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機》乾一篇 家種梅花

第四章 跟老虎做回生意

乾一篇 家種梅花

第四章 跟老虎做回生意

「出了點意外,但還是要謝謝你和警方的配合。」劉孜飛丟掉已經燃著的過濾嘴,「明天有空的話,來我辦公室聊聊。」
神卜,需要開死門,能從「量」的感應中直接得到一些景象,這讓方展想起了「開天眼」;
「很有意思的見地,我倒想聽聽。」方展誠懇得像只接近母雞的黃鼠狼。
「沒什麼變化?呵呵。」秦揚笑了,隨手在紙上寫下了胡紅兵的名字,「看看這三個字。」
數字、計算、一系列長短交錯的符號……
從案發當天起,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本市。
「我知道你懷疑我,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合作的。」只有方展自己才知道,那份鎮定有多虛假,「方式很簡單,我提供你們需要的任何通緝犯的線索,報酬是公安部門的懸紅。」
對了,卜術界各有特長,那秦揚……
「看來給你下禁錮的人手法還不是一般的重,就算我給你恢復了奇卜六門的狀態,要等你完全複原,估計還需要不少時間。」
秦揚的辦法還真變態,要我和警察合作抓通緝犯,這要找不到線索,就算不餓死我,也得被警察玩死,方展心虛著。
可方展卻遇到了,確認書後面還附著他曾經簽署的合同和保密協議,這就是雙保險。
這自然是秦揚拳頭的效果,方展也沒和劉孜飛多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警車把胡紅兵帶走。
「好?好在哪裡?死門感知的『量』不如智門和量門全面。」秦揚莫名地感嘆道,「神卜在『四卜』中是最浪得虛名的了。」
劉孜飛遠去的身影上隱隱籠罩著一層紅色的氣霧。
劉孜飛直到趕赴現場后還不太敢相信,警方兩個月都沒找到的胡紅兵,方展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找到了,就是模樣不太好辨認,據說那個豬頭一樣的效果是摔出來的。
也不清楚他是怎麼弄到這個房子的,平時的作用就是帶女人來這裏偷情,所以房裡的擺設只有一張床。當然,這麼簡單的情況下,廁所就比較成問題,白天他只能用個桶來解決內急問題,晚上出去倒了。
他倒猜得准,王光覺一開口就是:「聽說你涉嫌一級謀殺,被警察傳喚了。」
「鬧肚子,現在應該是一褲子了。」瞎子拉起胡紅兵的一條腿,跟拖死豬似的往一頭走去。
「你們管好自己的工作。」王光覺對愣著的職員訓斥道,把方展拉去自己的辦公室。
「這小子交給你了,我通知警察。」年輕人搖頭笑著。
這是一片準備拆遷的私房,胡紅兵就藏匿在其中一個不足十平方的亭子間里,因為拆遷延期,原本該搬的都搬了,留下的也很少走動。至於警察,很少會來這裏盤查。
秦揚皺了皺眉:「才這麼點?我沒注意,揣兜里的時候覺得挺厚。」
海水能不能斗量?常識上是不可能的,如果科學足夠發達,應該不成問題。
「所以你就開槍了?!」劉孜飛聲音沉得有點可怕,但方展覺得他的眼神更可怕。
方展根本就沒搭理他的意思,對一個睡床底都悠哉游哉的人來說,丟份工作自然不是什麼大事。
「先處理好傷口,回去再和你算帳!」劉孜飛恨恨地掐斷了通話。
那瞎子頭也不回地揮揮手,算作回答,被他拖著的胡紅兵腦袋腫得跟豬頭沒兩樣了。
「人死了!」小馬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這個提議很有建設性。」劉孜飛遞了支煙過去,「不過,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
居然答應了,方展眼睛一亮,伸手去接卷宗。
「量」?又是個新名詞,換別人多半這下就卡住了,方展腦筋狂轉,肚子里冒起了壞水。
「你怎麼知道我錢丟了?」方展冒了一句。
可能是因為想在方展面前體現一下自己的見解,秦揚對每個卜術的原理、特點、優劣都詳細評論了一番。方展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裏暗暗記下了這些東西,他知道,搞不好後面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得和這些東西打交道了。
可之前自己所推測的事情都原封不動地發生了。
對方展來說,這比之前的那些經歷還要刺激。
方展驚訝的是那些字的筆劃,對於漢字,大多數人都不是完全了解筆劃構成,方展本來也是,可眼前的這些字卻飛快而清晰地在他腦中拆成了具體的筆劃。
因為秦揚早就和他說過:「那個警察肯定不會相信你,但他會和你合作。」
「工作移交方面我基本都辦妥了,不用你做什麼。」王光覺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只要在這份文件上籤個字,到人事部把退工單領了就沒事了。」
方展也懵了,心想我怎麼就被解僱了呢?難不成是為了警察找我的事?
