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機》乾一篇 家種梅花

第六章 該死的總是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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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該死的總是逃不了

蓬,鄭國棟的身子落下,后腰正砸在消防栓上;
「媽的,你要這臭娘們,我就給你!」鄭國棟嘴角閃過一道詭異的笑容,一把將李月蘭推向劉孜飛,自己猛地伏下身子。
「攜款潛逃?我去斷電斷水了。」秦揚愣了下,臉上掛著奇怪的神情,「不是你發的語音簡訊要我去做的嗎?」
變電箱壞了,這水可是導電的!
車沒翻,可還不算完,在水柱撞擊力的推動下,車子橫著撞向了變電箱,蓬地一下,整個箱子全開了花。
「你以為你會有機會開槍嗎?」劉孜飛堅定得像個石像,九二式手槍的準星一刻不離鄭國棟的眉心。
方展沒動,他有點納悶,那隻白虎雖然還和鳳凰坡見到時一樣巨大兇猛,但眼裡完全沒了那股子狠勁,相反的倒有點蔫。
那輛一千五的計程車還老老實實地停在綠地邊,兩人上了車,方展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秦揚招呼著司機,車子直奔方展家裡。
劉孜飛被放在一邊的石台上,方展點了兩根煙,遞過去一根,一邊抽著一邊咧嘴。
噗,消防栓一下爆裂,高壓下水柱像箭一般射向警車。
「看來撞得不輕。」那沙啞的聲音……秦揚?
※※※
頂在李月蘭下顎的槍管又陷進去了幾分,皮膚上開始有了淤青。
眉心後面是大腦中樞神經的關鍵部位,一旦擊中,一秒鐘內鄭國棟的所有神經系統都會停止運作,自然也無法扣動扳機。
「讓開!讓開!」鄭國棟瘋狂地吼著,手裡緊緊攥著那個夾子,逼迫周圍的刑警退開。
周圍的刑警眼裡都快冒出火來了,幾個年輕的沉不住氣,悄悄自兩邊摸了上去。
那隻白虎好像更蔫了,而且有點怕方展手裡的火焰,身子微微伏著,一付病貓樣。
「你們隊長說過,不用做筆錄了。」方展以為是哪個刑警。
他擔心的是劉孜飛。
「若無彩鳳雙飛翼,縱有靈犀也難通。」清脆的聲音繼續道,「他六門受制,你的靈犀指只能暫時去除,治標不治本。」
鄭國棟被撞了個正著,腦袋嗡地就暈了,小夥子順手按倒,一頓老拳招呼了上去,那架勢看著就是個老打架的。
「是我。」方展晃晃腦袋,透過一堆閃亮的星星看清了對方,那是劉孜飛,「差點被你掐死。」
說著,把槍對準李月蘭的太陽穴,就要扣動扳機。
「別為難他,回去再說。」一旁的刑警見方展不答話,想要動手,被劉孜飛制止了。
轟,嘩,車子猛地震了一下,冰冷的水夾雜著大量玻璃碎片劈頭蓋腦地落了下來。
「語音簡訊?」方展也愣了下,不過他腦子運轉的速度倒挺快,「哦,是啊,剛才撞的太厲害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警車邊的人都看到了,大家都儘力閃向一邊。
砰,第三聲槍響,鄭國棟手一麻,自製槍飛了出去,李月蘭嚇得兩眼一翻,身子軟了下去。
方展張了張嘴,像是說了句什麼,樣子很急,可劉孜飛的兩耳嗡嗡作響,一點也聽不清。
其實他被嚇的更厲害,早想抖手甩了打火機,可大腦和身體又莫名地不受控制了,還悠哉游哉地冒了這麼句莫名其妙的話。
「糟了!」方展幾乎是貼著地面躥了出去。
「要她活命可以,拿你的來換!」鄭國棟眼睛里全是血絲,「先沖自己大腿上來一槍!」
方展沒回頭,直接揚了揚手,算作回答,他現在根本顧不上搭理這個「有趣」的司機。
