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集》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79章 最後一招

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79章 最後一招

白水光道:「他要去他該去的地方。」
「娘!」白雪提高了聲音,打斷她道:「我就是不想喝白氏王族扯上關係,我只想做娘的兒子,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是。」
「娘你要幹什麼?」
白雪問道:「這個法字訣,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白雪道:「是的,陰錯陽差之下,孩兒練了一些。」
白雪掌一開,吸來一把太師椅,將他母親扶到椅子上坐下,安慰道:「娘,你也別太傷心了。」
「他該去的地方?難道是去死嗎?」白雪喃喃道:「為了保住我們的秘密?」
「娘,你怎麼樣?」白雪關心的問道。
白水光道:「你要快點做決定。」
白雪驚訝不已,「這……」
白雪建議道:「娘,我先給你找個安身的地方,然後再去將魔棺取來?」
「我明白了。」白水光嘆道:「原來你是怕學了這一招,也就繼承了白氏的基業,也就要抗下這半壁江山……」
這條江並沒有出城,到底是穿過燕京城的,不過此地也算是偏僻之極,並沒有來往的行人。
白水光奇怪的一笑,道:「你有。」
白水光嘿嘿一笑,道:「否則你以為娘憑什麼單人可以擊退南國大軍,就單論今晚的叛亂,若非娘的武功,早已被人亂刀瓜分了。」
白水光望著他的眼睛,道:「雪兒,你想不想學,這最後一個法?」
白雪道:「娘,你怎麼說這話?」
天下第一,這是所有學武之人的夢想,現在,這個夢想就在白雪的咫尺之間,只要他點下頭,就可以實現。
白雪伏在她的膝頭,道:「娘,孩兒怎麼會和你搏命?我們好不容易相逢,你怎麼老是說這樣的話?」
「這一法就是這十三式的靈魂,如同畫龍之點睛,只要你學會了這一招。」白水光道:「天下間再也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余歌?」白雪皺眉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是嗎?有些事都是註定的,不是按照你說的去做的。」白水光的目光似乎飄到了很遙遠的遠方,在哪裡,還有人在等著她。
「傻孩子。」白水光笑著說道:「你是娘的孩子,也就是白氏王族的繼承人……」
青銅魔棺既沒有迎合她的觸摸,也沒有抵抗,放佛毫無靈智的死物一般,只是待著,不動不響。
白雪一轉身,走往其中一個房間,房內本就有盞燈點著,可還是很黑,濃墨般的黑。
「原來他最後的歸宿就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白水光撫摸著這平凡的青銅棺,她的指尖在微微顫動。
白雪道:「爹是為了我,和苗域的潛龍脈大戰,等我醒來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白水光道:「這是事實,不過若是要論到搏命,你還是差我一籌。」
白雪會怎麼選擇?
「誰?」
「我……」
「娘……」他見白水光的臉色有些沉重,輕聲喚了一句。
這黑來自於中間的一口青銅棺,它靜靜的帶著,卻能吸引所有的光線。
白雪從她的膝頭離開,站起身子,嘆息道:「天下第一又怎麼樣?我從來都不愛練武,學和不學又有什麼分別呢?再說了,這一招是白氏王族的,我……」
白雪一驚,他雖然知道他母親的武功極高,而且方才那一扣,也是有心打無意,但白雪石何等樣人物,他的身體本能是一等一的快,竟然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可見白水光的手法迅捷。
「沒事。」白水光搖搖頭,她反握住白雪的手,道:「雪兒,那一招你看明白了多少?」
白水光道:「他是怎麼死的?」
白雪已經被那股強大的氣勢逼開,他覺得白水光的身體周圍有無數的無色的氣流,她已經漸漸不像是一個人,像是一口劍,劍氣驚天。
白水光緩緩收回手指,道:「你也練那陽逆槍?」
白水光淡淡道:「不是一些,你的功力極深,即便是我,斷了這雙腿之後,怕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有?」
白雪道:「不僅如此,孩兒覺得,那條潛龍脈已經被孩兒給吸了。」
白雪先是少年時看過名草堂的水龍吟,后又學過謀字訣,其後與東瀛一刀一戰,也明白了「風水相博」的勢字訣,若要說這散落的十三式,還差了最後一個法字。
「為什麼?」白水光這次是真的吃驚了,她沒想到白雪會說不想學。
白雪拉過她的手,歉意道:「娘,對不起,我不是爭霸天下的料子。」
白雪不能猜測她在感慨什麼,但或許這樣總比傷心斷腸好吧。
等他輕飄飄的落回一品藥鋪那四合院時,聽到茅廁里竟然還有一點亮光,白雪等了片刻,原來是一個小丫頭,她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提著燈籠上完廁所又回去了。
