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 獸腹奇遇
第五章 殺雞用牛刀
鳩丹媚道：「你的前世龍蝶有一對翅膀，倒是會飛。」
海姬沉聲道：「是海蛤蟆！注意它們的瘌痢，會噴出毒汁，濺到眼睛里會瞎的。」
我將信將疑：「你能行嗎？」
海姬笑道：「你以為我們是神仙啊？飛行在甲御術中，被稱作御風術，在秘道術中又稱為羽道術，是極為高深的法技，在北境，除了一些天生就長著翅膀的妖怪，沒有幾個人類是會飛的。」
海姬臉上露出迷惑之色：「難道水六郎指望用這些魚群對付我們？」
「光是暖流，引不來那麼多的魚群。」鳩丹媚低下頭，嗅了嗅手心，道：「海水中還有一股異香，引誘魚群在這裏徘徊不去。」
我搖搖頭：「蜃三郎這個傢伙，還真讓人捉摸不透。」
「小色狼說的有道理。」鳩丹媚點點頭，這時候，我們所處的海島，正在一點點縮小，過了一會，只剩下方寸大的一塊地方。
甘檸真清叱一聲，手指一點，雪蓮綻出指尖，迎風而長，猶如一柄雪白的巨傘，飛速旋轉，擋住了毒汁。海姬飛身躍起，沖向海蛤蟆，眼花繚亂地劈出幾百記掌刀。耀眼的金光不斷閃過，血肉飛濺，一會兒功夫，幾百隻海蛤蟆肚皮朝天，屍體漂滿了海面，腥臭的鮮血染紅了附近的海水。
說完，他化作了一朵透明的浪花，滑下冰球，無聲沒入大海。
「哈哈哈哈！」狂笑聲從遠處響起，一道海浪直立而起，化作人形，面目英俊，半透明的長發迎風激烈飛揚，正是水六郎！
我心中焦急，既不能立刻破陣，又不能坐著等死，真是左右為難。
海姬恍然道：「這座海島也是蜃三郎的蜃氣所化，我們趕緊離開吧。」
甘檸真嘆道：「脈經大換移真是威力驚人，不愧為脈經海殿的鎮派絕技。這一招，我還是多年前在清虛天和羅生天比試時，有幸目睹呢。」
鳩丹媚腰肢扭動，吃吃笑道：「你在說什麼呀？我聽不太清楚，怎麼不走近些說話？」
甘檸真想了想，問道：「魔主真的有那麼厲害嗎？我們三人合力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對。」甘檸真忽然道，我嚇了一跳，以為她聞到了我的臭屁，連忙故作鎮定：「是有點不對，我好像聞到了一點異味。」
我剛鬆了一口氣，波濤洶湧，幾隻水睛斑鯊獸由遠而近，猛地俯衝入海，抓住剛沉下去的海獸屍體，大肆嘶咬起來。附近的海域一片鮮紅，血腥氣撲鼻，隔得很遠都能聞到。很快，又游來了一大群海獸。
甘檸真沉默了一會，道：「我可以立刻破除此陣，但會耗力過度，一個時辰內動彈不得。」
漸漸地，冰層上出現了一個小孔，甘檸真長劍出鞘，順著小孔刺入。「咯吱」，小孔略微擴大了一些，落下了幾片碎冰。我暗暗搖頭，照這個速度，想要破冰而出，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目光掠過，大冰球外，幾十個小冰球正在盤旋飛舞，一旦鳩丹媚停止鑿冰，這些小冰球也就靜止下來。
鳩丹媚神色一動：「魚群當然不足為慮，但會引來許多捕食的
「哈哈，還是甘仙子厲害，看破我的真身，可惜來不及了。」白霧裡忽然傳出蜃三郎的笑聲，白霧連續忽閃了幾下，快似鬼魅，急速遠竄，甘檸真追趕不上，只能作罷。
我大模大樣地道：「以後可別為虎作倀了，蜃夢樓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好貨色。」這時，林中飄出了許多人魚族，哭泣著扔掉手裡的燈籠，齊齊對我跪拜。我都不好意思了，急忙擺手：「快起來吧，我不習慣這樣。其實我也沒做什麼。」
