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一十三章 美國佬
人群中十幾個才下火車，穿著嶄新西裝、風度翩翩的年輕人聞訊立刻看過來，互相對視一眼后飛快地向李向陽趕過來。
有些破舊的火車站內稀稀拉拉地沒幾個人，來回走動的巡邏隊反倒比客人多。不過只要稍微注意一點，還是可以在牆角等一些不易察覺的地方發現彈坑。
「沒有！」戰士立刻搖頭，可是突然想到八路軍是不允許撒謊的，又慌忙點頭，「是有一點點想家了。」
「日本華北方面軍已經將您列為重點分析的國軍將領了。」洋人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我是美國旅行家安杜魯，很高興在這裏見到劉將軍！」說完伸出了手。
劉雲對於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綏南主力有絕對信心，只要稍微進行一些有針對性地訓練，配發叢林、山地戰的裝備，中國第一支山地部隊很快就能具備戰鬥力，但是對那些「滿洲國」的「解放兵」可就沒有多少底了，他們的忠誠度和戰術能力要差得多。
「您在說謊！」洋人終於說話了，盯著劉雲用純正的北平話正色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您應該是大名鼎鼎的劉將軍！」
「一個月後部隊就會向北開拔！日本鬼子現在這個時候正在大搞『並屯』，你們回去后就可以解放他們了！」劉雲又笑著問道：「你為啥要加入八路軍？在部隊還過得好嗎？」
雖然國共雙方都在竭力爭取地方上的勢力，但是認「正統」的人畢竟還是占多數，而且從鄧海公的神色來看，他們在內部分歧上肯定處於劣勢。
近了后，為首的年輕人警覺地向四周瞟了瞟，低聲問到：「請問你這個蝙蝠怎麼買？」
還有一句話劉雲沒說，到時候八路軍肯定會派遣情報小組，跟著學成畢業的鄧海公返回平津地區，直至進入「鋤奸團」內被發展黨員和組織、在平津地區建立牢固的地下黨。
第二天一大早，劉雲回軍分區司令部，剩下的訓練任務全部由教導營負責指導完成。
「不好！有情況！」李向陽迅速對隊員們大聲喊道：「立刻下馬準備戰鬥！」
士氣好像不高呀！劉雲默默地看了看「解放兵」們，對身後的王東華低聲吩咐道：「待會兒把這些人打散編入連隊！」
在一片沉默中，「解放兵」們不自覺地互相對視著，卻就是沒人上前說話。
「因為……」劉雲很隨意地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因為綏遠地處偏僻，糧食和補給不易，使得部隊的發展進入了瓶頸期，所以向外地發展勢在必行！」
通過「微服私訪」，劉雲順利地給他們留下了一個好印象，使八路軍從國民黨手中爭奪這些知識分子開了一個好頭！
這支新組建部隊中的「解放兵」文化素質、忠誠度實在是不高，甚至從他們身上，可以看到中國所有偽軍部隊的縮影。所以，對部隊的政治思想教育絕不可放鬆，山地部隊北上之際，還必須要給他們配上一個文化教員。
在草叢和黃土之間，一桿九七式狙擊步槍伸了出來，透過四倍瞄準鏡，可以清晰地看到鬼子小隊長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正混雜在隊伍中急速奔跑。
「綏遠的條件果然艱苦！」鄧海公看了看正在急速向回奔的李向陽，搖著頭說道：「不知道這個同志都說了啥，居然把這麼多人都嚇走了！」
※※※
「嘩啦、嘩啦！」一陣聲音后，雜牌們紛紛站得筆挺。
為首的年輕人笑了笑，禮貌地說道：「我叫鄧海公，
「好的！」鄧海公想了想，笑著說道：「不過明天我想先到四周看看。」那個美國佬安杜魯頓時來了興趣，也期盼地向劉雲看過來。
「我們是中國人！」新戰士們稀稀拉拉地傳來幾聲回應。
