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集》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77章 束手就擒

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77章 束手就擒

「我猜的,那張畫太像我了。」白雪往臉上一抹,已經將那石膏面具巧妙的取下,露出他那絕世無雙的容顏。
「你是誰?」她強硬的又咽下這口鮮血,狠狠道。
白雪冷聲道:「可你已經敗了。」
白水光道:「你終於明白了。」
「是,他就叫做龍陽。」白水光反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難道……」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要會這麼做?」白水光看著她身邊的男兒,笑笑道。
這一變故實在太快,快的不過只是一個眨眼,局勢已經完全逆轉,小茵娘已經由絕對的勝利者轉變成了階下囚,她當場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湧出。
這倒不是白雪傷的,而是她氣的。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江湖上開始傳說,白雪的輕功已經是天下第一,這或許有些誇大,但若要說天下輕功前五名的,白雪應該能夠入圍,何況這一下他已經積蓄良久,藉著白水光的一臂之力,簡直就是快逾閃電,在小茵娘根本來不及任何反應之前,已經點住了她身上十八大穴,然後一把攬住她酥軟的身子又掠回床邊,微笑不語。
也不知多久,白水光終於不哭了,她喜從悲來,竟又笑了出來,她分開身子捧著白雪的腦袋瞧著,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
「他有沒有對你說起我?」
白水光焦急道:「他怎麼了,難道已經……死了?」
「著!」就在那一刻,白水光的右手二指輕輕的捏住了小茵娘的銀鞭末梢,那條毒蛇般的鞭子立即變作一條死蛇,然後她的左手一揮,已有一個迅疾無比的人影撲向小茵娘。
「啪。」小茵娘的銀鞭在空氣中打了一個響鞭,已如毒蛇般咬來,她本是用長綢緞舞劍,劍法已經刁轉毒辣,如今用上了長鞭,更是如同長出了一段手臂,揮舞起來得心應手,角度刁轉之極,往往都是從白水光極難防禦之處而來。
白雪也忍不住眼眶紅了,他也緊緊的抱住她的身軀。
「為君……」小茵娘頓時覺得渾身被一個霹靂擊中,整個人不自主的顫抖起來,喃喃道:「你是說,你看中了我?」
白雪道:「那個男人應該叫做龍陽,對嗎?」
白水光緩緩道:「為君者,必須要有非常之手段,你若是不能做到,我算是看錯了人?」
白雪道:「他已經死了,他早就死了,不過一直寄存在陽逆槍上,直到最近,才真正的離去了。」
白雪道:「他只說我母親叫白英,已經死了。」
「住口!」白水光厲聲道:「從這一刻起,你就是北域之主,多少百姓都看著你呢,豈能隨意言死?白雪,你解開她的穴道,讓她站起來。」
小茵娘只能嘆息,「哎……」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敗嗎?」白水光忽然淡淡道。
白雪道:「我是。」
「你!」
「我……」小茵娘滿臉狐疑,道:「你為什麼還要跟我說這些?」
「我……我該怎麼做?」小茵娘還是不明白,在她認為,自己被擒,只有死路一條,可看這樣子,白水光並不想要取她的性命,這實在太過奇怪。
「不錯。」小茵娘的臉痛苦的扭曲了,她恨聲道:「我本不該敗,本不會敗。」
「你錯了。」白水光也望了一眼白雪,她說道:「你錯在不夠狠,要做大事就必須要夠狠,你既然已經掌控了一切,完全可以一把火燒了這未央宮,到那時,我窮途末路只能強行闖出去,而你就可以守株待兔,以逸待勞,豈能手到擒來?」
白水光望著這張臉,嘆道:「你果然很像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這張臉她已經二十多年沒看到了,如今竟再見面,卻是換成了她兒子的模樣了。
「這……」白雪也自知解釋不通,不過他也不準備解釋,又笑道:「你已經敗了,敗了就是敗了。」
想到這裏,小茵娘的鞭子揮舞的更急,更密,更毒辣。
小茵娘道:「我敗在自己籌備不周,竟然沒發現你居然還有人忠心與你!」
「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白雪道。
「這……」白雪也聽明白了,但他更加糊塗了,明明已經擒住了叛亂元兇,為何不但不處死,還要看中了她,這究竟是哪門子的道理。
「從今天開始,這一刻開始,北域就交給你了。」白水光渾然不顧眾人的驚異欲絕的目光,緩緩宣佈道:「我白水光已經死了,你願意做我也行,願意自己另立門戶也行,不過我勸你還是借我的名聲用幾年,以備南國之隱患,待到幾年之後,北域兵強馬壯之後,你要南下也行,要固守也行,都隨你。」