我壞笑道：「她說了一個『屁』字。」
我嚷道：「不如我們直接去尋找自在天吧，大家一起長生不老。」
「逃得倒快。」鳩丹媚微微一愕，那團白霧吐出一根根蝎針，輕輕地飄向遠方，甘檸真低哼一聲，飛身掠起，劍鞘直指白霧。
「嗆」的一聲，甘檸真長劍出鞘。綺麗的彩虹一閃而逝，幾頭海獸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就像烈日下的積雪，迅速融化。
冰球越結越厚，很快，我們周圍就全是堅硬的冰層，只剩下一小塊空地。不得已，三個美女只好和我挨在一起。鳩丹媚倒是最舒服，沒人敢靠近她。當然，老子也挺舒服，雖然覺得很冷，但左邊擠著海姬，右面緊靠甘檸真，暖玉溫香，左右逢緣。如果不是魔主要來，我還真得感謝水六郎給我這麼一個大享艷福的機會呢。
海姬苦笑一聲：「這些海獸雖然不算什麼，但聚集在一起，確實讓人頭痛。算了，我拼著消耗一點元氣，把它們全部弄走。」
「我可不想讓小兄弟戴上綠帽子。」蜃三郎仰天大笑，長袖一拂，噴出一團裊裊的白霧，裹住了鳩丹媚的蝎針。而他的人，卻奇迹般地消失了。
我扶著海姬：「你就別逞能啦，剛剛耗費了元氣，最好先休息保養。破陣的事就交給鳩丹媚和甘檸真吧。唉，可惜這裏沒有老母雞，否則我燉點雞湯給你補補。」
「小無賴，小心些！」海姬忽然叫道，正前方，有幾百條黑線撕開海面，迅速衝來。
「阿嚏！」我打了個噴嚏，指著小冰球，喊道：「這是怎麼回事？」
海姬呆了呆，笑得花枝亂顫，鳩丹媚也咯咯大笑起來，我抓住機會，把憋了半天的屁悄悄放出。原本放屁，天經地義，可當著三個美女的面實在不雅，所以只好借故抓海姬的手，說個笑話，轉移她們的注意力。嗚呼，和美女們在一起雖然很爽，但也有不方便的時候啊。
海姬立刻催動金螺，沖開魚群的包圍，向外急速駛去。我好奇地問道：「你們都是會法術的人，難道不會飛嗎？」
「嗖嗖」，一隻隻眼睛突然齊齊裂開，露出裏面尖銳密集的牙齒，吞噬了一片魚群后，眼睛又紛紛合上。墨綠色的腦袋揚起，落下，激起了一排巨浪，金螺劇烈地搖蕩起來。透過海水，我見到了海面下駭人的巨大身軀。魚群果然把海獸們都引了過來！
「轟」，天動地搖，像是打了個晴天霹靂。幾千道水柱衝天而起，又轟然砸下，
鳩丹媚搖搖頭：「那張自在天的地圖殘缺不全，而且上面標識的地方我一個也沒有見過。如果單憑這張地圖就能找到自在天，那早就有人到那裡了。」
等到海面恢復了平靜，海獸們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海姬也道：「地圖是真是假，我們還都不知道。我遊歷過北境的很多地方，但地圖上的那些景物還真沒有見過。」
甘檸真點點頭：「可能是暖流把魚群吸引過來的。但這片海域附近，應該沒有任何暖流，所以肯定是水六郎趁我們困在壁畫的時候，施展妖術，將海水變熱，引來魚群。」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魚群正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在絢麗的朝霞下，一群群魚兒色彩斑斕，像著了魔一般，在我們周圍遊動。很快，附近再也見不到海水，只有鱗光閃爍，無數條魚密集地擠動在一起，如同花花綠綠的地毯，不留一絲空隙。
海姬的好奇心被我勾起，一時忘記了抽手，美目眨動：「說了什麼字？」
甘檸真沉吟道：「土八郎、水六郎、蜃三郎，魔主手下的追兵一個比一個厲害，要是這些妖怪聯手，恐怕我們會應付得很吃力。」