野外丘陵地帶。「小鬼子從要塞派出了大隊人馬追擊我們，大概還有十分鐘的路程。」蘇世昌跳下疾馳的戰馬，一臉急迫地問道：「要不要把他們給包了？」
「哥！」李向陽看了看身旁的大鬍子，低聲問道：「為啥你還要親自出來？這裏太危險了！」
「這裏地處火車站附近，每逢有火車停留，就會不是地有土匪過來打『秋風』！」劉雲停下手中的活計，將迫擊炮遞給一個隊員拆解，指著那些遠遁的土匪解釋道：「本地的土匪成分複雜！剛才的那些人並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某個蒙古部落蓄養的小型搶劫隊。」
「鋤奸團」的年輕人紛紛踮起腳觀看，遠處那些土匪紛紛將槍口對準了李向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土匪突然全部面露驚訝的表情，然後又「呼啦」一聲集體向來路逃竄，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就只留下了一片灰塵。
這些原「滿洲軍」俘虜在政治處主任馮鐵等人的教育下，做通了思想工作，採取了自願加挑選的方式進入山地營。
綏南老八路們一臉期待地看著劉雲，而「解放兵」大多沒有什麼表情波動。
蘇世昌飛快地給幾個骨幹使了一個眼色，緊接著老八路們一起大吼起來，「保證完成訓練任務！堅決挺進東北光復我大好河山！」
「他們有那麼重要嗎？」李向陽還是有些不理解。
沉默了片刻，劉雲鄭重地說道：「從今天起由教導營的教官訓練你們，半個月後北上進入無人區找鬼子進行實戰演練，一個月後正式出征。」
在伏擊圈的三個制高點上，三挺機槍紛紛露了出來，黑森森的洞口直指下面的日軍守備小隊（三角伏擊陣地——用三挺衝鋒槍構築的單人陣地能夠在一瞬間消滅一個排。這是抗美援越的叢林戰中，中國的軍事教官教給越南人的一種伏擊戰術）。
綏遠雖然算不得主要戰場，但是並不代表綏遠的情報站就不能進入日本華北方面軍的核心地區，一旦「鋤奸團」為綏遠所用，並且在綏遠的資助下發展壯大，僅僅從獲取情報的方面來看，就會給其他戰場的兄弟部隊帶來莫大好處！
片刻后，劉雲笑著安慰道：「別難過了！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就知道了，訓練完畢后，你們回去了就好好地干一番大事業，讓他們那幫人後悔莫及！」
「鋤奸團」的十幾個人立刻緊張起來，早就聽說綏遠的土匪、潰兵、特務橫行，沒想到才下火車就遇到這種事情。
「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劉雲看了看那個一直沒說話的洋人。
「因為國民黨方面也在竭力爭取他們，咱們八路軍要啥沒啥，所以只能以誠待之！」劉雲摸了摸下巴的假鬍子，笑著解釋道：「老蔣能夠親自為死難的『鋤奸團』高級組長、站長主持追悼會，我們自然也不能落後輸給他們！」說完后順便看了看牆壁醒目之處的一張通緝令，上面都是鐵道游擊隊幾個「罪首」的名字和畫像。
實際上王東華除了對「解放兵
第十五天，演習部隊繞由長城外的荒無人煙之地，從後方走張北北上。因為不能走張家口北上，所以這條路就是部隊北上的唯一道路，以至於在荒漠中行軍的時候，演習部隊甚至連續幾天也碰不到幾個人。
鬼子的偵察尖兵鬼鬼祟祟地從八路軍眼皮子底下過去后，不到幾分鐘的時間，鬼子一個小隊迅速進入了我演習部隊的伏擊圈。
「多～～！」火車震耳欲聾的吼叫聲越來越近，站台上稀稀拉拉的迎接人群開始騷動起來。雖然綏遠地處荒涼，加上戰亂不斷，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但是平綏線上的客運列車進出綏遠的時候，依舊滿載著收購皮毛的商人、日本軍人的家眷、一些日本破產淘金者等等。
對於綏遠八路軍的運作，不明所以的人都充滿了好奇，「鋤奸團」和安杜魯也不例外。
