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日本沉沒之卷
第二百九十九節 合作愉快
湯尼完全不知所措，他的五臟六腑似乎都揪成了一團。獵頭人那個醜陋的大腦袋伸進了車窗對他微笑，他那尖銳的牙齒似乎又要再一次插進湯尼的脖子。少年臉色煞白，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嚇壞了。
轎車在一座大樓前停了下來，一些血族早就在門口等待著了。湯尼吃驚地發現，裏面就有那個獵頭人布拉西！
而他根本不想要這種機會！
當然，除了特別熱情，把他當成真正的心腹看待之外，林總裁併沒有干出別的奇怪的事情。
黑爪·厄尼諾眼珠子轉了轉：「至少我要知道這個少年是誰。」
「去參加一個會議。」凌天回答。
雙方的態度十分從容愉快。
一直到下了車，湯尼的雙腿還在顫抖，而他一點兒也不因此而感到羞愧。
吸血鬼家長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凌天。
「您的演技出神入化。」凌天讚歎道，「簡直可以爭取奧斯卡獎了，只要你願意。」
「聽起來真可怕。」
「你們……你們……」湯尼的舌頭打了結。
「你從來不用助手的，凌。」
「哦，是那個可憐的小傢伙！」獵頭人用驚人的嗓門吼叫道，「我差一點揪下他腦袋的那個！」
天哪，這是一場噩夢嗎？
但是當天晚上，當林總裁風度翩翩地出現之時，卻並沒有就白天交待的荒誕任務作進一步的解釋，而是驅車帶著湯尼穿過了整個城市。
自從知道了林總裁的真面目——或者說湯尼自以為知道了之後，他就整日陷入了一種異常痛苦的精神折磨之中。問題就在於這個男人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他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也許家裡稍稍有點權勢，是的，他的母親是一個部族的領袖，他對所有人都隱瞞了這一點，但那也不是什麼特別了不起的事，不是嗎？
「事實上沒那麼可怕，難道我們人
「呸，奧斯卡是個什麼東西。」獵頭人吐了一口唾沫，「老實說凌天先生，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當時就會活生生撕裂那個可憐的蕭！啊哈，他還真以為自己可以和獵頭人一較高下？」
「秘聞：人類反封鎖了黑暗世界二十年！」
「會議？」
這裏不但能談論有關生存者遊戲的一切話題，也有法術交流、法寶買賣、傭兵僱用信息、懸賞剿滅吸血鬼或者盜賊之類的專業性版塊。
湯尼大吃一驚，沒有料到對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轉眼間，人類世界的傳媒大亨已經和黑暗世界的帝王擁抱在了一起。
「我們合作地非常愉快。」凌天再次舉起了酒杯，「在大量血族的資金注入下，我開設了生存者公司，開始籌劃一系列的競賽；當然我也沒有讓血族朋友失望，所有盈利都用來製造武器，一部分賣給人類政府，另外的則送到了血族朋友的手裡。」
湯尼並不太喜歡上網，但既然是工作，他好歹還是認認真真把這些東西全都讀完了，如果這些東西里說的全都是真的，看起來似乎人類世界可以立刻組織一支超級強大的大軍，把整個吸血鬼世界乃至銀河系都立刻征服。
「……」
「好吧，家長還在等著你呢。」
「和睦相處？」凌天把話頭接了過去，「是啊，開始我們當然是無法和睦相處的。當我從隱秘的修鍊地重新恢復了肉身出關之後，厄尼諾家長就感覺到了我的力量。他向整個血族下達了追殺令，在那半年裡差不多每天都有超過十名血族出現在我面前，甚至連厄尼
自然，還有不少版塊都是給閑人們無聊時發泄自己的憤怒的。
凌天聳聳肩，擺了擺手：「那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總之那一年裡我們都昏了頭了，在互相較量之後，人類世界趁機大舉進攻，搗毀了許多血族的據點，也嚴重地損害了我的利益——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在差不多所有人類定居點的通緝榜上都有名字，當然嘍，現在這些傢伙可不知道我還活著，但這樣下去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所以——」
「沒有。」黑爪·厄尼諾補充道，「你只是忘了說一點，你的攻擊不但給我父親造成了傷害，而且還殺死了許多血族，那真是十分難熬的一年。」
「當然不。」黑爪·厄尼諾意味深長地看了湯尼一眼，「如果他真的是你的繼承人的話。」
等到他們終於見到「家長」的時候，湯尼的神經徹底綳斷了。
現在，湯尼已經說不出半句話了。
「警惕，據悉吸血鬼方面僱用大量網特佔領人類世界網路論壇！」
他們駛過了城市的繁華地區，穿過了荒涼的廢墟，穿了過仍舊殘留有一定輻射的危險地帶。夜晚的時候，那些飽受輻射的岩石發出綠色的熒光，看起來就像是一群沉默的怪獸。
「你以為吸血鬼都是茹毛飲血的怪物？都是拿著電鋸的殺人狂？不，想開點兒，他們只是一些腸胃衰弱的人，無法吸收除了人類鮮血之外的其他食物而已。」
「唔。」獵頭人胡亂應了一聲，表示對這個稱號的接受，他瞅了一眼湯尼，「這小子是幹什麼的？」