「轟」的一聲，左前方百米處，猛地掀起了一個巨浪，雪白的泡沫濺開，一個圓呼呼的墨綠色腦袋鑽了出來。
鳩丹媚苦笑：「我也不知道，不過能讓水六郎、蜃夢樓這些妖魔都臣服，你說他有多厲害？魔主出世，橫掃北境，是魔剎天千萬年來預言的命運，又有誰能抵抗命運？」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行了。」過了一會，海姬低聲道，昔日神采奕奕的眼神，顯得有些柔弱無力。
鳩丹媚道：「這點暫時倒不必擔心，魔剎天的妖怪們向來獨來獨往，桀驁不遜，誰也不肯服誰。如今雖然魔主出世，但要讓這盤散沙立刻凝聚起來，也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不過，我們倒要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的航程。」
海姬笑顏如花：「你想要什麼？」
我趁勢抓住海姬的手，她嬌嗔道：「快點放開！我可不是小魚，任你輕薄！」想掙開我的魔掌。
鳩丹媚嘆了口氣：「水六郎說得沒錯，如果我們三人合力，需要一天一夜，才能破開這個陣。等到那時，恐怕已經遲了。」
海姬愣了一下：「屁？這是什麼意思？」
驚天動地的吼聲從它嘴裏發出，墨綠色的腦袋拚命掙扎，幾十條蟒蛇般粗的觸手從海面下伸出，近百米長，瘋狂拍擊著海水，掀起滔天巨浪。
「『牛』就一個字！」我大聲贊道，甘檸真的三千弱水劍真是厲害，這麼龐大兇猛的海獸居然擋不住她的一擊。
海姬傲然一笑，一吹螺口，脈經網飛出，金光閃閃，籠罩住了附近的海面。脈經網慢慢地浸入海水，隨著浪頭，起伏不定，海面上，就像被劃上了千百道金色的線條，縱橫分佈。海獸們
「脈——經——大——換——移。」海姬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猶如金石迸裂，雙掌舉過頭頂，交叉幾十次，又猛地向下拍去。
金光閃過，海姬一掌劈下，將一隻迅速逼近的海蛤蟆劈成兩半。血水噴出，立刻引來了更多的海蛤蟆，它們爭先恐後地咬住那隻海蛤蟆的屍體，大嚼起來，一眨眼的功夫，海面上就剩下了一具白骨。幾百隻海蛤蟆氣勢洶洶，「呱呱」地吼叫著，向我們衝過來，還沒有接近，背上的瘌痢猛地聳起，噴出千百道黃色的膿汁，像一陣密集的暴雨。
水六郎繞著冰球，一面遊走，一面雙掌拍向海水。幾十隻小冰球迅速升出海面，懸浮在半空，環繞著大冰球，錯落分佈，結成了一個古怪的陣勢。做完這一切，水六郎像一隻大青蛙，「噗」地跳到大冰球上，衝著我們冷笑：「以你們的力量，破開凝水化冰大陣至少需要一天一夜。嘿嘿，我已經傳訊魔剎天，只要拖住你們一天，魔主就會親臨此地。那時候，你們通通都得完蛋。」
我這才發現，附近的海水突然凝固了，一動也不動。絲絲縷縷的白氣冒出海面，化成一片片薄冰，在空氣中凝結，冰層越來越厚，以電光石火般的速度，蔓延開來，在四周結成了一個乳白色的大冰球，將我們罩在裏面。
我不解地喊道：「海姬，你早就可以用這個絕活了啊，幹嘛等到現在？」
「中看不中用。」我捧腹大笑起來，目光所及，幾十條銀色的魚正從遠處游過來，圍攏在金螺四周，歡快地竄來竄去。
人魚族們拜了又拜，最後，簇擁著大魚、小魚而去。我目光掃過三個美女，厚顏道：「這次，我幫助大家脫困，給點獎勵吧。」
我倒吸一口涼氣，光是這隻腦袋，就比整隻海蛤蟆還要大，像是一座巨山。腦袋油光光的，鑲滿了一圈乳白色的光球，彷彿是一隻隻眼睛，忽閃忽閃的，十分可怕。