在卜術界,有關卜術的運用可以說是五花八門,但從大體能力劃分的話可以分為靈卜、兆卜、神卜和紋卜類,並稱為「四卜」。當然,這四卜與奇卜六門的開合是息息相關的。
那人轉過臉,眼睛居然是閉著的:「我也急,你看剛要出來,一叫又嚇回去了。」
劉孜飛沒小看方展,但卻高估了他。
方展拿過文件,標頭那粗黑的字體讓一下激起了他的怒火。
方展接過煙:「那兩個案子不了了之,對你的工作壓力不小。如果能抓捕到重大案件的逃犯,應該能幫你擺脫目前的困境。」
「我說你能不能快點?老子急!」胡紅兵死忍著,褲子里還是粘了,火蹭地冒上來。
胡紅兵不擔心這個,他很清楚,警察絕對不會料到自己就藏在這附近。但他還是很小心的,白天從不出門,只有夜裡才去路邊攤那裡買點吃的。
靈卜,需要開智門,從日常信息中獲取「量」,進行演卦感應;
「行業保密確認書?!什麼意思?!」方展的聲音沉得有些怕人,「三年內不得從事相關行業,想餓死我嗎?」
秦揚也在感嘆,不過他感嘆的不是這個案子。
「遇上我之前,你怎麼吃飯的?」方展重新打量這秦揚的那副打扮尊容,心裏直犯疑。
整個開發部的人都懵了,方展在開發部算得頂樑柱了,怎麼說解僱就解僱?
方展笑了,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
方展順口應了聲,剛想離開,眼睛卻瞪直了。
不過,此刻的方展已經確定自己不是天才,但也不願相信自己是天卜。
人體的奇卜六門就是感應「量」的關鍵,普通人要想涉及這個,那就真的是連「門」都摸不到了。
沉默,兩人各自點起煙,透過幽藍的煙霧看著彼此。
「離為目疾之人、甲胄之士,所以克他的其中一個就是你。」方展一臉快要精神分裂的表情,這嘴裏還在滔滔不絕,「甲胄之士是警察,兌為金刃,胡紅兵身上藏著刀。離火克兌金,又是死相,反抗時被警察打死。」
方展是天卜還是天才,劉孜飛沒想過,也不知道。
「買著吃的。」秦揚咂咂嘴,「一天一頓,我胃口不大。」
嗯,不對啊!秦揚怎麼知道錢被偷了?