劉孜飛就更沒注意那麼多了,他這會兒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爆炸發生時,他本能地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到的卻是一片白茫茫的東西。與此同時,一個人影突然橫到了面前,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影一頭撞在他身上,兩人剎不住,直接翻倒在車裡。
一根紅色的導線連接在夾子和管狀物之間。
劉孜飛被刑警們抬到了車邊,正硬挺著要坐上車後座。
「不想死的就讓開,老子身上的炸藥沒長眼!」鄭國棟繼續威脅著。
方展的腦袋暈的厲害,剛才那一撞太用力,把劉孜飛撞進車子之後,腦袋又碰在了車門上,滿耳朵都是嗡嗡的聲音。緩了幾秒鐘,算是清醒點了,剛想起身,就覺得衣服一緊,整個人翻了個個兒,身上死死地被人壓住了。
方展臉上一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正想找個什麼理由轉開話題,眼睛卻突然直了。
「噝……還真來勁兒!」一進門方展就倒在了沙發上,又碰到了胯部,疼得一呲牙。
「你……小心點……」方展有點反胃了。
幾個刑警一轟而上,把劉孜飛搬去一邊安全區域,方展自己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跟著過去。
「按他說的做!」李月蘭突然來了一嗓子,劉孜飛愣了,鄭國棟也有點意外。
「哦,是不是這兒痛?」秦揚抹了把汗,伸手輕輕按在他胯上。
就在剛才跑過來的時候,他又聽到了那些奇怪的聲音,只不過,這次更清晰,女人的慘叫聲、爆炸聲。
「謝謝……」劉孜飛說話有點困難,狠狠地抽了兩口。
劉孜飛不怕死,從他穿上警服的那一天起,對死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方展……」劉孜飛看清了那人的樣子,「你瘋了!」
「有種瞄準我眉心打!」鄭國棟突然狂笑起來,隨即揚了揚左手。
蘇彥也動了,不知從哪裡摸出個小巧的油燈,正要點上。
現場估計沒人會這麼想,爆炸讓人們處於驚慌混亂之中,連車邊那些躲開的刑警也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怎麼回事?」劉孜飛疼得臉色刷白,額頭上也不知是汗還是水,卻還能說話。
「放了她!」劉孜飛跪在地上,槍卻還是指著鄭國棟,那聲音沉得可怕。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接著又都咧開了嘴,原來笑也會那麼痛。
「放了她!」劉孜飛怒吼道,「她和我沒關係!」
方展搭著秦揚的肩膀,慢慢走著,腦袋裡一團亂麻。他沒說實話,事實上他也不敢對秦揚說實話,直到現在他還不能完全信任秦揚,更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天卜。
吱,計程車鑽出小路,一個擺尾躥上大路,兩三下擠出車流,從一塊漂亮的草坪上碾了過去。
可爆炸過後,劉孜飛身上的紅色霧氣竟轉為濃厚的黑色,一點不比李月蘭身上的遜色。
這個動作讓鄭國棟的目標更明顯了,劉孜飛卻沒有開槍。
秦揚和蘇彥只顧注意白虎,沒料到方展會露這麼一手,都被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鄭國棟愣了下,很快便又狂笑起來:「放?沒那麼便宜!右腿再來一槍。」
「我跟他離了!我跟他沒關係!」李月蘭滿臉眼淚鼻涕加口水,「劉孜飛!你欠我的!你不開槍,你就是孬種!」