海姬羞紅了臉：「你！」
海蛤蟆一路逼近，大嘴張開，通紅的長舌卷出，不斷吞噬魚群。有幾隻海蛤蟆發現了我們，急速游過來，三個美女立刻分散在我身側，呈三角之勢，嚴陣以待。
看到美女們投過來的目光，我急忙道：「我沒什麼意見，你們想去哪裡，老子我奉陪到底。」
一口氣吞掉了近千條魚，墨綠色的腦袋又向我們靠過來，眼睛再一次裂開，白森森的牙縫裡，還塞著魚肉的殘骸。
我誇張地嚷道：「你才知道啊？我的良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
「啪」，脈經網閃耀出眩目的金芒，墨綠色的腦袋在一瞬間，被切割成幾百塊，碎肉塊漫天飛濺。海面下，巨大的身軀迅速沉了下去。
海姬冷笑道：「因為他還有點自知之明，蜃三郎已經敗了，就算再加上他，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趁早逃跑，不失為明智的選擇。」
海姬解釋道：「這是一種陣法。外面的小冰球和
「我們光顧殺海獸，一時忽略了水六郎，被他所趁，偷偷布下了凝水化冰大陣。」鳩丹媚懊悔地道，九根蝎尾鑽出臀部，尾上的黑色蝎鉤對準了冰層，陀螺般地急速旋轉，試圖鑿開冰球。
甘檸真搖搖頭：「真是殺雞用牛刀，我做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三千弱水劍出鞘，竟然只是為了對付幾隻海獸。」
我搖搖頭：「海姬剛剛大耗元氣，你如果再不能動，就只剩下鳩丹媚一個有生力量，萬一水六郎他們突然殺到，那就慘了。阿嚏！」日他奶奶的，越來越冷，手腳都有點麻木了。
海姬怒哼一聲，櫻唇對準了金螺的螺口，吹了一口氣。螺口吐出金色的絲線，交織成一片脈經網，閃閃發光，閃電般罩向了墨綠色的腦袋。隨著海姬的手勢，脈經網驟然收縮，猛地勒住了墨綠色的腦袋，猶如利刃，割開表皮，向內深嵌，淡綠色的汁液滲了出來。
「你猜。」我故意拖延時間，吊吊她胃口，一面趁機捏捏她雪白的手掌。海姬的手又綿軟又滑膩，像絲緞一樣，我摸得好舒服。什麼叫愛不釋「手」，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鳩丹媚目光閃動：「蜃三郎，想走嗎？多陪陪我一會不好么？」手指顫動，幾十根鮮艷的紅光疾射而出。
鳩丹媚面色一變，伸手一拍，幾十條魚立刻被她擊得粉碎，血絲順著海水飄散。但魚群一點都不驚慌，仍然不知死活地涌過來。
海姬一言不發，臉色蒼白如紙。甘檸真冷然道：「她現在元氣大傷，需要調理，你別逗她說話。」
海獸越來越多，魚群反倒逐漸減少了，我們也變成了海獸們的攻擊靶子。三個美女和海獸大打出手，整個海面上，不斷浮出海獸的屍體，屍體又被新來的海獸吞掉，只剩下一具具白森森的骸骨，隨著海浪此起彼伏。
水六郎陰陰一笑：「三位真厲害，這一天下來，至少殺死了幾萬頭兇猛的海獸。我看你們也很累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目送蜃三郎離開，小魚滿臉歡笑，扭頭對我道：「我要謝謝你。你知道嗎，我們人魚族的先人曾經欠了蜃夢樓的恩惠，所以全都立誓做了他的奴僕。蜃夢樓承諾，一旦有人闖過山洞點燃油燈，便解除誓言，不要我們為奴了。」
我破口大罵：「日他奶奶的，果然是這個兔崽子在搞鬼！」