王光覺拍了拍方展的肩膀:「老頭子發話,沒人能不照辦,我這個小主管更沒辦法。」
一看男人死了,那女的也慌了,又哭又叫。胡紅兵幾下沒勸住,又怕鄰居聽到,一發狠連那女的一起砍了,也不收拾現場,直接換了衣服拿了錢,逃之夭夭。
※※※
「收到,收到,我是劉孜飛。」劉孜飛立即回答,眼睛卻一直望著方展。
方展把煙頭丟在了地上,腿有點抖,就算劉孜飛這會兒不瞪著他,方展的心裏也有些害怕。
「體用生克,互變衰旺,這些推算的感應是靈卜者的專利。」秦揚嘆了口氣,「我智門沒開,還是沒法去靈活感應那麼多的細節啊。」
「你是怎麼找到他的?」劉孜飛遞過一支煙,順手給方展點上。
秦揚的表情顯得很奇怪:「雖然你是天卜,但並不只有你一個人懂卜術。」
因為他早知道會發生這一切。至於是怎麼知道的,方展自己還沒太想明白。
對公司影響不好?我還會教唆同事殺人不成?方展胸口有些發悶。
「沒事,晚飯我請。」秦揚得意地揚揚頭,從衣兜里拿出捲紙鈔,遞給方展。
紋卜,需要開量門,將「量」的感應直接以文字或圖案的方式表達出來,例如「扶乩」;
五大三粗的胡紅兵就是個例子,除了會在女人身上下工夫之外,他還是個聰明人。
這回可真的是和老虎做生意了,拿著影印件離開警局時,方展想道。
就你還胃口不大?!方展徹底沒話了,這傢伙估計是丐幫出身的,那疊一毛的票子也指不定是從哪兒討來的。以小時候看武俠小說的經驗來看,秦揚這類人多半是不知道怎麼賺錢的,平時吃飯用錢什麼的都是能將就則將就的……
「一會兒我會給你基本資料的影印本。」劉孜飛並沒有放手,「記住,和你合作並不代表我完全信任你。」
兆卜,需要開觀門、聆門和采門,可以直接通過人的視覺、聽覺、嗅覺去感知「量」。這種卜術有點特殊,可以只開三門中的一門,也可以三門全開。當然,後者的難度比較高。
「死門?哦,死門好啊~」方展順著話頭套下去,繼續拉長音。
「你參与過公司很多重要項目……」王光覺有些不忍心,但卻不得不說下去。
憋了一個多月,倆人見面也不多說啥,扒了衣服就往床上去,正熱乎來勁兒的時候,那男的卻開門進來了。原來走的太急,他把合同文件忘在了家,這下正好撞上。
秦揚沉默了,方展也沉默了,前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後者則是在拚命地不讓自己發瘋。
秦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言語,方展有點得意,連蒙帶套就解決了問題,看來就算自己不是天卜至少也是天才。
這幾天方展壓根兒就沒什麼胃口,那些加量加份的盒飯全進了秦揚的肚子,至於晚上九點就關燈裝睡,也是為了不想被人看到秦揚在屋裡。
「是沒什麼……」方展說著突然停住了。
「夠黑……」方展念完資料,牙花都嘬爛了。
「我開的是死門。」秦揚倒也老實,或者說他根本沒想到方展會是在詐他。
「這麼說,體卦乾為金,用卦巽為木,互卦見離火、兌金。」秦揚露出了關注的神色,「兌金被離火克制,兌為缺池,腸胃有病,這缺池應該是附近的廁所,胡紅兵在廁所會有點麻煩。」
方展很鬱悶,之前遇到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被警察當作嫌犯,這他都認了。可就當他回到公司,想用忙碌的工作沖淡這一切的時候,王光覺卻帶來條壞消息。
想不明白,方展習慣性地撓撓頭,既然想不明白暫時就不想了,眼前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索性順著走下去,至少他還有秦揚這個幫手。
「好,這個提議我接受。」劉孜飛摁滅了手裡的煙頭,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卷宗,「先從他開始。」
真能算得那麼准,這傢伙為什麼就不告訴我?方展暗自咬牙。
「其實丟了飯碗也未必是件壞事。」秦揚在床底下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屋裡,睡的是床底。
如果劉孜飛知道,此刻胡紅兵就躲在離警局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他絕對會氣炸的。
也難怪,方展連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那兩個月的工資獎金保密費就更不知道怎麼被偷的了,但有一點他是知道的:今後一段時間,吃飯是個很大的問題。
「回去?下星期就該交房租了。」方展掛了電話,整個人有點蔫,「這下回去不回去沒啥區別了。」
老婆偷人,男人見了沒幾個受得了的,當場操了傢伙就要揍胡紅兵。挨了兩下,胡紅兵也火了,赤條條地衝進廚房,揀了把菜刀,幾刀把那男人砍翻,當場斷了氣。
劉孜飛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滿臉的狐疑,就在幾分鐘前,這個年輕人向他提出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合作建議,而且鎮定得就像是在和他約一個牌局。
甩甩頭,方展無奈地看了看手裡那疊一毛票子,再摸摸兜里的幾個一元硬幣,好歹今天的晚飯是有著落了,可過了今晚呢?
