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冊 美女保鏢
第三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我將信將疑：「你們不是可以保護我嗎？」
我居然長了一頭紅毛？
鳩丹媚大笑：「你這個傻瓜，海姬修鍊的是脈經甲御術，以蒼天為經，以大地為脈，站著時，雙足能吸收地氣為己用，這是海姬獨特的修鍊方法。」
鳩丹媚吐出香舌，緩緩舔動豐厚性感的嘴唇：「龍涎，就是你的口水啊。不但能滋補益氣，還可以入葯，製成珍貴的道丹。」
我立刻對她們刮目相看，原來當年龍蝶是勝之不武，難怪美女們對我不善。不過耍陰招也是本事，勝者為王嘛。
「太好了，這麼一來，修道的人和妖魔就認不出我啦。」
金髮美女搖搖頭：「轉世后的龍蝶，簡直不成氣候。難怪它臨死前，要想盡辦法和我們訂下誓約。依我看，這個小子連妖力都沒剩多少。」
鳩丹媚笑得前仰後合，酥胸波濤洶湧：「地久天長？林飛你真是痴心妄想。以龍蝶前世那樣的妖力，都逃不過劫難，何況是你？」
妖艷的美女向我拋了個媚眼：「現在的你嘛，嗯，既不能算是純粹的妖怪，也不能算是人類。」她湊過來，輕輕在我耳邊吹氣，弄得我骨頭都酥軟了：「你是個人妖。」
「哼，修道的人捉到了你，就能煉出罕見的鼎爐。最普通的藥草在鼎爐內修鍊，都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如果妖魔逮住你，吸干你的龍涎蝶髓，可以臻至傳說中的進化狀態。」
瞬間它就逼到面前，我心中一慌，下意識地揮拳擊去。
鳩丹媚饒有興趣地盯著我：「龍蝶，你什麼時候吃東西這麼雅緻了？不是向來生吃的嗎？」
金髮美女蹙眉道：「一轉世，性子也變得這麼輕浮。龍蝶妖王你……」
我大驚失色：「龍蝶不是很厲害嗎？也會被人幹掉？」
我摸摸平滑的左肋，又驚又喜，利爪能縮回去，也應該能再伸出來吧。我的精神再次集中眉心，意念剛動，肋下微微一癢，水波激蕩，利爪閃電般地探出，將一塊礁石抓得四分五裂。
我咳嗽了一聲，得意洋洋：「這麼說來，你們三個就是我手下的護衛了？」
風水輪流轉，洛陽城裡的小乞丐，今天就要揚眉吐氣了。
「人妖？我靠！前世的我活在北境，是龍蝶妖王。今世的我投胎做人類，活在大唐。」我一口氣道：「現在我趕回來，繼續做我的妖怪，對不對？」
我把刺骨魚洗乾淨，颳去鱗，挖掉內臟，然後在林子里找了一堆枯枝，用鑽木的方法生著了火，開始燒烤。
金髮的海姬森然道：「龍
我靠！真他奶奶的美味，我差點連舌頭都吞進去了。最奇妙的是百來根尖刺，輕輕一咬，就融化成一泡鮮甜的湯汁。一眨眼的功夫，小山般的刺骨魚就全進肚子了。我卻還有點意猶未盡，變成妖怪后，連飯量也暴增了。
我轉動著刺骨魚，目光賊溜溜地掃向她的豐乳：「我是轉世后的林飛！不是前世的龍蝶。對了，龍蝶長什麼樣？不會和我一模一樣吧。」
「自己去找，我們只負責保護你。」
「龍蝶妖王，你真能把握時間，竟然在最後一天轉世回來。」金黃色短髮的美女說道，伸手一揮，那面黃金盾牌碎開來，光芒耀眼，化作金色的戰甲，包裹住驚心動魄的胴體。
我立刻把精神集中在眉心，然後開始想：「利爪請你縮回去吧。」
妖艷美女道：「可惜我們當年立下了最毒的輪迴誓，否則，嘿嘿。」
