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278章 有所必為
白雪也緩緩跪下來，跪在王霸的屍體前，恭敬的拜了三拜，才抬首道：「龜大爺，我欠你一條命。白雪今生若是不能償還，只能來世再見了。」
白雪道：「不為什麼。」
「阿夢？」白雪突然道：「我們已經打擾了龜大爺太久了，何況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該走了。」
龜大爺道：「老子明白。」
龜大爺道：「不錯，要救出阿瑤，必須得要見一見巫月，而巫月就在紅樓！」
龜大爺道：「你莫忘了我先欠你十條命在先，現在不過才還了一條。」
何況，白雪很清楚，他們並不能帶給這個老人任何的慰藉，反而會讓帶給他更大的責問和痛苦。
龜大爺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霸哥哥已經為你做了一個很好的榜樣了。」
那孤獨的路，通往天際，在天與地的一線盡頭，傳說有寂寞歌唱。
巫夢道：「我怕，我怕的要死，可我還是要去，只因那是我姐姐，我最親的姐姐！」
龜大爺怒道：「老子已經是個半截身子入土的待死之人，何況現在又死了兒子，你龜兒子說說看，老子還活著有什麼意思？」他越說越激動，連頸子都粗了，道：「老子還欠了你九條命，這一次去，不過是先還你一條罷了，有何不可！」
白雪道：「哦？」
巫夢也看著他，大聲道：「我非去不可。」
白雪皺起眉頭，道：「我需要什麼樣的聘禮？」
龜大爺道：「老子可以幫你，最
巫夢也沒再說下去，她捏緊小拳頭，認真道：「所以我和姐夫要去救姐姐！」
龜大爺不答，他甚至不敢去看巫夢那雙黑白分明又充滿著期待的眼睛，他害怕自己的拒絕會傷害到這個單純的小女孩。
巫夢道：「龜爹爹，你一定會幫我們的對不對……」
龜大爺道：「不是。」
「哪裡？」
白雪已經飛身上車，躺回到了車廂里，巫夢也朝龜大爺再一鞠躬，道：「龜爹爹，我要去救我姐姐了，如果成功，一定再回來看你！」
「所以什麼？」
龜大爺又道：「那麼，老子也希望你明白，即便是現在的你，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更無論你只是一個人。」
呆木道：「我知道，你不過是想要我給你帶路，去見苗王而已。」
暹羅貓低低「喵」了一聲，也不見得她怎麼動作，那拉車的駿馬已經乖乖的駛動了。
呆木忽然冷笑一聲，道：「我知道。」
白雪直到這時，才終於溫柔的一笑，他自車廂里伸出左手，呆木一個縱身一把拉住他的手也坐進了車廂里。
巫夢挺起胸膛，大聲道：「不錯！霸哥哥是好樣的！所以，我也要學他一般，有些事一定要去做！！」
巫夢鼓起大眼睛，不解道：「龜爹爹？」
白雪道：「不是？」
白雪長嘆一聲，已經不再說話，他手指放到嘴邊吹了個響哨，頓時，一輛暹羅貓駕馭的馬車緩緩的從
巫夢用力的點點頭，道：「是的。」
龜大爺道：「你要提親，還需要聘禮。」
白雪並沒有看見巫夢的神色變化，他若是看見了，或許以後就不會發生那麼多可怕的事情了，可現在，他只是說道：「我本就打算與阿瑤一起退出江湖，也原打算去上門提親。」
巫夢又笑了笑，道：「姐夫一定會救出我姐姐的，更何況，若是救不出來，便死也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呆木這個人，也絕不願意再去看他一眼。
巫夢不住的哭泣，她止也止不住，抽泣道：「我爹爹已經把姐姐給抓起來了，要是我逃出來了，只怕你以後都見不到我了……」
龜大爺勉強一笑。
巫夢道：「龜爹爹，你……」
白雪輕輕的嘆了口氣，並不回答。
白雪在心底暗嘆：傻丫頭，如果我們不走，那對龜大爺來說才是真的殘忍，痛苦本就如傷口，傷口往往是需要自己一個人默默的舔舐的，而不是拿出來給人看的。
「在天路的盡頭。」
白雪嘆道：「你錯了。」
龜大爺嘆道：「即便是白雪，只怕也不是你爹爹的對手。」
「好！」巫夢一揮手，大聲道：「小貓，我們啟程了。」
白雪問道：「為何去不得？」
龜大爺怒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所以把她關起來了……哇！龜爹爹！！」
龜大爺道
龜大爺又道：「你知道你姐姐被關在哪裡嗎？」
龜大爺喃喃道：「你不怕死？記得你小時候便是割了個口子，也會嚇得哇哇大哭……」