「當時情況混亂,我沒多想,結果一槍就……」小馬說不下去了。
一臉落腮鬍子,鳥窩頭,閉著眼,衣服都看不出顏色了,這不就是個要飯的瞎子嗎?!褲子更粘了,胡紅兵也更火了,看邊上沒人一抬腳就想踹那人。
當初進公司的時候合同和保密協議上也有過類似的條款,國內軟體行業競爭激烈,一般對方展這樣的技術人員,都會有相關條文的約束,潛台詞就是不希望自己的人才將來為同行競爭對手所用。
「上卦乾,下卦巽,得卦天風姤,四爻動,變卦巽為風,互卦離、兌。巽風秋不遠行,方位東南,這傢伙在就在東南方,沒走遠。」方展的目光變得很空洞,夢囈似地嘀咕起來,「體卦克用,多動少靜,雖然通緝在逃,倒是沒有大礙。木被金克,應該在木製的拆遷房或危樓里躲著。巽木被克,有腸胃病。」
「好吧,有什麼手續要辦。」方展連話都不想說了,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這……」方展本來想說「這怎麼好意思」,可一剝開那捲亂七八糟的票子,那鼻子都歪到耳朵邊去了。
「你是天卜,要賺錢並不難。」秦揚突然樂了,「我倒有個辦法,既可以賺錢,又可以讓警察對你刮目相看。」
「不過,如果連生活費也丟了,那就比較討厭了。」秦揚從床下鑽了出來,那樣子就像剛剛走出自己的卧室。
這小子也許在耍什麼花招,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只是為了那些可觀的懸紅而已嗎?劉孜飛想道。
「複原?」方展趕緊裝傻,「哦,對,我也覺得自己沒什麼變化,這事還是你來辦吧。」
空的!方展僵住了,那件外套立刻被他翻了個遍,如果不是秦揚過來拉住,估計連衣服裡子都被方展拆開了。
秦揚愣了下,隨即嘆了口氣,沙啞的嗓音像講故事一般陳述了起來。
廁所離得不遠,是個簡易的便池間,邊上有個糞口,供人倒糞便。胡紅兵胡亂倒了便桶,隨手一甩就往便池間里沖。
世事就有那麼多無奈,也就有那麼多不得不低頭的時候,方展咬了咬牙,沒讓王光覺說下去,也沒讓王光覺為難。
說完這些,方展一臉吃驚,此刻他的思維正在流暢地分析著,心裏卻十分愕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分析,彷彿那些東西本來就隱藏在大腦的深處似的。
「媽的,總算天黑了。」胡紅兵看了看發黑的天色,嘟囔了一句,拎著桶開門。
要找的這人叫胡紅兵,男,三十四歲,單身,本市人,在一家機修廠做工。從相片上看,胡紅兵長的是五大三粗,怎麼也想不到這傢伙對女人是挺有一套的,半年前勾搭上了一同事的老婆。那同事是跑業務的,經常不在家,這倆人就索性就在家鬼混,這一來一往也很隱密。
急的時候還就有那麼多不識相的,本來就窄的便池間門口偏偏擋著個人,不緊不慢地摸褲子準備小便,那動作還慢條斯理的。胡紅兵耐著性子等了會兒,那人又像卡了殼,嘴裏哼哼唧唧的,半天就是不拉。
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現在方展對這句話的體會是相當深刻了,惹上一堆的麻煩不說,沒了工作丟了錢,這接下來的日子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過了。
啪,一腳踢實在了,好痛。胡紅兵不知道怎麼的踹在了牆上,那瞎子右手拉著他的腿,左拳一下敲了上去。嘎巴,折了,又是一拳,胡紅兵連叫都沒來得及叫,直接就趴下了。
