風運動」，劉雲不得不給他安排一條生路，除了鄂三以外，還有一些降將、投靠的土匪等都要送走。鬼子這個時候開始在「滿洲邊境」擴建千里無人煙的「無人區」，發動政治思想教育的「動員」組即使是再厲害，但畢竟他們不是軍人，不可能穿越無人區到達林西縣的邊遠地區。
「這樣！」鄂三想了想，一拍巴掌，「中！」
「『滿洲國』？」鄂三再次發愣，不知道劉云為什麼提這個。
「你……」李遠強頓時說不出話來了，長期並肩戰鬥后形成的信任感再次佔了上風。
郭獻就像一個木偶人一樣站在那裡發獃，眼睜睜地看著鄂三凶神惡煞地對那幫新兵敲打。這倒不是郭獻懾于鄂三的土匪作風，而是限於能力不敢有什麼表示，因為到現在為止堂堂騎兵營的教導員騎馬還不順溜，這要是傳出去了郭獻可就沒有威信了。
「劉雲？！」鄂三順著戰士們的眼神看到了劉雲，立刻拋下手中的活計，一溜小跑趕過來，見面后將胸口一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說道：「報告！騎兵營請求司令員的檢閱！」
「司令員！」鄂三禮貌地笑了笑，遞上自己坐騎的韁繩，「軍情緊急不容耽擱！騎我的快馬回司令部！」
「我的政委！」劉雲本來已經坐到了電台前，但是看到李遠強依舊面帶猶豫，只好又安慰道：「綏遠的土地貧瘠，僅從強敵環繞的綏南區來說，根本就無法養活兩個團以上的主力部隊，一旦和鬼子打消耗戰，綏遠抗戰局面將徹底崩潰，所以請政委理解我的苦衷！」
「什麼事情？」劉雲莫名其妙，難道不是軍機大事？
「好！」鄂三想了想，滿不在乎地點點頭，「在根據地內別人我誰也不服，但我就服你！就沖你開始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