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二十九章 情報
幾天後，綏察行政公署頒布了中央下達的《懲治貪污暫行條例》，該條例規定，自從各個「動員組」下到地方上后，在各軍分區查處了多起違章違紀的紀律事件，反腐敗和黨建的問題已經刻不容緩，建立由上級統一領導的監察局勢在必行……
僅僅聽憑一個分區司令部送來的沒有被證實的情報，就讓部隊撤兵是不是太過於武斷了？！
綏遠分區的情況得到證實后，參謀部的一干高級幹部們懸著的心放下來，但隨即又馬上提了起來！林西和平西的主力部隊幾乎就在日軍的戰略地圖上！
平津地區地下小組的一切事務都歸屬綏遠分區指揮，人員培訓也由綏遠隨營軍校負責，『平津唐點線工委會』必須全力協助之……」
李遠強手裡拿著一份材料，面色鐵青地砸在桌子上，「呈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來。」
無論「紀律委員會」或者是「監察局」，他們都和現代社會的反貪局絕然不同，因為他是直屬的！如果這個設想得到中央的通過，那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
緊接著，因為抗日局面日益困難，綏察行政公署下達《田賦徵收辦法》，為對日偽軍進行反封鎖、制止抗日游擊區糧食大量外流，綏察行政公署又發布《關於徵收糧食出口稅辦法》，其中規定了出口稅率，要求各地設卡徵收，嚴禁糧食流入日偽地區。
平津地下『鋤奸團』之組織必須擴建，外圍所需人員和物資可以全部由『平津唐點線工委會』就近供給，以確保平津地區地下小組開展工作……
參謀部長正要說話，一旁的總參高級參謀遞上來一份電報，大聲說道：「『前指』啟用備用密碼發來絕密電報！
「平津地區地下組織已經炸死了駐張家口旅團長渡邊；蔣總統秘密接見陳納德，商談組織美空軍來華事宜；英美宣布凍結日本在英美的資產；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俊雖然獲得升職，但是實際上日本大本營對多田俊嚴重不滿……」
「好！」李遠強毫不猶豫地點頭。
劉雲點點頭，又忍不住回身看了看指揮部的幹部們，當初幾乎沒有一個幹部願意給「鋤奸團」投資，就連李遠強對劉雲撥走五千塊大洋的事情也頗
這次遇到了大麻煩，沒想到地方上和部隊上的採購幹部居然一起合夥貪污！其內部小組織囊括了綏中區、綏南區、綏西區的幹部，成員多達八個人。
「不錯、不錯！這個辦法好！」李信馬上點點頭，這樣一來就可以洗刷身上的污點了，對李遠強正色說道：「公報個人財產首先由我們軍分區開始登記，然後再通報地方政府，統一簽名後上報北方局以及中央。」
因為商隊中的人大半衣著華麗，這使得鬼子騎兵驕橫的態度稍微有所收斂。
走在前面的一個「客人」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又低聲說道：「請同志你快點趕路！這次我們到來的物資不能有任何損失。」說完又不放心地看了看身後。
就地發動愛國群眾、各種抗日力量，派出骨幹打入敵占區的工廠、企業、學校、團體等，在群眾當中廣泛地開展隱蔽的、力所能及的抗日活動……
「這件事情，還是鍾副政委說得好！解決問題要看關鍵，僅僅靠抓是不行的！」劉雲抬頭看了看滿屋子火藥味的幹部，發現他們的目光大多被吸引過來了，又笑著說道：「大家都別自責了，這件事情主要由地方上負責，貪污小團體也是由地方上的幹部牽頭成立的！」
劉雲對於這麼嚴重的紀律事件，居然「無動於衷」、面色沉穩，簡直可以讓人懷疑他的「動機」……
「有辦法了！」劉雲突然想到了後世的「廉政公署」，立刻說道：「反腐敗貪污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只需要建立中央直轄的紀律委員會或者監察局，並要求處級以上幹部公布收入情況並且予以登記，這兩招就可以杜絕貪污腐敗。」
毛澤東將目光落在地圖上，搖著頭說道：「林西和平西的部隊進展太順利了！」
「這是駐紮在歸綏的黑石旅團！自從鬼子的倭皇下令，在華駐軍自己籌措軍需給養之後，整個綏遠的小鬼子就是這副德性了！」李向陽從車站方向的所在地收回目光，冷笑著說道：「是八路軍在華北的堅持抗戰，徹底打破了關內鬼子以戰養戰的企圖！」