遠處，又有幾頭龐大無比的海獸衝過來，像是一座座移動的海島。它們的脖子又粗又長，扭動時，厚厚的褶皺一層層地掀開，扁闊的尾鰭「轟隆」一聲砸在海面上，如同炸雷，海水立刻深陷下去，又猛地暴漲，豎起了幾百丈高的水牆，聲勢駭人之極。
鳩丹媚抹了一下濕淋淋的手掌，道：「海水是溫熱的。」
剛剛跳上金螺，海島的最後一塊泥土也消失了，望著四面空蕩浩淼的大海，想起這一夜詭異的經歷，我不由生出浮生若夢的感覺。
那是幾百隻體形龐大的海獸，像是癩蛤蟆，背上鼓起一顆
我嘆了口氣，仰頭望著藍天，要等到什麼時候，我才能恢復前世的妖力呢？
大魚也美目含笑，對我拜了拜，柔聲道：「多謝公子。如果不是公子智勇雙全，我們人魚族還得繼續為奴呢。今後公子有用得著我們人魚族的地方，儘管來魔剎天的冰海找我們。」
水六郎哼了一聲，目光森然：「一天的時間，足夠我在這裏布下凝水化冰大陣。睜開你們的眼睛，看看周圍吧！」
我賊兮兮地盯著她豐潤的櫻唇：「親一下。」
「哪裡來的這麼多魚？」海姬忽然不安地道。
我搖搖頭，警覺地道：「不會，水六郎一路跟蹤我們，不可能輕易放棄，依我看，這傢伙很可能在布置什麼陰謀，我們要小心點，以免中了他的暗算。」
海姬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輕聲道：「小無賴，還算你有點良心。」
甘檸真眉頭微蹙：「為什麼到現在，水六郎還沒有現身出手？」
透明的蓮花綻出額頭，甘檸真用蓮心眼察看了一下，道：「這是妖力結出來的玄冰，刀劍難傷。」
甘檸真道：「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片海域。」
海姬落回金螺上，微微地喘氣，一口氣殺死了幾百頭海獸，連她都有點吃力。
鳩丹媚一愣：「什麼意思？」
太陽漸漸落下去，暮色四溢，深紅色的海水開始發黑。殺了整整一天，海獸不減反增，海姬、鳩丹媚和甘檸真只能輪番出手，我暗叫不妙，這麼殺下去的話，根本沒有個頭，就算三個美女再厲害也會被活活累死。到時候，水六郎一伙人再出現，那就糟糕了。
我洋洋自得道：「妖怪也這麼問女武神，女武神回答，『屁』，放也由你，不放也由你。」
我頓時食指大動，擔驚受怕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餓壞了，捲起褲管，我就要下海抓魚。
我也知道有點不對勁，不過這些魚群傻乎乎的，只知道繞著我們遊動，並沒有襲擊我們。如果是水六郎他們在搞鬼，那麼目的又是什麼呢？
海姬湛藍色的美目里滿是溫柔：「小無賴，你總是會哄人家開心。」
「很多年前，有一個英明神武的人妖，抓住了一個大美女武神的玉掌，捨不得放。女武神讓他放開，結果人妖說，你說一個字，說得我滿意我就放開。你知道女武神說了什麼嗎？」
我悻悻地道：「那這張地圖豈不是變得和鳩丹媚一樣？」
寒氣森森，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冰球外，水六郎的身影已經很模糊了，他的聲音也隱隱約約，聽不太清楚了。
海姬想了半天，也沒有猜出來，嚷道：「快說！是什麼字？」
「砰！」海姬的手掌劈在冰層上，只留下了一絲淺淺的白痕，連點碎冰渣都沒有濺出。
鳩丹媚道：「大千城恐怕是不方便去了，那裡魚龍混雜，一旦三件異寶的消息傳出去，我們立刻便會成為眾矢之的。而且，魔主的手下很可能在大千城設下埋伏，等著我們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