更納悶的是這麼緊急的時刻,他突然犯起了煙癮,手不由自主地摸出了那包半乾的煙,抖出一支,湊近了打火機。
「哥們,我在這兒等著,這車今天姓方~~」司機在後面喊道。
兩邊的距離也就五米的樣子,爆炸肯定波及不到。
可自己根本就沒發過語音簡訊給秦揚,誰有這麼大本事,不但知道應該及時斷水斷電,更能模仿自己的聲音通知秦揚。蘇彥?鬼算蘇正?應該不會,如果真是他們,又何必裝神弄鬼呢?也許是之前給自己發簡訊的那個人,也許是……
一股水柱的衝擊力不可怕,撞上劉孜飛的話最多只是個骨折。
「聽他的!開槍啊!」李月蘭這時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瘋了似的大哭大叫,「開槍啊~」
「要死你去死!」那愣小伙倒也不傻,看見他鬆手,牛勁上來了,反手使個大背胯,鄭國棟叉手叉腳地被甩了出去。
更何況,車邊上還有個變電箱,車一撞,水一漫,後果……
「艮為少男,坤為農人。」方展正巧看見這一幕,看來互卦變卦是出在這個愣小伙身上,那鄭國棟……
砰!劉孜飛身子一抖,九二式手槍冒出一縷青煙,啪,單腿跪在了地上,左腿立刻鮮血如注。
「該死的總是逃不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消失在人群中,「天卜也不過如此。」
鄭國棟也不怕死,橫豎爛命一條,豁出去干,就是要報復劉孜飛。
「五色黑為水,坎水克離火!」方展腦子飛快轉動著,「是水!劉孜飛會死在『水』上!」
「愣著幹嘛?!」方展坐起身子沖刑警們叫道,「快過來幫把手啊!」
「又是你……」身上那人哼了一聲,手一松,無力地倒在了一邊。
秦揚僵在了那裡,他原本是想坐下,但動作只做了一半。
「抑制的手法很古怪,居然能夠重複作用。」秦揚好像早就知道身後有人,但卻沒有回頭,扶正了方展的身子,雙手飄然一擺,看樣子又要發動絕學「靈犀指」
「你還真會挑時候出現~」方展丟過一個大白眼,「我以為你攜款潛逃了呢。」
可消防栓的噴口正對著劉孜飛,而警車的邊上正立著個不小的變電箱。
這傢伙怎麼跑出來的?方展的神經都快綳斷了,這種緊迫的感覺遠比第一次看到那東西時更為嚴重。
方展也才發現,自己的煙快熄了,伸手一摸,整包煙都濕了,難怪抽著費勁。
方展突然冒出個念頭,這四神煞應該是報應在他身上,可之前的事情卻像是報應在他周圍人的身上,難道這裏面有什麼名堂不成?
因為他看見了一個張開的金屬夾子,看見了鄭國棟胸前那排黃褐色的管狀物。
「他的六門被制住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五門全閉,只有智門還開著,而且是大開。」
蓬,人影一腳把李月蘭踹飛,拉起地上的劉孜飛滾向一邊。
兩人就這麼一掌一指地配合了約摸半個小時,昏迷的方展終於醒了過來。
可這樣,腦子裡的疑問便越來越多了。
水池?沒有;噴泉?沒有;水管?沒有;下水道?也沒有……水,水,這水在哪兒?!方展焦急地四處張望著,連一旁刑警的問話都沒聽見。
這一碰,方展差點沒吼出來,整個胯骨跟挨了一錘似的。
「丁火克庚金。」方展悠然吐了個煙圈,手裡打火機的火苗竄的更高了。
「不怪我妨礙公務就行,噝~」方展揉了下左胯,痛得咧嘴。
觸合式引爆裝置?!劉孜飛手心冒汗了,他明白,鄭國棟手裡捏著的夾子是個簡易引爆器,只要一鬆手,身上的爆炸物就會引爆。
屋子裡一下安靜了起來,三個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僵持著不動,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客廳的正中。
啪,一隻白皙的手掌輕飄飄地打在肩上,秦揚下意識一指點向方展,說來也怪,這一指下去,方展突然有了反應,不過還是沒有醒。
