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篇
第四十六章
諾修愣了一下，才說：「這個……我想他是指這種表演的特殊效果吧！」
「其實兩個原因都有，我們根本養不起飛龍。」背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提早回來了，呃……只是剛好經過聽到你們在談飛龍的事。」這時女劍士開始後悔剛才忍不住插話，自己原本打算找個機會兩人獨處，要把一樣東西還給穆，但是這麼一來就沒有不會讓人疑心的適當理由可以支開這些年輕的團員了。
晚餐后團長就帶著其他幹部們去赴約，而除了還有工作和勤務的人以外，其他團員們則依排定的自由時間活動，大部份的人都是利用這段時間去酒店或買酒回來喝。
雖然另有幾種更強大的飛行座騎，但由於數量太稀少和駕御極困難這兩個因素，無法利用它們來組成空中軍團，所以飛龍騎士一直是空中戰場的霸者。
隨著雙方距離的縮短，目光敏銳的人已經可以辨識出飛龍和騎士身上的徽記。
這時穆也在回想剛才女劍士說的事，（那些飛龍騎士來得太快了，從剛才的說法來看，他們並不是想出發就能立刻行動的，事前就必須準備好支援的補給站，他們現在就出現，那表示兩國一開戰，帕威魯就打算介入這場戰爭，才會那麼快就能派出飛龍騎士助戰。）
說自己不害怕反而受到斥責，讓少年感到意外。
「是！隊長。」少年和少女們一起應道。
「結果第二天的校閱儀式上完成表演之後，米西魯一下飛龍就去跟其他人收賭金。」
聽完團長的說明后穆還有件事不明白，「那為什麼多尼爾說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呢？」
正當隊伍中大多數人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城鎮時，有人大喊：「你們看！是飛龍騎士。」
穆對幾個人說道：「有時勝敗要看運氣，打仗是沒有必勝的，在有利的條件下戰勝敵人是應該的，要是因此就得意起來，那要怎麼面對以後可能出現的惡劣情況呢？驕傲的軍隊容易因為輕忽大意而遭受挫敗，這一點你要記住，其他人也不要忘了。」
我當初會開始看軍事資訊的原因其實很可笑。
「不過只要角度適當的話，那種飛行表演真可以把觀看的漂亮貴婦人們吹得春光外泄，讓男人大飽眼福，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才會出現那種傳言。」諾修做出這樣的結論。
「有衛哨工作的人要注意別喝醉了，等工作結束以後再喝。」身為大隊長的他不忘提醒部屬們。
大家愉快地圍著喝酒，有人唱歌助興，也有人說笑話或跳著滑稽的舞蹈增添歡樂氣氛。
「你也有看到飛龍用高速低飛的驚人威勢，據說當時凱爾．米西魯在國王親自校閱的典禮上做了這種表演，引起很大的震憾，讓飛龍騎士因此更受重視。在那之後這種貼近地面的高速衝刺，就成為飛龍騎士專門用
「隊長，我有一個問題，之前團里不是曾經抓到過飛龍嗎，為什麼我們不留下來成立一個飛龍騎士小隊呢？」安迪問道。
「真的嗎？好，從今天起我要更努力鍛煉，總有一天我要當飛龍騎士。」少年振作地說。
負責監視俘虜的卡修姆為了防止發生變故，大聲地要那些西哈克人蹲下然後閉上眼睛，修可拉則叫大家保護好自己的物品和附近的東西。
「因為要從鎮上直接回到你的營帳並不必經過這裏，所以我才那麼想，沒事就好。」
團長召集大家表示打算要接受邀請，不過團里得有個高級幹部留守，以免有突髮狀況沒人指揮，所以要先決定誰留下來。
平常人很難得見到這樣的編隊飛行，晨星的有些團員對著空中的人揮手致意，像安迪那種年輕的團員更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
「當了幾個月的傭兵感覺怎麼樣？」
部份戰利品變賣現金，然後依照職位和戰功將酬勞分配給團員。
