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集》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70章 恩怨情仇

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70章 恩怨情仇

他話還未說完,那歐陽怒吼一聲,忽然一個虎撲,已將這條飛龍緊緊的踩在自己腳下,右手二指如血紅的鐵鉤,咬在咽喉上。
歐陽又想了想道:「既然這一次你要做事,那麼就多拿一份去吧。」
歐陽目光閃動,一字一頓道:「是我多年來忍辱負重下的成果。」
「這……」王老三擔憂道:「老大,你才拿二十萬,這點銀子到了哪裡怎麼夠用?要不我這裏再勻五萬,主子那裡再勻五萬給你吧。」
白雪望著他們,何曾不是想到了自己,當年陽春白雪和余歌三人也算是橫行一時,風頭無兩,如今又落得怎麼樣的下場,相見只是仇人,世事無常,實在難料。
歐陽餓狼般的死盯著飛龍良久,才終於放開他,冷聲道:「若是當年的我,你已經死了。」
白雪暗暗心驚,他先前見飛龍能一年獲利百萬,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沒想到這歐陽更是厲害,竟能搞到南國朝廷官員的私隱資料,單憑這份本事,已經是舉世無雙了。這個主子這般厲害,手底下的人已經如此了得了,她自己又會是什麼人呢?
白雪也終於肯定了,他肯定這歐陽原名喚作歐陽千殺,成名於二十幾年前,此人平生只有一個愛好:就是殺人,他原來名叫歐陽殺,當殺了第一個人後,改為歐陽一殺,殺足十人後改為歐陽十殺,殺足百人便自稱歐陽百殺,等到他絕跡江湖之前,名字已經是歐陽千殺。
還有你。」歐陽手上的血色漸漸退去,他瞪了一眼小茵娘,道:「還有你,老四,你跟在主子身邊,更應該要謹言慎行,這話在我們中說已是不該,若是讓某些有心人聽到,豈非要釀成大禍?」
殺氣,這歐陽身上的殺氣騰騰,血腥擇人而嗜,即使白雪離了這般遠,也感到一陣陣凌厲的殺氣割的他面門欲裂,這簡直不比那東瀛一刀的殺氣弱小。
「老四。」歐陽阻止道:「這畢竟是老二一年的辛苦,我們該尊重他。」
「這才多久,主子就要入寢了?」歐陽喃喃道:「她那病……還好嗎?」
「你就是再呸,他也看不見,聽不見。」
「這手?發功后竟然是血紅色的。」白雪一驚,看到這等武功忽然想起一個人,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這麼快?」王老三正喝高興,他紅著脖子嚷嚷道:「咱們這麼久沒見,今天不喝個痛快,大醉淋漓豈能作罷?」
「我真是受不了。」那小茵娘苦笑道:「你每年都這樣,要給錢簡直就是殺你的頭一般……拖拖拉拉比女人還麻煩,讓我來……」她說著就要去搶那包袱,可飛龍這時倒動作快了,一把將包袱收回了懷裡,眼巴巴的望著歐陽。
飛龍那包袱上打了三個結,他解了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才解開來,每解開一個結,就如同在他身上刮下一層皮來,三個結打開,他整個人已經虛脫了,滿身的大汗,他將那包袱往桌子中央一推,自己的腦袋卻別了過去,不願意再看。
「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會被我白雪給看到,既然我看到了,那麼他這些年的辛苦,註定是要白費了。」
飛龍冷笑道:「我們都不是第一天跟主子,這些事情誰不知道,何必這樣忌諱……」
「是。」小茵娘也是滿臉蒼白,不敢多言。
白雪雖也知道這些人奇異,也沒想到是這麼的厲害,看來那金山銀海的稱號,他也能參和一腳了。
歐陽並不再理他,他小心的將銀子貼身藏好,又從裏面取出一個四方形的包袱,道:「我這裏也有個包袱,要老四親手交給主子。」
「不行!」歐陽否定道:「老三,你手下要吃飯,況且最近可能會出大事,要點銀子給人安家,主子的份額更是萬萬不能少,就這麼定了吧。」
「啊?」小茵娘只覺得這包袱沉甸甸的,她失聲道:「這難道就是名單?」
「我警告你,只要你再胡說八道半句!我便這就滅了你!」歐陽臉如重冰,一字一頓道:「我說的出,做得到!」
「我……」這飛龍也是見過大風浪之人,不過他更知道歐陽的厲害,真的不敢再多說了。
飛龍一年之內,就有一百萬兩銀子的進帳,還說收成不好。
「你早點回去吧。」歐陽也不再多說,揮揮手讓小茵娘先走。
歐陽也道:「一百萬兩銀子,好吧,我拿二十萬,老三要十萬,其餘的讓老四帶回去給主子。」
「哦。」那飛龍慢吞吞的將手放到懷裡,再慢吞吞的取出一個青色小包袱,之後再用更慢十倍的速度去解那包袱上的結。