「你……還真下狠手啊……」方展差點疼死過去,一抬頭正看見秦揚背後那人,「蘇彥?你怎麼……」
趁著剛才爆炸后的混亂,這傢伙從側面逃走,正撞上兩個年輕刑警,情急之下直接闖進了圍觀的人群。
看到鄭國棟闖過來,大多數人都逃開了,除了圍著的刑警外,還有幾個來不及逃開的人只能留在原地。
秦揚動了,身子轉向白虎,兩手按在太陽穴上。
嗖,一道人影飛也似地衝過人群,從警戒線邊一閃而過,守著的刑警還沒回過神來,那人影已經衝到了劉孜飛跟前。
轟,炸藥爆炸了;
刑警見隊長發話,也只有不再追究,幾個人抬起劉孜飛就要送去車上。
「找……死……」鄭國棟嘴裏流著血,瞥了眼圍上來的警察,一發狠,鬆開了右手的夾子。
秦揚哼了一聲,眉頭高挑,手下疾如閃電在方展身上連點數下,方展倒沒發出一絲聲音,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昏迷了過去。又點了兩指,秦揚額上漸漸浮出了汗珠,原本飄逸的指法也開始有些紊亂了。
警戒線外圍觀的人並不多,一聽到他倆的話,立刻就亂了。也是,看個熱鬧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真要炸起來,指不定缺點啥,沒準還把命給送了。這熱鬧看的!
「自從跟了你,就沒過過好日子!」李月蘭吐沫橫飛地叫著,「就算離了還要被你連累,我當初就不該嫁你這個掃把星!」
這水究竟是什麼?!方展望了下劉孜飛,那層黑色霧氣就快吞沒他的身體了。
除了劉孜飛,他的腿完全不能動。
方展吐了會,用衣袖胡亂擦了下,定定神,跳下車子直衝電信營業所。
與此同時,鄭國棟還在叫囂,威脅著要刑警給他準備輛車。刑警當然不會照辦,鄭國棟從腰裡掏出把刀子,瘋狂地砍向周圍的人。
要命的是,這一衝就是一排水柱,疊加的力量能把車都撞出去老遠。
難怪剛才消防栓的水柱沒有繼續衝擊,難怪剛才變電箱的電纜沒有漏電,如果秦揚不去斷水斷電,自己和劉孜飛估計死了好幾次了。
「關節有點錯位,我給你正正骨。」秦揚想扶方展躺平,手剛觸到方展的頭部卻停住了,「你的六門……」
咯,脊椎傳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沒事,收了錢,咱就得把事兒給做漂亮了。」那司機還真來勁,一拐方向盤,車子衝出了綠化帶,猛地停下了,「哥們,到了,喲,怎麼吐了?」
「所有人立即撤離現場!」劉孜飛果斷地命令著,並沒有放下手槍。
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勁,一貓腰,兩手拽著劉孜飛就往車門外摔,自己跟著順勢翻倒,兩人跟滾地葫蘆似的跌出了車門。
「你他媽少跟我威風!我管你倆有沒有關係?!」鄭國棟罵道,「只要你願意為她沖自己開槍,我就不能放!」
轟!一片煙塵夾著血霧爆了開來,空中落下一堆碎塊。
他沒理解是怎麼回事,但當遠遠看見現場的景象時,腦子裡突然迸出四個字:「橫死兆氣」!
要說這方展也夠特例的,秦揚蘇彥兩人一付嚴陣以待的樣子,偏他還有功夫在那胡思亂想,而那隻白虎已經慢慢站了起來。
他很快就看清了現場的情況,心裏明白,今天欠了方展兩條命。
照說這一切應該結束了。
白虎性狠,主刀兵、兇殺,見血光,四神煞的煞氣化神中白虎是最猛烈的一個。方展記得很清楚,當初秦揚提過這些,而自從那次見過白虎之後,身邊的流血死亡事件就沒停過。
啪,地上都是水,他倆一跌出來,旁邊的刑警沒敢去扶。
「放了她……」劉孜飛的牙縫裡迸出三個字,腮骨已經鼓了起來。
蘇彥的笑聲停了,保持著叉手站立的姿勢,嘴巴抿得緊緊的。
如果開槍的話,不僅是李月蘭和自己,周圍的人也會因此受到波及。
這一問方展徹底清醒了,水,變電箱,趕緊出去!