「鋤奸團」的成員們倒是沒什麼，軍隊本來就是這樣！安杜魯的神色卻明顯有些失望，喃喃地說道：「哦！這樣不好！」
為此，劉雲決心建立中國第一支山地部隊，然後以該山地部隊為核心，在林西以北建立鞏固的根據地，再以此根據地為依託進入「滿洲國」腹地，直至最後組建軍分區。
「萬金不換！」李向陽大咧咧地說道：「但遇有緣人則免費贈送！」
「同志們！」劉雲從兩溜人牆中緩緩地走動，看了看自己的「原裝」部下，又看了看那些萎靡不振的「解放兵」，大聲說道：「為了訓練你們的戰術技能，在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內，你們將會面臨超負荷訓練！但是我不希望有一個幹部戰士被淘汰出去！」
但是在接下來的第一天訓練中，「解放兵」們幾乎都跌破了眼鏡，紛紛大呼「太累」。
李向陽看了看那十幾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忍不住皺起眉頭低聲罵道：「人摸狗樣！」
「幹得不錯！」劉雲點點頭表示讚許。
「還是叫我司令員吧！」劉雲一屁股坐在地上，笑著說道：「在部隊里沒有啥不順心吧？」
「哼！」李向陽忍不住一聲冷哼，不屑地看了看那些愛乾淨的白面小生，特別看不慣他們那種小心翼翼、生怕吃到灰塵的樣子。
「立正！」林黑羽一聲大喝。
「同志！」劉雲輕輕地扒開一個戰士的行軍毯，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想家了？」
遠遠投來的蔑視眼神讓幾個為首的年輕人稍微一愣，略作停留猶豫了幾秒鐘后，又加快腳步向李向陽這邊趕過來。
劉雲安靜地聽了良久，雖然臉上笑眯眯的，但是心裏卻在嘆息。
「那麼您呢？」鄧海公饒有興趣地看著劉雲。
為了避免成員中參雜國民黨特務、堤防安杜魯收集情報，這樣做是必需的。
夜晚，新編山地營夜宿野外，枯燥而難聽的夜風呼呼刮著。劉雲帶著幾個幹部巡夜視察營地完畢后，剛剛睡下沒多久，卻突然聽到一陣持續的「簌簌」聲。
「有什麼話就只說了吧！」劉雲笑著安慰道：「是不是整個組織被日本人給打殘了？那也沒關係，以後再擴建就是了，到時候我們軍分區將無條件的支持『鋤奸團』，包括財力和物力。我可以現在就給你打包票，你們來
更何況在抗戰結束的初始階段，綏遠的大批日本商人、蒙奸、漢奸攜帶著搜刮而來的滾滾財富沿平綏路撤往北平，其中不乏珍貴的國家文物。所以在平綏線沿途建立數個地下武裝組織勢在必行，除了徹底控制這條財富線以外，還可以為將來大部隊迅速沿張家口挺進東北創造良好的條件。
「原來您就是劉將軍！在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鄧海公大喜過望地看著劉雲。沒料到這個身穿長袍馬褂的大個子居然就是劉雲，其他幾個「鋤奸團」聞訊也紛紛驚訝地圍上來。
當然，除了為戰爭方面考慮以外，劉雲還打算從這些知識分子中挑選合格的人才培訓，以作為將來地方上的接管幹部。
「好的！明天你們就休一天。」劉雲看了看一乾急于考察根據地的「鋤奸團」成員，又笑著潑下一盆冷水，「不過你們必須遵守紀律！不能去的地方不要去。」
在劉雲的親自帶隊下，新編山地營全體官兵進行了高強度的訓練。俯卧撐一鼓作氣做一百個以上老八路不喘粗氣；能夠連續舉起四十多公斤重的石鎖五十次以上；練瞄準，必須槍尖掛兩顆手榴彈，兩個小時之內不準動分毫；練刺殺；沖五百米障礙……
對面的「解放兵」雖然被冷不防嚇了一跳，但是心裏卻並不覺得咋的。特別是那些原「滿洲國防軍」，在他們看來哪怕八路軍的訓練強度再高，也達不到日本教官的那種程度。更何況當初之所以被八路軍擊敗、乃至俘虜，是因為他們人多，並非「滿洲軍」技不如人！
「鋤奸團」一直由國民黨軍統派員傳授爆破、暗殺技術和搜集情報的知識，所用的器材、槍支彈藥、活動經費等，均由軍統華北區供應，這也就是鄧海公等人的主張得不到其他組支持的原因。