軍
李信焦慮不安地來回走動，喃喃地說道：「決不姑息、決不姑息！要殺幾個……」
平西和林西兩塊根據地的主力部隊，因為得到情報稍微晚了一步，現在已經被大批日偽軍追擊而失去了聯絡。
※※※
平津地區的小鬼子雖然也會明目張胆地公然搶劫，但決不會在其駐軍附近搶劫，更不會在得手后「致謝」，綏遠的鬼子駐軍怎麼和討飯的乞丐差不多？！
「這件事情必須一查到底！」鍾天祥用眼角看了看李信，隨即又加強語氣地說道：「除此以外，還應該想辦法從制度上堵死貪污腐敗！不能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又沒有說徹底解決的辦法！」李遠強低聲自言自語道。
回窯洞的路上，毛澤東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煙。
與其讓軍區司令部的賀總開口討要資金，還不如自己送上門去。而這所謂的「一半」，其總重量就差不多達到了一百多公斤！足夠緩解軍區緊張的資金缺口了！
李向陽藏在人群中給自己的部下丟了一個眼色，那個特科隊員立刻滿臉堆笑地掏出幾塊大洋遞了上去，「這是我們孝敬太君的！」
月初，晉綏軍區的第二批學員陸續地來到了綏遠分區，這其中大多是軍事幹部學員。如果不是軍校太小、教官不夠，恐怕軍區會繼續派遣更多的學員。
劉雲沒有像司令部內的幹部們那樣群情激奮，這八個人只不過貪污這麼一點而已，在現代社會中恐怕頂多就是給一個開除公職、留用察看的處分。
幾天後，中央的一份特別命令通過電波傳達到向綏遠分區、平西軍分區、中共平津唐點線工作委員會（負責平津地區的敵占城市，以及北寧、平綏鐵路沿線的地下工作）。
劉雲斜斜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這次的「調查報告」草本，仔細地看著。
「報告！」一個參謀手裡拿著一個份統計資料，大聲說道：「合計運來金條、金首飾十公斤；各式銀元、光洋近七萬余；機床一台！」
鬼子騎兵頭只是很隨意地看了看
鍾天祥深受到共產主義的教育，除了對貪污腐敗深惡痛絕以外，還對共產主義理論深有研究，對於如何防範內部的腐化墮落，也一直看得很重。
在此期間，「動員組」也不易察覺地改變了工作方向，在新組長安源的帶領下，「動員組」嚴格執行延安「一個不殺、大部不抓」的指令，並且通過竭力調查，破獲了一件大案子，這件案子甚至造成了綏遠分區黨政軍的全面「地震」。
「待會兒我再跟李信那個小氣鬼說一聲，剩下的資金咱們必須抓緊時間全部花掉！該買的就買、改花的就花！」劉雲笑了笑，眼角中帶著一絲絲狡黠，「今天就派人去后套地區傅作義處，把上次所欠的款子連本帶利地付清，再商量一些購買設備的事宜。」
毛澤東拿著電報的手指因為太用力，而以至於有些發白，在綏遠送來的這些情報中已經有幾條被證實了！沉默了幾秒鐘后，對身旁的高級參謀命令道：「立刻啟用新密碼電令『前指』，命令林西地區和平西地區主力立刻撤兵……」
延安，軍委參謀部。
「你們待會兒不要說話！」李向陽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幾個特科隊員立刻指揮「鋤奸團」隊員們停止趕路。
李向陽奇怪地看了看這個「鋤奸團」的帶隊小組長，正要說話，遠處卻突然傳來了「得兒、得兒、得兒……」的馬蹄聲，五、六個鬼子巡邏騎兵正急速向這裏策馬趕來。
如果說這條消息還有點聳人聽聞，那麼接下來的幾條消息，卻無一不證實了平津地區地下黨小組的厲害之處！
「喲西！」鬼子騎兵頭這才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隨後又和特科隊員笑著胡亂扯了幾句，掉轉馬頭離開的時候，還「撒由啦啦」地跟眾人禮貌地揮手道別。
該條列中明確規定，處級以上幹部必須公布實際收入情況，凡是多出部分或者暗地隱瞞部分，如果不能說明其來源或者來源有出處，就被視為貪污！
荒丘野外，遠處可以隱隱地看到火車站的輪廓。
「你們什麼的幹活？」一個鬼子騎兵頭大力勒住戰馬