客廳正中放著一張簡陋的茶几,上面本來胡亂堆放著一些雜誌、光碟,現在又多了一樣「東西」,確切的說,是卧著一大樣「東西」——一隻體形龐大的白色老虎!
刑警們更愣了,變電箱電纜的裸頭都出來了,水裡居然沒導電?這回劉隊不用蓋國旗了……
閃在一邊的警察都傻了,這變電箱里是整座大樓的供電線路,水又是導電的,劉隊這回准得蓋國旗了。
「你奶奶的!砍俺爹?!」一個愣小伙躥了上來,伸手掐住鄭國棟,迎面就是一個頭槌。
一個農民模樣的老漢被砍中了後背,頓時倒地,鄭國棟砍紅了眼,上去就要補上兩刀。
鄭國棟摔過去的地方很寬敞,沒人,只有一排紅色的消防栓立在那裡。
方展不關心這個,他知道,鄭國棟跑不了,火焰騰升,又土克水相,這傢伙今天是死定了。
「老秦,你別按,骨頭都快給你拆了。」方展開口就來這麼一句,思維似乎還停留在昏迷前的一刻,痛得呲牙咧嘴的。
「赫赫有名的天卜像個大男孩一樣,還怕痛。」蘇彥取笑道,「要傳出去非被人笑死不可。」
方才幫忙救醒方展的正是蘇彥,小丫頭笑盈盈地叉手站在一邊,直衝方展吐舌頭。
可李月蘭怕死,前段時間認識個條件不錯的男人,好日子才剛開始。
「劉隊,你可千萬別出事……」隨著腳下的速度加快,行人驚訝地看到一個小夥子像獵豹似地沖向市北電信營業所。
亂歸亂,還真沒人敢離開,誰不怕死呢?
「鳳翼掌?」秦揚咦了一聲,依舊沒有回頭,手指緊接著點向另一處,身後那人同時又在他肩頭擊了一掌。
李月蘭的身上居然也綁著炸藥!
「可能傷到骨頭了。」秦揚眉頭皺了下,伸手去摸了摸。
「哎,對,就這兒……啊!」方展還沒回過神來,秦揚的雙手突然一錯,腿胯間咯地一聲輕響,骨頭正位了。
「那就兩清了,回頭我會找你。」劉孜飛又狠狠抽了一口煙,「這煙抽著真費勁……」
是李月蘭!她身上那股黑色霧氣濃得可怕。方展急了,腳下一發力,速度竟快得驚人,直接沖了過去。在踹開李月蘭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李月蘭身上有炸藥,這像是出於本能。
方展深吸了一口煙,對著手中的打火機猛吹一口,那火苗呼地鋪開一大片,洶湧地沖向那隻白虎。
整個房間掠起一道赤紅的火光。
呼,打火機的火苗竄起老高,煙是點著了,方展的眉毛差點沒燒掉。
現場的人都安靜下來,只有李月蘭歇斯底里的叫聲還在不斷回蕩。
「不許撤!」鄭國棟狂吼,「敢撤我就引爆炸藥!」
砰,又是一槍,劉孜飛整個人跪倒在地,左手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手裡依舊握著槍。
「好!劉孜飛,你他媽算條漢子!」鄭國棟一拉李月蘭的頭髮,「老子就仗義一把,給你個痛快,讓這個臭娘們給你陪葬。」
救護車拉著警報開走了,方展揉了揉胯骨,回身要走,卻被人迎面攔住了。
嗒,他手裡的夾子合上了;