「因為我在天津地區幹了一些日本人不喜歡的事情，為了保命我只好跟著鄧海公一起逃過來。」安杜魯無奈地聳聳肩幫，有禮貌地笑著說道：「只是我沒料到能遇到綏遠大名鼎鼎的劉將軍，真是太榮幸了！」
東北雖然是日本關東軍苦心經營的大本營、生命線，但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僅僅是頻繁不斷的暴動、流竄的鬍子，就足以讓關東軍頭疼得要命，再算上「抗聯」的攻伐，「滿洲國」每年都要損失好幾千日偽守備部隊。
「滿洲國」內可不比關外，萬一這些人投敵叛變怎麼辦？！而且王東華還對這些「解放兵」的戰術能力很擔憂，他們能配合先遣隊精銳的老戰士嗎？！
在教導營正準備伏擊鬼子小隊的時候，劉雲和特科隊員們正在忙乎另一件要緊的事情，到火車站去接應華北「抗日鋤奸團」的成員。
「你們是什麼人？」劉雲突然提高聲音問道。
經過這一百多個「解放兵」的補充，山地營預定的建制才算徹底完成。
「現在可沒有條件挑三選四！他們都是必不可少的『眼睛』！」劉雲打斷王東華的沉思，笑著說道：「你現在是這支部隊的教導員！教導員是幹什麼用的？戰士們的戰鬥力高不高，和部隊的政工幹部有很大的關係！我把這支部隊交給你，你就要給我提高部隊的戰鬥力！」
幾百米外，劉雲正帶著一列隊伍急速跑過來，他們分別是新組建的山地營和擔任教官的教導營一部。
「不錯、不錯！」劉雲頻繁地點頭，還是自己的兵好，
在一旁暗中觀察的劉雲卻有點驚訝，因為這些做貴族子弟打扮的「鋤奸團」成員中，居然混了一個「洋人」，這是怎麼回事？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要爭取他們向黨組織靠攏，給他們打上共產黨的烙印。
「我們的人全都到了！」為首的年輕人立刻低聲說道。
「請稍息！」劉雲看了看這些新參軍的「解放兵」，笑著問道：「這段時間同志們還過得好嗎？」
「去吧！自己注意安全！」劉雲頭也沒抬，飛快地組裝一門被拆散成零件的迫擊炮。不待李向陽策馬跑出兩百米，就迎面遇到了一百多蒙古族土匪，雙方開始交涉起來。
練兵操場上，林黑羽帶著一百多個高大健壯的「戰士」站得筆挺，雖然都是些棒小夥子，並且也都穿著八路軍的軍裝，但是他們的精神狀態大多有些萎靡！這使得旁人一眼看上去，就能夠把他們和一般八路軍戰士區別開來。
「原來是長官！」那個滿臉稚氣的新戰士有些慌亂地抹掉淚水，沒料到這麼小的聲音都被人聽到了，如果是吵醒了日本教官，這個時候已經挨皮靴了。
「啊？！」劉雲驚訝地皺起了眉頭。
「俺娘說了！當兵打仗、吃糧賣命天經地義！」戰士並沒有意識到話語中的錯誤，繼續說道：「長官，我說句掏心窩子的感謝話，在八路軍當兵要比在『國防軍』當兵好得多！原先那些當官的特欺負人，漢族又和滿、蒙族對立嚴重……」
在隨後的人事安排上，劉雲從教導營、主力部隊挑選了精銳骨幹組建新編山地營，提拔軍事過硬、作風勇敢的連級小幹部蘇世昌擔任山地營營長（兩連編製），給他的老上級副政委王東華作通了思想工作后（軍分區的幹部們大多不看好劉雲抽調兵力挺進東北的事宜），將其調出主力部隊擔任山地營教導員。
「唉！不是這樣的！」鄧海公為難地看了看劉雲，輕輕搖著頭說道：「關於是否進入綏遠地區接受訓練，在我們內部展開了激烈的爭吵，後來直接導致了我們『鋤奸團』內部幾個小組的分裂……」說完后很難受地看著劉雲。
「司令員！」林黑羽快步向劉雲迎過去，略帶疲倦地說道：「他們都是俘虜中的積極分子，這幾日我挨個地把他們挑出來了！」
「你們『鋤奸團』以後會派多少人過來參加訓練？能順便介紹一下你們組織內部的運作情況嗎？」劉雲看了看並肩而行的組長鄧海公。
「報告司令員。」鄧海公恭敬地點點頭，「我們這個組有六十多人，這次我帶來的人手都是我從各個小組、學校內挑選出來的，可惜……」說到後面卻突然止住了，神色也很黯淡。