白雪道:「是的,我們要回去。」
白雪不忍拂逆,背著走到青銅棺旁,她伸出自己的右手要去觸摸,就在她那蒼白的手指剛碰到青銅棺木時,棺內突然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這嘆息聲很輕,哪怕是在寂靜的夜裡,也聽不清晰。
「原來如此。」
白雪道:「是,孩兒就只差一個法字,已經湊齊了所有的字訣。」
「雪兒,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娘只給你演示一遍,這一遍你到底能領悟多少就是多少。」白水光忽然秀目中精芒大漲,整個人氣勢頓時升到了最高。
在那絕對的黑暗過後,遠處緩緩走出一個握胸蹙眉的女人,她穿著金黃色的龍袍,鮮血正不斷的從她的指間滲出,滴在泥土裡。
「真的有嘆息聲嗎?」白雪也不敢肯定自己聽到了。
白雪道:「娘,難道那最後一個法字訣,在你的手裡?」
「娘!」白雪焦急道:「你不能胡說,我才剛認你,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我不會讓你死的。」
「好。」白雪背起他娘,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看好了。」
白水光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口棺木,她忍不住說道:「帶我過去,我要摸摸他。」
白雪大聲喊道:「娘?你要幹什麼?」這時候,他已經不在乎會不會吵醒其他人了,他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白水光並不僅僅是在傳劍,她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
就在劍落下之後,伴隨著一聲慘叫,是一個女人的慘叫。
「我知道。」白水光道:「娘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其實你誤會了,娘傳你這一招,是為了後繼有人,不至於絕學失傳,並沒有要你綁上白氏這條即將要沉沒的大船上,船要沉,有娘一個人賠命已經足夠了!」
「不必。」白水光道:「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句話雖然說的很俗,但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們就去你落腳的地方。」
「我……」
「她一直都在。」白水光一開口,那強提起的一口真氣便泄了,她身子一軟就要跌出去,幸好白雪一把抱住,將她扶到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白水光道:「這一招,無數年前就已經在我族手裡,也是憑著這一招,我們才能夠打進中原,入主燕京,你以為娘離開皇宮什麼都沒有帶嗎?娘早就將最重要的東西帶出來了。」
白雪忽然道:「娘,我不想學。」
「你想不想學?」
白水光道:「他要去哪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去哪裡?」
白水光的掌中雖然無劍,但白雪還是能感到她在執劍,這一劍她輕輕一揮,劃過一個奧妙無比的半圓,整個夜晚猛地一黑,放佛空氣也被吸幹了。
「娘,你說什麼呢?」白雪皺眉道:「這不吉利。」
白雪道:「可這個法字訣,傳說在西漠,孩兒今生怕是沒這個機會去見識一番了。」
白水光點點頭道:「你比你爹當年強,終於可以學全了這古今往來第一凶兵!」
「哦?」白水光反手扣住白雪脈門,搭脈沉思。
白水光道:「我們先去看看那魔棺。」
「他要去哪裡?」白雪直覺的感到,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或許他根本不是人,因為沒有人的頭會那麼大,手臂那麼長。
「好吧。」
「沒人了。」白雪從暗處轉出來,小聲道:「不過我房裡還有個人,我們……」
「潛龍脈?」白水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余歌能兵不血刃收了苗域,原來是那條潛龍脈被你們傷了。」
「我沒有傷心。」白水光的臉上的確不見到傷心欲絕的模樣,她反倒是平靜的嚇人,望著銅棺說道:「我只是有些感慨。」
白水光的耳里已經聽不到他的呼喚,她已經將全身功力都提動起來,身下的那太師椅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啪」一聲化為粉末,她卻沒有跌倒,反倒是身子被一根細線牽著一般,依然騰空著,她的目光已經看穿了這黑夜,看在了白雪所不知道的遠方。
白水光並不理他,道:「陽逆槍十三式,看來你已經學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