「相信我，他是特別的，他是非常非常特別的……」
連軍警也不敢在此巡邏。
黑爪
「下車吧，我的孩子。」
「是我的助手。」
新的工作很奇怪，林總裁讓他登陸公司的官方網站，特別是國際聚焦等等版塊，瀏覽網友們的發言。
「但你們終於熬過來了，在一位非常優秀——如果不能說比厄尼諾老人還要優秀的領導者帶領之下，現在整個世界有三分之一的地盤屬於光榮的血族，請允許我敬您一杯，厄尼諾家長。」
工作還是要照舊，經過一個時期的高速運轉之後，蕭天宇的通告終於告一段落，他請湯尼出來聚聚，但湯尼卻以頭痛生病拒絕了。
「當然，當然。」凌天同意：「您是一位好人，一位富有同情心的善良的人，看到處在困境中的我是不會不拉一把的。」
你正是在玩這種把戲！湯尼在心底吶喊。
湯尼十分震驚：「但是，但是既然你們是生死仇敵，卻又怎麼能夠這樣——」
「我們，我們要去哪兒？」湯尼有些恐懼地問。
黑爪·厄尼諾笑著說：「別把自己說得和聖徒一樣無辜，你怎麼不說說自己率領那個廖猛和傑姆娜，摧毀了我布在東南亞的所有據點的事？天哪，我被你說得簡直像是一名變態殺人狂，而你則好像小紅帽一樣。」
「他，他——」
是的，吸血鬼帝國的最高統治者，黑爪·厄尼諾就站在他們面前。
凌天聳了聳肩：「我們在這裏討論的事情，只是我這方面不能公開而已，所以既然我都不擔心泄密，那麼您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我最親密的兄弟！」
黑色的轎車幽靈般融入黑暗。這裡是整個新東京最危險的區域，吸血鬼中最殘暴的殺手和人類世界里的那些亡命之徒在此遊盪，恣意妄為干出種種罪行。
事實上，獵人工會和其他一些組織已經放棄了和生存者
不管怎麼樣，等林總裁問起來的時候，總歸自己已經看過就是了。
凌天坐了下來，解釋道：「這沒什麼奇怪的不是嗎？厄尼諾家長是個非常好溝通的故事。親愛的兄弟，你介意把我把我們的故事告訴這個小夥子嗎？」
他不想和蕭天宇一起坐在餐館里，被人像看大熊貓一樣圍觀。而他根本還不是他媽的一頭大熊貓，只是一條隨處可見的土狗，僅僅是因為坐在大熊貓旁邊，才擁有這種被人欣賞的機會的。
比方這個版塊，滿屏都是些智商低於二十的廢話。
轎車穿越了危險地帶，進入吸血鬼世界的內部。
「謝謝。」
啊——
凌天用和煦的聲音安慰驚慌的少年。
凌天把湯尼拉到了一邊，向他介紹起來：「這位黑暗世界的帝王，當他還是叫做黑爪·辛加達的時候，他的老師厄尼諾老人是黑暗世界的領袖。我和那位可敬的領袖為了爭奪這個世界的權力而發生了一些並不怎麼愉快的爭執。向其他所有爭執一樣，最後我們用拳頭來說服對方——結果是，我殺死了老人，而老人也給我造成了重創。一些卑鄙小人乘機攻擊我，使我不得不躲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暗中修養了十余年的時間。我大致上沒有說錯吧，厄尼諾家長？」
「所以我們選擇了合作。就像父親曾經說的，友誼和仇恨都是一時的幻覺，只有利益是永恆不變的東西。」
生存者公司的官方網站，在經過三年的努力之後，知名度已經超越了網路里任何其他綜合性網站，每天的日人流量達到了五千多萬。
「我國遁甲宗最新研發出一種先進陣法，擁有覆蓋整個東亞的攻擊能力，徹底打破了吸血鬼的島鏈封鎖計劃。」
餐桌上放了兩副餐具，顯然對方沒有預料到凌天會帶
如果說這裏和人類城市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更加華麗發達，更加奢侈淫靡，這些夜的魔怪把整個城市都裝飾地富麗堂皇，第一次來此的人往往會不知所措，被無盡的黑暗污染，吞噬。
操！
「是我的繼承人。」凌天看了湯尼一眼，邪惡地笑了起來。
「今天砸了家裡的液晶顯示器，因為面板是吸血鬼生產的！」
但是，獵頭人布拉西只是彬彬有禮地幫他打開了車門。
「是的。」
「吸血鬼不吸他們的血嗎？」
湯尼的大腦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作用，只是渾渾噩噩地跟著凌天往裡走去，他敢保證自己這輩子加起來都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的吸血鬼。這些人不敢對凌天怎麼樣，卻一個勁兒地沖湯尼直笑，露出了尖銳的牙齒。
「一個普通人類修真者，可以徒手擊敗三個全副武裝的吸血鬼伯爵。」
「吸血鬼武裝力量總司令亨利·別西科哀嘆，人類世界科技超越我們三十年！」
當聽到引擎聲的時候，這些野獸般的東西從斷壁殘垣後面探出了腦袋，但是在看到轎車頭上的水牛狀標誌時，惡魔們都退卻了，蟄伏在地面上一動不敢動。
「我不會在這種枝節問題上欺騙你的，難道你還以為這是那種可笑的把戲——讓一個毫無關係的可憐小夥子站到台前，讓他去承受暗殺，而讓真正的繼承人安全地成長，你覺得我會玩這種拙劣的把戲嗎？」
湯尼知道，再往前走就是吸血鬼的世界了。
湯尼目瞪口呆：「我以為——」
「但是他們怎麼，那些人類似乎過的很快活。」
「吸，但是吸得不多，每名黑暗帝國的公民每三個月必須繳納一次血稅，每次的劑量是一百毫升，然後可以得到大量補助。這個世界里所有平民的地位都是由其血液的純度來決定的，只有血液最合吸血鬼胃口的人，才能擔任重要的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