「各單位立刻隱蔽！把迫擊炮架起來！」臨時指揮官楊先問不假思索地命令道：「準備全殲這股尾隨之敵。」
第十二天，教導營一部轄山地營，在臨時隊長楊先問的帶領下，僅僅攜帶三天的炒麵就外出長途奔襲，進行初次實戰演練。在此期間，山鼠、野兔將是戰士們果腹的美味，還有漫山遍野多達十多種可食用野生植物。其中「主食」是漫山遍野叢生的野生蕨菜、薇菜、刺嫩菜、野黃花菜等。
「您過獎了！認識您我也很高興！」劉雲禮貌地笑了笑。
所以關東軍並非不可戰勝！在白山黑水之間、山林密布之處，可是打游擊的好地方！只要先遣隊能抗得過鬼子大範圍、長時間的「圍剿」！東北並非不能成為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先由特科的幾位同志負責招待你們！等到教導營回來了，由他們專門負責訓練你們。」劉雲對李向陽一指，笑著說道：「今天休息一天，從明天起你們白天的時間歸他，晚上的時間歸我！」
第十天，精疲力盡的山地營戰士每人都領到了嶄新的背包、小巧的山地鎬、砍刀、繩索等裝備，這些都是劉雲親自在服裝廠、兵工廠監督下製作出來的，除此之外，狙擊手們還領到了幾桿寶貴的九七式狙擊步槍（普通三八式步槍帶四倍倍數的瞄準鏡）。
深夜，快要接近根據地、穿越日偽軍封鎖線的時候，劉雲突然又想到一個緊要的問題，那就是不知道這批「鋤奸團」的身份到底高不高！
從一天天的訓練中就可以看得出差距，原八路軍戰士不過是「回爐」而已，趕得上訓練進度，而那些新戰士的戰術素質則遠遠跟不上老八路。
「這些人可靠嗎？」王東華皺起了眉頭，溜溜地看著士氣不高的「解放兵」。
「大家好！能做個自我介紹嗎？」劉雲笑著問道。
『注：在現代戰爭中，山地部隊跟空降兵、陸戰隊一樣都屬於陸軍的精華，其編製裝備訓練後勤等都有非常明顯的特殊性！在二戰期間，美軍、前蘇軍都編有正規山地師，日軍的基本單位是師團，分為「馱馬制」和「挽馬制」，其中「馱馬制師團」就具備山地戰能力。』
偽裝是八路軍的強項，木板、樹枝、一堆泥土就可以迅速構築一個帶偽裝頂的單兵陣地（工事），而且視界良好，隱蔽性也比較強。
在劉雲說話的短暫時間內，跟在身後的綏南部隊迅速擺好、拉直了隊形，雄赳赳氣昂昂地看著對面的往日俘虜、現在的新兵。
「咦？！」劉雲有些驚異，「您又是怎麼知道的？」
忙了一天，不但新戰士們徹底不能動彈了，連同大批老八路都被累趴下，而實際上「走打吃住藏」這五項都還沒有展開呢！
「鋤奸團」的成員們雖然對初遇土匪感到驚訝，但是對那些蒙古劫匪莫名其妙地逃跑更感興趣。
第十八天，演習部隊偷襲了鬼子監視邊界線的一個小哨所，駐紮的一個鬼子小分隊被迅速消滅，只有兩個在外巡邏的鬼子騎兵倉皇逃走。此戰八路軍繳獲了十幾匹軍馬。
「他就是李向陽！」劉雲笑了笑，吹噓道：「在綏遠日本人懸賞捉拿的頭號『罪犯』之一！在綏遠沒人不怕他！」
「好、好吧！」王東華勉強地點點頭。
「你好！安杜魯！」劉雲禮貌地和安杜魯握手，又好奇地問道：「您是怎麼和他們走到一起的？又為什麼要到綏遠來？」
「哥！」李向陽跳上一匹戰馬，「我去去就來，看到底是誰這麼張狂！」
野外，一隻小小的武裝馬幫行走在一望無垠的平原上，十幾個人的手槍隊（特科）將劉雲等人團團圍在中間。
一身邋遢的李向陽舉著一塊木板，迎著下火車的人群大喊：「賣藥材啦！」因為形象過於惡劣，別說沒人上前看藥材，甚至還頻繁招來旁人厭惡的眼神。
第三天，教導營傳授了野外偽裝技巧；第四天，教導營傳授野外生存技巧，學習設套捕獲野生動物；第五天教導營傳授製作雪橇、學習滑雪，以便於將來在山林間增加機動力……
實戰演練是最好的訓練場，「解放兵」只有通過和老八路並肩作戰、同生共死，一起享受浴血奮戰後的勝利滋味，才能算是徹底融入了八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