「那天晚上的事真的很抱歉，好像給你添麻煩了。」穆出聲道。
（團長應該不認識凱爾．米西魯吧！）穆也得出這樣的結論。
留守的槍兵們都是小隊長以下的團員，大家決定湊錢派代表去買酒和下酒的零食回來，穆也贊助了他們一筆經費。
「查克、麥斯，太遺憾啦！現在可不是最好的時機。」多尼爾對著兩名飛龍騎士大喊。
剛開始還把戰爭當做是一種場面浩大的比賽看，等到上小學時看到新聞里的英國和阿根廷的福克蘭戰爭才真正明白戰爭要死人。
在鎮外紮營后，正當團員們還忙著準備晚餐時，帕威魯的飛龍騎士們派人來邀請晨星傭兵團的幹部們去喝酒敘舊。
穆曾參加過米西魯家的晚宴，以飛龍騎士團和侯爵的關係來看，那今晚邀請傭兵團的主人很可能當時見過他，萬一被認出來的話就太丟人了，當時自己穿的可是女騎士裝扮。
傭兵團在離開佩西卡瓦之前購置了一批棺木，在此之前晨星的陣亡者一直用生前使用的毯子裹屍。
早就聽聞飛龍騎士的名聲，但還是第一次在近距離見到他們飛行的雄姿，比馬大上好幾倍的座騎和驚人的速度確實是魄力十足。
「對了，蕾茵，你來我們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是這樣嗎？那就沒辦法了。」諾修嘆了口氣，原本他是希望藉這個機會讓飛龍騎士們和這個加入傭兵團不到一年的幹部認識的。
我幼稚園時看到一張飛機的照片，當時覺得那架飛機好漂亮，是我看過的飛機中最好看的。
穆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團里似乎有不少人知道兩名飛龍騎士想做什麼。
只是水晶僅適用於人工培養的奇麥拉或飛龍這種智能較低的對象，對那些擁有
穆有點疑惑，認為剛剛那種表演雖然精彩，但還不至於稱得上是最勇敢吧！
「要培養飛龍騎士也不是那麼容易，正式的飛龍騎士每一個都同時擁有劍師和騎師以上的資格，就算是見習的也不會比團里的中隊長們差。」
【後記】
「其實這個傳聞不太可靠，因為這是很久以後才出現的說法，而且只在傭兵當中流傳，那時他都已經是伯爵了。」
「而飛龍騎士從見習到成為正式通常要花三年以上，今天低飛掠過我們車隊的那兩人，五、六年前就成為見習，但是半年多前才成為正式的飛龍騎士。」
雖然雙方彼此認識，但這並不只是單純的喝酒作樂，還有交換情報的用意在。
「其實剛才說的那件事在傭兵界里有一個傳聞，當初凱爾．米西魯會做那種飛行表演是另有原因的。」
至於飛龍用魔法加速飛行的構想其實是來自戰鬥機的后燃器，高速低空飛行則是航空展常見的沖場飛行表演。
完全通過之後兩名飛龍騎士隨即爬升，回到原本的高度和隊友會合，向前面的城鎮飛去。
離開佩西卡瓦之前大家都分到一些紅利，可是來不及在鎮上花掉，而接下來這段時間除了看守俘虜以外也沒什麼大事，團員們都得到了充份的休息，之前沒錢上酒店的人都想趁機喝個痛快。
短短的數息之間飛龍已經衝到車隊上空，所挾帶的猛烈風勢讓一些較輕的東西和許多團員的頭髮都被吹亂了。
去巡察過整個營地以後，穆發現其他隊上的情形也差不多，確認俘虜的狀況沒問題后，才安心地回到槍兵的地方坐下來。
當時覺得很震撼，第一次認為最美和最強是可以並存的，那以後我就開始喜歡看戰鬥機的照片。
「是嗎！那你還需要好好鍛煉，沒有經歷過艱苦戰鬥或敗仗的人沒資格說那種話。」
「在場的人都同意這個賭注，而且只要米西魯真的敢做，就承認他是所有人當中最有勇氣的。」
「大家都笑著說太扯了，不相信他真的敢做那種事，米西魯就和他們打賭，如果他明天沒做到就把一個月的薪水輸給大家，如果做到了其他人就輸他一個月薪水。」
損壞的裝備必須趁機修理，物資也得補充，尤其是每天都需要但卻因為防止戰死敵軍首級腐壞而大量消耗的鹽。
團里的人認識那兩名騎士毫無疑問，只是穆不明白多尼爾的話是什麼意思，這種事要什麼情況才是最佳時機？
「是怎麼回事呢？」穆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傳聞。