那飛龍眼見歐陽消失的不見了蹤影,才敢目露恨色,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是血色的。
飛龍目露奇怪神采,問道:「這些年主子還念著那個人?」
等酒過三巡,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也漸漸的來了。
那小茵娘首先受不住了,她長長的伸了個懶蛇腰,才緩緩欠身道:「諸位兄弟,我還要回去伺候主子,就不能再喝了。」
「咯咯咯……」小茵娘掩嘴嬌笑道:「我可沒你那麼好命,要知道你當了地痞流氓,這一醉就三天,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不搭理,我可不成,我在主子身邊,要時時小心,不能誤事了,再說了,這天色也暗了,再過會兒,要伺候主子更衣入寢了。」
當一個人已經殺過千餘人后,再從他口中說出的死亡威脅,只怕沒人會不當真。
小茵娘接過那包袱,奇道:「哦?這裏面是什麼哇?」
「是。」飛龍再也不敢多言,一言不發爬起來,像他這種人,也只有歐陽這種殺人如麻的惡人才鎮得住。
「啊,對了。」白雪忽然明白過來,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歐陽要自己閹割了,原來他是要混入南國皇宮做太監,也只有皇帝的太監,才有可能弄得到這麼多官員的資料,想到這裏,他只覺得自己的手心全都是冷汗,此人竟能為了這份資料,不惜放棄做一個男人的尊嚴,卑微到去做一個太監,白雪也不禁為這等忍耐和狠辣所折服。
「是。」
歐陽冷聲道:「不錯,這就是南國五品以上有實權的所有官員名單,以及身家私隱,為人品性,包括他們之間的派屬關係等等……」
「這份東西……」小茵娘捧著那包袱,喃喃道:「這份東西主子可是盼了很多年了,沒想到終於,終於做好了。老大,這些年,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一個!」
小茵娘朝眾人福了一福,道:「眾位哥哥,小茵娘先走了。」
她說是要走,可卻往屋裡面扭著腰肢走去,歐陽目送她離去后,自己也拱拱手,再次一掠而去。
白雪喃喃道:「江湖傳說他去向成迷,原來他去做了太監,大隱隱於朝,難怪沒有人找的到他。」
歐陽道:「只要對主子有用,我就算是肝腦塗地,也是願意的!」
「怎麼才這麼點?」小茵娘只看了一眼,就發現這數目不對,比往年的少了起碼一層左右。
「好。」眾人只能將銀子分了,那小茵娘低聲抱怨道:「也不知有些人有沒有中飽私囊……」
「小茵娘?你這話什麼意思?!」飛龍急的一臉肥肉亂抖,道:「不要以為你總是待在主子身邊,就能亂冤枉人,現在這年頭,銀子是那麼好賺的嗎?」
「是。」小茵娘這才收回來手。
飛龍見歐陽為自己說話,得意道:「這才是老大的氣量嘛。」
那飛龍苦笑道:「今年我的收成不好,本想趁著余歌去打苗域,亂個三五年的,發一筆戰爭財,可哪裡知道她三十萬大軍一到,苗域已經土崩瓦解了,所以勉勉強強就賺了這麼一點。」
眾人見諸事差不多已經完結,才又坐下來,喝上一杯,這些人原來都是生死交託的兄弟,可因為種種原因,這些年的分開,竟然互相之間生了嫌隙,此時就算坐在了一起喝酒,也是酒肉穿腸過,滋味百般生,到底如何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呸!」
「老大……」飛龍知道這次歐陽動了真怒,只要那奪命手指一鉤,不管是不是兄弟,那都是個死字。
王老三道:「是。」
包袱打開,白雪第一眼就看到了裏面的東西,是銀票,最上面一張就是一百兩的,看那厚厚的一刀刀排著,恐怕有上百萬兩,白雪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並不是愛慕金錢之徒,可一下子看到這麼多銀票,還是覺得有些晃眼。
「好了,不要說了。」歐陽嘆了口氣,道:「飛龍也難的,他既要正大光明的做生意,自己又不能露於人前,大家也要體諒他的難處。」
眾人齊聲道:「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不許胡說。」歐陽喝叱道:「這些話是從哪裡聽來的?」
歐陽面對飛龍道:「老二,你拿出來吧。」
「她那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在身上。」小茵娘指指自己的心窩,嘆息道:「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