海姬瞥了我一眼：「在北境，妖怪十年一次小劫，百年一次大劫，千年一次玄劫。龍蝶就是沒能過了玄劫這一關，不過他也夠厲害，居然能用妖力轉世托生在異界。至於你這個人妖，就沒那麼幸運了，十年一次的小劫恐怕都躲不過去。」
我駭然後退：「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們不會監守自盜吧？」
天空晚霞絢爛，夕暉柔和地閃爍，紫色的熏衣草地上，彷彿灑滿了細碎的金沙。我獃獃地想了一會，問道：「天劫是怎麼樣的？」
老天，像妖術一樣啊。我困惑地看著她：「美女，雖然我很喜歡和你搭訕，但你認錯人了吧？我可不是什麼龍蝶妖王。我叫林飛，林木森森的林，一飛衝天的飛。」
我腦海忽然閃過龍蝶的骨架，那七隻矯夭凌厲的利爪。直到這一刻，我才完全相信，自己就是龍蝶的轉世。
「人力豈可逆天？天劫一至，誰也護不了你。」甘檸真冷漠地道，雪白的道袍輕揚，流風回雪，皎皎出塵。
「林飛！」我再次糾正。
鳩丹媚咯咯一笑，半跪在我面前，胴體像蛇一般地顫動，茁壯的雙乳幾乎挺到了我的鼻子：「你還想幹什麼？別怪我不提醒你，我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喲。你敢碰我嗎？試試呀，小色鬼。」
我琢磨她的言下之意，似乎有點不妙。
利爪無聲沒入體內！
和鳩丹媚閑聊半天，我大致明白了，在北境，修鍊的人類分為兩種，一種修鍊秘道術，另一種修鍊甲御術。在大唐，修道的人也不少，但甲御術我還真沒聽說過，不知是
「怎麼樣？這麼兇猛的怪魚也被我收拾了！我的妖力還行吧。」我一腳踩在大魚尾巴上，右手叉腰，擺出了一個威武的姿勢。
妖艷的美女咯咯一笑：「轉世回來的龍蝶妖王，已經忘記了前生啊。」
金髮美女漠然道：「差不多了，沒想到，轉世后的龍蝶連腦子也不好使了。真是悲哀。堂堂一代妖王，再也找不回昔日叱吒風雲的氣勢了。」
水浪急涌，一條紅色的大魚忽然衝過來，它就像是座小山，腹下幾百根尖刺扇形展開，魚嘴彎出兩根獠牙，閃著寒光，還發出響亮的嘶吼聲。
說了半天，我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就對海姬道：「你給我找點吃的吧。」
金髮美女的美目里閃過一絲恨意：「是的，你的確是一個妖怪。」
甘檸真悠悠地道：「既然十六年前，我們輸給了龍蝶，就必須遵守誓約，保護它的來世。龍蝶，你聽好了，當年你遭受劫難之前，分別找上了我、鳩丹媚和海姬，要求比試。三場比斗，雖然你用的是詭計，但畢竟贏了。作為失敗的代價，我們被迫立下了輪迴誓，在這裏守候。如果在十六年內，你轉世回來的話，我們就必須保護你的安全。」
日他奶奶的，原來怪魚這麼差勁啊。我小臉一紅，硬著頭皮吹牛：「這種貨色，當然是小菜一碟。不過美女你能聽懂我的反語笑話，還算胸大有腦。美女們，一塊吃魚，我請客！」
我抬起頭，抱著拳，道一聲敬仰：「各位姑娘，林飛謝謝你們的拳拳護花之情。希望大家從此和睦共處，其樂融融，日久生情，情比金堅，情誼地久天長。」
「住嘴！」聲音清冽寒傲，如同寂寞山谷里的皚皚白雪。我眼睛一花，一直沒說話的道袍美女倏地出現在我對面，風姿高貴而孤冷，長髮光可鑑人。
海姬微微一哂：「龍蝶在妖怪中算是個人物，但未必比得上修鍊多年的人類。我就至少可以和他打個平手，至於檸真，那就更別提了。要不是當年你耍陰招，哪能贏得了我們。」