白雪道：「很好。」
龜大爺問道：「你爹爹莫不是瘋了，阿瑤這麼好的女兒幹嘛抓起來？」
白雪道：「紅樓在哪裡？」
白雪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上來，只因我們已是朋友。」
龜大爺喃喃道：「好，說的好。」他忽然「啪啪啪」摔了自己三個耳光，站了起來，道：「老子這把年紀了，真是活到了狗身上去了，還不如一個小丫頭！」
龜大爺道：「提親。」
龜大爺道：「那就是這世上只有你白雪才能拿出來的東西——你的人。」
龜大爺道：「紅樓在天邊。」
呆木冷笑。
呆木道：「為何？」
白雪道：「我只想你知道，若你有一天死了，雖不會有人為你掉淚，卻有人會想起你。」
龜大爺道：「救你姐姐？」
巫夢無辜道：「我一來就想說了，可是被一棍子敲暈了……」她指指自己的腦袋後面，道：「你看，好大的一個血包。」
呆木等坐穩了身子，又等了很久，終於等不住道：「你不問問我為何要一起上來？」
「走？」巫夢奇道：「霸哥哥……剛走，我們這個時候怎麼能走？」
龜大爺道：「你不是你爹爹的對手……」
白雪道：「什麼話？」
巫夢忽然拉住白雪的手，一臉哀求道
白雪嘆道：「你要我真的投靠巫月，為他賣命？」
白雪皺起眉頭，忽然道：「龜大爺，你的意思是我們先去紅樓？」
呆木一驚，緊盯著白雪，厲聲道：「你說什麼！」
「等一等！」偏偏就在這時，呆木突然大聲道：「我也去！」
巫夢道：「我知道。」
白雪道：「我希望你明白，他是他，我是我。」
白雪道：「龜大爺，你何必……」
龜大爺道：「這是唯一的選擇，也是唯一的機會。」
呆木突然身子一震，朋友！多麼珍貴的兩個字，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朋友，更沒想過自己會是這般的需要朋友，他開始覺得自己上來是對的，並沒有做錯選擇。
「龜爹爹……」
給別人看的痛苦，往往得到的是更大的痛苦。
「天路的盡頭？」龜大爺的聲音已有些顫抖了，他已經不再往下接話了。
龜大爺被她一頓哭鬧，不禁奇道：「你說什麼？你爹不要你了？」
提親二字一出，巫夢的眼神猛地一暗淡。
龜大爺有些尷尬的燦燦道：「哦。」
龜大爺道：「天邊的意思是，天路的開端。」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慢慢地接著道：「天路茫茫，紅樓為端，紅樓是巫月的地方，也是一個去不得的地方？」
龜大爺道：「你爹爹雖然將老子趕出了紅樓，可老子自己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能再回去走一趟。」
巫夢大喜，拉著龜大爺的手
白雪道：「你雖然做不成龜大爺的兒子，若不嫌棄，卻可以做我白雪的朋友。」
白雪也激動道：「好。」
龜大爺抱起他兒子的屍體，一個箭步也上了馬車，坐在白雪身邊，道：「我們走吧。」
龜大爺抬起頭，瞪著眼，看了她很久，忽然道：「既然你爹爹要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你去了也沒用。」
白雪道：「你是一個男子漢，我願意交你個朋友。」
「再說吧。」白雪不願再想這個問題，他嘆道：「我們先去紅樓，先見一見巫月再說，要賣命，總得要看一看這個主子值不值得吧。」
白雪木然不語，他何嘗想要送死，可他不得不去。
呆木一愣。
龜大爺道：「路在你的腳下，怎麼走也告訴你了，肯不肯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巫夢泣聲道：「我爹爹說……說……說我姐姐私自去見姐夫，有違門風，所以……所以……」
白雪道：「哦？那是什麼？」
這馬車原本就是白雪特意定做的，下層放置青銅棺，上層可供坐人，現在即便是住進了四個人和一具屍體，也不算是那麼的擁擠。
龜大爺冷笑道：「這個聘禮說容易不容易，說簡單不簡單。」
呆木道：「為什麼？」
龜大爺道：「那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即便是你師父名草之主，這些年來也不敢貿然前去。」
巫夢笑笑道：「我還有姐夫！」
白雪道：「天邊？天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