不過,人是絕對不可貌相的。
「挺順的嘛。」邊上巷子里走出個年輕人,直咂嘴道,「唔,這傢伙身上什麼味兒?!」
方展沒回答,只是盯著劉孜飛腰上的對講機,樣子很輕鬆,但眼神中又有些緊張。這些都沒逃過劉孜飛的眼睛,他很快察覺了,下意識地把對講機拿了下來。
不過,這通常只是形式,行業間也沒幾家公司那麼較真執行的。
「那小子裝死,我就沒加銬,沒想到他身上藏了把刀。」小馬繼續道,「車子等紅燈的時候,他抽冷子扎傷了我,想跑……」
字,簽了,走出華德軟體的那一剎那,方展腦子裡空得跟什麼似的,至於自己是怎麼回到招待所的,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秦揚的字並不好看,卻寫得龍飛鳳舞。
「我相信,你要能是殺人犯,那我就是拉登了。」王光覺沒什麼好氣,「公司那幫老傢伙也不知道聽了哪門子風,自己吃喝嫖賭都不怕,你被拉去警局就怕對公司影響不好。」
偏不巧,廠里最近沒什麼業務,那男人一個多月沒出門,可把這對野鴛鴦給憋壞了。還好突然來了個單子,要那男人去趟郊縣,說是兩天來回。這女的趕緊告訴了胡紅兵,倆人安排好時間,男人前腳出門沒多久,胡紅兵後腳就溜進了他家的門。
從職業角度出發,他不太相信未卜先知之類的說法,可除了這種可能之外,實在無法解釋這年輕人身上一再發生的詭異事件。
「生活費?你別烏鴉嘴了……」方展懶得廢話,不過還是順手摸了摸口袋。
那三個字怎麼會這樣?!
嘟,對講機響了一聲,緊接著傳來小馬的呼叫:「呼叫劉隊,呼叫劉隊!」
靈卜者?靈卜又是什麼玩意兒?方展頭痛得厲害,這雜七雜八的卦象生克,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大腦里出現的,難不成自己還真是那個「天卜方展」?
「你哪兒來這麼多一毛的?」方展費了老大勁兒才點明白那疊票子的價值——五塊兩毛。
「各有各的長處,你開的那個……」方展拉了個長音,臉上開始裝傻。
「死相,這麼嚴重?那離火代表的是什麼?」秦揚根本不管方展的反應,倒是饒有興緻地琢磨起卦象來。
「不是麻煩,是災難。」方展一口氣道,「用卦、變卦都是巽木,木生火,離火大旺克乾金、兌金,主體被克,死相。」
「一旦開了某個卜術所對應的奇卜六門,那麼另外的幾門就很難再開了,換句說法就是一人只能掌握一種卜術。」聽得差不多了,方展連忙現炒現賣,「老秦你也別太在意了,這跟談戀愛一樣,講緣分的。」
沒多久,方展就大致弄明白了所謂「量」的概念,以他的理解,這個「量」是留存在自然界的一種信息流,並且有規律地隨著事物變化。因為物質形體的關係,通常「量」的變化速度會比事物變化速度快一些,所以只要感知到量的變化趨勢就能預先了解到事態的發展。
他想不出死門好在哪裡,也根本不知道,人要是開了死門會有什麼後果。
方展木然道:「是誤會,否則我不可能在這兒。」
今天比較特別,可能是買的食物不幹凈,他拉了好幾次。桶滿了,可還想拉。
「到財務部領雙份月薪,獎金、保密費也結算好了。」王光覺一臉遺憾地說,「今天起,你被公司解僱了。」
「死了?!」劉孜飛望著方展有些發愣,方展沖他聳聳肩。
嘟嘟,手機響了,方展隨手接起電話,是小區物業打來的,通知他修繕工作後天完成,他可以回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