我聽得似懂非懂，不過鳩丹媚的乳峰真的好大。一邊跟她胡扯，一邊飽飽眼福，當作飯後消化倒是不錯
一隻赤紅的利爪鑽出我的左肋，千鈞一髮之際，抓住魚嘴，用力一扯，「嗤啦」，整個魚頭連著魚身，被撕裂成兩半。
我獃獃地望著她，夜風吹過，一陣清寒，蒼白的星光下，鳩丹媚收斂了笑容，沉默，望著天，絲緞般閃閃發光的胴體，像是一朵冰封的焰花，冷艷，灼熱，寂寞地盛開了一季又一季。
甘檸真一看就是個修道的，鳩丹媚妖氣瀰漫，而我可是修道人士和妖魔眼中的唐僧肉啊。
我傻了眼，原來我的口水都這麼牛啊。那我的大小便，是不是也有人搶著要呢？
眉心忽地一熱。
我嚇了一跳，誰抓到我都有好處，那我豈不是變成了倒霉的唐三藏？聽死鬼老爸說，玄奘法師西天取經回來，有一次到洛陽白馬寺講經，結果寺廟外圍得人山人海，個個雙目放光，磨牙霍霍，都說吃了唐僧肉可以長生不老。嚇得玄奘當夜就溜出了洛陽。
憑這三個嬌滴滴的女人，能保護我嗎？我有些懷疑，可轉念一想，既然前世的龍蝶找上了她們，就一定行。在洛陽的時候，常聽一些走江湖的說，女人、老太婆和僧侶中常有武林高手，不能小看。
海姬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一動不動，甘檸真乾脆飄然而起，落回湖面的雪蓮花里。在洛陽，我早已看慣了別人的白眼，所以並不在意。既然瞧不起我，我也不把她們當一回事。
我心頭一緊，知道說錯了話，這三個美女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她們是我前世的仇人，那可糟了。
我發覺自己的身體十分靈巧，在水裡也不用換氣，可以自然呼吸。雙臂輕輕一劃，就能游出十多丈的距離。
救命啊！
「林飛！」
「這可難說得很，你的龍涎具有異香，修鍊深厚的人、妖魔一聞便曉得是珍品。就算他們不知道你是龍蝶轉世，也會抓住你的。否則龍蝶何必費盡心機，找我們來保護你？」
哈哈！真有意思！我樂此不疲地試了好幾次，次次靈驗。變成妖怪后，我真的不同了啊！抗起沉到湖底的大魚，我雄糾糾、氣昂昂地浮出湖面，游上岸，「砰」的一聲，把大魚扔在了海姬的跟前。
鳩丹媚幸災樂禍地道：「天意難測，天劫可能是電閃雷劈，也可能是妖魔、修道之人的攻擊。龍蝶當年就死得很蹊蹺，我懷疑它是被人硬生生擊斃的。」
我的一顆心向下沉去，在大唐，老天只讓我活十六年，來到北境，我還要遭受天劫。賊老天，你對老子太不公平了！
難怪她們對我
天色已晚，火堆在夜色中跳躍，映得遠處的叢林更加幽暗。淡淡的星光下，湖面上波光粼粼，甘檸真白衣勝雪，彷彿擁著星光睡著了。海姬佇立在岸邊，一動不動，金黃色的頭髮在黑暗中依舊燦爛無比。我不解地問：「她一直站著不嫌累嗎？」
我納悶地問道：「龍涎是什麼玩意？」
我瞠目結舌，愣愣地盯著這隻利爪，從肋下伸出的半條小手臂，布滿銀色鱗甲，彎成弧線，延展出五根紅色的爪骨，剛勁崢嶸，吐出了寒光閃耀的爪尖。
我愣了一下，金髮美女的神情很嚴肅，不像是在吹牛。回想在宮殿，瑪瑙柱入體的情景，我不禁一陣恍惚，難道我真的是她們口中的龍蝶妖王？
「好，林飛，你聽著。你的前世，是北境的龍蝶妖王，死後你的魂魄轉世，去了異世界，現在你回來了。」