……日軍使用了先進的電訊電子偵探技術，探知了向外發送電報訊號的平西分區司令部所在地，即刻重兵合圍。分區的機要科已經焚毀了所有資料，所有機要員已經成功突圍……」
李信是主管後勤的，部隊的下屬犯了事情，其直接主管將會不可避免地被牽連進去。
電報全文如下：「『中共平津唐點線工委會』必須貫徹隱蔽精幹、長期埋伏、積蓄力量、以待時機的方針，通過外圍組織擴大黨的影響，向根據地不定期輸送革命青年、工人、知識分子，提供各種緊缺的物資，以支援根據地的抗日鬥爭！
「難怪如此！」小組長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大城市地區的鬼子兵搶劫是為了「樂趣」和炫耀武力，綏遠的鬼子搶劫卻是為了生存。
……
「鋤奸團」把日偽銀行洗劫一空，搶走了足有三百公斤的「黃白（金銀）」之物，這使得「鋤奸團」的隊員們每個人都背著一個小包。
「報告太君！我們都是平津地區買賣的幹活，到綏遠來收購皮毛。」一個特科隊員上前，用流利的日語點頭哈腰地說道：「我的嚮導兼翻譯的幹活！」說完，拿出幾份「路引」來。
華北方面軍在中條山戰役之後，開始抽調兵力以八路軍為主要作戰對象，這使得晉綏軍區的困難日益加重、財政收入枯竭。
內部貪污的事情，一般只會發生在國統區，這次居然發生在綏遠，恐怕中央和師部都會下電文嚴厲批評，這不能不讓一貫潔身自好的軍分區幹部們感到窩火。
司令部。
為了防止這些資金被軍區賀總以「集中分配」為由一口吞掉，「自保」工作是必需的！
……
綏遠分區司令部。
「政委！」劉雲靠近李遠強，低聲說道：「我想送一半資金給軍區司令部。」
「長官！為啥這綏遠的鬼子不一樣呢？」「鋤奸團」的小組長凝視著越來越遠的鬼子騎兵。
而綏遠分區為了落實中央關於建立跨長城內外大根據地的設想，已經上報中央，決定用大量的大力物力向綏北發展，繼續拓展察、熱的局面。
「主席！」參謀部長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樣做是否妥當？」
自從劉雲給兵工廠下令組
「我們發動的百團大戰給小鬼子造成重大損失后，他們認為這是一種恥辱，所以他們稱呼百團大戰為『挖心戰』！」李向陽指了指遠處的一隊巡邏鬼子騎兵，低聲笑著對身邊的幾十個「客人」模樣的人說道：「不過這幾年以來，雖然鬼子部隊的編製擴大了、偽軍也多了，但是他們的戰鬥力、軍容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司令員怎麼看？」李遠強抬頭看過來，緊緊地盯著一臉沉思的劉雲。
從林西屢次發來的電報中就可以看得出，關東軍的補給、裝備、士氣明顯要強於關內日軍，其主要原因就是他們達到了以戰養戰的目的。
「晉綏軍區突然改用新密碼發來絕密電報！」一個高級參謀遞給毛澤東一份電報，大聲念道：「我綏遠分區接到平津地區地下組織的絕密情報，據稱日軍已經掌握了我平西主力與林西主力圍攻蔚縣的作戰計劃……」
※※※
「好！」李遠強哪能明白劉雲話語中的意思？！輕微點點頭后，正要準備給平津地區的地下小組草擬一份嘉獎電報，一個參謀拿著一份電報匆匆走了過來，大聲說道：「緊急電報！」
毛澤東立刻轉頭緊緊地盯著參謀，原來情報就是這樣泄露出去的！
話又說回來，那個安源倒是真得很厲害！最少比起卓安盛要強多了！據說安源此人以前打仗的時候，落下了一身的傷病，這才專業干起了政工。
這次被「動員組」挖出來的蛀蟲無一不是曾經歷過功的人，甚至還有人就是從部隊中退役出去的！這八個人的小集團從民國二十八年到民國三十年為止（三九年到四一年），通過作假賬、少進多出的方法，貪污了兩頭牛和合計三十多塊大洋的財務賬面。
不過這種貪污「大案」放在這個社會，這八個人攻守聯盟的小集團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但毛澤東對於黨內的貪污腐敗一直都是持嚴懲態度，而且這個時候因為受到惡劣環境的催逼，共產黨政權內部的運作、黨風還是很廉潔和高效的！
「不錯、不錯！」賀高蘭連連點頭，撫摸著機床的鑽頭，「這玩意兒可以給炮筒鏤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