這些事情團長在昨晚就已經規劃好了，所以並沒有耽擱多少出發的時間，而減少負擔之後，團員們接下來的行軍又變得更加輕鬆。
等開始讀戰史，更知道會死很多無辜的人，那時才覺得戰爭不是可
看到安迪恢復的這麼快，蕾茵忍不住笑出來，而旁邊的少女們也趁機取笑他。
蕾茵剛才沒回話是因為知道自己一開口就會被發現聲音改變了。
「蕾茵小姐，要養飛龍真有那麼難嗎？」少年有點失望的問。
維黛安正指揮著部屬們說：「設法穩住馬，尤其是新加入的那十幾匹，不要讓它們受到太大驚嚇。」
「剛開始覺得不習慣，不過伙食很不錯，後來漸漸適應了，只是還會有點擔心要打仗，可是經過前幾天那場戰鬥就不再覺得害怕了。」安迪有點興奮地回答。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沒有人會騎飛龍，也可能是維持那樣一個小隊太花錢，它們是吃肉的，身體又那麼龐大，光是飼料費恐怕就很驚人了。」穆對飛龍騎士並不像其他高級幹部那樣了解，所以也不清楚正確的原因。
早期想駕御飛行生物非常困難，只有極少數的英雄人物能辦到，但是自從用於操縱奇麥拉這類合成魔獸的精神控制水晶出現以後，這項工作就變得簡單多了。
「豬飛上天空還是豬，你們兩個混蛋早點摔死算了！」菲莉亞則是對著空中揮拳破口大罵。
「再怎麼說他都是有良好教養的貴族子弟，而且又是有『最強飛龍騎士』、『天空之王者』等稱號的英雄人物，不太可能會那麼荒唐吧！」
「你不是和大家一起去接受飛龍騎士們的邀請了嗎？」穆感到有點意外。
「你現在還年輕，肯好好鍛煉的話將來還是很有可能成為飛龍騎士的。」穆安慰他說。
其實穆原本也想多知道一些有關飛龍騎士的事，但卻有個說不出口的原因讓他不願意去。
「那我要回去了，你們慢慢聊吧！」說完蕾茵起身準備離開，因為今晚想做的事應該是做不成了。
風系魔獸的飛龍能使用加速魔法將飛行速度在短時間內提高一倍，這種能力可以讓飛龍騎士在纏鬥中享有優勢，所以戰鷲騎士通常會用以量取勝的狼群戰術來對抗他們，要不然就是藉著較高的持續速度先脫離戰場。
我最想寫的其實是空戰，尤其是類似螺旋槳時代的空戰，那種戰鬥我認為是近代最像騎士對決，最接近騎士道的戰鬥。
「那應該是帕威魯來的飛龍騎士，普羅西亞擁有的飛龍並不多，如果不是還留在王都，就應該被派往南方的戰場，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一名資深的傭兵說。
「我自願，我不喜歡和素昧平生的人交際應酬。」一聽到這個問題，穆主動表示要留守。
「據說凱爾．米西魯答應去做的大胆事迹是他要在大庭廣眾下掀起幾位公主的裙子。」
騷亂很快就平息下來，車隊繼續前進，但是穆心中卻有些疑問，「團長，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方也早就看到車隊，從旗號辨認
這時蕾茵背對著他，沒有轉頭也沒出聲，只是抬起手來擺一擺表示不在意，就腳步不停地走出幾個人的視線外。
那是一架F14 TOMCAT雄貓式戰鬥機，我讀了照片的介紹，上面說那是世界上最強的戰鬥機。（TOP GUN？那時湯姆克魯斯還不曉得在哪呢！）
為了減輕隊伍的負擔，諾修決定先將死者葬在當地的墓場，如果其家屬有需要再自行遷葬回家鄉，負傷的團員也暫時留在這裏休養，等痊癒之後再歸隊。
這天已經快要傍晚了，有很多人都感到興奮，因為今晚傭兵團要在前面的城鎮外紮營。
對方不但沒有停下來降落的意思，反而讓飛龍加速沖向車隊，（怎麼回事？他們想幹什麼？）察覺不對勁的穆握住了弓。
當女劍士走到沒有人的地方以後才輕嘆道：「真是個笨蛋。」
聽到穆突然這樣問，女劍士嚇了一跳，「沒有啊！只是剛好路過看到你們才會過來的，你怎麼會這麼問？」
至於主要是當做偵察、傳令和緊急運輸的巨鳥更不可能是飛龍的對手，一旦遇上就只能設法逃命。