湖水清涼，四周岩礁叢生，濃綠色的水草像一根根絲帶，輕盈舞蹈。紅色的珊瑚冒著水泡，一群閃著銀光的小魚倏地竄出，又倏地消失。一隻褐色條紋的大貝殼橫躺在岩石上，一開一合。
我摸摸自己的臉，上面也沒有長毛：「但我現在明明是人類了呀。」
「林飛，你要弄清楚，我們不是你的手下，不會聽你差遣。只負責保住你的一條命罷了。」
「滋滋」，刺骨魚被烤得金黃髮亮，油脂從魚肉滲出，滴落在火堆里，香氣飄散開來。我咽了口唾沫，大嚼起來。
「哈哈哈哈！」鳩丹媚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良久，慢慢地站起來，眼神又是嘲弄，又是冷酷，還有一絲無奈：「沒有男人可以碰我，我的身體，早就被詛咒了。這一生，我，不會有男人。」
海姬看看我，不說話，鳩丹媚爆發出一陣放浪形骸的笑聲：「刺骨魚也算是兇猛嗎？龍蝶，你還真幽默啊。你可不要告訴我，殺它費了很大的力氣喲。北境里再不濟的人，都可以輕鬆殺掉一頭刺骨魚。」
美女就是美女，說的話也比別人深奧。我完全沒聽明白，笑嘻嘻地道：「你說我是什麼，就是什麼。叫錯名字也沒關係，本朝有個小白詩人說過，相逢何必曾相識嘛。」
日他奶奶的，究竟我腦子不好使，還是你白痴？美女就了不起了？我開始接受自己是龍蝶的事實，想了
這太荒謬了！
妖艷美女懶洋洋地嘆了口氣：「今天是時限的最後一刻，本來以為我和甘仙子、海姬可以得到解脫，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龍蝶，你倒是算得很准啊。」
我的頭髮！
「按照你的說法，我是龍蝶妖王轉世為人。也就是說，前世的我，是一個妖怪？」我試探著問道。
我完全明白了，我的前世，也就是龍蝶，知道轉世后的我妖力薄弱，所以找上了三個大美女，用詭計逼得她們立下毒誓，做我的保鏢。
「當然不是。龍蝶頭生雙角，相貌凶厲，高大魁梧的身軀密布鱗甲。瞪起眼睛時，就像兩團燃燒的火焰。」
她雖然在對我說，但根本就不看我，好像我會污染了她澄澈漆黑的眼睛。
望著這隻利爪，我感覺到了與它的血脈相連。但多出了一個爪子，總有些不倫不類，影響我林飛的形象。我心想，要是能縮回去就好了，可爪子卻毫無反應。我想起剛才眉心一熱的情形，不由靈機一動。龍蝶骨架的七根爪子，牢牢地抓著瑪瑙柱，而瑪瑙柱飛入了我的眉心，難道說，瑪瑙柱是操控爪子的關鍵？
夜色漸深，我打了個哈欠，對鳩丹媚道：「如果你不想陪我干別的事，我就要睡覺了。」
妖艷美女媚笑道：「龍蝶你小心點，別惹怒了我們的甘檸真仙子。她的劍，可有十六年沒出手了。」
「嘶」，拳頭擊斷尖刺，直沒魚腹，就像是穿過了一塊柔軟的豆腐，鮮血順著拳頭湧出。我一呆，我的拳頭變得那麼厲害么？大魚慘吼一聲，猛地甩頭，獠牙頂了過來。我的左掌立刻劈出，反應之快，連我自己都驚訝。「嘎崩」，掌鋒硬生生地劈斷獠牙，我剛鬆了口氣，大魚黑咕隆咚的巨嘴已經當頭罩下。
我咽了口唾沫：「反正你也不敢拿我怎麼樣。老子現在要睡覺了，沒空和你耍花槍，拜託你讓開吧。」故意伸手推她，指尖剛碰觸她的豐乳，如遭滾燙的電擊，手指痛得鑽心。我慘叫著縮回手，低頭一瞧，皮都被燒焦了。
「咦，難道在北境，有很多人想害我嗎？」
美女你還真是鐵面無私，婊子無情啊。我四下打量一番，「撲通」跳進湖裡，打算摸幾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