小茵娘面色陰晴不定,還想要再說什麼,可白水光根本不想再聽,只是揮揮手讓她退下。
「哼!我不必自斷雙腿,也一樣能做你。」小茵娘一甩銀鞭,厲聲道:「今天你已經絕不可能逃得出去,何必諸多掙扎。」
「殿下,這……這是!」小茵娘痛哭流涕,她也不知哪來的氣力竟推開白雪的扶持,一把跌跪在白水光的床頭,磕頭道:「殿下,奴婢不明白,奴婢只求一死,不敢奢望……」
「他……」白水光的聲音開始顫抖,她別過頭,終於問出了口,「他還好嗎?」
終於,所有人都退下了,未央宮放佛一下子空蕩蕩了許多,只剩下白雪和白水光。
白水光揮揮手道:「你們且先退出去,我還有話和白雪說,等說完了,你再進來,從此以後這個宮就是你的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一個人寂寞了二十多年,突然有一天,她的孩子高高大大的來到了她的面前,她怎麼能不失聲痛哭,一個人到了這個時刻,抱著她最親的人哭一哭,又有何妨。
只是這一切她不說,也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可你偏偏沒這麼做,選擇了一種最笨的方法,與我決戰,結果害得自己身陷囹囫,功敗垂成。」
「原來他早已經死了,難道我找不到他。」這麼多年沒有找到他,其實白水光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當終於證實了這個事實之後,她竟顯得異常的平靜,平靜的讓白雪感到一絲絲的不對勁。
小茵娘望著這個男人,白雪已經易容,她的確認不出來,嘆息道:「我認不出,我自以為這未央宮是了如指掌了,可沒想到……」
「哦?」小茵娘顯然不信。
白雪隱隱間有種預感,當年肯定發生了一件極可怕的事情,導致了他們勞燕紛飛,也因為他們的分手,龍陽才會獨自去戰拜月祭祀,最後身死道消,白雪也流落江湖多年。
「是。」白雪知道她要問什麼,點頭道:「我見過他了。」
白雪道:「不論你怎麼做,都有自己的道理,娘。」
「我告訴你這些,是要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白水光將目光從白雪身上轉過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小茵娘,道:「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沒有了。」白雪記得當初他爹還說過北域白氏王族是死敵,遇見拔劍就殺,這話他不敢說,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完全搞明白他父母之間的感情,還有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會讓這一對天下無雙的夫妻分隔幾十年,終於陰陽不見。
她那殺人般的目光狠狠的盯著白雪,白雪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白雪?」小茵娘突然瞳孔一縮,失聲道:「原來你就是白雪。」
曲無雙已經看的目瞪口呆了,他也發現,白水光到了現在也不過才用了一隻手,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她不用雙手對敵。
小茵娘點點頭,她即已解開穴道,也緩緩站起來,道:「怪不得剛才那身法快似鬼魅,原來是你。」
不止是他,還有小茵娘也早發現了,她之所以久攻不下,也是在顧忌白水光的那隻左手,她看不透白水光那隻左手下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白雪雖然心中不明白,但還是馬上道:「好。」伸手在小茵娘身上一拂,已經解開了她的穴道。
白雪笑笑道:「我是誰?難道你不知道嗎?」
或許是一個百發百中的歹毒暗器,或許是一口吹毛斷髮的利劍,也可能她死也不放手的是傳國玉璽!
她沒想到之後的話沒說,可白雪已經知道她誤會了,她看見自己從白水光的床上奇襲而出,以為自己是白水光蓄養的面首。
「娘」,白水光聽到這一聲喊,頓時淚水滾滾落下,竟一把緊緊的保住白雪,說不出話來,只是痛哭不止。
「是嗎?」白水光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來吧。」
「死了。」白水光道:「很好,他還說了什麼?」
白雪到了現在,已經心急如焚,他不明白為什麼白水光還不放他出手,他三番四次想動,都是她那隻左手按下,一直到了現在,她的左手還按在白雪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