「那是飛龍騎士經常玩的一種把戲，創造者你也見過的，名叫凱爾．米西魯。」對方回答。
「光是一個飛龍騎士所耗費的人力和財力就遠超過一個騎兵小隊，那是戰爭專用的兵種，我們的任務幾乎都不需要這麼奢侈的戰力，所以根本不可能成立那種小隊。」
「你知道嗎？我們之前看到的六頭飛龍今天晚餐共吃了兩頭牛，它們一天要吃三到四餐，這種東西沒有國家的財力支撐是養不起的。」
兩頭牛足夠讓全團的人一餐食用，聽到這種驚人的食量少年和少女們瞪大了眼睛。
「特殊效果？」
看到自己帶進傭兵團的少年正和幾個少女坐在角落，他特意過去和這些年輕團員說話。
據說如果問帕威魯不滿十二歲的男孩長大想做什麼，有一半以上會說：「我以後要當飛龍騎士。」
（他們會那麼積極，應該是想要趁這個機會拿到某東西吧！帕威魯盛產好馬和良弓，又有號稱大陸上最強的空中軍團，如果再有精良的武器和鎧甲，實力將會更壯大，那麼想要的自然就是西哈克西北部的幾座礦山了。）
穆認為以少年的天賦，只要有適當的鍛煉和機會，想成為飛龍騎士應該不難，不過機會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鍛煉深厚的實力，當做搏取成功的資本。
「飛龍騎士需要的支援人員也相當多，照顧飛龍就要用不少人了，他們這次從帕威魯過來，還得先派人過來設立補給站支援飛龍騎士，可不是就這樣直接飛過來。」
「據說想加入飛龍騎士團當見習的
「原來想成為飛龍騎士是那麼困難啊！」美夢破碎的安迪露出落寞的表情。
「不要緊張，他們沒有攻擊的打算，這隻是個惡作劇。」諾修發現他的動作后出聲道。
聽到這種把戲竟是自己認識的人所創，穆感到有些意外，雖然在為侯爵做事之前曾打聽過他的名聲和事迹，知道對方曾是非常有名的飛龍騎士。
傭兵算是個危險的工作，何時會出事都很難說，所以有些人的口袋就像破了個洞，總是留不住錢。
「而且為能儘快駕御這些飛行動物，必須用魔法水晶來控制它們，那也是高價品。其他像騎士的魔法武器、鞍具等用的都是高級品，要不然出個差錯，上面的騎士就完蛋了。」
「有人說敢獨自在墳場睡一晚，有人說敢徒手去攀爬峭壁，有人說敢單挑食人魔，但輪到米西魯時說出來敢做的事卻讓其他人大吃一驚。」
其實飛龍的遠程飛行能力遠不如巨鳥，持續飛行速度也比不上戰鷲，之所以能稱霸空中戰場是因為它們在短距離內的驚人加速能力。
「不單是飛龍，可以載人飛行的動物維持的代價都不小，當中有『空馬』之稱的巨鳥最便宜，但是它們吃的東西也是以穀物為主，再混合一些肉塊和魚粉，伙食甚至比軍隊的一般士兵還要好。」
穆聽了忍不住露出特有的笑容，（原來如此，難怪多尼爾會那麼說。）雖然略為知道侯爵的個性和行事，可是也沒想到他曾經玩過這種花樣。
因為座騎比其他騎士更有威勢，能翱翔天際更是與眾不同，所以飛龍騎士一向是軍隊中耀眼的明星。
對於現在很多人把戰爭當做是玩電腦戰棋一樣看待，真是讓人感嘆啊！
有些馬因為飛龍及伴隨而來的強風驚慌，幸好駕車的人和騎兵們早有準備，很快穩住它們才沒有造成混亂。
「據說當時他和高級軍官、傭兵正副團長等十幾個人一起喝酒，大家談起男人的勇氣，每個人都要說件自己敢去實行的大胆事迹，來比比看誰最勇敢。」
隨著發聲者所指的方向看去，大家才發現在後方的天空中出現六隻飛龍，在它們背上各有一名騎士，正是有「空中戰場主宰者」之稱的飛龍騎士。
（看來戰況會比原本想像的還要複雜！結果就要看參戰各方怎麼使用自己手中的牌了。）對不甚明朗的前景，他感到有點憂心。
但渡河后連著兩晚都是在野地休息，即使經過城鎮也不停留，一直沒有機會跑去喝酒，所以那些人對今晚的紮營很期待。
在大陸各國擁有的空中武力中，飛龍騎士是能大規模培養、編組的最強戰鬥飛行兵種。
「如果我們能有飛龍那不是很棒嗎！」說時臉上露出羡慕嚮往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